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极之道:中国智慧中的“专转传”哲学思辨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09 07:46 2

摘要:正如《周易》三易之理(不易、变易、简易)与《大学》三纲(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的暗合,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智慧传承,始终在“专、转、传”的辩证运动中生生不息。

泰山之巅有块无字碑,汉武帝立它时言:“碑者,卑也,不如不立。”这方沉默的巨石,却道破了中国哲学最精微的传承之道——最高明的“传”,恰在“不传之传”。

正如《周易》三易之理(不易、变易、简易)与《大学》三纲(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的暗合,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智慧传承,始终在“专、转、传”的辩证运动中生生不息。

《黄帝内经》记载岐伯论医:“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这种“专”,不是固执一隅,而是如神农尝百草般的性命相托。朱熹在《大学章句》中有云:“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正是这种对天命的至诚探索,才有了张仲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的《伤寒论》,也成就了李时珍“岁历三十稔,书考八百余家”的《本草纲目》。

禅宗有“牧牛图”十境,其初“未牧”时如狂牛奔突,恰似凡人被习气牵引;及至“独照”阶段,方见“性月孤圆”的本体光明。这种对自性的专一参究,与庄子“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的佝偻承蜩,共同诠释着“不易”的真谛——天命之性,如如不动。

王阳明龙场悟道之夜,石棺中的他忽然大笑:“圣人之道,吾性自足!”这一转,转出了心学千古。但更精妙的是他后续的“四句教”:“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将《中庸》“率性之谓道”点化为活泼泼的实践智慧。如同景德镇的窑变瓷器,同样的陶土釉料,因火候转化竟呈现万千气象。

苏轼在《赤壁赋》中写道:“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这种对“变易”的彻悟,使他能在黄州困境中创出“东坡肉”,在儋州蛮荒处开讲《尚书》。正如钱穆所言:“中国文人最了不起处,正在能将苦难转成养分。”这种转化不是简单的形式改变,而是如《周易》卦变,在阴阳消长中见出天道流行。

敦煌藏经洞的抄经生,在每卷经文末都虔诚题记:“敬写无谬。”但更动人的是那些无名画工——他们在绘制飞天时,总要在颜料中掺入自己的唾液。这种“传”,已超越技艺层面,达到《庄子》所谓“指与物化而不以心稽”的境界。陆九渊说得更直白:“六经注我,我注六经。”真正的传承,从来都是创造性的对话。

禅宗公案记载:弟子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赵州和尚答“庭前柏树子”。这种看似荒诞的回应,恰是“简易”的最高体现。就像徐渭画墨葡萄,不求形似,但见精神。王阳明临终那句“此心光明,亦复何言”,与孔子“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的叹息,完成了跨越两千年的精神接力。

当代学者余英时曾感叹:“中国文化的韧性,正在于能旧瓶装新酒。”钱学森晚年提出的“大成智慧学”,不正是将“专”的科学精神、“转”的系统思维、“传”的教育理念熔于一炉?

敦煌研究院的数字化保护工程,既用现代科技“专”精于文物保存,又以创意设计“转”化文化符号,更借互联网“传”播文明火种。

观太白山千年银杏,其根深入九泉(专),其干随势而曲(转),其叶岁岁新生(传)。这棵活文物,恰似中华文明的隐喻:以“究天人之际”的专一立其根,以“通古今之变”的转化畅其流,以“成一家之言”的传承开其新。

从孔子“述而不作”到王夫之“六经责我开生面”,三极之道始终在“立德”“立功”“立言”的实践中圆满统一——此乃真正的“天地人三才之道”,亦是儒释道共证的终极智慧。

来源:一品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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