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投影仪的光线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清晰的界限，将我和对面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分隔开来。
01
我坐在会议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投影仪的光线在昏暗的房间里划出一道清晰的界限，将我和对面那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分隔开来。
"周经理，这个方案我很满意。"
马明眯着眼睛，目光却黏在我的胸口，"不过有些细节，我们可能需要私下再深入...讨论一下。"
我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把文件夹往胸前收了收："马总，所有细节都在方案里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您有任何问题，我可以现在为您解答。"
马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堆起更恶心的笑容："周雯啊，你知道我在这个项目上有一票否决权吧？"
他慢慢站起身，绕过会议桌向我走来，"像你们这样的小广告公司，能接到我们集团的案子，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马总，请您自重。我们公司虽然规模不大，但靠的是专业能力，不是别的。"
马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好，很好。那这个项目就到此为止吧。"
2.
走出客户公司大楼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老板张总的电话。
"周雯！马总刚打电话来终止合作！你到底做了什么？"
张总的声音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你知道这个项目对公司有多重要吗？"
我站在人行道上，感觉周围的行人都在看我。
阳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张总，马明他...他想占我便宜。"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周雯，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有时候...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现在项目黄了，下个季度的预算怎么办？"
我握紧手机，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应该让他摸大腿？"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先回公司吧。"张总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街头，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五年了，我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五年，从小职员做到项目经理，却还是逃不过这种潜规则。
3.
晚上九点，我独自坐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吧里。
威士忌在杯中晃动，冰块碰撞的声音清脆又孤独。
"周雯？真的是你？"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男人站在我面前。
他的轮廓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分明，眉宇间有种熟悉的张扬。
"程晋？"
我试探性地叫出这个名字，大学时代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他是我们系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主席，篮球队队长，身边永远围着漂亮女生。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他自然地在我旁边坐下，"毕业五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我苦笑一声，指了指自己疲惫的黑眼圈和随意扎起的马尾："你确定？"
程晋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出奇地认真："眼神没变。大学时你就总是这种'别惹我'的眼神，现在更明显了。"
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种细节，心头微微一动："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开完会，路过。"
他招手要了杯酒，"听说你现在在广告公司做项目经理？挺厉害的。"
"马上就要不是了。"
酒精作用下，我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程晋的眉头越皱越紧："马明？明辉集团那个马明？"
他冷笑一声，"那老色鬼名声在外，没想到敢动到我学妹头上。"
"学妹？"我忍不住笑了，"你只比我高一届好吗？"
"高一级也是学长。"程晋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别担心，这事交给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拿出了手机。
他语气突然变得官方："李总，我是程晋。听说你们和明辉集团有个合作项目？...对，我正好认识他们王董事长...不，我的意思是，马明这个人有问题..."
十分钟后，程晋挂断电话，冲我眨眨眼："搞定。马明会被调去管后勤，你们的项目会由新的负责人接手，明天你老板就会接到电话。"
我目瞪口呆："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人脉的力量。"
他轻描淡写地说，然后突然凑近，"不过，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连忙向后靠了靠："当然...当然要感谢你。"
4.
程晋的预言成真了。
第二天一早，张总兴冲冲地闯进我的办公室："周雯！奇迹发生了！明辉集团换了个新负责人，项目继续！他们还说特别欣赏你的专业能力！"
我勉强笑了笑："那就好。"
"你昨晚是不是遇到什么贵人了？"张总狐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有提程晋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把这个小小的秘密藏在心里。
下班时，公司前台的电话转进来："周经理，有位程先生在一楼等您。"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
电梯下行的三十秒里，我对着金属门整理了三遍头发。
程晋站在大堂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边。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周经理，赏脸共进晚餐吗？"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应该我请你。"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就下次你请。"他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手，"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让我莫名安心。
五年了，自从和前男友分手后，我第一次允许一个男人牵我的手。
5.
程晋带我去的是一家隐秘的日料店，藏在写字楼的高层，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这里是会员制，一般不对外开放。"他低声解释，"食材都是当天从日本空运来的。"
寿司师傅在我们面前娴熟地处理着金枪鱼，程晋则为我倒了一杯清酒。
在柔和的灯光下，他谈起这些年的经历：毕业后进入家族企业，现在已经是副总裁。
经常出差国外，最喜欢意大利的托斯卡纳。
业余时间会去攀岩，上个月刚征服了酋长岩...
"你呢？"他突然问，"除了工作，周雯还有什么爱好？"
我愣了一下。
多久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了？
"我...喜欢看电影，偶尔会画些水彩画。"
"真的？"他眼睛一亮，"我记得大学时你的素描就很棒。现在还有在画吗？"
他竟然还记得我参加过美术社。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偶尔画一画，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下次带给我看看。"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喜欢看你的画。"
晚餐后，他坚持送我回家。
在我的公寓楼下，他轻轻拥抱了我："晚安，周雯。做个好梦。"
他的怀抱短暂却温暖。
我站在电梯里，看着数字一层层跳动，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6.
接下来的两周，程晋几乎每天都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有时是突如其来的午餐邀约，有时是下班后的一场电影，甚至有一次，他带着热咖啡和早餐出现在我家门口，只因为我在前一晚随口提了句第二天要早起开会。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我咬着可颂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那就让我宠坏你。"
他伸手擦掉我嘴角的面包屑，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我开始期待他的消息，保存他发来的每一条语音。
办公室里，同事们都注意到了我的变化。
"周经理最近气色很好啊。"助理小李挤眉弄眼，"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笑着否认，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也许...也许这次会不一样？
周五晚上，程晋邀请我去他家吃饭。
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意大利菜。
"我在佛罗伦萨学的。"他倒了两杯红酒，"尝尝看正不正宗。"
烛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深邃。
酒过三巡，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他的唇终于贴上我的时，我尝到了红酒的醇香和他唇齿间的薄荷气息。
"周雯..."
他低声唤我的名字，手指穿过我的发丝，"我想这样很久了..."
我没有拒绝。
当他把我抱进卧室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美好得不像真的。
7.
事后，我枕着他的手臂，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程晋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脊："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抬起头："会不会太快了？"
"认识五年，约会两周，哪里快了？"
他笑着吻我的额头，"我想每天醒来都看到你。"
就在我即将点头的那一刻，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哥，我的充电器是不是在你——"
一个穿着真丝睡裙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口，声音戛然而止。
程晋猛地坐起身："菲菲！你怎么不敲门？"
被叫做菲菲的女孩上下打量着我，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哥，看来你是真的饿了。不过，就算再饿，也不能不挑食啊！"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下意识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程晋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只是摸出床头柜上的烟，随意抽了一口："快餐不好吃，但胜在快。你说是不是？"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我头上。
我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晋——那个一分钟前还说要和我同居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关系？"我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姐姐，你才是外人。"菲菲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边，"难道我哥没告诉你，他有个妹妹？"
程晋吐出一个烟圈，语气平淡："表妹，从小一起长大的。"
"表妹能陪你干这事？"菲菲突然凑过去，在程晋脸上亲了一口。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平生最大的屈辱莫过于此。
8.
我几乎是逃出那栋公寓的。
程晋没有追出来，只是在微信上发了一条冷冰冰的消息："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而已，别太认真。"
我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却删不掉记忆中的羞辱。
办公室里，我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但每当有人提到"明辉集团"或"程氏企业"，我的胃就会绞痛。
一周后，张总神秘兮兮地叫我去他办公室："周雯，大消息！程氏企业想挖你过去做市场总监，薪水翻倍！"
我如遭雷击："什么？"
"他们HR刚打来电话，说是程副总裁特别推荐你。"
张总搓着手，"虽然我不想放人，但这对你是个好机会..."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程晋这是什么意思？打了巴掌给颗枣？还是说...这又是另一个游戏？
"我拒绝。"我听见自己说。
张总目瞪口呆："你疯了？那可是程氏！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我有我的理由。"
我站起身，"张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走出办公室，我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程晋和菲菲在游艇上的亲密合照，配文是："谢谢周姐姐把哥哥还给我~"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我不会就这样认输。
如果程晋以为他可以这样玩弄我然后全身而退，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9.
第二天，我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
"菲菲是吗？我想和你谈谈。"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关于你和你表哥的事。"
电话那头传来咯咯的笑声："怎么，周姐姐不死心啊？"
"明天下午三点，半岛酒店咖啡厅。"
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就我们两个，别告诉程晋。"
挂断电话，我开始整理这些天收集的资料——程晋公司内部的派系斗争、他负责的几个重要项目的漏洞、还有...那些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员工的联系方式。
我不是什么傻白甜女主角。
在职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我太清楚怎么保护自己，也太清楚怎么反击了。
程晋以为我是他可以随意玩弄的快餐，但他错了。
这一次，猎人将变成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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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的咖啡厅静谧典雅，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在银质餐具上跳跃。
我选了角落的位置，背靠着墙，这样可以看到整个空间的动静。
菲菲迟到了十五分钟，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几乎透明的雪纺上衣，里面的黑色内衣若隐若现。
"周姐姐真会选地方。"
她落座时故意将香奈儿包包放在桌上，logo正对着我，"这里下午茶要人均八百多呢。"
我抿了一口柠檬水，不动声色："点你喜欢的，我请客。"
菲菲挑了挑眉，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堆最贵的点心和一壶大吉岭红茶。
等服务员走远，她托着下巴看我："所以？想求我离开我哥？"
"不。"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菲菲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她显然没预料到我会这样开场。
"这是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文件夹。
我慢慢打开，推到她面前："程晋和你们公司财务总监李曼的聊天记录，还有...他们去年在巴厘岛度假的照片。"
菲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抓起照片，手指微微发抖："这...这不可能！"
"还有更多。"
我又拿出几张纸，"这是程晋过去两年交往过的女性名单，共七位，最短两周，最长三个月。有趣的是，每位分手后都在职场上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打击。"
菲菲的嘴唇开始颤抖，精心描绘的眼线因为突然涌出的泪水而晕染开来。她不再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女孩，此刻看起来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
"商业调查是我的专长。"
我轻声说，"更何况，程晋并不是很小心的人。"
服务员送来了点心，我们同时沉默。
等服务员走远，菲菲突然抓住我的手："周姐姐，你一定要帮我！"
我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帮你什么？"
"程晋他...他根本不是我的表哥。"
菲菲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们是情侣，但他要我对外说是表兄妹关系，说这样'更刺激'..."
我胃里一阵翻腾，但面上保持着冷静："继续说。"
"三个月前，他和朋友打赌，说能在两周内追到你...就是那个总在会议上反驳他的广告公司项目经理。"
菲菲抹了抹眼泪，"我本来觉得无聊，但他说如果我配合，就给我买那款爱马仕包包..."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原来一切都是赌局，连我们的"偶遇"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听见自己冷静得可怕的声音。
菲菲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因为他答应只爱我一个！但他还在和其他女人鬼混！"
她抓住那些照片，"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慢慢靠回椅背，看着这个从敌人变成盟友的女孩："那么，我们谈谈合作细节？"
11.
三天后，我站在程氏企业总部大楼的前台，胸前挂着临时访客证。
"周小姐，程副总正在开会，请您在会客室稍等。"秘书礼貌地引导我。
会客室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风景，我曾经幻想过在这样的办公室里工作的场景。
现在，我只想看着那个欺骗我的男人从高处跌落。
门被推开，程晋走了进来，西装笔挺，风度翩翩。
看到我，他脸上露出那种熟悉的、让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周雯！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他走近几步，身上是那款我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我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程总，我是代表公司来谈明辉集团后续项目的。"
他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商业化的表情："当然，公事公办。请坐。"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们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讨论着广告方案和投放计划。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不时落在我脸上，似乎在寻找什么痕迹——伤心？愤怒？还是留恋？
"方案基本没问题。"最后他说，合上文件夹，"不过有个细节需要调整..."
"请讲。"我打开笔记本。
"今晚陪我吃饭，我详细告诉你。"
他突然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那种让我曾经心动的光芒。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程总，我们之间只有业务关系。如果您有其他想法，恕我直言——我对'快餐'没兴趣。"
程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起那个羞辱的夜晚。
"周雯，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他放软语气，"我喝多了，说了混账话。事实上，我对你是认真的..."
"就像对李曼、对苏雅、对林菲那样认真？"我平静地抛出几个名字。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你...你调查我？"
"商业背景调查而已。"
我站起身，"对了，菲菲让我转告你，她今晚要加班，不能陪你吃晚饭了。"
程晋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和菲菲见面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很多有趣的事。"
我微笑着整理文件，"比如你们的赌约，两周内追到难搞的项目经理？创意不错，可惜执行得不够完美。"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周雯，那只是个玩笑..."
"玩笑？"
我冷笑一声，"程晋，你知道职场性骚扰要承担什么法律后果吗？利用职务之便胁迫女性就范，这在你们公司章程里是什么处分？"
"你不敢。"他咬牙切齿，"别忘了，你的工作还是我给的。"
"错了。"
我走向门口，"我的工作靠的是我的能力。至于你敢不敢赌我会不会举报你...我们拭目以待。"
12.
走出程氏大楼，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总监，我是周雯。关于您上次提到的职位，我考虑好了...是的，我愿意加入您的团队。"
李曼是程氏企业的财务总监，也是程晋父亲那一派的老臣。
在调查中我发现，公司内部正酝酿着一场权力斗争——少壮派的程晋想要改革，而保守派则想维持现状。
更重要的是，李曼曾是程晋的情人之一，在他另结新欢后被冷落。当我匿名将程晋和菲菲的照片发给她时，她立刻联系了我。
"周经理，我欣赏你的能力。"
电话里李曼的声音沉稳有力，"程氏需要新鲜血液，特别是像你这样有原则的人才。"
原则。这个词让我苦笑。
一个月前，我还是那个相信职场公平、爱情纯粹的傻子。
现在，我学会了用他们的游戏规则反击。
挂断电话，我看了看手表——距离和菲菲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小时。足够我回家换身衣服，重新化妆。
13.
晚上七点，我站在程晋公寓楼下。
菲菲按照约定，用备用钥匙让我进入了公寓。
"他半小时后到家。"菲菲紧张地咬着指甲，"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点点头，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型摄像头，藏在书架的角落："证据。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菲菲犹豫了一下："如果他发现是我帮你..."
"他不会有机会报复任何人。"我打断她，"现在，躲进客房，别出声。"
菲菲刚藏好，门锁就传来转动的声音。我迅速坐到沙发上，摆出等待的姿态。
程晋推门进来，看到我时明显愣住了："周雯？你怎么..."
"我们谈谈。"我平静地说。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似乎在确认是否有其他人，然后慢慢走近："菲菲呢？"
"不知道，我是来找你的。"我故意露出受伤的表情，"程晋，那些都是真的吗？你和菲菲...还有那个赌约？"
看到我的表情，他明显放松了警惕，脸上浮现出那种熟悉的、胜券在握的笑容："周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真正喜欢的人是你。"
"那菲菲怎么办？"
"她？不过是个玩伴。"
他坐到我身边，试图拉我的手，"你才是特别的。"
我躲开他的触碰："特别到值得你打赌去追？"
程晋叹了口气："听着，那只是个愚蠢的玩笑。但我后来真的被你吸引了。你的聪明、你的独立...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所以你和李曼的事也是玩笑？"我抛出新炸弹。
他的表情瞬间阴沉："谁告诉你李曼的事？菲菲？"
"这不重要。"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挪用项目资金给菲菲买奢侈品，也知道你伪造报销单掩盖这些支出。"
程晋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胡说八道！"
"程氏企业规定，高管贪污超过十万即可开除并追究法律责任。"
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我手上有你过去一年共计二十八万的违规报销记录。"
"不可能！"他猛地站起来，"那些记录只有财务部..."
"李曼给我的。"我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看着他的表情从愤怒变成惊恐。
"那个贱人！"程晋一拳砸在茶几上，"她这是报复！因为我和她分手..."
"不，这是正义。"
我纠正他，"为你利用职权骚扰女性，为你欺骗感情，为你破坏职场规则。"
程晋突然扑向我，抓住我的手腕："把证据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
我早有准备，抬起膝盖狠狠撞向他的要害。程晋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你完了，程晋。"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天上午十点，董事会将收到所有证据。而你，将失去一切。"
说完，我走向门口。程晋在我身后咆哮："周雯！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小公司的项目经理！我会毁了你！"
我回头，给他最后一个微笑："不，程晋。从今天起，我是程氏企业新任市场部总监。直接向李曼汇报。"
14.
第二天上午，我穿着新买的西装走进程氏大楼。前台小姐看我的眼神充满敬畏——公司内部的八卦总是传得飞快。
电梯里，我遇到了几个程晋派系的中层，他们对我怒目而视。我报以礼貌的微笑，就像程晋曾经教我的那样——胜利者才有资格大度。
十点整，公司召开紧急董事会。透过会议室玻璃，我看到程晋面色铁青地站在他父亲面前，而李曼则气定神闲地展示着一份份文件。
十一半点，人事部发布了通知：程晋因违反公司规定，即日起停职接受调查。
中午，我在员工餐厅遇到了菲菲。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但眼神中有一丝解脱。
"谢谢。"她低声说，"虽然...我也没脸说这话。"
我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朋友的律师事务所，专门处理职场性骚扰案件。如果你需要..."
菲菲摇摇头，苦笑着走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淡淡的疲惫。
15.
下班前，李曼叫我去她办公室。
"董事会很欣赏你的能力。"她递给我一杯咖啡，"当然，程老先生很伤心，但他承认儿子需要教训。"
我点点头，没有多言。
"不过..."李曼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真的只是为了正义吗？"
我迎上她的目光："不全是。我也是为了自己——为了证明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猎物。"
李曼笑了，举起咖啡杯："敬猎人们。"
我没有举杯，只是平静地说："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不做猎人。"
走出办公室，我的手机响了。
是程晋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周雯..."他的声音嘶哑疲惫，"你赢了。但至少告诉我，你爱过我吗？哪怕一瞬间？"
我望向窗外，夕阳将城市染成血色。
曾经有那么一刻，在他为我倒咖啡、记得我爱吃哪种甜点时，我的心确实动摇过。
但此刻，我只说了一句："程晋，游戏结束了。"
挂断电话，我删除了这个号码。
明天还有新的工作、新的挑战等着我。
而这一次，我将用自己的规则生活。
[全文完]
来源：泉水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