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间自有真情在。这句话虽然老套，但每当想起小燕的故事，内心依然会泛起涟漪。在这个被人说冷漠的社会里，总有一些温暖让我们重拾对生活的信心。

人间自有真情在。这句话虽然老套，但每当想起小燕的故事，内心依然会泛起涟漪。在这个被人说冷漠的社会里，总有一些温暖让我们重拾对生活的信心。

我叫李桂香，今年52岁，在县城开了家小餐馆。十八年前，丈夫和我离婚后，我就一个人在县城打拼。那时候手里就剩下两万块钱，还是借来给姐姐治病的。不过这钱最后也没要回来，姐姐出院后就去了深圳打工，这些年连个电话都没有。

从一个小面摊做起，一点点把”桂香饭店”经营成现在这个规模，日子倒也过得去。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准备食材，晚上十点收摊，一年到头也就春节休息几天。日子久了，连做梦都在和面、切菜。

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外面下着小雨。我正在收拾餐具，电话响了。是姐姐，十八年没联系了，声音都有些陌生。她说外甥女小燕大学毕业了，想来县城工作，问能不能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

听到这个请求，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燕从小就懂事，但这些年和姐姐家几乎断了联系，突然让外甥女来住，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血浓于水，我还是答应了。

小燕来的那天，天还没亮。她拎着个旧书包，站在店门口，样子和她妈年轻时一模一样。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小姨，这些年真是对不起。”说着就跪下了。把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起来。

从那天起，小燕就在我这里住下了。每天凌晨四点，她总是比我起得还早，已经把案板擦得干干净净。切菜的时候，她手脚麻利，比我请的帮工都强。中午店里忙，她就主动去招呼客人。晚上收摊，她又坚持要把地拖干净才回房间。

慢慢地，我发现这孩子特别会来事。知道我腰不好，给我买了个按摩仪。看我累了，就泡杯枸杞茶端过来。有时候我说想吃家乡菜，她就翻着菜谱研究，直到做出那个味道。

她总说：“小姨，我妈说您当年帮她还了两万块钱治病，这份恩情我一定要报。”我心想，当年那两万块钱，换来了这么个懂事的外甥女，也值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小燕在我这里住了快一年。她找到了县城医院的工作，每天下班回来还是要帮我收拾店面。我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但是好景不长。三个月前的一天，我发现小燕老是呕吐，脸色发黄。她说可能是太累了，我不信，硬拉着她去医院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那天，我的腿都软了。医生说是肝癌晚期，已经扩散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肝源，最多还有半年时间。

回来的路上，小燕反倒安慰我：“小姨，没事的，我不怕。这一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那天晚上，我去给小燕送夜宵，看见她的手机屏幕亮着。是一张旧照片，仔细一看，我愣住了。那是十八年前我给姐姐写的借条，上面工整地写着”今借到李秀英姐现金两万元整”。

我这才明白，小燕来找我，是早有准备的。她不是来报恩的，是来还债的。这个傻孩子，把自己的青春都赔上了。 一天深夜，我偷偷去医院做了配型检查。护士是我的老主顾，帮我加急出了结果。配型显示，我可以给小燕捐肝。可是医生说，我年纪大了，手术风险很高，而且店里就我一个人，手术后恢复期至少要三个月。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小燕刚来的时候。那时她瘦瘦的，现在更瘦了。她从来不喊累，每天笑呵呵的，店里的老主顾都说这孩子真懂事。

有个老主顾姓张，开了个建材店，前些天来吃饭说要给小燕介绍对象。我看着小燕低着头默默擦桌子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这孩子才二十三岁，正是谈恋爱的年纪。

第二天一早，我去医院找主治医生，想谈谈手术的事。没想到在医院走廊上撞见小燕，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看见我愣住了。

“小姨，你怎么来医院了？”她的声音在发抖。

医生的办公室里，小燕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捐肝。她说：“小姨，我是来报恩的，怎么能再连累您？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了都没脸见我妈。”

我把她拉起来，说：“傻孩子，你是我的亲外甥女，这是应该的。”

小燕哭着说：“不行，绝对不行。小姨，您知道这一年我为什么总是四点就起床吗？就是想多看看您，多陪陪您。您对我们家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

那天晚上，我在小燕的枕头下发现一本日记本。翻开第一页就看到：“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我的命换小姨多活几年。欠小姨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日记本里还夹着一张银行卡，下面压着张纸条：存折密码是小姨的生日，攒了两年的工资，刚好两万块。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傻孩子，两万块钱的事情，值得她这样吗？那些年我和姐姐断了联系，她一定觉得很愧疚吧。

几天后，医院突然通知说有了合适的肝源。我赶到医院，发现小燕已经住进了手术室。原来，她早就偷偷办好了所有手续，要把自己的半个肝给我。

护士说，小燕一个月前就开始做准备了。她放弃了一份去北京的工作机会，就是为了能在县医院继续工作，同时也能照顾我。

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当我从麻醉中醒来，看到的是小燕苍白的脸。她躺在隔壁的病床上，还在笑：“小姨，我们现在是半肝人了，您可不能赶我走。”

现在，小燕已经成了我的”半肝”女儿，我们相依为命。很多人说她傻，可是人这一生，真的是越明白越聪明吗？那些所谓的精明，抵得过一颗赤诚的心吗？

日子还在继续，我和小燕的店面从早到晚都飘着香。老主顾们都说，这对半肝母女，就是县城最温暖的风景。

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是凉薄多，还是温暖多？

来源：猛猛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