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学良的马靴在波斯地毯上碾出深痕，墙上的东北沦陷区地图被炉火映得通红。

第二十六章 雪夜筹谋

杨虎城公馆会客厅

张学良的马靴在波斯地毯上碾出深痕，墙上的东北沦陷区地图被炉火映得通红。

他突然扯下白手套摔在桌上，玻璃镇纸下的《淞沪停战协定》复印件发出脆响。

"汉卿，冷静些。"

杨虎城往炭盆里添了块无烟煤，火星溅在"奉天"二字上，

"委员长被扣在新城大楼，宋美龄的专机天亮就到。"

张学良猛然转身，军刀刀柄撞在地图钉上。

他的手指划过"沈阳"那片被蓝笔圈住的区域，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在骊山岩壁蹭的青苔：

"虎城兄，你听见楼下学生的口号了吗？他们举着'还我河山'的标语，可我们的枪膛里还装着对付同胞的子弹！"

中共在延安

周恩来的手指在张学良手绘的西安城防图上悬停，窗外的雪粒子扑打在糊着米纸的窗棂上。

朱德突然推开屋门，皮袄肩头落着半寸厚的雪：

"张学良的电报，要我们派代表参与谈判。"

MZD往搪瓷缸里撒了把炒面，热气蒸腾中他看见地图上"西安"二字被红笔圈了三重：

"恩来，你亲自去。告诉少帅，我们不主张杀蒋，但要让他明白——"

他突然抓起炭笔在"延安"与"西安"之间画了道闪电，

"抗日统一战线不是讨价还价的筹码。"

西京招待所顶楼

宋美龄对着镜子重新别好珍珠发卡，镜中倒映出端纳顾问正在整理文件。

落地窗外，东北军士兵打着手电筒在雪地里巡逻，光柱扫过"抗日"二字标语时，她听见楼下传来玻璃杯碎裂的脆响。

"夫人，张学良将军坚持要委员长签署六项主张。"

端纳的英语带着澳洲口音，

"特别是关于停止'攘外必先安内'政策的条款。"

宋美龄突然扯下貂皮大衣，露出藏在绸缎旗袍下的勃朗宁手枪：

"告诉汉卿，我要见委员长。现在。"

她推开房门时，走廊尽头的镜子映出自己发梢的银丝——那是昨夜在洛阳机场收到消息时突然出现的。

西安东大街

报童的号外声在雪雾中 传播，《西北文化日报》头版"兵谏"二字洇着油墨香。

女学生们举着自制的抗日标语穿过街道，标语上的糨糊在低温中结出冰花。

突然，一辆插着青天白日旗的吉普车急刹在巷口，戴礼帽的男人跳下车时，腋下露出的相机镜头闪过寒光。

"姑娘，"

他操着沪语口音递出名片，

"我是《申报》的宋希濂，想采访张将军关于'八项主张'的具体内容。"

女学生们面面相觑，为首的短发姑娘突然夺过他的相机，胶卷在雪地上拉出银线：

"先拍这个！"

她扯开围巾，脖颈上的冻伤疤痕在路灯下泛着青紫色——那是去年冬天在北平街头示威时被军警烫伤的。

新城大楼地下室

JJS的金丝眼镜蒙着雾气，他盯着张学良放在桌上的《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手指在"联俄容共"四字上反复摩挲。

隔壁牢房传来杨虎城副官的斥骂声，混杂着皮靴踏雪的吱呀声。

"汉卿，你可知此举会让党国分裂？"

蒋介石突然剧烈咳嗽，假牙在搪瓷杯沿撞出脆响，

"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张学良猛然拍案而起，茶盏震落在地。

他指着墙上的东北地图，刺刀尖在"长春"二字上划出裂痕：

"委员长，东北三千万同胞的在天之灵都在看着！"

他转身离去时，军靴碾过地上的怀表残骸——那是昨夜在骊山岩壁摔碎的。

来源：岳飞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