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马里兰州米德堡—她们在约会应用上初识乔纳森·巴特少校时，普遍感到兴奋和充满希望。他看起来彬彬有礼，是一位仪表堂堂的军官，笑容迷人，甚至在波托马克河上拥有一艘私人船只。然而，随着关系的逐渐深入，她们却看到了巴特的另一面。
陆军少校乔纳森·巴特周二离开马里兰州米德堡法庭
马里兰州米德堡—她们在约会应用上初识乔纳森·巴特少校时，普遍感到兴奋和充满希望。他看起来彬彬有礼，是一位仪表堂堂的军官，笑容迷人，甚至在波托马克河上拥有一艘私人船只。然而，随着关系的逐渐深入，她们却看到了巴特的另一面。
在马里兰州米德堡的军事法庭上，这些女性一个接一个地讲述了令人不安的遭遇：在性交过程中被暴力勒颈、被枕套蒙住头或缠住脖子，有几次甚至被绳子捆绑或咬伤，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她们未经同意的情况下发生的。
许多受害者作证称，她们当时内心挣扎，希望事情还能继续发展，并继续与巴特保持性关系，有时甚至因此遭受更多虐待。如今，巴特正面临军事法庭的审判。军方指控其犯有强奸和严重袭击罪；而辩方则坚称，所有行为都是成年人之间自愿的。
在政府结束审理之前，预计将有15名女性出庭作证指控巴特。检方正努力证明43项指控中的6项强奸罪、7项严重袭击罪和10项性侵犯罪；巴特对这些指控拒不认罪。值得注意的是，自去年秋季巴特首次被捕以来，已有30多项指控被撤销，原因是其中5名受害者决定不作证，且检方合并了部分指控。
巴特被指派到位于阿灵顿的陆军人工智能部门工作。他的律师内森·弗里伯格辩称，所有性行为始终是双方自愿的，而窒息实际上是“一种相当常见的性行为”。弗里伯格表示，巴特在被指控的性侵事件发生后发送的短信——他称之为“收据”——将表明这些女性当时并未认为巴特少校侵犯了她们。
对40岁的巴特的审判是陆军特别审判顾问办公室（Army Office of Special Trial Counsel）成立以来面临的一次早期且备受瞩目的考验。该办公室成立于2023年12月，旨在建立一种更加透明的军事犯罪起诉方式，以替代以往由士兵指挥官决定是否起诉的模式。特别审判顾问办公室表示，该办公室成立的第一年就起诉了151起案件，其中包括65起强奸、性侵犯和其他性不当行为案件，以及63起家庭暴力案件。
巴特出现在陆军2021年的一段宣传视频中，视频中他讨论了第三步兵团的“最佳游骑兵竞赛”
根据军事审判制度，巴特一案的法官是一名上校，陪审团则由四名中校和四名上校组成。
这起案件最初通过一个Facebook页面被曝光：2022年8月，“我们是不是在和同一个人约会？”（Are We Dating the Same Guy?）这个群组中有人发布了巴特的照片，随后许多女性加入了讨论，分享了相似的经历。其中一人向亚历山大警察局报案，警方随即开始追踪举报人，并与陆军刑事调查部门联手，最终整理出这起浩大的案件。
强奸指控来自华盛顿特区周边多个司法管辖区，也涉及巴特曾驻扎的佐治亚州本宁堡（Fort Benning），时间跨度从2019年末到2023年初。巴特的指控最初由特别审判检察官于去年10月提出。他曾被判入狱一个月，但随后被负责此案的法官亚当·S·卡津上校释放。据了解，巴特已婚，并育有一子。
到目前为止，出庭作证的女性都没有在军队服役。检察官表示，巴特是通过Hinge和Tinder等在线约会应用程序认识她们中的大多数或全部的。
“本案的证据是，巴特少校自私自利，是个虐待狂，性欲旺盛，利用自己的制服和军衔来剥削受害者，”特别审判检察官办公室的斯蒂芬妮·赖德上尉在开庭陈述中说道，“他从未征求过许可，也从不接受拒绝。他只在乎自己的性满足。”
巴特的律师弗里伯格表示，这名士兵“在社交媒体上被错误地指控。他们的故事被夸大了。他们的故事是虚假的。他们的故事是报复性的。”他表示，巴特保留了他的手机，政府显然没有没收。他还向证人展示了一些他们多年未见的短信，短信中显示她们在与巴特约会时玩得很开心，但现在她们却声称这些约会最终以性侵犯告终。一名证人甚至看到了巴特手机里的一段视频，视频中显然是她和巴特自愿发生性关系的画面。
检方预料到了这一辩护策略，因此在开庭时并未直接让原告出庭，而是邀请了一位专家证人——法医和临床心理学家明迪·B·梅卡尼克来解释为何这些女性可能会“重返”袭击者身边。梅卡尼克专门研究创伤的影响和违反直觉的受害者行为。
“女性被社会化地认为即使在遭受性侵犯时也要保持友善，”梅卡尼克作证说。她表示，当攻击者是受害者认识的人而不是陌生人时，受害者的创伤反应会有所不同。
“人们常常不愿把自己看作受害者，”梅卡尼克作证说，“他们不想看到自己的伴侣成为强奸犯、施暴者。”
她说：“受害者的反应往往出乎我们的意料。多项研究表明，无论是社交、职业还是性关系，恢复关系的比例都相当高。” 她进一步解释说：“受害者会说，‘哦，他不是故意的。也许我误解了，事情没那么糟糕。’ 诸如此类的话，都是为了淡化事情的严重性。”
为五名女性提供无偿代理的阿诺德与波特律师事务所（Arnold & Porter）的律师瑞安·吉尔兹指出，在州或联邦刑事案件中，这些女性会得到受害者援助团体的支持，但在军事法庭上，平民却无法获得这种支持。
“值得注意的是，这起案件中为受害者提供的所有服务，”吉尔兹说，“都是由私人非营利组织或公益法律顾问提供的。这是一个问题。对于现役受害者，虽然有一些服务，但并没有得到充分的支持。而这起案件中，所有受害者都没有得到任何支持。”
吉尔兹表示，特朗普政府大幅削减受害者服务经费也存在问题。据美国刑事司法委员会称，今年4月，特朗普政府取消了向犯罪受害者和幸存者提供的近5000万美元的补助，这无疑削弱了对受害者的支持。
吉尔兹强调：“受害者需要支持和服务来鼓励她们举报，以确保尽可能多的坏人为其行为的后果付出代价。”
巴特在一个军人家庭长大，在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县（Fairfax County）的赫恩登高中（Herndon High School）就读时是后备军官训练团（ROTC）的热心支持者，后来进入美国军事学院（West Point），于2007年毕业。随后，他完成了游骑兵学校的学业，在参加各种指挥课程的同时不断晋升，并于去年被选为中校。陆军记录显示，巴特曾四次被派往阿富汗，包括2009年担任第82空降师的排长，然后在2019年和2020年又三次被派往第75游骑兵团。从2020年开始，他被分配到位于阿灵顿迈尔堡（Fort Myer）的第3步兵团，被称为“老卫队”（Old Guard），然后于2022年加入陆军首席数字和人工智能办公室，担任“算法战争规划师”。
在阿灵顿工作期间，巴特在各种约会软件上发布了自己的个人资料。据一名受害者作证，2021年夏天，他与一名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大学生取得了联系，并开始与她互发短信。《华盛顿邮报》通常不会透露性侵受害者的姓名。这名女子同意开车去巴特在阿灵顿的家，两人一起乘坐了他的船——她称之为“巴特船”，她说，巴特在船上变得越来越有攻击性。
这名女子是跨性别者，近期接受了相关手术。她作证称，她曾多次告诉巴特，她不想发生性关系。但她并没有告诉巴特自己是跨性别者。她回到巴特家后，巴特突然用绳子将她的一只手绑在床上，然后反复强迫她。
这名女子哭着告诉陪审团，巴特“开始粗暴地勒住我的脖子”，没有任何商量，也没有任何征求。“他非常用力。我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我苦苦哀求他。我不想发生性关系。”她说巴特还咬了她胸部附近的地方。
这名女子在巴特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开车回家，然后返回北弗吉尼亚州接受强奸检查，并向亚历山大市警方报案。该市警方管辖巴特居住的阿灵顿一小片地区。她说，她后来在Instagram动态中不小心发布了一封关于此事的私人邮件，巴特很快就联系了她并道了歉。她同意再次在他家见面。
“我想亲耳听他道歉，”她作证说，“我想重建我与他的联系，重新掌控我的身体。” 她说，他们进行了“激烈的爱抚”和一些双方自愿的捆绑，但没有发生性关系。然后她打电话给亚历山大警方，告诉他们她不想起诉他。
“也许他强奸我只是一次性事件，”她说，“所以我决定不举报他。”警方因此撤销了此案。
但一年后，也就是2022年8月，这名女子偶然发现了一个Facebook群组“我们约会的是同一个人吗？”，这个群组在全美各个城市推出，旨在让女性讨论她们怀疑出轨的男性。有人发起了一条关于巴特的帖子。这名宾夕法尼亚州女子开始联系群组里的一些发帖人，然后又联系了亚历山大市警方，表示她现在想起诉巴特。
亚历山大侦探布兰登·史密斯开始联系Facebook发帖者，并在陆军刑事侦查局的帮助下，最终找到了20名表示她们与巴特发生过暴力性行为的女性。
一名来自特区的律师作证称，她于2020年6月在约会应用Hinge上与巴特配对成功。在巴特的船上约会了几次后，一天晚上他们回到了他的家。随着事情发展到性方面，她说她把手放在巴特的肩膀上，告诉他：“你无权进入。” 但她称，巴特仍然进入了她的身体，然后勒死了她，“切断了我的血液循环。我说不出话来。” 她说，这种压力导致她眼周的毛细血管破裂。
事发后，两人一直保持联系，女子坚称他没有粗暴地勒死她，两人决定再次见面。“我只是试着相信他，”女子作证说，“他看起来是个好人。我想看看他是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
弗里伯格向她展示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但我并不生气。弄清楚这件事本身也是一种乐趣。”
该女子作证称，第二次性接触导致窒息时间更长。“他为什么不停下来？”她心想，“我当时有点震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说她眼睛里的血管都裂开了。但她又和他发生了第三次性关系，并在结束这段关系之前进行了非暴力性行为。
费尔法克斯一名女子作证称，她同意在2022年夏天与巴特在家中发生性关系，但他扇了她耳光，然后用枕套勒死了她。“我当时无法接受被打耳光或勒脖子，”她说，“我当时视力模糊，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然后她又回去了。“我想，如果我再给他一次机会，不发生那种事，”她说，“那或许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然而，她称那次巴特再次用枕套勒住了她的脖子，并扇了她一巴掌。
自此，她与巴特彻底决裂。“我意识到之前所有的对话都没有任何改变，”她说，“我的脸很疼，脖子也酸。”
检察官预计审判将持续到6月底，但由于证人迅速出庭，审判可能提前结束。根据军事法，强奸罪最高可判处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来源：日新说Copernicium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