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全裸混浴，日本还真有这么“直接”的传统。这事不只是风俗，还有隐私、法律、安全的问题藏在里面。混浴文化，到底是自由的象征，还是隐患重重的遗产？我们一起看看。

全裸混浴，日本还真有这么“直接”的传统。这事不只是风俗，还有隐私、法律、安全的问题藏在里面。混浴文化，到底是自由的象征，还是隐患重重的遗产？我们一起看看。

想象一下，一进门，大家赤条条地泡在一池热汤里，老头老太太笑呵呵，小孩子跑来跑去，甚至还有情侣肩并肩。这种画面，不是电影，是现实，就发生在日本一些混浴温泉里。

这种混浴传统，早在奈良时代（8世纪）就出现。那时候，泡汤不分男女，大家洗得坦荡荡。一来是因为那时没内衣，脱了更方便；二来温泉是神圣的，不带情色意味。

可问题来了：当年没问题，今天行得通吗？事情从明治维新那会儿开始变味。日本打开国门，外国人来了，说你们这也太原始吧，男女混浴简直“有伤风化”。日本政府一听慌了，马上发禁令，说以后公共浴场要男女分开。

禁归禁，很多地方根本没听。尤其在山区、乡村，人少水多，泡汤还是那样泡。到20世纪中期，日本政府又出台了《旅馆业法》和《公衆浴場法》，再度强调不能随便混浴，尤其是旅馆，要维护公共秩序。

那时的管理也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事，没人管得太严。于是这些温泉乡就保留了下来，成了“传统”的象征。

但问题没完。

到了互联网时代，一切都变了。以前拍照难，现在手机随手一拍，再偷偷传上网，十分钟上热搜。混浴，从“纯洁的泡汤”变成了“潜在的裸照灾区”。

最典型的是2015年栃木县那起偷拍案。一个温泉叫“不动之汤”，以纯天然混浴出名，很多人慕名而来。有个男子偷拍女性泡澡，照片被上传到社交平台，一石激起千层浪。

有人说这是文化崩塌，也有人说“谁让你去混浴”。更有女性怒斥：“就算是传统，也不能拿我们的隐私冒险。”

媒体跟进，政府介入，这家温泉很快被勒令关闭，地方条例也重新修订，要求对设施进行隔断升级，严格监控出入人员。

另一个转折点，是2020年日本厚生劳动省发出的建议——10岁以上的儿童不宜再参与混浴。过去有些温泉允许小学生和父母一起入浴，结果不少母亲反映：儿子上了三年级，已经“会看”了，场面很尴尬。地方政府随后下调了年龄上限，很多地方干脆规定6岁以上不得混浴。

法律虽然慢，但民意更快。社交平台上，女性关于“被看”、“不自在”、“担心偷拍”的声音越来越多。一位网友说，她曾在长野县某混浴温泉里感觉被盯着看，尽管对方什么也没说，但那种不自在的压迫感挥之不去。

“这是尊重还是骚扰之间的灰色地带。”这句话成了当时很多新闻评论的主调。

许多温泉经营者也感到压力。既想保住混浴这个招牌吸引游客，又怕负面舆论搞砸声誉。于是开始尝试改良，比如设置女性专用时间段、提供包场服务、允许穿泳衣或毛巾入浴。

但保守派老一辈反对，说“这样就不是真正的混浴了”。年轻一代则表示：“我不是来挑战传统，我只是想安心泡个澡。”

这个矛盾还远远没结束。

进入2020年代，混浴温泉不再只是“古老传承”的代名词，而开始变成公共治理与隐私博弈的前线。曾经一池热水解决疲劳的地方，如今却被要求“重新洗牌”。

第一批行动的，是一些游客集中的温泉乡。例如箱根、草津、由布院等地的部分混浴场所，开始重新设计更衣动线。过去，男女进场走同一个门，现在多了女性专用入口，直通混浴池子旁边的小更衣室。女性不再需要在公共走道里包着毛巾穿越人群，也减少了“被看”的焦虑。

有的温泉采取了“低视角设计”原则。比如把池子围墙加高，池边垫石，热水区设置视觉死角，让人坐下来后只露肩膀和脖子，减少裸露面积。也有旅馆在池边安装半透明遮帘，从远处看不清楚，仅在正面近距离可见，有效降低不安感。

部分地方政府甚至设立专门小组，对辖区内的混浴温泉进行巡检和指导。例如秋田县和长野县明确规定：凡设有混浴区域者，必须配备女性专用毛巾、专属更衣通道、警告标语，并鼓励设置预约包场制度。

这些改变背后，是一场关于“看”与“被看”的观念斗争。温泉业者意识到，自己在贩卖的不只是泉水，更是安全感和尊重。他们开始提供更贴近现代需求的服务：女性专用时间段、情侣包池、亲子时间分段，甚至还有提供专用轻便泳衣的租赁柜台。

很多设施采用了“准混浴”形式，男女性仍可共浴，但女性允许携带毛巾遮体，部分场所还推出“和服毛巾”款式，外形类似浴衣，实际为柔软毛巾制成，便于入水又不会暴露。

技术手段也加入了治理：部分温泉区在入场区安装了热感摄像检测系统，可以识别手机是否带入热区，及时报警，防止偷拍行为。有些地方还开发了预约制App，入场时间与人数限制被更细致地管理，避免过度拥挤、减少陌生目光。

这些做法本质上是一种调和——不是全面取消混浴，而是把控制权交回到使用者手中。愿意泡的，有更自由安全的环境；不愿接受的，有更清晰明确的边界。

如今的混浴，已经不像百年前那样单纯。对许多年轻日本人来说，混浴不再只是地方民俗，它成了一种“社交风险点”。在社交媒体和舆论监督越来越紧的当下，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人拍下、传播、批判。

这也让混浴温泉出现明显分化。大城市附近的传统混浴点逐渐减少，尤其在东京圈，基本已经退出市场。反而是深山老林里的小旅馆、小村落，还保留着一两处混浴池，作为“非主流体验”吸引好奇游客。

以新泻县的“汤泽温泉”为例，一家百年老店仍保留混浴区，但近年来已经几乎无人问津。旅馆负责人说，十年前还有媒体来拍宣传片，现在拍照都要签同意书。

另一种趋势，则是将混浴包装为“文化资产”，例如熊本县某温泉旅馆打出“体验江户风情”的口号，专门设定混浴时段，每次仅允许预约10人，且提供统一式样的“温泉围裙”，让整个泡汤过程更像是一场沉浸式体验。

还有些地方则干脆彻底改造，把原本混浴的大池拆成两个小池，分别用于男女，保留原始建筑风貌，但实际运营时已经彻底性别隔离。

这场变化的本质，是现代价值观对传统实践的重新审视。隐私、安全、尊重这些观念，在今天社会语境下愈发突出。即使一些老温泉还在坚持“男女同汤”，他们也明白，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一味讲传统，而是要讲规则、讲边界、讲选择权。

有人说，混浴的尽头，是“包场”——不论是情侣、家庭、还是个人，只要能预约专属池子，全裸就不再是问题。与其面对一堆陌生人，不如花点钱享受独立空间，大家都自在。

这也许是混浴未来最可能的方向：让它从公共变成私人，从传统共享，转为个性化体验。

来源：底层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