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秘书告诉我，赵言言和秦乔年一起去巴黎度假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落下来。

最后，我打给了秦乔年的秘书。

秘书告诉我，赵言言和秦乔年一起去巴黎度假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落下来。

赵妈妈看见我的泪水，仿佛知道了一切。

她轻笑，“算了，阿冉不要再委屈自己了，你不欠我们

赵家什么……”

说完，她释然地闭上了眼睛。

我哭得撕心裂肺。

赵妈妈的葬礼结束后，两人被老爷子抓了回来。秦家老宅。

我站在一旁。

秦乔年跪在地上。

赵言言被丢去了赵妈妈的墓园。

秦老爷子用拐杖一下又一下地打在秦乔年的背上。

从前老爷子每次打他，我都心疼的挡在他面前。

每每总会有一两棍挨在我身上。

现在，我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老爷子见我铁了心不帮秦乔年，知道我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将秦乔年打个半死，沉声道：“明天你们就去把婚离了。”

秦乔年趴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他咬牙切齿道：“我不同意!凭什么她想结婚就结婚，她想离婚就离婚!”

老爷子又在他背上打了一棍，“容不得你不同意!你都彻底伤透冉冉的心了，你还妄想她能回头吗?!”

我朝老爷子鞠了个躬，“谢谢爷爷。”他叹了口气，“是乔年对不起你，你走吧。”我拖着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秦家。

第四章

我走得决绝。

秦乔年拖着他的伤，不管不顾地追了出来。

他紧紧扼住我的手腕，开口的话字字敲在我心头。

“林冉冉，就算爷爷逼我，我也不会离婚!”

我被他的气势慑住，呆呆地看着他。

秦乔年扯着唇，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却十足阴冷：“我和你，这辈子不死不休!”

我掰开了他的手，稍稍抬眸看了一眼：“秦乔年，你忘了我嫁给你的目的了吗?”“如今我已经没有理由留在秦家。”“我终于能结束与你这段破败的婚姻了。”

他僵在原地，目光逐渐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傀儡o

瞧着他这副模样，我看不懂了。这不是他一直所求的吗?我同意离婚。秦乔年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忽然间，他红了眼眶，一字一顿地质问道：“林冉冉，你果然从未爱过我!”

不爱吗?

真的不爱的话，我怎会在知道他身边有女人时，一次次跑去阻拦他。

我不爱他的话，又怎会因为他一句赵妈妈做的阳春面好吃，就反复学会后迫不及待地做给他吃。

亦或者，我次次去灯红酒绿的地方找他时，红透了的眼睛。

爱他的话我没说过，可爱他的事情我做了千千万万遍。

只是，他通通视而不见。鼻尖感到了酸涩，我浅浅一笑：“是啊，秦乔年，我不爱你。”“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见了。”

这次我没有停留，彻底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中。

赵言言找到秦乔年时，他正坐在满地狼藉的衣帽间里。

他把我们住了十年的房间砸了。

秦乔年抬眸看了眼来人后，又垂下了眼帘。

“乔年，你终于心愿达成了。”

“你和林冉冉离婚后，是不是能娶我了?”

赵言言跪坐在他对面，眼神充满了期待。

若放在从前，秦乔年还有心情与她演一下。

可如今的他哪里还会搭理她。

他阴沉着一张脸，眼睛死死地盯着赵言言：

“就你?你连林冉冉都比不上，拿什么进秦家大门?”

“又要用你们家的恩情吗?别忘了，秦家跟赵家两清

了!”

“而且，我只不过拿你刺激林冉冉罢了。”

“不然我怎么看上你?要不是看你在她心里足够重要，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赵言言，你不知道吧?你当年心脏病复发做手术的钱以及心脏源，都是林冉冉嫁进秦家换来的!”

“你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赵言言原本喋喋不休的嘴，此刻却紧紧地闭上了。

她忽然想到她那段心脏病病发的日子。

“阿言，我一定会让医生治好你。”

“阿言，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阿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替你换最好的心脏……”

……

“冉冉，有你真好!”

“冉冉，我们这辈子绝对是最好的姐妹!”

赵言言的脸色白了又白，记忆中那个温柔恬静的身影挥之不去。

那些曾经许下的诺言，到头来被她背叛了。

“秦乔年，冉冉呢?”“她去哪里了?”

赵言言急切地抓住秦乔年的手臂询问，换来的却是他暴躁地嘶吼。

“我他妈怎么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还会窝在这里吗?!”

“她那天拖着行李就走，一早就准备好了!”

秦乔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继续说：

“她说走就走，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

“草，我找不到她!”

“难道老子真的要失去她了吗……”

他的情绪好像彻底崩溃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音。赵言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秦乔年。

又到了周末。

他被秦老爷子的人押着去了老宅。

秦老爷子瞥了眼颓废不堪的秦乔年，蹙了蹙眉：

“当初作死的人是你，现在要死要活的人也是你，老子怎么有你这么个混蛋孙子!”

话落，老爷子的拐杖又落到他的背上。

这次言夫人再也忍不了，挣脱言父紧紧拽住的手，将秦乔年揽在怀里护着。

秦老爷子没好气道：“乔年如今这混账样，全给你们两个惯的!”

秦乔年沉默在一旁，任何反应都没有。

直到秦老爷子的助理将一份离婚协议书递到他面前，“秦少，这是林小姐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第五章

秦乔年才终于动了动。

他心口隐隐作痛，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了。

接过离婚协议书，他更是忘记了呼吸。

协议书很简单，老爷子给了我一亿作为补偿。

“我不会离婚的!”

秦乔年顿时将离婚协议撕碎，沉着一张脸不再开口。秦老爷子冷哼一声：

“由不得你!”

“我已经答应赵家妈妈，绝对不会再让冉冉受到一点欺负!"

他说着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众人被他看得，都竖直了腰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趁我不在时，怎么欺负她

的!”

“我知道你们都不满我逼乔年娶她，但你们问问这个混账东西，我当初真的逼他了吗?”

“就他那个犟脾气，我逼得了他?”

"搞成现在这样，我死了都无颜面对赵家人!"

秦老爷子周围散发着怒火。

一时间，无人敢搭话。

秦老太太替他顺了顺火气，“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让他们好聚好散吧。”

秦老爷子指着秦乔年，“你看这小子的样子，他愿意跟冉冉好聚好散吗?!”

秦老太太瞧他一眼，淡淡问：

“乔年，人要往前看。”

“你已经辜负一个冉冉了，难道你还想耽误她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如果你真这么做，她会恨你一辈子!”秦乔年咬着牙，反驳他们。

“她恨我一辈子就一辈子吧!”

“好过她这辈子都忘了我。”

“我说了，我这辈子和她不死不休!”

秦老爷子气急，“你…你……”

秦乔年猛地朝秦老爷子跪了下去，低着头，乞求道：“爷爷，求您告诉我冉冉在哪里吧。”

“您要是不愿意说，求您别阻碍我去找，行吗?”

秦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终究秦乔年是他的孙子，他不可能真的做得那么绝。秦乔年知道这是答应他不再阻碍他了。

人瞬间有了精神。

他二话不说开始展开调查。

只是秦乔年一直查找我的下落，始终杳无音讯。他甚至开出了天价的悬赏。

网友纷纷调侃他，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秦乔年如今每天待在家里。

他发现，我的身影仿佛无时无刻都在。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我早已是他不可分割的部分。

那些往日被他所忽略的细节，越来越清晰。

我对他的爱早就贯彻在大大小小的事情当中。

“对不起，对不起……”

“我竟然愚蠢到现在才发现。”

“冉冉，我错了，我懂了你的爱…你回来吧……”“我好想你……”

秦乔年夜夜买醉，醒了他就窝在我们的房间里，将他

之前砸坏的东西，一个个复位修好。

人在最无力的时候，总喜欢砸东西泄愤。

冷静下来后，却又喜欢将砸坏的东西逐个修复。

可他们忘记了，坏了的东西再怎么修复，都会留下痕迹。

就像心一样，碎了就算重新拼起来也还是有裂痕。破镜终将难圆。

赵妈妈去世的一百日，我买了一束好看的花去墓地。去拜祭拜祭她。

赵妈妈的新坟，几经风雨，石碑上也开始长出青苔。

忽然有那么个感慨，人和人之间，无论有多少恩怨，最后都会归于尘土，化为一座座坟墓。

有人站在外头，有人躺在里头。

以此反复轮回。

人最终的结局都是回归自然。既如此，何必纠结，何必执念。爱恨情仇，一笔勾销吧。我驻足许久，身后传来了声音。“冉冉。”

男人女人异口同声地喊出我的名字。

秦乔年走得快些，几步就到了我的身边。

“冉冉，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墓园。”

我瞥了他一眼。

也许是太久不见，他消瘦了很多，人也憔悴了很多。乌青的黑眼圈，在他苍白的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住。他眼眶微微泛红，下意识想伸手拉住我。我往旁边侧了侧。

“今天是赵妈妈的百日，请你尊重点!”

“好好好，我听你的。”秦乔年急忙收回了手。

第六章

今早，赵言言急急忙忙地敲响他家的房门。

告诉他说：“秦乔年，今天是我妈的百日，冉冉绝对会去墓园拜祭我妈。”

他急切地攥住她的手臂，“真的?”

“对对对，今天是赵妈妈的百日，冉冉绝对会的。”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慌张地往房间走。

赵言言看着一向矜贵自持的秦乔年如此焦急的模样，心底泛起阵阵心酸。

“秦乔年，你是不是早就爱上林冉冉了?”

他顿了下，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往房间走。

她苦笑一声，声音极其轻说：“我知道的，冉冉那么好，谁遇见都会爱上她的。”

赵言言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直刺痛着。

他和赵言言来到赵妈妈坟墓不远处，就看到了我的身影。

“冉冉，我错了。”

“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我改，我身边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除了你以外的女人!”

“我之前不知道你爱我，我现在知道了，我……”

我看着曾经真挚爱过的男人，心中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冉冉……”

赵言言也走了上来，煞白的脸上满是讨好和愧疚。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一个男人就背叛你，不该因为嫉妒你就伤害你。”

“冉冉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表情可怜又无助。

从前，我最怕她哭了。

因为赵妈妈说，每次她这么一哭，都是被心口痛折磨的。

小小的我，看到总是忍不住为她心疼。

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可后来，她变成了让我哭一整夜的人。

“冉冉，秦乔年从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

“你走后的每一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他把你们房间之前砸坏的东西，都——修复了。”

“冉冉，你跟他好好过日子吧，别离婚了。”

赵言言垂着眼帘，声音隐隐有一丝颤音。

我深深地凝视着他们两个，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已往前走，不会再回头。”

“这次见了，以后就别再遇见了吧。”

他们曾是我最重要的人，后来却成了伤我最深的人。

尽管在劝自己放下，但看见他们心里的怨恨还是充斥整个胸腔。

我不想因为这段情，困扰我一生。

我还有很多个十年，还有很多的可能。

“冉冉，不要……”“你说，只要你说，我全部都改。”“不要…不要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

秦乔年一把拉住我的手，力道很大，仿佛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碎了的镜子，无法还圆。”

“就算你复原了，却始终有裂痕。”

“秦乔年，我们回不去了。”我语气平静无波。

“冉冉，你当真决定了?”赵言言皱着眉头看着我。我重重点了两下头。

她知道，我但凡下定决心的事情，无人能改变。

秦乔年握着我的手纵然一松，眼底满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秦乔年，我在你身上耗了十年，也浪费了十年，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十年前，你我本就没有交集，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吧。”

他死死盯着我，眼里好似充满了不甘。

“林冉冉，你之前不愿意离婚，是因为秦家能帮你彻底治疗好赵言言的心脏病，而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其实是

为了利用秦家的权势和财力帮她，对不对?”

“那我呢，这十年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知不知我有多恨你?!恨你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

“这十年，我不断拿女人试探你。”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每次看见我身边的女人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一点脾气都没闹，一点醋都不吃。”

“十年，你心如寒冰，冷若机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触碰，都像在提醒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只有我傻傻地沉沦于你的温柔体贴中!”

“所以我就找了赵言言，我想看看如果是她，你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我的心冷冷的，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其实秦乔年说的也没错。

要不是赵言言，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下定决心离开他。

我被他气笑了：“秦乔年，你好不讲道理啊。”他听我笑了，眼神转为复杂地看着我。

“这么多年，我们好像从未好好说过一次话。”

“我们心静气和的谈谈吧。”

我怅然一笑道。

秦乔年没有否认地沉默了。

我偏头看向赵言言，“今天是赵妈妈的百日，你…祭拜一下她吧。”

说完，不再看她。我和秦乔年走远了些。

第七章

迎着春风，我深吸了口气。

缓缓开口：“秦乔年，我和你结婚一开始是为了家人，后来是因为爱。”

秦乔年愣住，停在原地。反应很大，但他明显不信。我转身，弯唇笑，看着他：

“你忘了?结婚那年，是你让我别爱你。”

“你说，爱上你没有好结果，你也不会爱上我这样的…贱人。”

他这么说，我也就缄默了。

那年爱上他太简单，往后放下他太难。

“我那是……”

秦乔年想解释，却哑声了。“我知道，年少无知嘛。”我顿了顿，“但我铭记于心了。”他那会喜欢上我，就像小学生似的使劲欺负一个人。不是在宴会上搞坏我的发型，就是幼稚地将我的水换

成酒。

我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么懂那是他喜欢我的行为呢。

我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十年，我对你的爱，一直在做减法。”“其实没有赵言言，我或许也有一天会离开。”“秦乔年，没有谁会一辈子原地等一个人。”他唇色逐渐发白。

“我……”

他喉咙干涩，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知道的，你这些年所作的事情伤得我很深，我没办法介怀。”

十年，他幼稚地反复试探，折腾人，刺痛人。

足够我痛彻心扉了。

我也是一次次眼睛红肿，一次次心碎又拾起，最后遍

体鳞伤才学会放手的啊。

说完这句话，赵言言红着眼来到了我们身后。

“冉冉，你不原谅他，是不是也不会原谅我?”她的眼眸里都是对我的愧疚。

“冉冉，我都知道了。”

“当初你是为了我才会嫁给秦乔年的。”

“是你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谢谢你。”

“我妈说的对，你不欠我们赵家的，是我们赵家一直欠着你。”

“如果不是你，我妈估计都死不瞑目……”

“我做错了，我一定会赎罪。”

“你能不能原谅我?”

曾经只要她哭哭鼻子，我都会答应她。

可现在，我听着耳边的哭声始终都没有反应。甚至还多了些烦躁。

“赵言言，我这辈子原谅谁都没办法原谅你。”我不再和他们耽搁，大步离开墓园。听说，赵言言夜以继日地跪在赵妈妈墓碑前赎罪。秦乔年还是一直在找我的下落。

一年后，我接到秦老爷子助理拿给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我和他，终于彻底结束这段宛如虚设的婚姻了。我离开了这座城市，踏上了探索新世界的大门。赵言言律师联系上我时，我是诧异的。他说，赵言言死了。

她心脏病复发，拒绝治疗，以此赎罪乞求我的原谅。她还把所有财产都捐赠于我。

我拒绝了。但我回去了一趟。

买了两束花，一束给她，一束给赵妈妈。回来后，我做了个梦。

梦里有赵言言。

我们两两相望，没有说话。

那年登上游艇的时候，我被两个最重要的人重伤。

那年，我一下失去了三个重要的人。

好在，在难熬的时光我都坚持了下来。

如今，迎来了我的曙光。

来源：葡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