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俄乌战争已迈入第四个年头，军事胶着、外交冻结，情势几近僵死。然而6月9日，一场跨越战线的人道互释行动打破了冰封气氛，俄罗斯与乌克兰在伊斯坦布尔会谈达成初步共识后，启动大规模战俘交换行动，双方各自释放数百名战俘，为这场长期对抗带来极其罕见的“温度”。这是战争以来

文︱陆弃

俄乌战争已迈入第四个年头，军事胶着、外交冻结，情势几近僵死。然而6月9日，一场跨越战线的人道互释行动打破了冰封气氛，俄罗斯与乌克兰在伊斯坦布尔会谈达成初步共识后，启动大规模战俘交换行动，双方各自释放数百名战俘，为这场长期对抗带来极其罕见的“温度”。这是战争以来规模最大、也最具象征意义的换俘举动，背后不仅是回家的希望与亲情的流泻，更是地缘战略博弈中一枚具有潜在牵引力的变量。

本次换俘并非突发善意，而是克里姆林宫多月以来持续主张的“人道协商窗口”的具体化成果。俄罗斯方面早在5月底便通过白俄罗斯和土耳其渠道向乌克兰递交战俘名单，提出先期交换约640名伤病与年轻战俘，并主张将战俘归还机制常态化、系统化。这种务实而专业的姿态，与乌克兰方面迟疑应对、言辞遮掩形成鲜明对比。泽连斯基总统虽在晚间讲话中证实了交换正在进行，却强调“过程敏感”，信息“刻意保留”，这固然可能出于安全考虑，但更折射出其在西方舆论和国内民族主义氛围中左右为难的窘境。

更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选择将部分获释战俘转送至白俄罗斯接受心理治疗与身体恢复，而非直接曝光于媒体前台，凸显其在处置战争人道议题上的专业化与制度化意图。在俄新社公开的视频中，一群归国战俘高呼“俄罗斯！俄罗斯！”登上巴士，这一幕被俄媒广泛传播，成为一种情感动员的象征，也对外展示了其“即使战争在前，依旧不忘战士”的国家姿态。而乌克兰方面虽然也出现战俘接回后的动人瞬间，例如一名获释士兵拨打电话给母亲时的哽咽，或许更体现出战争创伤的深重与家庭结构的撕裂，但其政府对整个过程的封闭态度，反而未能有效引导舆论走向建设性方向。

这场战俘交换也凸显了俄方对人道事务相对超脱的处理逻辑。在西方持续以“非法侵略”“战争罪”指责俄罗斯的语境下，莫斯科并未回避战争后果，反而选择优先处理战俘、遗体交还、重伤转移等事项，并未将这些人道问题变成军事工具或舆论筹码。而这种做法一方面反击了外界对俄方“毫无人性”的刻板污名，另一方面也在国际舞台上争取了有限但真实的中立认同，为未来可能重启的和谈铺设一块基础。

此次换俘的意义，还不只局限于眼前的家庭团圆。从伊斯坦布尔会谈到换俘启动，俄方释放出的信息清晰且一贯，即便战争仍在继续，即便前线冲突仍未见停火信号，莫斯科也愿意为“非作战层面”的理性沟通留出空间。这种战略姿态，其实对比乌克兰以及其西方支持者越来越僵化的“全胜论”、“零妥协”立场，更显得灵活与现实。

反观乌方，其政权对换俘话题始终保持模糊态度，不愿公开交换人数，不愿展示交换流程，甚至对国内媒体封锁部分报导内容，令人质疑其是否有意淡化这一行动的正面影响。这种做法一方面固然有出于军事保密或防止前线动摇的考虑，但另一方面也反映出乌克兰在被西方强力绑定之下，已失去对俄进行“有限对话”的自主空间。每一次与俄罗斯的接触都需先向华盛顿与布鲁塞尔“报备”、等待背书，极大地削弱了乌克兰自身的战略回旋余地，也降低了其在战后安排中作为“能谈的对手”的可信度。

更值得深思的是，尽管换俘行动温情感人，战场上的火光却从未熄灭。俄罗斯国防部在同一天宣布，其部队已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地区取得战果，推进控制线；乌方则指称遭遇战以来最密集的无人机袭击。这再度验证了一点：人道交换与军事行动，并非天然对立，而是可以并行推进的双轨战略。俄罗斯在推进战线的同时依然展开战俘交换，正说明其并未陷入意识形态对抗的单边死胡同，而是更倾向以灵活的复合手段达成战略目标。

可以预见，在未来数周，战俘交换还将陆续展开，预计最终可能涉及1200人以上规模。这场过程中，谁更主动、谁更稳健、谁更能让“战争中的人道底线”成为国际认可的外交资本，将在战后格局重组中占得一份话语权。俄罗斯此番换俘展现出的计划性、稳定性与控制力，无疑正在构建这种软实力资源。而乌克兰若继续陷于对西方的单向依附，在人道问题上持续错失独立判断力，不仅损害国内民心，也将削弱其在未来重建对话格局中的主动性。

战争终将过去，但每一位归来的战俘，每一位等待中的母亲，每一声在电话中哽咽的“我回来了”，都将成为一场民族记忆的组成部分。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冲突中，真正具有政治价值的，往往不是炮火夺下多少阵地，而是当枪声渐歇之后，谁还记得人性、谁还在兑现承诺、谁还在替战士找回尊严。而这场换俘，或许正是这样一个被战争打碎、但仍试图修复的希望起点。

来源：陆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