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繁华落尽 70后我自由自在的童年印记(一)(附老照片)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09 06:53 3

摘要:小时候,城里的孩子与公园、幼儿园、动物园、图书馆相伴,享受着城市生活的丰富多彩。而我们这些农不农、城不城的三线孩子,却在农田里奔跑,在工厂里成长,体验着与大自然和工业文明紧密相连的独特童年。

大人撒手,孩子才能撒欢!小时候,城里的孩子与公园、幼儿园、动物园、图书馆相伴,享受着城市生活的丰富多彩。而我们这些农不农、城不城的三线孩子,却在农田里奔跑,在工厂里成长,体验着与大自然和工业文明紧密相连的独特童年。

每到放假,有些生活在城市的职工家属就会来厂里团聚,他们的孩子很快就融入我们的团队,他们讲述着城里的公园、动物园,令人羡慕的游泳馆,文化宫,感觉大城市孩子就像生活在天堂。

我们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成长经历,我们虽然没有动物园,可草里蹦的蚂蚱,土里钻的蜥蜴,土狸鼠,野兔子,大自然的动物世界就在我们身边。

我们没有游泳馆,那雨后的大水坑,修文和南要村的潇河干渠就是我们的游泳池;我们有大礼堂,经常放映最新电影,我们有露天剧场经常有剧团过来演出,不论看电影还是看演出我们都是免费,是免费!

工厂子弟当年的优越性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在厂区里,建有幼儿园、学校、医务室、礼堂、商店、洗澡堂、理发馆,我们上幼儿园免费、上学免费、电影免费、看病免费,洗澡免费,还有免费公用电话,最重要的后勤提供免费的热水,免费的煤炭,还有免费的住房。我们一帮孩子聚在一起向外来户炫耀。

我们小时候最高兴的就是自由自在。大人们都忙着生产生活,根本没有家长照料看护,就是厂里子弟相伴玩耍,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孩子,到处逛游。大家也有打架吵嘴闹意见的时候,那会也有霸凌,可都是自己解决,不告家长不找老师,我们家属子弟牛气的很,上学相互照应,看见谁被欺负,一群一群的过去干架,什么霸凌、什么侮辱,都是自己找人摆平。

一到星期天,大孩子们一个招呼,呼啦啦就是一群小孩,我们要走10来里地才能到耍水的地方,我们扒掉衣裤,脱光衣服,把尿尿在肚子和腿上,据说是防治肚子凉,而且蚂蝗闻到尿味就不会叮到身上。小孩子像群小泥鳅扎进清凉的水里,泥水裹着笑声四溅,裤衩挂在歪脖子柳树上晃悠。玩累了在沙滩上晒日光浴,把沙子盖在身上,直到炊烟漫过屋顶,才从水里出来,头上用柳枝编个帽子,趿拉着鞋子留一路水迹回家,一个个旱鸭子就是这样学会游泳。

其实霸凌、打架这也是成长中的一段经历,通过打群架拉帮结派,学会处理人际关系,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尤其老师打学生,似乎天经地义,学校挨了打,回去家长如果知道了还的再挨一次打,因此,回家不会告家长,但肯定会告诉家属区的大孩子,然后再打回去。

那时候特别尊师重教,家长的大度、豁达放现在无法想象。我们的师德校风,医院的医德医风,坏就坏在乱收费,索要好处的那几年开始,世风日下,老师私下有偿补课,医生动手术要红包,逐渐形成给钱办事的风气,钱改变了生活,也改变了生活态度,人的价值观也不一样了,再也没有清高没有穷骨气。

我们的童年是纯洁的,干净的,老师尽心尽力,没有什么收费补课一说,成长中,大把的时间就是与这土圪洞洞为伴,现在的人很难想象我们童年的时光多么惬意。不是亲身经历亲眼目睹,根本想不到这个土圪洞洞的魅力有多么多么的大。

这个土圪洞从东面的晋中技校到南面的机床厂,西面到三局运输段。土圪洞里面有6个车间,还有二处砖窑,有家属区,有汽车队,加油站,炸药库,还有机械维修和晒砖区,存砖库,还有部队的营房,还有大炮场地,还有民兵训练场,土圪洞最深处离地面有10层楼高,你想有多大多深?

就是这样的巨坑,不仅是我们的乐园,也是周围厂矿农村孩子们娱乐的地方,我们摘酸枣,捅马蜂窝,掏鸟窝,坐输送带,我们玩游戏,搞小聚会;这里也是我们探索未知的小天地,拿一些车间捡到的铁旦,铁丝等等编制各种手工,拼装拆解机器零件,研究这些零件的用途,最重要的还能完成学校要求捡马粪的任务。


60年代工厂建成时厂里子弟只能去南要和修文村上学,72年建起有小学和初高中的三厂学校。学校老师大多插队生,还有乡村老师,我们上学时的校长就是南要村的阎校长,大名叫什么不清楚,要丽华妈妈邓老师是语文老师,体育老师教的数学,这不是玩笑,我们的数学就是体育老师冉二花教的。

我们学校门口就是麦田,学校内也有一块地种着玉米、麦子,老师要求学生们义务捡马粪给庄稼施肥。

我们上学、下学就在农田里奔跑,秋天厂里的大门口就成了打麦场,后勤人员割回麦穗,就晾晒在大门空地,收获的小麦,黄澄澄的,我们在上面嬉戏,工人们用石碾子来回滚压,用风车吹走麦秆,麸皮。每到收割麦子,这是我童年最难忘的记忆之一。那时的我们,与大自然为伴,奔跑在金黄的麦田旁,追逐着蝴蝶和蜜蜂,感受着大自然的生机与活力。学校就会提前放学,组织大家去捡麦穗,我们小孩不仅帮着在地里捡麦穗,还会帮着清运,高年级的拉平车,我们在后面推。学生们干活是很平常的事,有一次,大车拉来煤炭卸在教室外,各班组织大家从家里带箩筐装炭抬进教室,胖子抬煤炭时不小心砸了脚,我陪着去医务室包扎。

在大土圪洞里还有一块臭水坑,这是我们打闹的“战场”,臭水坑其实就是家属区和车间排出的废水,随着家属区人员的增多,污水池也一个成了二个。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污水,臭味并没有阻挡我们玩耍的热情。这里就是我们的生物课堂,我们春天看着小蝌蚪出现,观察小蝌蚪变成小青蛙,水里的水蛭怎么变成漂亮的蜻蜓,毛毛虫如何长成美丽的蝴蝶,大胆的牛儿看着生物书现场解剖青蛙🐸,割开青蛙的肚皮看到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我们在池边的烂泥地里你追我赶,摔倒了也不觉得疼,爬起来继续打闹,经常有逃学的同学聚在这里玩耍。哪家的孩子被家长打跑了,家长找不见,同学们会告诉家长,去圪洞底下找,去臭水沟边找。

现在想起来就是可笑,那么臭怎么就没感觉,大家还要去那里玩。买瓶汽水你一口我一口,买个香瓜你一口我一口,一根雪糕你舔舔我舔舔,一个苹果还要按人头切开,这发小的友谊多么深厚。

在我们的童年里机器的轰鸣声也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在这里可以了解机械原理,那些老旧的机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我们会在机器旁好奇地张望,想象着它们是如何工作的。发动机,发电机,鼓风机,电动机,一排排配电柜,一组组试验器皿,物理化学作业,在这里都能找到答案。

有时候,甚至会替大人上班操控设备,随着你的按键,输送带上的黄土上上下下,如黄河奔腾,一股脑的钻入搅拌机,水门上操作员加水,搅拌机里的黄土慢慢的变成泥浆,通过加压从机器里挤出泥坯,再通过如纺机一样的机器,钢丝犹如经纬线划开泥坯,一块块砖就诞生了。

从1983年开始,为了支援国外友好国家的基础建设,砖厂响应号召多次派出技术人员赴不同的几个国家去提供技术支持,出国人员带回来了当时最时髦的彩电、录音机、冰箱等等各种家用电器。(照片附后文)

码坯员将泥砖放到车车上,再推进窑洞风干后,才能进入龙窑火烧,点龙窑烧砖可是技术活,烧不好就会烧出一批次品。

晋中砖厂建于60年代初期,三线建设时期,由于国家建设的需要,砖厂从榆次砖窑街搬到农村建厂,我们的父辈,年轻时响应国家号召,从五湖四海汇聚到这座大厂,不怕苦不怕累,为祖国奉献自己的力量。

职工队伍主要有插队知青、退伍军人、还有其他机关厂矿的技术人员,附近村民组成,榆次县长,晋中行署和军队转业干部等等都想着去砖厂干工作,还有许多大人物的子弟都找关系想着进厂搞建设,插队知青中,北京、上海的也不少,看以前砖厂就是这么有吸引力啊!

随着工厂人员增多,规模扩大,榆次百货公司看到商机,在砖厂建起综合商店,工行、建行也建起分理处,洗澡堂理发店搬到综合商店附近对外经营。

厂区大门对面就是工行,润林父亲就是第一任行长,润林家就在银行里,后来,在工行对面又盖起建行分理处。

砖厂标志性的建筑就是两个大烟囱和一个水塔。 工厂围墙到处写着革命标语,备战备荒,深挖洞广积粮,批林批孔,工业学大庆等等。

看照片,苏式建筑是以前的办公室,第一间房子里有彩色电视机,那时个人家还没有彩色电视机,郭三变家买了一个9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荧幕前挡上彩色条纹来当彩色电视机看。

远处就是大礼堂,礼堂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句诗词,记得有一句是“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古埃”,大礼堂其实就是大食堂,职工们打饭的地方,也是搞文艺表演,开大会的场所,唱现代京剧唱的的最好的就是我家邻居单东生的母亲,他家后来搬到机床厂,又搬回河北老家。

就在这堵墙上经常贴着打倒谁谁的大字报、漫画。看中央竖着个柱子,上面有几个大喇叭,早晨6点半、中午12点、傍晚6点半定时播放收音机里的革命歌曲和新闻节目,其他时间就是呼唤找人。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繁华落尽,一代一代的工厂子弟纷纷被迫走出去谋生。工厂归了神龙焦化厂,学校归了教育局,老师们调整到几个学校教学。

经常大街上碰到厂里二代,聊的依然是小时候的故事,大家很怀念当年的情形!

再说工厂,除了制砖和制瓦的车间,另外有木工车间、铸造车间、机械车间。小时候玩伴们最喜欢去铸造车间看那铁水出炉,吊包倾斜的刹那,滚烫的钢流倾泻而出,迸溅的火星似金蛇狂舞,带着灼人的热浪四下飞窜,铁水流到地下瞬间爆裂出无数的小星星,划出转瞬即逝的璀璨轨迹,熔炉的轰鸣与铁水碰撞的脆响交织,赤红如瀑比现在打铁花壮观的不知道有多少倍。那气压机呼哧呼哧砸铁,一下一下真是地动山摇。

我们就是听着机器的轰鸣,闻着泥土的气息,感受着成长的乐趣。

砖厂么,最不缺的就是砖头,整砖要卖,大人们不让耍,我们悄悄爬上一层层红砖上,学电影里的游击队,从这一摞跳到那一摞,一不小心被看砖人看到,就会被赶走。

那时候,马车还是主力军,运输公司或乡村来买砖的都赶着马车,王二小他妈是开票的,我们在入库门口等着赶车人开好票,坐上他的马车屁跌屁跌的比现在坐大奔都高兴。

破砖头,也是我们的玩具。我们会把砖头一块一块地垒起来当新房子,用捆瓦的草绳当跳绳,在仓库里比赛。在土坯砖场玩抓鬼子……更多的玩伴接替父母,在土坑里继续工作。不过欢乐也伴着危险,一位同学的手指被卷入机器,一名小孩失去性命,还有一名职工是在维修机器时发生事故,人体被搅烂,不成人形,还有土场塌方、爆炸等等人员伤亡事故。

这里承载我们太多的记忆,处处都留下我们童年的印记。

在88年左右,晋中砖瓦厂更名为晋中建材总厂,车间改成分厂承包自治。奇怪的是,各地到处投资建设村办砖厂,而且个个生意兴隆,但有人员、有设备,有技术的国营大厂却工资都发不出来,一些村办企业高薪挖走技术人员,2004年山西神龙焦化厂购买了晋中建材总厂,该厂彻底退出历史舞台,砖厂的建设到倒闭可以也说是中国现代工业发展的一个缩影。

现在孩子上学家长接送,出去玩家长要在身边,事无巨细家长的大包大揽惯出来一代巨婴,逆反,焦虑,抑郁,成了现在孩子长不大的普遍现象。

过去家长们三班倒有时还要加班,小孩5.6岁家长就放手不管,放心的让幼儿园老师接回家去,甚至晚上都不用管孩子们是不是吃过饭了,孩子们就在玩伴家邻居家里吃饭,睡觉。

如今回想起来,自由自在是我们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那段与土圪洞、污水池、砖头和机器为伴的童年记忆,虽然充满了艰辛和简陋,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纯粹和真实。

或许,正是这些不同的经历,让我们在成长的道路上走出了各自的轨迹,拥有了各自的人生。但无论如何,那些童年的回忆,都将成为我们内心最珍贵的宝藏。

走,圪洞底下耍去!这句话应该就是说的最多的话。大圪洞、臭水沟,给我们提供了多少乐趣,因为有了这个土圪洞和臭水沟,童年才会更丰富,生活才会有回忆。现在的砖厂已经被一分为二,过去的办公楼和新排房已经分割到另一个单位,大门位置没变,工行已经拆除,大食堂成了仓库,建行的楼,综合商店和家属区、洗澡堂依然存在。

来源: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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