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译哑着嗓音将我抵在楼梯口:「我们两家是联姻,她心里有数,不会跟我闹的。」
我是个绿茶捞女。
经济自由后,我不舔了。
太子爷说:「我未婚妻让我陪她今晚睡医院。」
我:「那很有情趣了。」
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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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生日那天,唐译在别墅轰趴。
不是为了给我庆生,而是为了给留学归来的白月光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
他的狐朋狗友问我真心话:「形容一下你到底有多爱唐译?」
我想都不想,认真地说:「我这辈子没他活不下去。」
唐译轻轻一嗤,一脸意料之中的暗爽。
察觉到身边的白之菊失去了笑容。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是我从没听过的温柔。
「没必要吃她的醋,她跟你没法比。」
白之菊笑了。
我哭了。
我红着眼眶,两汪秋水欲落不落,整个人像琉璃般漂亮而易碎。
看得唐译联想到我在他身下哀哀求饶的样子。
他喉结滚动,暗骂了一声。
随后抓起我的手,在一众起哄声里拽着我上楼。
我惊慌地挣扎:「哥哥,你不怕白小姐生气吗?」
唐译哑着嗓音将我抵在楼梯口:「我们两家是联姻,她心里有数,不会跟我闹的。」
他的手指勾走了我的力气。
我双腿发软,无力地攀着他的肩膀。
却在他想吻下来时倔强地别开了脸。
「也对,我只是你的玩物,她没必要把我放在眼里的。」
一滴眼泪顺势滑落,精准地烫在他的手背。
唐译最难以抗拒的就是我这副受尽委屈却仍心甘情愿的表情。
他捏住我的下巴,狠狠咬下来。
在呼吸的间隙,慈悲地低语。
「五万,把眼泪收回去。」
「十万,把腿张开。」
……
「二十万,转过去趴好。」
2
结束后我的腿抖得很厉害。
而我笑得更灿烂。
畸形的恋爱固然刺激,而来财的快感更令人沉醉。
陆陆续续还了三年。
还差最后十万,我就能还清死鬼老爹欠下的全部债务,带我妈开启新生。
我将衷心祝福唐译婚后幸福美满,一胎十宝。
没有唐译我活不下去。
这句话是真心话。
如果当年他没看上我,我现在估计还在给催债人磕头。
住五百一个月的隔断房,忍受隔壁抠脚大汉的骚扰。
一桶泡面吃一天。饿得头晕眼花地洗盘子。
跟了唐译后。
我住的是大平层,睡的是真丝被。
餐餐精致美味,出入豪车接送。
每天睡不着就数墙上的奢包,数到睡着为止。
白天我纯情懂事,入夜我魅惑奔放。
因为唐译认为女孩子就该这样。
他的身边从不缺女人。
但从没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
当然。
我也不会允许例外发生。
但凡有竞争者出现。
我会全力出击。
她茶,我比她更茶。
她黑,我比她更黑。
那些女孩多是富家千金,谁能比我更需要这份工?
更何况唐译又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份镶了金边的屎还是由我来吃吧。
三年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把我从这张两米宽的英皇御用定制床上挤下去。
每当我委屈地扑在唐译怀里,颤抖着大哭:「那个姐姐好坏啊,她想把你抢走,她这是在要我的命……」
唐译总会无奈地摸着我的头发,哄着:「行了行了,你个小恋爱脑,受委屈了。」
然后给我转99999。
谁懂?
这辈子没有唐译,我真活不下去。
3
白之菊约唐译打网球。
特别嘱咐让他带上我。
我捧心作害怕状:「嘤嘤嘤,姐姐是不是想用网球打死我啊?」
唐译玩着我的肩带,发出小老钱的笑声:「我说过了,她有正室的气度,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还是犹豫。
毕竟我网球打得很烂,而且我平时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懒得运动。
唐译说:「俱乐部供应下午茶,米其林二星的水准。」
我站在门口:「司机到了吗?」
白之菊精心打扮过,身边还跟着一个188大帅哥。
「介绍一下,金凯,我的新朋友。」
金凯确实帅,中英混血,笑起来滋阴补阳。
打球的时候,白之菊有意无意地夸金凯。
「他刚接手他爸的公司,上手超快。」
「前两天又提了一辆兰博,他爸奖励的。」
「他对女友超大方的,空窗了半年,简直浪费资源。」
唐译眯了眯眸子,用力击球:「怎么,你馋了?」
白之菊捂着嘴笑。
起初我还以为她是想让唐译吃醋。
直到金凯拿着两瓶水朝我走来。
他边走边喝,水流经喉结,滑入领口那丰硕的弧度。
我就知道。
坏了,冲我来的。
「你叫沈瓷?很好听的名字。」
我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拿破仑,对他微笑:「谢谢。」
餐吧和球场中间只隔着一层玻璃。
唐译背对着我们。
白之菊正对着我们。
但凡我和金凯有任何举动。
她就能立刻让唐译转头。
而我的目光完完全全地扎在了金凯那张漂亮的脸上。
他挨着我坐下。
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混合着荷尔蒙的温热烘烤着我的耳尖。
勾得人蠢蠢欲动。
「你有男朋友吗?」
他仿佛并不清楚我和唐译的关系。
一双深蓝色的瞳孔让我想起布偶猫。
乖顺又迷人。
我说:「现在没有了。」
伤害男人的事,我做不到。
贪财好色,人之常情。
他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卡龙上。
我积极地站起来:「我帮你拿。」
然而起来得太急,一阵眩晕。
一不小心就倒进了金凯的怀里。
「哎呀......」
慌乱间。
我们目光相接,粉红的氛围充斥四周。
我按在他胸肌上的手掌收了收。
马背的。
手感比任何捏捏都解压。
「你们在搞什么!」
背后传来唐译愤怒的质问。
下一秒。
我头发乱了,眼妆花了,眼泪也喷涌而出。
我猛地推开金凯,扑进唐译的怀里。
「哥哥,他欺负我——」
唐译的愤怒之火晃了晃。
被我真情实感的眼泪熄灭了半截。
「怎么回事?」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控诉:「我是看在他是白小姐的朋友,才跟他说了两句话。没想到他说,他说......」
唐译咬牙:「他说什么?」
「他说你就是个废物富二代,配不上我,他让我跟了他。我不肯,他就非礼我呜呜呜......」
金凯震惊地瞪大眼睛:「我没有!我没有这种行为!」
他急得飙了几句英文,奈何唐译听不懂。
这不是白之菊想要的剧情走向。
她想用金凯把我从唐译身边吊走。
完全没想到我不接招,还倒打一耙。
她急红了脸:「你们刚刚明明很暧昧!」
我缩在唐译怀里,隐忍地哑声说:「原来在白小姐眼里,强迫可以是一种暧昧。还是说这才是白小姐把朋友介绍给我的真正目的?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我弄脏了,唐译就不会要我了?」
唐译表情一沉。
白之菊慌了一瞬,灵机一动:「查监控,是勾引还是强迫,查监控就清楚了!」
4
唐译审视地看向我。
我比白之菊还要愤慨:「查,必须查清楚!」
监控里只有俯拍的画面,听不清声音。
金凯问我:「你有男朋友吗?」
唐译皱眉:「他说什么?」
我委屈地说:「他说,你要男朋友吗?」
监控里,我回答:「现在没有了。」
我翻译道:「别再玩我了。」
金凯这个混血吃了表达能力的亏,憋红了脸。
监控里,我摔坐在他怀里。
白之菊大声道:「她就是投怀送抱!」
我无比委屈:「我是想拿马卡龙吃,结果他绊了我一脚,还搂着我不让我走,我拼命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太大了......」
画面里看不到脚上动作,只能看到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口。
真的很用力。
而金凯一脸银笑。
唐译深信不疑。
他猛地回身给了金凯一拳,冷眼看向白之菊。
「我的女人,谁都动不得。之菊,你忘本了。」
白之菊的脸黑成了锅底。
惹到我,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就在我以为她要暴走的时候。
她却水灵灵地握住了我的手,一脸惭愧:「这次是我不对,让你受了委屈。」
我丢。
能屈能伸,段位比我之前见过的都高。
我感动地掉下几滴泪,赶忙摇摇头:「你也不是有意的,主要是......」
我哀怨又怯怯地看了金凯一眼,缩进唐译的臂弯里。
金凯整个人已经红温得快要自燃了。
诚然。
白之菊挑选的这个诱饵确实诱人。
可惜没有真材实料。
跟着唐译混了三年,我一眼就能看出他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是A货。
更何况,就算金凯的人设是货真价实的。
我也不会见异思迁。
从小爷奶就告诉我,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们做金丝雀的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当然了。
有一说一。
他的胸肌确实不错。
5
回家的车上。
我还是哭得停不下来。
唐译抱着我哄了半天。
「差不多得了,我会帮你教训他的。甭怕了。」
我把眼泪鼻涕全擦他身上。
「不是怕,我只是觉得,哥哥在任何时候都那么信任我,超级感动的。」
唐译回想起自己最开始的怒吼和质问,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拿起手机操作了一番。
然后啵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收到银行短信。
入账20万。
唐译揉猫儿似的揉着我的发:「这些钱用来擦眼泪,够不够?」
我小嘴一瘪,扑进他怀里,感动地哭得稀里哗啦。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
笑得找不着眼。
唐译晚上有事要忙。
我买了好多菜去找我妈。
还完债的那一刻。
在心上压了好多年的石头总算被挪开了。
妈妈眉心的皱纹松了许多。
可惜熬出来的白头发黑不回去了。
妈妈夹了一筷子肉丸到我碗里,红着眼睛。
「债能还完,全靠囡囡工作努力,跟了个阔绰的好老板。」
我埋头吃肉丸:「嗯嗯嗯。」
我妈一直以为我是在给一个富豪老板当助理。
老板人傻钱多,动不动就喜欢爆金币。
我把剩下的十万转给妈妈。
妈妈不肯收:「妈妈不要,妈妈做家政有工资。以后你赚来的钱,都自己存着,女孩子有钱就有底气。」
我强硬道:「我帮你把工作辞了,以后你就去跟老头跳跳广场舞,看看电影溜溜狗,我养你。」
妈妈瘪着嘴,想生气又生不起来。
呼出一口气,抹了把眼泪。
我下楼扔垃圾。
却在楼下看见了白之菊。
她靠在豪车旁,叉着手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你果然就是一骗钱的,也就唐译那个傻子真以为你是恋爱脑小白花。」
「之前是我轻敌,小看了你这种贫民的野心。你们这种人就像是鬣狗,喜欢抢别人的猎物,一旦咬到就不肯松口,贪婪又自私。」
她等着看我恼羞成怒。
我:「嘿嘿,被你看穿了。那咋啦?」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地球上所有生物都靠掠夺资源而得以存活。
想要活下去,就得拼命。
我笑着说:「你说我有野心,难道你就是纯爱吗?」
白之菊咬唇。
我眯了眯眼眸:「你明知唐译是个大傻杯,还是决定和他联姻,无非是看中唐家的资源。金凯是你的男友之一吧?连手表都舍不得给他买真的,这点你真比不上唐译。」
白之菊恼羞成怒,恶狠狠道:「就算是A货,也比你贵无数倍。」
「沈瓷,我不希望未婚夫身边有太多脏东西,这会让我很丢脸。你最好自觉走人,不然我有的是手段。」
手机一亮。
唐译发来消息。
【我忙完了,在家等我。】
我朝白之菊亮了亮手机,耸耸肩:「其实我原本已经打算在他结婚前消失了,但是我现在突然又想攒点钱养老,所以,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来吧。」
白之菊的脸青了又紫,延长甲都快断手心里了。
「沈瓷,我会让你后悔的。」
6
我后悔。
非常后悔。
后悔从前太懂事,唐译给多少我就拿多少,生怕显得自己贪。
现在觉得自己挺装的。
事后,我忧郁地点了一根百醇。
唐译从背后抱住我,嗓音还带着几分哑:「白之菊明天试婚纱,你去不去?」
我嚼嚼嚼:「我去干嘛?试伴娘服吗?」
唐译嘟囔:「我就是觉得无聊,想要你陪着。」
我吸了吸鼻子:「那你俩造孩子的时候我也陪着呗?」
唐译自知理亏,用下巴磨蹭我的肩:「完事我陪你去银座买买买。」
嗐,早说嘛。
我强行压制着嘴角,导致嘴皮子上下波动,跟憋哭一模一样:
「哥哥,你是不是以为那些东西可以抚平我内心的痛苦?你要我亲眼看着她穿着婚纱站在你身边,难道买买买我就会快乐了吗?」
唐译「啧」了声:「不是跟你说过了,不管我结不结婚,你都是我的女人。」
我45度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滑下来。
「谁知道呢,白小姐并不喜欢我,谁知道我还能在你身边呆多久......」
唐译沉吟片刻,说:「明白了。你缺少安全感。」
我抽噎抹泪。
鼻涕擤到一半,他说。
「不去银座了,去售楼部,送你套房。」
马背的。
这下好了。
喜极而泣了变成。
第二天去婚纱店的路上。
唐译往狗友群里发了一张我的照片。
「太无聊了骗她一块儿去,猜她会哭多久。」
群里瞬间炸了锅。
「我吊,让小蜜亲眼看大房试纱?还是唐哥会玩。」
「那一会儿不得下暴雨?别引发洪水了。」
「哭得越久爱得越深,沈瓷爱唐哥爱的要死,唐哥你得看住了,别一不留神人跳河了。」
唐译的嘴角疯狂上扬。
随后握住我冰凉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别皱眉了,会长皱纹的。一会儿别哭啊,当着她的面我又不好哄你。」
我敷衍地点点头。
看着窗外继续纠结。
好烦啊。
到底是选汤品的大平层还是君华的大别墅啊?
白之菊见到我时明显一愣。
想臭脸,但碍于大度的人设只能死装。
甚至拉起了我的手,笑容可掬:「小瓷也来啦,正好帮我挑一挑。」
唐译坐在那儿玩手机。
挑婚纱的时候,白之菊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你倒是嚣张,什么场合都敢跟来,仗着唐译喜欢睡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但我今天看她特别顺眼。
她简直就是我的财神奶啊!
我杵了杵她的胳膊:「你俩啥时候拍婚纱照?啥时候订婚宴?啥时候领证?搞快点行吗?我有急用。」
急着多搞几套房用。
到时候我就是海市第一包租婆。
每晚盖着毛爷爷睡觉。
无聊了就给人做局。
白之菊试图用眼神杀死我:「你在挑衅我?我告诉你,这些流程一个都不会少,我会顺顺利利地跟他结婚的。」
我感动地双手抱拳,几乎哭了出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远处的唐译顶了顶腮,挂着笑在群里发语音。
「兄弟们,眼眶红了。她爱惨了,没得说。」
「包的呀唐哥,包的!」
「......」
7
我给白之菊挑的婚纱她一个都不试。
发现这个规律后。
我专捡着绝美的推荐。
「这鱼尾,绝了!」
「这蓬蓬纱我的妈呀,迪士尼在逃公主。」
「这星空碎钻,到顶了到顶了。」
我一夸。
白之菊瞬间就把那款嫌弃地撇掉。
最后她选了一条大红色的花朵裙。
我用三根手指抵着嘴:「唔......」
实在夸不出口。
她满意地套上了。
纱帘拉开,唐译一抬头,险些掉凳。
白之菊:「亲爱的,我好看吗?」
唐译深吸一口气:「你喜欢就行吧。」
然后他迅速买了单,牵着我去看房了。
全然不顾白之菊泫然欲泣的脸。
我也暂时顾不上了。
我急着当包租婆。
最后敲定的时候很迅速。
我还是选的别墅,因为它要贵个三千万。
合同里只写我的名字。
并且签了赠予协议。
我站在别墅花园里,激动得泪眼婆娑。
唐译笑说:「差不多得了,这都小钱。」
我抱着他的脑袋狠狠啵了一口:「爱死哥哥了。」
唐译还安排了法餐厅吃晚餐。
刚上车,他的狗友群发来了一连串消息。
「唐哥,出事了!」
「嫂子摔断腿了,正在医院哭着要找你呢!」
唐译下意识皱眉:「我正准备带沈瓷去吃饭呢。」
「不是我教育你,唐哥,那情儿能有正室重要吗?」
「确实,人家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得给人家点面子。」
「沈瓷不过是个玩物,闲得没事逗逗就得了,真来事儿还得是大房啊。」
唐译沉吟片刻,对我说:「白之菊进医院了,你得自己一个人吃饭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我水眸闪着泪,委屈又懂事地说:
「你去吧哥哥。即便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吃饭,也没有关系的。你赶紧去关心姐姐吧,她比我更需要你。」
唐译不情不愿地吩咐司机:「先去法餐厅,再去医院。」
到了地方。
我利落地开门下车。
余光看见唐译的手悬在半空。
坏了,急着吃大餐,忘了给狗男人情绪价值了。
在他的嘴角下沉之前。
我看着他,决绝又隐忍地说:
「手就不碰了,我怕再多看你两眼,就舍不得你走了。」
唐译说:「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儿去看她算了。」
我装作没听见,一把甩上车门,噙泪离开。
8
我一进餐厅,服务生给我递菜单。
我皱着眉:「啥也看不懂啊,每样都点上吧。」
服务生:「?」
我点的饭菜摆满了两个大桌。
我每一样都炫一口。
也是过上了老佛爷般的生活。
吃到一半。
白之菊给我发了张唐译削苹果的照片。
「太子爷亲手为我削苹果,他真爱的人是我,懂?」
唐译一开始是不会削苹果的。
他甚至不知道苹果还有皮。
因为他从小到大吃的都是保姆削好的苹果片。
是有一次我生病发烧,想吃苹果。
他在网上搜了教程才学会的削苹果。
我乐呵一笑。
发出反问三连。
「他洗过我的奶盖,洗过你的么?」
「他闻过我的胳肢窝,闻过你的么?」
「他啃过我的屁股,啃过你的么?」
再想发就发不出去了。
因为白之菊给我拉黑了。
我反手把她发的信息转给唐译。
「以后我再也不想吃苹果了。」
加流泪猫猫头。
下一秒。
蚂蚁宝到账198888。
唐译备注:那就吃蛇果,吃好的。
9
我还是觉得来财不够快。
要想经济自由,还是得开源。
之前看好了几个单身经济的项目,很想投。
但手里的本钱还远远不够。
我戳着碗里的焗蜗牛苦思冥想。
随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沈小姐是吧?」
我下意识答道:「不买保险不买房不报班。」
那头急了:「我是唐译他妈!」
唔?
我嗦了口果汁:「阿姨您好,有什么需求?」
对方沉默两秒,说:「唐译快要结婚了,我们很重视这次联姻,不能允许任何纰漏。所以,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唐译。」
「明白明白。」我心里有些激动,「我这边分手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就是想知道您这边愿意给到多少来钱羞辱我呢?」
唐妈:「......你想要多少?」
我给足了砍价的空间:「因为综合考虑到唐译对我的感情深度以及分手的难度,我这边报价是一个亿。」
唐妈冷哼一声:「你倒是狮子大开口。」
我微笑地说:「您放心,这个价格包分干净的,而且包含一年的售后。这一年内唐译是绝对不会再缠上我的,很划算的。」
「如果您觉得不合适,我们还可以进行几轮沟通协商,我这边时间是宽裕的,您那边就不好说了。我记得他俩的婚礼是在下个月,对吧?」
唐妈沉默了五秒。
「钱我会分批打到你卡上。」
我:「好的好的,感谢您的支持,合作愉快!」
小小天使投资人,拿下!
分手项目,启动!
唐译发来信息。
「白之菊说害怕,让我陪她睡在医院。」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捧着手机等我发长语音哭泣的兴奋表情。
而我秒回:「那很有情趣了。」
唐译:「?」
10
当晚。
唐译冲进别墅找我。
我正在浴缸里泡澡敷面膜,还开了一瓶香槟。
唐译歪嘴一笑:「我就知道你是在装不在乎,其实忍不住偷偷借酒浇愁。」
我说:「其实我是想明白了,你终究是别人的。这份情太痛,臣想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唐译龇牙:「你口是心非。」
他一步步走近,目光落在我胸前堆积的泡沫上,喉结滚动。
「我想和你一起洗。」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节约用水小能手。」
他:「......不洗了。」
洗完澡。
我跳上床,开始追剧。
唐译杵在床边,冷脸生闷气。
因为以往这个时候,我都是哭着喊着要抱着他才行。
这次他冷脸我也不搭理。
站了两分钟,他打了个喷嚏,闷声道:
「我生气了。」
我:「要学会做情绪的主人。」
「……」
他瘪着嘴摸进被窝,盯着我的平板。
我往旁边挪了挪:「你想看这个?」
他深情道:「你爱看的东西我也想看。」
我辣评:「学人精。」
他嚷嚷:「沈瓷,你再这样,我就去医院陪白之菊!」
我:「快去别回。」
唐译僵了三秒。
忍无可忍地从床上弹起,套上外套往外走。
把门甩得框框响。
我接着追剧。
看到滴血认亲的时候。
唐译发来了无数张各个角度白之菊躺在他怀里的照片。
他嘴角上扬,白之菊娇羞幸福。
二人如同神仙眷侣一般。
唐译说:「知错了没有?」
我回复:「TD。」
然后把聊天记录转给唐妈。
很快,我收到了第一笔款,三千万。
我直接在床上蹦野迪。
当晚我梦见自己成了钻石沈老五,每晚十个男模跪在我床头喊我紫啧,逐一吻上我的脚背。
而我不语,只是一味的说「下一批」。
第二天中午睡醒。
唐译给我打了八百个电话。
我回拨过去:「爪子?」
唐译咬牙切齿:「你不是要分手么?来医院。」
11
我二话不说就去了医院。
刚走到VIP病房门口。
就听见白之菊委屈的啜泣声:
「我不是对沈瓷有意见,我只是想让你多爱我一点......哪个女孩子不想要被喜欢的人偏爱呢?」
唐译温柔地说:「我说过,你不用跟她比。你是要做我老婆的人,我会给你名分,她没有。这难道不算一种偏爱吗?」
白之菊的表情微微放晴,嗫嚅道:「可是只要有她在,我就没有安全感。」
她红着脸握住唐译的手。
「告诉我,你玩腻了就会甩了她的,对吧?」
唐译低头看了一眼,没有挣脱。
「对,她什么都不是。
「你好好养着,婚礼上你还要穿水晶鞋不是?」
白之菊如释重负地双眼含泪。
忍不住搂住唐译亲了上去。
我内心一惊。
这是我不付费能看的?
唐译斜眼朝我这里瞟了一眼。
然后抱着白之菊啃得如痴如醉。
一啃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骤雨一样,是急促的呼吸;旋风一样,是飞扬的嘴皮;火花一样,是闪射的瞳仁!
唐译的狗友们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操着自以为是雅痞是实际上像街溜子一般的口音说:
「啧啧,这才叫门当户对。沈瓷你就别做凤凰梦了,人跟人之间的阶层是没法打破的。」
「平时懂点事儿,别老霸占着唐哥,认清自己的功能,对吧?」
「哎,美女,哪天你要是被唐哥甩了,你来找我,我可以接着包你,一个月给一万。」
「哈哈哈哈,你特么喜欢搞友妻是吧?」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点了下暂停录制,朝他们晃了晃。
「这将是我送给唐译的分手礼。」
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不是,沈瓷你......」
我懒得听他们的求饶,转身下楼。
走到梧桐树下时,唐译拽住了我的胳膊。
他喘着粗气,眼眶微红。
「你转身就走,是吃醋了吧?」
我摇摇头:「我们已经分了,我没必要吃醋。」
这不是唐译要的答案。
面对我眼底的冷淡,他紧紧握住我的肩膀,像握着什么即将流逝的东西。
「沈瓷,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吃醋。」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了。」
我叹口气。
看来想让他死心,还得按照他能懂的那套逻辑来。
我低下头,再抬眼,已经是泪眼婆娑。
「哥哥,你终究是要结婚的啊。」
他反驳:「要是你足够爱我,你就不会在乎我结不结婚!」
我颤了颤眼睫,珍珠般的眼泪倾泻下来。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不够强大,没有办法不在乎。我的心好痛,我不想再痛了。所以哥哥,三年了,我放你自由。」
唐译慌了:「沈瓷,你在开玩笑对吧?你不能没有我的对吧?」
我想遍了这辈子所有的糟心事,哭道:
「哥哥,全世界都觉得我配不上你,全世界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弱女子啊……况且,你跟她结婚的确能得到更多,所以我愿意成全你。」
他还想说什么。
而我灵活如泥鳅一般从他的指缝中溜走。
回家的路上。
我把录的那段音发给唐译。
然后把他的扣扣、微信、拼夕夕、网抑云好友全删了,情侣空间也解绑。
并且录屏全过程给唐妈发了过去。
随后收到了尾款。
凌晨两点。
唐译还在给我的蚂蚁宝转账。
一笔66666,备注:你是第一个敢删我的女人。
一笔99999,备注:都是我的错,回来吧,算我求你了。
一笔1314520,备注:大不了这婚老子不结了!
我完全不敢回。
生怕回了一个字他就不结了。
第二天一早。
我就联系了搬家公司,把东西全打包送去南城。
我在南城买下了另一套别墅。
国外我住不惯,南城离这儿够远了,也算是我对唐妈最大的诚意。
且我投资的项目也在南城,发展方便。
我妈站在新别墅里问我:「这是你老板的房产吗?可别给人家踩脏了。」
我告诉她:「这儿是咱的房产,随便踩。」
有天晚上我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娱乐频道恰巧在播唐白两家的世纪婚礼。
屏幕里,白之菊一身红婚纱笑得灿烂。
被她挽着的唐译却有些神思不属。
主持人问他:「请问唐先生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有什么想对爱人说的吗?」
唐译的一双黑眸死死盯着摄像机,缓声道:
「你够狠,够残忍。」
现场沉寂了三秒。
白之菊的笑容微僵。
主持人干笑了两声:「唐先生真是幽默。」
我妈困惑地嘟囔:「这新郎官咋了?」
我拿过遥控器换台:「谁知道呢,发癫。」
12
整理东西的时候。
我从一箱箱奢侈品里翻出一只旧旧的史迪奇。
愣了一会儿。
那是刚跟唐译在一起的时候。
某天夜里说起小时候的事。
我说我爸给我买过一只史迪奇,我很喜欢。
后来亲戚的小孩来家里,抱着不撒手。
我爸说以后出差再给我买一个。
我就让给他了。
谁知后来我爸再出差,出了事故没再回来。
再没有人给我带史迪奇了。
我当故事顺口说的。
没想到第二天睡醒,床头就多了一只史迪奇。
唐译啜着一杯手磨咖啡,很臭屁地说:
「玩偶而已,花不了几个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买。」
后来他又给我买了很多奢侈品。
但我只把它们看作很多钱。
只有这只史迪奇,它像极了爱。
一个缺爱的、自以为是的、高傲的三岁小孩给他尚算喜欢的那只宠物的爱。
上不得什么台面。
但也有几分真心。
我把它洗刷干净,摆在了柜子深处。
这一年。
我亲自盯着几个项目扎根生长。
踩过坑,误打误撞地积累了几分心得和可观的资源。
受合作伙伴的邀请参加慈善拍卖会。
意外地见到了老朋友。
唐译和白之菊坐在前排。
和新婚那时不同。
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但身体离得尽可能远。
几乎没有视线或言语上的交流。
甚至还有几分相看两厌的意思。
八卦娱记没少爆料。
说唐译在婚后不仅跟几个公子哥绝交,跟新婚妻子也感情不合。
把家当成了宾馆,把夜店当成了家。
白之菊也不甘示弱。
他不回来她就把小男友们往家带。
两个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但又因为集团利益离不了婚。
所以就这么烂着。
我拍了两件珠宝。
上台的时候,唐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白之菊的脸色煞白,又转红,目光如刺。
我简单致谢,然后准备从花园溜走。
不料唐译早早堵在那儿。
没有愤怒的情绪,只是有些恍惚和迫切。
「沈瓷,真的是你吗?」
我沉默了两秒,说:「我要说不是,你信吗?」
唐译想要来牵我的手。
我后退两步。
他苦笑:「是你,没错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和别人结婚的事。」
我说:「倒也不至于,其实我早就释怀了。」
他的眼里有了微光,上前一步。
「如果我现在离婚,你是不是还愿意——」
「不愿意啊。」
我赶紧打断他的施法,「我不吃回头草的。」
「为什么?」唐译黯然,「你有男朋友了?」
我说:「有一些。」
唐译沉默。
唐译挣扎。
唐译发出灵魂的质问:「沈瓷,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这个问题......」我说,「过。」
唐译终于怒了。
他指着我,手都在抖:「沈瓷,你真狠。你是这世上伤我最深的女人。」
他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清风徐来。
脚边的绣球花轻轻舞动。
其实我想说的是,爱过。
兴许吧。
在每一个午夜梦回。
梦见从前那个狭窄潮湿的廉租屋,梦见那些油腻的眼睛和生满冻疮、被冷水泡皱了的手指。
母亲哭着蜷缩在角落,哀求收债人别打了。
惊醒时,鼻尖萦绕的是令人安心的香氛。
身体被纳入温暖的怀抱。
我都感激到泪湿满眼。
小心翼翼地靠向他臂弯的深处。
三年。
我扮演着他最深情的附庸,夹杂真情实意的演技最是高明。
但他永远不会知道。
这也并不重要。
我们曾经同路,但始终不是一路人。
我抬头,往他的反方向迈步走。
脚步轻盈。
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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