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如果秦玄真的娶了我,我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组成一个自己的小家呢?
我忍不住会想,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人只爱我这颗心呢?
如果秦玄真的娶了我,我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组成一个自己的小家呢?
我想有自己的家。
我满怀期待地等待他眼睛的恢复。
可拆纱布前,方心月把我骗了出去,替我帮他拆了纱布。
秦玄见到方心月的第一眼,激动地握着她的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你明明那么美。」
你看,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期待的还是我是个美人。
没人会真的喜欢一个丑陋的怪物。
09
我不太敢上街。
街上的人太多了,总会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我。
我把头埋的低低的,买了肉和骨头就往家里跑。
大花跟ṭṻ₃在我身后,闻着我手里提着的肉欢喜跳跃。
我做了三个大肉包子,炖了骨头汤。
一个给大花,我吃两个。
正准备开动,突然有人敲门。
村口的王二麻子杵着拐杖探头探脑地进来,用力吸气:「好香啊,你煮肉吃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两个包子,递了一个给他。
王二麻子吃完砸砸舌,颇为遗憾地上下打量我:「哎,要不是你实在太丑,我还真想拉你回去当我媳妇。」
「……」
大花听到声音,放下嘴里咬着的骨头,冲出来对他龇牙警告。
王二麻子吓得连连倒退,一瘸一拐地杵着拐杖走了。
嘴里还骂骂咧咧:「呸,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稀罕物,丑得要死倒人胃口,白送给我睡我都不要。」
「长这么恶心,是我早一头撞死了。」
「……」
大花蹭了蹭我的脚,汪汪叫了两声。
我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笑道:「我早习惯啦,一点都没有伤心,一点都没有。」
这十年间,这样的骂声真的太常见了。
我有时候还挺庆幸自己丑得这样极端的,不至于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10
大花的嗅觉很灵敏,总能带着我找到最好的草药。
我挖了满满一背篓,正准备下山时,大花突然往深处跑。
我赶紧跟上去,它趴在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身上,来来回回地嗅。
那人身上很多伤,眼睛在流血。
我愣住。
他和秦玄一样,穿着一身华贵的衣料,腰间佩着玉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受伤的地方也差不多,估计遇到了同一拨土匪。
只是他伤得比秦玄要重得多,可能活不成了。
我拉上大花准备走,「走了,这个救不活了。」
大花蹬着两条狗腿刨着地面,死活不让我走。
我有些疑惑。
上次救秦玄时,它一个劲地咬着我的裤腿拉我走。
这次它死活要我救他。
难道大花不止能分辨草药的好坏,还能分辨人的好坏吗?
算了,拖回去Ṫú₄试试吧。
他倒也算命好,恰好今天挖的药材都是极上等的,刚好对他的伤有好处。
第二天天亮时,他的情况稳定了不少。
钟胖子又嬉皮笑脸地来看,打趣道:「哟,你又捡了一个丈夫回来了?」
「运气还真好,两次捡的男人都长得那么标志。」
「这次你妹妹嫁人了,家里就你一个人,可没人和你抢了。」
钟胖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顺手抓了两把我晒着的草药揣兜里,转身走了。
11
我救的人醒了。
他说他叫徐泽安。
大花总围着他耍宝卖乖,还甘愿为他引路,乖得离谱。
我没忍住问:「你给大花什么好处了,之前它对别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徐泽安轻笑,「大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揉了揉大花的脑袋:「因为它身上很多伤疤不长毛,肉粉色的皮肤秃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好像花瓣。」
徐泽安突然伸手,指尖触碰到我的脸颊。
「那么洛姝身上的疤,也是一朵绚烂的花。」
「……」
我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你,你可以看见,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泽安笑笑,「我眼睛蒙着纱布呢,怎么可能看得见。」
「不过你不在的时候,那个叫钟胖子的人常来院里,和我说了不少你的事情。」
好啊,原来我院里丢的那些珍贵草药,全被钟胖子偷走了。
我气呼呼地想去找钟胖子算账,结果前脚刚踏出门就撞上了他。
又打算来偷我的草药。
我拿过一把扫帚,把他拦在门外:「又想来偷什么?」
钟胖子气喘吁吁地弯腰歇气,「我、我和你说,你倒霉了。」
「你妹妹,和你爹娘,气势汹汹地往这里来呢。」
「你又去惹事了?我劝你省省吧,人秦玄现在根本看不上你,说出真相也没用。」
方心月找我?
她已经如愿嫁进秦家做了夫人,我和秦玄之间的事情也全部告诉了她。
她又来找我做什么?
钟胖子悄悄凑近我耳边:「我劝你啊,千万不要治好那小白脸的眼睛,不然他估计也会和秦玄一样嫌弃你。」
我挥了挥扫帚:「不关你的事,你再来我这里偷偷摸摸,小心我叫大花咬你。」
「还有,什么叫我又去惹事,明明上次是你拉着我去他们婚宴的。」
结果我和大花被打得半死,他倒是无所事事地溜进去继续吃席了。
12
钟胖子往后望了望,留下一句好心没好报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我把门关上,回到屋内。
徐泽安问:「方心月,就是冒充你的那个人吗?」
「你之前救的人居然分辨不出,真是个蠢货。」
我默了默,苦笑道:「如果你是他,你也会这么做的。」
「一个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的美人,和一个丑陋不堪的怪物说的话,你会相信谁?」
徐泽安坚定地说:「我会相信你。」
「有些人看人是用眼睛,而有些人,看人是用这里。」
他Ṭúₗ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忍不住发笑,「这话,秦玄也和我说过。」
我笑道:「你想象中的丑是什么样子,肥头大耳,歪嘴斜眼?」
「那我告诉你,我比你想象中所有最丑的人都要丑上百倍千倍,不仅是丑,是恐怖,是怪物。」
「你现在看不见,所以觉得自己能够接受,等你真的看见我,你只会觉得恶心,想让我滚远点。」
徐泽安一字一句道:「别拿我和他比,我和他不一样。」
「……」
大花焦急地再原地转了几个圈,哼哼唧唧的。
我一巴掌拍在它的狗头上,「安静点,我去做饭。」
我准备去院子里抱柴烧火,院子大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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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心月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方洛姝,你滚出来!」
我放下柴火,淡淡地望向她:「怎么了?」
我娘拾起地上的柴,劈头盖脸地砸在我身上:「怎么了,还好意思问,你压根没医好秦玄的眼睛!」
「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就是见不得我们过得好,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心思恶毒的女儿?!」
我抬手挡住棍子,「方心月着急抢功没到时间就拆了纱布,恢复不好难道不该怪她自己吗?」
胸口突然挨了一脚。
我爹啐了我一口,「畜生,还想骗人!」
「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想要让秦玄认你。」
「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你这个丑样有男人会看的上你?」
大花汪汪叫着冲出来,龇牙挡在我前面。
我撑着地面起来,把大花抱住。
我爹抄起地上的柴火棍,「老子今天就把你打死,再把这条死狗弄死炖狗肉!」
棍子高高扬起。
我闭上双眼。
「打死了谁还能帮你们治秦玄的眼睛?」
徐泽安摸索着走到门外。
我爹疑惑地问:「你是谁?」
徐泽安笑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能替方心月治辽秦玄眼睛的人,只有方洛姝。」
「与其在这里发泄怒气,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她帮你们治辽秦玄的眼睛吧?」
「……」
14
大花被他们套上嘴套抓走了。
我爹说拿它当个保证,等我治好秦玄的眼睛,再把它还给我。
我收拾好东西,要去秦府小住,直到秦玄的眼睛能看见。
方心月在柴房给我安排了一个住处。
徐泽安现在眼睛看不见,我只能被他带去和我一起住。
一路上,他被我牵着,走得很慢。
徐泽安问我:「这个秦玄,是江溪路,秦家庄的少庄主吗?」
「秦家是做布匹生意的,以蜀锦最为出名,布庄纵贯南北。」
我点点头,「对,秦家是这里有名的富商。」
「不过秦家内部勾心斗角,他落难大抵是被自己的兄弟设计的,所以我救了他之后他没有要求回自己家治辽,而是一直住在我这里等完全康复后才回去。」
徐泽安轻嗤了一声,「原来还真是他。」
听他这语气,好像跟秦玄很熟似的。
钟胖子也不知道Ṱũ̂ₒ给他说了多少事情。
我带着徐泽安去秦府,方心月上下打量了他几秒,嗤笑道:「方洛姝,你就这么缺男人啊,去哪都带个男人。」1
「你要真这么饥渴,不如在脑袋上蒙个麻袋,脱光了躺醉红楼门口上,说不定有人愿意帮你排解排解。」
「不过你身上好像也有疤,别人看到了估计得恶心得几天吃不下饭。」
徐泽安想开口为我辩驳,我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别说话。
大花还在他们手里,我也不想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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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柴房,我牵着徐泽安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咬牙,语气愤懑:「为何不辩驳?」
我笑笑,无所谓地说:「没事啊,我都习惯了。」
「等你的眼睛好了,说不定你会和他们一样的反应,没人会喜欢一个怪物。」
我爹娘是这样。
幼时的玩伴是这样。
秦玄是这样。
我被烧成这副模样,他们都觉得我恶心,不想看见我。
至亲至信的人都这么对我,我不觉得徐泽安会是那个例外。
徐泽安紧紧攥着我的手,「你是个人,不是什么怪物。」
「你有呼吸,有心跳,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要一直这么说自己。」
我挣开他的手,「先别这么说,不然等你眼睛好了,回想你现在说的话,你会觉得恶心的。」
徐泽安握紧双拳,坚定地说:「我不会,永远不会。」
「……」
秦玄的眼睛要养一个月。
上次没到时间方心月就给他拆了纱布,留下些后遗症。
算了算时间,等秦玄眼睛好的时候,徐泽安的眼睛应该也好了。
我每天给两个人换药,上药,包纱布。
每次秦玄换药时,方心月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
他问什么话,方心月就在旁边答。
直到我的手不小心擦过秦玄的脸颊。
他蹙眉:「心月,你的手怎么又变糙了?」
我僵住,方心月吞吞吐吐地回话:「我……我这两天……亲自去采药了。」
秦玄敛眉,没有说话。
换好药,我被方心月扯着胳膊拉出来,一顿劈头盖脸地骂。
她让我以后上药都戴着手套,以免露出破绽。
等我第二天戴着手套去时,秦玄的眉敛得更深了。
徐泽安问我:「你这几日贴身为秦玄上药,难道他就没有发现破绽?」
我笑笑,淡淡道:「他早发现了。」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而已。
上午扶着他的手白嫩细滑,下午就变得粗糙布满老茧。
第二天来时,又欲盖弥彰地戴上手套。
是个人都能察觉出不对劲。
不过秦玄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不愿意相信。
不然他对我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会让他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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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纱布当天。
我在柴房里,一圈圈解下徐泽安的纱布。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莫名的紧张与害怕。
最后一层纱布落下,我抬手挡在他的额间,遮蔽过于刺眼的日光。
徐泽安缓缓睁眼。
他的瞳孔是淡淡的琥珀色,很好看。
目光触及我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然骤缩。
果然,又是这样。
我转过身去收拾药罐,「你走吧,你的眼睛已经好了,我要去接大花回家了。」
徐泽安掰正我的肩膀,与我对视:「你脸上的花,开得很绚烂。」
「……」
我疑心他在骗我。
可我在他的眼中,竟然看不到半分的虚伪与欺骗。
徐泽安拉着我往前厅去:「秦玄的眼睛这会儿应该也好了吧,走,找他算账去。」
我想挣开不去:「不行,我去了我爹娘会打死大花的!」
徐泽安轻笑:「对了,忘了自我介绍。」
「在下徐泽安,上京织造局侍郎。」
「你、你是皇商?!」
徐泽轻笑:「秦玄与我谈完生意后,突然了无音讯,我这才南下,不曾想横生变故。」
「现在,我要为你讨回公道。」
「……」
说真的,我有点佩服大花严选的目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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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刚拆下纱布。
他目光深沉地望着方心月,问:「这几日,贴身照顾我的可有旁人?」
方心月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夫君……你说什么呢,当然只有我一个人了。」
秦玄低头:「你姐姐方洛姝,近来如何?」
方心月刚想说话,徐泽安冷冷开口:「秦少主,你挂念的人,可就在眼前。」
他把我推出去:「治好你眼睛和救你的人,都是方洛姝。」
方心月脸色一白。
她望向秦玄,眼中含泪,「夫君,那个人来历不明,一直和姐姐厮混在一起,他们一起来诬陷我的。」
「……」
秦玄猛地推开她,对着徐泽安下跪行礼:「徐……徐大人,您怎么来了?」
徐泽安冷笑:「这秦家蜀锦再好,可这织布的人耳不清目也不明,对自己的恩人非但不感恩,还多次出言侮辱伤害。」
「这样的家族纺出的布,若作御用岂不是污了陛下的眼。」
「秦家蜀锦做宫廷御用这件事,就此作罢,秦家与上京织造局的合作也就此作罢,南川云锦从此会替代蜀锦的位置。」
方心月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呵,好大的口气,还真当你自己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吗?」
秦玄扯着她的衣服,拉她跪下,「闭嘴,上京织造局统领规划梁国织造业,你懂什么!」
徐泽安撩起袍子,端坐在主位上。
秦老夫人和秦老爷闻讯慌忙赶来,又是为他端茶又是倒水。
看见我,秦老夫人神色明显一顿:「你、你是牵着疯狗来破坏玄儿婚事的……?!」
徐泽安招手让我过去,「秦老夫人,您当初同意秦玄娶一个家境普通的农家女,想必也是念着她对秦玄有救命之恩。」
「可事实上,是她冒领了她姐姐的功劳,还对她姐姐极尽侮辱打骂。」
「您的好儿子秦玄,识人不清,您若让他管理秦家庄,让方心月这种人做您的儿媳,看来秦家布业未来堪忧。」
徐泽安缓缓喝了一口茶:「三日内,我要听到我想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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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清查秦家账目,发现了不少问题。
秦玄和方心月被推出去顶罪,秦家送我爹娘的宅子也被收了回去。
我爹娘不肯搬,秦家一纸诉状,告他们侵占私产。
一夕之间,曾经嚣张跋扈的一群人,全部身陷牢狱。
秦玄说想要见我。
隔着监牢的栏杆,他望向我,几次欲言又止。
他眼角滑落一滴泪,咬牙道:「洛姝,对不起,我……」
「别装了。」
我冷冷打断他的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更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方心月是冒充。」
「其实你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
「从我站在门沿处,你冷冷问那个怪物是谁的时ŧû³候,从我拿着玉佩来找你的时候,从大花咬你和方心月的时候,你早就猜到了。」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救你的真是个这么丑陋的怪物,而你居然对这样一个怪物许下终生的诺言,所以你宁愿将错就错。」
大花昂起头,冲他汪汪叫了两声。
我凑近他,一字一句道:「再告诉你个坏消息。」
「在治你眼睛的时候,我多加了一味药材。」
「不用多久,你又会重新变成瞎子。」
秦玄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我爹在隔壁牢房,站起来冲我喊:「洛姝,爹的乖女儿,你快向徐大人求情,把爹救出去。」
「爹错了,你才是爹最疼的女儿,你忘了吗,小时候爹最喜欢抱你了,你长得最乖。」
大花跳起来冲他汪汪地直叫唤。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别在这里倒我的胃口。」
我娘在隔壁女监听到狗叫,猜到是我来了,声嘶力竭地呼喊,求我救她出去。
我不理睬,拉着大花往监牢外走。
监牢外,徐泽安在等我。
他问我:「洛姝,你可满意?」
我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自然是满意的。
伤害过我的人,都自食恶果。
可我的心,却始终缺了一块。
如果十岁那年,我没有冲进火场救方心月,那我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呢?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19
徐泽安让我同他回上京。
他说他要娶我。
钟胖子来祝贺我:「你可真是好福气,真让你捡着一个真心待你的人了。」
大花这几日也兴奋得上蹿下跳。
谁也没有想到,我会拒绝徐泽安。
他一再对我发誓:「洛姝,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能相信我的为人吗?」
「我发誓,若负你,天神共怒,不得好死。」
我笑笑,淡淡道:「徐大人,你只说你想娶我,可你有问过我是否喜欢你,想嫁你吗?」
「在你眼里你愿意娶我, 是我天大的福气,是我求之不来的东西, 所以我不该拒绝。」
「在你的心底根本没有把我当作一个有独立意识,独立选择权的人,你还是高高在上,根本没有尊重我的选择。」
「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嫁给你, 如果你想要报答我,那我想要黄金百两。」
徐泽安沉默良久。
最终, 他叹息一声:「抱歉, 是我只考虑自己,没有顾全你的感受。」
「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上京,你想要的东西,我会遣人送来。」
他摘下腰侧的玉佩放在我掌心, 「若你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带此玉佩来上京寻我。」
「若受到欺负, 亮出此信物,报上京徐家的名号, 也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
20
徐泽安走了。
大花心情很郁闷,趴着一动不动, 饭也吃得很少。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他对我有几分真心, 可人不能靠别人的真心活着。」
「当初我对秦玄说我丑时, 他欣然接受,难道他对我没有一点真心吗?」
「可人是会变的,他今日不在乎我的容貌,一年后, 三年后,十年后呢?他身边有那么多的貌美女子。」
上京繁ƭū́₆华,徐家更是五大世家之一。
就算他不在乎, 徐家夫人老爷也容不下我。
而我这副容貌,别提做徐泽安的夫人, 连出现在众人眼前都做不到。
徐泽安需要的夫人, 是一个相貌端正, 举止有礼的大家闺秀。
我何曾没有对徐泽安动过心呢?
当他琥珀色的眸子看着我,告诉我, 我脸上的伤疤,是一朵绚烂的花时, 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可我更相信兰因絮果, 这世间事都大抵如此。
我拍了拍大花,「别伤心了, 我给你讨媳妇去。」
「方心月之前养的那条大黄狗,它现在没人要了, 我打算讨来给你做媳妇。」
大花一下子来了精神,站起来汪汪叫了两声。
我起身, 它立马颠颠地往秦家跑。
我看着它欢快的步子, 心情莫名也好了不少。
等徐泽安把黄金送来了,我就带着大花和大黄走。
去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一间药铺,戴上帷帽看诊。
让大花给我严选, 只救好人,不救坏人。
往后余生漫漫,前路尚好。
-完-
来源:葡萄很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