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江晚你疯了吗!不就是一个破镯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能比我的命重要?”
许言慌忙上前扶住林悠悠。
扬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愤怒地瞪着我。
“江晚你疯了吗!不就是一个破镯子,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能比我的命重要?”
“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就当是给悠悠赔罪!”
说着,他面目狰狞地掐住我的手腕,粗暴地往下拽手镯,
玉镯深深勒进皮肉,鲜血顺着腕骨滴落。
林悠悠接过染血的镯子,轻蔑地撇了撇嘴,
“啧,我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原来就是个地摊上的破烂货。”
她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手一松,镯子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碎成几段。
“不要!”
我嘶吼着扑过去,却只抓住了一地冰冷的碎片。
林悠悠高跟鞋尖恶意地碾过碎片,冲我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种垃圾,连听个响都不够脆!”
碎片扎进掌心,剧痛和愤怒让我彻底失控。
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在此刻轰然爆发。
我发疯似的将林悠悠推开。
“你们太过分了!这是我爸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许言,我已经为你付出了我的全部,为什么连这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
我哭着朝林悠悠扑去,想要跟她拼命。
许言却从身后死死攥住我的缕皱手腕。
他想呵斥我,可看到我满脸混着血的泪水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什么。
林悠悠突然尖叫起来,“我的手好痛,我的手……我可是要拿手术刀为你治病的!”
“许言,快送我去医院。”
看着装腔作势的林悠悠和一脸焦急的许言。
我忍不住感觉浑身的恶心。
我死死盯着许言的眼睛,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
“许言,林悠悠,你们这两个畜生。"
“你们这样的人,还想着行医治病,当医生也被家属打死!”
“贱人!”许言暴怒抄起实木椅,狠狠砸在我本就残疾的腿上。
“啊——!”
膝盖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钻心的剧痛让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紧接着我的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意识消散前,瞥见林悠悠站在一旁笑着录像,
“活该!让你嘴贱!”5
再次醒来,世界依旧是那个世界,但我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我的腿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病房外传来许言夸张的辩解声:“我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这么不经打,轻轻一碰就倒了。”
医生气得发抖。
“轻轻一碰?江小姐右腿三处粉碎性骨折!你知道她当年为什么放弃舞蹈学院保送吗?就是为了给你这个混账凑医药费!”
“立刻停止你那可笑的骗局,好好跟江晚解释清楚,你知不知道她已经……”
许言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反正江晚一定会原谅我的,您就别多管闲事了。”
医生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许言的鼻子,最终只能气愤地转身离开。
许言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才推门进来。
“那个……我,我不是有意的……可你也有错!谁让你好端端的非要推悠悠,要是她的手真出了问题,我们赔得起吗?”
“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说服悠悠不追究,那二十万我也不要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了吧。”
到现在,许言都不肯说出真相。
只是稍微放低了姿态,就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静静地靠在床头。
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僵持间,一个小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绿轴
“不好了,许先生,林悠悠小姐情绪激动,拒不配合治疗,非要见您!”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他再也顾不上我,满脸焦急地冲了出去。
衣角不小心勾到了我的输液架。
摇晃的架子撞在床头,我手背上的针头被扯了出来,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我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医生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
“江小姐,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必须立即转院进行全方位手术治疗,否则,只能截肢。”
“但是...”医生欲言又止。
我明白他想说什么。
钱。
手术费、医疗费、后续的康复训练,每一项都是天文数字。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为了许言的"病",我早就掏空了自己。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直接……截肢吧。”
医生沉默了很久,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当我躺在手术室那一刻。
负责手术的护士和许言擦肩而过。
“那个舞蹈冠军真可怜,据说钱都被渣男骗光了,没钱治病只能截肢了。”
“一身的病,万一在手术台上出什么意外,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
许言瞬间瞪大眼睛。
“你说谁要截肢?”6
小护士一脸疑惑的看向许言。
她对这个男人是有印象的。
VIP病房林悠悠的男友,刚刚因为一点点小伤,就紧张的要做全身检查的宠妻狂魔。
“四号床的病人啊,好像叫什么……江晚。你认识吗?”
听到这两个字,许言只觉得五雷轰顶。
“截肢,她为什么会截肢?不就是普通的腿撞了一下吗?”
护士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口:“许先生,您不知道,那女孩现在的情况很严重,脊髓损伤加重,随时可能高位截瘫。”
许言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跑回病房翻看我的病例,手指微微发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
“瘫痪…高危…截肢……”
他想起刚才林悠悠在他耳边说的话:“反正江晚也是个废人了,你还理她干什么?”
原来,林悠悠早就知道。
而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不,准确地说,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这么大的事情,都是从外人口中得知的。
他震惊又难过。
一种不安的感觉席卷全身。
他一路狂奔到手术室前,可还是晚了一步。
手术室的大门就在许言面前缓缓关上。
“不要,江晚,不能截肢!”
许言疯了一样拍打手术室的门,大喊大叫,
“我要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钱不是问题,什么都不是问题!”
“停下,快停下!”
但手术中的灯一直亮着,门紧紧关着。
许言还想撞门,便被闻讯而来的保安控制了起来。
他挣扎着大喊。
“放开我,我要进去救人,我女朋友在里边。”
“我没有同意截肢,你们凭什么给她做手术,要是江晚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围的人,都一副看疯子的表情。
刚才许言还是林悠悠的宠妻狂魔。
两人恩爱甜蜜的羡煞旁人。
现在却对着一个瘸子说这些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保安死死的钳制住许言。
“许先生,医院的手术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你要是继续再医院闹事的话,我们就只能请警察过来了。”
许言死死攥着拳头站在手术室外,指节发白。
他执拗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胸口像压了块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肯定是搞错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林悠悠踩着高跟鞋追来,她看着许言现在的样子又气又妒,
她像往常一样,拽着他的胳膊:“许言!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肯定是装的!”
“滚。”
“就是,让这个女人赶紧……”
许言猛地甩开林悠悠的胳lvz膊,力道大得让她踉跄跌坐在地。
“我说的是你!你给我滚!你凭什么说她?”
"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她没病......"他的拳头攥得发白,"我居然信了你的鬼话。"
话音未落,他的巴掌已经扇在林悠悠脸上。
这个向来游刃有余的许家少爷,此刻像头发狂的困兽,拳脚雨点般落在她身上。7
作为陆家独子,陆沉自幼被宠得无法无天。
高考那年,江晚拿着舞蹈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兴奋地跑来找他。
“许言,我考上了!我真的考上了!”
她眼中的光芒那么耀眼,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可他心里却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江晚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他感到自卑。
她要是去了舞蹈学院,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还会喜欢他这个三流大学都考不上的废物吗?
那种被抛弃的恐惧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于是,当林悠悠提出那个毒辣的建议时,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装病啊,女孩子心软,她肯定会为了你放弃一切的。”
“到时候她没了前途,就只能依附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许言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想法——只要江晚留在身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以为自己爱她,可现在才明白,那不是爱,是占有欲作祟的自私。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绝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可是没有如果。
他亲手毁掉了江晚的前途,毁掉了她的身体,也毁掉了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信任。
就在许言还想继续殴打林悠悠的时候,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ℨℌ医生面无表情的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许言踉跄着冲上前,近乎祈求的语气,
“医生,我女朋友江晚的腿,截肢了吗?”
“求你,救救她。”
医生瞥了他一眼,恨不得狠狠打他一拳。
“你还知道她是你女朋友,你有半点男朋友的样子吗?”
“江晚为了你,放弃了最好的前途,毁掉了最宝贵的健康,你呢?你拿着她的血汗钱去养你的情人!”
“你知不知道她的腿别说跳舞,连站起来都难说了。她的人生,可能就这么毁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个自私又可笑的谎言!”
一瞬间,许言的脸血色尽失。
他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手里的报告散落一地,整个人直愣愣地向后退了两步,靠在了墙上。
过了很久,许言才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江晚……”
“你让我见见她,她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啊!”
悔恨,恐慌,自责。
各种情绪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许言觉得自己的心脏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我知道错了,您先让我见她一面,我得亲口跟她道歉。江叔叔把她托付给了我,我不能……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毁了……”
说着,许言就不管不顾地想往里冲。
医生冷笑一声,拦住了他。
“一想起要给她截肢,我下不去手,她现在只是睡着了。”
“你现在马上带她转院去市骨科医院,那里有最好的专家和设备,我已经联系好了专家。”
“你要是还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就全心全意给她治疗!”
许言突然跪了下来,这个从来不可一世的男人,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谢谢您,谢谢,我一定治好她,花多少钱都行。”
他怕了。
真的怕了。
怕江晚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怕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8
许言在市骨科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哭了很久。
他一遍遍地看着地上散落的那些纸。
看着上面记录的每一个数字,眼前就浮现出江晚疲惫却坚强的笑脸。
为了给他凑“医药费”,那双本该在舞台上翩然起舞的腿,却要每天站十几个小时做导购、送外卖。
有好几次深夜回家,他都看见江晚蜷缩在沙发上,用热毛巾敷着肿胀的膝盖。可面对他的询问,江晚总是笑着说:"等你的病好了,我就能重新跳舞了。"
"只要还能站在舞台上,这点疼不算什么。"
她从不提膝盖里积液的刺痛,也不说脚踝旧伤发作时钻心的疼。
永远把最阳光、最充满希望的一面留给他。
可许言忘了,江晚也是人,经不起这样日复一日的透支。
她会累,会难过,会生病。
也会……被彻底击垮。
许言紧紧地将那些纸攥在手心,心痛到无法呼吸。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ḺẔ不该骗你。”
许言流着泪,望向江晚病房的方向。
他下定决心,要和江晚坦白一切。
要用尽所有去弥补他的过错。
……
当我苏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四周亮着光的医疗仪器。
最令我诧异的,是看到自己的腿,以及一旁泪流满面,不住忏悔道歉的许言。
我的事他应该都知道了。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以为,听到他的忏悔,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模样,我会心软。
但我没有。
心里,异常平静。
我只觉得他絮絮叨叨,吵得人心烦。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没钱治病。”
许言脸色惨白:“晚晚……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方案,一定会治好你。”
我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你的病不是还没好吗?我可不想同时负担两个人的医药费,我宁愿死了。”
“还是说,这次又是什么新的花样测试?我很累,没力气再陪你闹下去了。”
之后,或许是出于愧疚,许言替我支付了所有医疗费,还请了最好的康复师。
我得以保住了双腿,治好了病,顺利痊愈出院。
但再好的治疗,也无法让我的腿恢复如初。
那细微的跛脚,成了我一生的烙印。
不恨许言。
只是,再也不爱了。9
出院那天,许言替我办完手续,我跟在他后面一句话没有说,
我无视许言的各种忏悔,只是平静的告诉他,
“许言,我们完了,分手了。”
许言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不,江晚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你,所有人都喜欢你,我怕,我怕你考上那么好的大学就会离开我,怕你看不起我,所以我才听了林悠悠的馊主意……”
许言告诉我,假装抑郁是林悠悠提议的。
他起初也觉得荒唐,可一想到我要去那么远的城市,一想到我身边会出现更多优秀的人,他就没忍住答应了。
“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才想用这种方式把你留下。”
“林悠悠那种人,不过是我用ʟʋʐɦօʊ来打发时间的消遣。我从没想过让她取代你。”
“江晚,我是因为太爱你了,太害怕失去你了,才会做出这种蠢事。你就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许言说得声泪俱下,我却只觉得无比荒唐。
我看着许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相信我们十二年的感情,却相信林悠悠,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
过去的三年,是我生命中最灰暗的三年。
在我为了他的“医药费”焦头烂额时。
许言正带着林悠悠在世界各地旅游。
我全身上下最贵的衣服,是打折时买的六十元的外套。
林悠悠随便一件衣服,都是五位数起步。
我失去了梦想,健康,前途。
失去了一生中最宝贵的三年。
换来的却是精心策划的骗局和残忍的背叛。
我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举到许言面前。
“回答我,这就是你的爱吗?”
三年前,我是舞蹈大赛金奖获得者,国内各所顶尖大学特招,
可现在……
我声音抑制不住地哽咽。
“我跳不了舞了,我再也跳不了了。”
为了省钱,我们住在最潮湿的地下室。
冬天没有暖气,夏天闷热如蒸笼。
南方的冬天,湿冷刺骨。
我每天打工回来,手脚都冻得僵硬。
全身各处关节,也因此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
别说跳舞,连每天起床,都是一阵阵的刺痛。
许言低下头,只会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我们结婚吧,我把许家所有的财产都给你,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我不需要。”
前半生,我为了报恩,为了爱情,已经活得不像自己。
现在,我只想离他远远的。
许言依旧不肯放手。
从未被如此拒绝过的他,语气也焦躁起来。
“江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真的这么狠心吗?”
“你别忘了,我爸对你有恩,你也答应过他,会一直照顾我的!”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了一下。10
一些遥远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
父母去世后,许叔叔和阿姨便把我接到了家里。
那时我还小,对死亡懵懵懂懂。
每天夜里,我都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寄人篱下的敏感,让我不敢表露一丝一毫的悲伤。
只能把自己缩在壳里,假装坚强。
许叔叔和阿姨工作很忙。
陪在我身边最多的,是许言。
他会把他的游戏机分我一半,带我去看最新上映的动画电影。
在我因为想爸爸而睡不着时,他会抱着他最喜欢的奥特曼玩偶,笨拙地给我讲睡前故事。
因为他的陪伴和守护,我才一点点走出了那段灰暗的岁月。
后来长大了,许言变得叛逆,成了老师和家长眼中的问题少年。
许叔叔没办法,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他总是一脸期冀地看着我。
“都怪我工作太忙,疏忽了对许言的管教,才让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晚晚,以后许言就拜托你了,看在叔叔的面子上,帮我多看顾他一些。”
于情于理,我率粥都无法拒绝许叔叔。
我要报答许家的养育之恩。
也想和许言的关系能一直好下去。
除此之外我也相信,许言的本性并不坏。
一个坏孩子,怎么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用他所有的方式来温暖我。
于是,我便成了许言的“监护人”。
他逃课,我替他打掩护。
他闯祸,我替他写检讨。
为他收拾烂摊子,好像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当许言拿着那份假的诊断书,说他的人生完了的时候。
绿轴我震惊又心疼。
可想着许叔叔的嘱托,我还是决定再拉他一把。
我做不出在他“人生低谷”时弃他而去的事。
许言陪我走过了失去至亲的痛苦。
如今,换我来陪他。
我可以陪着许言吃苦受累,可以为他放弃自己的梦想。
可我无法忍受这样彻底的欺骗。
思绪回笼,我深吸一口气。
“以许家的家底,只要你不作,足够你逍主食无忧一辈子。”
“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与其这样纠缠不休,不如放过彼此。”
“我已经为你耗费了三年,接下来的日子,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面对我如此坚决的拒绝,许言彻底慌了。
他泪流满面地看着我。
“你真的,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在你摔碎我妈的手镯之前,只要你肯跟我坦白,我都有可能原谅你。”
“可惜啊……许言,镜子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是你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我一根一根地掰开许言紧抓着我的手指。
一点一点地掐灭他眼中最后的光。
他眼里的光彩彻底熄灭了。
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床边,过了很久,才蹲下身,捂着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那压抑的哭声,很快便被城市的喧嚣所淹没。11
出院后,我租了一个新的住处,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
三百万。
是许言把我这三年为他搭进去的所有钱,一分不少地还了回来。
这笔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对我而言,却是我重新开始的资本。
有了这笔钱,我可以安心养好身体,然后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我的要求不高。
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能过上普通、平静的生活。
在我休养的这段时间,许言没有再出现。
但我家门口,却总会多出一些昂贵的补品和衣服。
银行卡的余额也在持续不断地增加。
我知道这都是许言做的。
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正准备把东西都退回去,一个律师却找上了门。
“江晚小姐您好,我是受许言先生的委托,来处理许先生的遗产赠与事宜。”
“许先生表示,愿意将他名下所有个人资产的一半,赠与您作为补偿。”
似乎是怕我拒绝,律师又补充了一句。
“这也是许先生的父亲,许董事长的意思,希望您不要辜负一位长辈的心意。”
无奈,我只能收下这笔馈赠。
处理完交接手续后,律师又说。
“自从和您分开后,许先生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前段时间,他为了给您报仇,将林悠悠打成植物人,现在因故意伤害罪等待起诉。”
“您……有时间去看守所看看他吗?”
我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那时他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他也不必以为,伤害另一个人,就能弥补对我的亏欠。
我婉拒了律师,转身去了墓园,为父亲换上了一束新的白菊。
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以后的路,我要一个人,好好地走下去。
完结
来源: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