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白天在村里做一些临时的活，晚上还得去附近的饭店打工，做一些洗碗、刷地的活儿，虽然挣得不多，但是勉强够儿子上学和家里的基本开销。
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刚刚退休那年，儿子不放心我一个人生活，总鼓励我寻找新的幸福，于是我尝试和人搭伙过日子。
第一段经历，对方对我挺好，可他没退休金，结果他儿子要换房子让我掏钱，气得我差点和他撕破了脸。
第二段，对方同样没有退休金，生活全靠儿女给钱。
我当时忽然就醒悟了：男人没有退休金，别看他人再好，其实根本靠不住。
那时候儿子才刚满十岁，丈夫突然得了重病，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离开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懂得怎么去面对这样的突如其来的打击。丈夫走得突然，连给我时间准备都没有。
就那样我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家庭所有的责任全压在了我的肩上。
“妈，爸爸去哪儿了？”儿子在那个年纪，最直白的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爸爸他去外面了，很久之后才会回来。”我只能这么回答，担心说的太直白，儿子会难以接受。
那时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每天都忙到精疲力尽。
白天在村里做一些临时的活，晚上还得去附近的饭店打工，做一些洗碗、刷地的活儿，虽然挣得不多，但是勉强够儿子上学和家里的基本开销。
“妈，今天老师说我表现得不错，还让带回奖状呢。”儿子放学回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手里拿着一张奖状。
我看着他，心里感觉非常开心，但是嘴上却装作不在意：“真好，继续努力，千万别骄傲。”
那时候虽然日子很苦，但我却不敢抱怨，每次看到儿子的笑脸，就感觉所有的辛劳和疲倦就不算什么了。
为了让他能读书，让他有着更好的生活，我拼了命地工作，冬天手冻得裂开了口子，夏天满身是汗，有时站着都觉得脚要断了，做着那些脏活累活，也没人去理解。
但我知道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只要儿子能有出息，就值得。
“妈，您别再去做这些累活了，您也该休息一下。”儿子看到我疲惫的样子，心疼地说。
“没事儿，妈没事，你要好好读书，妈能做的就是给你攒钱上学。”我总是这么回答。其实我心里也知道，再不休息，身体总会吃不消的，但我不敢停下来，怕一停下，生活就彻底垮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儿子很快长大了，在毕业之后，也找到了一份安稳的工作，我也逐渐放下心来。
那时候我已经56岁，已经退休了，当时回头看看自己的这段日子，虽然过得很辛苦，但也算是熬过了。
但因为自己不再年轻了，身体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太舒服的状况，心里想着，剩下的日子能不折腾就不折腾，安稳过日子就好。再说了儿子也长大了，虽然经济压力不小，但日子总算有了些盼头。
然而儿子却不这样认为，他总是觉得我一个人过日子不好，常常在我面前叹气说：“妈，您这么一个人，万一出了啥事怎么办？您也该找个伴了，咱也不能一直这么孤单下去。”
我总是摇头，拒绝她说：“我一个人也挺好，没什么不好，日子过得也不赖。”
“妈，您别再拒绝了，您年龄大了，也应该找个伴儿能陪您说说话，享受享受安稳日子了。”儿子一脸担心地说，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我心里始终觉得，自己过得去就行，不用麻烦别人。
但是儿子执意让我再考虑一下，非得让我试试，看他那么坚持，我也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了：“好吧，你说找个什么样的人，我就见见。”
没多久儿子给我介绍了一个叫周凯的人，周凯是一个退休的中学教师，已经60岁了。
他个子高高瘦瘦，穿着干净利索，看上去倒是挺有教养的，第一次见面，我们在镇上的咖啡馆里见的面，他非常礼貌，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容。
“你好，听儿子说你一个人过日子很辛苦，我是周凯，见到你很高兴。”他坐下后，主动开口。
我点了点头：“你好，周老师，儿子告诉我很多事儿，你也帮了我不少忙。”我有些拘谨地回应，毕竟是刚认识的人，心里总是有些防备。
周凯笑了笑说：“其实大家都不容易，能有个伴儿也是一种幸福。”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也觉得他话说得有些道理，接下来我们聊了很多，从儿子、从生活，甚至连自己以前的工作经历都聊了起来，时间也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感觉他人还算真诚，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亮点，但也没有太多缺点。我想着反正就是搭伙过日子，没必要太多挑剔，起码能找个人说说话也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开始了所谓的搭伙过日子，一开始日子倒也平稳，周凯每天去镇上买菜回来，我们一起做饭，吃饭。
每天的日子和大多数老人一样，尽管过得简单，但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周凯，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咱们吃得了不？”我有时候会笑着调侃他。
他总是很幽默地回应：“吃得了吃得了，我可是个能吃的人，买再多也不怕！”
有一天，周凯突然跟我提起了一件事：“小琴，我儿子打算换房子，可能需要一笔钱，您看能不能帮忙？”
我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儿子要换房子，怎么我还得帮忙？”
周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儿子这边有点困难，我也没有退休金，最近这事儿有些紧。”
我一听就火了，非常生气的说：“你没退休金我理解，可是我自己也不轻松，凭什么我帮你儿子付这笔钱？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小琴，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没办法了……”周凯一副为难的样子。
听着周凯的话，我简直气不打一出来，于是就对他说：“别拿我当傻子，早知道你没有退休金，你就不该提这种事。你自己没打算好生活，凭什么让我来买单？”
我站起身，气愤地走到门口，对他甩出了一句话：“我没办法继续和你过日子了，没退休金，光靠儿子那点钱撑不住一辈子，你自己去想清楚吧！”
周凯的事情对我打击不小。心里那股愤怒过后，便是满满的无奈。
我也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但毕竟年纪大了，生活的现实问题越来越多。
那个时候我也没敢和儿子再提这事，我只是把周凯的事情放在了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和别人搭伙了，毕竟搭伙过日子，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可儿子显然是这样打算的，他那次看我情绪不好，觉得我似乎心里有些不安慰，便又开始提到找个伴儿的事。
“妈，你也不能老一个人呆着，咱家老房子又小，又冷清，找个伴儿挺好的。”记得他当时非常担心的说。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我觉得没必要再试了，找什么人也没用。你爸走得早，生活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我有些无奈的回答。
“妈，别这样，周凯那事你也看清了，我不是让你找个傻子。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叫王海洋，挺靠谱的，你先见见，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其实很排斥，可他又那么坚持，心里也不好拒绝。
儿子也说得好，自己这把年纪，的确不适合一个人孤单着，所以我决定再试一次，反正也不打算再深交，见一面又不会损失什么。
于是儿子安排了我们见面，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王海洋准时到了。
我看着他那一身整洁的衣服，眼角的细纹，想了想心里突然有些想笑，我都快成一个老太太了，怎么总有人想给我找个老伴儿？不过我也没想太多，心想不就见个面，谈谈而已。
“小琴，你真漂亮。”王海洋一见面就说了一句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话。
我点了点头，笑笑：“你也挺精神的。”虽然心里没有太大波动，但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好。
他不紧不慢地坐下，谈起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我也礼貌地回应，想着只是见个面，没有太多的期望。
王海洋并不像周凯那么温文尔雅，但他和我聊天时有种让人舒服的真诚感。我能感受到他是一个在外面工作了大半辈子的人，干练、直率、却又非常注重细节。
我们聊了很多，关于生活、儿子、未来，甚至他的健康状况，他说自己在一家公司工作了三十多年。
退休后也没有闲着，偶尔给一些乡里朋友讲解课外知识，生活得还算充实，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他不像周凯那样不自量力。
“小琴，我的情况和您差不多，儿子们都在外地，偶尔回来看我，平时就靠自己。”王海洋笑着说。
他看着我没有回应，又继续说：“其实我也没什么退休金，平时有点零花钱，生活就全靠儿女给点。”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忐忑，倒像是理所当然地和我分享他的一切。
我一时没法反应过来，轻轻抿了下嘴唇，不知如何接话。这时服务员来上菜了，我端起碗搅了搅，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一样复杂。
没有退休金？那他靠谁呢？想必和周凯一样，他的生活还是得依赖别人。而且从他一开始的那副模样，就能看出，这不是一个能够自给自足的人。
“那你平时生活怎么安排？”我问了句，想了解得更清楚一些。
“儿女们每个月都会给点钱，自己有一些朋友，平时也做些零星的小生意。”王海洋笑了笑说。
我听得出来，生活的不易早已让他麻木，或许他早就习惯了依赖子女，而这些，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自己都没有退休金，靠儿女，简直和周凯一模一样！
我突然有些心烦了，放下碗筷说：“你和之前我认识的一个人挺像的，生活还是得靠别人？”
王海洋有些愣住，但随即笑了笑说：“这能比吗？不过我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慢慢过日子吧。”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情更加复杂了，这世上不管什么样的人，似乎都很难挣脱“依赖”的命运。而这种依赖，始终没有让我感到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我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开口：“王海洋，咱们各自生活吧，彼此都能过得舒服一些。”
他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但我已经决定了。我知道这次再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轻易妥协，因为当时我已经彻底醒悟了：男人没有退休金，什么都谈不上。
来源：煮酒谈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