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饭后，姜柚婉拒了厉星衍送她，独自打车前往城市CBD文化中心取车，而后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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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姜柚婉拒了厉星衍送她，独自打车前往城市CBD文化中心取车，而后开车回家。

她回到家，直接打开电脑，插入了那只U盘。

U盘里满满的都是从厉暮寒电脑里拷贝来的文件，虽然没有全部copy下来，但姜柚这一番忙碌，也并未一无所获。

姜柚面对利用黑客技术解密的大量文件，这些文件大部分都是涉及了厉氏集团的经营。

但是，她也从中发现了一些异常的二次加密文件。

她不得不进行再次解密，当这些文件被解开后，一些有关于她中毒的蛛丝马迹，从这些分散的文件里，逐渐显形。

姜柚看着电脑屏幕上最终出现的完整入账信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她的记忆慢慢地朝着中毒那天倒带。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那个杀手手里拿的那个玩意，就是这个入账信息里，名为凤尾针的玩意。

这个凤尾针其实并不是一个暗器，也不具备任何的毒性。

但是，这个凤尾针蕴含的一个叫做拉卡的物质，与特殊人群的血液接触氧化后，就会转化成为足以致命的毒素。

中毒者会因为这个毒素，首先有烈火烧灼的痛楚，随即又会因为毒素里还蕴含的麻醉成分，出现各种的幻觉。

很不幸的是，姜柚就是那特殊人群中的一个。

她身体的血液经过长期的药材蕴养，基本上达到了百毒不侵的程度。

所以，当她看到凤尾针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这是针对她的。

姜柚其实不是很想回想自己中毒时的情况，但她回想起自己中毒晕厥前的种种症状，都和这个凤尾针可能会导致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打开手机，找出之前从沈景恒手机里拿来的那个信息。

这个通过匿名短信让沈景恒去救她的人，到底是谁？

是准备凤尾针给杀手的人，亦或者是从头到尾在监视自己行动的人。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姜柚感觉非常不好。

姜柚手指重重地按压了一下额角，不再继续想这个问题。

眼下，既然已经从厉慕寒电脑里找出了这些信息，那么她该思考的是，厉暮寒是不是那个幕后指使者，又或者是救了自己的人。

姜柚突然自嘲地笑了。

她发现自己在给厉暮寒找理由。

好像，这样的话，就可以洗清厉暮寒在她中毒这件事里的嫌疑。

不过，理智地分析起来，目前她有的证据，也只是厉暮寒通过了一些渠道，购买了凤尾针。

但她拿到的文件并不是厉暮寒电脑里所有的文件，所以，无法得知后续厉暮寒购买了这个凤尾针之后，他把这个东西是存放了起来，亦或者是使用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凤尾针是厉暮寒从云省的黑市购买的。

姜柚凭借自己丰富的出任务经验，还有敏锐的第六感，几乎是立刻确定了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那就是去云省的那个黑市。

既然凤尾针这样独特的东西，是从那个黑市被售卖出来，那就说明卖主手里很有可能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她决定先去找到那个卖主，看看从卖主的交易过程里，能不能发现什么。

翌日，姜柚便拎着的轻便的行李踏上了云省的航班。

云省与京城的天气截然不同，此时的云省南市犹如还在烈烈的夏日。

姜柚一下飞机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只穿着里面简单裁剪的经典小黑裙。

她的身材婀娜，搭配这经典小黑裙，将她身上那清冷优雅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从机场里出来，姜柚迈着从容的脚步缓缓地走着，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有人甚至忍不住拿出手机拍姜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的手机对准姜柚的时候，手机的拍摄功能都出了问题。

直到姜柚走出了机场大门，上了等客的出租车后，他们的手机功能才恢复。

姜柚坐上了出租车，转头看了一眼被快速抛在身后的机场，慢吞吞地从随身包里拿出了一个如同钥匙大小的黑色扁盒子，按下了内嵌的开关。

黑色扁盒子上的红色小灯立刻变成了蓝色，随即渐渐熄灭。

这是姜柚自己制作的一个小玩意，它可以当作信号干扰器，当然，不仅仅可以干扰信号，也可以短时间干扰电子监控手机摄像头等等。

在一定的距离里，无一可以幸免。

这个小玩意，在她出任务的时候，可以让她大摇大摆地从任何公共场所进出，而不会被追踪记录行踪。

车子飞快地开向南市市区。

与此同时，在南市国际机场的一角，一架银白色的私人飞机通过塔台的指挥，缓缓滑行过长长的跑道，最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舱门打开，一个穿着高定蕾丝短裙，脸上妆容精致的女人朝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觉得阳光太过刺眼，拿出了墨镜戴上。

而后，她转头看向机舱内，“厉暮寒，你要这么不愿意的话，我自己去也可以。”

“既然陪你过来，不会让你一个人过去。”厉暮寒走到了她身侧，“走吧！”

那个女人露出得逞的笑容，伸手挽住了厉暮寒的手臂，“这还差不多。”

两人并肩下了飞机。

丽华酒店。

姜柚在行李员指引下，走入了自己订的酒店房间里。

她拿出钱递给行李员，“谢谢。”

行李员笑嘻嘻地伸手来拿钱。

不料，姜柚捏捏紧了钞票，抬眼淡淡地看向行李员。

行李员意识到了什么，笑着问道，“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吗？”

“滴水观音。”姜柚说道。

行李员微微一怔，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越发灿烂，“小姐，那可不是您这样的身份去的呢！”

“我给你五千，你给我消息。”姜柚又道。

行李员开始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起了姜柚。

姜柚见状轻轻扬了扬柳眉，露出几分不悦之色，“怎么？有钱也不想赚？”

行李员嘿嘿一笑，“哎，小姐，你误会我了。”

“那就是嫌钱少了。”姜柚轻笑了一记，“那就算了。”

说完，她就要将钱往回撤。

“哎哎哎，等等！”行李员急忙喊了起来。

姜柚好整以暇地看着行李员，就见他脸上纠结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可以做带路人，但是那里需要验资，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

姜柚轻笑起来，笑容中透出几分千金大小姐的任性和嚣张，“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这就是你吞吞吐吐，有钱不赚的原因？”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你人还挺好？”

行李员跟着嘿嘿笑，“哦，原来小姐你是行家啊，早说啊！”

他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你给我一万，今天晚上就能进拍卖会玩，怎么样？”

姜柚却一把抽走了钞票，小脸上冷冷的，透出几分冰寒之色。

那人惊呼一声，“哎，你这是干什么？”

姜柚没说话，手腕一转，一把水果刀就精准地架在行李员的脖子上。

“你不是引路人。”

行李员脸色大变，再也笑不出一点来。

在姜柚那仿若无形威压之下，慢慢露出了畏惧之色。

他慢慢地举起了双手，心底是深深的恐惧。

他本来是想着从她手里多坑点钱，然后随便带她去个普通拍卖会。

他以为姜柚只是富家千金来南市找黑市玩，寻求刺激。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而是女杀神。

刚才，姜柚的动作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没看清楚她是从什么地方拿出的水果刀。

他更没有看清楚，那水果刀是怎么贴到了他的脖子上的。

正因为是没看清楚，也更惊惧她的这一手。

“说话。”姜柚动了动手腕，那刀刃便薄薄地切入了行李员的脖颈皮肤里。

“对不起，我，我不是……引路人。”

他只是引路人手底下的小弟而已。

“小姐，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糊弄你。”

姜柚手中的水果刀并未因他的认错求饶而松动，她语气冰寒，“联络引路人。”

“好！没问题！”行李员磕磕巴巴地拿出了手机。

姜柚漠然地看着他胆战心惊地开始打电话，听着他和电话里的人说明了情况。

行李员通话结束，怯怯地说道，“我，我现在带你去见……见引路人。”

姜柚挑眉。

行李员觉得自己脖颈上正在流血，他差点要哭出来，“小姐，我真的现在带你去见。”

“我不骗你，真的。”

姜柚凝视着行李员，突然收起了水果刀，“走吧！”

行李员捂着脖子，战战兢兢地疾步朝外走去。

姜柚悠闲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出了酒店。

行李员带着她穿过了一条大街，左弯右拐地穿过了一片乱七八糟的民宅。

其间，他有偷偷地转头看姜柚。

姜柚的神情冷淡，脚步闲散，仿佛只是在散步而已。

但他看出来了，这并非是那种富家千金的无知，而是身怀实力的悠闲。

行李员走到了一幢看似破败没人居住的院子门口。

他看了姜柚一眼，讨好地说道，“就是这了。”

姜柚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叫门。

行李员老老实实地按着特定的节奏，敲起了门。

不多时，从里面传来了粗重地拖鞋声。

院门吱呀一记打开了一点，一双警惕的眼睛透过门缝朝外看。

行李员急忙笑道，“王哥，有客人。”

里面那位王哥却没有动静，而是将视线朝着行李员身后的姜柚看去。

姜柚没有说话，淡淡地任由王哥打量。

行李员焦急地小声说道，“这位小姐是来找大哥的。”

王哥切了一记，“你小子，别什么人都往里带，大哥哪儿那么多闲工夫？”

他又看了一眼姜柚，这种一看就是来找刺激的有钱人，他们可不接待。

不料，不等行李员说话，姜柚突然朝着院门走去，抬脚就是狠狠地踹了过去。

王哥和院门，一起被踢进了院子里。

行李员瞠目结舌。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你们这些引路人，架子那么大？”

姜柚一边说，一边踩着门板走了进去。

没走几步，就见民居二楼探出了一个胖男人的脑袋，“作死啊？吵什么？”

姜柚抬眼看去，看到胖男人脖子上的一道刺青。

“引路人？”

那胖男人一愣，接着双目睁大，仿佛不敢相信。

“姑，姑奶奶……”

姜柚笑了起来，“你还认得我？”

胖男人缩回了脑袋，紧接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这个胖男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楼，他急急忙忙地奔到了姜柚面前。

“哎哟我的妈呀，姑奶奶，你大驾光临，怎么不给小弟电话呢？”

姜柚冷笑了一记，“我给你电话的话，你早溜了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胖男人抬手抹去一脑门的汗，“来来来，外面热，进屋说话。”

姜柚也不客气，径直地走入了屋子。

胖男人跟着进来，“姑奶奶这次来找小弟，是有什么事让小弟去办吗？只要你说，小弟立马给搞定。”

姜柚看了胖男人一眼，“黑市的拍卖行现在什么时候拍卖？”

胖男人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那边现在生意好，就看姑奶奶想买什么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玩意，那就是每天晚上都有的小拍卖会，如果是那些稀有的，就得等三天后。”

姜柚思索了一下，“三天后的，我要去。”

然而，胖男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姑奶奶，不瞒你说，现在那边管得很严，你要是想要买点小玩意，那今晚我就能陪你去。”

“三天后的那个拍卖行……”

姜柚冷笑一记，“你要没这个能耐，那算我白来。”

胖男人闻言眼底露出了恐惧之色，“哎哎哎，姑奶奶，别，别生气。”

“你听我说，是这样的……”

“现在可不比姑奶奶从前来的那会了，拍卖行那边生意好了，摊子就搞大了。”

胖男人露出你懂的神色，“三天后的那个拍卖会都是高级买卖，大生意，不露脸的那种。”

姜柚一听，那倒是正好。

“你如果要去的话，要么就是拿东西去卖，要么去买东西。”

“你说的什么废话？”姜柚露出不耐烦之色。

胖男人急忙解释，“哎，我这不是和你说明白，那买卖，都不是寻常的东西，卖家要验货，买家要验资。”

姜柚皱眉，“我不管他们那边现在怎么个情况，你要是没这个能耐让我进去，那就不要废话。”

胖男人连忙摆手，讪笑，“我这不是得和你说明白了嘛！”

“姑奶奶，你要是想买东西，那我就给你弄身份进去，要是想卖东西的话，那我就替你把东西拿去验货，你放心，有我在，东西绝对丢不了。”

姜柚盯着他，看得他心发慌，“怎么样？”

“可以。”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青瓷药瓶，“你拿这个去帮我验资。”

胖男人疑惑地看她，“这个……”

“回魂丹。”姜柚简单地说明。

胖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之色，“好，我这就是替姑奶奶去办。”

姜柚微微颔首，环顾屋子里，就随意地在藤编沙发上坐了下来，“快去快回。”

“是！”胖男子转身出去。

他看到院子王哥和行李员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饮料给咱们姑奶奶喝？”

王哥和行李员唯唯诺诺地应声。

胖男人这才踩着拖鞋，大步走出了院子。

约摸十几分钟之后，胖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只纸箱子。

“姑奶奶，办好了！”

他笑着把箱子放到姜柚面前的茶几上，而后打开。

姜柚朝纸箱子里看去，只见箱子里有一个锦缎的盒子，另外还有一只丝质的中号锦囊袋子，上面打着漂亮的蝴蝶结。

胖男人拿出了那个锦缎的盒子。

盒子不大，约摸和胖男人手掌那么大小。

他谨慎地打开锦缎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和田玉雕刻的一把白色钥匙。

“这个是入场券。”

姜柚微微颔首。

“对了，回魂丹现在在拍卖行里，到时候，你用这个去换回来就行。”

胖男人将锦缎盒子盖上，慎重地放在一边，随后又拿出了那个中号的锦囊袋子。

他胖胖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锦囊袋子，而后递给了姜柚。

姜柚接过了锦囊，嘴角一勾，“有意思。”

这个锦囊里放着一只老人机。

“届时，姑奶奶你自己的手机是不能带进去的，这个手机是方便买家的。”

胖男人解释道，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生怕姜柚脾气爆起来。

姜柚拿出老人手机在手里把玩，淡淡地说道，“方便买家？不如说方便拍卖行吧？”

“这……也有这个成分。”

不过，就算是个老人机，对于姜柚来说，要做点什么手脚也不是什么问题。

“拍卖会的入场须知，就在这个手机里，姑奶奶，你仔细读一下哈！”胖男人带着近乎讨好的笑容，“到时候可别出岔子了。”

“放心，出岔子了，也怪不到你身上。”姜柚打开老人机，就见手机里躺着一条未读短信。

短信里就是胖男人说的入场须知。

她拿起手机和那把和田玉钥匙，丢进自己随身带的包里，“你做得很好。”

胖男人笑了笑，“那必须的。”

姜柚漫不经心地从丢给他一只迷你小陶瓶，“强身丸，你太虚了。”

胖男人连忙双手接住，满脸的惊喜，“谢谢姑奶奶！”

她随意地点点头，迈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姑奶奶慢走！”

姜柚回到了丽华酒店，拿出老人机看了一遍那个入场须知。

这个拍卖会的须知倒也不复杂。

第一条就是请各位进入拍卖会场的买家卖家，用面具遮掩真面目，面具可以自带，也可以由拍卖会主办方提供。

第二条则是在竞拍时，如果遇到争执状况，拍品的售卖权在卖家手中。

这也意味着，即便你能够出价很高，也未必能够得到心仪的拍品。

姜柚对于这一条须知并不在意，她本来就不是去拍卖行买东西的。

她这次去拍卖会不过就是为了调查而已。

她继续往下看，第三条的须知要求进入拍卖会场的卖家买家只能携带老人机，一切智能产品以及各种危险物品，都不能带入拍卖会。

第四条则是拍卖行的免责声明。

她嘴角一勾，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对老人机进行改造。

三天后。

姜柚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礼服，外罩一件同色系丝质斗篷，戴上了一面银色的微笑面具，趁着夜色，上了胖男人特意来接她的车。

胖男人看着姜柚这一身神秘人的打扮，讪笑道，“姑奶奶，你这一身，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姜柚懒得搭理。

胖男人不觉无趣，又说道，“对了，我听说今晚有不少好东西。”

“哦？”

“说不定能有姑奶奶喜欢的。”胖男人小声地说道，“姑奶奶要有事找我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不必。”姜柚回绝。

胖男人嘿嘿笑了笑，“我这不是就是意外万一，万一姑奶奶看中了什么拍不下来什么的，我能从中周旋一二。”

姜柚转眼看他，心念一转，“也行。”

“那我把号码输进去？”胖男人指了指姜柚捏手里的老人机。

姜柚淡淡地说道，“你没嘴吗？”

胖男人尴尬了，“是，是，我这就告诉你号码。”

姜柚记下了胖男人的手机号码，就闭上眼假寐起来。

拍卖会举行的地方，并不是在南市市区。

车子一路朝着南市市郊驶去，外面也由灿烂的城市街景，逐渐被昏暗的乡村小路所替代。

在同一条路上，有不少各种品牌的轿车奔着拍卖会而去。

厉慕寒坐在车里，单手撑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眉眼低垂地看着手机。

在他身侧的女人摆弄着手里的金色面具，神情有些微的紧张。

“暮寒，你说今天我能买到吗？”她问道。

厉暮寒微微抬眸，见她娇艳的面容上，已经没了平时的淡定，他勾唇，带着一丝揶揄的口吻，“紧张？”

女人顿时露出嗔怪之色，“你看错了，没有的事。”

“那就坐稳了，别扭来扭去！”厉暮寒说道。

女人气结，瞪眼道，“哎，我这不是担心买不到吗？”

厉暮寒不语。

“暮寒，万一没买到的话，怎么办？”女人抓着他的手臂。

厉暮寒将她的手慢慢推开，“那就等下次。”

“不行！”女人嘟嘴，露出与她年纪极其不符合的幼稚来，“我都来这儿了，必须买到。”

“有自信不错。”厉暮寒重新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几天了？

他打开了发给姜柚的消息。

然而，她似乎是真的因为和厉星衍订婚后，要和他划清界限，根本就不回复他的消息。

即使，他发送的只是一句晚安而已。

厉暮寒捏紧了手机，眸色在黑暗的车厢里，随着窗外不时穿透的乡野路灯，折射出明灭不定的光芒。

车子缓缓地在一个山脚停下。

“到了。”他身边的女人低语，随即戴上了面具推门下车。

厉暮寒转头朝外看去，这次的拍卖会和一年前不同，看上去更为谨慎。

拍卖会的地点，也从市区的平民窟改到了眼前这座深山里。

外面那个女人喊道，“还不下车吗？”

厉暮寒拿起手边青铜饕餮纹样的面具，不紧不慢地戴好之后，才拿起老人机从车上下去。

车外，女人带着银色的笑脸面具，有些急不可耐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厉暮寒带着她朝着深山里唯一一点光亮处，缓步走去。

随着他们朝着那光亮逐渐靠近，从不同的小路上，出现了不少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他们带着各自不同的面具，聚拢到一条主路上。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光亮处行走。

不多时，那处光亮终于显了真容。

这是一个硕大的山洞。

在山洞的门口，两只男人手臂那么粗的木棍上，裹着油布，做成了巨型火把，正熊熊燃烧着。

五六个身穿黑色侍者服饰，脸上带着白色无脸面具的人，正在检验来参加拍卖会的信物。

厉暮寒随着人流往洞口走。

突然，身侧的女人咦了一记。

厉暮寒转眸看去，就见她凑到耳边低低地说道，“我看到一个人的面具，和我的一样。”

她有点不开心，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呢！

“你的面具不是特制的，自然会有人和你一样。”厉暮寒说道。

女人哼了一记，“可是……我觉得那人戴，好不顺眼。”

厉暮寒忽而笑了，他顺着女人示意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身形有些眼熟的人，在一个胖男人的带领下，朝着洞口方向走去。

他没有看到和女人相似的面具，便不再关注。

他并不知道，那个让他眼熟的身影，正是姜柚。

姜柚在洞口出示了自己那把和田玉钥匙后，看守洞口的安保立刻对着胖男人恭敬许多。

“里面请，贵客。”

胖男人得意洋洋地说道，“走吧，姑……”

他的话，消失在姜柚锐利的目光中。

胖男人轻轻打了一记自己的嘴巴子，随后就带着姜柚快速地进入了洞内。

姜柚跟着胖男人进入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与外面不同的是，这里灯火通明，装修豪华。

这应该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被拍卖会主办方利用着，又朝着四面八方挖掘了宽敞的通道。

一盏十几米长的水晶吊灯，被挂在洞内中央的天顶之上。

在它的周围，是长长短短的纱幔，纱幔的存在，阻隔了本是一览无遗的各个通道。

胖男人引领着姜柚走到了一侧无人进出的通道口，低声地说道，“SVIP的入口就是这里了。”

姜柚颔首，任由看守这个通道的安保，再次检验她手中的和田玉钥匙。

胖男人又小声地说道，“里面我就进不去了，有事电话哈！”

姜柚微微颔首，跟随着来迎接的引导侍者，径直走入了通道。

就像姜柚所猜测的那样，从前面洞穴里挖掘出的各个通道，最终都汇聚到了里面一个更为巨大的溶洞里。

这个溶洞目测能有罗马斗兽场这么大小。

或许因为这个溶洞的大小，给了拍卖会主办方灵感。

他们在这个溶洞里，使用水泥和木材，建起了环形的观众席和包间。

引导侍者引着姜柚上了二楼正面面对拍卖会主场的包间。

当她进入包间后没多久，另一位引导侍者也从SVIP通道引着厉暮寒他们走了上来。

说来也是巧了，厉暮寒的包间正好就在姜柚的隔壁。

两人一无所知。

姜柚进入装修得十分古典的包间，走到了面向主场的那扇落地玻璃窗前。

她一眼看出这是一面单向玻璃。

包间里看得清楚外面，但外面却是看不到里面。

她满意地点点头，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沙发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块平板。

这块平板是用来拍卖的时候，供买家出价使用。

此时，平板里正在运行着一个展示今晚拍卖品的程序。

姜柚拿着平板看了起来，没想到突然就看到了凤尾针的名字出现在眼前。

她定格了那个浏览播放，点入了这个编号为0123的拍卖品介绍单页。

然而，奇怪地是，在拍卖品介绍单页里，只有拍品名字，简单介绍，以及起拍价格。

凤尾针的拍卖介绍倒是中规中矩，反倒是那个起拍价格有点怪异。

姜柚的视线落在了那个起拍价格上。

与正常起拍价格不同，这里的起拍价后面写着，随心。

姜柚不解，但也不急于问询这里的侍者，便又退出来看了看其他的拍卖品。

其他的拍卖品五花八门，基本上都是无法在正常拍卖会上流通的东西，但都有正常的起拍价格，大多是1000美金起步。

姜柚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服务按钮，召唤来了侍者。

一身黑衣白色无脸面具的侍者进入，客客气气地问道，“贵客，有何吩咐？”

“这个是什么意思？”

姜柚直截了当地将平板上的起拍价展示在侍者眼前。

侍者笑道，“这是卖主的意思，您可以使用钱，或者你拥有的珍贵物品作为拍卖资本。”

“当然，大多数时候，使用随心起拍价的卖主，都非常随和。”

“贵客，如果真的很喜欢这件拍品的话，您可以使用你觉得合适的价格。”

姜柚颔首。

“贵客，还有别的吩咐吗？”侍者问道，“或者，您需要什么饮品，食物？”

姜柚想了想，“不必了。”

侍者点点头，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她的包间。

很快地，拍卖会就开始了。

在姜柚隔壁包间里，厉暮寒摘掉了面具，手里拿着一杯酒，慢慢地品尝。

他身侧的女人则的拿着平板，很不高兴地说道，“随心，这个卖家也太任性了。”

“随心不更好？”厉暮寒神情淡定，“这就说明，你有更大的机会。”

女人一怔，随即自嘲地笑道，“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如果是正常起拍价的话，或许会有更多感兴趣的买家，哪怕不怎么想要，也会冲着价格随便拍。

总之，价高者得。

但写着随心，那么人人都知道，卖家要的不一定就是钱。

有许多不是真心想要的，就不会轻易参与拍卖。

“哎，幸好拉着你来了，不然我还真的要因为这个昏头了。”女人笑了笑，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你今晚要看上什么，二姐给你买单。”

厉暮寒唇角微微勾起，“那就是谢谢二姐了。”

厉暮寒的二姐厉谣看了眼他手里的老人机，“刚才在车上拿着手机一直看，我也不说什么了，你现在拿了这么个老人机，还看什么？”

“这也不是你自己的手机，难不成你还想用这个办公不成？”

厉暮寒放下了手机，并不打算解释一句，直接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厉谣转头看向正在被拍卖的一件高科技药物，据说这个药物可以刺激人体的细胞再生，从而达到延缓衰老，甚至重返青春的作用。

她轻嗤一记，“啧啧啧，真是越有钱越怕死。”

“你不也是有钱人？何必这样感慨？”厉暮寒反问。

厉谣一噎，“但我可没想着长生不老。”

厉暮寒对着她抬了抬下巴，“成交了，一亿。”

厉谣歪头看向主场，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新的拍品。

“哎，0123，我要的东西！”她一下从沙发上站起，直接走到了落地玻璃窗前，拿着平板就开始叫价。

与此同时，姜柚也拿起平板开始参与凤尾针的竞拍。

她和厉谣几乎是同时出价。

拍卖师笑吟吟地说道，“我们的贵宾099出价五千万美金。”

“我们的贵宾002出价六千万美金。”

姜柚皱眉，谁还和她抢这个？这有点出乎意料。

何必的厉谣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想法，她咬唇，开始疯狂喊价。

姜柚当然不会放弃调查的线索，也跟着加价。

一时间，原本是场内大部分买家不看好的凤尾针，突然就成为了香饽饽。

厉谣咬牙切齿，“到底是谁？有病吗？和我抢什么？”

厉暮寒笑了，他走到了她身边，望着主场上的拍卖师激情四溢地喊着价格。

他转头看了眼厉谣微微颤抖的手指，伸手拿过了平板，直接输入了数字。

拍卖师惊了，“贵宾099出价十亿。”

之前的竞价都在百万加价范围，谁知道这位099贵宾，直接加到了十亿。

这回，姜柚眼中露出愠怒之色。

那个099到底是什么居心？是卖家的托？还是跟她中毒关联的人。

姜柚不得不多想了一点。

“十亿一次，十亿二次，十亿……”

姜柚输入价格。

拍卖师瞪大了双眼，“我们的贵宾002，出价二十亿！”

隔壁的厉暮寒和厉谣，同时皱起了眉头。

“疯了吧？”

“还买吗？”厉暮寒淡淡地问道。

厉谣捏紧了拳头，“买！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就在厉暮寒输入价格的时候，主场拍卖师突然说道，“抱歉，两位尊敬的贵宾，编号0123的拍品卖主提出了意见。”

“请两位贵宾暂停一下竞拍。”

拍卖师笑着说道，“卖主说，希望两位贵宾拿出与编号0123相对等的东西，以物换物。”

“他会选择自己需要的物品，选择和你们其中一位做交易。”

这也意味着，不管刚才是姜柚还有厉谣在竞拍中价格领先，都直接作废。

厉谣深呼吸了一口气，“幸好，我们有准备。”

厉暮寒安慰地拍拍二姐的肩膀，“那就以物换物，更合算。”

“这倒也是。”

姜柚那边虽然对卖主终止竞拍，转而用以物换物作为交易的手段，感到不是很愉快。

不过，根据拍卖会制定的规则，卖主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卖主对于高价不接受，反倒要以物换物，这让她感到很有趣。

或许，她能够从这位卖主那里，调查到更多线索。

包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

一位黑衣黑色面具的侍者走了进来，他手里捧着一只木盒子，“请贵宾，将想要与编号0123拍品作为交换的物品，放入这个盒子里。”

姜柚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一只戒指盒大小的木盒，里面装的是她炼制的一颗药丸。

这颗药丸的功效，虽然没有之前那个高科技长生不老药那么厉害，但这一颗吃下去，也能够延长几年的寿命。

她特意带来，就是担心会出现以物换物的情况。

没想到还真的出现了这样的事。

她对着侍者简单说明了这个药丸的特性后，就把它放入了木盒子里。

侍者盖上木盒子，“稍等。”

说完，他便带着木盒子离开了姜柚的包间。

姜柚坐下来，沉心等待起来。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包间的门被敲响。

刚才那位黑衣黑面具的侍者再度进入了姜柚的包间。

“抱歉，贵宾，编号0123拍品的卖主，选择了和贵宾099做交易。”

“这里是您的东西，请确认无误。”

姜柚心头一沉，不知道那099的买家用了什么，去和卖家做交易。

她从木盒子里拿回了自己的药丸，秀眉微微蹙起，“请问，买家之间可以自由接触吗？”

黑衣黑面具的侍者颔首，“当然可以。”

“099贵宾在哪个包间。”

黑衣黑面具的侍者对答如流，“就在贵宾隔壁的包间。”

姜柚点头。

她记得一路走过来，其他的包间都隔着有一定的距离，唯独她和隔壁的离着很近。

“贵宾，还有其他问题吗？”黑衣黑面具的侍者问道。

“没有。”

黑衣黑面具的侍者闻言，点点头，退出了姜柚的包间。

姜柚转头看了眼还在进行中的拍卖会，开门走了出去。

她敲响了隔壁包间的门。

门里，传来了女声懒洋洋地说道，“进来。”

姜柚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扬声说道，“你好，我是002，我能进来吗？”

包间里的厉谣与厉暮寒对视了一眼，姐弟二人很有默契地戴上了各自的面具。

“进来吧！”厉谣说道。

姜柚打开了门，缓缓地走了进去。

包间里，厉谣看着一身黑色斗篷，银色笑脸面具的姜柚。

她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再次看到了那个和自己一样带着笑脸面具的人。

“你，就是那和我抢东西的002号贵宾？”

姜柚颔首，“是的，我就是002号。”

她这句话一出口，厉暮寒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神秘人打扮的002贵客，耳边还萦绕着那道熟悉的嗓音。

她，是姜柚？

随着门外这个带着银色笑脸面具的黑衣人走近，厉暮寒微微眯眼，心里更加肯定。

没错了，的确就是她。

不管是身形和走路的姿态，都是他所熟悉的。

姜柚浑然不知道这间包间里的两位买家中之一，就是厉暮寒。

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厉暮寒，心中唯一的想的，就是尽快和这个和她戴一样面具的女人沟通，把凤尾针买到手。

厉谣不是很愉快地上下打量眼前的姜柚，语气冷淡地说道，“有什么事？”

姜柚在厉谣面前站定，两人身高差不多，她还比厉谣略微高一点，气势上也不相上下。

“我想请两位割爱，把凤尾针转卖给我，不管多少价格或者以物换物，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两位的要求。”

姜柚干脆利落地说明了来意，就注视着厉谣，等待着她的答复。

厉谣嗤地一笑，抱手反问，“你这么肯定，我们会割爱吗？”

“不，我不确定。”姜柚直白地回答。

毕竟，刚才在拍卖场上，他们这边一直和她撕咬着竞拍，可见对于凤尾针也是志在必得的。

即便如此，姜柚还是想尝试一下。

她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无法割舍的东西，除却了生命。

如果无法割爱，那肯定是对方给出的价格不够。

姜柚在进入这个包间之前，心里就已经大概想好了，她能够出的价格，定然也是对方可以接受并且能够放手的。

“呵呵，你都不确定，就敢腆着脸来我们这里，要求我们割爱？”厉谣露出浓浓地调侃。

姜柚弯了弯嘴角，“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厉谣闻言不禁挑眉，“你可真自信。”

厉暮寒眼底露出几分笑意，他的小姑娘向来是这样的自信。

当然有面具遮挡，不管是厉谣的神色，还是厉暮寒的神色，姜柚都没有看到。

但是，姜柚的五感向来敏锐，她能够感觉到厉谣并没有特别反感自己提出的要求，那么这件事就有得谈。

另外……

她再次瞥了一眼那位一直坐在沙发上独酌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似乎对于她的来到，并无任何反应。

她看着男人的侧影，心底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厉谣见姜柚在打量厉暮寒，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用看他，这事他做不了主。”

姜柚含笑说道，“好吧，那这事我们谈？”

厉谣轻笑起来，语气却骤然变得不那么友好，“你想多了，凤尾针我不打算转卖。”

姜柚微微一怔。

“这位小姐，我说得这么明白了，没别的事话，请走吧！”

姜柚没说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只能再想办法。

最终，她的目的不是凤尾针，而是那个卖主。

“怎么还不走？你不会以为赖着这里，我就会改主意吧？”厉谣催促道。

“二姐。”厉暮寒见不得姜柚为难，也不舍不得看她被二姐赶出去，忍不住出声阻止。

姜柚蓦地转眼盯住了沙发上的这个男人。

如果说，之前这个男人的身形让她觉得十分熟悉的话，那么现在这一声“二姐”，却如同一记响雷，在她耳边炸响。

太熟悉了，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她盯着沙发上的这个男人，在心底念出了那个名字，厉暮寒。

两人对视，厉暮寒看着姜柚亮晶晶的眼眸里，俱都是惊异之色，他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姜柚现在认出了自己。

当然，同样的，姜柚也从厉暮寒的微笑里，知道他早就认出了自己。

既然是厉暮寒，那么，她转头看向了厉谣。

厉谣觉察出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她问厉暮寒，“喊我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要我把东西卖给她吧？”

厉暮寒站起身来，朝着姜柚和厉谣走去。

厉谣见他走近，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说出我不爱听的话来。”

厉暮寒低低地笑了，他在厉谣身侧站定，对着姜柚说道，“你要凤尾针？”

“对。”姜柚点头，“你能说服你二姐，转卖给我吗？”

“你们认识？”厉谣一听两人这熟稔的说话方式，顿时不好了。

还有，她瞪着姜柚，“我说了，我不会转卖。”

“二姐，给她。”厉暮寒简短地说道。

厉谣气笑了，“凭什么？凭她认识你？”

哎，等等，她这个弟弟平时可是不近女色的，也没听说过他和女人比较亲近。

可是，现在他和眼前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感觉，让她惊异之余，生出了十分离谱的想法。

她，不会正好就是厉暮寒的女人吧？

不得不说，厉谣真相了一半。

厉暮寒见厉谣盯着自己看，眼底神色千变万化，他淡淡地说道，“把凤尾针给她，我把你一直想要的东西给你。”

厉谣闻言皱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可是，凤尾针，她也必须拿到。

“笃笃笃……”

敲门声。

黑衣黑面具的侍者捧着一只木盒子走进包间，“099贵客，这是你们拍下的编号0123的拍品，请验货查收。”

厉谣立时一把抓过了木盒子，她打开盒子看了看，确定就是凤尾针后，啪地一记盖上了盖子，将木盒子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我不会给你。”她对着姜柚说道。

姜柚点点头，“好。”

“二姐，你不想那个东西了吗？”厉暮寒问道。

厉谣没好气地瞪了厉暮寒一眼，“不要了。”

厉暮寒笑了，“好。”

姜柚见厉谣态度坚决，她轻轻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厉暮寒突然对着厉谣说了句抱歉，随即从她手里快速地抽走了那个装着凤尾针的木盒子。

“等等！”

厉暮寒迈步走到姜柚眼前，将木盒子递给她。

“喂！臭小子！”厉谣气急，“你敢！”

姜柚看了眼木盒子，又看向了厉谣。

厉暮寒却将木盒子硬是塞给了姜柚，转头淡淡地说道，“作为补偿，回去后，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厉谣一听，本来想走过去抢回木盒子，“你说的。”

“对！”

厉谣沉着脸，恶狠狠地瞪了姜柚一眼，“便宜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主场正在拍卖的最后一样拍品，不再看他们两个。

姜柚看着淡定的厉暮寒，又低头看了眼木盒子，“多谢。”

厉暮寒颔首，“不客气。”

姜柚看向背对他们站着那里的厉谣，心底又一丝迟疑。

这份迟疑倒也不是想要把东西还回去，而是担心他哄不好他的这个二姐。

她看得出来，厉暮寒的二姐的真的很生气了。

他，应该不怎么会哄女孩子吧？

姜柚忽而失笑，她为什么要替他担心这些。

“那我先走了。”她轻轻地说道。

厉暮寒颔首，“好。”

他看着姜柚离开包间后，转身看向自家正在生气的二姐。

“东西，可以重新弄。”他走到了厉谣身边，“放心。”

厉谣斜睨了他一眼，“得了吧，要弄得到，我们何必千里迢迢到这里来？”

厉暮寒沉声道，“相信我。”

厉谣没说话，她这个弟弟向来说话算话。

“谢谢。”厉暮寒又说道。

“谢什么？谢我帮你讨好你喜欢的女孩子？”厉谣调侃地问道。

厉暮寒低笑了一下，“她很难讨好。”

“看出来了。”厉谣抱手点头，“看你吃瘪，我很高兴。”

厉暮寒无语。

“你说了会再去弄，我就当这是你的承诺了。”厉谣说道。

“当然。”厉暮寒颔首。

拍卖会结束后，各个svip贵宾由专门的侍者送出去。

人们依旧带着各自的面具，就像来时那样，沉默地朝着来时的小路走去。

姜柚走出洞口，就看到了厉暮寒长身而立在不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的身侧并没有其他人。

姜柚心下了然，他应该是在等他的二姐。

于是，她便朝着一直等着自己的胖男人走去。

不过，没走几步，就被厉暮寒拦住了去路。

姜柚对着胖男人示意等待，就转眸看向了厉暮寒。

厉暮寒看着姜柚，低沉地说道，“我们会在这里待三天。”

姜柚点点头，做出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挺好。”

就这样？厉暮寒不是很满意，“你真要和我划清界限？”

“你误会了。”姜柚浅浅一笑，笑容却不未曾达到眼底。

厉暮寒看得分明，原本遇到她的愉悦心情，慢慢沉了下来，“我误会什么？”

“我是来办事的，事情办完了，就要走。”姜柚顿了顿，将手里拿着的那个木盒子举了举，“对了，这个，算我借用的。”

“不用。”厉暮寒一口拒绝，“给你了，就是你的。”

姜柚见他这样说，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倒试探着问道，“你们为什么买这个？”

厉暮寒不答，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一个陪客而已。”

姜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是吗？这么说起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些线索，是从厉暮寒的电脑里找到的。

姜柚虽然不认为是厉暮寒做的，但他这么说起来，却勾起了她心中的疑窦。

厉暮寒注视着姜柚，她在怀疑着自己什么，但是，这个凤尾针的确是二姐要的东西。

“她要的东西，我不会多问。”他说道。

“那你知道她拿去做什么？”姜柚又问道。

厉暮寒定定地看着姜柚，“你在怀疑我。”

“是啊！我在怀疑你。”姜柚颔首。

厉暮寒垂眸，淡淡地说道，“可是，我从未怀疑你。”

就像你想要凤尾针，但我并没有对此做出任何的怀疑与揣测。

姜柚闻言呼吸一滞。

她听懂了他的话，也是因此，感到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的话击碎。

厉暮寒瞥了眼她手中的木盒子，“你得到了想要的。”

“这次，算你欠我的。”

姜柚点头，“是，算我欠你的。”

“你欠了我很多。”厉暮寒语气中透出一丝揶揄，“想过要怎么还吗？”

姜柚当然想过，“你想我怎么还？”

厉暮寒忽而沉沉笑了起来，他朝着姜柚靠近，一步步。

姜柚看着厉暮寒，心头微微一跳。

此时，在火光映衬下，带着面具的他，仿若是歌剧魅影里的那个男人，带着禁欲的气息，朝着她逼近。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面具下露出的下颌。

那如同刀削般的曲线，她曾经用手抚摸过。

姜柚慢慢地抬起手来，抚上了他的下巴，“我会还的。”

“是……”厉暮寒低头，“肉偿吗？”

他的声线突然变得低沉性感，入耳缠绵撩人。

姜柚闻言脸颊蓦地红了起来，幸而面具遮住了她的脸，不让厉暮寒看清楚她此时的表情。

厉暮寒抓住了她摸自己下颌的手腕，“回答我。”

姜柚抬眼与他对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光。

“我有许多其他，可以偿还你的方法。”

“可是，我喜欢。”

厉暮寒的声线变得更加的醇厚，宛如大提琴般缓缓演奏撩人的乐曲。

姜柚的手指轻轻地掐住了他的下巴，笑了。

厉暮寒被她的笑，勾起了十足的期待。

“你喜欢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只是，她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来，在他们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姜柚转眸，就见厉谣朝着他们走来。

她手腕一动，就自他的手心挣脱。

随即，姜柚后退了几步，“我先走了。”

说完，不待厉谣走近，就转身带着胖男人从他们之前来的小路离开。

厉谣在厉暮寒身边站定，“抱歉，我该晚点过来。”

厉暮寒听着她毫无诚意的道歉，“办完事了？”

“嗯，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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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芝芝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