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娘用绣花针养蛊,三年后整个侯府成了她的蛊盅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5-12 19:16 1

摘要:官差围住府邸时,娘正在为我和爹缝制冬靴,厚厚的鞋底比宫里赏赐的还要暖和。

第一章

我娘是个逃妾,当蛊婆、做绣活供我爹在官场应酬。

三年后,我爹官至五品,调遣京都。

可云阳候世子觊觎我娘天生异香,在我爹面前强行玷污娘。

我爹求救无门,只得上言辞官。

临行前,我爹的头颅在乱葬岗被人发现。

半月后,我娘嫁给云阳候世子为妾。

他们不知道,蛊婆的蛊要用人命来养。

离京的前一日,有人在城外乱葬岗发现了我爹的头颅。

官差围住府邸时,娘正在为我和爹缝制冬靴,厚厚的鞋底比宫里赏赐的还要暖和。

不待娘出门询问,官差便破门而入扔下一个渗血的包袱,破布散开露出爹瞪大双眼的头颅。

呼啸的风将门吹得吱呀作响,我紧紧抓住娘的衣裳,浑身颤抖。

娘挥开我,往日的端方沉稳荡然无存,哽咽着扑向爹爹的头颅:「宋郎!宋郎!」

娘抖着手将爹爹的头颅贴在脸上:「明日!明日便能走了!」

泪水顺着娘的脸颊滑落,娘歇斯底里的模样叫我止不住地哭。

娘慌乱擦拭爹脸上的血迹与泥土,将爹的头颅背在身后,直到日暮西沉才牵着我为爹收尸。

乱葬岗的尸体堆积如山,野狗四处逃窜,有的还叼着一截断臂,娘的喊声痛苦尖利:「不要!不要!不要吃宋郎!」

娘跌跌撞撞的爬上尸山,用白骨将野狗打得半死,披头散发站在尸山里宛如索命的厉鬼。

娘用了一整夜,找齐爹爹的残肢。

娘洗净爹爹残肢上的污秽,红着眼将爹爹的内脏取出,放入蛊虫,用针线缝合爹爹的尸身。

密密麻麻的针脚落下,娘泪如泉涌,香气也随之浓烈。

爹爹曾说过,娘的悲痛越深,体内的异香便越重。

这时,我才意识到,那个总是笑着祝我生辰快乐的爹爹,是真的离我而去了。

娘亲自为爹爹打造了一口木棺,封棺那日云阳候世子李承安来了,他孤身一人,骑着白马,明明生的俊秀风流,却是京都出名的恶霸。

他仗着家世,横行无忌,欺男霸女,对娘的美貌与异香垂涎已久,多次威逼爹爹将娘送给他。

李承安脚踩在爹爹的棺上,高傲地俯视娘,又轻佻地勾起娘的下巴,目光淫邪。

娘神情呆滞,无动于衷,李承安痴迷地嗅着娘浓烈的异香。

李承安离开时笑声猖狂,而木棺里的蛊虫正在爹爹的七窍中蠕动。

娘用绣花针在我指尖取血,再将其作钉封上棺:「我会亲自砍下李承安的头颅,叫他的尸身日日夜夜跪在你坟前。」

未流尽的血滴入木棺的沟壑中,命蛊爬进我的体内。

我忍着痛,满眼恨意:「乔儿也要亲自为爹爹报仇!」娘捧着我的脸,眼中复杂:「乔儿,不要怪娘。」

爹爹的棺在府中停了三日,尸身上覆盖着一层透明的黏膜,针脚的痕迹逐渐模糊。

七日后,娘用长钉再次封棺,卖了这座宅院在烟花巷落脚,李承安也寻上了门,彬彬有礼,像极了翩翩公子。

三月后,娘便凭借一手妙绝的绣工在京都声名鹊起,结识了烟花巷最大的鸨婆。

李承安几次三番地寻娘,在娘的生辰时,更是打了一套好精致的步摇,娘罕见地对他展露笑颜。

李承安更加频繁地寻娘当误了办差,将云阳候夫人气的呕血,云阳候也怒斥他不孝。

酒坛子摆了一地,李承安烂醉如泥:「谁说我不孝!我为何要孝顺他们!他们不配!」

娘为他斟满酒:「世子若是不孝,那谁还敢说孝顺,世子莫要再说气话了。」

「不是……气话。」李承安拉着娘一字一句地强调。

「世子醉了。」娘目光闪烁:「今夜是选花魁的最后一夜,往年世子可是都在场的。」

李承安摇摇晃晃地起身,娘低头浅笑。

次日,李承安花费将近万两白银捧出一个花魁的消息传遍京都,让前日在圣上面前哭穷的云阳候颜面扫地。

圣上面责了云阳候和李承安,还将李承安贬了官,成了和爹爹一样的七品小官。

云阳候大怒动了家法,将李承安打到见血,云阳候夫人便坐不住了。

云阳候府的婆子人高马大,出手狠辣,她们按着娘跪在瓷片上,扒下娘的衣裳,用脚碾着娘的手指。

「下贱胚子!有了孩子还敢勾引世子,不要脸的娼妇!」

娘的脸被扇到肿起,嘴角渗着血,她们不断地将水泼在娘的身上,还打算把我和娘卖进娼楼接客。

埋在瓷片中的膝盖鲜血淋漓,娘面色苍白地倒下。

娘紧抓着婆子的裤腿,带着哭腔:「既然是我败坏了世子的名声,那我今日便以死谢罪!也算全了世子的一片心意!只愿来世能当只阿猫阿狗陪在世子身侧。」

闻讯而来的李承安赤红着眼睛踹倒婆子,怜惜地抱住娘。

已被折磨一个时辰的娘遍体鳞伤,李承安寻了好些郎中诊治,但娘的身子终究是坏了。

那日,李承安与云阳候夫人大吵了一架。

次日,便备着香车宝马大张旗鼓地纳娘入府。

这是爹爹离开的第七月。

进了侯府后,娘以染病为由闭门不出,云阳候夫人顺势将娘禁足。

夜间,李承安翻窗而入,赏赐般地喂娘用药:「就宋长生那穷酸样肯定舍不得给你用好东西,更不会呵护你。」

他又冷笑:「他那样的人死了,简直就是喜事,每逢他的祭日,我都要大摆宴席!」

娘偏过头,袖中双拳握紧:「世子这般风流人物,自是比寻常男子更懂疼人,就像同为七品官,世子也更显独特。」

李承安面色一变,咬牙切齿:「七品怎配我的身份!怎配与我相提并论!与那些低贱之人共事,简直是对我的折辱!」

娘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妾觉得七品官已经很了不起,是妾想都不敢想的。」

在来京都前,爹爹只是个穷秀才,全靠娘抛头露面做活养家,供他科考。

而娘为蛊婆,身子本就羸弱,经年累月的劳累叫娘一病就是数日。

那时爹爹悲痛欲绝,几乎要随娘而去,还列出了数十宗罪名请娘责罚,娘病愈后笑骂爹爹是个呆子。

爹爹听后总是傻傻一笑,待娘愈发温柔体贴,还学着做绣活,陪娘在街上叫卖,逢人便夸娘的好,骨子里的那点文人清高早已抛诸脑后。

后来,娘再未病过,身子也被爹爹养的越来越好。

苦涩的汤药见底,李承安又莫名发了脾气:「圣上只是一时愤怒才贬我的官,那群老不死的蠢货竟敢指挥我做事!」

「积压数年的公务还想我亲自处理?什么七品小官都做这些!简直就是满口胡言!」

他高高在上惯了,这便受不住了。

不知他是否记得,他曾对爹爹说:「你一个低贱的七品小官不做这些还想做什么,你配吗?若是三日内做不完就别怪本世子无情。」

那堆公务,足足占了整整三个屋子,就算三个月也做不完。

爹爹被他折磨的数日无法合眼,消瘦如同纸片,险些累死在户部。

娘眼中充满痛恨,指尖轻戳李承安的胸膛:「妾想圣上定是在磨炼世子才贬您为七品官,他们越不敬,圣上便越觉得您委屈,待圣上气消,您便让圣上把他们都贬了。」

「也贬成七品官,叫他们知道这就是不敬您的下场,您如此才华横溢,他们定是在嫉妒。」

娘又勾着他的脖颈,异香萦绕,李承安的脸异常扭曲,每一句‘七品官’都戳在他的心窝子上。

但他控制不住地嗅着娘的异香:「从前还真是便宜了宋长生那个低贱之人,你这样的美人,只能属于我!」

「他那个废物能满足你吗?往后我绝不会让你深闺寂寞。」

李承安大笑,娘神情冰冷,绣花针刺入李承安腰间,李承安身体一僵倒在榻上,蛊虫沿着纱幔爬向他。

娘疯狂擦拭着触碰过李承安的肌肤,直到泛起怖人的红痕才停下。

我的命蛊不安地躁动,操控着爬进李承安体内的蛊虫,令陷入噩梦中的李承安承受无尽痛楚。

命蛊喜暗,娘吹灭了烛火,将一缕爹爹的发丝放进李承安日常佩戴的香囊中:「夜夜噩梦,这只是个开始,宋郎所经历的一切你要百倍千倍地偿还!」

「云阳候府的秘密也会重见天日……」

在娘进侯府的前一日,鸨婆寻上门,她告诉娘云阳候府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不欠娘了。

后来我才知道,鸨婆原是药婆,同娘是旧相识。

鸨婆初学歧黄之术时用自己试药,因学艺不精险些丧命,是娘用蛊术救下她。

我蜷在娘怀中,娘凝视着窗外的弯月:「明日就是你爹爹的生辰,生辰礼娘早就备好了,庆贺他终于来到京都,能造福更多百姓。」

我鼻尖泛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娘深吸一口气,转身紧紧掐住李承安的脖颈:「可他再也听不到了,我甚至无法安葬他,只能让他的体内爬满蛊虫!他最怕这些……」

「乔儿,你说……会不会怪我?可我只是想拼凑好他的尸身,夺回他应有的一切,他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我抬头坚定地看着娘:「爹爹和乔儿都很爱很爱娘,永远不会怪娘!」

娘说我和爹爹一样傻,都是呆子。

十日后,娘的禁足解了。

缠绵病榻数月的李承安夫人薛氏也痊愈了,她的眉宇间凝聚着经久不散的愁绪。

她声音淡漠,面容憔悴:「你什么身份,大家心知肚明,父亲母亲都拿你无法,我自然也不被你放在眼中。」

娘轻轻垂下眼眸,温婉一笑:「妾不敢。」

薛氏捻着佛珠,咳了几声:「礼部刚升上一个叫陈俊的官员,他同世子关系匪浅。」

说罢,阖上双眸。

正午的日头透过轩窗洒在娘冷漠的脸上,娘曾是陈俊的妾。

那时,娘十二岁,几两白银卖给了陈俊。

陈俊相貌丑陋,性情怪癖,多名女子被他折磨致死,娶的三房正室夫人也都离奇过世。

娘不甘认命,便重拾蛊术,用自己的血肉喂养蛊虫,在十七岁那年终于逃出了陈府。

逃走前,娘一把火烧掉了那个肮脏地,连带着葬送了那些死志坚定的可怜女子。

娘拖着伤痕累累累的躯体逃到千里之外的越州,倒在了爹爹的茅草屋前。

爹爹一介穷书生,从未见过娘这样的女子,用仅存的积蓄救下娘的命。

娘在越州落了脚,她瞧爹爹斯文俊秀,出口成章,时常害羞的不敢抬头看她,便愈发觉得有趣。

娘反客为主成了茅草屋的主人,看不下去爹爹的穷苦模样,便白日做绣活供爹爹读书,夜里养蛊虫赚黑钱调养身体。

后来爹爹考中了秀才,娘也向爹爹坦露了过往,见爹爹毫不嫌弃只有心疼,便拉着爹爹拜了堂。

成亲后,爹爹更加用功读书,在越州做了一个小官,待娘依旧如初,娘便也交付了真心。

这些往事鲜为人知,当初李承安侮辱娘后还特意绑了爹爹,恼怒爹爹怎么毫不嫌弃。

他嘲笑爹爹是懦夫,动手打断了爹爹的腿。

爹爹眼眶通红,原本挺如青松的脊背渐渐弯曲。

爹爹说他是懦夫,保护不了娘。

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高氏,那位曾深受李承安宠爱的渔家女。

她生的花容月貌,傲慢如孔雀,抬着下巴时尽显高傲:「看你当初宁死不从的,还以为是个贞烈女子,没想到夫君刚死半年就攀附上世子。」

她继续怒骂:「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玷污了世子!若我是你,可再无颜面出门,干脆一条白绫去了。」

李承安强迫娘时,高氏也在。

她用我和爹的性命逼迫娘,摔死了爹送给娘的小白狗,逼着我们吃下小白的肉。

她和李承安,都让我恶心的想吐。

娘停下脚步,手腕微抬,露出高氏觊觎已久的玉镯:「你在诅咒世子?即使数月未见世子心有怨恨,也不该拿世子的性命做文章。」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不如一条白绫去了算了,我还能叫世子念着往日情分以草席安葬了你。」

高氏气急败坏,面容狰狞:「你这不知廉耻的贱人!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

娘淡淡一笑,抓住高氏扬起的手将人甩到莲花池前:「你的嘴巴太脏了,我帮你洗一洗。」

娘按着高氏的头撞向栏杆,我用帕子堵住高氏的呼喊,心中涌起一股快感。

她就是这样撞死小白的,凄厉的叫声仍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挣扎中的高氏欣喜若狂,娘冷笑着松开高氏,手腕空荡。

栏杆断裂,高氏跌入满是污泥的池水中,无法呼喊。

莲花池久未打理,当高氏被侍从救上来时恶臭扑鼻而来,狼狈不堪。

高氏已经看不出光鲜亮丽的模样:「世子!这个贱人害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她扑过来要打娘,娘微微侧身脚下一动高氏便扑到了李承安身上。

李承安仰倒在地,高氏身上的淤泥糊了他满脸,他火冒三丈地推翻高氏,高氏在挣扎中踹到了李承安的腰。

「啊!」李承安一声惨叫,额头遍布冷汗。

我和娘相视而笑。

一旁的高氏怔在原地,眼眸中的惊惧肉眼可见。

她堪堪反应过来:「世子!是她推我!是她推我!」

娘慢悠悠地扶住李承安,李承安面色煞白,模模糊糊地看到了高氏手腕上的玉镯。

「你这个贱妇!抢素湘的东西还敢颠倒黑白!」

高氏疯狂辩解,娘掩面哭泣,微微颤抖的身躯让李承安更加愤怒。

高氏被李承安戳了心肺,拔下发簪怒火中烧地冲向娘。

娘勾唇一笑。

轻微的利器入肉声响起,李承安瞪着眼睛倒下,高氏呆立当场,满脸惊恐。

第二章

短短半月李承安便瘦如竹竿,仿佛骨头上只披了层皮,不仅夜夜噩梦惊扰,伤势更是愈发严重,连起身都困难。

娘主动照料在旁,哄得李承安把私房钱都拿了出来,用这些银两娘收买了侯府大半侍从。

李承安躺在榻上把玩着娘的手,娘嘴角一僵不动声色地抽离:「世子,王管家来看过您,眼睛都哭肿了,他很关心您。」

李承安慌乱地转身,痛的直冒冷汗:「不要再让他来了!我不想见到他!」

娘提醒李承安小心腰伤,又哄着李承安出了些钱,银子大把撒出去,不过几日王管家的过往娘便了解了大部分。

突然,李承安道:「把高氏叫过来!」

「高氏……」娘故作为难,叹息道:「她……已经死了。」

「什么!」李承安愤怒地敲打床榻,如同一个疯子。

那日,云阳候夫人将高氏打断腿后关进柴房,夜里就死了,尸身干瘪如同被吸干了血。

侍从说高氏疯了,她将头往地上撞,还用簪子划开肌肤,一边学着狗叫一边扒下小腿的皮,最后还把手扯下来啃咬。

侍从还说高氏的叫声凄厉异常,不似人能发出的,他去寻主事的人,回来时高氏就死了,口中还咬着半截手掌。

其实……

高氏的声音悦耳动听,血也很香甜,都也命蛊怎能兴奋如此兴奋地将他吸干。

我遗憾没能亲眼目睹高氏的惨状。

深夜,娘迷晕李承安,在乱葬岗中将高氏的尸体翻出带回烟花巷那座小院。

爹爹的棺埋在小院的桃树旁,娘在桃树下看着蛊虫腐蚀掉高氏的四肢、内脏,唯独留下一具头颅。

娘亲手将高氏的头颅修平整,置于那一滩残肢臭水中。

娘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一次,我摘下一瓣桃花送给娘:「娘,我梦到爹爹了。」

「爹爹都和乔儿说了什么。」

「爹爹说他找到了小白,让我告诉娘小白现在白白胖胖的,爹爹还说娘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爹爹还说了很多,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娘靠着桃树坐下,任由不知何处来的野狗啃咬高氏的头颅:「这都是他们欠你的,宋郎你再等等,很快了。」

年关将至,李承安病好。

但他整个人白到病态,比先前还要干瘦,仿佛病的更重一般,娘说这是命蛊在蚕食他的精气。

李承安重新当值的第一日圣上便复了他的官职,因云阳候平反了三十年前的一桩大案——长公主驸马谋逆案。

赏赐源源不断地送到侯府,李承安又恢复了往日风光。

薛氏说人人皆知长公主出生之时喜鹊搭桥,那一年也是大宴最繁荣昌盛的一年。

可众人不知道的是长公主她——身怀异香。

娘把玩着白玉棋子,异香在鼻尖萦绕:「听闻长公主在世时广建书堂,就算是乞丐都能读到书,能同长公主这样良善的人同有异香,是妾的福气与荣幸。」

薛氏蹙眉,侍从识趣地守在门外,她摸摸我的头:「但在圣上争夺皇位期间,长公主与驸马身为圣上最大的助力被诬陷谋逆。」

「长公主被迫饮下毒酒,惨死深宫,驸马一族被诛九族,头颅在街头悬挂数日。」

「虽然如今得以平反,但那些人命再也回不来了,公主唯一的女儿也不知所踪。」

娘适时地叹息一声,旋即起身:「世子要用药了,妾先回去了,夫人好生休息。」

「你真的甘心吗。」薛氏忽地起身,拉住娘的手,泪光盈盈:「我们可以联手,我当侯府的主人,你当……」

娘这才认真地看着薛氏:「你我一介弱女子,能做什么?」

「你的蛊术。」

「蛊术?不过是哄骗世人的玩意儿」娘掰开薛氏的手,笑意盈盈,「那是要用命换的。」

薛氏幽幽道:「李承安不是云阳候的孩子,我才是。」

娘笑意不变:「可我不是长公主之女。」

娘还是同薛氏联手了,掌控了云阳候府的大半势力。

娘同我说,弱女子也能成大事。

这时,京都人人自危,曾诬陷长公主的那些世家、官员无一不被清算,唯有云阳候府风头正盛。

李承安将娘抬为了侧夫人,大张旗鼓的设宴,他春风满面,得意地享受着众人的恭维。

娘神色淡淡地伫立在一旁,见陈俊大腹便便地携礼而来。

娘远远地同他打了照面,装作互不相识,待宴饮将尽时一前一后去了侯府荒废已久的库房。

时隔多年,陈俊淫邪的模样不变,对娘的恨意随着时间的加剧愈发深刻。

「我早就怀疑李承安的侧夫人是你这个毒妇。」陈俊阴恻恻地开口:「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蛊术为我所用,不然我就叫李承安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烂货!」

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直不起身子:「这是京都,我也不是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女,今日这场宴可是我特意为你备下的,陈大人。」

李承安本不想继续招摇,但娘说这正是一个告诉世人他得圣上重用的好机会。

更能借此广收金银财宝,牺牲自己为圣上惩治贪官污吏。

李承安深信不疑,一个劲儿的说娘聪慧,就连惊惧的噩梦都掩盖不住他的得意。

陈俊没想到娘的反应,想到那烧成灰烬的府邸眼底赤红,心中滴血:「李承安马上就到,等他见到你和下人私通的场面,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陈大人真是好手段。」娘示意他往外看,薛氏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踹了进来。

娘点燃迷香,甚是惋惜:「真是对不住啊陈大人,不能如你愿了。」

很快,库房里头便传出阵阵淫靡之声。

娘换上侍从的衣裳,掐着嗓子一边跑一边尖叫:「来人呐!来人呐!有歹人!有采花贼!」

府中混乱不堪,当人寻到出声处时只见陈俊和侍从贴在一处,衣衫不整地从库房滚出。

娘隐匿在人群中,大喊:「陈大人竟然在叫世子的名字!陈大人竟然爱慕世子!」

众人哗然,不约而同地看向李承安。

李承安面容扭曲,气的发了疯,他找不到娘,便提着棍棒疯狂地殴打陈俊。

陈俊被打得头破血流,而那个侍从早就没了呼吸。

在场的人指指点点,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李承安挥舞着棍棒,怒吼连连:「都给本世子滚出去!」

众人皆知陈俊为他办事,处处讨好他,此时知晓了陈俊打的原是这样的心思。

宫中的贵人一进府就看到这出戏,脸色漆黑,一言不发地离开。

娘见此,笑的开怀。

陈俊被李承安废了下面扔回陈府,高烧三日后成了半个傻子。

贵人将事情禀给圣上,圣上大怒,革了陈俊的职,将李承安召进宫面责,又打了二十大板才将人送回侯府。

李承安伤势严重,不敢怨怼圣上,便放言要将陈俊挫骨扬灰。

但坊间却突然传起他同陈俊是断袖的流言,讲他们二人时常借着公务为由私相往来,做出诸多不堪之事,圣上也是为此才惩治二人。

众人联想起他们往日的作风,对这毫无根据的传言确信不疑。

仆从绘声绘色的讲述叫娘乐不可支,赏了好大一个银锭,直叫那仆从连表衷心,愿为娘上刀山下火海。

娘心疼地叫侍从起身,让他坐下:「大家都是人,谁的命不是命。」

侍从感动不已,眼中泛着泪光。

娘垂眸轻笑:「王管家和候夫人倒是不大熟悉呢。」

「夫人最厌恶王管家,说来王管家待世子是一片忠心,好像世子是他儿……」

「小的失言!」

娘温柔地扶起他:「无妨,我……很喜欢听。」

「你再讲一讲。」

传言越来越广,话本子数不胜数。

李承安将侯府的家丁侍卫全部赶走,连一只公狗也未留下。

又是一年冬,偌大的侯府因李承安门庭冷落,云阳候也再不提及李承安的存在。

正值大雪纷飞时薛氏和娘进宫赴宴,回来时娘面色惨白,衣裳上血迹斑斑。

我手中的蛊书滑落,焦急地唤着娘,但娘禁闭双眼,呼吸微弱。

我好怕娘也和爹爹一样离我而去。

若是爹爹在,他该有多伤心。

我出生时,正值爹爹外出办差,娘独自生下我,险些因大出血丧命。

爹爹归家后自责不已,连连扇自己耳光,跪下给娘磕头,他说他不值得娘为他受苦。

娘听了爹爹的话,就算心有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可爹爹是认真的,他为了不再叫娘承受生子之痛,便服下了绝育药。

爹爹说有我一个便够了,不管男女都是他的孩子,他的血脉。

我守在娘身边,薛氏一脸担忧:「那可是刺客,手上都有刀的。」

在宴饮将尽时,舞姬的水袖化作软剑,但还未到圣上面前便被禁军侍卫拿下,卸了下巴关进刑部大牢。

见事情败露,蛰伏在宫中的刺客倾巢出动,刀刃相碰之声响彻大殿。

娘坐在离小公主最近的地方,见刺客冲向小公主,便以身相护:「殿下小心!」

刀刃穿透娘的衣裳,刺破娘的肌肤,刺客也应声倒地。

不久后,薛氏就走了。

娘缓缓睁开眼,爱怜地抚摸我:「乔儿,你想当郡主吗?」

我摇摇头,闷声道:「不想,乔儿只想为爹报仇,然后和娘一起回到越州。」

娘撑起身子:「都依乔儿的。」

我抱住娘的腰,避开娘胸口处的刀伤,门外李承安站了一会儿又离开了。

娘收回目光,阖眸。

娘说宫中出现刺客,不是自设圈套便是有人要谋逆。

七日后,圣上揪出谋逆之人数十,血洗京都。

半月后,朝中大换血,身居高位者多为寒门子弟,不知谁又曾进过长公主兴建的学堂。

娘因救驾有功,圣上特意下了圣旨嘉奖娘,又破例加封娘为诰命夫人。

三月后,圣上召娘入宫觐见。

见到娘的第一眼,圣上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不像却也像。」

圣上又问娘:「你的异香可是天生?」

娘垂下眼帘,沉默片刻后道:「妾的娘说,见到妾时便有了。」

「见到?」圣上站起身,来回踱步:「你并非你父母亲生。」

娘垂泪,神色悲戚:「妾自记事起便孤身流浪,若不是妾的娘心善收留妾,妾早已不在人世。」

圣上激动地扶起娘,他仔细打量着娘的容貌,留下娘叙了许久的话。

李承安早早地便在房中等娘,见娘带着丰厚的赏赐回府,有了几分讨好。

他问娘圣上是什么态度,都说了什么。

娘在李承安耐心告罄前开口:「世子觉得圣上会说什么?」

李承安一愣,面色阴沉,娘噗嗤一声笑了:「圣上天威,妾怕都怕的要命,哪里还能记得说了什么,不过圣上有说您有福气呢。」

「福气!」李承安重复这两个字,忽然大笑环住娘,正想同娘亲近王管家便在外叩门。

娘收回指尖的迷药,我牵引着命蛊。

蛊虫在李承安体内作乱,叫他血管暴胀,几近裂开,痛苦地呻吟出声。

在书房前停下,娘藏匿在隐蔽处,尽管屋内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娘仍听得一清二楚。

李承安声音虚弱却难掩激动:「她一定是长公主之女宁安郡主!她一定是!圣上肯定是要认回她了!我要休了薛氏那个无颜女!」

「这样我身为郡主的夫君又可以身居高位!日后就算是身份暴露,那也不怕了!」

李承安逐渐癫狂,捶着桌案:「谁敢杀郡主的夫君!谁敢!我李承安就是天生的富贵命!」

娘嘲讽地扯着嘴角,看着月色无声地唤着爹爹的名字。

屋内王管家顺势提起爹爹,李承安冷笑:「宋长生啊宋长生,多亏你送了个好女人给我!你一定想不到她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我!」

「就算你是真正的侯府世子又如何!你的父亲、女人都是我的!还有你的女儿也得管我叫爹爹!」

娘愣住,又猛地回头。

我再未前进半步,我看到娘的脸煞白,人抖的不成样子。

屋内的声音还在继续,娘却什么都听不到了,她浑浑噩噩地牵住我,眼泪断线般滴在我的手背。

娘的手攥的很紧,我听到了娘加快的心跳声,娘一开口便是压抑不住的哭声。

娘崩溃地喘息,揪着衣领垂死挣扎:「我只知他是假的,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应该是宋郎的!他早有预谋!他早就想要了宋郎的命……」

我把将要掉落的眼泪憋回去。

娘彻夜未眠,将爹爹的棺木移到云阳候府的祠堂中。

云阳候夫人的每次祭拜,都是在给爹爹磕头。

娘对李承安的照顾越发精心,变着花样的讨好李承安,将李承安捧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李承安以为娘对她情深似海,已经幻想出当上郡主夫君甚至是公主驸马的那一日。

半年后,命蛊在数十条穷凶极恶之人性命的滋养下大成,其中陈俊的命最为滋补。

陈俊的命是娘亲手拿的,娘叫他尝尽了他所害女子的痛苦,这是对那些女子最大的尊重。

随后,娘将命蛊从我体内引出,暴晒十日后将死掉的命蛊碾成粉末。

李承安泡在浴桶中神色享受,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侍女的手,侍女如临大敌。

「日日都要泡,您都比妾还要白了。」娘解救了可怜的侍女,将命蛊粉洒入水中。

李承安摇头晃脑,自言自语:「本世子要尽快恢复往日的风采。」

娘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离开。

在知道李承安杀爹的真相时,娘便改变了主意,与其让命蛊在体内叫李承安毙命,不如换种更加折磨人的法子。

李承安透过泛着波纹的水抚摸着圆润许多的的脸,眼中逐渐显露疯狂之色。

恢复以往的风采后,李承安便夜夜留宿青楼。

娘乐见其成,将侯府内库的银钱悉数交给李承安,掏空了侯府。

不久,鸨婆便押着李承安叩响云阳候府的门。

她说:「世子爷没钱也敢逛花楼,云阳侯府这样的人家竟还吃上霸王餐了。」

娘撑着伞,款款而下的雪落在脚尖:「这些可够?我实在没有银两了,首饰也都变卖了。」

鸨婆忙不迭的将银票揣在怀中,下意识的问:「变卖首饰?」

娘见路人都聚集在侯府门口,掩面哭泣:「世子要银钱,我没办法……」

众人看向烂醉如泥的李承安,目光带着鄙夷。

几个侍女费尽力气才将李承安抬进屋,云阳候夫人闻讯而来。

她不满地指责娘:「你怎能如此败坏安儿的名声!也不知道教训教训那群不要脸的娼妇!」

娘教我读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侯夫人的话:「世子还有名声?这话说出去都叫人笑话,侯夫人您可得注意些。」

「况且,妾一个带着孩子攀附世子的二嫁女,哪里有资格教训旁人?世子没银钱还要去花楼,如今被扔回来也是活该。」

娘斜看了眼候夫人:「您说呢?是不是这个理儿。」

云阳候夫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的侄儿在侯府小住,在前日将藏着钉子的雪球砸向我。

当时娘便教训了他,叫他也尝一尝这种滋味儿,现在额头上的伤口还留着血呢。

这是娘第一次在侯府动怒,云阳侯夫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她说「你一个二嫁女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侄儿!你带进府的那个小贱货被砸也是活该!」

如今,皆数奉还给她。

半年后,薛氏同李承安和离。

薛氏的父亲告老还乡,她便也跟着走了,仿佛之前与娘的联手从未发生过。

自陈俊之事后,薛氏一见李承安便会呕吐,后李承安被花楼的人要账到侯府时薛氏气的昏厥。

醒来后便怎么也不在侯府待了,连夜回了薛府,为避免世家夫人的嘲笑更是闭门不出。

临行前,薛氏到侯府发了一通疯,将培养多年的心腹交给娘:「愿你所愿皆如愿。」

娘为她收拾路上的行囊,将一打银票放在薛氏掌心,笑道:「你才是宁安郡主,你的体内有闻香蛊。」

闻香蛊,掩盖世间一切香气,却也催人衰老。

见薛氏的第一眼,娘便心知肚明,不知李承安知道真相时会是何等模样。

薛氏沉默良久:「还好我现在不是了。」

她道:「我对长公主和驸马没有任何记忆,既已翻案,前尘往事便不复存在。」

「我的爹娘很疼爱我,等回了老家我便永远在他们身前尽孝,从前是我蒙了双眼,一心想嫁给李承安,为他做贤妻良母。」

娘静静听着,薛氏苦笑一下:「你会不会怪我诓骗了你,我其实……」

「我知道。」娘闭了闭眼,自嘲道:「你在提醒我,你发现了宋郎才是侯府真正的世子。」

只恨,到如今才发觉。

薛氏走的那天娘送她到城门口,回府时发现王管家鬼鬼祟祟的从云阳候夫人屋中出来。

娘倚在屏风旁:「妾和妾的女儿来尽孝了。」

云阳候夫人疾言厉色:「没有规矩的东西!滚出去!」

娘为难地摊手,自顾自地坐在软椅上:「侯府是妾掌大权,妾就是规矩,夫人若不想见妾那您大可以滚出去,自立门户。」

「你在说什么!来人!来人!」

「别喊了,她们都是我的人。」

「你一个妾室!竟敢如此猖狂!我告诉你就算薛氏被你赶出去,你也不会成为世子夫人。」

娘挑眉,笑眯眯道:「世子是世子吗?」

云阳候夫人面露惊慌,突然失心疯般将娘推出。

娘冷冷地看着门在一声巨响中关合,沉声:「候夫人病了。」

娘封锁了云阳候夫人的院子,对外宣称云阳候夫人病重,闭门谢客。

娘掌控了侯府的大权,时常出门施粥行善,美名传遍京都,都称娘是天上下来的活菩萨。

半年后,李承安当街纵马,冲撞调戏了出宫省亲的贵妃,圣上大怒,贬李承安为庶人,安多世子之位,又关进刑部大牢数日。

当娘把李承安接回侯府时,李承安已经成了太监,下体溃烂发臭,蛆虫蠕动。

我忍着恶心,将李承安的四肢钉在床榻,血溅了我一脸。

李承安痛得晕厥,我不断搅动钉在他四肢的长钉。

娘轻柔地擦拭着我的脸颊、脖颈:「乔儿做的很好,乔儿在亲手为爹爹报仇。」

我更加兴奋,狠狠地戳刺李承安的左臂,因为激动眼泪从眼角滑落,滴滴答答地控制不住。

我又抖的厉害,耳边嗡鸣。

李承安痛醒后,一边呼痛一边嘶吼,盯着娘的双眼在喷火:「你一直都在骗我!」

娘笑着点头,将命蛊粉洒在李承安下身,没切干净的地方瞬间脱落。

李承安惊恐地瞪大双眼,发出嗬嗬的声音:「你这个毒妇!」

李承安眼睁睁地看着娘将命蛊粉涂抹在他身体每一处,娘眼中嫌恶,恶劣的开口:「你的皮肉会脱落,皮肉豁开掉下时的声音如仙音悦耳,你还会看到自己的骨头,白森森的还有血丝,你的肉我会分给乱葬岗的那群野狗,也算在给你积福报。」

娘被自己的话逗乐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好好享受吧,趁着你的皮肉还在。」

李承安痛苦地挣扎,带刺的长钉勾下他的血肉,他恐惧地失禁,臭味弥漫:「我能让你恢复身份,成为郡主!你千万不要杀我,不然你永远都恢复不了身份,享受不到荣华富贵!」

娘端雅从容地站起,俯视着李承安:「我会把宋郎所承受的痛苦全部奉还给你!我会亲自夺回宋郎失去的一切。」

李承安大吼大叫:「圣上不会放过你!等我爹回府就是你的死期,你现在放过我,我……」

「别再做美梦了,云阳候府将不复存在!」娘眸光阴冷,重重的巴掌扇在李承安扭曲的脸上:「我会让你看着剩下的一切都是怎么消失的!你一定要睁大双眼!」

李承安如同笼中困兽,他怒骂娘又哀求娘,他说他错了,他给爹爹赔罪,为爹爹立碑迁坟。

我不能叫他脏了爹爹的轮回路。

娘命人在府中的茅厕旁草草地搭建了一间小屋,将李承安囚禁其中,每个时辰放进一只蛊虫同李承安作伴。

仅仅一日,李承安圆润的脸便如同骷髅一般,阴邪的双眼挂在有蛊虫爬动的眼眶中。

李承安的惨叫声不断,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曲子。

而这只是个开始。

我将李承安的惨叫声记在心中,到祠堂中说给爹爹听。

可我学问不好,我便将爹爹的棺拉到外头,让爹爹亲耳听到李承安的惨叫。

娘夸我是小机灵鬼,但却叫我不要再惊扰爹爹。

娘说的对,爹爹那样干净善良的一个人不能被李承安弄脏了。

我不舍地离开祠堂,李承安那令人作呕的恶心儿,连茅厕熏天的臭味都掩盖不住。

我捏着鼻子打开门,放下蛊虫,李承安的叫声逐渐微弱,旋即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左腿的肉脱落了,森森白骨露出,上面附着蛊虫的尸体。

我欢喜地去叫娘,隔天这肉便丢到了乱葬岗。

我更加频繁地去看李承安的惨状,这次我亲眼看到他右腿的肉也脱落了。

我没给他再次晕厥的机会,他的惊恐与痛苦让我异常激动:「你看!这次还连着一点点呢!」

我扯着他的右腿,终于掉干净了。

我问李承安是否满意,李承安抖如筛糠,疯疯癫癫地又哭又笑:「我是世子!我是世子!」

李承安还在惦记着他的世子位,我好心告诉他圣上已经不让他当世子了。

他说:「不可能!我才华横溢!圣上不可能如此!」

他不信,我便让人日夜在他耳边诉说。

娘遣散了侯府的侍女,并给了一笔丰厚的银钱。

出京办差数月的云阳候回府,还未察觉异样,便被娘请到祠堂看到舌头被割,满头白发,皱纹丛生的候夫人。

云阳候震惊的后退,不慎撞上了不成人样的李承安。

云阳候面色铁青,抖着手握上腰间佩剑:「我是朝廷命官,动我的代价你承受不起。」

娘冷笑,推开祠堂的门,爹爹的棺摆在最中央:「你包庇李承安杀害宋郎时,可想过宋郎亦是朝廷命官?如今,你们该承受代价了。」

王管家被捉后,便什么都说了。

李承安杀害爹爹那日云阳候也在,是他亲自为李承安善的后。

娘轻轻吹去牌位上的灰尘:「云阳候,你给别人养了个好儿子。」

李承安发出痛苦地呜咽声,他四肢的血肉已经全部脱落,上身也开始腐烂,脑袋挂在脖颈上无法转动。

痛苦时时刻刻伴随着他。

云阳候不再看李承安,剑光闪烁:「放肆!满口胡言!」

娘嗤笑一声,温柔地注视爹爹,哑着嗓子缓缓道:「候夫人给你当续弦前同王管家私通有了身子,产期和先夫人相差不过两日,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有高贵的出身、正经的名分,便偷偷换了孩子。」

云阳候面色大变,李承安更是绝望地嘶吼,眼中再燃不起半点希望,他试图靠近云阳候却摔倒在地。

白骨被摔的七零八碎,李承安躺在地上抽搐,口中喷出的血溅到了云阳候的衣摆。

娘心翼翼地描绘着爹爹的模样,继续道:「李承安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你以为他真是为了我杀宋郎!不过是因为宋郎才是真正的侯府世子!他怕!他怕你发现不对,发现宋郎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才要杀人灭口!他断掉宋郎的四肢,砍掉宋郎的头颅,而我也要他尝一尝这种滋味儿!」

「云阳候!是你和李承安一起杀死了宋郎!」

「宋郎受之苦,我必一一讨回!」

娘此刻已失去端庄,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压在心底的痛苦,娘开怀大笑又痛哭流涕。

云阳候连连后退,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只能把怒火发泄在候夫人身上,一拳又一拳,将人活生生的打死。

娘冷眼旁观,将李承安拖拽到一面铜镜前:「亲眼看着自己死亡的滋味儿如何?还有一个时辰,好好享受。」

沙漏放在镜前,李承安挣扎嘶吼的模样如同油锅中的鱼,娘饶有兴致的看着,目光温柔。

李承安的上身腐烂到只剩骨头,蛊虫泛滥成灾地穿梭,又向云阳候爬去。

惨叫在侯府中稀疏平常,娘捧着李承安的头,柔柔道:「我的异香源于蛊虫,而你的发妻薛氏才是真正的长公主之女。」

李承安瞪的双眼中含着不甘和怨恨,眼角滑下血泪,他的身体轰然碎成粉末,丑陋的头颅滚过滩滩血迹,叩首在爹爹的棺前。

娘的脚踩在头颅上,目光坚定。

娘放了一场大火,将云阳侯府烧个干净,只留下云阳候的骸骨。

离京那日娘将收集的证据交给了大理寺,圣上命刑部和大理寺一同审理两案。

爹爹惨死的真相公之于众,所有残害欺压爹爹的人都受到了惩罚,而云阳候府的案子没有任何线索,在圣上的默许下成了京都最大的悬案。

给爹爹报仇后,娘常常独自发呆,捧着爹爹的旧物一坐便是一天。

我压下心头的酸涩,坐在娘对面,努力露出笑容:「娘!咱们马上就到越州了。」

「越州?」娘掀开车帘:「变了,什么都变了。」

我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放火那日娘将蛊虫也一并烧毁了。

养蛊的人活不长,我害怕,我害怕娘离开我。

娘久违地笑了,像爹爹还在时那般:「咱们去大漠,去草原,走遍世间每一寸土地。」

「爹爹不在了,但娘还在,娘会在有限的时间照顾好你,叫你快快乐乐的长大。」

娘明明笑的那样美好,我却止不住地心痛。

我和娘到了越州,回到曾经住过的茅草屋,将爹爹安葬在桃树下。

趁娘不在时,我悄悄取出那本蛊术秘籍,命蛊依旧在我体内。

终有一日,我会再次前往京都。

来源:江七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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