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晚棠,你父母、妹妹,都在参与救援时感染身亡,为了安全,连遗体都不得运回国内。你......确定还要签?如果后悔,可以随时来......”
他们是恩爱夫妻。
但,公婆去世时,尤晚棠作为儿媳妇儿没有到场,季如风耿耿于怀。
可她有不能去不能说的理由,却无法对他讲。
多少次出生入死,她能侥幸回来,以为能换回他一点心疼。
却看到他明目张胆、变本加厉的背叛。
如果活着得不到他的理解和偏爱。
那么,死在任务里,他会好受些吧。
......
中心医院,院长办公室。
尤晚棠自愿签下保密书,随时接受院里的调配。
院长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满是动容。
“晚棠,你父母、妹妹,都在参与救援时感染身亡,为了安全,连遗体都不得运回国内。你......确定还要签?如果后悔,可以随时来......”
尤晚棠淡淡一笑。
“院长,我不后悔。”
院长重重一叹。
“好吧。那你回去准备一下,调派时间会提前一天通知你。”
脱去白大褂,尤晚棠坐在办公室,看着曾经一家四口的合照,眼眶泛红。
内线电话响。
丈夫季如风让她去南山车场,她不想去。
那群浮夸二世祖除了玩刺激,什么都不会。
她去了,也是被捉弄。
但季如风的威胁,让她不得不去。
“信不信我让你们急诊科现在断电?”
他纨绔的性子,说到做到。
南山车场。
尤晚棠离老远,就看到季如风跟别的女人亲热。
他见到她,甚至都没有正眼瞧,只打个响指表示招呼。
尤晚棠已经习惯他的漠视,但亲眼看见他跟别人亲热,心里还是不好受。
果不其然,她当把子,给他们提供乐子。
她被季如风要求:站着,一动不动。
赛车规则是:谁踩刹车时,离尤晚棠越近,谁获胜。
虽然,她知道季如风不会要她命,但数量跑车一起朝着她加速轰鸣时,她还是紧张的双手握拳。
其中一辆几乎全速要撞到她时,她吓得抱头蹲下。
发丝贴着车门掠过。
季如风停车下来,劈头盖脸就质问她,为什么要动,扫他们兴。
尤晚棠吓得脸都白了,颤抖着站起来,没有安慰,反倒落个埋怨。
“如风,下次还是人家给你当把子吧。”
田诗诗跑出来,亲密地揽着季如风。
季如风却拍拍她脸蛋,宠溺说:“这么危险,我可舍不得让你来。”
尤晚棠心如针扎,眼眶发热,但什么都没说,转身要离开。
田诗诗突然说肚子疼,窝在季如风怀里撒娇博怜。
季如风拉住尤晚棠,命令她给田诗诗看病。
可她是传染科,田诗诗是妇科!她自己就能给自己诊断。
这男人已经连她是什么科室,都记不清了。
“你给我什么好处?”
季如风把跑车钥匙甩她脸上,骂她贪财。
“我父母对你那么好,临终时你却不出现。电话关机,人找不到。尤晚棠,你有心么!”
田诗诗也见缝插针指责她,说她心狠,老公发生这么大事儿,都不在身边陪着,还不如她这个外人。
尤晚棠咬着唇,想说的话太多,但不能说。
她当时得知公婆出事,第一时间就去联系医院,准备手术室。
但她又临时接到紧急调配通知,她父母也在那天发生感染,不幸身亡。
她要去接手父母未完成的救援任务。
她想告诉季如风,但支援的地方比较敏/感,禁止外泄暴露,她没有办法。
办完父母后事,刚要回国,又得知妹妹也感染身亡。
两天之内,她失去三个家人。
偏偏这种痛,为了防止舆论恐慌,她对谁都不能说。
回国后,她被隔离观察,整整三个月,瘦到脱相,季如风从未找过她。
这期间,她得知季如风感染,但当时没有特效药。
她铤而走险,从携带的灭活毒株里,以自己为实验对象,调配出临时疫苗,幸亏送出的及时,季如风转危为安。
而尤晚棠,因为试药,导致右耳失聪。
回到家,她以为季如风会问她一句,去哪儿了,怎么瘦成这样。
可,看到的是季如风抱着田诗诗,在他们的卧室里颠鸾倒凤。
尤晚棠心如刀割。
事后,她听到他对田诗诗说,尤晚棠根本不懂失去双亲的痛苦。
可,你失去双亲的那天,我跟你一样。
想到他们从校服到婚纱,从一无所有到锦上添花。
原来,年少夫妻,也逃不过相看两生厌。
季如风对她误会越来越深,她几次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咽回。
今天,听到从国外支援回来的同事说,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
也许,她也快被调遣了吧。
反正他们之间情死爱消,他应该也想早点换个季太太。
如果她也像父母和妹妹那样......
那她们一家人,也算团圆了。
2
尤晚棠坐在车场外,等着季如风回家。
可以吵闹,不能不回家。
这是他们结婚时,定下的约定。
如今。
她走到门口想催催他,却看到田诗诗在他怀里告状。
“如风,尤晚棠在医院里可牛了,没少打压我,念在她是你老婆的份儿上,我都忍了呢。”
季如风听着她撒娇味的抱怨,满脸享受,还喂她吃葡/萄,夸她懂事。
“跟她父母都不亲的冷血女人,都牛X!”
原来,在季如风眼里,她是这样的人。
“如风,你什么时候跟尤晚棠离婚?她根本不爱你,娶我呗......”
“诗诗,别贪心。”
季如风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没用力,但威胁味道十足。
田诗诗眼里有恐惧,但更多是气愤。
尤晚棠淡淡一笑,她明白田诗诗心里想法。
他们三个,从上学时就认识,季如风给她的第一封情书,还是田诗诗帮忙送的。
可田诗诗却没有底线,碰了闺蜜的老公。
她曾听田诗诗羡慕的对她说,季如风这种又坏又藏情的男人,没有女人不喜欢。
后来,田诗诗看他们感情出问题,还指责她,只忙工作,爱玩消失,没有男人喜欢被冷暴力。
那时候,她以为田诗诗真心为她着想,发誓要跟她做一辈子好姐妹。
田诗诗看到尤晚棠在门口,故意更亲昵地缠着季如风,咬着耳朵说什么。
季如风笑得更开心,他从来没有在尤晚棠面前这样过。
拿出一条钻石项链,在众人羡慕的声音里,亲自给田诗诗戴上。
“如风,这条项链我喜欢很久了,一直没舍得买!上次跟你逛街,我只看了一眼,你就记住了!”
田诗诗揽过季如风,吻得又急又热,抬眼瞄尤晚棠的反应,见她难过,她笑的更得意。
本想喊他回家,现在看来,不必了。
尤晚棠落荒而逃。
“尤晚棠,怎么走了?”
季如风追出来,话一出口,尤晚棠心里更寒。
原来,他都知道。
知道她去找他,也知道她看到他送出礼物,赢来热吻。
她慌慌张张地朝车走去,地上松软的泥土,害她崴了脚。
季如风刚要扶她,看她明显躲闪,最后他也没有再主动。
他站着,以俯视的角度看她狼狈。
尤晚棠被他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的反胃。
都是田诗诗的味道,她恶心。
可季如风觉得,她这种不念亲情、背叛婚姻的冷血女人,凭什么嫌弃他!
她不配!
“赶紧滚蛋,别在这碍眼,我和诗诗都不想看到你。”
尤晚棠崴脚站不起来,但被曾经深爱的男人像赶狗一样对待,她的自尊不允许。
爬也要离开。
田诗诗跑出来当好人,说季如风无情,还假好心地要扶她。
季如风不想再看尤晚棠,转身走开。
他心里窝着团无名火,散不去。
尤晚棠双手都是泥巴,田诗诗拉着她,突然她借着尤晚棠的泥巴手,狠狠扇自己一耳光。
声音很响,季如风离去的身影又折返。
“尤晚棠!我好心好意扶你,你怎么打我?就因为我抢了如风?可你们之间的问题,到底是谁造成的?是你啊!”
田诗诗捂着脸,哭得委屈又可怜。
季如风冲过来,搂住田诗诗,对她大吼。
“尤晚棠,你是不是见不得好人活?我父母对你好,你不闻不问;我对你好,你拿我当狗,说走就走;现在诗诗对你好,你还打她!你真是个恶心又变态的女人!”
季如风用他名贵的私人订制手帕,擦去田诗诗脸上的脏污。
那手帕,还是尤晚棠某次出完任务后,费劲心思找设计师画的。
一枝在夜风中盛开的海棠。
她当时想,不在季如风身边的日子,手帕可替她陪伴。
要是她哪天真出了意外,也算给他留了念想。
如今,帕上的嫣/红海棠,像极她心头滴落的血。
3
闹的这么难堪,尤晚棠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医院那边又有急活,她需要回去帮忙处理。
田缕皱诗诗被季如风抱在腿上涂药,一口一个如风好疼,如风轻点,听得头皮发麻。
“如风,虽然尤晚棠这么对我,但她还是我最好的姐妹,我去送她。”
尤晚棠想拒绝,但她现在脚肿的厉害,确实开不了车。
雾气弥漫,山路弯绕,小心慢行。
但,田诗诗用二十多的速度跑,太慢了。
尤晚棠催她稍微快点,田诗诗却换了一副嘴脸阴阳她。
“你这正牌的季夫人确实牛,我就连被你打了,也得舔着脸出来送你。”
尤晚棠翻个白眼,心道这是你自导自演,为了博季如风可怜,关我什么事。
“晚棠,我们仨从上学到现在,一直在一起,我是你最好的闺蜜。”
尤晚棠:“曾经是。”
田诗诗打开车窗,嫉妒又羡慕地对尤晚棠忆往昔。
其中更多的是夸赞季如风。
说他虽然风流,但对我有情有义,曾经料理父母后事,心情那么难过,还不忘关心我去向。
还夸赞她自己,比我这个Zꓶ做老婆的合格,一直陪着季如风,我不配嫁给他。
田诗诗还首次说起他们上床的起因,因为季如风喝多,把她当成了我。
尤晚棠察觉出田诗诗的反常,车速越来越快。
她内心隐隐不安,让田诗诗停车。
她还给季如风打电话,派人来接她们。
田诗诗却还在持续加速,风声都盖不住她的急切嘶喊。
“尤晚棠,你现在再给他打电话!跟他提离婚!不然我们同归于尽!”
田诗诗像疯子一样,不看前面的路,一个劲儿逼迫尤晚棠答应。
山路不宽,突然对面迎来一辆大货车。
强烈的闪光灯,刺激的田诗诗错把油门当刹车,冲下山坡。
季如风带人赶到时,现场一片狼藉。
车翻下山坡,幸亏坡很缓,又有草木覆盖,山地松软。
“如风,我在这儿。”
田诗诗虚弱地躺在一旁,身上有轻微地擦伤,已经被处理。
季如风没有看到尤晚棠,心突然提到嗓子眼,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给尤晚棠打电话,关机。
田诗诗看出他的在意,再次装可怜说尤晚棠一点事儿都没有,还对她见死不救。
而她们翻车,是因为尤晚棠嫉妒她有项链,伸手来抢,这才发生意外。
“如风,你不要怪晚棠,是我不好,我不该接受你的礼物,惹她生气,我死有余辜。”
田诗诗还主动奉上电话,让他打给尤晚棠,了解情况。
“我相信你。那种女人,死了等于积德。”
季如风没想到,尤晚棠看着清寡无争,竟然为了条项链,对田诗诗下死手。
田诗诗可怜地仰望着季如风,一句“如风,我疼”,季如风心都化了。
抱着田诗诗上车,季如风全程没有松手。
“如风,晚棠是跟一个来接她的男同事一起走的。”
季如风没说什么,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么远的地方,怎么会正好出现男同事接她?
联想到尤晚棠时不时失联,对他爱搭不理,原来是外面有人了。
4
医院。
尤晚棠下手术台后,脚踝肿的老高。
掏出手机,发现屏幕碎了。
出车祸后,给田诗诗简单处理下伤口,见她无大碍,她搭着大货司机的车回来。
本来,她要带田诗诗一起走。
但田诗诗嫌弃大货车味道不好,空间又小,非要等季如风。
尤晚棠想着,季如风他们用不了多久也会到,就先走一步。
骨科同事李锐发现她脚踝肿,主动帮她冰敷。
这一幕,正好被抱着田诗诗的季如风看到。
“这位大夫,你很喜欢帮我妻子冰敷?”
尤晚棠拉起李锐,根本不想跟他说话。
李锐却不愿意见尤晚棠受委屈,站到她身前,正面硬刚季如风。
“我只是做一个大夫该做的,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病人,我也会这么做。倒是你,身为尤医生的丈夫,抱着别的女人,合适么?”
说完,他主动搀扶着尤晚棠,送她去休息室。
季如风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尤晚棠明白,他生气,不是因为他在乎她。
而是他认定,属于他的东西,就算他不要了,被别人惦记,他也不爽。
田诗诗见自己又被冷落,小声催促季如风送她去急诊,她又疼了。
休息室里。
尤晚棠对着镜子,正一点点给身上的伤口消毒。
只穿着吊带,下半身是一条宽松的休闲长裤。
听到敲门声,她问了一句是谁,回答的是个小护士的声音。
一开门,却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猛顶在墙上。
“尤晚棠,你穿这么少,准备勾搭谁,冰敷男?”
尤晚棠疼的皱眉,骂他发神经。
这男人真是有女人缘,连科里最冷脸的小护士,都替他打掩护!
眼前的尤晚棠,虽然有些狼狈,但又有种柔韧与脆弱的美。
季如风承认,男人想占有一个女人,可以因为爱,也可以因为美。
但他对她,还是有点残存感情。
如果她服个软,他愿意给她机会。
可是尤晚棠这个女人,油盐不进。
他拿过消毒棉签和碘伏,扯掉她的吊带,用力帮她上药。
尤晚棠疼得叫出声。
“我劝你最好别叫,我们是夫妻,我对你做什么都正常。”
尤晚棠心里突然升起委屈。
他们是夫妻,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正常夫妻那样生活。
确切说,是从她父母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当她也走上父母的道路时,她突然对父母曾经的行为,表示理解。
比如,突然的离开、突然的爽约,突然的失联。
重新团聚后,追问下的沉默,再问后的叹息和有口难言。
她当时不理解,为什么一家人,却好像有数不尽的秘密。
直到现在,她以身入局。
“冰敷男是你姘头?”
尤晚棠心里的委屈,在听到季如风这么问后,荡然无存。
所以,他今晚的反常,不是因为真的要关心她,而是因为李锐动了他的奶酪。
他吃不吃,无所谓,就算放坏了臭了,别人碰,他就是不乐意。
季如风突然扔掉手里的东西,死死抱住尤晚棠。
“棠棠,我父母去世那天,你到底去哪了?消失那么久,干什么去了?”
他有太久太久,没有喊过她棠棠了。
尤晚棠话到嘴边,但她不能说。
见尤晚棠长久沉默,季如风心里突然有些可悲。
气氛烘托到这,这个女人还是不愿意跟他说实话。
他在她的世界里,一点都不值得,也不配她信任。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了。”
季如风突然将她压在身下,眼里的猩红,透着炙热和渴望。
尤晚棠推他。
这里是休息室!不是只有她能用!
一会儿别的同事拿钥匙开门,进来就会看到!
“季如风!你混蛋!放开我!”尤晚棠急的要哭出来。
季如风拉过枕头,垫到她脚下,又把她的裤子扯掉。
“混蛋好,做事不用过大脑。”
想到她跟李锐,有可能已经睡过,季如风心ггИИщ里更是烧的厉害。
他再次将她锁在怀里,行使丈夫的权利!
5
“我跟李锐,好上了。”尤晚棠突然道。
季如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尤晚棠却继续说。
“你不是总问我,你爸妈去世时,我去哪儿了。我出去约会了,只不过那时候不是李锐,是普外科的张成。”
“你也知道,我经常加班,在院里过夜,所以就......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该有,什么该忘,都懂的。”
季如风难以接受,他第一反应是否定。
“尤晚棠,你重新编个理由。”
尤晚棠推开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
“你说你爸妈对我好,那是做给你看。背地里,他们早就对我不满了。说我只知道工作,不知道给你们季家生儿育女。”
“还有,我经常收到陌生女人发的消息,都是跟你在一起的亲热照。季如风,是你出轨在先,我只不过有样学样。”
“不过,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出轨谁不好,非要跟田诗诗在一起。”
季如风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用力掐住尤晚棠的脖子,一口一个不相信,还说他要去调查“张成”,要调查整个医院,看看尤晚棠到底跟多少个男人有染。
尤晚棠被掐的上不来气,季如风突然放手,她大口咳嗽。
这一刻,尤晚棠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痛快。
今晚她上台前,突然接到消息,张成因公殉职。
什么原因,不能多说,但跟她父母一样,遗体在国外直接处理。
也是那一刻,尤晚棠觉得,从选择学医开始,就是走上一条不归路。
也许哪天,她也像他们一样,再也回不来。
以她跟季如风现在这种关系,他大概不会难过。
休息室狭小,季如风气急败坏离开,不小心碰掉她的外套。
那条钻石项链,从衣兜里滚出,落在地上。
尤晚棠躺在床上,左脸枕着手臂,右耳失聪,没有听到声音。
季如风本来不信她说的那些混账话,可看到这条断链,他突然想到田诗诗对他说的。
原来,他被尤晚棠骗了。
只有他,傻傻的以为尤晚棠有苦衷,有不能说的理由。
结果,一切都是真的。
重重的关门声,尤晚棠却没听见。
“季如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当我变心了吧。”
她起身,却再无季如风身影。
这一夜,尤晚棠没有回家,躺在休息室里,哭到天明。
第二天快下班时,院里给她发来信息。
1小时后,顶楼平台会有直升机来接她和其他同事。
他们需要协助某部门,去某处,执行某救援任务。
尤晚棠眼睛哭的很肿,可很快就没时间再悲伤。
她必须抓紧时间回家,准备行李。
房门口,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
季如风抱着田诗诗,正打的火热。
“宝贝,你真香。”
田诗诗揽着他脖子,热情地吻他,“如风哥哥,让我做你的女人,永远都不分开的那种,好不好?”
季如风咬着她耳朵,“不如,你来做我的季太太,可好?”
尤晚棠肿/胀的双眼,再次发酸。
她悄悄离开,没有去打扰他们。
管家看到太太匆匆回来,又匆匆要走,急忙要去喊季如风。
但尤晚棠拉住他,摇摇头,又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季叔,您多保重。”
季叔鼻子一酸,有种生离死别的难受。
她看了一眼楼上,欢声依旧。
仿佛这个家,她才是真的多余。
李锐已经等在门口,他是骨科得力干将,这次救援任务,他跟尤晚棠一组。
看到尤晚棠出来,他主动接过行李放到后备箱。
尤晚棠对他温柔说谢,还贴心地用手帮他挡着箱门,小心碰头。
季叔看着尤晚棠,又看看楼上还不知被偷家的季大少,不知说什么好。
车子出了别墅大门,一点点从视野里消失。
季如风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从尤晚棠踏进别墅大门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她回来了。
他故意利用田诗诗说出那些话,是想看看尤晚棠的反应。
没想到......尤晚棠跟李锐,真的在一起了。
她还为了这个冰敷男离家出走......
6
季如风心里嘲笑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还以为尤晚棠后悔了,愧疚了,回来认错。
没想到,她是来打他脸的。
B国。
医疗小组到达目的地后,开始进入紧张的救援环节。
断水断电,物资送不进,伤员送不出。
尤晚棠拖着疲惫的身体,已经连续工作将近20个小时。
李锐递给她水,尤晚棠却舍不得喝,因为喝水要脱掉防护服,物资紧缺,防护用品更是稀缺。
李锐心疼,这么好的女人,却不被珍惜。
季如风有什么好,仗着有几个臭钱,这么糟蹋尤医生。
要是尤医生离婚,他一定第一个追她!
他跟尤晚棠这次配合行动,游刃有余,默契十足,他们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尤医生!这边有个病人,情况特殊,您过来看下。”
尤晚棠查看病人情况,随着病情排查,她表情越来越凝重。
当机立断,准备就地手术。
她虽主修传染病方面,但能出这种任务的医生,都是全能型人才。
李锐不同意,说环境达不到无菌,风险太高。
尤晚棠坚持。
“她是孕妇,如果再不处理,一尸两命。”
由于身处异国,语言沟通有问题,尤晚棠想问问患者有何过敏史,但情况有限,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当她下手术刀时,患者突然血压升高,导致血液飞溅到尤晚棠的眼睛里。
职业暴露,是大事。
尤晚棠不知道患者有没有高危传染病。
如果有,那么这种血液飞溅,是致命的。
但现在要先做手术,无法顾及其他。
好在,手术顺利,孕妇和宝宝都平安。
但,随后,助手送来的血液报告结果,让尤晚棠如遭雷击。
这名患者有艾滋。
“快,马上服阻断药!快!”
“我们这暂时没有,最近能取药的地点,也在30公里外。”
距离一般,不算特别远,但目前周遭这lvz个状况。
想走出30公里,确实难于登天。
李锐安抚尤晚棠,他去找领导商量对策。
尤晚棠淡定地点点头,接受组织上的一切安排。
她被隔离了。
这里没有信号,手机就算开机,也接受不到任何信息。
她靠着窗坐下,看着外面的疮痍,心却飞回到家里。
季如风在干什么?应该跟田诗诗在一起吧。
虽然他们现在走到这步田地,可人到了生离死别时,还是会想起最初的爱人。
她不后悔自己的职业选择,但因此承担的后果,她也感到无奈。
不知道有朝一日,季如风知道全部真相,会不会更气。
那时候,她应该已经死了。
......
夜场里,灯红酒绿,热舞派对。
季如风正在跟朋友们喝酒,突然心脏猛地一抽。
ℨ他心慌的厉害。
拿出手机,给尤晚棠打电话,始终打不通。
虽然他们俩的婚姻确实要完蛋,但夫妻一场,也算是爱过。
田诗诗把季如风的动作,都看在眼里。
“如风,跟我一起,你不开心么?是不是人家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季如风突然抢过田诗诗电话,找到院长号码拨过去。
7
B国医疗组,所有人最担心的问题,还是发生了。
尤晚棠开始发烧。
已经派人去取药,但什么时候能到,什么时候能回来,都是未知。
尤晚棠意识昏昏沉沉,可她有种预感,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真的感染,那她也不会再回国。
她还挺好奇,季如风如果知道她死了,会是什么反应。
人呐,对于死亡,总是充满恐惧和探知。
死去的人,无法形容;活着的人,又不能轻易经历。
她想在手机记事本里,写些内容,就当做是遗言。
但视力急转直下,她已经看不清。
突然,协作组的同事急忙跑来。
“药来了!药来了!”
“快快快,赶紧让尤医生吃了!”
尤晚棠吃下药后,很快又睡着。
几天后,尤晚棠情况稳定了很多,几次检测都呈阴性。
但在之后的半年,还要持续一段时间的复查。
两名女大夫,看到尤晚棠一个人发呆,赶紧过来八卦。
“尤医生,你真是能者有大运,这回阻断药来的这么及时,听说是个神秘大佬,调动一切力量,快马加鞭送来的呢。”
“是啊是啊,尤医生,你这魅力,都传到B国了!说说呗,勾搭上哪个小哥哥了?据说还是个外国人!”
尤晚棠懵圈了。
她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季如风,不过......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他们的行动都是保密进行,季如风不可能知道。
至于B国的外国人,她更不认识了。
医疗组善后工作,已接近尾声。
一切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人的心情也跟着轻松。
不过,她现在还是处于隔离期,尽量跟其他人保持距离。
......
季如风这几天出奇的忙,田诗诗抱怨不少。
带着早饭,来到季如风办公室门口。
门微微敞着,里面没人,田诗诗直接进去。
桌子上放着份文件,田诗诗无聊翻了翻,突然看到一页内容。
季氏总裁季如风先生:自愿将季氏49%的股份,赠予Jacques·Anderson(以下均称雅克),且凡是涉及到与Anderson(以下均称安德森)家族相关贸易,十年之内的商业利润,全部以自愿赠予方式归对方所有。
“季如风你犯什么事儿了?花掉这么一大笔钱!”
田诗诗把合同甩得哗啦啦响。
门外传来脚步声,田诗诗急忙整理好文件,假装没有翻动过。
季如风进门,刚要呵斥田诗诗随意进他办公室。
田诗诗献殷勤地送上海鲜粥,讨好地说她排了三个多小时。
季如风查看文件,没有缺失,这才舀起一口粥到嘴边。
徐特助急忙进来报告。
“季总,太太回来了!”
季如风立刻丢掉粥走人。
田诗诗急忙跟在身后,心里把尤晚棠一顿骂。
尤晚棠,又是你坏我好事!
8
季家。
李锐帮尤晚棠把行李放好,又嘱咐很多,这才恋恋不舍离开。
尤晚棠很疲惫,转身刚要进屋,季如风却挡住她去路。
“为爱出走的季太太,终于舍得回来了?”
季如风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可他双眼将尤晚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稍安。
尤晚棠昏昏沉沉,没心思搭理他们。
田诗诗仗着季如风在身边撑腰,对尤晚棠呵斥,说她不懂事,不回答季如风问话,还凑上前拉扯她。
尤晚棠被她拽的生疼,挥开她的瞬间,也暴露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大大小小淤青,布满整个耳后、脖颈、小腿和脚踝。
季如风双目冒火,这女人偷吃都不擦嘴?
尤晚棠,就你会偷吃是吧?老子明吃一个给你看。
季如风打横抱起田诗诗,直接上二楼开战。
很快,二楼响起熟悉的靡靡之音。
尤晚棠虽然已经提前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除了生死无大事。
但,当他们再次亲热,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这熟悉的公主抱,他们在一起时,季如风经常这样抱她。
“太太,太太!”季叔连忙扶住尤晚棠。
看着晕倒的尤晚棠,又看看二楼,季叔只能无奈一叹。
尤晚棠半睡半醒,扰人的梦境,让她恍惚恐惧。
她梦ℨ到父母、妹妹。
梦到任务时的险情。
还梦到一双无形的手,拉着她离开季如风。
突然,梦里的一切都融合到一起,变成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压向她。
尤晚棠尖叫着惊醒。
“叫什么?我还没把你怎么着呢。”
是季如风。
尤晚棠看着他,突然想哭,她多想抱抱他,说说自己的委屈。
可是她不能。
决堤的倾诉,会变成汪/洋。
而且,季如风半夜闯进她房间,把她压在身下,意思不言而喻。
“尤晚棠,我很想知道,我和冰敷男,谁让你更爽!”
季如风的大手,突然撕扯掉她的睡衣,尤晚棠满身的淤紫红青,灼痛季如风的双眼。
他不顾一切的吻上她,尤晚棠怕的要死。
她现在是危险人物,他们不能亲密,她不能害他!
身上这些痕迹,是她服用阻断药的过敏反应,再加上执行救援任务,身体透支严重,所以抵抗力和免疫力都很差。
季如风火热的身躯,像一堵逼她就范的墙,他的反应,尤晚棠不陌生。
“季如风,你滚蛋!”尤晚棠使劲挣扎,又抓又咬。
季如风微微离开,但身子没有抬起。
“尤晚棠,你就这么讨厌我?”
尤晚棠逼着自己发狠。
“季如风,我跟李锐你情我愿,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跟他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爽的不行!”
季如风身躯一颤,撑在尤晚棠身体两侧的胳膊,止不住地抖。
“尤晚棠,你认真的?
季如风突然起身,恢复以往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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