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柳宗元是唐朝文学家。他因出身河东而被称为柳河东、河东先生。他曾因被贬到永州，精神上受到打击，便寄情山水写下千古名诗《江雪》，寄托自己清高而孤傲的情感。

公元819年的今天，柳宗元在顽强地熬过十四年孤寂凄凉的岁月后，耗尽了生命的灯油，带着无限的遗憾，在柳州治所溘然长逝。

柳宗元是唐朝文学家。他因出身河东而被称为柳河东、河东先生。他曾因被贬到永州，精神上受到打击，便寄情山水写下千古名诗《江雪》，寄托自己清高而孤傲的情感。

文艺君为您节选《唐诗的故事》中与柳宗元有关的篇目，一起走近柳宗元，乐其少年得名、青年得志的意气风发，悲其独钓寒江雪的哀绝。

年少不懂柳宗元，读懂《江雪》已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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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孤独的钓雪者

（节选自《唐诗的故事》）

少年得名、青年得志

公元773年，柳宗元出生在山西运城。同他一生的挚友刘禹锡一样，柳宗元的出身也很高。在当时的唐代，陇西、赵郡的李姓，清河、博陵的崔姓，范阳卢姓，荥阳郑姓和太原王姓是七大望族。此外还有河东“柳、薛、裴”等大族仅次之。

柳宗元的祖上都是南北朝时的重臣，柳宗元已是官八代了。尽管到他祖父时，家道已经中落，但书香门第这个底子太厚了，柳宗元在少年时便名声在外。就如刘禹锡后来为他写的墓志铭所说：“子厚始以童子，有奇名于贞元初。”这并不是老朋友对他的吹捧，而是确有其事。

在柳宗元十二三岁时，因父亲柳镇被调到湖北、广西一带做官，他随父同行。这三四年里，他除了饱学诗书，便是到各处游览，开阔了眼界，还结识了不少有名的人物。

柳宗元所处的年代正是唐代藩镇割据最严重的时候，他十三岁那年，发动叛乱的军阀李怀光被朝廷讨平。当时，一位姓崔的御史中丞请柳宗元代写一篇向皇帝祝贺的奏表，柳宗元欣然接受，很快便写出了《为崔中丞贺平李怀光表》。这篇文章，是现在流传下来的柳宗元最早的著作。才十三岁的年纪，就有如此缜密老练的文笔，这也使得他的名气一下子传扬开来。

少年得名，更兼有青年得志。二十二岁那年，他考中进士，也第一次认识了同榜得名的刘禹锡。两个年轻人，一样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惺惺相惜是很自然的事情。只是两人当时都没有想到，这段情感对他们一辈子来说，是那样地难得珍贵。

贞元二十一年（公元805年），唐顺宗即位。这应该是唐代历史中命最不好的一个帝王了。当太子当了二十六年，结果，做皇帝八个月就被迫退位。很可惜，这样的皇帝还让柳宗元给遇上了；最要命的是，柳宗元还把全部的赌注都押在了皇帝的身上。

中晚期的大唐，一直在藩镇割据和宦官专权的矛盾中摇摇晃晃，这种局面一直到最后也没能彻底改变。也不知是唐顺宗让宦官气糊涂了，还是性格里有天真的成分，他居然想通过革新的方式，从宦官手中夺回权力。于是，由革新派领袖王叔文执政，开始实行一系列改革措施。

平心而论，在这次为期一百多天的改革里，确实有一些对百姓有益的举措，比如取消了“宫市”。就是宫中宦官以皇宫采办为名，在街市上公开抢掠。白居易的那首《卖炭翁》，说的就是这段黑历史。

但永贞革新的核心内容在于抑制藩镇割据，顺带打击官宦专权。由此就看出了士大夫阶层的不成熟：没有军队，没有兵权，还想解决国家多年来的积症，这怎么可能！结果，这次革新很快遭到了宦官的反扑，这一次，他们居然联合了之前一直作为对手的藩镇将领。结果，参与革新的所有官员都被一一流放。唐顺宗也被迫退位，当了太上皇的他，很快也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在深宫之内暴毙，死因不明。

恩宠贬谪就是一夕之间的事情，这不能不让人惆怅命运的翻云覆雨。

图源 | @央视一套 官微

独钓寒江雪的哀绝

柳宗元被贬的第一站是湖南的永州。永州地处湖南和广东、广西交界的地方，一千多年前，这里不仅荒僻，更是人烟稀少。和柳宗元同去永州的，有他六十七岁的老母亲，还有两位亲戚家的弟弟。

柳宗元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在于他有非常明事理的老母亲卢氏，她虽然年近古稀，还陪着儿子到边远之地，但她从没有流露过一丝埋怨。相反老太太对儿子还多有劝慰：“明者不悼往事，吾未尝有戚戚也。”不仅如此，她还很温存细致地照顾儿子的生活。如果母亲一直都在，柳宗元的心境或许不会那么糟糕，但很遗憾，仅仅半年之后，老太太就因为水土不服，染病后“诊视无所问，药石无所求”而撒手人寰。这让柳宗元悲痛欲绝。在长安的时候，他还凭着自己的恩宠为母亲求得了一个“河东县老太君”的诰命。可转眼间物是人非，自己不仅没能让母亲颐养天年，反而害得她过早离世。这一份痛悔的心情，都流露在了他写给母亲的祭文里。

柳宗元在永州最初的五年，都住在当地一处寺院——龙兴寺。有人说他境况窘迫，连落脚的房子也没有。有后人分析，这未必就是实情。因为在柳宗元的心里，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会在这处边远之地长时间驻留，所以，他选择了客居龙兴寺，并一直翘首企盼来自长安的宣他回京的消息。

只可惜，柳宗元等得脖子都酸了，也没能盼到北来的赦令。反而在唐宪宗登基的那一年，收到了“纵逢思赦不在量移之限”的诏令。意思就是，不管朝廷有多么大的喜事，如何大赦天下，这被贬的八位司马都没门。

那一年的冬天，永州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大雪淹没了一切。当一切都被大雪笼罩的时候，他乡与故乡仿佛并无区别。但越是不去想，孤独与寂寞越是噬咬着他的心。就在那般凄冷的心境之下，他写出了这篇号称传世孤绝的诗作《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有时，个人的不幸，却是文学史上的幸运。一个生活悠然的人，很难迸发出创作的灵感。能够流传千百年却依旧打动人心的作品，只因为作者也承载了穿越千年的忧伤。

在永州的日子，他因为闲暇无事，除了苦读诗书，就是在当地各处游山逛水。著名的“永州八记”便出自这段岁月，给我们印象最深的，应该是中学时学到的《小石潭记》。里面的佳句至今仍朗朗上口：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

当年摇头晃脑背这段文字的时候，大家还都是不谙世事的青葱少年，对于文中末尾作者的感受，应该毫无知觉：“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谁能想到，作者在创作这篇文字的时候，那已经幽沉到底的冷涩心意呢？无论景致多么美好，在一瞬喜悦之后，涌上心头的，都是无穷无尽的忧伤。

但不管怎样，到永州的第五年，他在龙兴寺的对岸买到一块自己心仪已久的地界，并修建了房屋。就是他在“永州八记”里提到的西山小丘。

在这里，他的散文创作到达了一个巅峰。

如果让柳宗元有机会回忆这一生，那么，他最痛恨最不愿想起的，或许就是永州。但事实上，他之所以被后世称颂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大部分作品都出自这段苦难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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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的故事》 | 马宁川 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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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

唐代大诗人背后有怎样的小故事？诗仙李白“天子呼来不上船，长安市上酒家眠”，底气何在？诗史杜甫“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渊源在哪？诗佛王维“行到水穷处”时，如何选择？诗鬼李贺“十年磨一剑”，结局如何？这本《唐诗的故事》以走进课本中的二十多位唐代诗人为主要对象，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诗人的故事和他们的名作，赋予每个大诗人鲜活的生命力和生动的感染力。一本书全景式地展现了唐诗的壮美与风骨，唐人的生活与风俗，唐代的历史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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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编辑 吴蒙蒙

责任编辑 吴蒙蒙

审 核 阳继波

来源：长江文艺出版社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