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就因为五岁的儿子没跟他外面养着的女人打招呼,盛淮景竟然狠心到让人把孩子吊在海湾边上,还割开孩子的手腕,那血腥味一下子就引来了无数对血腥味特别敏感的鲨鱼。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就因为五岁的儿子没跟他外面养着的女人打招呼,盛淮景竟然狠心到让人把孩子吊在海湾边上,还割开孩子的手腕,那血腥味一下子就引来了无数对血腥味特别敏感的鲨鱼。
“小聿,你赶紧跟阿姨问个好!”盛淮景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威胁,“这是阿姨,以后你可得乖一点,知道不?”
“我不认识她……”小聿怯生生地躲在沈琴心身后,眼神里全是害怕,小身子都微微颤抖着。
“不听话是吧?那就让你尝尝鲨鱼的厉害!”盛淮景冷笑一声,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孩子带走,“把他给我吊起来,让鲨鱼好好闻闻他的味道。”
上百条鲨鱼在孩子身下不停地打转,孩子又哭又喊,整个人都崩溃了。最后不小心挣脱了绳索,直接掉进了鲨鱼那血盆大口里。
沈琴心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几块被啃得血肉模糊的残肢。
“小聿!!!”她一下子就崩溃了,双手捧着那几块残肢,哭得撕心裂肺,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恨不得立刻就自杀,跟着孩子一起去了,“小聿,妈妈对不起你啊……”
直到孩子的儿童手表被打捞上来,里面只有一句带着哭腔的录音:“妈妈,对不起,我要死了……你要离开爸爸,好好活下去。”
沈琴心瘫软在潮湿的码头上,哭得喉咙都出血了,最后彻底昏死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骨灰盒。
这骨灰盒太轻了,轻得让她心里一阵刺痛。
“小聿,上周你还趴在我背上撒娇呢,说要我给你做小熊饼干……”沈琴心声音颤抖得厉害,眼泪止不住地流,“现在怎么就只剩这么一把灰了呢?”
想起儿子临死前的遗言,她感觉心都要碎了。终于,她颤抖着捧着那个小小的骨灰盒,给盛父打了个电话。
“喂,爸,是我。”沈琴心声音发抖,带着哭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盛父冰冷的声音:“你当年杀死淮景母亲的时候,就该滚出盛家了。那个孽种死了也好,身上流着你这种杀人犯的血,能是什么好东西?”
沈琴心闭上眼睛,感觉心脏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那种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7年前,沈琴心和盛淮景相爱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为了娶我,宁愿放弃千亿家产的盛家大少爷呢。”沈琴心心里默默回忆着。
盛家好几代都靠联姻来维系家族关系,唯独他死活不肯,非要娶她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灰姑娘。
“琴心,别管那些闲言碎语,真心相爱,才是最难得的。”盛母总是拉着她的手,温柔地安慰她。
盛母经常跟她讲自己年轻时的遗憾,说她也有个深爱的人,却被迫联姻嫁给了盛父,往后余生,都是满满的遗憾。
“琴心啊,我想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可淮景他爸不会同意跟我离婚的,所以,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假死脱身。”盛母红着眼眶,突然转身跪在她面前,“算伯母求你,你帮帮我吧。”
沈琴心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她帮盛母买了具假尸体,然后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老宅。
“琴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盛淮景红着眼睛掐着她的脖子质问。
沈琴心强忍着心里的苦楚,一个字都没解释。
葬礼结束后,他立马就娶了她。
可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婚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琴心,我今天不回家了。”盛淮景在电话里语气冷淡得像陌生人。
“哦,那你注意安全。”沈琴心小声回应着,心里一阵失落。
他开始花天酒地、冷暴力,整天不着家,甚至,连她生孩子的时候都不出现。
“盛先生,沈太太难产大出血,情况特别危急!”医生焦急地喊着。
盛淮景却在陪别的女人过生日,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孩子出生后,他更是连抱都没抱过一下。
“沈太太,盛先生说他今天很忙,没办法来看孩子。”护士无奈地说着。
他再也不是那个眼里只有沈琴心的深情太子爷了,他八卦绯闻不断,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遇到苏漫,他像是找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宠得无法无天。
如今,他甚至为了那个女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残害”!
回忆起这些种种过往,沈琴心颤抖着闭上眼,她没有解释,也不能解释,只能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肚子里咽。
“盛淮景对我恨之入骨,只有我‘死’了,他心里的那股恨意才会消散。”沈琴心攥着电话,声音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所以,麻烦您帮我准备两个假的骨灰盒,再给我弄个全新的身份。等我走了之后,要是他问起来,您就说小聿因为他的惩罚被鲨鱼吃了,而我……因为伤心过度,没几天就崩溃跳海了,两具尸体,都已经火化处理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传来一道低沉得让人心里发紧的声音。
“沈琴心,只要你愿意离开,半个月之内,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盛父的语气里满是厌恶,“记住,永远都别再出现在淮景面前。”
挂断电话,沈琴心把孩子的骨灰盒寄存在了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递来寄存单的时候,她恍惚间好像看到小踿踮着脚,在柜台后面冲她甜甜地笑。
“小聿乖,再等等妈妈。”她轻轻摸着那冰冷的盒子,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上面,“妈妈很快就能带你离开这儿了。”
回到盛家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她一推开门,刺眼的一幕就这么直直地撞进了她的视线。
盛淮景正把苏漫抵在玄关的墙上亲得难舍难分,行李箱扔得到处都是。
沈琴心就像没看见他们似的,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带血的衣服不小心蹭到了苏漫的真丝裙。
“啊!”苏漫惊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一头钻进了盛淮景的怀里,“血……她身上有血……”
盛淮景立马一把拽过沈琴心的手腕,那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
“你干啥呢?!”沈琴心皱起了眉头。
他粗暴地翻开她的袖口、领口,目光锐利得就像一台扫描仪。
“你在找啥呢?”沈琴心冷笑了一声。
原来,他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她差点笑出了眼泪。
确认她没受伤之后,他才一脸嫌恶地甩开了手:“这血是谁的?弄成这副鬼样子很好看吗?”
小聿被鲨鱼撕碎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沈琴心空洞地望着他:“我身上的血是谁的,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
“盛淮景,小聿才五岁啊,他能有什么错……”一想到孩子死去的惨状,她的声音忍不住开始发抖,“你要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他……”
“不就是流了点血吗?”盛淮景不耐烦地打断她,“谁让他对漫漫没礼貌的?”
他揽过苏漫的腰,“对了,最近漫漫会搬到这儿来住,别让那小子回来碍眼。你把他送到酒店去住一阵子,顺便好好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苏漫倚在他怀里,细声细气地补了一句:“小孩是该好好管教,听说劣质基因会遗传呢,既然他妈妈能杀人放火,万一他以后也……”
“啪!”沈琴心实在容忍不了她侮辱小聿,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苏漫的脸上。
苏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咬着嘴唇扑进了盛淮景的怀里,“淮景……”
“沈琴心!”盛淮景暴怒,眼底就像结了一层冰,“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漫漫又是什么身份,你敢动她?!”
“我为什么动不了她,盛淮景,我可是你妻子!她不过是你包养的金丝雀罢了!”沈琴心毫不畏惧地回瞪着他。
“妻子?”他冷笑一声,手指猛地收紧,“我娶你进门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别跟我说,你还天真地以为我爱你。”
心脏猛地一缩,就像被人生生捅了一刀。
是啊,他娶她,从来都不是因为爱。
她失神的时候,盛淮景拽过苏漫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既然她打了你一巴掌,你就十倍还回去。”
苏漫红着眼眶摇头:“淮景,我不敢……”
“不敢?”他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保镖,“按住她。”
沈琴心被死死地压在地上,脸颊紧紧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盛淮景握着苏漫的手,一下一下地扇在她脸上。
“啪——”
“啪——”
……
整整十巴掌,每一巴掌都实实在在地打在肉上。
沈琴心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最后一巴掌落下的时候,她彻底瘫软在了地上,血从嘴角淌了下来,在地板上洇开了一片刺目的红。
盛淮景搂着苏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琴心,记住,这是你欠她的,更是欠我母亲的。”
说完,他低头仔细地擦掉苏漫手上的血迹,语气温柔得让人不敢相信:“手打疼了吧?我带你去医院。”
看着他抱着苏漫离去的背影,沈琴心满眼是泪地躺在血泊里,麻木地闭上了眼睛。
“盛淮景,快了。”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第二章
沈琴心整个人就像一滩没了骨头似的烂泥,瘫在地上。那冰冷的地板紧紧贴着她的脸颊,鲜血混着冷汗,把她的衣领都浸得湿漉漉的。
她想抬手擦擦脸,可手指抖得像筛糠似的,连眼睛都费劲巴拉地睁不开。
“真是见了鬼了……”她咬着牙,用手撑着墙,一点一点地慢慢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膝盖“哐当”一声撞到茶几上,可她都没感觉到疼。
佣人们都站在走廊里,交头接耳地小声嘀咕着,可就是没一个人敢上前扶她一把。
——在盛家,盛淮景的态度那就是风向标啊,谁敢惹祸上身呢。
沈琴心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房间,这才发现药箱里的纱布早就用得干干净净了。
她咬着牙,扯开一件旧衬衫,粗暴地往腿上一缠,疼得她直抽冷气。
这一夜,盛淮景压根儿就没回来。
沈琴心也一夜没合眼。
她从抽屉最里头翻出那些已经泛黄的照片、电影票根,还有他送她的第一条项链。
以前啊,她把这些东西当成命根子一样珍惜,可现在瞅着,就觉得刺眼得很,就像毒药似的。
她一股脑地把这些东西都扔进铜盆里,打火机试了三次,火苗才“蹭”地一下窜起来。
火焰刚烧起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你在干啥呢?!”
苏漫冲了进来,一把就把她给推开了。沈琴心一个踉跄,差点儿就摔倒了。
铜盆被打翻了,滚烫的灰烬洒在她腿上,瞬间就烫出一大片红印子。
“淮景!”苏漫扑进随后进来的盛淮景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她要烧我的东西!”
盛淮景阴沉着脸,大步走过来,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在她身上剐来剐去。
“沈琴心,你是不是没完没了了!”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谁让你动苏漫的东西的?这是我家,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沈琴心疼得眼前直发黑,可还是死死抠住地毯,艰难地捡起一块被烧了一半的照片碎片:
“我没动她的东西……你睁大眼睛好好瞅瞅……我烧的是我和你的回忆!”
盛淮景的瞳孔猛地一缩,紧接着就暴怒地抓起她的手腕:
“谁让你烧这些的?!”
“你昨天不是让我认清现实吗?”沈琴心嘶哑着嗓子,笑了一下,“我已经认得明明白白的了。”
“我知道你娶我就是为了折磨我……既然这样,这些东西留着还有啥用?”
她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盛淮景那双泛红的眼睛:“咋的,你心疼了?”
“心疼?”盛淮景猛地松开手,冷笑一声,“我心疼谁也不会心疼你!”
“我每时每刻都盼着你死!”
说完,他一把搂住苏漫,语气瞬间变得温柔得不行,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刚刚有没有烫到?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沈琴心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快了……
他那么盼着她死。
很快,他就能得偿所愿,看到她和孩子的骨灰了。
——
深夜,沈琴心掀开裤腿,查看自己的烫伤。
皮肤上已经起了大片的水泡,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她咬着牙,给自己涂药,房门突然被人“哐当”一声推开了。
盛淮景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腿上的伤口上,瞳孔猛地一缩。
但下一秒,他就板着脸,扔过来一管药膏:“把伤口处理好。”
“过几天是苏漫的生日。”他的语气冷冰冰的,“宴会由你来筹办。”
沈琴心涂药的手顿了一下。
让正妻给情人办生日宴……
他羞辱人的手段还真是花样百出啊。
“宴会上的每一处布置都得按照苏漫的喜好来。”盛淮景接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她喜欢香槟玫瑰,讨厌百合;爱吃法餐,不吃辣;喜欢蓝色,讨厌粉色……”
他如数家珍的样子,让沈琴心一阵恍惚。
曾经,他也这么事无巨细地记得她的喜好——
她过敏的食材,她偏爱的香水,甚至她随口提过一句“喜欢那款珠宝”,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的梳妆台上。
“听到了吗?”盛淮景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琴心沉默着,点了点头。
她没几天就要离开了,不想再节外生枝。
——
宴会当天,市中心最高层的酒店被装饰得那叫一个奢华。
盛淮景牵着苏漫的手走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盛家祖传的翡翠手镯递给她:
“你前几天说手上空荡荡的,这个很适合你。”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啧啧,正妻都没拿到的传家宝,居然给了金丝雀……”
“看来这位才是真爱啊……”
苏漫看着眼前的翡翠镯子,假装推辞:“我收下会不会不太好?毕竟琴心姐才是你的妻子……”
盛淮景冷笑一声:“只有我心里认可的,才是我的妻子。”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指尖轻轻抚过苏漫的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娶她就是为了折磨她。”
苏漫这才笑起来,伸出腕让他戴镯子,却故意问她:“琴心姐不会介意吧?”
“我介不介意还重要吗?”沈琴心平静地回答,“你不是已经戴上了?”
苏漫立刻红了眼眶。
盛淮景把她护在身后,警告似的瞪了沈琴心一眼。
吹蜡烛的时候,苏漫娇声说道:“我的愿望是和你永远在一起,淮景,这个愿望能实现吗?”
盛淮景看了一眼沈琴心,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扣住苏漫的后脑勺,深情地吻了下去。
“当然可以。”
全场起哄声中,沈琴心安静地站在角落。
水晶灯折射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但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第三章
回程的车里,苏漫整个人都快黏在盛淮景身上了。
“琴心姐,”她从后视镜里瞄了沈琴心一眼,语气娇滴滴的,“今天的宴会办得真不错呀,小聿在酒店住得还习惯吗?要不咱们把他接回来吧?”
沈琴心心里咯噔一下,声音都有点发颤:“其实……我有点担心他一个人在酒店。”
“不用。”盛淮景冷冷地打断,手还搂着苏漫的腰,“既然你不想看见他,就让他在外面多待几天吧。”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股子不容反驳的劲儿。
沈琴心紧紧攥着安全带,指甲都快掐进掌心里了。她咬着嘴唇,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们怎么能这样……”她小声嘀咕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们还在那儿讨论“什么时候把小聿接回来”,却不知道——
她的小聿……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软软糯糯喊她妈妈的孩子,此刻正冷冰冰地躺在殡仪馆的骨灰寄存处。
“小聿,妈妈对不起你……”沈琴心在心里默默念叨,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感觉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刚要开口,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突然照进车窗。
“小心!”沈琴心惊呼一声。
不远处,一辆逆行的卡车像头猛兽一样迎面撞来。盛淮景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扑向沈琴心,用整个身体把她护在身下。
“砰——!”
天旋地转间,伴随着苏漫凄厉的惨叫,沈琴心呆呆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盛淮景。
“盛淮景,你怎么样?”她惊慌失措地问,声音都带着哭腔。
他的手臂被玻璃划得鲜血直流,却第一时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沈琴心,你有没有受伤?快说话啊……”他焦急地问,眼神里满是担忧。
“说话啊!”他又催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话音刚落,俩人都愣住了。
“你为啥要救我?”沈琴心声音颤抖地问,眼神里透着几分不解。
“我……”盛淮景似乎也有点迷茫,但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像被烫到一样松开手,转身去抱已经昏迷的苏漫。
“苏漫,苏漫,你醒醒!”他抱着苏漫飞快地离开,一眼都没再看她。
沈琴心踉踉跄跄地从变形的车厢里爬出来,膝盖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回到家,沈琴心机械地给自己消毒、包扎。
“幸好盛淮景救了我,不然我也得受伤。”她自言自语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可他为啥要救我呢?”她心里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眼神里透着几分迷茫。
因为盛淮景第一时间护住了她,所以她身上的伤都是轻伤。
她洗了个澡,刚准备睡觉,大门就被猛地踹开了。
“沈琴心!”盛淮景满眼血丝地冲进来,一把拽起她,“跟我去医院!”
他的声音很急,带着一股子不容反驳的劲儿。
“干啥?”她惊恐地看着他,眼神里透着几分害怕。
“苏漫肾脏破了,你们血型一样,你给她换肾!”他声音里带着怒气,眼神里透着几分凶狠。
听到这话,沈琴心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凭啥让我给她换肾?”她瞪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
“是我救了你,她受伤关我啥事?我不换!”她挣扎着甩开他的手,眼神里透着几分决绝。
“沈琴心!”盛淮景红着眼打断她,狠狠掐住她的下巴,“你以为我救你是为啥?如果不是为了把你永远留在身边折磨,我根本不会让漫漫受伤!”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眼神里透着几分疯狂。
“你疯了!”沈琴心瞪着他,眼神里透着几分恐惧。
“疯了?也许吧。”盛淮景冷笑着,“这是你欠我的,你没资格拒绝!”
他拽着她往外走,“别挣扎了,没用的。”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沈琴心被强行推进了手术室。
“别碰我!”她挣扎着,但根本没用。
手术台上,麻醉针扎进脊椎的瞬间,她疼得弓起了身子。
“放松,”医生按住她,“麻药起效就不疼了。”
可当手术刀划开皮肤的瞬间,她还是疼得撕心裂肺。
“好疼……”她忍不住呻吟,眼泪浸透了手术巾。
昏迷中,她恍惚感觉有人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就像三年前她急性阑尾炎手术时,他与她十指紧扣,红着眼眶一遍遍说‘琴心,疼就咬我’。”她心里想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醒来时,病房里空荡荡的。
“果然……是幻觉啊。”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几分失落。
“盛太太,”护士端着药盘进来,动作轻柔地帮她换药,“术后要忌口,菌菇类、海鲜都不能吃。”
她仔细调整输液速度,“伤口愈合前不能沾水,有事随时按铃。”
“谢谢。”沈琴心嗓子哑得厉害,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
护士微笑摇头,“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她推门出去,恭敬地跟站在门口的男人禀告。
“盛总,盛太太醒了,身体状况良好,您……守了两天两夜,真的不进去看看吗?”
盛淮景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不,别告诉她我来过。”
第四章
护士前脚刚迈出门,沈琴心就咬紧了后槽牙,颤抖着手指往床头柜上的水杯够去。
指尖刚摸到杯壁,胳膊突然软得像面条——“啪!”玻璃杯直接摔在地上,碎得满地都是。
她整个人也跟着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砸在地板上。
腹部的伤口像是被人用刀豁开了一样,疼得她脸色白得像纸,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那痛感一波接一波地涌上来,跟海浪似的,压得她连气都喘不上来。
病房外,盛淮景听到动静,眉头猛地一拧,拳头攥得咯咯响,指节都泛白了。
他下意识伸手去推门,可手刚碰到门把手,又停住了。
犹豫了几秒,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两下,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赶紧给我安排两个护工过来,24小时轮班看着,动作麻溜点。”
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着沈琴心蜷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小猫似的。
她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咬得发紫,却硬是一声没吭。
盛淮景转身要走,可没走两步,又停下了,站在窗边摸出一根烟点上。
住院第五天,沈琴心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是苏漫发来的消息。
里面还夹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盛淮景温柔地端着药碗喂她的画面;另一张是两人在床上搂着亲嘴的样子。
沈琴心只扫了一眼,心里就跟被针扎了似的。
但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把消息删了,然后起身去办出院手续。
回到盛家别墅,沈琴心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
小聿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床头的恐龙玩偶歪着脑袋,好像在说:“妈妈啥时候来接我回家呀?”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一件件衣服、一本本图画书,最后停在墙上一个空荡荡的挂钩上。
那里曾挂着儿子的长命锁。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苏漫的新消息。
配图是一枚金光闪闪的长命锁,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文字写着:“这是你儿子的吧?我就随口夸了句好看,淮景就送给我啦~”
沈琴心的手指瞬间凉透了。
她立马拨通了苏漫的电话:
“苏漫!把长命锁还给我!”
苏漫轻笑了一声:“想要啊?它现在挂在藏獒脖子上呢,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呀~”
沈琴心咬紧牙关:“你到底想咋样?”
“你自己来拿呗,挺有意思的。”苏漫语气轻飘飘的。
半小时后,沈琴心已经站在别墅前的草坪上,面前是个巨大的藏獒笼子。
那只藏獒体型大得吓人,龇着尖牙,口水滴答滴答地落在满是骨头的地上。
苏漫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笑着开口: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沈琴心冷冷地盯着她:“少废话,我要我的东西。”
说完,她一把拉开笼门。
藏獒扑上来的瞬间,她闻到一股腥臭味。
第一口咬在她的右肩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但她咬着牙,死死抓住狗链,想从它脖子上把长命锁拽下来。
“你疯了吧?!”苏漫在旁边尖叫。
沈琴心没理她,只是拼命地扯着狗链,指甲都抠进藏獒的皮毛里了。
藏獒被她拽得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
接着,它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沈琴心听见骨头“咔”的一声,清脆得让人头皮发麻。
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她不能松手。
“啊——”她大喊了一声,还是死命地拉着狗链。
藏獒的尾巴猛地一甩,狠狠抽在她脸上。
“啪!”她摔倒在地上,嘴里一股血腥味。
但终于,她拿到了那块锁。
她颤抖着举起长命锁,却发现这不是小聿的。
这枚锁新得刺眼,内侧没有她亲手刻的“平安喜乐”,边缘也没有那颗小蓝宝石。
她满手是血地爬出笼子,踉踉跄跄地冲过去,一把揪住苏漫的衣领:
“我儿子的长命锁呢?!”
苏漫慢悠悠地掰开她的手指,嘴角挂着冷笑:
“扔下水道了啊,你儿子的东西,只配待在那儿。”
第五章
她凑到沈琴心耳边,压低嗓音,语气里满是得意:“对了,还有件事儿我忘了跟你说。那天啊,他主动跑过来跟我打招呼,甜甜地喊我阿姨呢。多可怜的小家伙,为了能多看他爸爸几眼,拼了命地讨好我……”
沈琴心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苏漫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其实啊,是我撒了个谎,才让淮景那么生气,把他吊在海湾那边。那片海啊,冷得要命,还有好多鲨鱼游来游去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咬到,哈哈哈……”
沈琴心听到这些话,整个人瞬间就崩溃了。她眼睛瞪得血红,声音里带着哭腔:“小聿根本就不该死啊,他那么有礼貌,那么乖,他真的不该死啊……”
她彻底失控了,眼睛血红地冲上去,双手死死掐住苏漫的脖子,把她狠狠按在墙上:“苏漫,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他,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沈琴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掀翻在地。
她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来,可她却感觉不到疼。
“你疯了吗?!”盛淮景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满满的怒气,“之前的教训还不够你长记性吗?”
沈琴心挣扎着撑着地板爬起来,眼前一阵阵地发黑:“盛淮景,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她把小熠……”
话还没说完,苏漫就扑进了盛淮景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淮景……我好害怕……我以为我会像伯母一样死在她手里……”
盛淮景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他紧紧搂着苏漫,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不管她做了什么,你都没资格伤害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漫漫,看来之前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他冷着脸打了个响指,“来人,把她给我绑到集团顶楼去。”
盛氏集团大厦,68层天台。
寒风呼啸着,沈琴心的双手被绑得死死的,整个人悬吊在天台边缘。她的脚尖勉强能碰到墙面,整个身体就像一片树叶,悬在百米高空,摇摇欲坠。
“我记得你怕高,这次就让你在这儿挂一整晚。”盛淮景站在安全区域,声音比那呼啸的风还要冷,“下次要是再敢动漫漫一下,我就直接割断绳子,把你扔下去!”
沈琴心望着脚下像蚂蚁一样小的车流,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低声说:“盛淮景,你真的这么狠心吗?真的这么绝情吗?”
盛淮景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夜幕降临,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沈琴心的嘴唇冻得青紫,手腕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比起失去小聿的痛苦,这些都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
第二天清晨,盛淮景才再次来到天台。
“知错了吗?”他冷冷地问。
沈琴心抬起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刚要开口。
“咔嚓。”
绳索突然断裂!
下坠的瞬间,她看见盛淮景脸上闪过从未有过的惊恐。他扑向边缘的手只抓到一把空气。
“沈琴心——!”他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风声在耳边呼啸,沈琴心闭上眼睛。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定是幻觉吧,他怎么会为我惊慌呢?就像他说的,他恨不得我死啊……”
第六章
沈琴心再次缓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盛淮景那张英俊却冷若冰霜的脸。
“你醒了。”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子,“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从38层掉下来都能砸在雨棚上捡回一条命。”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命这么硬,看来还得继续留在我手里受折磨。”
她只是静静地盯着他,没有吭声。
真可惜啊。
这次虽然没死成,
但很快,她的“骨灰”就要送到他面前了,他再也没机会折磨她了。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她不开口,他也迟迟没挪窝。
直到盛淮景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苏漫打来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微微一变,“别怕,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后,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出院那天,沈琴心回到了盛家别墅。刚进门,就看到盛淮景和苏漫在沙发上搂搂抱抱,亲密得跟一个人似的。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葡萄,轻轻喂进苏漫嘴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沈琴心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琴心姐……”苏漫突然叫住了她,“明天淮景要带我去逛街,你也一起来吧?”
“不去。”她连头都没回,径直上了楼。
“你以为你有得选?”盛淮景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闭了闭眼,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来。
第二天,商场里。
盛淮景搂着苏漫的腰,一家店一家店地逛。
香奈儿的包包、卡地亚的手表、蒂芙尼的项链……苏漫每样都要试戴,盛淮景则眼睛都不眨一下,全给她买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苏漫纤细的手指在柜台上点来点去,“全都给我包起来。”
沈琴心默默地站在一旁,像个透明人似的,没人搭理她。
走到鞋店时,苏漫突然停下了脚步。
“琴心姐,”她甜甜地笑着开口,“你能跪下帮我穿上这双鞋吗?”
沈琴心一动不动。
“跪下!”盛淮景冷冷地命令道,“你害死了我妈,这些年不是每年都在她灵位前跪三天三夜吗?现在装什么清高?”
保镖用力按住她的肩膀,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
就在她给苏漫穿上高跟鞋的时候,盛淮景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还亲昵地吻了吻苏漫的额头。
“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你在这好好逛。”
他说着,又扫了一眼沈琴心,“我把她留给你陪。”
在盛淮景面前,苏漫表现得特别乖巧,听话地点点头。
“嗯,你去忙吧。”
可等盛淮景一走,她的脸色立马就变了,高跟鞋狠狠地踩在沈琴心的手背上。
“沈琴心,这几天你看清楚了吧?”她咬牙冷笑,“你当盛太太又怎么样,淮景爱的是我,凡事都把我放在第一位。”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识相的话,赶紧滚蛋,把盛太太的位置让给我。”
沈琴心呼吸变得急促,手背火辣辣地疼,但她还是一字一句地说:“放心,我很快就会消失。”
“很快?”苏漫嗤笑一声,“为什么不是马上?舍不得荣华富贵就直说,装什么清高?”
沈琴心刚想开口,却被苏漫猛地用一块毛巾堵住了口鼻。
她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心头一紧,本能地挣扎起来。
可下一秒,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记忆,是苏漫那张得意的笑脸,还有她的一句话:
“沈琴心,既然你不愿意走,那就让我来‘帮你一把’。”
第七章
沈琴心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大仓库里,四周空荡荡的,阴森得让人心里发毛。她手里攥着个遥控器,上面那几个按钮,明摆着就是控制炸弹用的。
她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搞不清自己咋就跑到这儿来了。她挣扎着撑起身子,打算把遥控器一扔,赶紧跑路。可一抬头,就瞅见不远处,苏漫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身上缠满了炸弹,那模样,狼狈得不行。
可就算这样,苏漫嘴角居然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她对着沈琴心,无声地动了动嘴皮子:“别急着走啊。”
“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苏漫轻轻吐出这几个字,话音刚落,脸色就变了,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往下流,“琴心姐……求求你,饶了我吧……别炸死我啊!”
沈琴心还没缓过神来呢,仓库的大门“砰”地一声就被踹开了。盛淮景带着一群保镖,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跟要下雨似的。“沈琴心!你害死我妈还不够,现在还想炸死苏漫?!”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遥控器,怒吼道:“你真是作孽作到家了!”
这一刻,沈琴心终于明白了苏漫刚才那句“好戏开场”是啥意思。她脸色惨白,急忙辩解:“不是我!这都是苏漫自己搞的鬼——”
“够了!”盛淮景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还想狡辩?”
说完,他立马转身,小心翼翼地帮苏漫解开身上的炸弹,那动作,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苏漫一头扑进盛淮景的怀里,抽抽搭搭地说:“淮景……我好怕啊……”
“看来我之前对你太宽容了。”盛淮景搂着苏漫,冷冷地看向沈琴心,“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害人!来人……”
苏漫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轻声说:“淮景……我觉得琴心姐确实该受点教训,不如把她关几天监狱?让她长长记性……”
“好。”盛淮景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就关三天,让她好好忏悔自己的罪孽。”
沈琴心被两个保镖架着往外拖,挣扎间,手腕被磨得鲜血淋漓。“盛淮景!你会后悔的!”她咬牙切齿地喊道。
“带走!”盛淮景冷冰冰地下了命令,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当监狱的铁门“哐当”一声在她身后关上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苏漫那得意的笑声。
接下来的三天,对沈琴心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第一天,五个女囚犯把她按在厕所隔间里,拳头跟雨点似的往她身上砸。她肋骨断了三根,鲜血从嘴角不停地往外冒。
“盛总的女人?”为首的女囚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苏小姐特意交代了,让我们好好‘关照’你~”
第二天,她们换了个花样,用湿毛巾裹着肥皂往她肚子上砸。这种打法,外面看不出啥伤,但内脏疼得跟被撕裂了似的。
第三天,她们笑嘻嘻地拿出了电击棒。“听说你恐高?”女囚一脸狰狞地问,“不知道你怕不怕电?”
电流穿透全身的那一刻,沈琴心硬生生咬破了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她的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就能带着小聿离开了……
第三天傍晚,狱警终于来放人了。
沈琴心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一步一挪地走出监狱大门。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雨点子打在身上,疼得她直哆嗦。
回到别墅的时候,苏漫正缠着盛淮景,撒娇让他带自己去旅行。
听到门口的动静,盛淮景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她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愣了一下。
“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他皱着眉头,盯着她说,“是想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我告诉你……”
“我知道。”沈琴心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爱我,只恨我。”
喉咙里泛着一股铁锈味,她缓缓开口:“我也从来没想过要装可怜,这些伤,都是这三天在监狱里弄的。”
盛淮景的瞳孔猛地一缩,正要开口,苏漫立刻贴了上去:“你是盛家太太,不过被关了三天而已,怎么可能受这么多伤?又谁敢动你?肯定是又在自编自导罢了。”
她晃着他的手臂,撒娇道:“淮景,别管她了,你不是答应带我去冰岛看极光吗?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听到这话,盛淮景皱着眉,看了沈琴心好一会儿。片刻后,似乎信了苏漫的说法,他“嗯”了一声,拿起外套。
他没有再多问,只是随手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带着苏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琴心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轻轻摇了摇头。“盛淮景,这一次,我和小聿都不会再等你回来了。”
半小时后,盛父抱着两个骨灰盒和一张新的身份证,走进了别墅。“记住你的承诺。”他冷冷地说道,“这辈子,在淮景面前,永远消失。”
沈琴心接过护照,上面印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她点了点头,“您放心,这辈子,我也不想再见到盛淮景了。”
盛父离开后,沈琴心从房间里提出了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她带的东西不多,就几件衣服和小聿最喜欢的玩具熊。
去殡仪馆取小聿的骨灰盒时,工作人员怜悯地看着她:“节哀顺变。”
机场里人挤人,沈琴心在值机柜台前排队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盛淮景和苏漫。他们正准备通过VIP通道登机,苏漫兴奋地指着免税店,盛淮景则温柔地搂着她的腰。
沈琴心买了一张与他们方向完全相反的机票,抱着小聿的骨灰盒,走向登机口。
飞机起飞的时候,她看着窗外逐渐缩小的城市,轻轻抚摸着骨灰盒:“小聿,妈妈带你去看海……”
云层之上,阳光刺得她泪流满面。但她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们了。
第八章
飞机越升越高,沈琴心轻轻搂着怀里的骨灰盒,那是她宝贝儿子留下的唯一念想。她的眼眶渐渐泛红,嘴角却硬挤出一抹苦笑。
“小聿,妈妈说到做到了……妈妈带你离开盛淮景了。”她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了谁,“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和妈妈环游世界吗?那咱们就从澳洲开始,好不好?”
骨灰盒当然不会回应她,可她还是笑了,仿佛真的听到了儿子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要是小聿还在,他肯定会眨巴着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问:“真的吗?咱们真的能一起去吗?”
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肯定会兴奋得抱住她的腿,蹦蹦跳跳地念叨着他的小梦想:看大海、爬高山、坐热气球……
想到这儿,沈琴心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住,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明明是在笑,可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旁边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奶奶递来一张纸巾,轻声问道:“姑娘,是不是遇到啥难事儿了?哭出来会好受点,别憋着。”
“不,”沈琴心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这不是啥坏事,我挺高兴的。”
她礼貌地道了谢,老奶奶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窗外是层层叠叠的云海,变幻莫测,沈琴心望着这片白茫茫的世界,心里头头一回没对高空飞行感到害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释然。
与此同时,在另一架飞往冰岛的航班上,盛淮景正盯着窗外的云层发呆。
不知咋的,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那种感觉怪怪的,就像是……失去了啥特别重要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能失去啥呢?我本来就啥都没有。”
旁边的苏漫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淮景,你也累了,歇会儿吧,等到了冰岛咱们还得好好玩呢。”
盛淮景淡淡地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他对苏漫的态度,可比不上以前对沈琴心那么温柔。在他眼里,苏漫不过是他用来刺激沈琴心的一颗棋子罢了。
只不过别的女人总想着更进一步,而苏漫还算识趣,稍微纵容一下也无妨。
冰岛之行很快就结束了。
一路上,苏漫兴致勃勃地拍照打卡,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盛淮景却只觉得无聊透顶,陪她游玩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机械。
无所谓,只要这些照片能传出去,让沈琴心看到就行。
这是她欠他的。
回到别墅的路上,苏漫揉了揉酸痛的脚踝,撒娇地说:
“淮景,抱我回去好不好?我真的累坏了。”
“既然累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吧。”
盛淮景看了眼敞开的别墅大门,宠溺地将她横抱起来,走进了屋里。
一进门,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脱口而出:
“沈琴心!我不是让你给漫漫准备饭菜吗?”
没人回应他。
他又喊了一声:“沈琴心?!”
接着,他迟疑了一下,声音低了几分:“盛聿?!”
还是没人回音。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胸口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空落感,好像有啥事儿正在发生,而他却啥都不知道。
苏漫靠在他怀里,轻轻抱住他的手臂,柔声道:“也许沈小姐和小聿是有点吃醋,故意躲起来了。”
“呵。”盛淮景冷笑一声,“她算哪根葱,有啥资格吃醋?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嘴上虽这么说,他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陈特助,帮我查一下沈琴心和盛聿去哪了!”
话音还没落,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用查了,她们母子俩就在家里。”
盛淮景猛地回头,看向父亲。
但他父亲身边并没有人,唯独手里拿着两个朴素的小盒子——看起来像是……骨灰盒?
“你说啥?”盛淮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声音陡然拔高,“你说她们……在家?”
盛父缓缓点了点头,把盒子举了起来:“她们已经不在了,今天早上才确认的消息。”
盛淮景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站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厉害,“我刚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
他冲上前一步,一把抢过其中一个盒子,颤抖着打开,里面赫然是他儿子的名字。
“小聿……”他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苏漫也被吓住了,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盛淮景的手紧紧攥着骨灰盒,指节都泛白了,眼神一片死寂。
“她……她怎么走的?”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盛父叹了口气:“癌症晚期,扩散得太快了。她没告诉任何人,一个人扛到了最后。”
盛淮景愣在原地,脑海里浮现出沈琴心最后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她那么安静,那么温柔,甚至没有一句责怪。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而她……连一句怨言都没留下。
“她……有没有说啥?”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盛父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是她留给你的。”
盛淮景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
他缓缓展开信纸,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盛淮景,我原谅你了。”
那一刻,他终于崩溃了。
第九章
“骨灰盒?”盛淮景听到这个词,脑袋“嗡”地炸开了,第一反应就是老爸在胡说八道,“爸,您别逗了,出门的时候沈琴心和盛聿还好端端的,这才一周,咋就成骨灰盒了?”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质疑,“爸,您说沈琴心和盛聿就在这里,那她们人呢?您啥时候开始帮她们说话了?”
盛父的脸色依旧沉得像块铁,却没见多少火气,只是淡淡地说:“我没帮她们,她们已经走了,这两个骨灰盒就是她们母子的遗物。”
说着,他把骨灰盒往盛淮景怀里一塞,接着说:“5号那天,你让人把盛聿吊在海湾上吓唬他,结果他脚一滑掉进了海里,被鲨鱼啃得只剩几块骨头。”
“七天前,你去冰岛玩的时候,沈琴心也跳海了。她早因为儿子的死撑不住了,拖到现在还是没能活下来。”
盛父满脸嫌弃,“她们死了也好,本来就是杀人犯和杀人犯的孩子,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现在死了倒省得我们动手!”
盛父这话一出,盛淮景就像被雷劈了一样,耳边嗡嗡响个不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起来了。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抱着两个骨灰盒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着嗓子问:“爸,您在开玩笑吧?”
“盛聿只是被吊在海湾上吓唬一下而已,他怎么可能死?前几天我还让沈琴心把他安置在酒店里,不让她出现在苏漫面前惹麻烦,咋就变成这样了?”
盛父眉头一皱,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盯着盛淮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不是瞒着我啥了?”
“没有!”盛淮景下意识地反驳,但声音却显得特别无力。
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骨灰盒,心里的痛苦却像潮水一样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浓烈的恨意和极致的爱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他逼疯。
“你难道忘了沈琴心曾经害死过你妈吗?你难道还对杀母仇人心软?你还爱着她?”盛父气得满脸通红,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盛淮景!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沈琴心和盛聿死了不是好事吗?你是在心疼她们?”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盛淮景的脸上,整个别墅都被这声响彻云霄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盛淮景的脸被打得火辣辣地疼,他低着头,声音更小了,“爸,我……我不知道该咋说。”
盛父冷哼一声,“不需要你说,事实就摆在眼前。沈琴心和盛聿已经死了,这是她们应得的下场,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也该够了,过段时间你就整理好心情,准备联姻结婚。”
说完,他厌恶地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的苏漫,然后转身就走。
苏漫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浑身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泛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是啊,她刚才到底在高兴啥呢?
她并不是盛淮景门当户对的富家千金,甚至连沈琴心那种书香世家的女孩都比不上。她只是一个陪酒女,只不过运气好才遇到盛淮景这样的大人物。
第十章
要不是盛淮景需要一个能长期合作的搭档来刺激刺激沈琴心,苏漫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接触到盛淮景那个圈子。
她原本只能在那种乌漆麻黑、乱糟糟、见不得人的地方瞎混,最后说不定就彻底掉进那无底深渊里,爬都爬不上来了。
可现在呢,沈琴心真的没了,苏漫对盛淮景来说,还有啥用处吗?
苏漫心里直犯嘀咕:“哎呀,这盛淮景到底咋想的啊?我对他而言,是不是就没啥价值了?”
她心里一阵阵地发慌,甚至都有点后悔了。
毕竟,她以前确实没少干针对沈琴心的事儿。
“当初要是没那么冲动,现在会不会好过点呢?”苏漫心里头满是懊悔。
现在沈琴心都不在了,要是盛淮景因此就变了脸,她可咋整啊?
苏漫纠结了好半天,最后一咬牙:“拼了,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轻轻握住了盛淮景的手,眼眶里还泛着泪花。
“淮景,你让我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难道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我知道你不喜欢联姻那一套,我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帮你把那些联姻对象都赶跑。”
“我这人没啥贪心的,也不会想着去抢你妻子的位置,我就盼着能一直留在你身边,能拿到一笔够花的钱就行。”
她拼命强调自己的价值,就想着能躲过被抛弃的命运。
可没想到,下一秒,盛淮景的脸色就变得跟墨汁一样黑,眼里透出一股子让人浑身发冷的寒意。
“滚!你以为你算老几啊?”他猛地一甩手,把苏漫的手给甩开了,苏漫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额头撞在桌角上,一下子就鲜血直流。
苏漫捂着头,眼前一片模糊,感觉都快失去意识了。
就在这时候,盛淮景带着一身让人胆寒的气势,半蹲在她面前,用他那宽大又有力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脖子,还越掐越紧,青筋都微微凸起来了。
“苏漫,我啥时候说过要害死沈琴心和盛聿了?要不是你,她们能死吗?!”
“她们母子俩就算有错,我也有的是别的办法惩罚她们,可绝对不会选死亡这条路!”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那恨意就像一盆冰水,直接浇在了苏漫头上,让她从头凉到脚。
“你别这样,淮景,我真就是想帮你,真的。”苏漫艰难地喘着气,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你帮我?你就是个祸害!”盛淮景的声音更冷了。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苏漫的眼睛都开始翻白了,脸也涨得紫红紫红的。
“咳咳……”她艰难地喘着气,拼命地拍打着盛淮景的手臂,就想着能活下去。
使出了全身的劲儿,苏漫终于把他的手给推开了。
“呵呵。”她红着眼睛,自嘲地笑了笑。
“盛淮景,害死沈琴心和盛聿的可不是我,是你!她们母子俩是你的仇人,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为啥还要怪我?我这明明是在帮你啊!”
“盛伯父心里肯定得感激我,你也得感激我才对。”
她拿起旁边放着的两个骨灰盒,摇摇晃晃地就朝着人工湖边走去。
“淮景,你是恨她们母子俩的,再让我帮你一把好不好?我把她们的骨灰撒进湖里,她们罪该万死!”
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呢,盛淮景就一声令下,让保镖把她按倒在地。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把抢过骨灰盒后,眼神里就只剩下冷漠了。
“你想把沈琴心和小聿的骨灰撒进湖里?那不如先让你自己尝尝湖水的滋味儿!”
话音刚落,保镖就把苏漫拖到了湖边,直接就给扔进了水里。
苏漫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游回岸边,可保镖一次次地又把她推回了水里。
“救命啊,淮景,你不能这么对我!”苏漫在水里挣扎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看着岸上的盛淮景,苏漫彻底绝望了。
在她眼里,她从头到尾都比不上沈琴心和盛聿,在盛淮景心里,她就只是个工具而已。
现在就连她们的骨灰都比她重要。
“盛淮景,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么对我?”苏漫在水里哭喊着。
盛淮景已经开始过河拆桥了,就像对待那些曾经被他利用过的女人一样,一旦没了价值,就会被无情地抛弃。
而她呢,更惨的是,她曾经陷害过沈琴心,盛淮景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第十一章
苏漫一旦想明白了这些,整个人就彻底陷入了绝望。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岸边的盛淮景,嘴唇不停地哆嗦,好像拼了命地在组织语言,可最后只是有气无力地嘟囔着:“没用了,说什么都白搭了。”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自己不管再咋说、咋做,都没法改变盛淮景已经拿定的主意。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就像突然被点着的炸药桶似的,猛地抬起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朝着岸边的盛淮景扯着嗓子大声怒吼:“盛淮景,你现在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就是你活该!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她声音抖得厉害,每喊一句,身子就跟着晃悠一下,可眼神里全是决绝。
盛淮景身子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跟锅底似的,黑得吓人。他咬着后槽牙,眼神阴森森地盯着苏漫,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攥着拳头。
苏漫好像完全豁出去了,接着扯着嗓子喊:“沈琴心和盛聿的死,全都是你自己作的!要是沈琴心真杀了你妈,那你当初恨她的时候,就该把她送进监狱!”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可语气却硬邦邦的,像是在质问盛淮景。
盛淮景眼神闪了一下,喉结上下动了动,好像想反驳,可最后只是嘴唇动了动,啥声音都没发出来。
苏漫没停,接着又说:“为啥没这么做?不就是因为证据不够,而且你还爱着她,对她下不了狠心吗?”她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咆哮,“你根本就做不到让她去给你妈偿命,可又恨自己还爱着她,拖拖拉拉这么多年,她们母子迟早得出事!”
盛淮景身子晃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他嘴唇哆嗦着,小声说道:“你不懂……”
苏漫冷笑一声,打断他:“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她声音里全是恶意和诅咒,就像要把盛淮景死死地钉在耻辱柱上,“你们盛家这些疯子,都不会有好下场,全是你们自找的!”
说着说着,她力气越来越小,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微弱,身子越来越沉,最后整个人都没入了水里。
盛淮景脸色铁青,咬着牙,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死死地盯着水面,眼神里全是愤怒和不甘。他猛地一挥手,扯着嗓子大声下令:“把她捞上来,用尽一切办法折磨她,让她尝尝辱骂盛家的后果!”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杀气,就好像要把苏漫碎尸万段似的。
话刚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一眼都没再瞅苏漫。
桌上的两个骨灰盒静静地摆在那儿,再也没法给他任何回应。
恍惚间,他好像还能看到沈琴心那双满是忧郁的眼睛,还有儿子那胆怯又天真的眼神。他小声说道:“琴心,小聿,你们为啥连个解释都不给我……”
盛淮景只觉得胸口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捂着胸口,喉咙里猛地涌上一股血腥味,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口压着的重担让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小声说道:“妈,我到底做错了啥,为啥命运要这么捉弄我……”
母亲的仇算是报了,可他深爱的人却永远回不来了。
盛淮景满心都是自责,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他小声说道:“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他不明白,为啥命运要这么对他。他抬头望着天空,小声说道:“老天爷,你为啥要这么对我……”
更不明白为啥沈琴心当年要杀了他妈。他小声说道:“琴心,你为啥要杀我妈,你为啥要这么对我……”明明以前她们相处得挺好的,沈琴心看着也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啊。可那件事还是发生了。
这些年,盛淮景虽然恨沈琴心,可一直没把她送进监狱,就一直在等她的解释。他小声说道:“琴心,你跟我说说,那天到底咋回事,你为啥要杀我妈……”
可等了这么久,啥都没等到。沈琴心一直不肯告诉他那天到底发生了啥,也不肯说为啥要杀了他妈。
如今,一切都成了没解的死局,痛苦的只有还活着的人。
盛淮景抱着两个骨灰盒,眼泪无声地滑落,整个人透着一股孤独和落寞。他小声说道:“琴心,小聿,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他拎着一箱酒,抱着两个骨灰盒,来到母亲的墓碑前。“扑通”一声,他跪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母亲温柔的脸庞,心里的悲痛就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了。他小声说道:“妈,我来看你了……”
“妈,儿子带着你的儿媳和孙子来看你了。杀害你的仇人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能不能原谅我还爱着她呢?”他颤抖的声音在风里飘散,没人能回答他。
但盛淮景根本不在乎,他靠在墓碑旁,一瓶接一瓶地灌着酒,想用酒来释放内心的悲伤。他小声说道:“琴心,小聿,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
“我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你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就是想知道当年我妈是咋死的。”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像是在忏悔。
“你们怪我吧,这都是我的错,但我这辈子就认定一个妻子,让我去联姻,我实在做不到。”他坚定地说。
第十二章
月亮从天边升起,又悄悄落下,第二天的太阳像个调皮的孩子,一下子从云层里蹦了出来。盛淮景的身旁,不知不觉已经堆起了一堆空酒瓶。
他喝得醉醺醺的,脑袋晕乎乎的,可奇怪的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清醒得很。一夜没合眼,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底也是一片青黑,看着就让人心疼。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手机在旁边不停地响着,像催命符一样,可盛淮景就是不想接。他心里乱糟糟的,只觉得心烦意乱。那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家,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这里至少还能让他感觉到一丝温暖,就像她还在身边一样。
盛淮景随手把手机一关,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和心爱之人“团聚”的时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父一脸怒气地出现在他面前,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他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盛淮景一巴掌。
“盛淮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可是盛家的掌权人,哪里还有半点掌权人的模样?”盛父怒吼着,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颤抖起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还是个跟你有仇的女人,你至于这么伤心、这么不舍吗?以你的身份地位,还怕找不到女人?”盛父不屑地撇撇嘴,眼神里满是轻蔑。
“白家小姐还在老宅等着见你呢!她温柔善良,背后的白家也不错,很适合联姻。你赶紧给我回去见她,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盛父催促着,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盛淮景用舌尖顶了顶冒血的唇颊,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嘲讽。他冷笑一声,说道:“爸,这辈子我只要沈琴心一个妻子,不会接受任何联姻!你要是那么喜欢联姻,怎么不自己去试试?反正你也单身,不是吗?”
听到这番荒唐的话,盛父气得满脸通红,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指着盛淮景的鼻子,手指都气得发抖:“盛淮景,你还在你,妈,的墓碑前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对得起她吗?!”
“呵。”盛淮景却一脸无所谓地冷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倔强,“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爸,你自己都不想再联姻了,为什么非要强迫我?难道联姻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吗?以盛家现在的地位,还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吗?”
这话一出口,盛父顿时哑口无言。他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联姻也不全是坏事,以前我和你妈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爱她,我们联姻后过得很幸福。”
听到这句话,盛淮景却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笑着笑了出来:“爸,这话您自己信吗?爷爷奶奶因为联姻,一辈子相敬如宾,实际上还不如跟陌生人相处自在。你是那个特殊的例子,因为你爱的人正好家世不错,能够配得上你。”
“可对于妈妈来说,真的是这样吗?如果她真的爱你,又怎么会对你那么疏远,又怎么会无数次夜里看着别的男人的照片流泪?”盛淮景冷冷地揭开了这个隐瞒了数十年的真相,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无奈。
小时候,盛淮景就曾经撞见过母亲看着另一个男人的照片抹眼泪。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不是相爱的,甚至还觉得是母亲背叛了父亲。可后来,他渐渐长大了,才明白了一切,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更何况,要是换成他和沈琴心,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强行把沈琴心留在身边。
“你……你……”盛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胸膛起伏了好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盛淮景,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哼!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联姻结婚传宗接代,那盛家未来该交给谁?难道你想把它交给外人吗?!”盛父瞪大了眼睛,厉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
盛淮景却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眼神里满是冷漠:“最好的继承人已经死了,交给谁都无所谓了。盛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以后交给谁都好,我不在乎。”说完,他冷漠地送盛怒的父亲离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来源:糯米爱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