摘要:时间已过亥时,雨声不断,蛙声一片,泥泞的小路上,陈梨撑着一把雨伞颤巍巍地奔跑着,她手抖得厉害,伞都拿不稳,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溅满了泥渍。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时间已过亥时,雨声不断,蛙声一片,泥泞的小路上,陈梨撑着一把雨伞颤巍巍地奔跑着,她手抖得厉害,伞都拿不稳,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溅满了泥渍。
身后漆黑一片,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根本不敢回头,周围刺耳的蛙声更加剧了她心里的恐慌。
陈梨都快哭出来了,她真的后悔了,她就不该贪嘴,非要出来买什么吃的,这下好了,可能等会儿自己就要没了。
雨小了点儿,陈梨看到远处有个人影正在向她靠近。她心里咯噔一下,她认定前面来的人不怀好意,而自己明天就会出现在晋城日报头条。
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近,陈梨迅速转身,奋不顾身似的往前冲。
但她速度快,后面的人速度更快,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这对陈梨来说简直是死神的号召。
肩膀猝不及防被按住,陈梨抖了个激灵,整个身子都哆嗦起来,心跳声砰砰地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陈梨,大晚上的你瞎跑什么呢?”
陈梨愣住,她猛地转身,抬头对上一双深沉平静的眼。心里的防线溃烂,陈梨“哇”的一声抱着眼前人的腰痛哭起来:“陈牧之,你吓死我了你,我好害怕啊,呜呜呜……”
陈牧之浑身肌肉僵硬,他低头看着扑进自己怀里崩溃大哭的女孩,一肚子的火气小了不少,犹豫了一下才伸出胳膊环住陈梨,抿着唇沉默,静静等她发泄完。
陈梨哭够了,肩膀一颤一颤地从陈牧之怀里出来,鼻音特别重:“对不起,把你衣服弄湿了。”
陈牧之直接忽略了陈梨的话,“陈梨,我就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瞎跑,还挑这种时候,能耐了是不是?”
想到这儿陈牧之就来气,这是在乡下,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的,周围又都是庄稼,人突然从地里冒出来想害人的话多都躲不掉,她倒好,胆儿挺肥,偏挑这个时候出来,关键是手机也不带。
陈梨攥紧手里沾了雨水的塑料袋,确实是她错,也不好狡辩什么,支支吾吾地开口:“我饿了。”
陈牧之没听清,“你说什么?陈梨,有胆儿出来没胆儿讲吗?”
“我、我饿了。”陈梨垂着脑袋,紧闭着双眼,心一横,直接吼了出来。夜深人静,特别清楚。
陈牧之心里觉得好笑,跟他扯呢,两个小时前刚吃过饭。
陈牧之看看陈梨手中一袋子的零食,轻笑,“陈梨,是饿了还是馋了啊?”
陈梨咬牙切齿,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干嘛非要讲出来,给她个台阶儿下不行吗?
陈梨猛地抬头怒视陈牧之,“陈牧之,我说饿了就是饿了。”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和你干一架的模样。
陈牧之就喜欢看陈梨生气的样子,像只被惹急了炸毛的小奶猫,牙都没长齐就想咬人,可爱的让人心痒痒。
“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奶猫恼羞成怒了,他得见好就收,“这个给你。”
陈梨狐疑地从陈牧之手里接过一个热乎的杯子,闻着味儿她都能猜到是什么,“是珍珠奶茶!”陈梨激动地都要跳起来了。
“嗯。”陈牧之特别高冷地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比她以前拿着杯子重好多的感觉,陈梨拿着手电筒一照,陷入了久久地沉默,好家伙,满满一杯黑不溜秋的珍珠,珍珠不要钱的吗?
陈梨一脸复杂地看着陈牧之,小心翼翼地问:“陈牧之,这奶茶不会是你做的吧?”
“是啊,怎么了?”
陈梨心里呵呵两声,这哪是珍珠奶茶啊,这是疙瘩汤吧。
“你不会是专门给我送奶茶的吧。”
“不是你嫌这农村啥也没有,嚷嚷着要奶茶的吗。”
陈梨感动的不得了,“陈牧之,你真是太好了!”
陈牧之别扭地把头扭向一边,这已经不知道他是第几次收到陈梨的好人卡了。
好人就会才会放着好好的别墅不住,因为她一句“暑假就应该去体验乡村生活”就跟她跑到这农村里来吗?好人就会因为因为她随随便便一句想喝珍珠奶茶就马不停蹄地上网找教程给她做奶茶吗?
陈牧之气结,别人顶多是情窦初开晚了些,她倒好,直接都没发育出来!
“回去吧。”
毛毛细雨,陈梨收了伞乖乖跟在陈牧之身后,走了一段距离,陈牧之盯着前方人家的灯火,低声讲:“陈梨。”
“嗯?”
一阵静默,陈梨见没有回应,疑惑地看着陈牧之,“怎么了?”
“没什么。”
夜色深深,陈牧之的情愫与雨中的乱草缠绵在一起,绵绵细雨就在陈牧之深邃的眼中。
他想告诉陈梨的是:陈梨,我知道你情窦初开可能还要很久,我会等你。
2
清晨,有风,自天上吹卷而来,西边山坡上的水洼擦着尖角凌厉的山岩,滑向曲折的河道。
陈梨早上醒来赤着脚站在窗前,看见田野间的鹭鸶静立着。
她开心地笑出了声,连鞋都没穿就兴奋地跑下楼冲陈牧之嚷嚷:“陈牧之,是鹭鸶!我来稻乡这么多天了,第一次见到哎!”
陈牧之正在准备早餐,他早就习惯了陈梨一惊一乍的样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梨在餐桌前坐下,欢快地晃着一双白皙纤细的腿,乖乖等陈牧之给她布好早餐,“陈牧之,吃完早饭我们去田野里玩吧。”
陈牧之向来对陈梨有求必应,毫无原则可言。
他随即答应下来,走到陈梨身旁看到她赤着的双脚皱了皱眉,又抬眼看看她乱糟糟的头发,无奈地叹了口气。
“去洗漱。”
陈梨懵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洗漱就跑了下来,俏皮地吐了下舌头,一溜烟儿窜回了楼上。
“记得穿好拖鞋再下来。”
陈牧之叹了口气,这丫头一激动什么都抛之脑后的毛病怕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但陈牧之希望陈梨永远都能这么快乐自在,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他会为她安排好一切,会留下来为她善后一切。
就比如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她负责开心,他负责让她开心。
吃过早餐后,陈梨催着陈牧之和她来到田野边,广阔的绿草地因阵阵微风吹拂而翻卷,毛茸茸的,如茵茵绿毯。
陈牧之哼着歌儿,一蹦一跳,手里还攥着根路边随手薅的狗尾巴草。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鹭鸶眼睛都亮晶晶的放大了一倍,嘴角咧到了耳根子处,手中的狗尾巴草给她随手一扔,雀跃开怀地向前猛冲,兴奋声格外嘹亮:“鹭鸶,我来了。”
田野间的鹭鸶随声扭头看着直奔它们而来的少女,慌乱地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受惊起飞。
陈梨一只也没有扑到倒是被脚下的一块儿石头绊倒,摔了一身的泥,淹没在田野之间。
陈牧之心下一紧,还没等他迈开脚步把陈梨捞出来,她就自个儿跟没事儿人一样突然冒了出来。
一茬茬丰润的青草,软茸茸的,应该没伤着她。
陈牧之松了一口气,远远冲陈梨喊了句:“小心点儿。”
陈梨对他挥挥手:“知道了。”
即将到手的鹭鸶飞了,但这一点儿也不影响陈梨的心情。她就是天生的乐天派,哪都能快活起来。
陈牧之对乡村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站在田野外看了陈梨一会儿,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阿姨,陈梨在田野里开心着呢。”
他来时答应过陈梨的妈妈,会好好照顾陈梨。
她原话是怎么说来着,“牧之,你心思细腻,而且阿姨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陈梨,陈梨这丫头神经比较大条,你陪着她阿姨放心,照顾好她。”
哦,丈母娘都攻克了,准媳妇这儿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把那张照片放大,心中涌生万千情愫。
阳光明媚,风翻绿浪,早开的花儿冒出了头,嫣红淡粉,少女脸上的笑容格外明朗。
少年的心怦怦乱跳。
“小伙子,你怎么傻站在这儿啊?”
陈牧之回头,是一位戴着草帽的大爷,身后还有一头老黄牛。
“那是你妹妹?”大爷指指远处欢脱的陈梨,他注意那丫头还一会儿了,脸上的笑容特别甜,怪招人喜欢的,就是这小伙子一本正经,比他还像大爷。
妹妹?陈牧之纳闷儿,大爷什么眼神,他俩怎么看长得都不像吧。
陈牧之摇摇头,“不是。”
“哦,不是啊。”大爷拖长了调,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转转,他说怎么那么像呢,原来是夫妻相。
大爷很上道,“小伙子,你看好你的小女友啊,田野里石块儿挺多,别磕着了。”
陈牧之抿着微微勾起的唇,温柔的眼神落在陈梨身上,复杂而缠绵,淡淡地“嗯”了声。
他可什么都没讲,是大爷自己硬要误会的,不能怪他。
等陈梨玩够了,她兴冲冲地跑到陈牧之面前,与他分享自己突然为自己未来规划好的蓝图,“陈牧之,我决定了,我以后就去摆地摊!”
“嗯?”陈牧之突然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我仔细想了一下,以我的本事,只能摆地摊了。”
“嗯,挺有自知之明。”非常诚恳的语气。
陈梨撇撇嘴,“我算了一下,我努力努力,摆摊一天可以赚300,一个月就是3万,一年就是3百万。到时候我就可以在这里盖一栋别墅啦。”
陈梨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陈牧之注视着她。
就她这半残的小脑袋瓜,摆地摊都得破产!
陈牧之严重怀疑,陈梨可能不止情商没有发育,她连智商都没有开化好!
真是万幸,她这么蠢,估计除了自己没人敢要她了。
“陈梨同学,曹植要是当年像你这么数数,早跑到曹县了。”
陈梨一脸莫名其妙,“曹植?曹植跟我摆地摊有什么关系?”
陈牧之摇摇头,怪他,他就不该和一个全科学渣讲话。
按照木流霜的话来说就是陈梨蠢的让人落泪。
陈牧之开始暗戳戳计划继承他老爹公司的事了。
3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陈梨小心翼翼地沿着田埂走着,软乎乎的小手轻轻搭在陈牧之的手上。
远处袅袅炊烟,整个小镇都充满了人情味。
陈牧之本不喜欢乡村,但他看着远方家家户户开着的暖黄色的灯光,想象着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情景,居然也能共情了。
无论他在哪里,无论他去做什么,只要他依然能看见陈梨的身影,能填补他内心的空虚,他什么都可以依她。
陈梨走得颤颤巍巍,一个没站稳,猛地朝陈牧之那个方向倒去,陈牧之下意识地扶住她细软的腰。
两人视线纠缠,温热的呼吸在空气中碰撞,温热的空气都稠密起来。夏风也停了,蝉鸣也静了,岸边的桃花依水开放。
陈梨眨了下眼,纯真无害的瞳仁里全是陈牧之俊俏的容颜。
夏日的高风里,他的脸庞染着暖黄色的光晕,眉眼间也泛着轻柔的神韵。
他的睫毛好长,“砰砰”,成了划过胸腔的心动。
陈梨一直知道陈牧之长得好看,但现在,此时此刻,陈梨的心里只有惊艳。
枝头的树叶蓄满了突然而至的心悸,慢慢的,它经过风,经过暖黄的天,经过天的刀光,落进了少女砰砰直跳的心里。
如梦,如梦,眼前的少年美得像梦一样,
陈梨直勾地看着陈牧之,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触碰一下眼前人的脸颊,“陈牧之,你美得惹人遐想。”
陈牧之揽着陈梨纤细的腰肢,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的温度烫的他手心直冒汗,可他恋恋不舍,死也不想松开。
陈牧之不喜欢别人说他长得美,除了陈梨。
陈牧之深深地看着陈梨,仿佛想从她眼中抓住一丝他想要的情愫。他问的直截了当,“美吗?那你心动了吗?”
心动?陈梨瞬间感受到了自己紊乱的心跳声,这太不正常了!
她慌乱地推开陈牧之,跳下田埂,飞快地往前走。
好奇怪,陈梨觉得她现在变得好奇怪,为什么心一直狂跳不止!
陈牧之哂笑,陈梨僵直着背仓皇逃跑,走路姿势跟个机器人似的,好搞笑。
陈牧之笑弯了眉眼,圆圆的落日像一颗滴着油的咸蛋黄映在他的眼睛里。
啊,这个世界真是格外可爱呢。
等两人在诡异的氛围下回到住处,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皮肤黑黝黝的男生站在门口。
陈梨仿佛看到了救星,直奔过去,就差眼泪汪汪了。
陈牧之危险地眯了眯眼,冷冷地问:“他是谁?”
“他叫徐嘉晔,是徐奶奶的孙子”陈梨又指指陈牧之,“徐嘉晔,这是陈牧之。”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这两天吧。”
“……”陈牧之气结。
徐嘉晔愣愣地点点头,憨憨一笑:“你好。”
陈牧之在陈梨威胁的眼神下极不情愿地回了句:“你好。”
他就是见不得陈梨身边有除他以外的男生接近她。更何况这男的一看见陈梨脸红的就跟个猴屁股似的,唯恐人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陈梨心大,笑眯眯地问徐嘉晔:“你怎么过来了?”
来源:超哥讲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