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晨子夜时分,江萧淮与林心柔共同现身瑰丽酒店套房,三小时后方才离去,二位认为他们在密闭空间内有何举动?"
第1章
傅冰清仅耗时十八个钟头,便终结了与江萧淮长达七载的婚姻关系。
京城时间午后三时许,傅冰清刚从摄影棚步出,即刻被蜂拥而至的媒体人团团围住。
话筒如密林般逼近眼前——
"傅女士,传闻您先生江萧淮存在婚外情,您是否知情?"
"今晨子夜时分,江萧淮与林心柔共同现身瑰丽酒店套房,三小时后方才离去,二位认为他们在密闭空间内有何举动?"
"傅小姐,能否分享您遭遇背叛的心路历程?"
在经纪人与安保人员奋力阻隔下,傅冰清才得以突围坐进商务车。
"砰"地关上车门,将外界喧嚣彻底隔绝。
经纪人丹尼尔顾不上平复喘息,急促吩咐驾驶座:"立即发车,快!"
轿车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
待车辆驶离喧闹区域,丹尼尔忧心忡忡望向后排,只见傅冰清已翻阅起微博热搜榜单。手机荧幕上,江萧淮与林心柔并肩步入酒店的画面清晰可辨。
"冰清……切莫轻信那些无良媒体的捕风捉影,这消息绝不可信。"丹尼尔试图安抚。
墨镜遮蔽了傅冰清的双眸,令人难以窥见其眼底情绪。她只是漠然阖上手机,声线平稳得令人心惊:"调转方向,送我返家。"
丹尼尔颔首应允:"好,你且闭目养神。"
半时辰后,商务车停泊在丽江别墅门前。
甫踏入玄关,浓烈刺鼻的"反转巴黎"香氛扑面而来。这款以"刹那邂逅,永恒挚爱"为标语的香水,从未出现在傅冰清的梳妆台上。
穿过回廊,但见江萧淮正蹙眉通话,林心柔则蜷在沙发啜泣不止。
傅冰清将手包随意搁置,踱至中岛台前斟了杯清水。水晶杯与大理石台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瞬间打断林心柔的抽泣:"该落泪的理应是我才对。"
她旋身面向江萧淮,眸光冰冷:"你将外室带回婚宅,究竟意欲何为?"
江萧淮结束通话,烦躁地揉捏鼻梁:"那些媒体记者犹如附骨之疽,唯有此处尚能暂避风波。"
说罢,他望向结发十一载的妻子,往日深情的眼眸此刻只剩算计:"冰清,此刻唯有你出面为心柔澄清,否则她演艺生涯恐将毁于一旦。"
林心柔适时抽噎着哀求:"冰清姐姐,求您施以援手……"
傅冰清唇角泛起讥诮弧度:"她星途坎坷,难道我的奋斗史便轻而易举?"
"江萧淮,这些年我所承受的煎熬,你当真视而不见?"
江萧淮自然心知肚明。那些辗转难眠的深夜,网络暴力的中伤,私生饭的围追堵截……桩桩件件皆历历在目。
"往昔种种终究已成云烟,如今你贵为视后,何苦为难初出茅庐的新人?"江萧淮仍在巧言令色。
傅冰清被这番无耻论调噎得喉头发紧,半晌方冷笑出声:"萧淮哥,心柔妹妹委曲求全的模样,当真楚楚可怜呢。"
江萧淮面色骤变:"傅冰清!心柔清白无辜,她已如此低声下气,你究竟还要怎样?"
时光果然是最锋利的手术刀,将人心剖解得纤毫毕现。傅冰清凝视着这个同床共枕七载的男人,往昔情愫早已化作灰烬。
"江萧淮,可还记得大婚当日你的誓言?"
七年前婚礼现场。
在千万观众见证下,江萧淮执起话筒郑重起誓:"冰清,我以性命起誓此生唯爱你一人,若违此诺甘愿净身出户!"
回忆如潮水涌来,江萧淮神色微滞。
未待他开口,傅冰清瞥向腕表:"此刻正值酉时初刻,民政局明日辰时开门。十八时辰内,我必让你与这段婚姻彻底割席——准备好履行你的承诺吧。"
【第二章·破碎的倒影】
客厅里的气压骤然降低,连吊灯的光晕都仿佛凝滞在半空。江萧淮从纷乱思绪中抽离,眉峰紧蹙,声线裹挟着难以置信的震颤:"你要终止这段婚姻?就凭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
他灼灼目光钉在妻子清瘦的面容上,试图从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眸里捕捉到往日的温存。
傅冰清迎着这道锋利视线,下颌线绷成倔强的弧度:"是否存在越界行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忽然逼近半步,尾音淬着寒霜:"你敢对着祖宗牌位起誓,与那位林小姐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江萧淮的面庞瞬间褪去血色,喉结滚动两下,怒意如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你简直不可理喻!"他猛然攥住林心柔纤细的手腕,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刺破凝固的空气,"心柔,我们走。"
行至玄关处,林心柔突然驻足,细弱蚊蝇的声线带着颤意:"萧淮哥,若冰清姐执意要分开……"
"绝无可能。"江萧淮步伐微滞,回眸时唇角扬起笃定的弧度。那道穿透人群的视线刺得傅冰清眼眶发酸,她太熟悉这种胜券在握的眼神——七年来他始终恃宠而骄,笃定她不会离开。
泳池的碧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傅冰清褪去浴袍,任由冰蓝泳衣裹住单薄身躯。当水花漫过口鼻的刹那,世界突然坠入真空,唯有心跳声在颅腔内轰鸣。
回忆如走马灯在眼前流转:梧桐道上的惊鸿一瞥,那个清冷如霜的师哥,让她在新生欢迎会上便将"白月光"三个字碾碎在掌心。"活人怎会争不过死人?"她抱着教材在阶梯教室外守候二十七日,终于换来江萧淮含笑的凝视。
往昔甜蜜如刀锋剜心:雨幕中他脱下西装裹住她沾染污渍的裙摆,便利店暖光里他攥着卫生巾包装的手指微微发颤,纪念日永远准时送达的铃兰与手写卡片。世纪婚礼的香槟塔折射出七彩光晕,她曾以为那是幸福的具象化。
直到林心柔的出现撕开完美表象——那姑娘笑起来时,连梨涡的位置都与他书房暗格里泛黄照片上的女子重叠。
水压挤迫着胸腔,傅冰清破水而出时,手机正歇斯底里地尖叫。经纪人丹尼尔的咆哮穿透听筒:"祖宗!热搜都炸了你还有心思游泳?"
"什么热搜?"她抹开睫毛上的水珠,指尖突然发冷。
"说你婚后无所出是因私生活混乱!现在全网都在扒你早年堕胎的医疗记录!"丹尼尔的吼声震得耳膜生疼,"这种隐私除了江萧淮,还能有谁……"
三年前的人流手术单在记忆里泛起霉斑。那时江萧淮攥着她的手贴在心口,说星途璀璨不该被孩童啼哭打断,说他们还年轻,说未来漫长得足够孕育星辰。可当她在零下十度的河水中完成那场戏,寒意便永远滞留在子宫深处。
此刻微博推送的红字刺目惊心:【傅冰清不孕真相】【江萧淮林心柔恋情实锤】。而那条真正该沸腾的词条,正沉在榜单底部苟延残喘。
"需要我教你怎么处理危机公关吗?"丹尼尔咬牙切齿,"当年就不该由着你的性子……"
"地址发你。"傅冰清突然打断,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衣料,"现在,立刻,安排搬家公司来碧云路322号。"
第三章
暮色初临时分,搬运工人的面包车准时停在别墅雕花铁门前。傅冰清站在廊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工人将一件件家具搬出宅邸。那些檀木衣柜、水晶吊灯,连同江萧淮亲手画的结婚周年油画,都被装进印着搬家公司logo的货车里。
"这些樟木箱务必轻拿轻放,里面都是老爷子留下的古董字画。"她特意提高音量叮嘱,余光扫过这栋承载十年婚姻的建筑。婚房是江萧淮创业初期购置的,房产证上并列着两人的姓名,可此刻每道墙砖都在提醒她:该从这场虚妄的梦里醒来了。
零散的重要物件被单独归置,她打算亲自整理。当最后一辆货车消失在梧桐树影里,傅冰清阖上沉重的大门,转身撞见齐妈端着青花瓷碗的手。
"小姐趁热喝了吧,游完泳最忌讳着凉。"保姆布满皱纹的手将姜汤往前送了送,眼神里盛满未说出口的心疼。这些日子主家的变故她都看在眼里,此刻望着傅冰清苍白的脸色,终究没忍住开口:"您何苦……"
"齐妈,我想歇会儿。"傅冰清打断关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翡翠镯子——这是江太婆婆的传家宝,此刻却像枷锁般硌得生疼。她绕过保姆径直上楼,将满室寂静关在门外。
收拾梳妆台时,突然袭来的眩晕感让她跌坐在丝绒凳上。镜中人眼下泛着青黑,往日精致的妆容早被泪水冲花。傅冰清蜷缩在婚床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江萧淮护着林心柔离去的背影,媒体拍到的亲密照,还有那个女人颈间晃动的蓝宝石项链——分明是去年结婚纪念日他承诺要送给自己的礼物。
"好冷……"八月暑气正浓,她却裹着鹅绒被瑟瑟发抖。傅冰清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颤抖着按下紧急呼叫键。当听筒传来淅沥水声时,她才惊觉自己拨错了号码。
"傅小姐?"林心柔娇滴滴的声音混着花洒喷淋声,"阿砚在冲澡呢,需要我帮你转达吗?"背景里隐约传来男人低沉的哼唱,那是江萧淮最爱的爵士乐。
傅冰清猛地挂断电话,陶瓷手机壳在掌心硌出红痕。喉间泛起铁锈味,她蜷缩成虾米状,将滚烫的额头埋进冰凉的丝绸枕套。不知昏沉多久,刺眼的顶灯突然大亮。
"傅冰清!你还要作到什么时候?"江萧淮铁钳般的手掌将她从被窝里拽起,酒气混着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男人领带歪斜,眼底布满血丝,活像被激怒的雄狮。
傅冰清挣扎着抽回手腕,发烧让她的视线蒙着层水雾:"发什么疯?"
"网上的照片是不是你干的?"江萧淮将手机摔在她面前,屏幕里正是他们夫妻与林心柔的合影,标题赫然写着"豪门恩怨:正宫手撕小三"。淋浴声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傅冰清突然笑出声:"你护着心上人,连她用我浴巾都顾不上了?"
男人喉结滚动,盛怒中竟带着几分狼狈:"我已经解释过无数次,心柔只是筱悠的妹妹!你明知她有严重抑郁症,还要往她伤口撒盐?"
"筱悠"两个字像把生锈的刀,剜开傅冰清结痂的伤口。十年前江萧淮的白月光因病去世,半年后他就向她求婚。此刻看着男人维护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第4章
傅冰清睁大双眸望着江萧淮,眸中盛满惊愕与怅惘,纤薄的唇瓣微微战栗:"你当真……"话音未落,她已从对方游移的视线中窥见答案——自己的揣测分毫不差。
十年前展开追求的第七日,傅冰清便知晓江萧淮心口烙着抹不去的朱砂痣。彼时她设宴款待他的挚友,几盏黄汤入腹,对方就吐露了实情:"萧淮早年间有过位红颜知己,后来那姑娘遭逢意外香消玉殒了。"
友人不过随口提及,傅冰清亦未太往心里去,反倒自我宽慰:"斯人已逝,总归要珍惜眼前人。"却从未料想,有朝一日,林筱悠的胞妹会以这般不堪的姿态,横亘在她与江萧淮的婚姻罅隙之中。
"时至今日你仍对她念念不忘,那我这十余载光阴又算什么?天大笑话么?"傅冰清嗓音发颤,尾音破碎在空气里。
提及深埋心底的那个名字,江萧淮眉宇间浮起晦涩波澜,似在斟酌措辞:"我不过是念着悠悠的情分照拂她妹妹,何曾动过离弃你的念头?分明是你无理取闹。"他试图辩解。
傅冰清闻言竟气极反笑,唇角扬起讥诮弧度:"既想立牌坊又要当婊子,江萧淮,这才是你骨子里的模样吧。"
头痛欲裂间,她再不愿与这个男人纠缠,错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傅冰清!你这是什么态度!"江萧淮被她前所未有的强硬激怒。十年相守,三年恋爱七年婚姻,这个素来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竟敢露出獠牙反噬主人。
他追出门去的刹那,却见林心柔不知何时已立在旋转楼梯上方。少女泫然欲泣地攥住傅冰清的衣袖:"冰清姐姐,我知你厌弃我,可求你高抬贵手莫要封杀我好不好?"
"演戏是我活着的意义,你毁我前程等同剜我心头肉啊!"泪珠串串坠落,端的是楚楚可怜。
傅冰清欲甩开桎梏,林心柔却突然发力将她向后拽去:"别碰我!"
"啊!"伴随着女子惊呼,两道身影如同断线风筝般从楼梯翻滚而下。天旋地转的坠落中,傅冰清只觉五脏六腑皆移了位,下身骤然涌出温热黏腻的液体,灼烧感顺着大腿蜿蜒而上。
"萧淮……"她挣扎着向飞奔而来的丈夫伸手,回应她的却是决然远去的背影。
江萧淮甚至未施舍半分目光给蜷缩在地的发妻,径直抱起昏迷的林心柔朝门外狂奔:"快!去医院!"铁门轰然合拢的瞬间,傅冰清终于支撑不住,血色在裙裾间洇开妖异花朵。
"小姐!"管家齐妈闻声赶来,见此惨状险些昏厥:"老陈!快送小姐去医院!"
"夫人,司机已经载着林小姐走了。"佣人战战兢兢的回答如利刃剜心。齐妈咒骂着拨通急救电话,所幸夜深人静,救护车呼啸而至。
剧痛将傅冰清的神智撕扯成碎片,医生的问话却如惊雷炸响:"怀孕两个月自己不知道?现在必须清宫!"
怀孕?她恍惚摸着平坦的小腹,难怪例假两月未至。锥心刺骨的痛楚中,她竟分不清是子宫在痉挛,还是心脏在泣血。
"家属签字。"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
"我没有家属。"傅冰清攥紧被角,泪珠浸透枕巾,"字我自己签,求你们……现在就做手术。"
第5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医护团队立即启动应急程序,医师迅速为傅冰清筹备了手术方案。
"术前是否需要通知家属或特别交代事项?"值班医生俯身询问。
病床上的女子虚弱地摇了摇头,气若游丝地回应:"无需惊动他人,劳烦诸位了。"
子夜十一点的钟声刚过,载着傅冰清的手术床便被推进了手术室。此刻距江萧淮与林心柔的桃色新闻爆发,仅仅过去七个时辰。
麻醉药剂在静脉中缓缓流淌,她的意识逐渐陷入混沌。朦胧间,七年前的婚礼场景如老电影般浮现——江萧淮身着定制黑色礼服,身姿颀长如松柏,在玫瑰织就的花海中向她伸出手掌:"冰清,此生定不负卿。"
未及触碰那抹虚幻的温暖,画面陡然撕裂。林心柔顶着与林筱悠七分相似的面容狞笑逼近:"你拿什么和我争?白月光的杀伤力你永远不懂,只要我顶着这张脸,他永远会为我破例!"
梦境碎裂的刹那,黑暗中突兀响起婴孩啼哭。傅冰清猛然惊醒,冷汗浸透病号服。
剧痛如潮水般漫过全身,她本能地抚向小腹。原本隆起的弧度已然消弭,这两个月浑然不觉的生命迹象,此刻化作心头割裂的钝痛。
守在床边的齐妈与丹尼尔闻声而动,一个慌忙按铃唤医,一个紧攥住她冰凉的手掌:"小姐可算醒了,感觉如何?"
主治医师仔细查验后郑重提醒:"术后休养切莫大意,若此番调理不当,恐将永久丧失生育能力。"说罢转向护工叮嘱取药事宜。
待房门重新阖上,丹尼尔望着面色惨白的好友轻叹:"现下这局面,未尝不是种解脱。"
傅冰清何尝不知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可当真正失去时,那种被剥夺选择的痛楚仍如利刃剜心。她永远忘不了江萧淮抱着林心柔夺门而出的背影,更忘不了楼梯间那双故意伸出的脚。
凌晨四点,病房时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他人呢?"傅冰清盯着输液管中凝结的药液发问。
丹尼尔抿了抿唇,如实相告:"自打林心柔转进VIP病房,他就再没离开过。"
"伤势很重?"傅冰清扯了扯嘴角。
"额头擦伤罢了,连缝合都不需要。"丹尼尔从公文包取出文件,"这是你要的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条款都按最高标准拟定的。"
傅冰清粗略翻阅,江萧淮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尽数划归她名下。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再过两时辰民政局便要开门。
正当她准备拨打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江萧淮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下颌泛着青色胡茬,眼底布满血丝。
"既然醒了,"他径直走到病床前,全然未察觉妻子惨白的唇色,"跟我去心柔病房赔个不是。"
第6章
傅冰清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着,过了足足五秒钟才找回呼吸的节奏。她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尾音带着细微的颤栗:"你方才说什么?要我向林心柔低头认错?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凭什么要道歉?"
江萧淮眉心紧锁,声线中透出明显的不耐:"你伸手推了心柔,道歉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次算她走运没伤及要害,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吗?"
丹尼尔猛然从座椅弹起,涨红的脸庞写满急切:"江先生,您是否知晓冰清她——"
"丹尼尔!"傅冰清突然攥住青年的手腕,将未尽之言生生截断,"求你,什么都别说了。"
病房陷入死寂,唯有江萧淮的质问如利刃刺破沉默:"他方才欲言又止什么?你为何要阻拦?"
傅冰清深吸一口气,将喉间翻涌的苦涩强压下去,声音里淬着寒霜:"无关紧要。我分明未曾推搡林心柔,分明是她拽我导致跌倒!要我低头认错绝无可能,除非她先向我赔罪,否则这事我定要追究到底!"
江萧淮的面容瞬间阴云密布,语气裹挟着冰碴:"追究?我可是亲眼目睹你将心柔推倒在地,你哪来的底气追究?"
"您当真看清了?"傅冰清指尖掐进掌心,"还是说,您只愿相信林心柔的一面之词?"
江萧淮从鼻腔发出一声冷笑:"傅冰清,我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心口仿佛被尖针猛戳,傅冰清偏过泛红的眼眶,后槽牙紧咬着不让泪意决堤。麻药效力早已消退,浑身伤口像被千万根银针反复穿刺,痛楚直窜天灵盖。
她从床头柜抽出一份文件,纸张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江萧淮,你从未真正在意过我,对吗?"
男人薄唇紧抿,冷冽目光如刀锋掠过。
"过去二十年,我是父母掌心的明珠,是朋友圈里众星捧月的存在。我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入名校,所到之处皆是赞美掌声。可自从遇见你……"傅冰清喉间溢出苦涩哽咽,"婚礼当天你家公司资金链断裂,我不仅分文未取,反而倒贴八百万助你东山再起。婚后我既要打拼事业,又要操持家务,每次争执都是我率先服软。而你呢?可曾顾念过我的感受?"
江萧淮沉默半晌,嗓音冷得能凝出冰渣:"傅冰清,你现在是要翻旧账吗?"
"不,我只是……"傅冰清仰头逼退泪意,字字清晰,"我只是累了。"
她将离婚协议推至男人面前,钢笔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签字吧,明日清晨民政局开门,我们便去办手续。"
江萧淮瞳孔骤缩,随即嗤笑出声:"你拿离婚当筹码威胁我?"
"是解脱。"傅冰清腕间传来钝痛却未挣扎,看着男人抓出的红痕平静陈述。
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僵局,江萧淮瞥见来电显示立刻松手,转身接听时声线温柔得能滴出水:"临时有事处理,让护士先陪你会儿好吗?"
听筒里传来林心柔带着哭腔的颤音:"不要!萧淮哥,我梦见姐姐了……"
提及林筱悠的刹那,江萧淮指尖微不可查地颤抖:"别怕,我这就回来。"
他抓起离婚协议龙飞凤舞签下大名,纸张轻飘飘落在傅冰清枕边:"傅冰清,但愿你别哭着求复婚。"
傅冰清凝视着决然离去的背影,任由泪珠砸在签好名的文件上。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门轻声呢喃:"明日九点,民政局门口,我等你。"
第七章
江萧淮并未听见她那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颀长身影早已隐没在走廊转角处。
"冰清,你发什么疯?刚做完流产手术就要办理出院?"丹尼尔急得在病房里直转圈,锃亮的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格外刺耳。
傅冰清却只是轻轻摇头,素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病号服皱褶:"正因如此才要速战速决。"
十年相守,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脾性。
"他现在被愧疚冲昏头脑才会答应得干脆,等清醒过来又要找各种借口拖延。"傅冰清望着窗外渐明的天色,晨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青色阴影,"明天上午九点半,准时发布我们离婚的公告。"
"还有……"她忽然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丹尼尔,唇角扬起细微弧度,"劳烦借部轮椅,我得回趟澜庭别苑。"
丹尼尔猛地抓住她纤细手腕:"你不要命了?医生特意交代要卧床静养!"
对上那双琥珀色眸子里不容置疑的坚毅,他最终挫败地松开手,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出。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倔强,他十二年前就领教过。
晨光熹微时,丹尼尔推着轮椅上的傅冰清驶入别墅庭院。
"齐婶,把我留下的物件都收拾妥当。"傅冰清环视着承载七年婚姻的客厅,水晶吊灯折射的碎光刺痛双眼,"从今往后,这里不许再有我的任何痕迹。"
正在整理衣帽间的齐妈闻言,捧着真丝睡袍的手微微发抖:"小姐,您当真要走到这一步?"
傅冰清抚过沙发扶手上残留的体温,忽然轻笑出声:"这是我给自己选的结局。"
当丹尼尔与齐妈在车库搬运物品时,她独自坐在客厅中央。指尖划过钢琴漆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去年结婚纪念日,江萧淮就是在这里为她弹奏《致爱丽丝》。那时他眉眼含笑,说要把星辰大海都装进这架施坦威里。
手机震动打破回忆,林心柔发来张照片:江萧淮正垂眸搅动骨瓷杯中的牛奶,修长手指与白瓷杯壁形成鲜明对比。配文带着明晃晃的挑衅:【傅冰清,你永远争不过我,因为姐姐永远活在他心里。】
傅冰清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最终敲下:【你是林心柔,不是林筱悠。就算留住人,也得不到心。】
消息刚发出,手机便疯狂震动起来。林心柔像是要把七年积怨一次性倾倒,聊天记录截图如雪片般飞来。傅冰清草草扫过那些暧昧对话,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晨钟敲响七下时,她给江萧淮发去最后通牒:【九点,民政局见。】
对方半小时后才回复:【希望某人别临阵脱逃。】
傅冰清抚过小腹,那里还残留着手术后的隐痛。她对着空气无声启唇:我等了七年,怎会缺席?
"小姐,都收拾好了。"丹尼尔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傅冰清拆开手机壳,将夹层里泛黄的大学合照轻轻放在茶几上。照片里两个年轻人头挨着头,背后是哈佛图书馆的拱形玻璃窗。那是他们爱情最纯粹的模样。
"走吧。"她阖上双眸,任齐妈推着轮椅驶入晨雾。
九点整,民政局玻璃门被推开。江萧淮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傅冰清,剑眉紧蹙:"不过是摔下楼梯,需要这般夸张?"
傅冰清将户口本与结婚证推过柜台,晨光在她无名指的素圈婚戒上折射出冷光:"开始办理吧。"
等候区坐着三对新人,穿香云纱旗袍的姑娘正将喜糖分给男友,银铃般的笑声刺得傅冰清眼眶发酸。她低头翻开结婚证,照片里自己笑靥如花,身旁的男人却绷着下颌,仿佛出席的是商业谈判。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江萧淮突然开口,目光掠过她藏在毯子下仍显单薄的身形。
傅冰清操控轮椅转向离婚窗口,齐妈想跟上却被她抬手制止。江萧淮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没来由地心慌:"傅冰清,婚姻不是儿戏!"
"江先生忘了吗?"她将证件整整齐齐码在办理台上,"三十天前,我就在政务平台提交了离婚申请。"
工作人员核对材料时,江萧淮突然攥住她手腕:"你早就计划好了?连冷静期都算得精准?"
钢印落下的刹那,他听见自己血液凝固的声音。工作人员将离婚证递来时特意提醒:"这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书,再无转圜余地。"
傅冰清接过暗红色证件,转身将林心柔发来的挑衅截图尽数上传微博。做完这一切,她迎着朝阳深吸一口气,轮椅碾过满地金光的瞬间,七年婚姻终于化作指尖流沙。
"齐妈,去机场。"她抚过小腹轻声道,"该去赴那个未完成的约了。"
第8章
江萧淮望着傅冰清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厉害。
他赶忙几步冲上去,拦在她面前,着急地说:“你就这么走了,不跟我解释解释?你一个月前就打算跟我离婚,这是什么意思?”
傅冰清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根本没力气跟他吵。
她脸色冷冰冰的:“让开,咱俩已经没关系了。”
江萧淮不甘心,继续追问:“就像你看到的,一个月前我就申请离婚了。”
傅冰清冷笑一声:“那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江萧淮急得直跺脚:“我咋知道你会瞒着我?到底是谁在搞鬼?”
傅冰清却觉得好笑,轻声说:“你跟林心柔暧昧不清的时候,咋就没想着给我解释?
你们出入酒店的时候,咋就没想着给我解释?江萧淮,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声音不大,但周围办事的人都停了下来,纷纷竖起耳朵听他们吵架。
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听到林心柔的名字,眼睛都瞪大了,偷偷拿出手机录了下来。
江萧淮急得脸都红了:“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吗?你到底要咋样才肯信我!”
傅冰清冷笑一声:“江萧淮,你这话还是说给鬼听吧,看鬼信不信。”
她转身要走,江萧淮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力气还挺大,疼得傅冰清直皱眉:“你放开我!”
江萧淮还想说什么,齐妈上前使劲推开了他的手,怒斥道:“江先生,我们小姐刚因为你和那位林小姐流产,麻烦你别再伤害她了!”
江萧淮瞬间愣住了,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流产?”
齐妈趁机推着傅冰清离开。江萧淮还想追上去,却被围观的群众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各种问题。
傅冰清被齐妈推出办事大厅,丹尼尔赶紧接过齐妈手里的轮椅,轻声说:“冰清,有件事,我得问下你。”
傅冰清转过头,问:“什么事?”
丹尼尔犹豫了一下,说:“你联系得上江薇不?”
傅冰清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从昨天片场拍摄结束到现在,她好像真没收到过江薇的消息。平时江薇总是最积极地出现在她面前,时不时发消息问候,可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冰清皱眉道:“没有。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给我发过消息。”
丹尼尔气得直跺脚:“这江薇真是太不负责了!这个月非扣她的奖金不可!”
傅冰清却替江薇说话:“说不定她有突发情况,待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吧。打工人的生活也不容易。”
虽然傅冰清心里直觉有点不对劲,但她还是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傅冰清坐着保姆车回到医院。医院门口早被一群狗仔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傅冰清,听说你推了林心柔下楼梯,这是真的不?”
“网传你刚刚和江萧淮去民政局,你们真离婚了?”
“林心柔是插足你们婚姻的第三者不?”
“傅冰清,你在微博上发的那些都是真的不?”
看到傅冰清下了保姆车,记者们一下子全围了上来,把她的轮椅团团围住。
傅冰清的保镖用力拉开人群,大声呵斥:“让开!让开!”
小袁助理也护在傅冰清身边,气愤地说:“你们这么对待病人,还有没有一点职业素养了!”
傅冰清却摆摆手,示意周围的人安静,她轻声说:“我会回答你们3个问题,但要一个一个来。”
记者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
一个女记者抓住机会,抢先问道:“傅冰清,你和江萧淮真离婚了?”
傅冰清点点头:“没错,我们今天下午就是去办的离婚。”
紧接着,另一个女记者问了个尖锐的问题:“请问林心柔是造成你们离婚的主要原因不?”
傅冰清看向提问的记者,她的麦克风上标着顺安娱记的标志。顺安娱记在网络上有很大影响力,傅冰清高情商地回答:“是也不是。”
记者们瞬间炸开了锅,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一个男记者抢到机会,问:“昨天晚上,你和林心柔双双负伤进医院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么?”
傅冰清冷冷地看着他,回答道:“她把我拉下楼梯,害我流产。三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你们可以让开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记者们的反应,示意保镖给自己开道,径直进了医院。
被留下的记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瓜”震惊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一个个喜出望外——这个月的奖金可以翻倍了!不出半个小时,傅冰清回应的这些话就出现在各大娱记报刊上,被各平台纷纷转载。林心柔瞬间成为“顶流”。
第9章
江萧淮脑子一片混乱,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家。
他感觉耳朵里还在嗡嗡响,齐妈刚才那句话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脑海里炸开——“傅冰清流产了。”
他嘴里嘟囔着:“她什么时候怀孕的?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他一头扎进卧室,想找点能证明这事儿的东西。
推开门,他愣住了。原本被傅冰清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别墅,现在居然空了。
“她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了?”江萧淮自言自语道。
桌上只孤零零地放着一张大学时的合照。
江萧淮拿起照片,照片里的女孩从背后挂在男人身上,手环在男人胸前,笑得肆意又张扬,那模样鲜活得很。照片里的男人虽然抿着嘴,可仔细瞅瞅,眼里也藏着一丝藏都藏不住的喜悦。
江萧淮看着照片,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们第一次知道有孩子的时候,我一开始心里可高兴了。”他轻声说道。
他甚至想好了和傅冰清一起教育孩子的日子,还花了一晚上想孩子的名字。
“可第二天公司就告诉我,这时候不能有孩子。”他叹了口气。
“要是我非要留下孩子,公司就只能和我解约,还得让我赔好多钱。”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要是孩子能留下来,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萧淮放下照片,来到和傅冰清曾经的卧室。
“就在这张床上,傅冰清以前经常靠在我身上,和我说这说那。”他轻轻抚摸着床单。
化妆台上曾经摆满了傅冰清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她常坐在那儿梳妆护肤。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的生活被她填满的呢?”他自问。
他走出卧室,来到厨房。
“虽说请了齐妈当保姆,但有时候傅冰清还是会下厨,给我做一碗暖身汤。”他回忆着。
“她竟然一个月前就在计划着离开,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江萧淮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里时,林心柔额头上贴着纱布,急匆匆地回到了丽江别墅。
“萧淮哥!我……我真的毁了!”林心柔掩面,泣不成声。
“心柔,咋回事?”江萧淮回过神,有些迷茫地问。
他回家后没看手机,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冰清姐姐把我和你的聊天记录都发到网上了,还对记者说是我拉她下的楼梯。
冰清姐姐怎么能这样,我到底咋得罪她了,非得毁我事业不可……”林心柔哽咽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江萧淮听。
江萧淮皱起眉:“她咋会有我和你的聊天记录?”
林心柔顿了顿,眼神闪躲:“冰清姐姐非说我和你有什么苟且的事,我就把我和你的记录发给她看,没想到她却恶意曲解,说我跟你早就……萧淮哥,我真没想拆散你和冰清姐姐。”
说完,她脸上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滑落,眼睛通红,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江萧淮看着林心柔哭得那么伤心,心里却总觉得不对劲。
林心柔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安慰,眼神一黯,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了,萧淮哥,是我不好……要是我姐姐还在就好了,她肯定什么都会信我的。”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不打扰你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吧。”
江萧淮脸色微变,赶紧上前拉住了她:“我不是这个意思,心柔……我会帮你澄清的。”
第10章
江萧淮那天晚上就用自己的个人账号发了声明。
“关于最近这些事儿,我在这儿说几句:1. 我跟林心柔去酒店,那纯粹是为了工作,我们之间没什么不正当关系;
2. 我和傅冰清是今天离婚的,但这事儿跟林心柔没什么关系,我们早因为之前那个孩子的事儿,心里就有隔阂了;
3. 林心柔和傅冰清吵架的时候,我在场,林心柔真不是故意拉傅冰清摔下楼的,那纯是个意外。大家别再乱传谣言了,给病人留点休息的空间。谢谢。”
江萧淮的声明一发,网上舆论一下子反转,矛头都指向傅冰清,说她恶意造谣,乱说事实。
“江萧淮都说话了,傅冰清这是在碰瓷吧!”
“林心柔才是受害者,傅冰清太坏了!”
还有林心柔的那些粉丝,直接跑到傅冰清病房门口骂她是自作自受。
“你们这些键盘侠,能不能消停点!没看见傅冰清还在住院呢?”傅冰清的粉丝也在努力帮她说话。
但他们的声音太小了,根本顶不住那些故意带节奏的人。
一时间,大家都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披着为弱者打抱不平的外衣,把键盘当武器,疯狂发泄自己平时的不满。
“林心柔是小三?”
“谁说的?江萧淮都否认了!”
“傅冰清推林心柔没证据?”
“那又咋样,不是还有目击证人吗!”
至于事情的真相到底什么样,谁也不在乎,大家就图个热闹,看哪个“瓜”更劲爆。
最后,傅冰清的全平台账号彻底完蛋,粉丝掉了快一千万。
丹尼尔在傅冰清病房里急得直转圈,太阳穴突突跳。“江萧淮这人太坏了!”
傅冰清身处舆论漩涡,却出奇地冷静,一点情绪都没有。“冰清,你最近别上网了,好好休息休息。”丹尼尔劝她。
现在网上全是骂她的,公司公关团队还在开会,也没个好办法。“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丹尼尔气得不行。
“丹尼尔,这事我没法自证清白,也不需要自证。”傅冰清语气很平静,“他们要是说是我推的,那就让他们拿证据出来。凭什么让我这个被控诉的人自己证明自己清白?难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有,网上那些骂得最凶的账号,都给我查出来,收集证据,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她停了一下,接着说,“再说了,他能发声明,我为什么不能发?我凭什么要忍着?”
傅冰清从来不是那种遇到事儿就躲起来的人。她脑子很灵光,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公关方案。
“好!我马上安排律师团队去办。”丹尼尔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
“还有,该安排水军就安排,多联系几个有影响力的营销号,把舆论给扭转过来。”
傅冰清又补充道,“重点不是谁推了谁,而是看谁在这场风波里损失更大。我为什么难怀孕,这次又流产的事儿,也可以当我们的武器。”
“网上的人就喜欢弱者,还总觉得自己很正义,那就让他们来评评,到底谁更无辜。”她冷笑了一声,“至于江萧淮……”
傅冰清提到江萧淮的时候,停了一下。她闭上眼睛,忍住眼里的泪水。等再睁开眼,已经恢复了平静。“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伤害背叛自己的人,没必要心软。
第11章
他们直接把那些在网上闹得最凶的几个账号给告了,理由是名誉侵权和造谣诽谤。
“这些人太嚣张了,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傅冰清的律师气得不行,愤愤地说。
“嗯,不能让他们再胡说八道。”傅冰清点点头,眼神特别坚定。
接着,他们回击了江萧淮的那些话,说他和林心柔早就有点不清不楚,他的话根本不能当真。
“江萧淮和林心柔的事早就不是秘密了,他的话怎么能信?”傅冰清的经纪人特别生气地说。
“对,这种人的话,谁会信?”傅冰清冷笑了一声。
最后,傅冰清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条长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三年前,我怀孕了。”她写道。
“当时我特别开心,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江萧淮,可他觉得当时他事业正往上爬,孩子会是个拖累。”她接着说。
“我纠结了好一阵,最后还是同意了他。”她的语气有点无奈。
“打完胎没多久,就有一场戏要下水,那可是冬天,十二月的隆冬,我知道下水对身体伤害很大,但为了拍出好效果,我还是下水了。”她回忆道。
“结果那场戏之后,医生说我的身体很难再怀孕了。”她语气里带着点伤心。
“可没想到,三年后我又怀孕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她继续说。
“江萧淮爆出来和林心柔的绯闻时,我心都碎了。
他还带着林心柔来我家,让我发声明说林心柔不是小三。”她写道,语气里满是愤怒。
“我拒绝了,我怎么可能说假话?结果他直接把我难怀孕的事给爆出来了,还说我们感情不好。上一秒还和我一起憧憬未来,这也叫感情不好?”她讽刺道。
“工作室反击后,他好像被气疯了,半夜还来和我吵架。我当时发烧了,他还在那烦我,我实在受不了,就出了房间。结果林心柔突然冒出来,拉扯我,把我从楼梯上推下去,我流产了,还昏迷了。
他带着林心柔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她写道,语气里带着绝望。
“今天的事让我太伤心了,本来不想多说,但有人恶意中伤,我不得不回应。”她最后写道。
傅冰清的声明一发,那些之前还骂她的人一下子就变脸了。
“傅冰清也太惨了吧!流产了还被背刺!”有人评论道。
“心疼姐姐,姐姐太敬业了!娱乐圈就缺这样的人!”有人感叹。
“林心柔实名绿茶!”有人指责。
“真没想到江萧淮是这样的人,亏我还粉了他好多年。脱粉脱粉!”有人愤怒地说。
“还好我一直都站在傅冰清这边!”有人庆幸。
“就我一个从始至终觉得林心柔心机很深吗?”有人疑惑。
“为什么都只骂林心柔啊,江萧淮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吗!”有人反驳。
“每次碰到这样的事,男的都美美隐身,这世界别太爱男!”有人调侃。
另一边,江萧淮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飞来飞去的麻雀。
手机上的消息一直响个不停,但他根本没去理会。
“怎么会这样?傅冰清不是不能再怀孕了吗?怎么会流产?”他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
“难怪她离婚那天还坐着轮椅……第二个孩子也没了。”他喃喃道,眼神空洞。
江萧淮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涌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是我做错了吗?”他低声问自己。
第一次是眼睁睁看着林筱悠离开这个世界,第二次是傅冰清的流产……
“傅冰清反击了,我是不是该出手了?”他心里想着。
原本消失不见的江薇,这时候却出现在林心柔的床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第12章
原本柔柔弱弱的林心柔此刻卸去了伪装,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可以。”
她抬眼看向江薇,眼神里满是笃定:“证据都拿到手了吗?”
江薇扶了扶眼镜,自信地一笑:“当然,我的本事你还不放心吗?没有的也能给你变成有的!”林心柔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就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下午四点,一个匿名账号在网络上发布了向有关部门举报傅冰清工作室偷税漏税的证明。
全网瞬间哗然。
“哇哦,这是大瓜啊!”有人惊呼。
“来了来了,反转来了!”有人兴奋地喊道。
“傅冰清这是得罪人了吧!”有人猜测。
“这是真的吗?怎么感觉是有人刻意诬陷嘞。”有人疑惑。
“不明真相不发声!”有人提醒。
“前一秒还在骂江萧淮,现在看来嘛,他们不愧是两口子!”有人调侃。
“姐姐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傅冰清的粉丝们纷纷站出来。
“傅冰清的粉丝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脑啊!看得我厌蠢症都要犯了!”有人不满。
“你又懂了!懂帝。”有人反驳。
网络上一片混战,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到底是谁干的!怎么会偷税漏税!”傅冰清所在的腾飞娱乐公司会议室里,股东们炸了锅,一个个怒气冲冲。
负责傅冰清的老总麦强此刻也满脸黑线,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到底怎么回事?财务部门怎么回事?”
法务部门和财务部门的负责人满头大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每个月都合法交税了,为什么会这样!”财务负责人麦林急得直跺脚。
丹尼尔沉思片刻,开口道:“一定是出了内鬼!”
有人附和:“从出事到现在,冰清的助理江薇就没再出现过。”
“江薇?她一个助理为什么会涉及到税务这一块!”麦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丹尼尔也哑口无言,皱着眉说:“这……很显然,内鬼不止她一个。”
就在这时,傅冰清坐着轮椅被推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了要在医院好好养着吗?”丹尼尔接过助理手中的轮椅,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傅冰清笑了笑:“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不可能不出现。”
她环视了一圈会议室,语气平静地说:“我相信我们没有偷税漏税,两位负责人一直都兢兢业业。”
财务负责人麦林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我确定每个月都安排人申报税务了,不可能偷税漏税。”
麦强瞪着他:“落实了吗?”
麦林有些心虚:“这得问底下的负责人……”
他近几个月确实忽略了这一块,心里暗骂自己大意了。
麦强气得直瞪眼:“那还不快去问!”
麦林灰溜溜地逃出会议室。
傅冰清安抚道:“大家都别着急,没做过的事情,真相总会大白。”
丹尼尔迟疑了一下,小声说:“好几个代言都发来消息说要停止跟我们的合作。”
傅冰清却并不慌乱,反而笑了笑:“利益是一切合作的基础,他们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等到真相大白那天,代言自然会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此次的危机。”
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董事点了点头:“冰清说得有道理,现在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解决方案吧。”
这时,一个前台助理小心翼翼地推开会议室的门,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冰清姐,江萧淮要见你,现在在公司门口。”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