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苏雨,你心肠太硬了!双双病得这么重,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结婚三十年,丈夫却把尿毒症白月光接回家。
老公念叨我,白月光的手是救死扶伤的,怎么能洗碗?
我从小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儿子讽刺我。
「多大岁数还吃飞醋,搞的家宅不宁,怪不得我爸也烦你。」
后来我配型成功,他们更是纷纷逼着我给白月光换肾。
「你不过就是没了一颗肾,救下的可是一条命呀!」
好家伙,一个个道德绑架至贱无敌!
我去夫不留子,重拾文物修复师的梦想做在逃奶奶。
我被邀请参加综艺,去故宫修缮文物,成为大博主「巧手阿婆」。
关于我的热搜词条长久不衰。
「她是美人,白发也惊春」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一晃六十冬,也敢追西风。」
老公和儿子后悔了,跪地求我回家。
我勾唇一笑,谁尝过肉还会回去吃草?
1.
结婚三十年,老公瞒着我将尿毒症白月光接到我家小区住。
我发现后让她卷铺盖滚蛋,却被老公和儿子联手咒骂。
「苏雨,你心肠太硬了!双双病得这么重,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我听后恶心地都笑了。
「她得病又不是我害的。房子是我娘家回迁的房子,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妈,辛阿姨是童童的姥姥,您就当帮助亲人,也别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我从小当眼珠子一样疼的儿子偏心眼,向着他的丈母娘。
这个逆子当初瞒着我娶了他爸白月光的女儿,从此在他媳妇的挑拨下,和我割断母子情。
直到孙女童童出生,她实在可爱,我们关系缓和了一些。
然而半年前,辛双双老伴死了,他们一家子开始作妖……
我儿媳妇也假惺惺地抱着她妈妈痛哭。
「你敢让我妈滚,我就不让童童认你这个奶奶。」
白月光辛双双挑衅地看着我。
她绿茶婊症犯了似的,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气。
我老公陆万城一把将人抱起,焦急地喊道:「快,快去医院。」
他们兵荒马乱地离开,留下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屋里。
我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盯着掉落在地上的全家福照片。
玻璃相框摔得粉碎,就像是我支离破碎的心。
相亲时,我并不知道陆万城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觉得他工作体面就嫁了。
婚后才发现,原来,他的白月光医生辛双双为嫁给院长儿子,把他这个麻醉师甩了。
他失落之下才会答应和我结婚。
我们像所有相亲结合的夫妻一般,没有爱得死去活来,过着平凡的生活。
平凡,但也温馨。
我怀孕的时候,脚肿成了馒头。
陆万城去学习中医推拿,每天雷打不动给我捏两个小时,让我动容不已。
孩子生下后,他设好闹钟,起夜三四趟给孩子换尿布、喂奶。
他老说:「女人月子做不好,后半生都要受累。我不想你吃苦。」
那一刻,我泪眼朦胧从此认定这个老实人!
多讽刺,三十年婚姻过去了,我孤单地坐在客厅,桌子上摆着早市买的新鲜蔬菜。
大好的周末,听闻儿子带着童童回家,我想做一桌大餐。
连小油菜我都是在菜市场一根根挑的,生怕吃坏了大孙女。
现在看来,我就是个笑话。
他们一家子瞒着我,让辛双双住着我妈妈留给我的房子,还替她交租金,说是租户!
我气闷地拿出手机直接点了一顿黄焖鸡。
鸡肉柔软、汤汁咸香,拌着米饭吃还真香,不怪他们这么喜欢在外面吃。
反而衬得天天做饭的我像是冤大头。
吃饱后我就睡了,直到被一阵哐里哐啷的声音吵醒。
是陆万城带着辛双双回来了:「厨房里的饭呢?」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做。」
「怎么会没有,你不是昨天就说今天要做大餐吗?」陆万城语气焦急:「双双打了一天点滴,都饿了。你这是要把她生生饿病了吗?」
「饿了自己做。她又不是我妈。」我语气冷得像冰。
陆万城脸色阴沉地瞪着我,身后的辛双双却打着圆场:「陆大哥,算了。我住在你这儿就是为了瞧病方便点,已经很给你和嫂子添麻烦了……」
「你也知道你给人添麻烦啊?」
我冷笑地说:「知道还不滚,脸真大。」
「苏雨,你过分了啊!」陆万城气得将手上的玻璃杯摔倒了地上。
碎渣子砸中了我的脚,鲜血顿时涌出,我痛得一声惊呼。
陆万城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低头要碰我的脚,却被生气的我一脚踹开:
「你俩真让我恶心!」
陆万城看着身后的辛双双,觉得很没面子。
他气急败坏地盯着我:「你别蹬鼻子上脸!」
他拉住辛双双:「走,我们去外面吃夜宵。」
他们走后,我转手就给老闺蜜打了电话:
「你上次说你儿子是金牌律师,经常打离婚官司,能不能帮我看看,怎么转移财产不用分割出去?我还要修改遗嘱。」
既然看不起我的人,那我的钱也一分不给你们留。
2.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我抬头,看到客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灯光。辛双双委屈的声音传来:
「陆大哥,我肚子好疼。」
陆万城为难地看着她:
「没准是刚才的烧烤不干净。这李老板,我明天非要找他说道说道。」
屋内一片凌乱翻找声。
随即,陆万城竟然起身,进屋喊我问话。
「苏雨,家里的腹泻药在哪里?双双肚子疼怎么办?」
我还没回话,就听见门外儿媳妇和儿子说扎心话。
「你妈是不是故意把腹泻药扔了,否则怎么会找不到。」
我翻了个白眼,怼道:「怎么,不干净的烧烤是我给她喂的?我怎么知道她会肚子疼?」
陆万城沉着脸:「你平时耍耍脾气就算了,双双现在可是在做透析,一次病可能要了她的命,你就这么看不得她好?」
我起身推他出门:「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要睡觉了!」
可陆万城却反手拽住我的胳膊,仿佛认定我是故意和她做对,想训话我似的说。
「你害得双双没了药吃,你得去给她买药。」
我气得瞪圆了眼睛:「你有病吧。」
谁知陆万城直接拉着我,推到门口,将我硬生生推了出去:「不买来药,你别想进门。」
随即咔哒一声,锁上了大门。
我怒火中烧,狠狠地拍着门:「这是我的房子,你凭什么赶我走!你滚出来!」
但只能听到里隐约的说话声:
「我肚子还是好疼。」
「妈,不怕,让我公公给你揉揉,他麻醉师,手劲儿稳。」儿媳妇暧昧地说。
我气得眼眶发红,环顾四周。
走廊的灯坏了,四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以往最爱看热闹的邻居都睡熟了,没有一个人开门探头出来看。
而我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冷风中牙齿直打战。
我想掏出手机干脆找个开锁的,将门锁给砸了。
但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手机放在了枕头下面。
我只能颤巍巍地往楼下走,想找人借个电话。
走到楼下,瓢泼大雨将我淋了透。
路灯被雨水浸泡短路,四周都黑漆漆的。
我咬着牙踏入雨幕中,不知道走了多远,忽然脚上一空,整个身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右腿一阵锥心刺骨的疼,让我头上顿时一层冷汗。
我喊了几声:「救命。」但没有任何人搭理我。
我只能忍着剧痛,强撑着起身,踉跄着走向发光的地方。
走到保安亭,我浑身已经抖了个不停。
保安小刘看到我顿时急了:
「大姨,你怎么穿这么少一个人下楼,冻坏了怎么办?您腿这是怎么了?」
我摇头:「小伙子,借我个手机。」
我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先打给了我儿子。
谁知电话拨通后,三言两语,儿子却指责起了我:「妈,不是我向着爸,你这几天太过分了,是该教训教训。吃一见长一智,给双双姨买完药回来,下次别再干故意丢药的事情了。」
我气得牙齿发抖:「你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保安小刘也急了:「小伙子,你妈都六十多了,大半夜一个人出去买药,外面还下着雨呢,你咋地就不担心呢?这可是亲妈!她腿还摔了。」
「呵,我妈给了你多少钱,演上了?她身子骨最好了,天天做家务,体检的时候指标比我都好,摔一下能怎样?我看她就是对辛阿姨不满,找借口不去买药。行了你爱去不去,我们不用你了!」
电话挂断,对面一阵忙音。
他竟然把电话直接挂了。
这逆子!
3.
保安小刘怜悯地看着我:「大姨,我带您去医院吧。」
那温柔安慰的语气,让我心头一痛。
陆万城的冷言冷语,儿子的忽视冷漠都没让我落泪。
这一句关心,却让我红了眼眶。
我忍不住想起,儿子十岁大的时候,辛双双被她老公医院院长家暴。
她撺掇着陆万城给她出头。
陆万城被院长家当成奸夫,打进 ICU。
刚提升的主任医生职位也泡了汤。
整个医院家属院,全是他们的风言风语。
我本以为陆万城不过是心地善良,直到发现了他皮夹里珍藏了十年的、和辛双双的合照。
照片被他反复拿出来看,边角都磨得破损了。
他看到我拿着照片,脸色阴沉的样子,彻底急了,第一次对我说了重话:
「不要用你那肮脏的念头去想双双,她和你不一样,性子单纯。从未和我行差踏错过一步。」
我这才知道,他心里另有其人,失魂落魄甚至想离婚。
是那时候才十岁的儿子拉着我:「妈妈,我不想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你别走好吗?我会保护你的,我以后挣的钱都给你,不会让外面的坏女人欺负你。」
我这才没了离婚的念头。
我想着,十年都这么过来了,再来十年又如何?
就当是为了儿子。
可后来,儿子开始嫌弃我:「妈你怎么连参加家长会都蓬头垢面的,一点比不上双双阿姨。我爸当时怎么会放弃阿姨选你?」
如今,连他也选择了彻底站在辛双双一边。
也对,辛双双的女儿和他才是一个被窝的人!
我被小刘送去了医院,垫付了住院费。
我的右腿骨折,人老,恢复也慢,需要住院二十天。
我咬着牙没叫任何人陪护,拄着拐杖去上厕所、打饭。
隔壁的一个老先生也做了手术,儿女陪护在侧。
那女孩见到我狼狈起身,去找医生复查的样子,没忍心,主动帮忙:「大姨,你是爱人去世了,自己一个人过吗?要不请个护工吧?」
我笑了笑,正要开口,就看到陆万城搀扶着辛双双,在我儿子、儿媳妇的簇拥下往外走。
陆万城亲自给她拧开水:「透析之后要补充植物蛋白,我给你打了豆浆,放在保温杯里,又搂在怀中温了一路,还热着呢,你快喝点。」
辛双双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身侧的女孩也羡慕地看着:「少时夫妻老来伴,这大娘老公体贴、儿女孝顺,真幸福啊。」
我嘴角讽刺地勾起,谁能想到,有丈夫和儿子的,孤零零住院。
死了老公的,却被一群人围着。
我转身就要走,但辛双双却看到了我:「这不是苏雨姐吗?」
陆万城也终于看到了我,脸上浮现出怒色:「你去买个药,买到哪里去了。双双疼了大半宿。」
我讽刺地抬起绑着石膏的腿:「你也老花眼了?」
陆万城怔愣片刻,更加恼怒:「双双生病,你也要学着生病?你都六十多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为了气我,连装病都学会了?」
我身旁的女孩有点着急了:「大姨真的摔了,你看,病历都在呢。」
陆万城拿起病历看了看,不再怀疑我,眼底浮现出一丝担心。
辛双双却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挑拨离间地说:「你认识住院部的薛医生,居然让他给你伪造病历?这被查出来,可是要受处分的啊!苏雨姐,你不给我买药,我不怪你,你还是把病历退回去吧。用不着为了躲避责任就装病。」
4.
好大一朵蔫坏的老白莲花。
我儿子埋怨地看着我:「妈,你在家闹闹也就算了,怎么能闹到医院来。这儿有不少爸爸和辛阿姨的老同事,而且我还要在这儿工作呢。」
陆万城也好像终于反应过来,愤怒地看着我:「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要把事情闹大,诬陷双双是小三。我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我怎么从没看清你是个这么狠毒的女人,快跟我回去!」
他拉着我的手就要走。我绑着石膏的腿重重落地,疼得抽气。
这时候,蒋医生冲了过来:「你们这是干嘛?苏大姨的腿骨折,不能乱动!你再这样我叫保安了!」
陆万城看了一眼蒋医生:「你不用再帮她说话,她根本没受伤,全是装的。」
蒋医生愣住了:「陆主任,这 x 光片、药单子,都是医院各部门开出来的。就算我一个人误诊了,还能这么多人一起陪着阿姨演戏。而且,您认识苏大姨?」
我一愣,看着心虚的陆万城和辛双双,突然明白了什么。
陆万城居然为了和辛双双在医院出双入对,隐瞒了自己已婚。
这老不死的臭东西!
儿子怕自己跟着丢人,毫不犹豫地选择向着老婆的亲妈,维护自己的小家。
他出来打圆场:「就是……邻居家的阿姨。一把年纪还不懂事,因为跟老公吵架一个人跑出来,她儿女都急死了。我们也是帮忙劝劝。」
我怒火中烧,我成了邻居阿姨?
他居然为了丈母娘,不遗余力地在外人面前抹黑我这个母亲。
陆万城看着蒋医生好奇的目光,又看到辛双双恳求的脸,咬牙:「是。」
我冷笑一声,转身甩开他就走。
陆万城下意思拉住我:「你去哪里?」
我讽刺地问:「我不是邻居吗?你这么博爱,邻居都关心?」
陆万城说不出话,看着我远去。
我回到病床就躺了下去,心中满是怒火。
半夜,我被一阵吵闹惊醒,陆万城喜极而泣地拉着我:
「苏雨,双双有救了,你和她配型成功,只要你给辛双双捐出一个肾,她就能活下来了!」
辛双双激动地看着我:「苏雨姐,我们已经预定了后天的手术,」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无耻的男女,气得笑出了声:「凭什么?谁同意的。」
陆万城的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儿媳妇建议我们去做了配型……没想到你合适,我脑子一热就帮你签了捐献器官的同意书。」
他仿佛做出什么巨大牺牲一样看着我:「苏雨,只要双双痊愈,我就把她送走,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气笑了:「合着,我给了你一颗肾,还要给你全家当牛做马当保姆。陆万城,我图你什么?不洗澡?还便秘吗?」
陆万城苦口婆心地劝道:「捐一颗肾对身体一点伤害都没有。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宣言自己善良吗,还会喂些猫猫狗狗,现在救人反而不愿意了?她好歹是你的亲家!」
这可真是道德绑架的一口好话!
辛双双也跟着点头:「如果得了这病的是你,我肯定愿意捐肾!」
陆万城温柔地看着辛双双,眼神里仿佛沁出了水。
我心如死灰,冷冰冰地说:「陆万城,我们离婚吧!」
5.
陆万城愣住,摇头道:「我不同意。」
辛双双惦记我的肾,赶紧火热劝道:「就是一场小手术!打一针麻醉药就过去了!你的付出我会永远记在心里,以后我会做牛做马伺候你,报答你。」
我猛然拿起桌上的热水壶,冲着辛双双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滚!」
热水壶哐啷砸在她的脑壳上,辛双双的头上瞬间肿出一个大包。
辛双双委屈地捂着脸看着陆万城:
「陆大哥,她,她居然打我。」
我抬起装着石膏的脚,冲着她的肚子踢去:「不仅打你,我还要踢你呢!」
坏人变老了,也是坏人啊!
辛双双哎呦一声倒地,陆万城赶紧去搀扶。
我趁机抓过旁边的拐杖就往外冲。
我刚下了扶梯,儿子和儿媳妇就跑着追了上来。
「别跑。」
我着急地拄着拐杖往前冲,却哪儿比得过他们两个年轻人。
我只能一路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我的胳膊很快被儿子一把抓住。
周围的人也察觉到不对劲,都围了上来:
「小伙子,你抓着这个大姨干嘛,她怎么直喊救命?」
儿子眼白一翻,立刻开始演戏,他声泪俱下:「妈,你得了肿瘤不能讳疾忌医啊。医生说了肿瘤是良性的切掉就好了,你现在就跟我们回去做手术。」
他还一边对所有人解释:「我是他的儿子,还是这个医院的医生,能撒谎吗。」儿媳妇赶紧拿出他口袋里的证件,展示给所有人看。
我看到人群即将散开,气得笑了。不就是撒泼打滚吗?以前我还要脸,不惜的用这种招数,现在还管他们谁跟谁!
我身子一软,儿子没抓住我,看着我倒在地上。
我哭天抹泪:「哎呀没天理了,你们这是市医院还是黑心作坊啊,我老公和儿子身为医院的大夫,居然逼着我这个大老婆给小三捐肾脏啊!」
捐肾、买卖器官、大老婆被小三欺负、儿子向着小三,这热点一凑齐,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甚至有人举起手机拍摄。
「阿婆哭得这么惨,我看说的是真的。你们这医院怎么回事,逼着老太太捐肾,是黑诊所吗?」
「生个儿子养大了向着小三,欺负自己的亲妈,不如生块叉烧。」
儿子脸色青青白白:「妈,你快起来,这成什么样子,你们不许拍了。」
他强拖着我就要走,忽然一声暴喝传来:「救人!」
只见四五个老头冲进来,拉住我的儿子和儿媳妇。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头们用烟斗和拐杖殴打他们,儿子和儿媳妇发出一声声惨叫。
而这时,老闺蜜已经趁乱出现,搀扶着我就跑:
「早跟你说了,男人靠不住,关键时刻,还是要靠闺蜜。」
她指了指身后的几个老头:「我接到你求助电话的时候,正在跳广场舞。他们抢着要我做舞伴。我直接就给拉来救人了。咱们快走。」
我俩齐头并进,很快脱离了险境。
但没想到刚跑到天桥上,脚步快了点,直接撞上了一个小年轻大学生。
他手里拿着的盒子掉在地上,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我抱歉地看了他一眼,生怕被追上来就要走。
大学生吴越却一声惨叫,哭着拉住我:
「你们不能走!」
吴越差点哭出声:「这可怎么办?」
他捡起破碎的盒子,里面漏出的竟然是四十几片青铜器的碎片。
上面满是绿锈,明显有了不少年头。
本来已经拼合完成,但被这一撞,碎片再次散落一地。
6.
周围已经围了几个路人,见状都惊了:
「这不是青铜器吗,难道是商周的,那不得是国宝吗?」
「这么贵重的东西被撞碎了,这老太太可怎么赔啊?怕是把她俩卖了都赔不起啊。」
「还赔什么啊,待会儿老太太直接往地上一趟,说自己被砸了,估计反而让这个小伙子赔钱呢。」
吴越已经在抹眼泪了:「都怪我急着拿给生病的郑教授看,居然没垫气泡垫和海绵,郑教授要是知道,可怎么办啊?他明天要做手术,不能着急的!」
面对众人讥讽的目光,我却蹲了下去:「这不是真的古董,而是仿制的。」
路人笑得更大声:「老太太怕赔钱,开始诬陷东西是假的了。」
「上面的裂纹,是用液氮速冻后高温回火产生的。我看看,嗯,估计还用超声波震荡出了麦粒状的铸造气泡。还有这绿锈,应该是先用醋酸铜溶液泡过,又撒竹炭粉模拟埋藏环境,最后用普洱茶渍晕染出「传世古」包浆。」我言之凿凿。
众人都惊呆了。吴越也惊讶点头:「是,这是我们全国考古大赛的文物修复参赛作品。我们拼了一个星期,没想到……」吴越说着又想哭了。
我笑了笑:「拼一个青铜觚也用一周?你们现在的小年轻,退步了啊。」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老花镜,和镊子等工具,当场开始拼接。
我枯瘦得手指翻飞如蝶,将碎片按锡含量分作三堆:「商代范铸法分三次浇铸,铜爵腿足的含锡量最高。而高锡青铜残片会呈银灰色,低锡的氧化后偏孔雀蓝。你看这些,都是腿部的。」
我用镊子尖挑开两片错接的残片,对准云纹。用粘结剂固化后,使用刀片、砂纸等工具,小心地清理,使青铜器表面恢复平整。
路人们早就不再冷嘲热讽,而是赞叹地看着,还纷纷举起手机直播拍摄。
夜晚的风吹过,惊起一池涟漪,我穿着病号服,银发被风吹起。
但我
来源:桔子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