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婆婆,这个月的钱到账了吗?”小丽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笑盈盈地站在王桂兰面前。茶杯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却被擦得锃亮。
“到了到了,刚好今天凌晨打过去的。”王桂兰应着,目光却落在小丽腕上那只新表上。“这表是不是...”话未说完,小丽已经转身,茶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
“对了婆婆,下周我和朋友约了下午茶,您能帮我看下孩子吗?”王桂兰点头,手中的账本被悄悄合上...
01
“六千五,转了。”王桂兰在手机上点了确认,然后将手机放回褪了色的棉布包里。六千五百元,整整占了她七千八百元退休金的八成多。
这个月的退休金到账已经三天,她只在今天早上五点多醒来时才转了钱。不是她不愿意给,只是那小小的迟疑像一根刺,扎在心头,让她夜不能寐。
菜市场里,王桂兰在豆角摊前驻足。
“这豆角怎么卖?”
“四块五一斤,王老师,便宜着呢。”
“嗯,给我称半斤吧。”王桂兰挑拣着,只拿那些笔直青翠的。
称好的豆角用塑料袋装着,王桂兰小心翼翼地放进布袋里,生怕压坏了。两块二毛五,她默默在心里计算着,今天买菜的预算还剩下十七块七毛五。
退休前,王桂兰是三中的语文老师,教了三十多年书,桃李满天下。如今退下来,月有七千八的退休金,在这座南方三线城市,不说富裕,也算过得去。可每月只留一千三百块给自己花,着实有些清苦。
“桂兰啊,昨天怎么没去跳广场舞?”买白菜时,碰见了老邻居刘婶。
“哎呀,昨天小孙子闹肚子,我去儿子家帮忙了。”王桂兰笑着说,目光却落在白菜价格牌上。两块八一斤,比上周贵了三毛。
“你那儿媳妇怎么不照顾孩子?听说又去商场买衣服了?”刘婶压低声音。
“小丽带孩子已经很辛苦了,偶尔放松一下也应该。”王桂兰笑着打圆场,却把手中的白菜放了回去,转而去看便宜的青菜。
小区楼道口,王桂兰碰见了儿子建国。建国西装革履,手里拎着公文包,是附近一家贸易公司的职员,收入不高不低。
“妈,您又去买菜了?怎么不多买点?”建国接过母亲手中的菜袋,沉甸甸的正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家常便饭。
“够吃就行,多买坏了可惜。”王桂兰拍拍儿子的手,“今晚来妈这吃饭吧,我做你爱吃的茄子。”
“好啊。”建国点头,犹豫片刻又说,“妈,您每个月给小丽那么多钱,自己留的太少了,要不...少给点?”
“胡说什么呢!小丽带孩子辛苦,我不帮忙谁帮忙?你爸走得早,我这么多年不也把你拉扯大了?”王桂兰声音提高了些,“再说了,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够用就行。”
建国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王桂兰的两居室小房子收拾得干净整洁,处处都是旧物,却被她打理得一尘不染。电视柜上摆着儿子儿媳的结婚照,孙子的满月照。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签,写着这个月的支出预算:水电煤气100元,菜钱600元,零用200元,杂费400元。加起来正好一千三百元。
茄子下锅时,门铃响了。是小丽来了,身后跟着四岁的小宝。
“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呀?”小丽一进门就喊,声音甜得像抹了蜜。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连衣裙,腕上的手表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你爱吃的茄子,还有肉末豆角。”王桂兰笑着接过外孙,“小宝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听话着呢,幼儿园老师都表扬他了。”建国跟在后面进门,手里拎着两瓶饮料。
四个人围着小桌吃饭,王桂兰不停地给小丽和孙子夹菜。小丽吃着茄子,不住地夸赞:“妈,您做的菜就是香,比外面饭店的强多了。”
“小丽嘴真甜,难怪我儿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王桂兰笑着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饭后,建国在厨房里洗碗,小宝在客厅看动画片。王桂兰和小丽坐在沙发上聊天。
“妈,这个月的钱我收到了,谢谢您。”小丽低声说,“您真比我亲妈还好。”
王桂兰拍拍小丽的手:“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对了,你腕上那表是新买的吧?挺好看的。”
“啊,这个啊,是朋友送的,她嫌表盘太小不喜欢,就给我了。”小丽收回手,语速微微加快。
王桂兰点点头,没再多问。
送走儿子一家,王桂兰坐在沙发上,听着隔壁邻居家传来的电视声,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她起身去厨房接了杯温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布包,里面是她这些年的存折和一本发黄的账本。
账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月的收入和支出。自从九年前儿子结婚,她就开始每月给小丽钱。最初是两千,后来三千,五千,现在是六千五。儿子的工资也在涨,可不知为何,小丽总说不够花。
“六千五还不够花?”王桂兰低声自语,随即摇摇头,合上账本。“年轻人嘛,花钱大手大脚些也正常。”
夜深了,王桂兰躺在床上,想起了下午在楼道听到的对话。
“六千五?还是太少了,现在什么东西不贵啊?”是小丽的声音。
“已经不少了,妈每月就那点退休金。”建国的声音压得很低。
“你妈退休金七千八,我才拿六千五,她自己还剩一千多呢,又不是没有。再说了,我不工作在家带孩子,总得有点零花钱吧?”
“行了,你少说两句。要不你去找份工作?”
“我找工作?那孩子谁带?你妈那么疼小宝,肯定愿意出这点钱。”
王桂兰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在黑暗中默念着,慢慢睡去。
02
春天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王桂兰早早起床,煮了一锅粥,准备送去给儿子一家。刚出单元门,就碰见了从健身房回来的刘婶。
“桂兰啊,昨天在商场看见你儿媳妇了,提着好几个购物袋呢,手上还拎着个名牌包,看着就贵。”刘婶边走边说,“你儿子工资高啊?”
“哪有什么名牌,小丽喜欢逛街,买点小玩意儿罢了。”王桂兰笑笑,加快了脚步。
刘婶追上来,压低声音:“那包我认得,我侄女在商场上班,说那牌子最便宜的也得七八千呢。”
王桂兰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买点好东西,攀比心强嘛。”
“你说得也是。”刘婶点点头,转身去了菜市场。
王桂兰站在原地,手中的保温桶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七八千?那不就是她一个月的退休金吗?小丽哪来那么多钱买包?
到了儿子家,小丽正在厨房里热牛奶。见婆婆来了,连忙接过保温桶:“妈,您又破费了,我正准备做早饭呢。”
“你睡懒觉吧,我早起没事做,煮点粥容易。”王桂兰笑着说,目光却不自觉地扫向客厅的衣帽架,那里挂着几个购物袋,还有一个精致的纸袋,上面印着烫金的logo。
“妈,您看什么呢?”小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变,随即笑道:“昨天和朋友逛街,她们硬拉着我买了几件衣服,都是打折的。”
“年轻人爱美很正常。”王桂兰笑笑,走进厨房帮忙盛粥。
早饭后,王桂兰正要离开,小丽突然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纸袋:“妈,您看这个包,我朋友送的,说是什么名牌,我觉得挺适合您的。”
王桂兰接过来,是个简约的黑色小挎包,看起来很普通。
“挺好的,朋友真大方。”她笑着说。
“是吧,朋友说这包要两千多呢,我哪舍得买这么贵的。”小丽补充道。
两千多?刘婶不是说七八千吗?王桂兰心里嘀咕,但没说出来。
“妈,您拿着吧,反正我也不常用这种款式的。”
“不用了,我这老太太背什么包,你留着自己用吧。”王桂兰推辞道。
回家路上,王桂兰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坐下,望着嬉戏的孩子们发呆。不知怎的,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小丽说朋友送的包,到底是真是假?那个包真的只值两千多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建国。
“妈,您今天来送粥了?小丽说您走得急,东西都没拿。”
“什么东西?”王桂兰一愣。
“就是小丽要送您的包啊,她说您不要,丢在我们家了。”
“哦,那个啊,我不习惯背包,就没拿。”王桂兰打了个哈哈。
“妈,那包挺贵的,是小丽的同学结婚时送的伴手礼,您就拿着吧。”
伴手礼?刚才小丽不是说是朋友送的吗?王桂兰心里一沉,但口气却轻松:“行吧,改天我去拿。对了,小丽那个朋友是做什么的?这么大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什么朋友?哦,您说包啊,是她大学同学,嫁得好,老公是做生意的。”
挂了电话,王桂兰坐在长椅上,久久没有起身。春风吹过,她却感到一丝凉意。
下午,王桂兰在家收拾衣柜,发现一件羊毛衫起了毛球。这是去年冬天小丽送的生日礼物,标签上写着某个品牌名,当时小丽说花了八百多买的。王桂兰一直舍不得穿,怕弄坏了。
她拿起衣服,想起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那个牌子的广告,模特穿的款式和她这件一模一样,只是价格让她吃了一惊——三百九十九。
“难道是打折了?”王桂兰自言自语,又仔细检查了衣服的做工和材质,确实和广告上的看起来一样。
这个发现让她坐立不安。为什么小丽要骗她说衣服比实际价格贵一倍多?是想显得自己大方?还是...
王桂兰摇摇头,不愿往下想。她拿起手机,想给建国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但又放下了。
“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价格。”她自我安慰道,却忍不住去翻看去年的账本,找出生日那天的记录:小丽送了一件绿色羊毛衫,说是花了八百六十元。
晚上七点,王桂兰接到了小宝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小宝发烧了,需要家长来接。她连忙打电话给建国和小丽,却都无人接听。无奈之下,她只好自己打车去了幼儿园。
幼儿园门口,小宝蔫蔫地坐在椅子上,见到奶奶来了,立刻扑到她怀里:“奶奶,我难受。”
“没事没事,奶奶在呢。”王桂兰摸了摸孩子滚烫的额头,心疼不已。
“王奶奶,小宝下午就开始发烧了,我们联系了他妈妈,但她说在做美容,让我们等等。”老师无奈地说,“后来打他爸爸的电话,也没人接。”
“没事,我来接就行了。”王桂兰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一刻,她心里的某处仿佛裂开了一道缝。
美容?小丽不是说今天下午要去面试工作吗?
打车回家路上,王桂兰给小宝量了体温,39度。她让司机先停在药店,买了退烧药和一些必需品。
“奶奶,妈妈去哪了?”小宝靠在她怀里,虚弱地问。
“妈妈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王桂兰轻声安慰,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到家后,王桂兰给小宝服了药,哄他睡下,然后给建国发了条信息:“小宝发烧了,我接他回我家了,你们忙完了就过来吧。”
半小时后,建国急匆匆地赶来了。
“妈,小宝怎么样了?”他一进门就问。
“刚睡着,烧退了一点。”王桂兰指了指卧室,“你去看看吧。”
建国进了卧室,轻手轻脚地查看儿子的情况。出来时,脸上写满了愧疚:“妈,谢谢您,小丽她...”
“去做美容了?”王桂兰淡淡地问。
建国脸色一变:“您怎么知道?”
“幼儿园老师说的。”王桂兰收拾着茶几上的药和水杯,“她不是说去面试工作吗?”
“这个...”建国支吾着,“她临时改变主意了,说面试推迟了。”
王桂兰点点头,没再追问。
又过了一小时,小丽终于来了,脸上的妆容精致得不像是刚做了面试的人。
“妈,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就看到您的信息。”小丽边说边往卧室走,“小宝怎么样了?”
“退烧了,人还有点虚弱。”王桂兰说,目光落在小丽的脸上,那里有一种特殊的光泽,是刚做完美容的痕迹。
“您眼睛真尖,一眼就看出来我做了美容。”小丽丝毫不觉尴尬,反而笑着说,“朋友送了张代金券,不用白不用嘛。”
又是朋友送的。王桂兰在心里默默计数,这已经是第几次“朋友送的”了?
“对了妈,这个月能不能提前给我点钱?孩子生病了,可能要花不少。”小丽压低声音问。
“怎么,月初给你的六千五已经花完了?”王桂兰忍不住问。
“哪有啊,只是最近开销大了点,您也知道,孩子的事情最要紧。”小丽笑着说,“要不您先给我三千?”
王桂兰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行,我明天转给你。”
夜深了,王桂兰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卧室小宝的呼吸声,思绪万千。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小丽可能不是她想象中那么顾家的好儿媳。
可即便如此,王桂兰也不忍心拆穿。毕竟,那是儿子的妻子,孙子的母亲。家和万事兴,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王桂兰就转了三千元给小丽。中午,她接到小丽的电话,说小宝已经完全退烧了,让她别担心。王桂兰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挂了电话。
下午,她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偶然看见小丽和一个年轻女子坐在超市对面的咖啡厅里,桌上摆着精致的下午茶和几个购物袋。
小丽正开心地向那女子展示什么东西,笑得格外灿烂。
转了三千块钱,就去喝下午茶购物了?王桂兰愣在原地,突然感到一阵心寒。她没有过去打招呼,而是默默转身离开了。
晚上,王桂兰在电视前坐了很久,脑海中全是小丽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名牌包、美容院、下午茶...还有那些连篇累牍的谎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每月省吃俭用省下的六千五百元,可能都被小丽挥霍在了这些虚荣的东西上。
“妈,您还没睡啊?”电话那头是建国的声音。
“嗯,看会儿电视。”王桂兰回答,“小宝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活蹦乱跳的。对了妈,谢谢您今天又给小丽钱,她说孩子的药挺贵的。”
药钱?王桂兰心头一震,下午明明看见小丽在咖啡厅里悠闲地喝茶购物。
“不贵,才几百块。”她淡淡地说。
“几百?小丽说花了两千多啊,说是买了进口药。”建国疑惑地说。
王桂兰沉默了。这一刻,她终于确信,小丽是在欺骗她,欺骗建国,利用她这个婆婆的心软和慷慨。
“妈?您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可能记错了。建国,你...你知道小丽每个月都把钱花在哪里吗?”王桂兰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她说大部分都花在小宝身上了,还有家里的日常开销。”
“是这样吗?”王桂兰轻声问。
“应该是吧,我平时工作忙,家里的事都是她管。”建国的声音有些迟疑,“妈,您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王桂兰打了个哈哈,“好了,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王桂兰坐在沙发上发呆。窗外,月光洒在小区的梧桐树上,影子斑驳。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可能都喂了一只白眼狼。
03
“桂兰啊,什么风把你吹来健身房了?”清晨的健身房里,刘婶惊讶地看着王桂兰。
“听说锻炼身体好,我也来试试。”王桂兰笑着说,跟着刘婶做起了简单的热身动作。
自从那天发现小丽的谎言后,王桂兰决定改变一下生活方式。与其把钱都给儿媳花,不如自己活得精致一点。小区健身房对老年人免费开放,她便来尝试。
“你这身衣服挺时髦的嘛,在哪买的?”刘婶问道。
“商场打折,一百多。”王桂兰看了看自己的运动套装,这是她昨天特意去买的,花了一百二十八元,是她近年来为自己花的最贵的一笔钱。
“划算。对了,你儿媳妇前天在咖啡厅可热闹了,我路过看见她跟几个年轻人说笑,还当众炫耀她的新包包呢。”刘婶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说。
“是吗?”王桂兰故作轻松地问,“小丽爱美,买点东西也正常。”
“那哪是一般的东西啊,我听我侄女说,那包至少一万多。”刘婶压低声音,“你儿子工资有这么高吗?”
一万多?王桂兰心头一震,那几乎是她两个月的退休金了。
“年轻人嘛,喜欢攀比...”王桂兰敷衍着,心里却在盘算:小丽这些年到底花了她多少钱在这些虚荣的东西上?
健身结束后,王桂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银行。她要查看这些年的转账记录,看看自己给小丽转了多少钱。
银行工作人员帮她打印了近五年的交易明细。王桂兰坐在银行的休息区,仔细翻看着这些纸张。数字很简单:每月固定转账给小丽的账户,最初是三千,后来四千,五千,现在是六千五。五年下来,总计转了将近三十万元。
这些钱本该用在小宝的教育、家庭的开销上,却不知道有多少被小丽挥霍在了名牌包包、美容院、下午茶上。想到这里,王桂兰心如刀绞。
“王老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头一看,是她以前的学生小李,现在是这家银行的客户经理。
“小李啊,好久不见。”王桂兰勉强笑笑。
“您在看什么呢?需要帮忙吗?”小李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查查账户记录。”王桂兰收起那些纸张,“对了,小李,你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喜欢什么牌子的包吗?就是那种特别贵的。”
小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您问这个干什么?是要给儿媳妇买礼物吗?”
“就是好奇。”王桂兰笑笑。
“现在年轻女孩子喜欢的牌子有很多啊,几千到几万的都有。我女朋友就很喜欢一个叫...”小李说了一个品牌名。
王桂兰点点头,这正是她在小丽那里见过的牌子。
“那种包包得多少钱啊?”她故作随意地问。
“便宜的七八千,贵的几万都有。”小李说,“不过说实话,我觉得不值那个价,就是个皮包而已。”
王桂兰的心沉了下去。按小李说的价格,小丽那个包至少值七八千。而每次提到包包的来源,小丽都说是“朋友送的”,显然是在撒谎。
离开银行,王桂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到一丝凉意。这么多年来,她省吃俭用,把大部分退休金都给了小丽,可换来的却是一个个谎言和背叛。
手机响了,是小丽发来的信息:“妈,您在哪呢?晚上来我们家吃饭吧,我做了您爱吃的红烧肉。”
看着这条信息,王桂兰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小丽对她嘘寒问暖,可能都是因为她口袋里的钱。
她回复道:“今天不去了,约了老同事聚会。”
很快,小丽又发来信息:“那改天吧。对了妈,下个月能不能多给我点钱?我想报个瑜伽班,听说对身体特别好。”
瑜伽班?王桂兰苦笑,又是一个借口吧。她没有回复,而是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晚上,王桂兰坐在家中的餐桌前,面前只有一碗白粥和几筷子咸菜。这是她这些年来的标准晚餐,为的就是省钱给小丽。
想到这里,她突然放下了筷子,拿起手机给建国打电话...
“建国,妈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妈?”
“小丽想学瑜伽,你知道吗?”
“瑜伽?没听她提过啊。”建国疑惑地说,“她今天还说要去学插花呢,说是您给她钱让她去学的。”
插花?王桂兰愣住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给小丽钱学插花了?
“妈?您还在听吗?”
“在听,在听。”王桂兰回过神来,“我确实答应给她钱,但不是学插花,是...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
挂了电话,王桂兰坐在黑暗中,心如乱麻。她开始怀疑这些年来小丽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是不是都带有目的性?
第二天早上,王桂兰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而是直接去了儿子家。她想当面问问小丽,这些年的钱到底都花在哪里了。
到了楼下,她犹豫了。这样冲动地质问,会不会破坏家庭和谐?会不会让建国为难?再说,万一小丽狡辩,她又拿什么证据?
正犹豫间,一辆出租车停在楼下,小丽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购物袋。她神色匆忙,似乎不想被人看见。
王桂兰躲在树后,看着小丽快步走进单元门。这一刻,她心里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了。
回到家,王桂兰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开始写一封信。信中,她详细记录了这些年给小丽的每一笔钱,以及她所发现的小丽的种种谎言和浪费行为。
写完后,她把信折好,放进抽屉里。她还没决定是否要把这封信给建国看,但至少,她要把事实记录下来。
下午,王桂兰去银行取了这个月的退休金。往常,她会立刻转6500给小丽,但今天,她决定暂时不转。
晚上七点,小丽的电话打来了。
“妈,这个月的钱您忘转了吗?”小丽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哦,银行系统出了点问题,说是要晚几天到账。”王桂兰随口编了个借口。
“这样啊...”小丽明显松了口气,“那您记得催一下银行哦,我这边还等着钱去交瑜伽班的费用呢。”
“瑜伽班多少钱啊?”王桂兰问道。
“不贵,一期就五千。”小丽轻描淡写地说。
五千?一个瑜伽班要五千元?王桂兰心头火起,但还是强压着怒气说:“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王桂兰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平静。五千元的瑜伽班,加上平时的购物、美容、下午茶,小丽每个月的开销得多少?难怪六千五还嫌不够。
第二天一早,王桂兰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完菜,她在回家路上经过一家瑜伽馆,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您好,请问一节课多少钱?”她问前台的年轻女孩。
“单节课是128元,办卡的话有优惠,三个月的卡是2800元,六个月的是4800元。”女孩笑着回答。
王桂兰点点头,正要离开,突然又问:“你们最贵的课程套餐是多少钱?”
“我们有个私教VIP课程,一期12节课,价格是4980元。”女孩说。
果然,即使是最贵的课程,也没有小丽说的那么贵。又一个谎言被拆穿了。
离开瑜伽馆,王桂兰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她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停止每月给小丽钱了?
路过一家咖啡厅,她看见小丽和几个年轻女子坐在里面,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咖啡。小丽正拿着手机给桌上的食物拍照,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满足。
王桂兰站在咖啡厅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一切,心如刀绞。就在昨天,小丽还在电话里催她快点转钱,说是要交瑜伽班的费用,今天却在这里悠闲地喝下午茶。
“桂兰啊,看什么呢?”身后传来刘婶的声音。
王桂兰转过身,勉强笑笑:“没什么,就是看这咖啡厅挺热闹的。”
刘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声说:“咦,那不是你儿媳妇吗?她还真是会享受生活啊。”
王桂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开了。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从这个月开始,不再给小丽任何钱。
回家后,王桂兰给建国发了条信息:“儿子,今晚来妈这吃饭吧,有事和你说。”
很快,建国回复:“好的,妈,我下班就过来。”
晚上七点,建国准时到了王桂兰家。
“妈,您找我有什么事?”他一进门就问。
王桂兰给儿子倒了杯茶,缓缓道:“建国啊,妈想和你谈谈小丽的事。”
建国的表情立刻变得警觉起来:“小丽怎么了?”
“你知道妈这些年每个月给小丽多少钱吗?”王桂兰直视儿子的眼睛。
“就是一些生活费吧...”建国支吾着,“具体数目我不太清楚。”
“六千五百元。”王桂兰一字一顿地说,“妈每个月的退休金是七千八,给小丽六千五,自己只留一千三过活。”
建国脸色大变:“这么多?小丽跟我说您每月只给她三千...”
“三千?”王桂兰苦笑,“我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省下的钱全给她了,她却对你撒谎说只有三千?”
建国沉默了,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妈不是小气的人,给你们钱本是应该的。”王桂兰叹了口气,“但小丽把钱都花在哪了?她说是家用,是孩子的开销,可我看见她买名牌包、做美容、喝下午茶...这些都是必要的开销吗?”
“妈,您别生气,我会和小丽谈谈...”建国试图安抚母亲。
“不用谈了。”王桂兰打断他,“从这个月开始,我不会再给小丽钱了。你们是一家人,工作、赚钱、养家都应该共同承担,不能一直靠着我这个老太太。”
建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妈。我会和小丽好好谈谈的。”
送走儿子后,王桂兰长舒一口气。她知道,风暴即将来临,但她已经不再害怕了。
04
“你说什么?婆婆不给钱了?”小丽的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天花板。
建国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阴沉:“是的,我妈说从这个月开始不再给你钱了。”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小丽瞪大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自己心里清楚。”建国冷冷地说,“你一直骗我说我妈每月只给你三千元,实际上是六千五。这些钱你都花在哪了?”
小丽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恼怒:“我花在哪关你什么事?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我在操心,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零花钱吗?”
“零花钱?你管买奢侈品叫零花钱?”建国的声音提高了,“我妈退休金就那么点,她自己每月只留一千三,你知道她多节省吗?冬天感冒都舍不得买好药...”
“够了!”小丽打断他,“你妈愿意给我钱是她自愿的,凭什么现在又不给了?我每天伺候她、哄她开心,这些年的辛苦白费了吗?”
建国被这番话震惊了:“你把对我妈的孝顺当成交易吗?就因为她给你钱?”
“别说得那么难听。”小丽冷笑,“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得到这些。再说了,我每天照顾小宝,没工作没收入,总要有钱花吧?”
“那你可以去找工作啊!小宝已经上幼儿园了,你完全可以去上班。”
“我找工作?那谁接送小宝?谁照顾家里?你妈不给钱,你自己多赚点不就行了?”小丽理直气壮地说。
建国无言以对,只能摇头叹气。
当晚,小丽没有做饭,而是直接带着小宝回了娘家,临走前撂下狠话:“你妈不给钱,我就带孩子回我妈那住,看你们怎么办!”
建国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他拿起电话,给母亲打了过去。
“妈,小丽带着小宝回娘家了...”
电话那头,王桂兰叹了口气:“我猜到了。别担心,她气一阵子就回来了。”
“妈,您说的对,这些年小丽确实太浪费了。可是...您就这么突然不给钱,她肯定接受不了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继续被她利用?”王桂兰的声音坚定起来,“建国,你是我儿子,妈疼你,但是妈不能再纵容小丽了。如果她真心为这个家付出,就不会把钱都浪费在那些虚荣的东西上。”
建国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您说得对,妈。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挂了电话,王桂兰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二天一早,王桂兰刚出门买菜,就碰见了刘婶。
“桂兰啊,听说你儿媳妇带着孙子回娘家了?怎么回事啊?”刘婶一脸八卦的表情。
“没什么,小两口吵架了呗,过几天就好了。”王桂兰淡淡地说。
“是因为钱的事吗?”刘婶压低声音,“我听说你每月给儿媳六千多,突然不给了?”
这消息传得这么快?王桂兰心里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哪有那么多钱?我一个退休老太太,能给多少?”
“这样啊...”刘婶明显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说,“对了,你亲家母昨天来了,在你儿子家门口大吵大闹呢,说你亏待她女儿。”
亲家母?王桂兰愣住了。她和小丽的母亲张阿姨虽是亲家,但平时几乎不联系,对方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我不知道这事。”王桂兰强作镇定,“亲家母脾气是有点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
告别刘婶后,王桂兰没有去菜市场,而是直接回了家。她感觉风波才刚刚开始。
果然,中午时分,门铃响了。王桂兰打开门,看见建国站在门口,身后是一脸怒气的张阿姨。
“妈,亲家母要见您...”建国为难地说。
“王老师,我们聊聊吧。”张阿姨直接推开建国,走进了王桂兰的家。
王桂兰点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亲家母,您坐。”王桂兰给张阿姨倒了杯茶,“不知道您今天来有什么事?”
“什么事?”张阿姨冷笑一声,“我女儿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现在你突然不给钱了,还问我什么事?”
王桂兰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小丽是我儿媳妇,照顾家庭是她的责任,我给不给钱是我的事,不知道亲家母为什么要插手?”
“我女儿嫁给你儿子,是你们家的福气!”张阿姨拍着桌子说,“小丽这么能干,在外面随便找份工作都能挣大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留在家里的。你每月那点钱,够干什么?”
那点钱?王桂兰心头火起,但还是强压着怒气说:“我每月给小丽六千五百元,占我退休金的八成多。我自己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让她和孩子过得好一点。这些钱对我来说不少了。”
“六千五?”张阿姨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我女儿说你每月只给她三千,连孩子的奶粉钱都不够。”
“三千?”王桂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丽连您也骗?我这里有银行转账记录,每月都是六千五百元,从没少过。”
说着,她拿出那天从银行打印的转账明细给张阿姨看。
张阿姨接过那沓纸张,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她翻着那些记录,看着每月固定的六千五百元转账,一时语塞。
“这...”张阿姨支吾着,“可能是小丽记错了...”
“记错?”王桂兰冷笑,“那您知道小丽把这些钱都花在哪了吗?名牌包、美容院、下午茶...这些都是必要的开销吗?”
张阿姨的表情更加尴尬了。片刻后,她突然说:“那包是我给她买的!前段时间她生日,我专门给她买了个包,花了六千多。”
“六千多?”王桂兰皱眉,“刘婶说那包至少值一万多...”
张阿姨的脸色一变,随即强辩道:“刘婶懂什么?那包就值六千多!再说了,女孩子爱美有什么错?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就该享受点好的!”
“享受好的没错,但不能靠欺骗。”王桂兰严肃地说,“小丽骗我说那包是朋友送的,骗建国说我每月只给她三千元,现在又骗您说我亏待她...这样的行为,您觉得正常吗?”
张阿姨被问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建国终于开口:“亲家母,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我妈不是不愿意帮助我们,而是小丽把钱都花在了不必要的地方,还对大家撒谎。您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张阿姨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小丽居然做了这些事...我以为她真的过得很艰难...”
“亲家母,我不是小气的人。”王桂兰缓和了语气,“但小丽这样做,让我很难继续无条件地给她钱。如果她能认识到错误,改正自己的行为,我还是愿意帮助你们家的。”
张阿姨点点头,脸上的怒气已经消散了大半:“我会和小丽谈谈的。不过,她现在带着孩子回我家了,你们要怎么办?”
“让她冷静几天吧。”王桂兰说,“等她想明白了再说。”
送走张阿姨后,建国留了下来。
“妈,您刚才说得对。”他歉疚地说,“这些年我太懦弱了,没能管住小丽,让您白白被欺骗了这么久。”
“傻孩子,妈不怪你。”王桂兰拍拍儿子的手,“你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不过,这次你要坚定立场,不能再纵容小丽了。”
建国点点头:“我明白了,妈。我会和小丽好好谈谈的。如果她不改,我宁可离婚。”
“别说傻话。”王桂兰严肃地说,“为了孩子,你们得好好的。小丽不是坏人,只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建国沉默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小丽一直待在娘家,没有回来。王桂兰每天都给建国打电话,询问情况。
“妈,小丽好像在反省了。”第五天,建国告诉王桂兰,“亲家母说她这几天总是一个人发呆,好像在想事情。小宝也很想您,一直问什么时候能见到奶奶。”
王桂兰鼻子一酸:“告诉小宝,奶奶也很想他。”
又过了两天,建国带来了一个消息:小丽要回来了,而且想亲自向王桂兰道歉。
“真的假的?”王桂兰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妈。”建国说,“亲家母好像给她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她现在很后悔。”
第二天中午,建国带着小丽和小宝来到了王桂兰家。
小丽穿着朴素的衣服,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精致妆容。她一进门就红了眼圈:“妈,对不起...”
王桂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小丽在王桂兰面前跪了下来,声音哽咽:“妈,这些年我辜负了您的好意。您辛苦省下的钱,我却用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骗了您,骗了建国,甚至骗了我自己的母亲...我真的很后悔。”
王桂兰叹了口气,扶起小丽:“起来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能认识到错误就好。”
“妈,我已经把那些名牌包都卖了,钱存在卡里,准备用来给小宝交学费。”小丽擦着眼泪说,“我也找了份工作,是幼儿园的文员,离家近,工资虽然不高,但能贴补家用。”
王桂兰惊讶地看着小丽,没想到她变化这么大。
“真的?”王桂兰问道。
“是真的,妈。”建国在一旁说,“小丽已经面试通过了,下周就开始上班。”
“奶奶,我想您了。”小宝扑到王桂兰怀里,奶声奶气地说。
王桂兰抱着孙子,眼角湿润了:“奶奶也想你,小宝最近有没有乖乖的啊?”
“有呀,我每天都帮妈妈做家务!”小宝骄傲地说。
一家人又说了很多话,气氛逐渐缓和下来。临走时,小丽再次向王桂兰道歉,并承诺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过日子。
送走他们后,王桂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晚霞。她不知道小丽的改变能持续多久,但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05
半个月后的一个早晨,王桂兰在菜市场买菜,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膀。
“王老师!”
王桂兰转身,看见张阿姨站在身后,手里提着半袋菜。两人自从那天的谈话后,还是第一次见面。
“亲家母,您也来买菜啊?”王桂兰礼貌地问候。
“是啊,家里没菜了。”张阿姨看起来比上次友善多了,“买完菜,我请您喝杯茶吧,有些话想和您说。”
王桂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在菜市场附近的一家茶馆坐下。茶馆很小,只有几张桌子,但干净整洁。
“王老师,上次的事,我要向您道歉。”张阿姨开门见山地说,“我不知道小丽骗了这么多人,还差点让我们两家反目。”
王桂兰摆摆手:“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小丽能改正错误就好。”
“她是真的在改。”张阿姨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爱慕虚荣,我们家条件不好,她总觉得委屈。嫁给建国后,知道您每月给钱,就开始放纵自己...我也有责任,没有好好教育她。”
王桂兰点点头,没有说话。
“听说她去幼儿园上班了?工资还不错?”王桂兰问道。
“是啊,虽然只有三千多,但胜在离家近,能照顾小宝。”张阿姨说,“她把那些名牌包都卖了,换了一万多,全存起来给小宝交学费了。”
王桂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年轻人要有上进心,靠自己的双手赚钱,才有价值。”
“王老师,我还有件事想和您说。”张阿姨犹豫了一下,“小丽说,她很想念您做的饭菜,但不好意思登门...您看,有时间能去他们家吃个饭吗?”
王桂兰笑了:“行啊,我随时都可以去。”
两人又聊了许多,从家常到育儿,气氛融洽。分别时,张阿姨提出要送王桂兰回家,被婉拒了。
“不用了,我还想去公园走走。”王桂兰说。
“那好吧,改天再聊。”张阿姨挥手告别。
王桂兰慢慢走向公园。今天是周六,公园里人很多,老人们在晨练,孩子们在嬉戏。她在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坐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一个月前,她还为小丽的欺骗而伤心不已,如今,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小丽找到了工作,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建国也变得更加坚强,敢于面对家庭问题;就连向来泼辣的张阿姨,也变得和气了许多。
这是好事,但王桂兰心里却有些失落。这些年,她习惯了为儿子一家付出,习惯了省吃俭用把钱给小丽。现在,突然不需要这么做了,反而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桂兰啊,这是要去哪啊?”又是刘婶,背着个大包从公园入口进来。
“没什么事,就是来公园走走。”王桂兰笑着回答。
“听说你儿媳妇找工作了?还把那些名牌包都卖了?”刘婶八卦地问。
“嗯,她在反省呢。”王桂兰简单地说。
“你这一招真管用啊,把钱断了,小丽立马就老实了。”刘婶笑着说,“我就说,年轻人不能惯着。”
王桂兰笑而不语。刘婶又絮叨了几句,便走了。
公园的喷泉喷出高高的水柱,在阳光下形成一道彩虹。王桂兰看着那彩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回到家,王桂兰打开电脑,开始查询老年旅游团的信息。她攒了一辈子钱,除了给小丽的,还有一些存款。与其留着以后给儿子,不如现在花一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她选中了一个为期七天的华东五市游,价格两千三百元,下周出发。不贵,但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
犹豫再三,王桂兰还是点了“预订”按钮。这是她退休后第一次为自己花这么多钱,心里既紧张又兴奋。
预订完成后,她给建国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旅游的事。
“旅游?好啊,妈,您应该早点出去走走的。”建国很支持,“需要我送您去车站吗?”
“不用,旅行社会来接的。”王桂兰说,“就是有点担心,我一个人出去,万一...”
“妈,您别担心,现在旅游很安全的。再说了,您教了一辈子书,见多识广,肯定没问题。”建国鼓励道。
挂了电话,王桂兰又给小丽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要去旅游的事。
很快,小丽回复:“妈,太好了!您早该出去玩玩了。我和建国商量了,旅游费用我们来出吧,就当是给您的道歉礼物。”
王桂兰看着这条信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回复道:“不用了,我自己有钱。倒是你和建国,要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
一周后,王桂兰背着一个小背包,站在小区门口等待旅行社的车。建国、小丽和小宝都来送行。
“妈,手机记得带了吗?”建国问。
“带了带了。”王桂兰拍拍包。
“药带了吗?万一路上不舒服...”小丽关切地问。
“都带了,你们别担心。”王桂兰笑着说,“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门。”
旅行社的车来了,王桂兰向一家人挥手告别。小宝扑上来抱住奶奶的腿:“奶奶,您要早点回来哦,我会想您的。”
王桂兰蹲下身,亲了亲孙子的脸:“奶奶很快就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上车后,王桂兰透过窗户看着站在路边的一家三口,心中满是温暖。她突然意识到,这才是家人该有的样子:互相关心,互相支持,而不是互相利用。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