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按照中国历史的演进过程，文字出现以前的时代一般称为史前时代或者原始社会。中国历史源远流长，有数百万年的人类发展史，五千年的文明史，而史前时代则占据了整个人类历史的绝大多数时间。按照人类生产方式的不同，史前时代又经历了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两个阶段。旧石器时代的

鄂尔多斯历史故事④

酉瓶与中国文字起源

按照中国历史的演进过程，文字出现以前的时代一般称为史前时代或者原始社会。中国历史源远流长，有数百万年的人类发展史，五千年的文明史，而史前时代则占据了整个人类历史的绝大多数时间。按照人类生产方式的不同，史前时代又经历了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两个阶段。旧石器时代的人们过着迁移不定的生活，人们选择在天然的山洞里栖身，采集果实、挖掘植物的根茎，更多的则是通过狩猎动物来获取食物。而新石器时代的人们则有了比较固定的房子，人们在房子周围种植适宜的作物，并且使用烧制而成的陶器炊煮食物和盛水。为了弥补种植物果实的不足，人们到野外也会去采摘果实，打猎一些小动物填饱肚子。经过考古学家的研究，人们在新石器时代的不同时段他们的社会水平也是不一样的，但总体上还是可以归结到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两个时期。人们在长期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发现有些长相特别奇怪的东西，或者是人们生活中非常常见的，久而久之人们就从他们身边的这些事务中获取了某些灵感，最终创造出了文字。而漫长的历史进程中，文字的发展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这个过程中充满了妙趣横生的故事，由小口尖底瓶演变成“酉”字则是文字演变过程中最为典型的故事之一。在鄂尔多斯仰韶文化遗址中也出土了较丰富的尖底瓶，成为这个文字演变故事的重要演绎者和讲述者。

尖底瓶是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阶段的产物，也是典型的仰韶文化器物，距今已经有5000年的历史了。在尖底瓶的“家族”中有小口尖底瓶、喇叭口尖底瓶，也有大口尖底器等不同的样式，代表着不同的文化类型，但他们的典型特征则是口小、长身子、小尖底。尖底瓶是怎样创造出来的呢？一种观点认为，尖底瓶是取象于果核而被创造出来的。仰韶文化的人们在种植农作物的同时，还会常常到他们聚落周围的地区去采摘果实，有的发现了榛子，有的发现了橡子，还有些人发现了枣子和桃子等等。人们把这些果实摘回营地后便把这些成果交给氏族族长，由女性的族长分发给氏族成员。人们吃完果实的果肉后，开始有意无意地收集起来这些果实的果核。这样的劳动久而久之地重复着，人们也渐渐地熟悉了橡子、枣子、桃子等果核的造型，也了解到了这些果实孕育新生命的能力。于是，人们按照这些果核的造型开始塑造陶器，赋予它们象征生命与孕育的文化意义。人们创造出来的陶器就是尖底瓶，它的外形如实地反映了这些果核的特征，一端略尖，一端特别尖锐。从尖底瓶的造型特征来看，从果核获取外形灵感是有可能的。

喇叭口尖底瓶（酉瓶）（图片来自鄂尔多斯市文物考古研究院）

中国著名考古学专家苏秉琦先生认为尖底瓶是“酉瓶”，也就是说甲骨文中“酉”字是从尖底瓶的造型创造演化而来的。在文章中他是这样说的：“酉瓶和绘有固定的动植物纹的彩陶，并不都是日常使用的汲水罐、盛饭盆之类，有的是适应专职神职人员出现而出现的宗教上的特需、特供。这两类陶器在遗址中出土看来很多，但能选出典型完整的标本就很少，这说明了它们并不是大量使用的日常生活用具。”“甲骨文中有两个容器形象，一个是‘酉’，一个是‘丙’。酉字如前所说，就是尖底瓶演变到最后形式的象形字，单唇、宽肩、亚腰。”从甲骨文中的酉字形象来看，与侧面观察的尖底瓶是非常接近的，一字形的直线是尖底瓶的口沿线，细长的脖子是尖底瓶的束颈，宽绰的两肩是尖底瓶溜肩形的形状，尖锐的底部则是尖底瓶下面尖尖的器底。同时，甲骨文中有两种形式的写法，一种是带领子的字形，一种是大口无领的字形。从上面甲骨文中的字形来看，无论是“酉”字、“丙”字，还是带领和大口无领的字形，都与尖底瓶的造型十分相近，应该是取象于尖底瓶后演化成甲骨文，最后成了隶书的酉字。和酉字演变相近的情况还有，比如鬲[lì]字也是根据鬲的外形取象而来的，鬲的器物特征是侈口、束颈、鼓腹、下面有三个空袋足，如果从侧面观察陶鬲，呈现出一字形口沿、细脖子、两条腿，中间的鬲裆变成了竖线，和鬲字十分接近。酉和鬲都是古人从日常生活中的生活器具上获取到灵感而创造出来的，是尖底瓶和鬲的象形。

关于尖底瓶的使用功能，以前的研究认为，它是一种用来取水的汲水器，并且人们取水时可以实现尖底瓶自己灌水的功能。关于这个功能，考古工作采取了多次实验的方式进行了验证，结果发现，基本上都是灌水到器物一半时，尖底瓶就会翻覆，底朝上，把水全部倒出来。显然，这样的尖底瓶并不适合用来取水。那么，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呢？考虑到尖底瓶在仰韶文化墓葬中最常见，而在遗址中则非常少见的这一情况，有的人认为，尖底瓶不是仰韶文化时期人们的生活实用器具，而是放置在墓葬中专门用来随葬的器物，称它们是魂瓶。尖底瓶是一种祭器，是一种礼器。同时还指出，这些尖底瓶就是被赋予了汲取植物果核蕴藏生命，浓缩生命精华的象征意义，希望尖底瓶能够孕育出新一轮的生命，使生命轮回不断。与尖底瓶赋予更多象征意义相似，在仰韶文化中还有葫芦瓶、细颈壶等等，代表着相似的文化内涵。

甲骨文、金文、大篆“酉”字发展示意图（图片来自鄂尔多斯市博物院）

源于尖底瓶基础上的“酉”字，经历了长时间的文字演变后，也被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成为了《说文解字》中酒、尊、礼等文字的更加宽泛的文化内涵，演化出更多的文字。

喇叭口尖底瓶是距今5500-5000年“海生不浪文化”时期，生活在鄂尔多斯地区的古人类大量使用的一种器皿，形态呈现单唇、宽肩、亚腰。由于这种器物的整体形态与商代甲骨文中“酉”字的形态十分接近，因此也叫作“酉瓶”。距今5000-4200年的准格尔旗永兴店文化先民，创造并使用了中国历史上最早的陶鬲——陶斝[jiǎ]式大袋足鬲，与商代甲骨文中“丙”字的形态十分接近，“丙”是三个瓶结合在一起，形象正是袋足器刚刚出现的形象。“酉”字和“丙”字都不是一般的文字，而是“天干地支”组成部分，“天干地支”是除了生产劳动的社会分化以外更高一级的专业化的产物，所以，这不仅说明甲骨文这两个字的起源可追溯到5000年前，而且喇叭口尖底瓶和陶斝式大袋足鬲也不只是生活用品，而可能同祭祀的神器有关。据目前已知的考古发现可以看出，这种形态的喇叭口尖底瓶和陶斝式大袋足鬲，以鄂尔多斯地区发现的数量最多，形态也最接近甲骨文。生活在鄂尔多斯的古人类，在中国文字的产生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鄂尔多斯地区最终成为以鼎、鬲为代表的古代中华文明的重要地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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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摘编自李芸主编、甄自明编著：《鄂尔多斯历史故事》

编辑：郭娜

校对：吴卓群

审核：杨阳

终审：王红梅

来源：鄂尔多斯新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