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第一章:高中相遇

B站影视 2025-02-22 23:05 2

摘要:1980年的秋天,阳光懒洋洋地从老槐树的枝叶间漏下来,洒在小镇高中的操场上,像给这块灰扑扑的土地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个空气里还带着泥土味儿的年代,电视机刚开始在少数人家亮起屏幕,街上偶尔能听到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叮铃铃”。小镇高中不大,红砖砌成的教学楼有些斑驳,

1980年的秋天,阳光懒洋洋地从老槐树的枝叶间漏下来,洒在小镇高中的操场上,像给这块灰扑扑的土地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个空气里还带着泥土味儿的年代,电视机刚开始在少数人家亮起屏幕,街上偶尔能听到自行车铃铛清脆的“叮铃铃”。小镇高中不大,红砖砌成的教学楼有些斑驳,窗框上的油漆剥落得像老人的皱纹,但对那些刚从村里、镇里走出来的少年们来说,这里就是通往未来的第一道门。

开学第一天,教室里乱哄哄的,像个炸开的蜂窝。新生们三五成群,有的扯着嗓子喊认识的老同学,有的低头摆弄刚发的课本。张强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缩着肩膀推开了教室的门。他穿着一件粗布褂子,袖口磨得有些发毛,脚上的布鞋踩在木地板上“吱吱”作响。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眼神却亮得像夜里的星星,带着点腼腆,又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扫了一圈,挑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低头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包着旧报纸的课本,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就在他刚坐稳,教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干净、清脆,像夏天的风铃。张强忍不住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蓝色牛仔外套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那家伙个头不高,但气场硬是能撑满整个屋子——白衬衫,黑裤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挂着笑,整个人像是从城里的杂志封面走下来的。他就是李宁浩,家里是镇上少有的“万元户”,爹在供销社当主任,娘是个小学老师,条件比镇上大多数人家都强。

李宁浩一进门,教室里的嘈杂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了过去,连几个正在掰手腕的糙汉子都停下来偷瞄。张强也不例外,他盯着那个笑得一脸阳光的家伙,心里莫名有点发酸——这人咋能长得这么好看,连笑都跟别人不一样?

李宁浩扫了一圈教室,目光最后落在了角落的张强身上。张强正低头摆弄课本,冷不丁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心跳“砰”地漏了一拍。李宁浩眼里的张强,穿得虽然土气,但坐得笔直,眼神里有种倔强,像田里的麦子,风吹不倒。他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在张强旁边的空位上一屁股坐下,伸出手:“嘿,你好,我叫李宁浩,以后咱俩就是同桌了!”

张强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擦了擦裤子上的灰,才握住那只白净的手,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你好,我叫张强。”李宁浩的手掌暖乎乎的,带着点城里人洗涤灵的香味,张强的手却粗糙得像老树皮,攥得有点紧,生怕丢了什么似的。

“张强?这名字够硬气,跟你人似的!”李宁浩笑得更开了,露出一口白牙,“你家是哪儿的?我看你这书包挺有年头了,是不是村里来的?”

张强脸一红,点点头:“嗯,靠山村的,离这儿十多里地。”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书包是我姐用过的,她考不上高中,我接着用。”

李宁浩“哦”了一声,没多问,反而拍了拍张强的肩膀:“那你可得好好念,咱们这学校可是全镇最好的,考上大学就能翻身!”这话说得豪气冲天,张强听着,心里热乎乎的,抬头看他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扯了个笑。

那天课间,李宁浩从书包里掏出一块城里才有的奶糖,硬塞到张强手里:“尝尝,别跟我客气!”张强推辞了两下,见拗不过,红着脸接过来,剥开糖纸,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那甜味儿顺着舌尖化开,他偷偷瞄了李宁浩一眼,心想:这家伙咋这么自来熟呢?

就是这一眼,这一块糖,两个完全不同世界来的少年,在那个秋天的教室里撞了个满怀。谁也没想到,这随手一握,这没心没肺的一笑,竟是他们故事的开场白。张强后来总爱回想那天,觉得那阳光、那笑声,还有那块奶糖的甜味儿,像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好的,把他和李宁浩绑在了一起。

日子像翻书一样过得飞快,转眼半个学期过去了。张强和李宁浩从一开始的点头之交,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哥们儿。这缘分,说白了,全靠他们俩都迷上了书——不是课本,是那种能让人扎进去出不来的文学书。

小镇高中的图书馆是个不起眼的小楼,墙皮剥得像癞皮狗,窗户还缺了几块玻璃,用报纸糊着挡风。可一推开门,那股淡淡的书墨香就扑鼻而来,像老酒一样醉人。书架上摆满了书,从泛黄的《三国演义》到刚进的《红岩》,啥都有。张强和李宁浩一有空就往这儿跑,像两只饿了仨月的猫,逮着书就啃。

一个周六的下午,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图书馆里静得能听见翻书的声音。张强站在书架前,眯着眼找书,手指在书脊上划来划去。忽然,他眼睛一亮,抽出一本封面破得不成样子的《呐喊》,跟捡到宝似的翻开第一页。刚看了两行,身后传来一声:“哟,你也喜欢鲁迅啊?”张强一回头,李宁浩正笑眯眯地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本《彷徨》,跟示威似的晃了晃。

“喜欢。”张强点点头,指着书说,“我觉得他写得真,骂得痛快,那些人那些事,跟咱们村里差不多。”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爷那辈儿,苦得跟书里写的一样。”

李宁浩眼睛一亮,拖了把椅子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来,聊聊!我觉着鲁迅牛就牛在他敢写,敢把那些破事儿抖出来。”他翻开《彷徨》,指着一页,“你看这儿,‘世人的昏聩’,多狠!我爸老说现在日子好了,可我觉得吧,有些东西没变,还是那么臭。”

张强被他这一通话点着了,坐下来就开聊:“对!我看《呐喊》里那个闰土,小时候多灵,后来咋就麻木了?我家旁边有个叔,跟闰土似的,年轻时爱说笑,现在整天耷拉着脸,话都不多。”他越说越起劲,脸都红了,“鲁迅写这些,就是想让咱们别再那么活下去,对不?”

“对!”李宁浩一拍桌子,差点把旁边看书的眼镜男吓得摔了笔,“你这话说到我心坎儿上了!咱俩得写点啥,把这些憋心里的话掏出来!”他眼睛闪着光,像是憋了个大招。

从那天起,俩人就彻底黏上了。课后,他们常窝在图书馆的角落,捧着书聊得热火朝天。张强讲农村的苦,李宁浩说城里的虚,俩人时不时为了一句诗掐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又哈哈大笑,拍着桌子喊“说得好”。图书馆的老管理员老王头都看不下去了,敲着桌子吼:“小声点,这是图书馆,不是菜市场!”可他一扭头,俩人又憋着笑接着聊。

除了看书,他们还开始写东西。张强爱写村里的故事,笔下都是泥土味儿:老牛拉犁的喘气声,田埂上割稻的汗水味儿,字里行间透着对家乡的想念。李宁浩则写城里的碎事儿,少年在巷子里晃荡的迷茫,街头广播里喊不完的口号,笔锋细腻得像在绣花。每次写完,他们就换着看,拿红笔圈圈点点,写满评语。张强的评语老实:“你这词儿用得妙,我学不来。”李宁浩的评语直接:“这句土得掉渣,但真带劲!”

有一次,张强写了个短篇,讲村里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苦熬的日子,结尾是寡妇站在田头看天,眼里没泪,只有麻木。李宁浩看完,半天没说话,最后一拍桌子:“强子,你这写的,太他娘的有劲了!我眼眶都湿了!”张强被夸得脸红,挠挠头:“哪有,你写的才好呢,上回那篇迷茫少年的,我看了三遍。”

文学成了他们的命根子,也成了拴住他们的绳子。在那个没手机没电脑的年代,他们靠着书和笔,把心贴得越来越近。张强总觉着,李宁浩懂他,连他没写出来的心思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李宁浩也觉得,张强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真的人,俩人一块儿写一块儿聊,像两棵树扎进了同一片土里,根越长越深。

1981年的春天,风还不算暖,可阳光已经开始有点力气了。学校难得组织了一次郊外写生活动,消息一传开,同学们跟过年似的,操场上叽叽喳喳全是兴奋的动静。张强和李宁浩自然也摩拳擦掌,早就约好了要一块儿去。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操场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家背着画夹,拎着水壶,老师在前头喊着号,像赶鸭子似的把队伍领出校门。张强站在人群里,穿得还是那件旧褂子,手里攥着一支铅笔和一本皱巴巴的画本,脸上挂着笑,眼里却闪着点不安——他家穷,买不起画具,这点破玩意儿是他能凑出来的全部家当。

队伍晃晃悠悠地走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到了目的地——一片开阔的田野。油菜花开得正艳,黄澄澄地铺了一地,风一吹,像金色的浪。同学们“哇”了一声,立马散开找地方写生。张强看着别人摊开五颜六色的颜料,心里有点发虚,一个人溜到角落,蹲下来用铅笔勾田埂的线。

“强子,你咋躲这儿了?”李宁浩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张强一回头,见他扛着个画夹,手里还拎着一套崭新的水彩颜料,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张强低头搓了搓手,小声说:“我没啥好工具,就随便画画。”

李宁浩眯着眼瞅了他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转身跑回自己那堆东西那儿,没两分钟又跑回来,手里多了套画具,硬塞到张强手里:“别磨叽,用我的!咱俩一块儿画,省得你老盯着我那块红烧肉咽口水。”

张强愣住了,手里的画具沉甸甸的,像块烫手的山芋。他抬头看李宁浩,见那家伙一脸无所谓地笑,心里忽然一热,眼眶都有点发酸:“这……太贵了,我不能拿。”李宁浩一挥手,打断他:“贵个屁!朋友之间还分啥你的我的?快画,别让我白跑一趟!”

张强拗不过,红着脸接过来,低头摆弄颜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俩人并肩坐在田埂上,风吹得油菜花哗哗响,泥土味儿混着花香钻进鼻子。张强笨拙地调着颜色,李宁浩在旁边指指点点:“哎哎,红加点黄,别整得跟血似的!”张强憋着笑,手一歪,差点把颜料泼到李宁浩裤子上。

“瞧你这手艺,画个田都能画成猪圈!”李宁浩一边笑一边抢过画笔,帮他抹了两下。张强也不恼,嘿嘿笑着看他涂涂改改。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田野安静得只有风声和偶尔的笑声。那一刻,张强觉着,这世上再没啥比这更舒坦的事了——有朋友在身边,连画砸了都开心。

画到一半,李宁浩忽然停下笔,指着远处的一片云说:“强子,你看那云,像不像咱村口那头老牛?”张强眯眼一看,扑哧笑了:“还真像,鼻子都凸出来了!”俩人笑得前仰后合,颜料都差点洒了。

那天,他们画了两幅画,一幅是张强的田野,线条乱七八糟,但色调暖得像家;一幅是李宁浩的花海,笔触细腻,满满的少年气。画完后,他们并肩靠在树下,吃着李宁浩带的干粮,分着喝一壶水,聊着天,谁也没提回家的事。

回学校的路上,张强攥着那套画具,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火炉。他偷偷瞄了李宁浩一眼,见他正哼着小调,吊儿郎当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张强心想:有个这样的朋友,真值。这田野,这画,这一天,成了他们友谊里最亮的底色,像那片油菜花,风吹不散,太阳晒不褪。

高中的日子忙得像陀螺,可在张强和李宁浩眼里,那些琐碎的时光却甜得像刚剥开的玉米棒子。俩人黏得跟双胞胎似的,晨读、吃饭、晚自习,哪儿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每天早上,天还没全亮,张强就爬起来,揉着眼睛去叫李宁浩。宿舍里一股子汗味儿和脚臭味儿,李宁浩睡得跟死猪似的,裹着被子哼哼唧唧。张强一脚踹过去:“起床!再不起来我拿凉水泼你了!”李宁浩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强子,你他娘的是我妈啊,天天催命!”可骂归骂,还是麻溜地收拾好,跟张强一块儿奔花园里的老亭子晨读。

那亭子年头多了,柱子上的红漆掉得差不多了,四周是几棵歪脖子树,风一吹,树叶沙沙响。张强捧着语文课本,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声音低沉,像在嚼字;李宁浩捧着英语书,“To be or not to be”,念得跟唱戏似的,带着点洋腔儿。俩人互相纠正,张强笑他英语像背经,李宁浩说他古文念得跟村里老秀才似的。风吹过,书页翻得哗哗响,他们的笑声也飘出去老远。

课间,教室里跟开了锅似的,男生们掰手腕,女生们凑一块儿聊八卦。张强和李宁浩挤在课桌前,头挨着头研究数学题。张强脑子转得慢,但特较真,一道题能抠半天,李宁浩看他皱着眉,抢过笔画了几下:“瞧你这笨样儿,换个思路不就得了?”张强瞪他一眼:“说得轻巧,你咋不早说!”嘴上斗着,手底下却抄得飞快。

中午食堂里人挤人,饭菜味儿混着汗味儿,热气腾腾。张强和李宁浩排队打饭,总挑靠窗的位子坐。李宁浩爱讲笑话,有回他说:“今天课间老王头抓了个偷吃鸡蛋的,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张强一口饭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你他娘的能不能别吃饭时说这个!”李宁浩哈哈大笑,顺手递了张纸巾过去。有时候,张强会从家里带点咸菜疙瘩,分给李宁浩一半,李宁浩吃得咂吧嘴:“这玩意儿土是土,可真香!”

晚自习后,天黑得像泼了墨,校园里只剩路灯和月亮亮着。俩人慢悠悠地往宿舍晃,路上聊一天的破事儿。李宁浩有时候会叹气:“这破作业多得要命,我昨晚梦见被三角函数追着跑。”张强拍拍他肩:“别怂,咱一块儿熬,考不上大学我跟你去扛麻袋!”李宁浩一乐:“那你可得练练膀子,别到时候我扛俩你扛一个!”

有回,张强低声说了句:“我想家了,昨晚梦见我娘在灶前烧火。”李宁浩没笑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想我妈,她老说我长得俊,考不上大学就白瞎这张脸了。”俩人相视一笑,没再说话,月光拉长他们的影子,像两条并行的线,怎么也分不开。

这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串成了他们的高中时光。没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每一个笑、每一句拌嘴,都像刻在心里,洗不掉也抹不掉。张强后来总想,要是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该多好。可惜啊,青春这东西,最不等人。

高二那年,日子紧得像上了发条,作业多得能把人压死,考试一场接一场,像赶集似的。可张强和李宁浩的友谊,却在这高压锅里越煮越香,像老汤里炖出来的肉,味儿越来越浓。

学校搞了个数学竞赛,奖金不多,但名声响,谁拿了第一就能在全校面前露脸。张强和李宁浩一合计,决定一块儿拼一把。放学后,俩人直奔图书馆,书包一扔,摊开一堆练习册就开干。桌子上摆满了草稿纸,密密麻麻全是公式和图,俩人的笔尖跟打仗似的,写得沙沙响。

有回,张强卡在一道几何题上,头都抓秃了,愣是解不出来。他把纸一摔,闷声说:“算了,我脑子笨,干不过这些城里来的。”李宁浩正嚼着个苹果,闻言一瞪眼,抢过纸瞅了瞅:“别丧气,这题是难,可咱俩一块儿抠,还能让它赢了?”他一边说一边画图,手指敲着桌子,“你看这儿,辅助线加在这儿,角度不就出来了?”

张强盯着纸,眼睛慢慢亮起来,跟着李宁浩的思路一步步推,终于解开了。他一拍桌子:“成了!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李宁浩咬了口苹果,得意地晃晃头:“那是,跟我混,保你不吃亏!”俩人哈哈大笑,差点被老王头赶出去。

生活里,他们也互相撑着。有段时间,李宁浩忙着排话剧,功课落了一大截,整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张强看不下去,放学后拉着他回宿舍,把自己的笔记摊开:“来,我给你补,少废话!”李宁浩感动得直拍胸脯:“强子,你是我亲哥!”张强白他一眼:“少肉麻,快记!”

有回体育课,张强跑步时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李宁浩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医务室跑,嘴里还念叨:“你这脚咋这么不争气,害我当回苦力!”张强趴在他背上,疼归疼,心里却热乎乎的。医务室里,李宁浩忙着挂号找药,张强看他满头大汗,忍不住说:“宁浩,谢了。”李宁浩一挥手:“谢啥,咱俩谁跟谁!”

这些事儿,细碎得像沙子,可堆起来就是一座山。张强觉着,李宁浩是那种关键时候能拉他一把的人;李宁浩也觉得,张强是那种能让他心里踏实的朋友。友谊这东西,不就是这么一点点熬出来的吗?在那些汗水和笑声里,他们的心越靠越近,成了彼此的拐杖,撑着走过那段最苦最累的日子。

来源:温谟享高中物理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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