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悲伤抑郁时,妻子抛下我去陪她助理,美其名曰关爱员工

B站影视 2025-02-01 21:17 1

摘要: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得像是直接渗进了骨头里。我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个佝偻的幽灵。又一场面试失败了,口袋里只剩下几个硬币,碰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讽刺,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跟总裁妻子,曾经那么相爱,可最近,她变得越来越冷淡,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而我经历事业打击,得了抑郁,总裁妻子却只顾陪她的男助理。

那一刻,在事业爱情的双重打击下,我彻底崩溃了。

再一次目睹妻子与男助理的卿卿我我,我选择了在她面前了结自己。

那一刻,妻子疯了!

【正文开始】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雨点砸在身上,冰冷得像是直接渗进了骨头里。我裹紧了单薄的外套,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影子被拉得老长,像个佝偻的幽灵。又一场面试失败了,口袋里只剩下几个硬币,碰撞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讽刺,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叫林羽,今年三十,曾经也是踌躇满志的热血青年,如今却活得像条丧家之犬。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家灯火通明的烧烤店,香味飘出来,勾起了我的食欲,但也只是勾起而已,我连买两个馒头的钱都没有。

回到出租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泡面盒,像一座座小山,无声地诉说着我的落魄。墙上,我和苏瑶的结婚照还挂在那里,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甜蜜。可如今,甜蜜变成了毒药,回忆像一把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剜着我的心。

苏瑶,我的妻子,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可最近,她变得越来越冷淡,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每次我问她,她总是敷衍地说工作忙。难道真的是工作忙吗?

鬼使神差地,我来到了苏瑶公司楼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公司大楼的灯大部分都熄灭了,只有几个办公室还亮着微弱的光。我在寒风中瑟缩着,像个偷窥的变态。

突然,一辆黑色的奥迪A6从地下车库缓缓驶出,停在了公司门口。我一眼就认出了那辆车,那是苏瑶公司老板的车。车门打开,苏瑶从副驾驶座上走了下来,紧接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也从驾驶座上下来,那是苏瑶的助理,刘浩。

我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他们站在车旁,有说有笑,举止亲昵。刘浩伸手轻轻地为苏瑶捋了捋头发,苏瑶脸上洋溢着一种我许久未见的温柔,那种温柔曾经只属于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窖,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要将这一幕刻进我的脑海里,刻进我的骨头里。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苏瑶出轨的场景,我甚至想过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会怎么做。我会和她大吵一架,我会狠狠地揍那个男人,我会和她离婚……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我的理智。我像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拍打着奥迪的车窗,一下,两下,三下……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和绝望都发泄出来。

车窗缓缓摇下,苏瑶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眼底的慌乱。只是一瞬间,那慌乱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和冷漠。“你来干什么?没看我正忙吗?”

“忙?”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嘶哑得可怕,“忙着和你的好助理幽会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刘浩轻蔑地笑了一声,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虫,充满了嘲讽和不屑。“林羽,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你配得上苏瑶吗?”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浸透,皱巴巴的,像个流浪汉。是啊,我现在一无所有,事业失败,穷困潦倒,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的妻子?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看着车里的两个人,苏瑶,曾经温柔体贴的妻子,如今却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刘浩,曾经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助理,如今却用如此轻蔑的眼神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上演了一场滑稽的闹剧。我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了,任凭雨水冲刷着我的脸,也冲刷着我破碎的心。

回到出租屋,我脚步虚浮,像脱力了一般,差点没能撑住那扇早已生锈的铁皮门。门轴发出的刺耳吱呀声与墙壁上的霉斑交相呼应,整个房间仿佛在炫耀着我不堪的处境。

我瘫坐在床边,双手无力地垂下,盯着地板上那打湿的鞋印,眼神空洞得像死水一般。身上的外套早已湿透,衣服贴在肋骨上,冷飕飕地渗进脊梁,一阵一阵地折磨着我的神经,糅杂着那份更深的痛,让我仿若沉沦于深不见底的寒潭。

窗外的天阴沉得要窒息,风裹挟着雨砸在玻璃上,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喑哑的冷笑。我甚至没有心力去拉紧那扇被风吹得摇晃的窗,任冷风灌进来,把屋内仅存的温度带走。或许,这片寒冷才真正属于现在的我。

苏瑶的身影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明明已经满腔悲愤地摔门离开,却发现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她和刘浩在雨夜下的亲昵画面里,那一幕幕像毒针,无情地扎进我的记忆深处。她的笑,她的温柔,还有刘浩轻抬手捋过她耳边发丝时的从容,那曾经属于我的一切,如今变成了一场残酷的讽刺戏码。

心口一阵阵抽痛,逼得我喉咙干涩,像是被一把无形的手死死掐住。我抬起手,毫无目的地扯下了那张挂在墙上的婚纱照,用力甩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但随即又被屋外的风雨声吞没。我缓缓低头,看着照片里她的笑容,像是被雨水洗刷过一般透着一种陌生的清冷之美。这是那个曾经许诺要与我青丝到白头的女人吗?

“你来干什么?没看我正忙吗?”她冷漠的嗓音在耳边回响,像剜肉的刀,带着尖刺。

而刘浩的那句话——“你配得上苏瑶吗?”简直就是一记直拳重击,一遍又一遍贯穿我的胸膛。我拼命想要反驳,也许当初的我不是这样,不是现在这个落魄到连体面的饭菜都吃不起失败者。可惜现实不会给失败者开脱,镜子里的狼狈模样就是答案。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的。街上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又消失,然后再重新亮起,始终照不进我的麻木和疲倦。我没有吃东西,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我感到自己的嗓子干渴得像沙漠,可我竟连去接一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空荡荡的,像被生生掏走了一块,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黑漆漆的,什么都装不下,只有那滋生出的自我厌弃和怨怒,像毒蛇一样,蜷缩在那无底的黑暗里。

其实苏瑶并不知道,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得了抑郁症了,那彼时的她,刚刚招了那个年轻帅气的男助理。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到找苏瑶质问,甚至有一瞬想狠狠扯住她的肩膀,逼她说个清楚。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她早已不在乎我是愤怒还是痛苦,甚至不觉得自己有解释的义务。我不过是彻底沦为了她的包袱,她的累赘,一个被生活摧垮的笑柄。

雨又下大了。窗玻璃唏哩哗啦地震动着,水滴肆无忌惮地争相冲刷着那个世界,而我仍然蜷缩在床边,像那些苍蝇般满地狼藉的泡面盒一样,静止,腐朽,毫无生命的气息。我闭上眼,再次看到她站在奥迪车旁,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画面。我的拳头攥得发疼,可即使这样,那股从内心深处涌起的酸楚和不甘仍旧让我生生喘不上气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林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地问。像嘲笑,也像质问。曾经那个热血沸腾、敢爱敢恨的我,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呢?

那把水果刀静静地躺在杂乱的桌上,银色的刃面反射着窗外冷灰色的天光。它就在那儿,好像与这个死寂的房间融为一体,又像是在嘲笑我的犹豫。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它,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夜的画面,她的身影,她的笑容,还有那个男人。胸口的痛楚狠狠撕扯着我,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灼烧肺腔。

我缓缓地伸出手,手指触到刀柄的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冰冷顺着指尖蔓延开,直刺心口。这感觉甚至让我一瞬间清醒了些。可随即,那张被我甩碎的婚纱照在地上闪着刺眼的光,我的嘴角浮起一抹扭曲的冷笑,将水果刀藏进了袖口。

“苏瑶,你不是想抛弃我么?你不是觉得我已经一无是处了么?那我就把这一切都结束,让你亲眼看看——这些,全是因为你。”

我不急着出门,镜子前的狼狈模样让我恶心得想吐。头发乱得像被鸟啄过,胡茬覆盖着脸颊,浑身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有股难以形容的不洁味道。我随手抓了件干净点的外套披上,勉强理了理头发,最终还是觉得这么上路更符合此刻的我。

推开门的瞬间,冷风裹挟着细雨拍打在脸上,我翻了翻口袋,却发现里面空得只剩几枚硬币。刚好够去苏瑶公司的车钱。讽刺得很,我居然没钱回来的打算了。

站在路边等车时,路过的行人几乎没人注意到我。这个城市就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没有谁会为一个落魄、失魂的人多看一眼。他们匆匆走过,目光淡漠,脚步急促。我心中某处竟然一阵悲哀:即使我今天做了什么惊天之事,也只会被他们转头忘得一干二净吧。

上车时,那位司机甚至懒散地打了个呵欠,眼神随意得像是在看出租车上的某个座椅。我报了苏瑶公司地址后靠在椅背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外面的雨滴沿着车窗滑落,滴滴答答,像颗颗滴血的泪。

我脑海中继续翻涌着那些画面:苏瑶微微歪头的娇笑,她仰视刘浩时那种柔软又闪耀的眼神,她站在雨中的曼妙身形……这些画面越是美好,就越像一把锯齿刀剜着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我苦笑着低声骂了一句:“林羽,你就是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配活着?”

车停稳了,司机转头懒洋洋地提醒我到了。我掏出那些硬币递过去,连找的零钱都懒得等。一脚踏入苏瑶公司楼下时,我才恍然意识到,这可是我曾经幻想过的地方。

她的每一次加班电话,每一项抱怨工作难做的牢骚里,都提到过这个名字。如今站在这栋高楼下,我却只感到一阵眩晕:上一次我来这儿,还是几年前,两人刚结婚时,我特地跑来送花,给她一个惊喜。她当时搂着我的胳膊,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而现在,我的袖子里却藏着一把刀。

华灯初上,苏瑶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五彩斑斓的光,像极了舞台上炫目的灯光,而我,则像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窥视着这场虚假的演出。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泥土气息,和着路边烧烤摊的孜然味,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躲在一棵梧桐树后,粗糙的树皮硌得我后背生疼,但这疼痛却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不远处,苏瑶公司的大门打开了,人流涌出,我像个高度紧张的猎手,眼睛死死盯着出口,搜寻着我的猎物。

终于,我看到了她。苏瑶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长发披肩,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和白天在家里判若两人。她身边,那个男人——刘浩,正殷勤地为她披上一件外套,手顺势搭在她的肩上。苏瑶没有拒绝,反而亲昵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几乎要窒息。我死死地盯着他们,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看着刘浩轻佻地拨弄苏瑶的头发,看着苏瑶娇羞地低下头,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袖口里的刀柄,被我攥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手心里渗出的汗水浸湿了刀柄,滑腻腻的,就像此刻我的心情。

“苏瑶,你真他妈贱!”我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嘶哑得像野兽的呜咽。

他们越走越近,我甚至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声音。

“今天辛苦你了,瑶瑶。”刘浩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和他在公司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也一样啊,阿浩。”苏瑶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得我直犯恶心。

“等项目结束了,我带你去马尔代夫度假,好不好?”刘浩的手搂得更紧了。

“好啊!”苏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马尔代夫?我冷笑一声,那是我们结婚时就约定要去的地方,结果因为我的事业一蹶不振,一直没能实现。现在,她却要和别的男人去?

我攥着袖口里的刀,仿佛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尽管它更像一根刺向我心脏的长钉。一步、两步……我缓缓朝他们走去,脚下的路像灌满了泥浆,每一步都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但我知道自己停不下来。

他们的笑声轻飘飘地传入耳中,如同锋利的玻璃碴,噼里啪啦扎进我的脑海,我感到头皮发麻,胸口像被挤压到炸裂的气球,那种不甘、愤怒、羞辱交织的感觉让我胃里泛起阵阵寒潮。我死死盯着他们,没有拨弄掉的雨滴沿着刘浩的发梢滑过,而苏瑶的脸上,则是被路灯渲染得分外柔和的笑意。这个笑意,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明明是属于我的。可现在,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毫无保留地展现这一切。

我率先开口,声音冷得像铁块掉在地上:“这么亲密啊,看来确实是处理‘公司事务’去了。”我的话音突然深沉起来,仿佛带着某种压抑极致的怒意。

两人被我的声音吓得一愣,目光瞬间转向我。刘浩警觉地将苏瑶微微往后护了一下,眼神里满是讶异和不屑:“林羽?你怎么在这儿?”

苏瑶呆滞了一秒,随即惊讶与慌乱浮上脸庞:“林羽?!你……”她嗓音有些颤抖,但没再说下去,可能她也想不到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这一刻的处境。

“别装了。”我打断她,像是捏碎了一块玻璃的力道,“别再撒那廉价的谎。你不是爱他说的马尔代夫吗?那你就跟他走好了,但今天,咱们得清清楚楚地了结。”

我的语气带着无法掩饰的讥讽和绝望,刘浩却仍旧显得从容,将苏瑶的小臂抓得更紧了些:“林羽,我看你最好冷静点。这事儿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数?什么数?我所有的“数”早被他们踩得稀巴烂!我盯着他们,右手缓缓从袖口抽出了那把短刀,刀刃在霓虹灯的照射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苏瑶瞳孔猛地放大,惊呼道:“林羽!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哼笑了一声,自嘲又苦涩,“苏瑶,我真不明白,什么时候你能把跟我说话当回事了?还是说,只有这样,你才愿意正眼看我?”

我的手稍稍抬起,刀尖指向自己的方向。刘浩眯了眯眼,声音倏然变硬:“林羽,你要是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呵,好一个‘不客气’。”我两步迈上前,重新逼近他们,刘浩明显紧张起来,像是戒备一头随时会发狂的野兽。

苏瑶的声音里带了哀求:“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害怕?”我忽然感受到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了,“你现在才害怕,我早八百年都活在害怕和不安里了,你呢?你什么时候害怕过?害怕背叛,害怕撒谎,更害怕连遮掩的勇气都没有!”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抓住刘浩,一副失去了反驳力气的模样。而我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所有的痛、疑惑、不甘此刻汇成了一种奇怪的冷静与决绝。

刀尖抵住了我的腹部,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我的皮肤,让我的整颗心麻木到了极致。

“苏瑶,你看清楚。”我一字一句,声音低缓而坚定,“看清楚我到今天为你付出了什么,看清楚你毁掉我的样子。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那好,今天就让我成全你,也成全自己。”

苏瑶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的血色几乎瞬间褪尽:“林羽,你再胡说什……什么!”

刘浩则是迅速伸手,“林羽,别干傻事——”

但我已经不再听任何声音。我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刀刃无情刺入我的皮肉,带来的疼痛让我眼前一片昏黑。鲜血迅速涌出,滚烫地流淌在我的衣襟,侵染我的身体,也灼烧着眼前的人。

苏瑶崩溃地尖叫出声,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扑了过来。她瘫软的双手试图阻止什么,却被染红的鲜血吓得失措,掌心本能地颤抖,但仍拼命想要捂住我腹部渗血的伤口。她的眼神,终于换成了我从未见过的恐惧和慌乱。

“你疯了!林羽,你干什么疯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河,哗啦啦地落下来,浸湿了所有。

我喘息着,感觉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隐隐约约间,我还能感受到苏瑶的手抓着我肩膀在摇晃,而我的目光却始终定格在她的脸上,晦暗中透着一丝解脱。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我虚弱地开口,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天边。

苏瑶摇着头,嘴边的“不是啊”卡在喉咙里,但怎么也无法大声说出口。刘浩的眉头紧紧蹙起,却也呆立不动,似乎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束手无策。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但此刻的我,却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苏瑶的脸庞在模糊中消失,耳边的哭声与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仿佛看到她苍白的唇形在颤抖着,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了一句:“林羽,为什么——”

意识像潮水般退去,耳边苏瑶的哭喊声也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世界开始旋转,天旋地转,我感觉自己正坠入一个无底的深渊。身体越来越轻,轻得像一片羽毛,飘浮在空中,却又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着,动弹不得。

我听到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撕裂着耳膜。接着是嘈杂的人声,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苏瑶歇斯底里的哭喊:“医生!医生!快救救他!求求你们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重的哭腔,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我想要回应她,想要告诉她我没事,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感觉有人在搬动我的身体,粗暴而急促。我被抬上了一个颠簸的东西,耳边是车轮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响。我能感觉到苏瑶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冰凉,颤抖得厉害。

“林羽,你坚持住!你会没事的!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她,可眼皮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感觉她的手在我的指缝间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背叛我?对不起和刘浩厮混在一起?对不起把我逼到这一步?

我想问问她,可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意识再次陷入黑暗,我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沉沦,沉沦到一个冰冷而寂静的世界。

鲜红的“手术中”灯光切割着时间,照亮急救室外那片苍白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像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掐住每个人的喉咙,让人窒息。

苏瑶蜷缩在长椅旁的地板上,指尖还残留着干涸的血痕。她的脸色比医院的瓷砖还要苍白,眼睛空洞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那里是一扇通向地狱的闸门。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如一片即将被风吹走的枯叶。

我能感受到她的自责,甚至不需要看她的表情,空气里全是她破碎的气息。

“林羽,他会没事的。”刘浩站在她身侧,试图用低沉温柔的语气安慰她。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生锈的小刀,又钝又慢,生生割裂我的胸腔。

苏瑶没有抬头,甚至没有回应他。她把脸埋进掌心,又压抑又急促地喘息着,像某种受了重伤的小兽,所有的动静全藏在胸腔里。

“瑶瑶,要不你先去洗把脸——我陪着你。”刘浩蹲下身,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却像碰到了烈火,迅速缩了回去。

“滚开!”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和猩红。几乎是用了全力,她将肩旁那个试图靠近的男人狠狠推开。刘浩一个趔趄,撞到一旁的墙上,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色。

苏瑶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几乎撕裂了整片寂静的走廊:“是你!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和他根本不会——”她猛地收住了话,几乎是喘不上气来,一张脸痛苦得扭曲。

一刹那间,周围的空气像被冻结了一般,连旁边那些脚步匆匆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敢多看一眼。

刘浩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捂着被撞疼的胳膊,语气里虽然带着压抑的火气,但仍强装着镇定:“瑶瑶,现在不是怪罪谁的时候。林羽已经这样了,你——”

“闭嘴!”苏瑶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在他的脸上。她攥紧了身旁的椅子扶手,指节发白,几乎用尽了力气。“我告诉你刘浩,从头到尾,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太蠢……可他——他什么都没做错!”

她恍惚地摇着头,像是在否定什么,又像是陷入了某种难以自拔的情绪。松开的指节突然抚上胸口,她用力地压住那个跳动得几乎要爆开似的地方,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地板上,碎成不会重组的水花。

“瑶瑶……”刘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愣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几近尴尬和难堪。

苏瑶不再看他,她的目光再次回到那扇冷冰冰的手术室门上。就像一个被剥去了所有灿烂外壳的女人,露出最疲惫、最脆弱、最狼狈的一面。

回忆像海潮般扑向她,那些曾经以为微不足道的细节,这一刻却像锋利的玻璃碎片,无情地嵌进她的脑子里。

她记得,林羽总是站在她的身后,永远是那个默默收拾残局的男人。他无数次帮她化解家庭里的争吵,无数次在她醉酒后将她小心翼翼地送回家,无数次在她和刘浩约会的时候,陪她的父母聊上一整个下午,只为了一个“女婿样子”。

可她呢?她甚至连一句真心的话都没对他说过。

“他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苏瑶哽咽着自语,指尖几乎抓进了大理石地板的缝隙。

这是一场缓慢的觉醒,每一秒都痛得彻骨。她爱过刘浩,甚至不顾一切地选择背叛,可当林羽倒下的一瞬间,那种失控的恐惧却是连刘浩都填补不了的。她终于开始明白,有些人是撑住生活底线的支点,一旦失去了,她整个世界都会坍塌。

手术室外的时间,仿佛格外残忍。钟表上的秒针每次跳动,都是对她的一次惩罚。

刘浩重新站直了身体,低头看着这个濒临崩溃的女人。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打算再去触碰她的肩膀。

“别碰我!”苏瑶猛地后退了一大步,指着他,声音泛起激烈的颤抖。“如果……如果林羽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恨你一辈子,听到没有?一!辈!子!”

这些话像是尖锐的流星划过刘浩的表情。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更多的是无奈。他咬了咬牙,偏过头看向另一侧,显然并不想再与她争执。

时间一点点过去,只有手术室里偶尔传来的轻微器械碰撞声,提醒着这里还正在发生着与生死相关的事情。

“林羽……你一定要撑住……”苏瑶颤抖的声音再次飘散在空中,带着一丝祈求和不可言喻的恐慌。

可是,她心底那个声音却在低语着:如果他没有撑住呢?

我感到一阵剧痛后,意识逐渐模糊,接着一片黑暗笼罩了我。等我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看着一具满是鲜血的身体被抬上手术台。那人……是我。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医生护士的低语充斥其中。我喊着,试图告诉他们我还在这里,我没有死。可喊得再大声,也没有人听得到。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忙碌,看着血液从我的身体缓缓流出,看着一个代号为“林羽”的男人,逐步向死亡滑去。

这期间,我能听到一切,却不能触碰任何东西。我发现自己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甚至于,我的手掌穿过了手术室冰冷的门。我没有感受到痛,却凭空多了一种不可名状的寒意,渗入骨髓,缠绕灵魂。

门外的长廊里,苏瑶正坐着,她双手死死攥住椅子扶手,像个拉满了弓的弦,随时都可能释放最激烈的情感。她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却夹杂着一种撕扯般的痛楚。那是从来没有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混合着无助、愧疚和恐惧,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胸口。

不远处,刘浩扶着窗沿低声咒骂了一句,似乎在不满苏瑶刚才那些过激的话语。但我根本没兴趣再看他一眼——是他,是他的背叛让我承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伤害,而如今,他却安然无事。真是可笑。

手术室内,我的身体渐渐凉下去。而外面,时间如刀,割得整条走廊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声和脚步徘徊的回声。

终于,那盏“手术中”的灯光熄灭了。

一个身穿白袍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露出疲惫而惋惜的神情。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得像一抹埋葬回声的灰土,“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顺变。”

这简单的八个字,像子弹穿透了苏瑶的耳膜。她愣住了,甚至停止了呼吸。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光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空洞。

“怎么会……”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着,看着医生的嘴,却像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刘浩企图搂住她安慰,但她却忽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甩开了他的手。

下一秒,她踉跄着冲进了手术室。我漂浮在空中,目睹她扑到我的遗体面前,发出撕裂灵魂的哭声。

“林羽!醒醒啊!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啊!!”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抚摸着那具早已没有温度的躯体,像一只溺水的孤鸟,失去了最后一片可以依靠的羽翼。

我站在她边上,听着她的哭声,看着她泪如泉涌,却无能为力。如果这一刻我还能动,我会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可是我做不到。作为一个灵魂,这份距离是一道永远也逾越不了的鸿沟。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你?”苏瑶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几乎连吐出字眼都成了折磨,“你干嘛这么想不开,该死的人是我才对啊!”

她终于没能说下去,只剩下一连串的抽泣。她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指尖颤抖得像风中摇曳的叶子。

“对不起……是我……我害了你……”她在哽咽中喃喃自语,每一个音节都灼烧着我的心。

眼前的一切让我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她明白了吗?她真的明白了吗?在我拼命追随她的每一个荒唐念头,甚至纵容她堕入婚外迷雾的时候,她心中真的对我有过一丝牵挂吗?可如今,明白又有什么用?

死是一面冷酷的镜子,任何感情投射到它上面都只剩下冰冷的倒影。

我飘到苏瑶身边,看着她痛苦不堪。我想说,别哭,别说对不起。我不怪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可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默默陪伴在她身旁。

刘浩站在门口,脸上写满复杂。他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没有迈步上前。

长廊外的世界依旧热闹,可这一方天地中,却只剩下这片让人喘不过气的湿冷。我低头看着她,而她在抱着我的尸体痛哭流涕。

时间于我而言大概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中间地带徘徊多久。

我以为,我的死可以成为一个终点。未曾想到,这仅仅是另一种苦难的启幕。

苏瑶辞退了刘浩,甚至没有用上任何迂回的措辞,只是让律师送去一纸解职通知书,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她几乎没有召集过公司高层便草率地做出了变卖决断,甚至不顾外界流言蜚语将整个公司拍卖给了不起眼的小商人。刘浩找上门来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眼神像是洞穿了人世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她回到了那套房子——是的,我和她多年前购置的家。那个地方记录了我们最平凡却也最难忘的日子。阳台上的百合花架早已斑驳不堪,窗帘的颜色褪成了一种病态的灰白,墙角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因为潮湿增长的霉斑。然而,她就这样将自己埋葬在这个地方,像被人关押的罪犯。

她花了一整个周末,把房子打扫得焕然一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我们的合影摆满了各个角落。从书架到电视柜,从卧室床头到厨房窗台——到处都是我的影子。墙上挂着我们结婚时拍摄的放大照片,我抱着她,笑容天真得像个被骗了的傻瓜。

我隔着虚无的距离注视着她。她蜷缩在沙发里,手里紧握着一张我的照片,眼神空洞而沉重,仿佛整个人都陷在一种难以解开的哀怨之中。屋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那光线像裹了尘土般,给予不了她任何暖意。

“林羽,你说......”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像从拧干了水的破布里挤出来似的,“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依旧不能回应她,只能静静地观望。然而,她的每句话,每一丝表情都像擂鼓一般击打着我的意识,让我感到一种无法逃遁的沉重。

“我当时觉得自己还爱着他……”她自顾自地诉说,像是和一个不存在的听众低语,“可后来我才发现,我其实只是喜欢他给的那些新鲜感......”她用拇指摩挲着照片上我的脸庞,突然溢出一种冷笑,刺骨得让人不安,“我真蠢,对不对?”

我低头看着她,试图去触碰她,然而手掌越过她的肩膀时,只迎来了如雾般飘散的薄凉。

晚上,她梦见了我。

她喊着我的名字,像溺水的人拼命抓住唯一能浮起的冲浪板,声音颤抖着。在她的梦境中,我微笑着站在阳光下,眼中似乎映出了她的模样。

“林羽——!”她冲向我,试图触碰我的手,却发现自己只抓住了空气。阳光在这时候突然熄灭,她在冰冷的黑暗中惊醒,额头被冷汗浸湿,眼神惊恐得像只误闯捕兽夹的小鹿。

她瘫坐在床头,盯着前方的空气。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失落与空虚,就像一个被掏空了所有灵魂的躯壳。她没有再尝试睡去,而是起身走到客厅,看着那些四散的照片出神。她抓起其中一张,“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掉的玻璃框刺痛着她的瞳孔,她却仿佛没事人一般拾起来,手指被划破,红色的血珠蔓延开来。

“疼吗?”她低语,低到几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林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余生会变成这样?”

我倚在墙边,沉默地注视着她。她的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比殉难的雕像还要毫无生机。她甚至没有为自己的伤口做任何处理,只是随意地揩去手指上的血渍。

“对不起……”她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你要是还在,能不能原谅我?”

我摇头,我想告诉她,这不是原谅与否的问题。可即便我试图靠近她,这个世界依然不允许我与她有任何触碰。这是我的惩罚——也是她的。

窗外,城市的夜灯如同繁星璀璨,与她在室内的孤寂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注视她许久,却发现自己的身影越发虚淡,像随时都会蒸发消散在这个空间中。

她终于累了,伏在地板上蜷成一团,像个濒临枯死的作茧者,沉沉睡去。而她的梦境里,是否依然有我的痕迹呢?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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