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01南巷的夏夜,闷热得像蒸笼。杰墨堂的霓虹灯牌子刚亮起来,门口却炸了锅。一个醉汉踉跄着闯进来,指着墙上的纹身图案骂:“这啥破玩意儿,小子,你这手艺糊弄谁呢?”阿杰刚擦完纹身机,抬头一看,火气蹭地冒上来。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01
南巷的夏夜,闷热得像蒸笼。
杰墨堂的霓虹灯牌子刚亮起来,门口却炸了锅。
一个醉汉踉跄着闯进来,指着墙上的纹身图案骂:“这啥破玩意儿,小子,你这手艺糊弄谁呢?”
阿杰刚擦完纹身机,抬头一看,火气蹭地冒上来。
这醉汉满脸通红,喷着酒气,旁边几个看热闹的街坊探头探脑。
“哥们儿,喝多了就回家睡,别在这儿闹。”阿杰压着脾气,挤出个笑。
可醉汉不依不饶,拍着桌子喊:“你这破店,纹个花我还不如找路边摊!”
阿杰攥紧拳头,差点没忍住。
他瞥了眼墙上爷爷留下的字画——“心平气和”,深吸口气,笑了。
“行,哥们儿,您要不满意,我免费给您改,咋样?”他这话一出,醉汉愣了。
街坊老王在门口喊:“阿杰这手艺,南巷谁不知道?别瞎闹!”
醉汉嘀咕两句,灰溜溜走了,围观的街坊哄笑起来。
阿杰耸耸肩,揉了揉脖子,坐回柜台后。
这事儿虽小,却让他心口堵得慌。
他今年刚满25,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一口白牙,街坊都说他像个大学生。
可谁知道,他16岁辍学,跟着个纹身师傅混了几年,才在南巷开了这家杰墨堂。
父母早离了婚,他打小跟爷爷长大。
爷爷走前,攒了一笔钱给他,说:“小杰,干啥都得有底线。”
阿杰咬牙租下这铺子,挂上霓虹灯牌子,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店不大,十几平,墙上贴满他画的图案,柜台后还摆着台老式收音机。
南巷的街坊喜欢他,隔壁卖烧饼的刘婶常给他送吃的。
生意不算火爆,来的多是年轻人,纹个小图案,图个新鲜。
可阿杰心里有股劲儿,想把杰墨堂干出名堂,攒够钱开家大店。
他常跟街坊吹牛:“等我火了,南巷这地儿得成旅游景点!”
可夜深人静时,他盯着霓虹灯牌子,总觉得少了点啥。
今晚收拾完店,他点根烟,靠在门口。
南巷的灯火一盏盏灭了,蝉鸣声钻进耳朵。
他吐了个烟圈,嘀咕:“这日子,啥时候能有点浪花?”
他没想过,这“浪花”来得那么快,还那么邪乎。
杰墨堂的门,明天就要迎来三个不速之客。
阿杰掐了烟,锁上门,回了家。
他不知道,生活这盘棋,已经开始落子了。
02
第二天一早,阿杰照常开了店。
南巷的早晨热闹,卖早点的摊子冒着热气,隔壁刘婶喊他:“小杰,来块烧饼不?”
“谢了,婶儿,我先忙!”阿杰笑着摆手,钻进杰墨堂。
他把纹身机擦得锃亮,墨水瓶摆得整整齐齐,像在给自己打气。
可坐下没多久,他又有点蔫了。
这店开了两年,生意不赖,可总觉得少了点啥。
来的顾客多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纹个心形、字母啥的,没啥技术含量。
昨晚那醉汉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上。
“手艺是不是真不行了?”他盯着墙上的图案,自言自语。
他翻出本纹身杂志,想找点灵感,可翻了几页就扔一边了。
南巷这地儿,日子过得像白开水,平淡得让人犯困。
阿杰有时候想,要不去大城市闯闯?
可一想到爷爷留下的铺子,他又舍不得。
“杰墨堂不能倒,起码得对得起老头子。”他拍拍脸,起身泡了杯茶。
中午,来了个熟客小胖,纹了个骷髅头。
“杰哥,你这手艺牛,可惜南巷太小,埋没你了!”小胖咧嘴笑。
“少拍马屁,纹完赶紧走!”阿杰笑骂,可心里泛起涟漪。
小胖走后,他靠在柜台后刷手机,刷着刷着就走神了。
他想起刚开店那会儿,干劲满满,觉得自己能干出一番事业。
可现在呢?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活儿,像台机器。
更烦的是,最近南巷传出拆迁的说法。
昨儿刘婶还念叨:“听说要盖商场,咱这小铺子怕是保不住。”
阿杰嘴上说“没事”,心里却沉甸甸的。
杰墨堂是他全部的家当,真拆了,他去哪儿?
他起身,拿起画笔,想画点新图案。
可画了几笔,又烦躁地扔下。
“没劲,啥时候能来点刺激的?”他嘀咕着,点根烟。
夕阳洒进店里,柜台上的收音机吱吱啦啦响。
他盯着霓虹灯牌子,眼神有点迷茫。
南巷的蝉鸣一声接一声,像在催他做点啥。
他掐了烟,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可他没料到,明天,这扇门会迎来三个老太太。
她们的到来,像块石头,砸破了他平静的日子。
阿杰锁上门,哼着歌回了家。
他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03
周三下午,南巷热得像火炉。
杰墨堂的空调呼呼吹着,阿杰靠在柜台后刷手机。
门外蝉鸣一阵接一阵,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忽然,门铃“叮铃”一响,三个老太太走了进来。
阿杰抬头一看,手里的手机差点摔地上。
这仨老太太,六十多岁,穿着花衬衫,拎着菜篮子。
领头的张桂芳戴副金丝眼镜,气场跟大领导似的。
她一进门就喊:“小伙子,这儿是纹身店吧?”
阿杰愣了愣,赶紧站起来,挤出个笑:“对对,几位婶儿,有啥需要?”
他心里犯嘀咕,这年纪的老太太,跑纹身店干啥?
莫非走错地儿了?
可张桂芳一挥手,豪气地说:“我们仨今儿来纹身,你给安排!”
旁边两个老太太点头,一个还拍了拍菜篮子,像给自己壮胆。
阿杰脑子“嗡”一声,怀疑自己耳朵坏了。
他干笑两声,试探着说:“婶儿,您说真的?纹身可疼,还得想清楚。”
张桂芳瞪他一眼:“咋,瞧不起我们老太太啊?”
“我们想纹就纹,你管那么多干啥?快,拿图案给我们挑!”
阿杰被怼得没脾气,只好翻出图册,递过去。
仨老太太凑一块儿,翻着图册嘀嘀咕咕。
阿杰站在旁边偷瞄,见她们指指点点,时不时笑出声。
他越看越纳闷,这仨啥来头?
纹身这事儿,年轻人里都算胆大,这几位咋突然想干这个?
他忍不住问:“几位婶儿,您平时干啥啊?咋想到纹身了?”
张桂芳抬头瞅他,笑得有点神秘:“小伙子,别瞎打听。”
“我们有我们的道理,你就说,能不能纹!”
旁边一个老太太补了句:“我们要纹在下方,你手艺行不行?”
阿杰一听,手里的笔差点掉地上。
他咳嗽两声,赶紧说:“行,行,肯定行!您先挑图案,我准备工具。”
仨老太太挑了半天,张桂芳选了个龙,另两个挑了牡丹和凤凰。
阿杰心里直犯嘀咕,玩的这么大,这图案跟她们年纪咋看咋怪。
可客户最大,他也不好多嘴。
他准备好机器,墨水摆得整整齐齐。
可老太太们不急着开始,坐下来聊起了天。
“老张,你家那口子知道你来纹身不?”一个老太太问。
“他敢管我?昨天还跟我吵架,今儿我非干点出格的事儿!”张桂芳哼了一声。
另一个老太太笑着说:“我也是,儿媳妇嫌我老古板,这回我纹个凤凰,看她还说啥!”
阿杰在一旁听着,偷笑。
敢情是跟家里赌气?
可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这理由听着像玩笑。
他一边调试机器,一边竖着耳朵听。
越听越觉得,这仨老太太不像普通人。
她们话里话外,透着股不寻常的劲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太太们聊得热火朝天。
阿杰也不催,就等着她们发话。
可就在他以为要开工时,张桂芳站了起来。
她拍拍手说:“行了,小伙子,今儿先不纹,明天再来!”
仨老太太拎起菜篮子,头也不回走了。
阿杰傻了眼,手里的纹身针还嗡嗡响。
他盯着门口,一堆问号。
这啥意思?挑好图案,聊半天,说走就走?
莫非消遣他玩儿?
可她们那眼神,那语气,又不像开玩笑。
他摇了摇头,收拾东西。
可心里总觉得,这事儿没完。
当晚,阿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满脑子都是那仨老太太。
张桂芳的眼神,像藏着啥秘密。
他越想越不对劲。
她们要纹身,绝不是赌气那么简单。
他关了灯,盯着天花板。
南巷的夜静悄悄。
可他心里,像起了风浪。
第二天,他早早开了店门。
他暗暗期待着她们再来。
也好奇着,她们会带来啥故事。
店里安静,他却觉得空气里多了点啥。
他没注意到,地上掉了一张老照片。
照片背面,写着模糊的字迹。
04
第二天一早,阿杰起了个大早。
他把杰墨堂收拾得干干净净。
纹身机擦得锃亮,墨水摆得像排兵布阵。
他心里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
总觉得那仨老太太今天会再来。
果不其然,九点刚过,门铃“叮铃”一响。
张桂芳带着另两个老太太,气势汹汹地进来了。
还是那身花衬衫,拎着菜篮子。
“哟,小伙子,今天精神不错啊!”张桂芳瞅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
阿杰赶紧迎上去:“婶儿,您昨儿不是说要再来嘛,我这都准备好了!”
他心里有点打鼓,怕她们又跑路。
可面上还是得热情。
张桂芳摆摆手,往沙发上一坐。
菜篮子往旁边一搁,像是准备长谈。
她瞅着阿杰,说:“小伙子,我们昨儿商量了,今儿必须把这纹身落实了。”
“你别磨叽,赶紧开工!”
旁边两个老太太点头,一个还掏出保温杯,慢悠悠喝茶。
阿杰松了口气,赶紧拿图册:“您几位昨天挑的我都记着。”
“张婶儿是龙,这位是牡丹,那位是凤凰,对吧?”
仨老太太齐刷刷点头,张桂芳还拍了拍大腿:“对,就是这仨!”
阿杰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他先给张桂芳纹龙,手稳得像机器。
针扎下去,张桂芳倒吸一口凉气。
可她硬是没吭声,嘴里还嘀咕:“这点疼算啥,比生孩子差远了!”
旁边两个老太太没闲着,一个给扇扇子,一个盯着点评。
“小伙子,你这龙挺精神啊!”
“就是,鳞片再细点就更好了!”
阿杰一边纹一边应声,心里却犯嘀咕。
这仨老太太,咋这么淡定?
纹身这事儿,年轻人来了都得喊疼。
她们倒好,跟逛街挑菜似的。
一个小时过去,张桂芳的龙纹好了。
阿杰拿镜子给她看,她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气势!”
接着轮到牡丹和凤凰,阿杰手没停,脑子却转开了。
他偷瞄她们的神情,听她们聊天。
总觉得这仨人不是普通老太太。
张桂芳说话底气足,眼神里有股狠劲。
纹到一半,店里来了个快递小哥。
送了个包裹,收件人是“张桂芳”。
阿杰瞅了一眼,包裹上写着“档案”。
他愣了愣,问:“张婶儿,这是您的吧?”
张桂芳接过包裹,拆开一看,是个牛皮纸袋。
她没多说,塞进菜篮子。
可阿杰眼尖,瞥见袋子上的字。
他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太太啥身份?
纹身继续,气氛却有点怪。
张桂芳她们聊天声音小了。
时不时互相使个眼色,像在防着啥。
阿杰假装没看见,低头干活。
可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他越想越觉得,纹身这事儿有猫腻。
纹在下身,又挑这么讲究的图案。
背后肯定有秘密。
快到中午,三人纹身都弄完了。
阿杰收拾工具时,张桂芳站起身。
她盯着他说:“小伙子,你手艺不错,这事儿别往外说啊!”
阿杰赶紧点头:“放心,婶儿,我这店规矩严。”
张桂芳笑笑,带着另两个老太太走了。
店里安静下来,阿杰坐在沙发上。
他盯着她们留下的空茶杯,发呆。
他回想这两天的种种。
张桂芳的眼神,那神秘的包裹。
怎么都串不起来。
他点根烟,眯着眼嘀咕:“这仨老太太,到底为啥纹身?”
他起身收拾,瞥见地上那张老照片。
他捡起来一看,照片里是个年轻女子。
跟张桂芳有几分像。
背面写着“1975,桂芳”。
阿杰心跳加速。
他隐约觉得,这事儿跟南巷的过去有关连起来。
05
阿杰一宿没睡好。
那张照片像根刺,扎在他心上。
早上,他早早开了店,可脑子全是张桂芳她们。
那“档案”包裹,那句“别往外说”。
他越想越觉得,这仨老太太不简单。
他决定查查清楚。
南巷有个退休警察老赵,常来店里唠嗑。
阿杰中午跑去找他,装作闲聊。
“赵叔,您说南巷当年有啥大事儿没?”
老赵眯着眼,抽了口烟:“大事儿?多了。”
“70年代吧,听说闹过一阵,有几个年轻人搞啥地下组织,后来失踪了。”
阿杰心跳加速,问:“啥组织?咋失踪的?”
老赵摇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案子没破。”
“听说是个叫桂芳的姑娘带头,挺能折腾,后来人就不见了。”
阿杰脑子嗡一声,桂芳?张桂芳?
他没敢多问,谢了老赵,回了店。
他翻出那张照片,手有点抖。
照片里的年轻女子,眉眼跟张桂芳像极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仨老太太就是当年的那几个人。
可她们为啥现在跑来纹身?
下午,凤凰老太太竟然折回来了。
她拎着菜篮子,笑呵呵地说:“小伙子,我杯子忘了拿。”
阿杰赶紧递过去,故意慢了几秒。
“婶儿,您几位这纹身,挺特别啊,有啥讲究?”
凤凰老太太瞅他一眼,眼神复杂。
她顿了顿,摆手说:“没啥讲究,老姐妹寻个乐子。”
可阿杰没忍住,拉住她胳膊。
“婶儿,您别蒙我,我干这行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
“您就说说吧!”
凤凰老太太愣了,转身盯着他。
她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
“小伙子,你真想知道?”
阿杰忙点头:“想,我想知道!”
可还没开口,凤凰大妈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说:“小伙子,你真想知道?”
阿龙一听这话,心跳加速,忙不迭点头:“想,我想知道,您几位到底为啥纹身?”
凤凰大妈沉默了一会儿,瞅了眼门外,像是在确认没人,才压低声音说:“那我告诉你,但你得保证,这话烂在肚子里。”
凤凰大妈从菜篮子里摸出一块褪色的红布帕,手指摩挲着边缘细密的针脚,忽然笑了:“四十年前啊,我们仨还是扎羊角辫的丫头片子。” 她往门口又探了探身子,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那时候南巷的青石板下藏着传单,梧桐树上绑着联络暗号,我们在纺织厂的锅炉房里刻钢板,油墨能染蓝三根手指。”
阿杰的后背慢慢贴上了冰凉的玻璃柜,纹身机的电线在脚边蜷成问号。凤凰大妈的眼睛亮起来,像是把四十年前的煤油灯拎到了眼前:“桂芳姐是头儿,她总说要在这儿 ——” 老太太突然撩起裤腿,露出小腿上刚纹的凤凰尾羽,“纹个永不褪色的记号。那时候我们发过誓,等红旗插遍南巷的楼顶,就去照相馆拍张带纹身的合影。”
门外传来卖冰棒的吆喝声,阿杰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想起老赵说的 “地下组织”,想起张桂芳牛皮纸袋上模糊的 “机密” 印章,忽然指着老太太们的纹身图案:“龙是桂芳婶,牡丹是慧兰婶,凤凰是您…… 这些是你们的代号?”
凤凰大妈猛地按住他的嘴,红布帕子蹭过他下巴:“小崽子耳朵挺尖!” 她松开手,从布帕里抖出半张泛黄的纸,“上个月拆迁办来量房子,我在墙缝里摸出这玩意儿 —— 当年没来得及销毁的联络图。你瞅这凤凰尾巴勾的巷口,底下埋着七箱传单呢!”
阿杰的指尖碰到纸张边缘焦黑的痕迹,那是焚烧过的缺口。他忽然想起昨晚打扫时,在沙发缝里捡到的铜质证章,背面刻着 “星火” 两个小字。凤凰大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抓住他手腕:“小伙子,桂芳姐说拆迁队下周三来拆墙。你说,咱们要是在推土机底下挖出点带血的传单,这南巷…… 还能是从前的南巷不?”
杰墨堂的霓虹灯在暮色里忽明忽暗,阿杰盯着三个老太太鱼贯而入时,发现她们今天没拎菜篮子,而是抱着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的物件。张桂芳把东西往桌上一放,露出半截红绸 —— 是面绣到一半的五星红旗,针脚在烛光下泛着铁锈色。
“当年我们被叛徒出卖的那晚,” 她用纹着龙的手背抹了把汗,“慧兰把旗藏在了下水道。昨天我趴在井口听了半夜,水流声里好像还响着口号呢。” 阿杰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旧伤疤,形状竟和纹身的龙爪重合。
慧兰婶打开随身的铁皮盒,里面是半瓶褐色液体:“这是桂芳用中药调的显影水,当年传单上的字遇水才显形。” 她沾着药水在墙上的牡丹图案旁涂抹,砖缝里果然渗出淡青色的字迹,是首没写完的诗:“南巷的砖 / 砌着我们的骨 / 等春天来敲 ——”
突然响起的砸门声惊飞了窗外的蝉。三个老太太同时起身,张桂芳把红旗塞进阿杰怀里:“小崽子,敢不敢跟我们干票大的?” 她掀起衬衫下摆,新纹的龙在松弛的皮肤上张牙舞爪,“明早五点,带着你的纹身机去纺织厂废墟。我们要在拆迁队的白墙上,纹一面永远擦不掉的星星。”
阿杰的指甲掐进红旗的棉布,闻到了四十年前的油墨味。他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他的钥匙,想起昨晚梦到的老照片里,站在张桂芳身边的青年手腕上,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胎记。当他跟着老太太们走进夜色时,南巷的风掀起了杰墨堂的窗帘,那张 1975 年的旧照片轻轻翻转,背面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形:“星火小组第四支队,待机而动。”
来源:对的人都再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