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失魂落魄的我走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点了份关东煮的套餐,坐在窗前麻木地填饱肚子。
男友谢繁和我恋爱只是因为我是乖乖女,
认为我会把他当全部和唯一,
他生日那天,肆无忌惮和前女友在拥吻,
看着不堪入目的画面,我五年的付出都成了笑话,
我深呼吸让自己冷静,
既然当不了你的对象,当你的堂嫂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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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叫了几声,有些饿了,我换下精心准备的衣服,下楼。
失魂落魄的我走进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点了份关东煮的套餐,坐在窗前麻木地填饱肚子。
临走给他打包了一份他最爱的早餐,他总是加班胃很脆弱,如果不吃早餐,胃会很不舒服。
回到家里放下早餐,洗漱收拾,准备上班。
是的,很多重要的时刻,我们从来没有二人世界,但是我毫不在意,只要他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公司临时通知我要出差一周,刚好错过他的生日。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也只是淡淡地鼓励我。
“乐乐,工作要紧,没关系。”
我佯装感动,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工作,将来能配的上他,获得他母亲的认可。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一天我早就求好了同事帮我顶班,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谢繁生日的这天晚上,我拎着蛋糕敲响了门,他的兄弟可能以为是服务员来送酒水就把门拉的足够开,方便推车进来。
却没想到来的人是我。
让我一眼看到了沙发上那对拥吻的男女。
他的兄弟想打圆场“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误会——”
我的到来让包厢变得格外安静,
我推开他,向沙发看去。
“谢繁,她是谁?”我努力噙着泪水倔强地看着他,在等他的亲口解释。
等他的眼神表露出愧疚的时候,我立刻扔下蛋糕逃走。
身后并没有追来的脚步声,意料之中。
他永远那么高高在上,又怎么会来追我呢,但是现在心里一定有愧疚和心疼吧。
我连夜搬回了爸妈毕业给我买公寓,当初为了更好地照顾他,搬去离他公司更近的房子,现在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
刚开始离开谢繁后的日子并不容易。
习惯了以他为中心的生活,突然失去了这个重心,我常常在半夜惊醒,下意识地摸手机看有没有他的消息。
闺蜜见我这副样子,又心疼又恨铁不成钢,拉着我去喝酒,告诉我一醉解千愁。
我偷偷拍下酒瓶乱七八糟的照片,发了个仅谢繁可见的朋友圈。
顺便也真的尝了几口,如果用酒精麻痹自己,确实有些效果。
但我的酒量,能喝倒一片。
说陪我,自己却喝得不省人事,拿她手机打电话给她男朋友把她接走。
看着她上车,我也有点晕了,想继续找个地方喝一点麻醉自己。
朋友圈发完不久,手机震动起来。
来了。
是谢繁发来的短信:“乐乐,家里的牙膏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屏幕,路灯照在我的脸上。我想起五年前那个初遇的午后,想起自己曾经多么渴望这条消息。而现在,我却假装视而不见,反而勾起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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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晃晃地走着,瞥见前方静谧的小酒馆,报复心开始作祟。
穿过竹林小道,我走进酒馆,昏暗的灯光下一抹背影格外引人瞩目。
锁定目标后,我疾步向前,俯身侧头用力吻住眼前这个男人,顺势坐在他的身上。
可能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就算是为了报复,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灯光下谢沉的金丝眼镜晃了晃。
他似乎愣住几秒,眯了眯眼看着我,眼神幽暗。
不但没躲,反而单手托住我后腰防止我摔倒,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摘了眼镜。
修长的手指摁住我的后颈,反客为主。
我在迷离中突然清醒,用力推开他,不该这样的。
没想到他递来手帕,只是淡淡一句:“眼睛很漂亮,别为不值得的人哭。”
我捏了捏手帕,一副落荒而逃的姿态。
我早就知道,这里并不是对外开放的小酒馆,而是谢家的私人会所。
而他,就是谢繁常挂在口中的堂哥——谢沉。
醒来已经晌午。
我一路摇晃着来到浴室,看着眼前镜子里的自己。
唇角咬破的疤痕,红肿还未全然消退,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它的主人做了什么。
昨晚的回忆一点点浮现,我不禁倒吸气,开始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么做值得吗。
来不及梳理这一切,门铃响了。
“乐乐”伴随着叩叩的敲门声。
“乐乐,是我,谢繁。”
门禁密码特意没有改,是谢繁的生日。
“果然,密码还是我的生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乐乐,别再闹脾气了好吗?”
谢繁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落下,抬眼看到的我的样子。
平日里淡然的样子全然不在,脸色大变!面部阴沉得可怕。
“那个人是谁!”他上前来用力攥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反复擦拭我的嘴唇。
“嘶——放开我,你有什么立场管我的事情。”我吃痛一声,用力挣脱。
他的双眼气的发红,我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就这样僵持着。
“苏乐乐,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看着眼前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他的理直气壮,也笑自己当了五年的傻子。
到现在还觉得他谢繁对我苏乐乐有几分真心。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我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自己。
谢繁似乎第一次看到这样态度的我,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被我轻飘飘的话伤了真心。
直到摔门声过去很久,我还静静站在原地,强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我抱住自己缓缓蹲下身来。
泪水洇湿了木地板,随着我们的回忆变得模糊。
他今天的主动到来,也更加印证了我的决定和进展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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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踹开谢沉办公室门时,他正在看一份文件,头都没抬:“苏小姐,强吻完我,现在改入室抢劫了?”
我把手机拍在他桌上,屏幕上是谢繁吻着林雅的照片:“听说你也喜欢过她?被谢繁截胡的滋味不好受吧?”
谢沉终于抬眼看我,金丝镜片后的眸光晦暗不明。
“所以?”他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
“所以——”我俯身撑住他的办公桌,学着他那种气死人的语调,“我们假装恋爱,气死谢繁,各取所需。”
谢沉忽然笑了。
“我演技很贵,苏小姐打算付什么报酬?”
“只要我有,随便什么都可以。”我眼神坚定地望向我的盟友。
“三天后同学聚会,不见不散。”
......
同学聚会定在大学时代常去的那家餐厅,包厢里灯光昏黄,笑声嘈杂。
谢繁坐在主位,身旁是林雅——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哟,乐乐!”班长第一个反应过来,语气微妙,“怎么,就你一个人吗,没有携带家眷呀?”
几个老同学交换眼神,有人低声笑道:“可惜啊,当初要是再加把劲,现在坐谢繁旁边的就是你了。”
林雅抿唇一笑,往谢繁身边靠了靠。
谢繁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复杂。
我笑了笑,没接话。
酒过三巡,话题渐渐转向我和谢繁的“过往”。
“乐乐,你那时候追谢繁多拼命啊,天天送早餐,图书馆占座,怎么最后还是没成?”有人故意问。
“是啊,谢繁现在可是大公司的总监,年薪百万呢!”另一个女生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谢沉,“有些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机会。”
谢沉一直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给我剥虾,修长的手指沾了点酱汁,他抽了张纸巾,轻轻擦掉。
林雅柔声开口:“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的。”
谢繁终于抬眼,看向我:“乐乐,你最近……还好吗?”
我还没回答,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抱歉,刚结束一个会议。”他嗓音低沉,径直走到我身边,俯身在我额角落下一个轻吻,“等久了?”
包厢里鸦雀无声。
班长瞪大眼睛:“这位是……?”
谢沉淡淡地看向谢繁,唇角微勾:“堂弟,好久不见。”
全场哗然。
谢繁的脸色瞬间煞白,林雅更是攥紧了餐巾,指节发青。
“原来谢繁的堂哥就是谢氏资本的……”
“乐乐这是……直接嫁入豪门了?”
刚刚还嘲讽我的几个同学,此刻表情精彩纷呈。
谢沉没理会众人的震惊,只是轻轻揽住我的腰:“抱歉各位,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谢沉带我离开时,谢繁的目光一直死死钉在我背上。
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长舒一口气,靠在他肩上:“谢了。”
他低笑:“这就满足了?”
我挑眉:“不然呢?”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果然,我们刚到停车场,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乐乐!”谢繁追了上来,呼吸急促,眼底泛红,“我们谈谈。”
谢沉脚步一顿,却没回头,只是问我:“要理他吗?”
我摇头。
谢繁却直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就五分钟!”
谢沉眼神一冷,刚要动作,我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转身看向谢繁。
“谢繁。”我平静地问,“你想谈什么?”
谢繁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睛通红:“乐乐。”
“放手。”我冷着脸挣扎。
“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他把我按在墙上,语气急切,“林雅她...她有抑郁症,我不能不管她。但我和她真的没什么,那天在ktv是她突然...”
“突然亲你?”我冷笑,“就像一年前毕业晚会那样突然?就像我们周年纪念日那天突然发病?”
谢繁的表情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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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我笑得发抖:“你看到谢繁的表情了吗?他……”
谢沉突然踩下刹车,轮胎在雨后的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整个人往前一倾,安全带猛地勒住肩膀,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你疯——”我转头瞪他,话还没说完,就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车停在无人的江滨路上,路灯昏黄的光透过雨痕斑驳的车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解了安全带,转身面对我,声音低沉:“苏乐乐,想哭就哭吧。”
我僵住。
“盟友面前,”他伸手,拇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就不用伪装了。”
我沉默了好一会终于憋不住了。
这些天的委屈、愤怒、不甘,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在胸口横冲直撞。
“我才不会为那种人哭...”话音未落,一滴滚烫的液体就砸在手背上。
谢沉叹了口气,解开我的安全带,一把将我揽进怀里。他的胸膛温暖结实,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雨水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
“哭出来,”他的手掌轻抚我的后背,”不丢人。”
像是终于找到泄洪的闸口,我抓着他的衬衫,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眼泪浸湿了他胸前一大片布料,他却只是收紧手臂,任由我发泄。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抽抽噎噎地抬头,发现他正低头看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谢沉,”我鼻音浓重,“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轻笑一声,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痕:“你说呢?”
我愣住。
“苏乐乐,”他突然正色,“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和你结盟?”
雨点开始敲打车窗,淅淅沥沥的声音里,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你听的消息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林雅,更别提被截胡生恨。”
车内瞬间安静,只剩下雨刷器规律的摆动声。
我僵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揪紧安全带。
谢沉没有看我,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青筋微微凸起。
他的侧脸在路灯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下颌线绷得极紧。
窗外大雨倾盆,而我们一路无言。
“到了。”他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我伸手去解安全带,金属扣却像是卡死了。
谢沉突然倾身过来,带着清冷的雪松香。他的手臂擦过我的衣角,指尖碰到我的手背,一触即离。
“咔嗒”一声,束缚解除。
但他没有立即退开。
我们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雨水模糊了车窗,将我们与外界隔绝。
“谢沉...”
“两年前,”他打断我,声音沙哑,“你在谢氏实习时,有次加班到凌晨。”
我怔住。
“那晚也是这样的暴雨。”他的目光落在我微微发抖的手指上,“我看着你冒雨跑进便利店,买了把透明的雨伞。”
“然后...”他喉结滚动,“我看着那把伞被风吹断骨架。”
“你站在雨里像个小疯子一样,拿着伞被风带着一直转圈,又蠢又好笑”
“也像个精灵一样,印在我的心里,那样的鲜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谢繁”的名字。
谢沉伸手拿过我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接通了电话。
“小繁。”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堂哥?”
“嗯。”谢沉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唇角微勾,“打电话给我女朋友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谢繁的声音有些发紧:“我……我找乐乐。”
“她在我旁边。”谢沉慢条斯理地说,”要开免提吗?”
我有些坐不住伸手去抢手机,却被他轻松躲开,顺势扣住我的手腕。
他的拇指在我脉搏处轻轻摩挲,眼神暗了几分:“还是说,你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终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手机被砸在了地上,通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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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的车尾灯刚消失在转角,谢繁就从梧桐树影里走了出来。
他捧着一束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夜雨的湿气,在路灯下泛着病态的光。
“乐乐。”他嗓音沙哑,“我们和好吧。”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玫瑰上,那抹白色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气我。”他向前一步,花束碰到我的手臂,”你和谢沉...都是演给我看的对不对?”
“这一切更是证明你心里有我啊!直到现在我才真的意识到我们心里都装着彼此。”
我盯着这束花,忽然觉得很可笑:”谢繁,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你第一次送花给我,可是白玫瑰是林雅喜欢的吧,从来不是我。”
“我不是在考验你。”
“我是真的——”
“不、要、你、了。”我放下狠话,似乎要将所有的恨意与痛全部宣之于口。
就在谢繁还想说什么时。
谢沉的车缓缓停在我们旁边,车窗降下,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似笑非笑:“这么晚了,小繁在你嫂子楼下做什么?”
他怎么回来了,还是一直没有走吗?
谢繁猛地回头:“嫂子?”
“哦,忘了通知你。”谢沉推门下车,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迈到我身边,自然而然搂住我的腰,”我们准备结婚了。”
谢繁脸色铁青:“乐乐,他说的是真的?”
我还没开口,谢沉已经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盟友关系结束了,现在是正式追求期。”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配合一下?”
我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点头:“是真的。”
......
谢沉的那句“现在是正式追求期”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像卡住的唱片,一遍又一遍。
等回过神,我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了很久。
窗外霓虹闪烁,车流声远远传来,可我的思绪却陷在过去的泥沼里——谢繁从前看我的眼神,不耐烦的语气,周年纪念日放我鸽子时敷衍的背影……
”你这么缠人,真的很烦。”
”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离不开我的样子?”
记忆里的声音尖锐刺耳,我下意识蜷缩起手指。
——我这样的人,也值得被人喜欢吗?
我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哗啦啦地砸在洗手池里。
双手捧起水,猛地扑在脸上。
刺骨的凉意顺着皮肤钻进神经,我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向镜子——
里面的女人眼眶发红,睫毛还湿漉漉的,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猫。
“苏乐乐,别再犯傻了。”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真心这种东西,给出去太容易,收回来太难。”
镜中人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
“谢沉,我们的盟友合作到此结束。”
简短的十二个字,删删改改半小时。最后心一横,闭眼按了下去。
没有“正在输入”,没有回复,只有长久的沉默。
我蜷在沙发上,把脸埋进膝盖。这样最好,趁我还没完全依赖他的温柔,趁他还没发现我有多不堪。
9
接下里的一个月里面,谢沉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就像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听说他出国了。
“苏乐乐,是你自己把他赶走的,你现在又在希冀着什么呢?”我有些自嘲。
而谢繁却开始出现在我常去的便利店。
不是刻意的堵截,他只是坐在角落,每次都点着一样的关东煮的套餐,盯着冒起的雾气,任由它放凉。
今天下雨,他站在便利店外的屋檐下抽烟,没打伞,衬衫湿了大半。我推门出去时,他下意识把烟掐了,手指微微发抖,整个人变得很局促和卑微。
他瘦了很多,西装外套松垮地挂在肩上,下巴泛着青黑的胡茬,眼底布满血丝——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从前那个永远光鲜体面的谢繁,现在像个被抽空灵魂的躯壳,连呼吸都显得吃力。
“你以前...最讨厌烟味。”他声音哑得厉害。
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主动找我搭话。
我撑开伞:“人都是会变的。”
他眼眶突然红了:“那我们呢,还能变回过去的样子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此刻应该已经心软地抱住他,轻声说“没关系”了。
可现在的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谢繁,你弄错了一件事。”
“你怀念的从来不是我。”
“而是那个——”
“无论你多么糟糕,都会无条件爱你的傻子。”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刺痛一般踉跄后退半步。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欲多言。
“苏乐乐!”谢繁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如果……如果我真的改变了呢?”
他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滚烫地砸在我手背:“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可奇怪的是,我心里再也没有那种揪紧的疼痛了。
从前你总是说乐乐,你懂事一点。乐乐,能不能别闹。
现在我真的懂事了,所以谢繁,“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轻轻地挣脱他的手,撑着伞向雨中走去,脚步逐渐迈得轻快。
10
我湿漉漉地回到空荡的家。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接通后却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要挂断时,听筒里传来机场广播的电子音:“......前往苏黎世的航班开始登机......”
呼吸突然停滞——那是谢沉最常飞的航线。
是他。
我死死咬住嘴唇,生怕一开口,就会说出那句“别走”。
一阵沉默。
然后,我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记得关窗。”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我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
雨水拍打着窗户,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我盯着手机屏幕,那串陌生的号码静静地躺在通话记录里,像是一个幻觉。
——他打来这通电话,是想说什么?
——是告别,还是......
我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冲出门去。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小姐,机场现在堵得很,您确定要现在去?”
“确定。”我的声音比想象中要冷静,“麻烦再快一点。”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霓虹灯在雨水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我死死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终于到了航站楼,航班已经起飞。
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雨水的凉意还贴在我的皮肤上,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边,整个人狼狈不堪。
——我在干什么?
——明明是我推开他的,现在又追过来,算什么?
终于忍不住蹲下抱住自己毫无形象地哭了起来。
“什么嘛!撩完就跑呜呜呜呜......”
一片阴影笼罩住我,抬眼。
却谢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深得像海,嘴角还有噙不住的笑意。
“你来了。”他露出
不是疑问句。
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来。
11
一周后。
我很喜欢星星,不知道谢沉是怎么知道的。
他带我来到天文台剧院。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眼前豁然开朗——穹顶之上,星河璀璨。
剧院内空无一人,只有柔软的躺椅安静地排列着,仿佛专程为我们清场。
“这……”我仰头,呼吸微滞。
“喜欢吗?”谢沉站在我身后,嗓音低沉,“今晚有流星雨。”
我忍不住笑出声,直接躺倒在最近的躺椅上,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谢沉,你是不是偷偷包场了?”
他低笑,没否认,只是走过来,轻轻拉起我的手:“过来,看真正的星星。”
“小时候每次觉得撑不下去,就会来看星星。”他调试望远镜的手指修长有力,“它们的光要走几百年才被我们看见,所以...”
“所以此刻看到的,是过去的幻影?”
“不。”他忽然转头看我,“所以即使是最微弱的光,也终会被看见。”
第一颗流星划过时,我正凑在望远镜前。
“看到了吗?”谢沉站在我身后,双手扶着望远镜支架,胸膛几乎贴在我的背上。
下了好久的雨终于看见星星了。
“嗯!”我兴奋地转头,却猝不及防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的睫毛在星光下显得格外长,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们同时僵住了。
“谢沉,”我小声说,”你心跳好快。”
他喉结滚动:“嗯,望远镜焦距没调好。”
骗人。
我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雪松味。
“苏乐乐,要不要考虑一下把盟友关系升级成终身制?”
耳边传来他的轻声询问,声线带着不易发觉的一丝颤抖,他在紧张。
我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这就是报酬,我的盟友。”
(故事完)
头条首发,故事虚构不要对号入座,大家多支持。
来源:一只翼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