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80年代的纽约街头,戴着金丝眼镜的马尔祖克正穿梭在布鲁克林区。这个来自加沙的工科博士生白天在实验室研究高分子材料,晚上却悄悄为遥远故土的抵抗运动筹措资金。
在卡塔尔豪华酒店的会客厅里,67岁的马尔祖克摩挲着咖啡杯沿,这个会说流利英语的哈马斯元老突然红了眼眶。如果知道要搭上两万条人命......
他对着《纽约时报》记者喃喃自语,背后落地窗外是波斯湾的碧海蓝天,此时他的故乡加沙正飘荡着硝烟与尸臭。
1980年代的纽约街头,戴着金丝眼镜的马尔祖克正穿梭在布鲁克林区。这个来自加沙的工科博士生白天在实验室研究高分子材料,晚上却悄悄为遥远故土的抵抗运动筹措资金。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在披萨店和同学谈笑风生的年轻人,会在三十年后成为搅动中东风云的关键人物。
“那时候我们喝着1美元的咖啡,讨论着怎么用500美元买一杆二手AK47。”马尔祖克回忆起在美筹款的青葱岁月,我们都坚信枪杆子里出政权。
1995年他接掌哈马斯时,组织成员不过百人,藏在加沙地窖里的土制火箭弹最远只能飞3公里。
转折发生在2023年10月7日那个血色黎明。当哈马斯敢死队突破以色列防线时,远在多哈的马尔祖克突然接到加密电话:成功了!我们抓了200多个俘虏!
电话那头的声音激动到破音。但这位经历过五次中东战争的老兵却浑身发冷,他太清楚以色列“十倍报复”的传统。
加沙城北的谢赫家族地下室,42岁的面包店主阿布正把最后半袋面粉分成五份。他的店铺在空袭中化作瓦砾,妻子带着三个孩子挤在联合国救济帐篷里。
“我们支持抵抗,可没人说过要拿孩子的命当代价。”阿布颤抖着捧起女儿沾满血污的布娃娃,这是他在废墟里找到的唯一遗物。
这样的悲剧正在加沙每个角落上演。原本3万人的哈马斯武装,如今只剩不足万人残部。以色列情报显示,超过70%的火箭弹发射井被摧毁,地下隧道网络支离破碎。
更致命的是,曾经慷慨解囊的伊朗金主,如今自顾不暇,这个“抵抗之弧”的盟主国GDP缩水三成,最高领袖哈梅内伊卧病在床,国内改革派与保守派打得不可开交。
“现在就连真主党都劝我们见好就收。”哈马斯临时委员会成员私下透露。曾经并肩作战的阿拉伯兄弟,此刻却在紧急磋商如何切割与激进组织的关系。卡塔尔王室的态度最直白:要钱可以,但别在我们的酒店里策划袭击。
加沙南部的汗尤尼斯医院地下室,哈马斯鹰派将领阿里狠狠掐灭烟头。墙上弹孔密布的地图标注着最后几个抵抗据点。那些穿西装的软蛋懂什么?他指着马尔祖克的采访报道破口大骂,没有10月7日的突击,我们连谈判桌都上不去!
这种分裂正在撕裂整个组织。3月即将到来的领导人选举,成了鸽派与鹰派的生死擂台。主张和谈的元老派打出止损牌,强调保住加沙治理权才是根本;少壮派军官则叫嚣血债血偿,甚至有人提议绑架外国记者换取筹码。
但在被炸成月球表面的拜特哈嫩镇,65岁的裁缝老萨利赫正用捡来的碎布拼凑旗帜。当问起支持哪派时,老人浑浊的眼里泛起泪光:“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回小孙子的尸体?”他身后,联合国救济物资卡车正在飞扬的尘土中艰难前行。
这场持续500天的战争,留给中东的不仅是满目疮痍的加沙,更是一道残酷的人性选择题:当复仇的快感褪去,究竟要用多少母亲的眼泪,才能浇灭仇恨的野火?或许正如马尔祖克在采访最后那声叹息:“我们赢得了关注,却输掉了整个未来。”
来源:不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