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小姑子一家又来吃年夜饭,我偷偷回娘家,结果公婆崩溃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22 21:50 1

摘要:当年,我的父母极力反对我和他在一起,我母亲甚至扬言要与我断绝关系。

可能包含故事情节,请注意甄别

我心中暗自担忧,去婆婆家之前,

我真的是打算愉快地过一个年!

为七大姑八大姨准备的礼物,竟花了两万多!

带去的食材,都是我父亲在海鲜酒楼精心准备的,

冰袋包装了好多层,通过空运送到的。

我们刚一进门,邮局的快递员也在同一时间上门,

打开包裹时,冰块依旧完好无损!

也许正是因为我的这番心意,让婆婆觉得我像个软柿子,

好处理……我叫安馨,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在我女儿钰钰出生之前,是一家外企的白领。

我的丈夫杜鹏涛是我的大学学长,同时还是我的初恋。

他出身农村,凭借助学贷款完成了学业,成为了一名公务员。

当年,我的父母极力反对我和他在一起,我母亲甚至扬言要与我断绝关系。

但我意外怀孕了,加上杜鹏涛求婚的恳求,我母亲最终妥协了。

不幸的是,我母亲并未能等到钰钰的出生,她在一次车祸中离世。

因为要守孝三年,所以到现在,钰钰三岁了,我和杜鹏涛一直没有办过婚礼。

我们一直住在我父亲为我们买下的小复式房子里,而公婆则在农村的老家与他的大哥一家同住。

因此,我与公婆只有在他们来北京旅游时,短暂见过几次。

这让我觉得,他们都十分淳朴,尤其是婆婆,

吃面时会将汤喝得一干二净,边喝着还给钰钰讲起了“一箪食,一瓢饮”的故事。

所以这次去杜鹏涛的老家,我是怀着好好表现的心情。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婆婆永远无法代替亲妈,我的善意反而在她眼里成了软弱可欺。

我们年二十九那晚到达,次日一早,婆婆就拿着一条布带勒住额头,眉头紧锁地说头疼得厉害,年夜饭就指望不上她了。

然后,她便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杜鹏涛说她妈头疼肯定是因为忙着准备年货太累了。

我点头应和,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屋里一点没打扫,门框上的蜘蛛网依然挂着;

新年的对联和鞭炮还是杜鹏涛他哥去村口买的;

就连昨晚我们盖的被子,都是她用棉絮给我们自己套上的!

至于年货,不过是些花生和瓜子,全都装在麻袋里,连打开都没打开!

看来她在拎这几只加起来都不到三十斤的麻袋回来时,累得要命!

不过我并没有说出口,过年嘛,毕竟是在别人家,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早晨的早餐和午餐都是我嫂子焦霞亲手准备的,

早上是一碗清汤面搭配咸蛋,而中午则是一碗臊子面配咸菜。

焦霞是一位刚刚经历了二胎月子的年轻妈妈,做饭时豆大的汗水沿着鬓角不停滑落,她刚满月的小儿子在炕上孤单地哭泣。

杜鹏涛的哥哥杜鹏辉和我的公公杜长喜整天都不见踪影,

只有在用餐时,他们才会神奇般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钰钰倒是很开心,觉得大锅饭新鲜可口,吃得比平时还多。

焦霞八岁的大女儿玲玲领着她在院子里疯跑,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从未间断。

说实话,这一切让我心中泛起不快,不过幸好杜鹏涛是位表现出色的好丈夫。

他见我神情不悦,承担起了年夜饭中除了炸煎外所有的准备工作。

嫂子焦霞也在一旁忙于帮忙。

尽管如此,经过一番努力,做出十道主菜加一碗汤的丰盛年夜饭,我依旧感到疲惫不堪,满身是汗。

晚上七点,年夜饭准时开始。

前来用餐的亲戚,加上我和钰钰一家三口以及公婆,总共21个人,因此分成了两桌。

我们这一桌,配上我和钰钰,一共11个座位。

大圆桌挤得满满当当。

公公杜长喜举起酒杯,正准备发言,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走进来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

两人都约有五十多岁,体形瘦弱。

他们用我听不懂的方言和公婆交谈,杜鹏涛在我耳边翻译道:“这是四表姑和四表姑父,特地来见你的!”

听完这话,我立即站起身,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并让钰钰也跟着叫人。

钰钰表现得很乖巧,奶声奶气地和他们问好。

然而这两位却仿佛没有听见我们的话一样,只是站在那儿,上下打量着我和我的女儿。

四表姑用带有方言口音的普通话问我婆婆:“咋生了个丫头,不说是小子吗?”

此时,婆婆已经将头上的布条取下来,勒痕依旧,

可她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回答:“他们是打算生老二,这次肯定能生个小子!”

这分明是在嫌弃我和钰钰!

而且,还向亲戚撒谎说我生的是儿子!

杜鹏涛在桌下轻轻抚摸着我的手背,眼神中透露着恳求与安慰。

早就察觉到他们家族重男轻女的观念相当根深蒂固。

经过深思熟虑,我意识到在这样一个重大节日,

为了这个或许一辈子仅见一次的亲戚而生气并不值得。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

此时,婆婆已经站起身,忙着四处寻觅凳子。

杜鹏涛也站了起来,提议道:“妈,我去邻居家借两个凳子吧!”

妇人却一把拉住他:“在这个时辰去借东西,会让邻居觉得不好的,咱不能做这样的事。”

说完,她盯着我打量一番,突然走过来把钰钰抱起,塞到我的怀里。

我有些惊愕——难道是让我抱着钰钰去吃饭?

可是这样也只腾出了一个凳子而已!

不料,婆婆随即说出的话几乎让我窒息。

她说:“大馨,我给你们拿点菜,你带着钰钰去厨房那边吃吧。”

我不敢相信地反问:“妈,您说什么?!”

这时,婆婆已经端起了钰钰面前的碗,乱七八糟地给她夹了几筷菜:“让你和钰钰去厨房给表姑一家腾个椅子!你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非得等长辈开口!”

杜鹏涛赶紧说:“妈,我带钰钰去厨房吃!大馨,你安心坐下好好吃。”

我瞪大了双眼问他:“为什么我的钰钰要去厨房吃饭?!”

杜鹏涛刚想发言,这时四表姑以一种怪异的语气插嘴:“鹏辉,你这媳妇真不行啊,怎么一点长辈的感受都没有?”

杜鹏涛涨红了脸,再次用恳求的眼神看向我。

我朝四表姑投去一记愤怒的眼神,又问杜鹏涛:“为什么我的钰钰要去厨房吃饭?!”

杜鹏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忍的笑容:“没有没有!妈是让我带钰钰去厨房,这不过是因为家里空间小嘛,挤得人不舒服!”

此时,钰钰也感受到氛围的异样,紧紧趴在我怀中。

我的怒火瞬间就燃了起来。

这时,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唯有电视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在远方飘荡。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我,那些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我身份的亲戚们,都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我。

四表姑又开口说道:“鹏涛啊,我听说你和城里的媳妇结婚了,我和你姑父可是特意走了十多里山路来这里参加团圆饭的。

看来,你是彻底降不住这位城里的媳妇了!”

此时,一直没发声的公公杜长喜也插嘴了:“安馨,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家条件差啊?地方小,给长辈留个位置,都是理所当然的,别不懂事,快把孩子抱走,菜都快凉了!”

嫂子焦霞此时小心翼翼地说道:“弟妹辛苦做了这一大桌菜,让她好好享受吧,我带玲玲去厨房吃。”

然而四表姑迅速上前,抓住她:“小霞,你就乖乖坐着!你是生了儿子的,作为咱杜家的功臣,上桌吃饭是天经地义的!”

说完,她挑衅地瞪着我。

我再一次望向杜鹏涛,他的脸色通红,眼中满是卑微与请求。

他在恳求我,想让我息事宁人,带着钰钰去厨房就餐。

我又扫视了桌上那一大桌美味。

澳龙,爸爸在四点钟时特地去海鲜市场挑选的,买了三只,我做了两只大的。

黄油松茸,5A级松茸,每一口都是一克黄金的奢华。

九两重的大闸蟹、五年陈的金华火腿、一头黑金鲍……

再看看婆婆给钰钰夹的菜——清炒菜心、炖鱼中的豆腐、炒鸡里的土豆……

我的怒气已无法再压抑。

我盯着杜鹏涛问道:“你是想让我的钰钰去厨房吃年夜饭吗?!”

杜鹏涛低下头,喃喃自语,不敢与我对视。

眼见他无力希望,其他人都变得更加安静。

只有四表姑走到我面前,伸手戳了戳我的胳膊:“嫁到我们杜家,就得遵守杜家的规矩!赶快把你的赔钱货带走,别影响长辈们吃饭!”

我愤怒地反击道:“您说得有道理。

但是这桌上菜,都是我爸为怕钰钰不习惯这里的饮食,专门从北京带来的。

如果您想让她去厨房吃,那这菜我也得带走!”

说完,我把钰钰塞进杜鹏涛的怀里,端起盛龙虾的大盘子,转身直奔厨房。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把龙虾端走后,接着又把松茸也拿走了。

然后大闸蟹、火腿……

当我准备把那盘五花肉炖黑金鲍带走时,桌上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抓住盘子哭了起来:“她把我没吃过的好吃的都端走了!我想吃大鲍鱼!”

这一声哭喊,另一位四五岁的小男孩也开始抹起了眼泪:“婶婶,等钰钰妹妹吃完螃蟹肉,能不能给我留一只螃蟹钳子?”

眼看局势要发生变化,公公杜长喜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安馨!你爸是这么教你的吗?!你就没有一点教养吗?!”

我从小男孩的手中夺回盘子,冲他微笑道:“我爸只是教我,教养是要和有教养的人沟通的。”

杜鹏涛抱着钰钰,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微微张开。

此时婆婆脸色阴沉也站了起来,但她试图缓和气氛:“大馨,你闹够了吗?赶紧把菜端回来,如果你不想进厨房吃,那就将就一下吧。”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挤?”

婆婆以为我已经低头了,急忙向四表姑和她的丈夫解释:“大馨是个独生女,家里娇惯得不成样子,没点规矩,拜托你们多包涵啊!”

四表姑翻了个白眼,随即被婆婆拉到了我的座位上,而四表姑的丈夫更是不等婆婆招呼,就直接坐在了本该属于钰钰的位子上。

这时,另一桌也传来窃窃私语:“真是无聊,好的菜都凉了!”

“没错,真搞不懂这城里的媳妇有什么好,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去了,根本不把长辈放在眼里!让那么多人看她发脾气!”

“可她显得多惹人厌!就生个女孩,也敢这么闹!”

杜鹏涛此刻站了起来,想要接走我手中的盘子:“老婆,你坐我这儿,抱着钰钰吃。”

他竟然也误以为我已经服软了?!

我避开了他的手,直视婆婆,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面前这桌丰盛的菜肴,全是我这个被宠坏、没规矩的媳妇,忙活一个下午做出来的!”

话音刚落,一个不知是姑姑还是婶婶的半老女人立刻对婆婆脱口而出:“三嫂,你不是说这些菜都是你做的吗?我还真以为,你可是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稀罕的海鲜了!”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白交加,低声说道:“是一起做的,大馨帮了我一点忙。”

在我面前撒谎,却毫无愧疚之色?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婆婆,对她的印象完全建立在杜鹏涛的描述上。

他描述的那个勤劳肯干、淳朴的母亲,和眼前这一口口声声说谎的老太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转向杜鹏涛,他却再次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今天是头疼得不轻,整天都没下床,连早饭和午饭都是我嫂子端到您床前伺候的,您到底是什么时候和我一起做饭的?”

婆婆开口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钰钰此刻用稚嫩的声音说道:“奶奶一直躺在床上,玩了一整天的手机!还让玲玲姐姐帮她倒尿盆!”

这真是无形的助力,我向钰钰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没想到杜鹏涛拽着钰钰,走到我面前说:“亲爱的,咱们别继续闹了,好不好?专心吃顿年夜饭。”

随后又降低声音,“给我留点面子,等回北京你想怎么收拾我都随你……”

杜鹏涛握着我手臂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轻轻松开了他的手:“我在闹?是谁不让钰钰上桌吃饭的?”

“这种农村习俗,真是愚昧。

咱们几年才回一次,大馨,考虑一下咱女儿的面子,行不行?”杜鹏涛继续低声说。

“你女儿还有什么面子?我们都快被赶去厨房吃饭了!”

我无奈地回了一句,端着那盘黑金鲍烧五花肉,绕过他向厨房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公公杜长喜的一声怒吼:“让她走!别拦着她!这城里的媳妇咱高攀不起!鹏涛,明天你就跟她离婚!”

这一番话顿时让房间里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才意识到,不知谁把电视都静音了。

几秒钟后,我听见杜鹏涛绝望地叫道:“爸,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站在厨房,双手撑着灶台,听着堂屋里传出的骚动声。

有人在劝说,有人在骂,还有一些人在幸灾乐祸。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翻涌,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离婚?!

公公竟然让杜鹏涛跟我离婚?!

这就是我三年来,一年到头不停为他们准备红包礼物的公婆?

原来,电话和视频里那些笑脸与赞美,全都是表面功夫!

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和女儿当成自己的家人!

我忍不住冷笑。

环视一圈,我看见在厨房地上的那只大冰包。

那是爸爸最爱的冰包,容量达到30升,小时候去公园野餐时,

爸爸总是会在里面装满美味的食物,冰淇淋几个小时都不会融化。

现在,这个冰包就静静地摆放在厨房满是污垢的地板上。

我打开冰包的侧袋,意外地找出了几只备用的大号食品保鲜袋,正是这款冰包的专用配件。

我将两层保鲜袋套在冰包上,随即把之前端过来的所有食材一股脑儿倒进冰包中。

就在这时,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妈妈……你在干什么?”是钰钰,她从未用如此语气跟我说过话。

我心中一阵酸楚,立刻蹲下身来说:“钰钰不是一直想吃折箩吗?妈妈这次就给你做折箩,好不好?”

钰钰有些疑惑地问:“可是姥爷说折箩不卫生,还有别人的口水!”

我强忍眼泪:“这次的卫生,没人吃过!”

钰钰突然向我扑来,紧紧抱住我:“妈妈别伤心…… ”

我瞬间防线崩溃,急忙擦去泪水。

思索片刻,我又冲向堂屋。

另一桌的菜还没收走呢!我这个人小心眼,刚才可是清楚地听到另一桌里的人对我不怎么好。

屋子里的人见我又冲了进来,齐齐闭嘴,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婆婆和四表姑夫妇的眼神如同利箭般射来。

我冷笑着举起另一桌上的龙虾盘:“既然都要离婚了,那我做的菜,想必也无法入您各位的眼,我索性带走吧!”

杜鹏涛连忙拉住我:“大馨,爸气头上的话,是不可信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冷冷回应:“放手,否则我可要扣你头上!”

杜鹏涛乖乖松开了手。

我来回跑了好几趟,把我爸寄来的所有珍贵食材悉数装进了冰包。

桌上只剩下婆婆买的鸡鱼和一些素菜。

全是些便宜的货,鸡是养殖鸡,鱼则是带着土腥味的鲤鱼——就留给他们去年年有余吧!

屋子里的人像是被施了魔法,愣愣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公婆的脸色如同乌云般阴沉。

四表姑和四表姑父们的表情也显得极为失落。

我突然灵光一闪,回到厨房,撅下一个蟹钳,扔给那个抹眼泪的小男孩。

他立刻接过道:“谢谢婶婶!您真好!”

这是老杜家中我唯一感觉讨人喜欢的孩子,嘴巴和杜鹏涛一样甜蜜。

我对他笑了笑,随后转身回到了昨晚我们睡的客房。

几秒钟后,没出所料,这个小男孩便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你还给我!这是婶婶给我的!是我的!”

场面一片混乱。

我迅速将自己的行李箱整理完毕,原本打算在晚餐后送给公婆和那几位姑姑姨妈的礼物,也一并收进了行李箱。

那十几条丝巾的包装盒实在占地方,原本是想避免她们担心不是正品,所以才辛苦从北京带来的。

我只好将盒子拆掉,只把丝巾放进行李箱。

包装盒则故意丢得满地都是——几千元的丝巾,就让她们自己去后悔吧!

女儿始终跟在我身后。

杜鹏涛终于磨磨蹭蹭走了进来,他反锁了门,

跪在女儿面前说道:“大馨,我求你,给我一个面子行吗?你能不能给爸道个歉……这样事情就能过去了!”

让我道歉?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

女儿立刻要哭出来:“爸爸,我们走吧!他们都在欺负妈妈!妈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给爷爷道歉?”

杜鹏涛拥抱住女儿:“钰钰你不明白……”

我打断了他,拉过女儿给她穿上羽绒服:“她不需要明白!杜鹏涛,道歉没有商量!我现在就要带钰钰走!你要留下,还是跟我们回去?”

“我……”杜鹏涛犹豫了好一会儿。

“想清楚再说。”我低声说道。

我一直渴望文明相处,没想到如今竟以威胁的方式来逼迫老公妥协,

生活真是一片狼藉,早晚也会粘到自己身上!

过了一分钟,杜鹏涛长叹一声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走!但今晚路不好走,现在也难以借到车……”

“杜鹏涛!”我再次打断了他,“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走!”

他咬牙说道,“给我手机,我现在就改机票。”

“改今晚最近的!”

当他终于站在我这边时,我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与其借车,不如直接租一辆。

村口那家不就是专门做出租的吗?我到这儿时,看见他们的车停在门口!”

“那家和妈之间的关系不太好……”杜鹏涛支支吾吾地说。

“那就正好,干脆租他们的车!”我为钰钰戴上帽子,把我爸的冰包和大行李箱都递给杜鹏涛,“走吧!”

晚上八点整,我们一家三口在公公杜长喜的怒骂声中,匆忙逃离了他的小院。

而婆婆,则坐在堂屋的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喊。

我用手捂住钰钰的耳朵,尽量不让她听到这些声音。

第一次目睹传说中泼妇坐地,我的心中确实有点慌乱。

那位出租车司机,与婆婆的关系并不好,

早已把车停在门口,热情地迎上来,一个劲儿地叫着“二哥”“二嫂”,

抢过杜鹏涛手中的冰包和行李,生怕我们反悔不走。

他甚至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盒舒化奶,捧给钰钰说道:“小妹妹知道你没吃上饭,先喝点牛奶垫垫肚子吧!”

我接过那盒牛奶,温暖的感觉传来,显然是经过水浴加热的。

在那一瞬间,我的防线完全崩溃了。

杜鹏涛却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女儿没吃饭?”

司机尴尬地回答:“你们老杜家的饭桌上吵得不可开交的事,刚好我三姑婆在网上直播呢!村里的人都在看,我老婆看得饭都不愿动了,觉得比春晚还要精彩!”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一家三口在机场候机厅里,蹲着靠在长椅上,吃着放在冰包里的折箩。

依然温热的折箩,看似丰盛的山珍海味,其实吃起来毫无滋味。

机票已经改到了凌晨1点,虽然夜航总是让人疲惫不堪,但我真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待一秒。

钰钰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努力搞笑,想把气氛变得活跃一些。

看到懂事的女儿,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心痛。

杜鹏涛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我的表情:“大馨,咱别生气好不好?老公已经为你出头了!”

我不想在钰钰面前争吵,然而他这么一问,我的怒火立即被点燃:“你到底是怎么为我出头的?!”

“我都跟你走了啊,跟他们划清了界限!”

杜鹏涛搂住我说,“你说我总不能当着我爸妈、姑伯叔叔的面吵架吧?我上大学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为我出过钱,我不能让他们指着我骂我忘恩负义啊!

好老婆,咱们别跟他们计较了,回家你打我……打我好不好?不然我跪在键盘上,跪你新买的机械键盘,成不?”

离开了他爸妈的家,杜鹏涛仿佛迅速变成了那个孝顺的好老公。

我却有些迷惑,那个总是唯唯诺诺,看着我被欺负却沉默不语的他,才是真实的他,还是眼前这个委屈地撒娇的他,才是他的本来面貌呢?

我再次开口,语气也柔和了些:“别再盯着我那个新键盘了,要是动一下我可就剁了你的手指!”

钰钰见状,立刻挤到我们中间,举起小拳头对着杜鹏涛说道:“别等回家了,妈妈!我现在就帮你揍爸爸!妈妈!钰钰为你出气!”

我忍不住笑出声。

见我笑,杜鹏涛则把手伸向钰钰,抓住她的肋下痒,父女俩笑作一团……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泡在红烧肉汤里的松茸,心中不免想到——这要是让老爸看到,肯定会叹息不已。

猛然间,我意识到——我这么早回去,得如何向老爸解释呢?

毕竟,老爸为了我这第一次见公婆,已经兴奋了小半个月……从年前起,他就开始东奔西跑,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供货渠道寻找新鲜特产。

用他的说法来说,就是让我“彻底领了面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拍了一下大腿——老爸寄过来的干货,我怎么可以忘了要回啊?那两盒 50 头的大瑶柱,我一年也没吃上几次!

还有那一盒长海辽刺参,足足 250g,一拿出来就被婆婆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我估计这个死老太婆还搞不清楚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我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次真是损失惨重!

不仅坑人丢了面子,还搭进将近一万元的干货!

杜鹏涛紧张地看着我:“你怎么了,老婆?怎么眼神一片呆滞?别吓我啊!”

我被他逗笑了,随即想起一件事:“说起来,你妈不让我上桌吃饭,倒是为我省了不少开支呢!”

说着,我从行李箱侧面拿出一个锦盒:“原本打算送给你妈的,现在好了,留给我自己戴!”

杜鹏涛狐疑地接过那只盒子——里面是一只沉甸甸的素圈金手镯。

他皱眉询问我:“老婆,你不是说今年不打算再给妈买金子吗?”

在杜鹏涛他们村里,过年给母亲送金首饰是孩子出人头地的标志。

而且这金子必须由儿媳或女婿来买,才能够显得特别有面子。

杜鹏涛第一次跟我提到这个风俗的时候,我在心里感到相当匪夷所思。

结婚后的第一个年头,他自掏腰包,以我名义邮寄给了他妈的金子,那时我才明白他并不是在虚构。

但如今我又产生了疑问,他真的是不是在虚构呢?

“我骗你的,原本想给你妈一个惊喜。

幸好你妈找我麻烦找得早,如果再晚点,我把镯子送出去了,你说我还敢要回来吗?”

我夺回盒子放好,故意用讥讽的语气说道。

杜鹏涛的面色却骤然变了:“大馨,你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要是你早把这东西拿出来,估计妈也就不会为难你了……”

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这是什么意思?!”

杜鹏涛低声解释:“妈问了我好几次,今年你准备给她什么金子,我说你们家买了很多海鲜干货,还有给亲戚们的礼物也花了不少钱,因此就没再给她准备金子……”

“所以你妈才针对我?因为没有给她金首饰,她才来找我的麻烦?”我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杜鹏涛的声音低沉,透露出一丝无奈:“你也知道我们村里的一些传统……毕竟你去年过年时没有回来,反而给她寄了金子。

今年再回来却没有买,可能我妈心里会有些不平衡吧……在亲戚面前也不想难堪……”

他的话语幽暗,让我不禁感到这个男人如此陌生。

“爸爸!奶奶想要金镯子,为什么还要为难妈妈?想要别人东西的时候,不应该对人友好吗?”钰钰歪着头,天真地询问。

“好了,暂时不说这个。”

我不想在女儿面前说出那些不快的话,只能把心里的怒火压抑下来。

杜鹏涛跑去卫生间处理冰包里的汤汁,我则抱着钰钰让她小憩片刻。

那一刻,我戴着耳机在听歌,表情冷漠,却感到内心如同在油锅中翻滚。

杜鹏涛到底站在谁的立场上?是我和钰钰的这个小家庭,还是他家那边的七大姑八大姨?

还有,他真的爱我吗?我不禁想起和妈妈争吵的那个晚上,她对我说过最重的话。

皱着眉头,她认真说道:“大馨,我觉得单靠爱情并不足以维系婚姻的幸福。

婚姻很复杂,需要双方在各方面相辅相成。

杜鹏涛虽然看起来不错,但在各项条件上都几乎不合格。

就凭他一个人,在北京买房安家几乎不成可能。

所以对他而言,想在北京过上体面的生活,找一个条件优越的本地女孩嫁过去,才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当时面红耳赤地辩解:“鹏涛哥根本不是图谋倒插门!而且,他是我的学长,校园里的爱情是不受这些条件束缚的。”

妈妈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人可能不会看重这些,但也有一些人……”

我泪流满面,问道:“妈,你是不是认为,除了家里有钱有房,我一无是处配不上鹏涛哥?”

母亲认真凝视着我:“大馨,在我心中,你永远是世上最美的小女孩。”我听到这番话,心如刀绞,愤然摔上了房门,气冲冲地离开。

拨通了杜鹏涛的电话,我泪水涟涟,难以自已。

他安慰我,说:“如果家里不开心,何不搬出来?我那边的单位宿舍刚好有个空房,你可以过来住。”

于是,我搬到了他的地方。

不久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杜鹏涛兴奋不已,表示一定要立刻娶我。

他在我家门口跪了整整一周,最后我妈妈终于答应了。

心里明白杜鹏涛有点强迫的意思,但那时的我满心欢喜,全然认为他的行为是对我爱的证明。

回家的那晚,妈妈抱着我哭得无比伤心。

至今我脑海里仍清晰记得我如何努力掩饰自己对即将嫁给杜鹏涛的喜悦,以此来减轻母亲的痛苦。

那正是妈妈出车祸前的第三天。

我痛恨自己有时的无能为力。

在回家的航班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世界爆发战争,我操纵着一颗威力无穷的炸弹,在地图里查找到杜鹏涛他们村的名字,然后把红色光标移了上去。

炸弹精准地击中了他们的村落,瞬间白光闪现,蘑菇云升起,整个村庄瞬间变为深深的弹坑,所有生命的迹象消失不见。

我满意地端详着我的胜利成果,忽然在废墟中瞥见一只小手,它紧握着之前我掰下来的蟹钳……

我惊恐地尖叫,猛然醒来,发现飞机正在穿越漫天的云层,额头上冷汗淋漓。

为什么我会做如此梦境?

我意识到自己的潜意识如同融化的冰山,隐藏在那些我努力压抑的极端思想背后,赤裸裸地反映出我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在我27年的生活中,父母一直给予我全力保护,从未经历过被完全抛弃的痛苦。

此刻,我凝视着熟睡中的杜鹏涛。

这就是当年在图书馆让我心动不已的学长,他气质优雅,犹如玉树临风。

他学识渊博,始终自律上进。

他是钰钰的父亲,赐予了她美丽的眼睛和无尽的父爱。

直到泪水流淌,我才意识到我在认真思考离婚的问题。

杜鹏涛能否与他的原生家庭划清界限? 为了我,为了钰钰。

如果他能够,那么我们的缘分或许还能继续。

如果他无法做到,那么也许我们就到了告别的时刻……

大年初二,我和杜鹏涛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拜访了我父亲的家。

我爸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到访,开门时他的眼圈有些红,客厅的茶几上却摆放着七八本影集。

那一刻,我再次感到自责不已。

在我跟随杜鹏涛到他家时被冷落、不被允许上桌,而我的父亲却孤单一人在北京过年……

母亲不在了,只有我和钰钰的缺席。

三十晚上的他,是如何度过的呢?是在酒楼陪客,还是一个人呆在家里? 我父亲一向乐观开朗,曾让我忘记他是个孤独的鳏夫,也让我忽视了他的内心感受。

这次的情况依然如此,当杜鹏涛向他解释要加班的理由时,尽管心中隐隐有些怀疑,但他并未当场揭穿。

为了掩盖这个谎言,杜鹏涛事先与几位亲密的同事打过了招呼。

如果老爸去验证,也绝对不会发现问题,因为杜鹏涛本来就安排了春节值班,只是与同事调换了班次,才得以回到老家。

为了转移老爸的注意,我问他:“您今天怎么没去酒楼?大年头上,老板不在,那些徒弟们可都得闲着吧?”

老爸挥挥手,并没有接我的话:“你的手机坏了,难道鹏涛的手机也坏了吗?这么多美食,竟然没拍一张照片?难道海鲜都坏了,没吃就扔了?

不对啊,就算海鲜变质,松茸也绝不至于坏啊,还有那些干货呢……”

对于年夜饭没有照片这件事,老爸始终心存芥蒂。

我和杜鹏涛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三口吃了一整天的美味,不停地热菜,第一次让我觉得龙虾肉有些难以下咽。

钰钰看了看我们,保持沉默。

她是个非常灵巧的孩子,年纪虽小却明白有些话不能说。

于是我把老爸按在沙发上,开始为他捏肩膀:“怎么可能呢?就是因为太美味了,大家一上桌就争抢,根本来不及拍照!”

老爸显得略有愉悦,偷偷问我:“龙虾是你做的吧?是不是做成了两道菜?你婆婆一家被你给震惊了吧?”

我笑得有些勉强:“当然是啦!老爸凌晨四点从市场挑回来的澳龙,那可是北京城里最上乘的货色!我这手艺可是亲自传授的啊!

一上桌,众多双手瞬间把龙虾撕成了碎片,就连虾壳都被嚼得稀烂!”

“嘿嘿!就知道你在胡说!”

老爸高兴地说道,“走吧,今天我们去外面吃!”

“又去姥爷的酒楼吗?”

钰钰发出不满的抱怨,她早就对老爸的厨艺感到厌倦。

“小钰钰想吃什么?快说,姥爷请客!”

老爸丝毫不在意钰钰的冷淡回应。

“披萨!汉堡!薯条!可乐!”钰钰急忙喊出她平时我不让她多吃的快餐。

“切!还以为你想吃什么稀奇的呢!搞了半天只是想吃国外的烧饼和肉夹馍!还得搭配外国的土豆丝和止咳糖浆!你说说你,我该夸你懂吃,还是该说你偏心?”

老爸一边说,一边起身穿上外套。

在等披萨的过程中,杜鹏涛接到一个电话,之后他显得异常心神不宁。

连老爸都注意到了,调侃他:“你那痔疮是不是没治好啊?”

钰钰笑得前仰后合,嘘老爸:“姥爷你真恶心!”

然而杜鹏涛没有笑,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跟我说:“老婆,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想和你谈谈。”

他把我带到了店外的露天地方。

我没穿外套,冷得直打颤。

他也没有察觉,只是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我问:“到底有什么事?再不说我可要冻成冰棍儿了!”

这才让他意识到我只穿着羊绒衫,于是脱下自己的羽绒服披在了我身上。

我拉好拉链,问道:“是跟你爸妈有关吗?”

他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一猜就对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发生了什么?是要逼你离婚吗?”

“怎么可能!”他尴尬地一笑,“我爸只是气话!他们……他们来了北京。”

“你说什么?!”我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在哪儿?”

“在……在我们家。”他低头不敢与我对视。

“他们怎么会进……”我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自然是杜鹏涛把密码锁的密码告诉了他们。

他们来做什么呢?对我兴师问罪不成?

不至于吧?!

我用手牢牢把住杜鹏涛的下巴,迫使他迎向我的目光:“说!他们来干什么?!”

“我妈说……说……”

在这寒冷的天气中,杜鹏涛的脸上竟然冒出了层薄汗,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说我大哥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是时候换我了。”

我的思绪短暂地停滞不前。

养老?!

这是要在北京长期住下吗?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大馨,给我一点时间行吗?半个月,不,一个星期就好。

我一定能说服他们回去!”杜鹏涛用冰冷的手轻轻捧起我的脸,“我们曾经约定过,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一起面对。

我答应过你,你也许过对不对?”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我爸牵着钰钰,慢慢走了过来。

“爸,你怎么出来了?”我一头雾水。

“杜鹏涛!”老爸板起脸质问他,“你父母是不是来北京了?”

“爸……你怎么知道的?”杜鹏涛挠了挠头。

“你爸妈刚才在我酒楼里打砸抢,,把招牌都给砸了,小方已经报警了。”

老爸的脸色阴沉。

小方是酒店的经理,是我爸为了维持的高端管理人才,月薪五万。

他的亲哥哥正好是当地派出所的所长。

“什么?报警了?我爸妈现在在哪里?”杜鹏涛显得有些慌乱。

“派出所那儿!我告诉你,这小子是不是没说实话啊?你父母到底是农民还是黑道的人?”

老爸通常不与人发脾气,这话显得格外严厉。

杜鹏涛显然没在意他的话,他开始疯狂拨打他爸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但没有人接听。

在派出所的大厅里,我再次见到了杜鹏涛的父母。

两位老人双手背在身后,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坚定而直视前方。

我仔细看看,才发现他们的手都铐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杜鹏涛朝我投来一瞥,满是埋怨地对他的父母说道:“爸,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是不是看到我过得不错,你们心里就不痛快?为什么要去砸大馨她爸的店?”

听到这话,婆婆立即泪眼汪汪:“鹏涛啊,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北京,你的媳妇不仅不接待我们,连面都不见一下,儿子啊,妈心里真是痛苦!

我的宝贝儿子,我那优秀的高材生,居然在北京过得这样的日子,爸妈可都是心知肚明——连一点主张都没有!

北京人不是最讲礼数吗?我们作为父母,特地赶来,儿媳却躲着不见,算是什么道理啊?”

我瞥了一眼老爸,他的脸色青灰,牙关紧咬。

杜鹏涛尴尬地说:“妈,你究竟在说什么!大馨她身体不舒服……”

我一把将他推开:“妈,第一,鹏涛根本没有提前告诉我您们会来;

其次,这也不能成为你们去砸我爸餐馆的理由吧?就因为我没去接你们?!”

婆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谁砸东西了?那是你们那个眼光低下的方经理,拦着我们不让上去找你爸,还撕破老头的衣服,老头急了!”

就在此时,方经理从内间走出,挥了挥手里的U盘:“老太太,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流行睁眼说瞎话!”

老爸终于开口了:“方源,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方经理叹了一口气:“我刚刚把监控录像的证据递给警察,他们说证据确凿,三年内没得跑。

我手机也备份了,您看看——这位老先生刚进门,就把门口的两个花瓶撞倒了!迎宾想拦,结果被他一把推倒,简直毫无顾忌!我一过去,就被这位老太太撕破了衬衫!”

方经理举着带有多条血印的手臂。

杜鹏涛听完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老爸随即转向我的公公。

婆婆满脸羞愤地说道:“撕你的衣服有什么不妥,是你先没好好说话!”

方经理怒火中烧:“如果你遇到人砸你的店,能跟他好好说话吗?!”

杜长喜正准备愤怒地咒骂:“你这个……”

杜鹏涛低头忙着查手机,突然高声吼道:“爸!您能不能闭嘴!”

杜长喜扭动了一下:“你这小子敢这么跟你爹说话?如果我手没有绑着,肯定会给你两个耳光!”

杜鹏涛低声说道:“爸,您也知道您手被绑着吧?咱们家的矛盾没必要闹成这样,您那坏脾气真得改一改!”

杜长喜冷哼道:“什么家庭矛盾?马上就不是一家人了!我让你离婚,你离了没有?”

老爸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大馨,你公公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

杜长喜得意地说:“现在知道着急了?也明白你这骄横跋扈的女儿,带着个女娃二婚无人问津了?”

如果不是我和方经理拉着,老爸立刻就要冲上去:“你在说什么?!”

杜鹏涛拼命阻止我爸:“爸!您别生气!我怎么会和大馨离婚呢?我爸其实有点老年痴呆,十月份刚被诊断出来,您真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求您了!”

老爸满脸疑惑地打量着公公:“老年痴呆?看起来不像啊?”

杜鹏涛连连点头说道:“老年痴呆的确有多种类型,他这种是属于暴躁易怒型的……”

“你这个小兔崽子在说什么胡话!”

杜长喜怒吼着,“你才是痴呆呢!我依然清醒得很!今天我就放狠话——你爸妈的脸被你丢尽了!赶快跟这个城市的媳妇儿离婚,不离我们俩个就不走!”

婆婆满脸困惑地问:“鹏涛,你爸真的痴呆了?”

杜鹏涛着急的样子似乎不是假装的:“妈!您怎么也不记得事儿了?您不记得,诊断书还锁在那个红色柜子里吗?”

杜鹏涛曾多次提到的红色柜子,是他们杜家存放所有贵重东西的地方,比如说——冰糖。

他讲述过无数次他小时候偷吃冰糖的趣事,令我觉得无比离奇,甚至怀疑他是从哪个艰苦年代穿越而来。

我困惑地看着婆婆,看到她低声对杜鹏涛说:“孩子,咱不是说好在老头子面前不提这事吗?”

杜鹏涛也低声回应:“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爸出事了,如果人家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病,就要让他承担赔偿甚至坐牢的!”

婆婆眼神一凛,惊呼道:“这不可能吧!就打碎了两个花瓶,弄伤了方经理的手嘛?”

杜鹏涛无奈苦笑:“妈,那两个花瓶可是古董,是大馨她爸爸的老同学赠送的,每个都值十几万呢!”

婆婆瞪大了眼睛:“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竟然就那么随便搁那?!”

杜鹏涛看了看我的表情,又低声说:“妈!那是高档酒楼!这是面子!爸这次真的出大事了,他的病必须尽快治疗!”

我爸爸看向我:“大馨,你公公真的痴呆了吗?”

我看向杜长喜,此刻他的表现确实有些异常,双目直视我们,但目光却似乎迷离在更远的地方。

我刚想开口,杜长喜却突然哈哈大笑:“我城里的儿媳妇要回来了!老七啊,城里的儿媳妇!我儿子真了不起啊!”

此时,不用我再多说,任何人都能看出来,杜长喜的确有些异常。

可我心里依然有些困惑。

于是,在警察到达后,我找借口说要去洗手间,给嫂子焦霞拨了个电话。

“大馨啊!”焦霞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你……你好吧?见到爸妈了吗?”

“嫂子,我爸杜长喜得了什么病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啊,他年前才体检,除了血脂有点高,其他没问题!”

“那……”我又问,“他有老年痴呆吗?”

“什么?!”焦霞笑了,“他整天打麻将,还能赢个不停,怎么可能老年痴呆!”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一阵无力。

我怎么会嫁给了影帝的家庭?

整个家族,个个都是影帝?

刚走出卫生间,我肩膀被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

来源:简单水滴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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