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5月12日星期一,一个原本平淡无奇的春日,一架政府包机降落在杜勒斯国际机场,打断了特朗普政府对移民权利的肆意侵犯。画面中,约50名来自南非的白人阿非利卡人移民抵达美国,寻求一系列慷慨的安置条款。今年2月,特朗普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简化了他们的难民身份
特朗普政府的言论与 20 世纪右翼的种族纯洁幻想如出一辙。
来自南非的阿非利卡人于 2025 年 5 月 12 日星期一抵达杜勒斯国际机场。
2025年5月12日星期一,一个原本平淡无奇的春日,一架政府包机降落在杜勒斯国际机场,打断了特朗普政府对移民权利的肆意侵犯。画面中,约50名来自南非的白人阿非利卡人移民抵达美国,寻求一系列慷慨的安置条款。今年2月,特朗普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简化了他们的难民身份,并为他们顺利获得美国公民身份铺平了道路。总统、国务卿马尔科·卢比奥以及众多支持“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运动的评论员和专家发表了欢迎致辞,热烈欢迎这些新移民。
就在阿非利卡人“难民”享受隆重待遇的同一天,美国国土安全部宣布终止对来自阿富汗的移民的临时保护身份——其中许多人曾协助美国在阿富汗的战争,因此如果被驱逐出境,可能会遭到塔利班的报复。在阿非利卡人航班降落后的新闻发布会上,一位记者向国务院发言人克里斯托弗·兰道询问,白人移民与非白人移民之间待遇的巨大差异,白人移民声称自己在祖国遭受了可疑的暴力迫害,而非白人移民则面临着真正的人身和政治危险。兰道回答说,授予移民难民身份的“标准之一”是确保他们能够“融入我们的国家”。
兰道的回应中隐藏着许多预设,但其核心逻辑却直指“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右翼长期以来的执念:他们认为美国领导阶层的成员是西方文明的正义守护者,而西方文明正面临来自内部的污染和外部的围攻。这段对话让人想起了20世纪90年代初特朗普阵营总统候选人帕特·布坎南的类似言论:“如果我们不得不接收一百万移民——比如明年的祖鲁人,或者英国人——并将他们安置在弗吉尼亚州,哪个群体更容易被同化,并且造成的问题更少?”
布坎南的言论借鉴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白人反动思想的脉络,当时大规模移民和种族融合的祸害交织在一起,困扰着美国贵族的思想。麦迪逊·格兰特1916年发表了一篇疯狂却影响深远的长文《伟大种族的消逝:或欧洲历史的种族基础》,其论点与特朗普不断的抱怨如出一辙:如果不以任何必要手段制服或驱逐这些野蛮部落,“我们将不复存在”。
正如格兰特论文的副标题所示,种族排斥、种族歧视和优生监护的论据始终建立在被美化和美化过的种族历史的神话之上。20世纪20年代,“西方岌岌可危”的观念强烈地攫住了右翼的想象力;正如文化史学家沃伦·苏斯曼所观察到的,那个年代的“巨大恐惧”在于“任何伟大的工业化和民主化的大众社会能否维持相当程度的文明,以及大众教育和大众传播能否让任何文明得以生存”。当时,涌入美国城市的非白人和外国出生的人口,对于那些自诩为欧洲白人文明守护者的人来说,是这种威胁最鲜明的体现,这导致了严厉的新移民限制的颁布和三K党的死灰复燃。
当前问题
阿非利卡人难民政策的依据同样浸淫在文明危机的暗语中;在宣布这些移民到来时,特朗普称他们为种族灭绝的受害者,重复了当时的福克斯新闻主持人塔克·卡尔森在 2018 年播出的关于所谓针对南非白人农民的种族恐怖活动的空洞言论。(对于一个正在监禁和试图驱逐批评以色列在加沙实施种族灭绝的人的政府来说,这种言论尤其荒谬。)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国务院的一份备忘录提到,阿非利卡人农民“目睹或经历了与种族相关的极端暴力”,但《华盛顿邮报》指出,这些事件涉及“25 年前发生的入室抢劫、谋杀或劫车事件”。
但正如麦迪逊·格兰特们一个世纪以来所明确指出的那样,在文明危机的宏大叙事中,可证实的事实毫无意义。因此,才出现了改过自新的“反特朗普者”JD·万斯(JD Vance)大肆宣扬本土人口需要超越外来人口竞争,并对海地人入侵俄亥俄州斯普林菲尔德的虚假行为进行布坎南式的解读:“我们应该在几年内把两万名来自截然不同文化的人从俄亥俄州的一个小镇赶走吗?”
然而,在“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的文明衰落论调中,真正掌权的却是南非亿万富翁埃隆·马斯克。马斯克与其他几位与南非结盟的关键特朗普支持者——大卫·萨克斯和彼得·蒂尔——是所有觉醒、受‘去中心化’影响的事物的死敌,这些事物在其他方面令浅色系硅谷边缘领主感到厌恶。他也是文明末日论的铁杆鉴赏家。
“我听那些关于文明衰落的播客是为了睡觉,”马斯克在接受特朗普赦免的华尔街重犯迈克尔·米尔肯的采访时说道。他敦促米尔肯那些“让美国再次伟大”(MAGA)的忠实听众们赶紧休息一下,至少生育三次,将他自己的生育计划——截至本文发表时,已经生育了14个——扩大到更大规模。马斯克继续说道,对文明的威胁正是他痴迷于火星殖民的根源。“如果你不能成为一个多星球文明,那么你就只能等着死于自残或某种自然灾害,”这位自称历史爱好者的人劝诫道。
如果马斯克真的费心去了解一下真实的历史,他就会意识到,这种言论不过是一个世纪前右翼优生学家的偏执幻想。再引用一句老掉牙的“让美国再次伟大”口号:悲哀!
作者:克里斯·莱曼,是《国家》杂志华盛顿分社社长,也是《The Baffler》的特约编辑。他曾任《The Baffler》和《新共和》的编辑,最新著作是《金钱崇拜:资本主义、基督教与美国梦的瓦解》(梅尔维尔出版社,2016年)。
来源:日新说Copernicium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