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曼，你在家吗？”老周的声音透过防盗门传进来，略带颤抖。门内安静了几秒，才响起女人平静的声音：“有事吗？”

“你这几天炖的什么啊，味道……”老周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味道。

那不是普通的肉香，而是一种让人闻了会起鸡皮疙瘩的腥甜味。

“牛骨汤。”李曼的回答简短得像是在应付什么检查。

01

老周第一次闻到那股味道是在周三的晚上。

他正在小区门口的值班室里看电视，一阵风吹过，带来了楼上传下的浓重肉香。起初他以为是哪家在炖大骨汤，这在老旧小区里很常见。但这味道有些特别，不像平时闻到的猪骨或牛骨汤那样清香，而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腥甜。

老周今年五十八岁，在这个小区当保安已经七年了。七年来，他几乎认识每一户人家，知道谁家养狗，谁家老人爱在楼道里堆杂物，谁家的孩子总是半夜哭闹。但对于三楼的李曼，他知道得不多。

李曼是个安静的女人，三十多岁，独自住在一套一居室里。她几乎不与人交往，上班下班都是一个人，买菜也是一个人，从不参加小区里的任何活动。有时候老周在门口值班，看见她提着黑色的购物袋从外面回来，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这股味道持续了三天。

到了周六，老周实在忍不住了。他上楼敲了李曼家的门。

“李曼，你在家吗？”

门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锁链被解开的声音，但门只开了一条缝，露出李曼半张脸。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疲倦。

“有事吗？”她问。

“你这几天炖的什么啊，味道传到楼下了。”老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友善一些。

“牛骨汤。”李曼的回答很简单。

“牛骨汤？”老周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这味道有点……”

“有点什么？”李曼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周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个“怪”字。他点点头说：“没什么，就是提醒你注意一下火候，别烧干了。”

李曼说了声“谢谢”，然后关上了门。

老周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防盗门，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那股腥甜的味道更加浓重，几乎让人有些反胃。

下楼的时候，老周遇到了四楼的吴姐。吴姐四十多岁，是个热心肠的女人，但也爱管闲事。

“老周，你也闻到了？”吴姐一见到他就凑了过来。

“什么？”老周装糊涂。

“三楼那个女人家里的味道啊。”吴姐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她这几天都很奇怪。前天半夜，我听见楼道里有拖拽的声音，从猫眼往外看，就看见她拖着一个黑色的大袋子进屋。”

“可能是搬什么东西吧。”老周说。

“什么东西需要半夜搬？”吴姐摇摇头，“还有，你注意到没有，小区里的流浪猫最近少了好几只。以前每天晚上都能看见的那只花猫，已经三天没出现了。”

老周没有接话。他不想参与这种猜测，但吴姐的话确实让他有些不安。

“还有，”吴姐继续说，“她家的窗户这几天都没开过。你想想，炖汤的话，不应该开窗透气吗？”

老周回到值班室后，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他想起李曼刚才的表情，那种疲倦不像是熬夜工作造成的，更像是精神上的疲惫。而且她开门时只露出半张脸，似乎在刻意避免与人对视。

那天晚上，味道变得更加浓重。老周在值班室里都能清楚地闻到，一种混合着肉香和某种说不出的腥味。他尝试开窗通风，但这味道似乎已经渗透到了整栋楼里。

02

周日早上，老周刚到值班室，就看见吴姐在门口等他。

“老周，不能再等了。”吴姐的脸色很难看，“昨天晚上那味道更重了，我家孩子都说闻着恶心。”

“你想怎么办？”老周问。

“报警。”吴姐说得很坚决，“这味道不正常，绝对不是什么牛骨汤。”

老周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无端地怀疑邻居，但这几天的异常确实让人担心。最关键的是，那股味道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住户的生活。

“要不我们先再去问问她？”老周提议。

“问有用的话，我昨天就不会闻一晚上那股味儿了。”吴姐摇摇头，“她根本不会开门让你进去看。”

最终，老周还是拨通了社区派出所的电话。他详细地描述了这几天的情况，包括那股异常的味道和李曼的奇怪行为。电话那头的接警员记录了详细信息，说会派人过来了解情况。

一个小时后，两名警察来到了小区。一个年轻一些，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眼镜，介绍自己姓刘；另一个年纪大一些，五十多岁的样子，姓韩，看起来很有经验。

刘警官先详细询问了老周和吴姐的情况，做了笔记。韩队则在一旁静静听着，偶尔点点头。

“味道现在还有吗？”刘警官问。

“有，而且越来越重。”吴姐说，“你们上楼就知道了。”

三人一起上了楼。还没到三楼，那股腥甜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刘警官皱了皱眉头，韩队的表情则变得严肃起来。

“确实不太正常。”刘警官小声说。

韩队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

他们来到李曼家门前。老周按了门铃，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

“谁？”李曼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我是老周，还有两位警察同志想了解一下情况。”

门内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锁链响动的声音。李曼打开了门，但身体挡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入的意思。

她看起来比几天前更加憔悴，眼圈发黑，头发有些凌乱。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请问有什么事吗？”她问道。

刘警官出示了证件：“我们接到反映，说您家里有异常的味道，影响到了其他住户。能了解一下情况吗？”

“我在炖牛骨汤。”李曼的回答和几天前一模一样。

“牛骨汤？”刘警官看了看韩队，“能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李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侧身让开了门口。

一进门，那股味道就更加浓重了。刘警官忍不住捂了一下鼻子，韩队的表情则变得更加凝重。

客厅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地面收拾得很干净，但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腥甜味几乎让人窒息。

“汤在哪里炖着？”刘警官问。

“厨房。”李曼指了指里面。

厨房不大，一个双眼燃气灶上放着一口大锅，锅盖严严实实地盖着。火开得很小，锅底不时冒出几个小气泡。整个厨房都被那股味道充斥着，浓得几乎有了实体感。

“你炖了多长时间了？”刘警官问。

“四天。”李曼站在厨房门口，没有进来。

“四天？”刘警官有些吃惊，“牛骨汤需要炖这么长时间吗？”

“我买的骨头比较大，比较硬。”李曼的解释听起来很勉强。

韩队一直在观察着李曼的表情和这个厨房。他注意到水槽里放着几个黑色的塑料袋，已经洗得很干净，但仍能看出曾经装过什么重物。

“你买了多少牛骨？”韩队突然开口问道。

“六公斤。”李曼回答得很快，显然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答案。

“在哪里买的？”

“菜市场。”

“哪个菜市场？”

李曼停顿了一下：“南门市场。”

韩队点点头，没有再问。但刘警官注意到，韩队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到了腰间的对讲机。

“李女士，”刘警官说，“为了确认这确实是牛骨汤，我们需要取一些样本进行检测。这是正常的程序，希望您配合。”

李曼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可以。”

刘警官戴上了随身携带的一次性手套，慢慢接近那口锅。韩队站在他身后，目光紧紧盯着锅盖。

整个厨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李曼站在门口，低着头，双手紧握在身前。老周和吴姐站在客厅里，大气都不敢出。

刘警官的手已经触到了锅盖的把手。

03

刘警官的手停在锅盖上，准备掀开。

这时候，韩队面色苍白，突然伸手拦住刘警官，语气低沉却果断：“别动——那不是牛骨。”

刘警官顿住动作，全场寂静。

韩队死盯着锅盖，似乎回忆起什么过往噩梦。

所有人都看向他。韩队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恐惧，又像是确定。

“怎么了？”刘警官不解地问。

韩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凑近了锅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这味道……”韩队喃喃自语，“我记得这味道。”

“什么意思？”刘警官问。

韩队看了一眼李曼，然后对刘警官说：“我们先出去谈谈。”

他们来到客厅。韩队压低声音对刘警官说：“这不是普通的牛骨汤。”

“那是什么？”

韩队摇摇头：“我不确定，但我以前闻过类似的味道。”他停顿了一下，“十年前，在另一个案子里。”

刘警官的表情严肃起来：“什么案子？”

“一起失踪案。”韩队看了一眼站在厨房门口的李曼，“最后我们在嫌疑人家里找到了……一些骨头。”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老周和吴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李曼依然站在厨房门口，表情依然平静，但刘警官注意到她的手在轻微颤抖。

“李女士，”刘警官决定直接询问，“您确定这是牛骨吗？”

李曼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奇怪的平静：“我没有说过那是牛骨。”

“什么？”刘警官有些困惑，“您刚才不是说在炖牛骨汤吗？”

“我说的是炖汤。”李曼的声音很轻，“是你们以为是牛骨。”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韩队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峻，他的手已经悄悄摸到了腰间的手铐。

“那您能告诉我们，锅里到底是什么吗？”刘警官问。

李曼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到客厅里只能听见那口锅里冒泡的声音。

“骨头。”她最终说道。

“什么骨头？”

“我买的骨头。”

“从哪里买的？什么动物的骨头？”韩队插话进来，语气变得严厉。

李曼再次沉默。这一次，她的平静终于出现了裂痕。她的嘴唇轻微颤抖，眼神开始游移不定。

“李女士，”刘警官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需要将锅里的东西带回去进行检测。如果您有什么要说的，最好现在就说。”

李曼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韩队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小区。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想到了在嫌疑人家里找到的那些骨头，想到了法医鉴定的结果。那种味道，一旦闻过，就永远不会忘记。

“我们需要封锁现场。”韩队小声对刘警官说。

刘警官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开始呼叫支援。

听到对讲机的声音，李曼突然抬起头：“你们觉得我杀了人？”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解脱。

“我们没有这么说。”刘警官谨慎地回答，“但我们需要确认锅里的确切内容。”

“确认吧。”李曼说，“反正已经这样了。”

她转身走向沙发，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就像在等待什么审判。

韩队对刘警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准备掀开锅盖。但就在刘警官再次走向厨房的时候，韩队的手机响了。

是技术科的同事打来的。韩队接了电话，听了几句后，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好，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对刘警官说，“暂时不要动锅子。”

“为什么？”

韩队看了看李曼，然后说：“我让技术科的同事查了一下南门市场最近的销售记录。确实有人买了大量的骨头，但不是牛骨。”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他。

“是什么？”刘警官问。

韩队深吸了一口气：“羊骨。但不是普通的羊骨。”

04

韩队的话让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李曼依然坐在沙发上，但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

“什么叫不是普通的羊骨？”刘警官问。

韩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李曼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李女士，您买的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李曼看着他，眼神里的平静终于完全消失了。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然后说出了一个词：“藏羚羊。”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爆炸。老周和吴姐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韩队和刘警官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

“藏羚羊？”刘警官重复了一遍，“您确定吗？”

李曼点点头：“六公斤藏羚羊腿骨。”

韩队站起身，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味道如此熟悉了。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最终查明锅里炖的也是保护动物的骨头，只不过那次是熊掌。

“您知道藏羚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吗？”刘警官问。

“知道。”李曼的回答很简单。

“那您为什么还要买？”

李曼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有人告诉我，这种汤能治病。”

“什么病？”

李曼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肺癌。晚期。”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这个回答谁都没有想到。

“您确诊多长时间了？”刘警官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

“一年半。”李曼说，“医生说最多还有六个月。”

韩队和刘警官对视了一眼。这解释了李曼为什么会冒险购买保护动物的骨头，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平静。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来说，法律的惩罚可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考量了。

“您是从哪里买到这些骨头的？”韩队问。

“网上。”李曼说，“有个群，专门卖各种偏方材料。”

“什么群？”

李曼报出了一个QQ群号。刘警官立即记了下来。

“您花了多少钱？”

“八万。”李曼的声音很轻，“我所有的积蓄。”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住了。八万块钱买六公斤动物骨头，这简直是天价。但对于一个绝症患者来说，任何一点生的希望都是珍贵的。

韩队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他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案子，那个嫌疑人最后也是因为得了重病，才会铤而走险。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确实会做出一些平时不可能做的事情。

“李女士，”刘警官说，“不管您的动机是什么，购买和食用保护动物都是违法行为。我们需要将这些骨头作为证据带走，同时您也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曼点点头：“我知道。”

“但是，”刘警官继续说，“考虑到您的特殊情况，我们会如实向上级汇报。”

韩队转过身来：“我们现在需要联系野生动物保护部门，同时要追查您提到的那个群。可能还有其他人在从事这种非法交易。”

李曼站起身，走向厨房：“您要拿就拿走吧。反正我也喝不了几天了。”

刘警官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端起那口锅。锅很重，里面的汤已经炖得发黑，骨头露在汤面上，确实不是牛骨的形状。

“这汤真的能治病吗？”老周忍不住问道。

李曼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韩队看着她，心里有些复杂的感觉。作为一名警察，他必须执法；但作为一个人，他能理解李曼的绝望。

“还有其他人知道您买了这些东西吗？”韩队问。

“没有。”李曼说，“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生病的事。”

这解释了为什么她这几天表现得如此奇怪，也解释了为什么她一直独自居住，很少与人交往。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等待死亡。

05

一个小时后，野生动物保护部门的工作人员赶到了现场。他们确认了锅里的确是藏羚羊骨头，并且从骨头的切割痕迹判断，这应该是专业猎杀的结果。

李曼被带到了派出所进行详细询问。她很配合，详细说明了购买的过程，提供了QQ群的信息和转账记录。

技术科的同事很快追查到了那个QQ群，发现这是一个专门从事野生动物非法交易的网络。群里有几百名成员，交易的动物包括熊掌、虎骨、犀牛角等各种保护动物制品。

刘警官和韩队连夜工作，配合网络警察追查这个犯罪网络。最终，他们抓获了三名主要嫌疑人，查封了一个大型的野生动物制品仓库。

李曼的案子相对简单。她确实违法了，但她只是购买者，不是销售者，而且动机是为了治病。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法院最终判决她罚款五万元，缓期执行。

一个月后，老周在小区门口又遇到了李曼。她看起来更瘦了，但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一些。

“汤没了，感觉怎么样？”老周关心地问。

李曼苦笑了一下：“还是那样。医生说的时间到了。”

“有没有考虑过其他治疗方法？”

“没钱了。”李曼说得很平静，“罚款花光了我最后的积蓄。”

老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安慰她，但任何安慰的话语在死亡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不过也好，”李曼突然说，“至少不用再做那种事了。”

“什么？”

“骗自己。”李曼看着远处，“其实我心里一直知道，那些骨头不可能治好我的病。但是人快死的时候，总是愿意相信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老周想起了那几天的情况，想起了那股让人不安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那不仅仅是食物的味道，更像是绝望的味道。

“现在怎么办？”老周问。

“等着。”李曼说，“安静地等着。”

她转身要离开，然后又回过头：“谢谢你们报警。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会一直骗自己下去。”

老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想到了那口锅，想到了那些骨头，想到了一个人面对死亡时的绝望和挣扎。

第二天，吴姐告诉老周，她听说李曼住院了。

“什么时候的事？”老周问。

“昨天晚上。”吴姐说，“救护车来的时候，整栋楼的人都看见了。”

老周没有说话。他想起李曼最后说的那句话：“安静地等着。”现在看来，她已经不需要再等了。

一周后，韩队来到小区找老周。

“李曼的情况怎么样？”老周问。

“昨天走了。”韩队说，“很安静。”

老周点点头，没有说话。

“有件事想告诉你，”韩队继续说，“我们追查那个犯罪网络的时候发现，李曼买的那些骨头，其实根本不是藏羚羊的。”

“什么？”老周吃惊地看着他。

“是普通的羊骨，”韩队说，“只是用特殊的方法处理过，让它闻起来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些骗子专门用这种方法来欺骗病人。”

老周愣住了。这意味着什么？李曼花了八万块钱，冒着违法的风险，最终买到的只是普通的羊骨？

“她知道吗？”老周问。

韩队摇摇头：“我们没有告诉她。她已经很痛苦了，没必要让她知道自己还被骗了。”

老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李曼最后的话，想到了她说的“骗自己”。原来她说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准确。

“那股味道……”老周突然想起了什么。

“化学添加剂。”韩队说，“专门用来模拟某种特殊的味道。我以前闻过类似的，所以当时觉得熟悉。”

老周明白了。韩队当时的反应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可怕的案子，而是想起了另一个类似的诈骗案。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时间仔细分析。

“这种案子很多吗？”老周问。

“不少。”韩队说，“专门针对绝症患者。他们利用病人的绝望心理，卖各种假的'特效药'。有时候是假的保护动物制品，有时候是假的进口药，有时候是假的偏方材料。”

老周想象着那些骗子的行为，心里涌起一阵愤怒。但很快，愤怒又变成了悲哀。李曼的死不仅仅是疾病造成的，也是绝望造成的。

“她的后事……”老周问。

“没有家属。”韩队说，“民政部门会处理。”

老周点点头。他想起李曼生前的独来独往，想起她从不与人交往的习惯。原来她不是高冷，而是害怕。害怕别人知道她的病情，害怕别人的同情，也害怕拖累别人。

几天后，小区恢复了平静。李曼的房子被房东收回，重新贴出了出租广告。楼道里的那股味道完全消失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老周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不会消失。每当他经过三楼的时候，总会想起那几天的情况，想起那股让人不安的味道，想起一个女人在生命最后阶段的挣扎和绝望。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时他们没有报警，李曼会不会能够安静地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在法律的纠纷和现实的打击下痛苦地离去？但他也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面对那种异常情况，报警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的选择。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理解做着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但结果往往不是任何人想要的。

老周继续在小区门口值班，看着来来往往的住户，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闻着各种各样的味道。但他知道，他永远不会忘记那股特殊的味道，不会忘记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那不仅仅是一个案子的结束，更是一个生命的结束。而生命的结束，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来源：滑稽小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