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分房没我份,我没闹,岳父住院后,他们却打了上百个电话给我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11 10:49 1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爸住院了,你快来!”林珊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得厉害,像是要哭出来。李昂放下手中敲了一半的代码,桌上那张刚收到的快递单还散发着油墨味。

三个月前,岳父分房产时没他的份,两套房子分给两个儿子,他连个屁都没放。现在,岳父在ICU生死未卜,一家人却疯了似的给他打电话。

“你签字吧,我们都信你。”大舅哥在病房外拍着他的肩膀说。李昂望着那张手术同意书,又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那封信,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字体颤颤巍巍...

01

那个三月的下午,阳光透过客厅的百叶窗斜斜地洒在地板上,在木纹上投出一道道光影。岳父林老爹端坐在那张他最喜欢的皮沙发正中央,两个儿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两侧,就像小时候挨训的模样。

女儿林珊缩在角落的小凳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整个客厅静得像教堂,只有墙上那座老钟在嘀嗒嘀嗒地走着。

“房子的事,我想了很久,也想清楚了。”林老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人心里,“老大林建国,东边那套三室两厅归你。老二林建军,西边那套两室一厅也归你。就这样定了。”

大舅哥林建国的脸瞬间绽开了花,像中了彩票似的:“爸,您想得真周到,我就知道您不会亏待我们的。”他说话时眼角都在笑,那张略显油腻的圆脸上写满了得意。

小舅子林建军也连忙点头,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还是爸疼我们,从小就说要给我们安排好一切。这回总算是有着落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仿佛多年的担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林珊始终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强忍着什么。她的手指紧紧抓着裙子的边角,指节都泛白了。

李昂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刚洗好的水果盘,水珠还在苹果皮上滚动着。他听到了每一个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没人提到女儿应该得到什么,好像林珊嫁出去之后就不再是林家的人了,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很沉重,每个人都在等着什么,但谁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墙上的钟声更响了,一下,两下,三下...

“那珊珊呢?”李昂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静,但在这种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走进客厅,把水果盘轻轻放在茶几上,苹果和橙子在盘子里滚了滚。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林老爹缓缓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意外,有不满,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小李啊,”林老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们小两口过得不是挺好的嘛。你有工作,珊珊也有工作,收入稳定,买房买车都不成问题。”他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说了,建国和建军他们还没结婚,正是需要房子的时候。”

“是的,我们过得挺好。”李昂点点头,声音依然平静,“我就是问问。”他没有争辩,没有据理力争,甚至连一丝不满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女儿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林老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就像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再说,你们有手有脚,有工作有收入,用得着老人操心吗?”

李昂慢慢点头:“是您的房子,您想怎么分当然是您的自由。”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自然。

大舅哥林建国这时候站起来,走过来拍了拍李昂的肩膀:“姐夫就是懂事,不像有些人家的女婿,一听说分房子没他们的份就闹翻天。”他的话里带着一种优越感,好像在夸奖一个听话的孩子。

小舅子林建军也跟着笑:“就是啊,姐夫这人品真没说的。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李昂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把水果盘往林老爹面前推了推:“爸,您吃点水果。苹果是新买的,很甜。”

林老爹看了看那些水果,然后看了看李昂,眼神很复杂。最后他还是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地削起皮来。刀子在苹果上转着圈,苹果皮像红色的丝带一样垂下来,一圈一圈,不断不裂。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李昂开着车,林珊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街灯一盏一盏地从车窗外掠过,在她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她一直看着窗外,眼睛红红的,但没有哭。

“你生气了?”李昂在红灯前停下车,转头看着妻子问道。

“没有。”林珊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是爸的房子,他想给谁就给谁。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那就好。”李昂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手心很凉。

“你也不生气?”林珊终于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有种探寻的神色。

“我生什么气?”李昂启动车子,绿灯亮了,“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可是我也是他的女儿啊。”林珊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我也是林家的孩子,为什么...”

“算了,珊珊。”李昂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你爸有他的考虑,我们做晚辈的不应该多说什么。”

林珊沉默了,车厢里只剩下发动机的轻微声响和偶尔传来的街头噪音。她知道李昂说得对,但心里那股委屈就像堵在胸口的一块石头,让她透不过气来。

02

其实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结婚那天开始,李昂就明白了自己在林家的地位。

那是五年前的春天,杏花开得正盛,满城都是粉白色的花瓣在风中飞舞。婚礼定在市里最好的酒店,李昂花了大半年的积蓄,又向朋友借了一些钱,总共凑了十二万的彩礼。当时他刚刚贷款买了房,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掏空了,银行卡里只剩下几千块钱的生活费。

婚礼办得很热闹,来了三百多个客人,酒店的大厅里张灯结彩,音响里播放着喜庆的音乐。红包一个接一个地收着,李昂站在门口迎宾,脸上堆着笑容,心里盘算着这些红包钱能不能补贴一下家用。毕竟接下来的日子还长,房贷车贷,样样都要钱。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李昂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林老爹就来了。他坐在新房的客厅里,手里端着茶,神情很自然。

“小李,昨天收了多少红包?”林老爹问得很直接,没有任何铺垫。

李昂愣了一下,看了看正在厨房忙碌的林珊:“大概八万多吧。”

“嗯,”林老爹点点头,“按照我们家的规矩,这些红包钱要交给女方家里保管。”

李昂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交给女方家里?”

“对,这是我们这里的传统。”林老爹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女儿出嫁,红包钱归娘家,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林珊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洗好的盘子:“爸,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小李你不会有意见吧?”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请求,眼神有些躲闪。

李昂看着妻子,又看看岳父,最后点了点头:“没意见,我理解。”

“那就好。”林老爹满意地笑了,“小李你真懂事。”

李昂去房间拿出了装红包的袋子,里面沉甸甸的,都是现金。他数了数,一共八万三千六百块,这本来应该是他们小两口的启动资金,用来买家具买电器,布置新家。

林老爹接过钱袋,掂了掂分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少啊,看来来的客人都挺有心的。”

“小李真大方,这么多钱说给就给了。”大舅哥林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说,“要是换了我,肯定要心疼死。”

小舅子林建军跟在后面:“就是啊,姐夫这人品真没说的。难怪我爸这么喜欢你。”

李昂苦笑了一下,心里明白这不是什么传统习俗,只是林家的规矩而已。但他不想在新婚第二天就闹不愉快,所以选择了沉默。

那一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林珊蜷缩在他身边,呼吸很轻很浅。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李昂想着那八万多块钱,心里五味杂陈。这些钱是朋友们的心意,是对他们新婚的祝福,却在第二天就成了别人的财产。

第二年春节,李昂给岳父岳母包了两千块的红包。在他的家乡,这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他的父母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一万多块钱。

大年初二,按照习俗要回娘家。李昂和林珊带着礼品到了林家,满桌子的人正在吃午饭。李昂恭恭敬敬地把红包递给岳父:“爸,这是孝敬您和妈的。”

林老爹接过红包,掂了掂,点了点头:“小李有心了。”

然后,让李昂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林老爹转身就把红包递给了小舅子林建军:“建军要买车,正缺钱用。”

小舅子接过红包,笑嘻嘻地说:“谢谢姐夫!”

李昂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他孝敬老人的钱,怎么就成了小舅子买车的钱?

“爸,这是姐夫孝敬您的。”林珊小声说道,脸上有些尴尬。

“一家人,分什么彼此?”林老爹摆摆手,语气很轻松,“建军是我儿子,小李也是我儿子。反正都是一家人的钱,给谁用不是用?”

大舅哥林建国在旁边跟着点头:“就是啊,姐夫这么通情达理,肯定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李昂看着他们的笑脸,心里却凉了半截。他明白了,在这个家里,他永远是个外人。他的钱可以随便支配,他的感受可以随便忽视,因为他只是个女婿,一个外姓人。

从那以后,逢年过节,李昂再也没有给过红包。不是因为抠门,而是因为他知道,那些钱永远不会用在该用的地方。

03

最让李昂印象深刻的是那次搬家。那是去年秋天,梧桐叶子正黄的时候,林老爹要从住了二十多年的老房子搬到新买的房子里。新房子在城东的新区,三室两厅,装修得很漂亮,据说花了不少钱。

搬家那天是个周六,李昂推掉了公司的加班,一大早就赶到了林家。他以为会看到大舅哥和小舅子已经在忙碌了,毕竟这是搬他们父亲的家,理应是他们来操心。

但是当他到达的时候,只看到岳母一个人在那里收拾东西,满头满脸的汗水。

“妈,建国哥和建军呢?”李昂一边挽袖子准备干活,一边问道。

“建国说他腰疼,昨天闪了一下,今天起不来床。”岳母擦了擦汗,“建军有个朋友结婚,去参加婚礼了,说是推不掉的。”

李昂愣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这些都是借口,腰疼能疼一整天?朋友结婚就不能推半天?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干这种累活。

搬家公司的人八点准时到了,四个壮汉,带着各种工具。但是家里的东西太多了,特别是一些细碎的物品,需要仔细包装。搬家工人只负责搬运大件,这些细活还得家人自己来。

李昂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又要打包,又要贴标签,还要指挥工人搬运。岳母年纪大了,做不了重活,只能在旁边收拾一些轻的东西。林老爹坐在沙发上,像个指挥官一样指手画脚:

“那个柜子小心点,别磕着了。”

“电视机要用毯子包好,这可是新买的。”

“那些书别弄乱了,我还要用呢。”

从早上八点一直忙到下午六点,整整十个小时,李昂几乎没有休息过。他的衬衫早就湿透了,粘在身上很不舒服。手掌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火辣辣地疼。

新房子里的东西需要重新摆放,又是一通忙碌。电视机要放在什么位置,沙发要怎么摆,餐桌放哪里,每一样都要按照林老爹的要求来。李昂累得腰酸背疼,但还是一样一样地按照老人的意思摆放着。

晚上七点,所有的东西终于摆放妥当了。搬家工人拿了钱走了,新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李昂瘫坐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林老爹满意地看了看新家,点了点头:“不错,比老房子宽敞多了。”然后他看了看表,对李昂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珊珊在家等着你呢。”

李昂愣了一下:“爸,要不我帮您把床组装一下再走?”床架还散着放在卧室里,今晚总得有地方睡觉。

“不用了,明天建国会来的。”林老爹摆摆手,“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昂站起身,看了看那个还没组装的床架,又看了看累得满头大汗的岳母,最后什么也没说,拿起车钥匙走了。

开车回家的路上,李昂的手机响了。是林珊打来的。

“你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帮爸搬家,刚结束。”

“哥哥们呢?他们没来帮忙吗?”

“建国哥腰疼,建军有朋友结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李昂说,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他想起搬家工人走的时候说的话:“大兄弟,你一个人搬这么多东西,真够累的。你家人呢?”

是啊,他的家人呢?那两个从小被宠到大的舅哥,在父亲需要帮助的时候都去哪里了?而他这个外人,这个女婿,却要承担起儿子们应该承担的责任。

第二天,李昂路过那个新小区的时候,特意绕过去看了看。透过一楼的窗户,他看到大舅哥林建国正在客厅里组装床架,林老爹坐在旁边指挥着。看起来,林建国的腰已经完全好了。

04

但真正让李昂心寒的,是孩子上学的事情。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儿子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按照就近入学的原则,应该去附近的江南小学。但江南小学的教学质量一般,师资力量也不强,李昂和林珊都希望孩子能上一所更好的学校。

市里最好的小学是实验小学,但那是重点学校,需要有学区房才能入学。李昂他们家的房子不在实验小学的学区范围内,但林老爹新买的那套房子正好在学区里。

李昂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去找岳父商量。那天是个周日的下午,林家人都在客厅里看电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爸,我想跟您商量个事。”李昂坐在林老爹对面,有些紧张地说道。

“什么事?说吧。”林老爹头也不抬,眼睛还盯着电视屏幕。

“是关于小宇上学的事。”李昂组织了一下语言,“实验小学的教学质量很好,我们想让小宇去那里上学。但是需要有学区房,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房产证?”

林老爹这时候才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有些冷淡:“借房产证?”

“对,就是报名的时候用一下,证明孩子有在学区内的房产。”李昂解释道,“不是真的要房子,就是走个手续。”

“不行。”林老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语气很坚决。

“爸,这对您没有任何损失,就是...”

“我说不行就不行。”林老爹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提高了几度,“房产证是大事,不能随便外借。”

大舅哥林建国在旁边插嘴:“是啊姐夫,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办。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不会出问题的,就是报个名用一下。”李昂有些急了,“小宇是您的外孙,您总不希望孩子上不了好学校吧?”

“谁说他上不了好学校?”林老爹瞪了他一眼,“江南小学不是学校吗?再说,你自己没本事买学区房,就想占便宜?”

这话说得很重,李昂的脸瞬间涨红了。林珊从厨房跑出来,看到这个场面,赶紧打圆场:“爸,小李也是为了孩子着想。”

“为了孩子着想就应该自己努力,不是想着走捷径。”林老爹的语气很不客气,“再说,建国的孩子以后也要上学,万一冲突了怎么办?”

“建国哥的孩子才三岁,还要四年才上学呢。”李昂说道。

“四年也是要上学的。”小舅子林建军也跟着说,“总不能因为你们家的孩子,影响了我哥家孩子的入学吧?”

李昂看着这一家人,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最后,孩子还是只能上江南小学。虽然李昂和林珊都觉得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房产证确实是林老爹的,他有权决定怎么使用。

但让李昂没想到的是,一年后,大舅哥的孩子要上学了。那个孩子才四岁,按道理还要一年才到入学年龄,但林建国想让孩子早一年入学。

那天,李昂带着全家去林家吃饭,无意中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爸,小明要上学了,能不能用您的房产证报名实验小学?”林建国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你拿去用吧。”林老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小明是我的孙子,上最好的学校是应该的。”

“谢谢爸!”林建国高兴得像个孩子,“实验小学的教学质量确实不错,小明去那里上学我就放心了。”

李昂在旁边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同样是外孙,为什么待遇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他想起一年前自己的请求,想起林老爹当时坚决的拒绝,想起那句“你自己没本事买学区房,就想占便宜”。

“爸,那小宇呢?”林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也是您的外孙啊。”

林老爹看了她一眼,语气很平淡:“小宇不是已经在江南小学上学了吗?转学很麻烦的。”

“可是当初...”林珊还想说什么,被李昂拉住了。

“珊珊,别说了。”李昂轻声说道,“孩子在哪里上学都一样,关键是要好好学习。”

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林珊一直在哭。她不是为了孩子的学校问题而哭,而是为了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而心痛。

“为什么?”她一边哭一边问,“为什么同样是外孙,差别会这么大?”

李昂开着车,没有回答。他知道答案,但说出来只会让林珊更难过。答案很简单:因为小明姓林,而小宇姓李。因为林建国是儿子,而他只是女婿。在这个传统的家庭里,血缘关系和姓氏决定了一切。

“小李,你会怪我吗?”林珊突然问道。

“怪你什么?”

“怪我没有为你们争取到应有的待遇。”

李昂伸手握住了妻子的手:“傻瓜,我怎么会怪你?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但心里,李昂确实有些失望。不是对林珊失望,而是对这个家庭失望。他开始明白,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用心,在这个家里,他永远都是个外人。

05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今年的六月。那个炎热的下午,李昂正在公司里加班,外面的蝉鸣声一阵一阵地传进办公室。他正专心致志地调试一个程序,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爸住院了,你快来!”林珊的声音在电话里颤抖得厉害,背景音很嘈杂,听起来像是在医院。

李昂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怎么回事?严重吗?”

“脑溢血,已经送进ICU了。”林珊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医生说情况很危险,你快来,我一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昂立刻关掉电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在电梯里,他的心情很复杂。虽然这些年来岳父对他不太好,但毕竟是长辈,是林珊的父亲,孩子的外公。

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ICU门外的走廊里,林珊和岳母坐在长椅上,两个人都哭红了眼睛。看到李昂来了,林珊立刻站起来扑进他的怀里。

“医生怎么说?”李昂轻拍着妻子的后背,询问情况。

“说是脑血管破裂,出血量很大。”岳母擦着眼泪回答,“需要立刻开颅手术,但风险很高。”

“建国和建军呢?”李昂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两个舅哥。

“建国在外地出差,买最早的航班也要明天上午才能到。”林珊说道,“建军说马上就到,但到现在还没来。”

李昂点点头,走向护士站了解详细情况。值班护士是个年轻的姑娘,看起来很疲惫。

“患者的情况确实很严重,”护士翻着病历说,“需要立刻进行开颅手术,但年纪大了,风险很高。手术费加上后续治疗,大概需要二十到三十万。”

“钱不是问题,救人要紧。”李昂毫不犹豫地说。

“那需要家属签字同意手术,还要先交十万块的押金。”

李昂回到走廊,岳母还在那里抹眼泪。她看到李昂回来,立刻站起来问:“医生怎么说?”

“需要立刻手术,要先交十万押金。”李昂说道。

“十万?”岳母的脸色变了,“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钱?”

“妈,您别担心,我先垫上。”李昂安慰道。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大舅哥林建国打来的。

“姐夫,听说爸住院了?严重吗?”林建国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脑溢血,很严重。医生说要立刻开颅手术。”

“那还等什么?赶紧做啊!”

“需要二十多万的费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林建国说:“姐夫,这个时候,家里就靠你了。我这边项目正在关键时刻,脱不开身。你先照顾着,钱的事情回头我们一起想办法。”

“什么叫一起想办法?”李昂问道。

“就是...就是大家都出一份力嘛。”林建国的语气有些闪烁,“姐夫,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最近手头比较紧。你先垫着,等我回去了再说。”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明天上午的飞机,下午就能到。”

李昂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八点半,也就是说,林建国要十八个小时后才能到。但手术不能等,医生说越早越好。

挂了电话,李昂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小舅子林建军。

“姐夫,我爸怎么样了?”

“要开颅手术,很危险。”

“那赶紧做啊,救人要紧!”林建军的语气很急,但李昂听出了一种虚假的关心。

“需要二十多万的费用。”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姐夫,”林建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你不是常说做人要讲良心吗?我爸这些年对你不薄,关键时候你不能袖手旁观啊。”

李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对他不薄?什么叫袖手旁观?明明是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不在身边,现在却要他这个女婿承担一切责任。

“我没有袖手旁观。”李昂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那就好,我这边有个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晚点就过去。钱的事情你先垫着,我们兄弟不会让你吃亏的。”

又是垫着,又是不会让你吃亏。李昂听着这些话,心里涌起一阵讽刺的笑意。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李昂的手机就没停过。都是林家的亲戚朋友打来的,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小李啊,听说老林住院了?”

“是的,脑溢血。”

“那可得好好治疗,老林是个好人。”

“会的。”

“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想想办法,救人要紧啊。”

每个人都这么说,每个人都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但没有一个人提到要出钱帮忙。大家都默认这是李昂应该做的事情,因为他是女婿,因为他有工作有收入。

06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九点。李昂在医院的缴费处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先交了十万押金,又预交了十万,以防手术中出现意外情况。

林珊一直跟在他身边,看着他从银行卡里转出这么多钱,眼睛又红了。

“对不起,”她小声说,“让你承担这么多。”

“别说对不起,”李昂握住她的手,“爸是你父亲,也是孩子的外公,我照顾他是应该的。”

“可是建国他们...”

“别想那么多了,人各有难处。”李昂安慰道,但心里却很清楚,那两个舅哥不是有难处,而是根本就不想承担责任。

大舅哥林建国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赶到医院。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ICU门外,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心。

“爸怎么样了?”他一来就问。

“手术已经做完了,目前在观察期。”李昂回答。

“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病人年纪大了,能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

林建国松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了。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手术费花了多少?”

“目前二十万,后续可能还需要更多。”

林建国的脸色变了变:“这么多?”

“开颅手术本来就很昂贵,加上ICU费用和各种检查,确实不少。”

“哦。”林建国点点头,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下午三点,小舅子林建军姗姗来迟。他一进门就大声问:“我爸怎么样?醒了吗?”

“还在昏迷中,医生说需要观察。”

“那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很久。”

林建军在走廊里来回踱步,显得很焦虑。但李昂注意到,他更多的是在关心父亲什么时候醒来,而不是关心治疗费用的问题。

傍晚的时候,医生出来查房。他告诉家属,病人的生命体征稳定,手术很成功,但大脑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即使醒来也可能会有后遗症。

“什么样的后遗症?”林珊紧张地问。

“可能会影响言语功能,也可能影响肢体活动。”医生实事求是地说,“具体情况要等病人醒来才能确定。”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一个活了快七十年的老人,突然要面对这样的变故,对整个家庭来说都是巨大的打击。

那天晚上,李昂在医院陪夜。他坐在ICU外的走廊里,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岳父。老人脸色苍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心电监护仪在一旁不停地闪烁着数字。

林建国和林建军都回家了,说是要休息一下,明天再来。只有李昂一个人守在这里,陪着昏迷中的岳父。

深夜十二点的时候,护士过来巡视。她看到李昂还坐在那里,有些意外。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她问。

“女婿。”李昂回答。

“儿子们呢?”

“回家休息了。”

护士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李昂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些东西,那种似乎见怪不怪的神情,仿佛这样的情况她见过很多次。

凌晨两点的时候,李昂接到了一个快递电话。

“请问是李昂先生吗?有您的快递。”

“这么晚了还送快递?”

“是加急件,寄件人特别要求要尽快送到。”

李昂有些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寄快递?他下楼到医院门口,快递员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李昂先生?”

“是我。”

快递员递给他一个不大的包裹,让他签了字就走了。李昂看了看寄件人的信息,上面写着“林志强”,这是岳父的全名。

07

李昂拿着快递回到ICU外的走廊,心情很复杂。岳父什么时候给他寄了快递?而且还是在住院前寄出的?

他小心地撕开包装,里面是一个信封,很厚,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信封上写着他的名字,字迹有些颤抖,但很工整。

李昂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折叠的纸和几份文件。他先看了那张纸,上面是岳父亲手写的一封信。

可当他看清内容后,却顿时如遭雷劈——

“小李,如果你收到这封信,说明我可能已经出事了。

这些年来,我对你确实不够好,甚至可以说是不公平。我心里很清楚,但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

建国这个孩子从小就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前年他做生意失败,欠了银行五十多万,房子早就抵押给银行了。现在每个月光是还利息就要两万多,我怎么敢把房子给他?一给他,马上就要被银行收走。

建军更不用说了,从小就不务正业,好吃懒做。前妻跟他离婚就是因为他借钱不还,连孩子的抚养费都拿不出来。我要是把房子给了他,不出三个月就会输在麻将桌上。

珊珊是我的女儿,但她嫁给了你。我观察了你五年,知道你是个可靠的人,有责任心,会照顾她。所以我早就把房子过户给了珊珊,公证处那边都办好了。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表面上我对两个儿子好,实际上我心里最信任的是你。因为我知道,只有你会真心对珊珊好,会真心照顾这个家。

房产过户的手续在三个月前就办好了,就是那天我当着大家的面分房产的那天。我那样做是为了让建国和建军以为房子给了他们,免得他们现在就来闹。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这些年来,我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一直把你当成真正的儿子。比那两个不孝子强多了。

对不起,小李。”

李昂看完信,手在颤抖。他又看了看那几份文件,果然是房产过户的公证书。两套房子,全部过户给了林珊。日期确实是三个月前,就是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下午。

原来,林老爹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分房产,完全是做给儿子们看的。真正的房产早就悄悄转移了,转给了他认为最可靠的人——他的女儿,或者说,他最信任的女婿。

李昂想起那天林老爹说的话:“女儿嫁出去了,泼出去的水。”现在看来,这只是一个幌子,一个用来掩盖真相的说辞。实际上,这个固执的老人心里很清楚谁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人。

李昂把信收起来,走向护士站。值班护士看到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手术同意书我来签。”李昂说道。

其实手术同意书早就签了,是林珊签的。但现在李昂明白了,这个家庭的重担从一开始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不是因为他是外人,而是因为岳父把他当成了最可靠的人。

08

手术后的第三天,林老爹醒了。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李昂正在ICU外的走廊里和医生讨论后续治疗方案。护士突然跑出来说:“病人醒了!”

所有人都涌向ICU的观察窗。透过玻璃,他们看到林老爹睁开了眼睛,虽然还很虚弱,但意识似乎很清醒。

医生进去检查了一下,出来后告诉家属:“病人的生命体征都很稳定,意识也恢复了。但是右侧肢体有些麻木,说话也有些困难,这是中风的典型症状。”

“会恢复吗?”林珊紧张地问。

“需要长期的康复治疗,年纪大了,恢复起来比较慢。”医生实事求是地说,“而且费用也不便宜,康复治疗每个月大概需要一万多。”

又是钱的问题。李昂在心里算了算,后续的康复费用至少需要几十万,这还不包括日常护理的费用。

大舅哥林建国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他走到李昂身边,小声说:“姐夫,我这边的情况你也知道,生意上确实比较紧张。这个康复费用...”

“我来想办法。”李昂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真的吗?”林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姐夫,你真是我们家的救星。以后一定好好报答你。”

小舅子林建军也走过来:“姐夫,关键时候还是你靠得住。我现在失业了,实在帮不上忙,但我记着你的好。”

李昂看着这两个人,心里五味杂陈。他们说得这么轻松,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父亲住院,医疗费由女婿出;父亲康复,康复费也由女婿出。而他们这些做儿子的,只需要偶尔来看看,说几句感谢的话就够了。

当天下午,林老爹被转到了普通病房。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意识很清醒,眼神也恢复了一些神采。

李昂第一个进去探视。他走到病床边,看着这个曾经对他很冷漠的老人,心情很复杂。

“爸,我收到您的信了。”他小声说道。

林老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他伸出左手,颤抖着抓住了李昂的手。

“您不用说话,我都明白。”李昂握紧了岳父的手,“您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林老爹的眼中涌出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流到枕头上。那一刻,李昂感觉多年来的隔阂和误解都化解了。这个固执的老人用他自己的方式,向女婿表达了最深的歉意和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李昂每天都来医院陪护。他请了最好的护工,安排了最好的康复师,确保岳父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林建国和林建军也经常来,但大多数时候只是坐一会儿就走了。他们总是有各种理由:工作忙、身体不舒服、家里有事...

一周后,医生说林老爹可以出院了,但需要继续在家进行康复治疗。岳母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需要请专业护工。

“护工一个月八千,”李昂告诉大家,“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上岗。”

“八千?”大舅哥听到这个数字,脸色又变了,“这么贵?”

“专业护工都是这个价格,”李昂说道,“而且爸现在这个情况,确实需要专业人员照顾。”

“那...那这个费用...”林建国欲言又止。

“我来出。”李昂说得很自然,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建国和林建军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09

林老爹出院回家后,生活节奏慢慢稳定下来。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很有经验,照顾得很周到。李昂每天下班后都会去看看,帮忙做一些护工做不了的事情。

经过一个多月的康复治疗,林老爹的情况有了明显好转。虽然右半身还是有些不灵活,说话也不太清楚,但基本的生活能力恢复了不少。

有一天傍晚,李昂去看望岳父。护工正在准备晚饭,林老爹坐在客厅的轮椅上看电视。看到李昂来了,老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李昂走过去,蹲在轮椅旁边。

林老爹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对...不...起...”

“您别这么说,”李昂拍了拍老人的手,“您是长辈,我照顾您是应该的。”

“好...孩子...”林老爹又说了几个字,眼中满含着泪水。

这时候,大舅哥林建国来了。他风风火火地走进客厅,看到李昂在那里,脸上露出了笑容。

“姐夫,又来看爸啊?”他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真是辛苦你了。”

“应该的。”李昂说道。

“爸的情况怎么样?康复得如何?”

“比上个月好了很多,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林建国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对了姐夫,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问问能不能先借点钱周转一下?”

李昂愣了一下。这些日子来,他已经为岳父的治疗花了四十多万,现在林建国竟然还要找他借钱。

“借多少?”李昂问道。

“不多,就五万块。”林建国搓着手说,“我下个月就能还上,绝对不会拖着。”

“借钱做什么用?”

“就是...就是生意上的事,急需周转。”林建国的眼神有些闪烁,显然不想说实话。

李昂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岳父,又看了看林建国,最后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我转给你。”

“真的?”林建国高兴得跳了起来,“姐夫,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李昂心里清楚,这五万块钱很可能是有去无回。以林建国的为人,借钱容易还钱难。

果然,一个月后,李昂主动提起还钱的事,林建国立刻找了各种借口。

“姐夫,这个月资金还是比较紧张,能不能再宽限一个月?”

“那下个月呢?”

“下个月肯定还,我保证!”

但下个月到了,又是同样的说辞。李昂慢慢明白了,这五万块钱基本上是要不回来了。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了几次。小舅子林建军也来借过钱,理由是找工作需要周转。李昂都答应了,但钱借出去之后就像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音。

林珊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对李昂说:“你为什么总是答应他们?那些钱明显是要不回来的。”

“我知道。”李昂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借给他们?”

李昂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因为他们是你的兄弟,是爸的儿子。如果我不帮他们,爸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这个女婿太冷血?”

林珊听了这话,眼圈红了:“可是你已经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没关系,钱没了可以再赚。”李昂抱住妻子,“但家人之间的关系如果破裂了,就很难修复了。”

但李昂心里清楚,他的忍让和付出,在某些人眼里可能只是软弱和好欺负。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愿意因为钱的问题让整个家庭更加分裂。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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