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为情人提离婚,我没闹,将副卡停用时她却求复婚,我:想得美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28 00:09 1

摘要:周雪宁的声音,隔着一扇门,还是那么清亮,只是此刻裹着一层我从未听过的尖利。

1.

“沈封! 你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

周雪宁的声音,隔着一扇门,还是那么清亮,只是此刻裹着一层我从未听过的尖利。

旁边还有个男人的声音,是苏楷,带着一种虚伪的关切:“雪宁,你别激动,小心身体。 我们好好跟他说

哈。

好好说。

我靠在门后,听着外面一唱一和,感觉像在听一出拙劣的广播剧。 胸口某个地方,本该是痛的,现在却只剩下一片麻木的空洞。

我慢悠悠地走过去,拧开门锁。

门外站着两个人。

周雪宁,我爱了七年的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只是眼圈发红,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失望。

她身边的苏楷,穿着得体的休闲装,一只手虚扶着她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悲悯和…… 一丝藏不住

“你终于肯开门了?” 周雪宁的质问像一把冰锥。

我没说话,只是倚着门框,看着他们。

“网上的帖子,是你发的,对不对?”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那个刺眼的热搜标题——#泊光集团女总裁疑似婚内出轨,新欢竟是身边男闺蜜#。

配图,是昨天那张。

一张苏楷发给我的照片。

照片里,周雪宁靠在苏楷的肩上,睡着了。 地点,是一家我从没去过的日料店包厢。 背景里的清酒瓶,是我前几天刚陪她去挑的,她说,要留到纪念

我们的七周年纪念日。

就是昨天。

“不是我。” 我开口,声音比我想象

“不是你?” 苏楷往前一步,像是要保护周雪宁,“沈封,我们知道你心里难受,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雪宁,毁掉她的事业,有意思吗? 雪宁她有多不容易,你不知道吗? ”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周雪D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笑你啊,苏楷。” 我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

苏楷的脸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只是心疼雪宁! 她夹在中间最难做! ”

“够了!” 周雪宁打断我们,她死死地盯着我,“沈封,我只问你一遍。 是不是你? 你为了报复我,就要把我们七年的感情,把我的公司,都拖下水? ”

七年的感情……

我看着她,眼前的画面开始恍惚。

时间,倒回到二十四小时前。

我订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家西餐厅,捧着花,像个傻子一样从七点等到十点。

餐厅的音乐换了三轮,邻桌的客人都走了两拨。

我给她打了七个电话,无人接听。

发了十几条微信,石沉大海。

直到十点零一分,手机亮了。

不是周雪宁的回复,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

就是那张照片。

她靠在另一个男人的肩上,睡得那么安详。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多久? 大概十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 直到服务生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先生,需要帮您把菜热一下吗? ”

我才回过神。

我说,不用了,买单。

回家的路上,我开得很慢,整座城市的灯火,像一场盛大的嘲讽。

午夜十二点,纪念日终于过去了。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周雪宁。

微信消息。

简简单单三个字。

“对不起。”

这是她欠我的第一句。

而现在,她站在我的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她自己犯下的错误,来质问我。

“沈封,你说话!” 她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轻声说:“周雪宁,你昨天晚上,在哪? ”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我…… 公司有急事,苏楷陪我加了个班,太累了就在休息室睡着了。 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

“道歉?”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荒唐透顶,“所以,你的道歉,就是为了今天能理直气壮地站在这里,质问我? ”

“我没有!” 她拔高了声音,“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心虚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恨我,想毁了我? ”

苏楷在一旁“恰到好处”地补充:“是啊,沈封,雪宁也是太着急了。 毕竟公司股价已经开始跌了。 要不…… 你把帖子删了,我们都当没发生过,好

我看着他那张脸,那张写满“我都是为你好”的脸。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清晰了。

上仙说得对。

我欠她的那条命,前世已经还了。 这一世,是她欠

她欠我的,不是钱,不是爱。

是因果。

是一百句,发自真心的“对不起”。

只要攒够这一百句,我和她之间,就彻底了结,再无瓜葛。

我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我的沉默而越发愤怒的女人,忽然觉得,这笔债,似乎也没有那么难讨。

“对不起,沈封,是我误会你了。” 她看着我一言不发的样子,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但那更像是一种策略,一种安抚,“我不该怀疑你,对不起。 ”

这是第二句,和第三句。

我心里默默地记着数。

97。

还差97句。

我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说完了吗? 说完就请回吧。 我累了。 ”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直接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苏楷安慰的声音:“雪宁,你别气,他肯定是一时接受不了……”

周雪宁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

变成怎样了?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无声地笑了。

周雪宁,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我不是变成了这样。

我只是,在等你还债。

2.

天还没亮,我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小三! 滚出来! ”

“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 不要脸! ”

等等,小三? 狐狸精?

我皱着眉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楼下,几个大妈正对着我的窗户指指点点,地上,是摔烂的鸡蛋和烂菜叶。 我的门上,被泼了红色的油漆,触目惊心。

我的个人信息…… 被泄露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自媒体账号发来的私信,内容嚣张至极:“姓沈的,识相点就赶紧滚蛋,别耽误雪宁和苏楷,不然,这只是个开始。 ”

配图,是我家门口的“惨状”。

我看着那行字,再看看楼下那几个“义愤填膺”的大妈。

演技太差了。

眼神躲闪,动作浮夸,领头那个大妈,时不时地就往街角瞟一眼。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车窗降下一半,苏楷那张戴着墨镜的脸,一闪而过。

原来如此。

自导自演,泼脏水,想逼我离开。

手段,还是一如既往地低级。

我没有下去跟他们对骂,也没有愤怒地找苏楷对质。 我只是冷静地拿出手机,对着楼下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 我要报警。 我家门口被人恶意围堵、泼油漆,我怀疑是有人雇凶寻衅滋事,我现在感觉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严重威胁。 ”

警察来得很快。

那几个大妈一看到警车,瞬间就慌了,领头的那个想跑,被警察当场拦下。

简单的询问之后,真相水落石出。

就是苏楷花钱雇的。

他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直接报警,而且报的还是“寻衅滋 ઉ”。 这性质,可比一般的邻里纠纷严重多了。

事情很快就在小区业主群里传开了,连带着警察带走那几个大妈和苏楷去警局“喝茶”的照片。

舆论,瞬间反转。

昨天还在网上骂我是“心机报复男”的网友,今天就开始同情我这个“被小三倒打一耙”的“美强惨”了。

我的手机安静了不到半天,周雪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沈封! 你一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她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怒火,“苏楷已经被你害得被警察带走了! 你现在满意了? ”

“他那是咎由自取。” 我语气平淡。

“什么咎由自取? 他还不是为了我! 为了我们的感情! ”

“我们的感情?” 我反问,“我们的感情,需要他用这种方式来维护? ”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几秒,她几乎是在求我:“你能不能…… 去跟警察说,这只是个误会? 算我求你了,沈封。 苏楷他不能有案底,这会毁了他一辈子的! ”

我没说话。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行不行? 你撤案吧,求你了。 ”

第四句,第五句。

“周雪宁,”我打断她,“我在医院。 ”

“什么?!” 她愣住了,“你怎么了? 伤到哪了? ”

“没伤到哪,只是觉得有点恶心,来检查一下肠胃。” 我说的是实话,想到苏楷那张脸,我就生理性反胃。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冷了下去:“沈封,你幼不幼稚? ”

没等她再说什么,我直接挂了电话。

下午,我正在输液,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周雪宁冲了进来,脸色惨白:“苏楷…… 苏楷他吞安眠药自杀了! 现在正在隔壁抢救! ”

我眼皮都没抬一下。

又是这一招。

一哭二闹三上吊。 苏楷,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医生说,他最近压力太大,有抑郁倾向。 沈封,这下你满意了? ”她站在我的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血丝。

“你去看看他吧,”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应该就是你。 你去跟他道个歉,告诉他你原谅他了,好不好? ”

我看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落下的液体,觉得这场景,比我正在看的肥皂剧还要狗血。

“让我,去给一个雇人围堵我、网暴我的人,道歉?”

“他都这样了!” 周雪宁的声音抖得厉害,“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

“有啊。” 我看着她,“我的同情心,很贵。 他,配不上。 ”

“你!”

她气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谁是苏楷的家属? 去把住院费交一下。 ”

周雪宁立刻回头:“多少钱? ”

“先交三万吧。”

周雪宁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然后,她看向了我。

那个眼神,我太熟悉了。

七年来,每一次她需要钱,但又不想动用自己公司的账目时,她都会这样看着我。

“沈封……”

“我没钱。” 我直接打断了她。

她愣住了:“怎么可能? 你上个月不是刚拿到一笔设计费吗? ”

“哦,那个啊,”我笑了笑,“拿去投资了,现在手头紧。 ”

“你!”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明知道我急用钱! 你是故意的! ”

“对啊,”我坦然承认,“我就是故意的。 ”

“你混蛋!” 她终于失控了,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朝我砸过来。

手举到一半,又停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有失望,还有一丝…… 我看不懂的痛苦。

“沈封,我们……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喃喃自语。

我没回答她。

因为答案,她永远不会想知道。

最终,她还是放下了水杯,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毫无波澜。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华尔杯国际设计大赛组委会发来的邮件。

初赛结果出来了。

我落选了。

而金奖获得者的名字,赫然在列——

苏楷。

我点开他的获奖作品。

那张设计图,每一个线条,每一个细节,都熟悉得让我发笑。

因为,那张图,是我画的。

是我当初为了我们的七周年纪念日,特意设计的婚房概念图。 我跟周雪宁提过一次,她当时说,太理想化了,不切实际。

现在,它成了苏楷拿到国际金奖的作品。

我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血液,一点一点地,从指尖凉到了心脏。

周雪宁,苏楷。

你们,真的很好。

3.

我拿着那份获奖名单,直接去了泊光集团。

周雪宁的办公室里,苏楷也在。 他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看上去楚楚可怜,正接受着公司几个高管的祝贺。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都安静了。

“沈封? 你来干什么? ”周雪宁皱眉。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苏楷面前,把手机屏幕对着他。

“苏设计,”我笑得客气又疏离,“恭喜啊,华尔G杯金奖。 只是我很好奇,我的设计图,是怎么跑到你的参赛作品里

苏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你…… 你胡说什么?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 ”

“是吗?” 我看向周雪宁,“这张图,我半年前就画好了,当时还拿给你看过。 你不记得了? ”

周雪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避开我的目光,强硬地说:“我没印象了。 沈封,你别血口喷人! 苏楷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不能因为自己落选了,就来污蔑他! ”

“污蔑?” 我气笑了,“周雪宁,你看着我的眼睛。 你敢说,你真的没见过这张图? ”

她不敢。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楷在一旁急了:“雪宁当然不记得! 因为这就是我的原创! 沈封,我知道你嫉妒我,但你不能这么毁我! 这个奖对我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

周围的高管也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沈工这么说,得有证据吧?”

“空口无凭,这影响不太好……”

我看着这群人的嘴脸,再看看被他们护在中间,一脸委屈的苏楷,和那个拼命维护他的周雪宁。

我忽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争辩,质问,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一个装睡的人面前,你永远无法证明自己。

“好。” 我收回手机,点了点头,“就当是我记错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楷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周雪宁看着我,表情复杂,似乎想说什么。

我没给她机会。

“周雪宁,”我平静地开口,“我们离婚吧。 ”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办公室里炸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雪宁的脸色,瞬间煞白。

“你…… 你说什么? ”

“我说,离婚。”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你不是觉得,苏楷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吗? 你不是觉得,是我在毁掉他吗? 行,我成全你们。 我们离婚,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保护他,去补偿他了。 ”

“不…… 我不同意! ”她几乎是尖叫出声。

“为什么?” 我看着她,“你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吗? 你不是已经…… 选择他了吗? ”

我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她一直用“友情”和“愧疚”来粉饰的谎言。

她的身体晃了晃,被苏楷扶住。

“雪宁,你别激动……”苏楷急切地看着我,“沈封,你别逼雪宁,她心里有你的! ”

“闭嘴。”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

我重新看向周雪宁,语气不容置喙:“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你不来,我就去法院起诉。 ”

说完,我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天,我到民政局门口时,才八点五十。

周雪宁已经在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眼睛肿得像核桃,一夜没睡的样子。

看到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

没有争吵,没有挽留,只有工作人员公式化的询问和冰冷的钢印。

拿到那本深红色的离婚证时,我的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而周雪宁,在接过证件的那一刻,眼泪终于决堤。

我看着她无声地哭泣,心里,那本用来记账的本子,又翻过了一页。

“对不起…… 沈封…… 真的对不起……”

第六句,第七句,第八句……

我数不清了。

也懒得数了。

这些迟来的、廉价的道歉,除了让我觉得讽刺,再无其他。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

苏楷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他看到我们出来,立刻下车,快步迎了上来。

“雪宁!” 他紧张地扶住她,

当他看到周雪宁手里的离婚证时,眼睛里迸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努力压抑着,却依然掩饰不住嘴角的上扬。

他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

我没理他,转身准备离开。

“沈封!” 周雪宁却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苏楷他…… 想请你下周末…… 去陪我们参谋一下婚纱。 ”她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我,一个刚刚离婚的前夫,去给他们参谋婚纱?

这是何等的羞辱? 何等的…… 荒唐?

我缓缓转过身,看着她。

她的脸上,满是恳求和卑微。

“他说…… 他说想得到你的祝福,这件事才能算真正过去。 算我…… 求你了,好不好? ”

苏楷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沈封,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我想,让你亲眼看到雪宁幸福,你也能…… 彻底放下吧。 ”

我看着他们。

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情真意切。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他们都以为我会拂袖而去。

然后,我点了点头。

“好啊。”

4.

婚纱店里,水晶灯璀璨得晃眼。

苏楷全程表现得像个完美的主人,对我热情又周到,一口一个“沈哥”,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不快。

而周雪宁,始终沉默。

她换了一套又一套的婚纱,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店员摆布。

直到,她换上了一件鱼尾款的礼服。

那件礼服,和我当初为她设计的那一件,有七分相似。

我记得,我画图的时候,她就靠在我身边,指着图纸说:“这个腰线,要再收一点点,才能显出我的身材。 ”

现在,她穿着这件“赝品”,站在镜子前,眼神空洞。

苏楷在一旁赞不绝口:“雪宁,这件太美了! 简

他转头看向我,期待着我的附和:“沈哥,你说呢? ”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镜子里的周雪宁。

她也正通过镜子,看着我。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雪宁,”苏楷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他走过去,亲昵地揽住她的腰,“怎么了? 不喜欢吗? ”

周雪宁回过神,摇了摇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低声说了一句:“等这件事…… 风头过去,我们…… 我们就复婚,好不好? ”

这句话,她是说给我听的。

苏楷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而我,只是觉得可笑。

复婚?

她以为这是什么? 小孩子过家家吗?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替她理了理裙摆上的一丝褶皱。

这个动作,亲密又自然。

苏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身上。

周雪宁的身体,僵了一下。

我抬起头,对上她复杂的眼神,微笑着说:“很漂亮。 就这件吧。 ”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评价一件商品。

她愣住了。

她大概以为我会愤怒,会嫉妒,会失控。

可我没有。

因为,就在她刚刚说出那句“复婚”的时候,我心里的那个账本,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她看着我,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她还是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

我不知道,她这句“对不起”,是为谁而说。

是为了那件婚纱,是为了那句不合时宜的“复婚”,还是为了这七年来,所有的一切。

但都不重要了。

因为,这是第一百句。

一百句,整整齐齐。

那一瞬间,我感觉身上某种无形的枷锁,轰然碎裂。

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席卷了我的四肢百骸。

原来,解脱是这种感觉。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个曾经让我爱到骨髓,又恨到心死的女人,和那个让我不齿的男人。

此刻,他们在我眼里,不过是两个模糊的符号。

“祝你们,新婚快乐。”

我留下这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婚纱店。

外面的阳光,温暖得恰到好处。

婚礼那天,我还是去了。

苏楷给我发了请柬,用一种炫耀的姿态。

我欣然赴约。

婚礼在海边举行,布置得梦幻又奢华。 宾客云集,大多是商界名流,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

周雪宁的父母也在,他们看到我,表情有些尴尬,只是勉强点了点头。

我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仪式开始。

苏楷牵着周雪宁的手,走上铺满白色玫瑰的T台。

他意气风发,满脸幸福。

而周雪宁,穿着那件鱼尾婚纱,化着精致的妆,却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的玫瑰,美丽,却毫无生气。

神父在上面念着誓词。

“苏楷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周雪宁女士为妻,无论……”

我没再听下去。

我站起身,脱掉西装外套,一步一步,走向海边。

我的动作,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但所有人的焦点,都还在那对新人身上。

直到,我走上那块最高的礁石。

海风吹起我的衬衫,猎猎作响。

下面,是蔚蓝的、深不见底的大海。

周雪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回过头。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瞳孔,骤然收缩。

“沈封!”

她尖叫着,甩开苏楷的手,提着裙摆,疯了一样向我跑来。

苏楷也愣住了,他大喊着:“拦住他! 快拦住他!

现场一片混乱。

我看着向我奔来的周雪宁,笑了。

那是我这七年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再见了,周雪宁。

债,还清了。

我在她惊恐绝望的目光中,张开双臂,向后一仰,坠入了那片深蓝。

身体失重的那一刻,我看见,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天际,直直地劈向那片喧闹的婚礼现场。

雷劫。

是我的,也是她的。

耳边,是周雪宁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宾客们的尖叫。

海水淹没我的瞬间,我听见上仙在我耳边叹息:

“痴儿,何苦来哉。”

我闭上眼。

苦吗?

不,是解脱。

5.

我并没有死。

上仙说,我的劫已渡完,从此天高海阔,再无束缚。

而周雪宁的劫,才刚刚开始。

她在我“跳海”后,当场就晕了过去。

搜救队在恶劣天气里打捞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最终只能宣布我失踪,判定死亡。

周雪宁醒来后,整个人都垮了。

她把自己关在我和她曾经的家里,不见任何人,不吃不喝。

直到,警察送来了我“临死前”恢复了数据的手机,和一本我在书房里留下的日记。

那本日记,是我故意留下的。

里面,没有情爱,没有怨恨。

只有一笔一笔,冰冷的账。

“X年X月X日,她为了苏楷的失误,对我发火。 她说,对不起。 这是第17句。 ”

“X年X月X日,她弄丢了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一块旧手表。 她说,对不起,再给你买块新的。 这是第34句

“X年X月X日,华尔杯,她选择了维护抄袭者。 她说,对不起,我不能让苏楷毁了。 这是第62句。 ”

……

“X年X月X日,她说,我们复婚吧。 她说,对不起。 第一百句。 ”

“债,清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只有这三个字。

上仙施法,让我看到了周雪宁看到日记时的场景。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尽,最后变得惨白如纸。

她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冷漠,那么绝情。

明白了我为什么要去参加那场婚礼。

明白了我最后那个笑容的含义。

“啊——!”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抱着那本日记,蜷缩在地上,痛哭失声。

而我的手机,则给了她最后一击。

里面,是苏楷发给我的所有挑衅信息。

包括那张纪念日当晚的照片,配的文字是:“她现在是我的了,你,可以滚了。 ”

包括他雇人泼油漆后,发来的耀武扬威:“这只是开胃菜,识相点。 ”

也包括,他发来的,我的那张设计图的截图:“沈哥,谢了。 这个奖,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

证据确凿,字字诛心。

看完所有信息,周雪宁的哭声,停了。

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神里,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凝结成了冰,一种淬了毒的、刺骨的冰。

她拨通了苏楷的电话。

“你在哪?”

苏楷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耐烦,又带着一丝假惺惺的关心:“雪宁,你终于肯理我了? 我在公司处理后续,你别想太多了,那个扫把星死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来家里一趟。” 周雪宁打断他,“我有话跟你说。 ”

半小时后,苏楷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周雪宁。

“雪宁,你……”

他话没说完,周雪宁已经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苏楷,你真该死啊!”

她疯了一样扑上去,又抓又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苏楷被打懵了,一边躲闪一边喊:“雪宁你疯了! 你打我干什么! ”

“我打你? 我恨不得杀了你! ”周雪宁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是你! 是你毁了所有的一切! 是你害死了他! ”

他们两个人在客厅里撕打成一团,狼狈不堪。

而这一幕,被窗外闻讯赶来的记者,拍得一清二楚。

第二天,#泊光总裁与新婚丈夫互殴# #苏楷抄袭# 的词条,引爆了整个网络。

但,这还不够。

上仙告诉我,因果循环,她欠我的,必须由她自己亲手讨回来。 而她对苏楷的恨,也需要一个出口。

于是,我入了她的梦。

在梦里,我让她看到了我们的前世。

我是个修行千年,即将渡劫的灵狐。 她是山脚下,一个善良的采药女。

我渡劫失败,被打回原形,奄奄一息,是她,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了我一命。

我欠了她天大的因果。

为了还债,我放弃千年道行,化为凡人沈封,来到她身边。

只为,陪她一世,护她一世。

可命运弄人。

她这一世,遇到了自己的情劫——苏楷。

梦醒后,周雪宁坐在黑暗里,一夜未眠。

天亮时,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为苏楷,召开一场新闻发布会。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澄清”所有误会。

苏楷信了。

他以为,周雪宁终究还是爱他的,是要站出来维护他,挽救他的名声。

他欣喜若狂,全力配合。

发布会那天,媒体云集,闪光灯亮如白昼。

苏楷整理了一下领带,和周雪宁并肩走上台。

他对着镜头,刚准备开口,周雪宁却抢先拿过了话筒。

她看着台下黑压压的记者,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澄清。 而是为了,承认。 ”

“网络上关于我婚内出轨的传闻,是真的。”

全场哗然。

苏楷的脸,瞬间就绿了。

“雪宁! 你胡说什么! ”他想去抢话筒。

周雪宁一把推开他,眼神冰冷如刀。

“我不仅承认我出轨,我还要揭露,我身边这位‘才华横溢’的苏楷先生,是如何一步步,用卑劣的手段,诬陷我的前夫,窃取他的作品,将他逼上绝路的!”

她拿出那本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和那份设计图的原始手稿,一份一份,砸在了投影仪上。

铁证如山。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所有镜头,都对准了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苏楷。

“苏楷,你不是想澄清吗?” 周雪宁走到他面前,字字如刀,“现在,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一遍,那张图,是你画的! ”

苏楷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啊!” 周雪宁嘶吼着。

苏楷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想装死?” 周雪宁冷笑一声,“把他给我弄醒! 发布会,还没结束! ”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泼冷水。

苏楷悠悠转醒,面对的,是无数闪光灯和鄙夷的目光。

“跪下。” 周雪宁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给沈封,道歉。 ”

苏楷屈辱地看着她,又看看台下的记者。

他知道,他完了。

在周雪宁冰冷的注视下,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跪,毁掉了他所有的尊严和前程。

发布会后,苏楷在设计界,彻底身败名裂。

而周雪宁,也因为这场“自杀式”的发布会,被泊光集团董事会,以“严重损害公司名誉”为由,罢免了总裁职务。

泊光集团股价暴跌,濒临破产。

他们两个,两败俱伤。

双双,坠入地狱。

6.

四十年,弹指一挥间。

我已经不是沈封了。 我恢复了灵狐的身份,

这一日,我途经一座深山古刹,进去讨碗斋饭。

在后院的菜地里,我看到了一个苍老的道姑。

她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背驼得厉害,正吃力地给一畦青菜浇水。

我看着她,脚步顿住了。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缓缓抬起头。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轮廓。

是周雪宁。

四十年了,她居然还活着。

只是,她身上的灵气已经近乎枯竭,全靠一口执念吊着。 想来,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

她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这位道长……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

我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贫道云游至此,与居士素未谋面。”

我的样貌,早已不是沈封。 她认不出我,是正常的

“是吗……”她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失望,“可能,是我认错了。 我总觉得,我好像…… 在等一个人。 ”

“等了多久?”

“一辈子。” 她笑了,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悲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 ”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欠我的,早已还清。

我欠她的,也已了结。

我们之间,本该再无交集。

可她这执念,却成了她自己新的枷锁。

又过了十几年。

我再次来到这座古刹时,听小道士说,后山那个痴等了一辈子的老道姑,前几天,坐化了。

走的时候,很安详。

我去了她的墓前。

一座小小的土坟,墓碑上没有名字。

我摘了一朵山间的野花,放在了坟前。

“周雪宁,你这一生,太苦了。”

“其实,你等的,不是我。”

“是你自己,对那段过往的和解。”

“现在,你解脱了。”

“我们之间,也该,彻底结束了。”

我转身,向山下走去。

阳光穿过树林,在我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从此,山高水远,江湖不见。

(完结)

有些债,还清了,就是两不相欠,永不相见。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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