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们有的时候阅读历史会发现一个十分类同的现象。中国历史上的变法，或者说革新，大部分都以失败而告终，而恰好又在变法失败后，不久也就会出现朝代的更迭，比如戊戌变法；或者是国力走下坡路的情况，比如王安石变法。错综复杂之下，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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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的时候阅读历史会发现一个十分类同的现象。中国历史上的变法，或者说革新，大部分都以失败而告终，而恰好又在变法失败后，不久也就会出现朝代的更迭，比如戊戌变法；或者是国力走下坡路的情况，比如王安石变法。错综复杂之下，形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
除了以上总是被提及的变法之外，还有著名的商鞅变法，以及明朝隆万时期由张居正主导的“隆万大改革”。这些变法，其共同点是过程推动艰辛，结果最终沉沦。
差点改变历史走势的张居正
换个角度想，是否可以理解为，变法触动了既得利益者们的权益而导致变法失败的呢？但很明显，如果不变，整个制度都会垮掉，那些阻挠变法的人难道不知道吗？如今的我们应该如何去理解这种现象呢？
一大堆看似无解的问题，让我们从既得利益者们的奶酪角度，去思考其内在逻辑。
·利益集团的阻挠
站在历史的角度去看过去几千年来，这片热土所经历的变法，从商鞅变法到戊戌维新，每一次变法的挫败都折射出权力、利益、制度与人性的复杂博弈。虽说显得很复杂，但究其根本原因，无非就是权力交织下的既得利益群体的阻挠。
因为，既得利益者们，是不允许他们的利益被人分走的。
虽然说，既得利益集团阻挠变法确为直接原因，但其行为逻辑远比“短视自私”更复杂。
既得利益集中，更易形成排他性联盟。咱们举例论证，北宋时期进行过“三冗”改制，也即是冗官、冗兵、冗费革新，官僚集团通过“恩荫制”形成庞大分利网络，王安石变法触及其特权，立即遭遇系统性抵制。
而更早的商鞅变法，则通过军功爵制打破世袭贵族的垄断，但新崛起的军功集团百年后又成为阻碍土地革新的保守势力。既得利益者本质是制度的衍生物，任何改革都可能催生新的分利集团。这种模式在专制王朝两千多年的历史中，便被迫形成一个又一个的既得利益群体的循环，从根源上讲，分利给普通大众，这是不太可能的。
除此之外，咱们细看，中国专制社会两千余年存在“统治-经济-民间思维”超稳定的三角形结构。唐朝后期，均田制崩溃后，两税法变革试图缓解财政危机，却因未能突破小农经济基础，反而强化土地兼并，最终导向黄巢起义。
儒家“祖制不可变”的思维方式，虽然使张居正改革即便取得实效，仍被批判为“以申韩之术坏祖宗法度”。道德话语成为反对派攻击改革的利器。最终张居正及其子嗣后代成为权力框架囚笼中的受困者之时，又有多少人记得当初他所主导的变法呢。
明朝万历时期，张居正借“考成法”强化中央集权，但其死后遭反扑证明，缺乏制度化保障的集权改革终将随权力主体消亡而失效。
以上所有的史料例证，无非都不能走出触及既得利益群体的蛋糕，进而被推下权力舞台的戏码框架。
·短视与系统盲区
咱们更进一步看，历史上所有阻挠革新的根源，都建立在短视的基础上，这种短视之下，形成了无法逾越的信息茧房与认知局限。
明朝时期，士绅反对“一条鞭法”的深层原因，并非不知王朝危机，而是因其在实物税制下可通过“淋尖踢斛”等腐败手段获利。对他们而言，抵制革新是符合个体理性的选择。换言之，抵制革新，短期利益能够得到保护，对于长期利益或者朝堂利益，看不见摸不着，无人在意。
王安石变法的历史意义
再把时间轴拉到之前的南北朝时期，北魏孝文帝汉化改革遭遇鲜卑贵族抵制，因其无法预见文化融合的长远收益，只看到眼前特权的丧失。
继续分析，唐朝府兵制瓦解后，募兵制改革虽暂时缓解边疆危机，但百年后形成的藩镇割据才显现制度恶果。反对者往往以“尚未崩溃”为由否定改革紧迫性。所以，唐朝这一群阻挠革新的人，可以称为是后来唐朝彻底消亡的根源。
再看最有名的晚清时期，清末八旗子弟这群让人无法直视的既得利益者，共同反对新政时，仍坚信“祖宗之法足以御敌”。最终亲手将满清放入历史回收站。当然，换个角度看，这群人倒也立下了功劳。
有道是，既得利益者深嵌制度结构之中，如同鱼不知水，难以觉察系统危机。历史上的案例，不胜枚举。
·信息茧房下的现代启示
如今的我们，站在后世的视角去回望，堪称是“上帝视角”，在信息茧房逐渐消失的今天去拆解历史悲剧的根本原因，很容易就能看到这一场场被阻挠的革新背后的那群坚定维护者。
商鞅变法短暂成功的关键在于“废井田、奖军功、行县制”的政策组合拳，形成相互强化的制度矩阵。但是，后来秦惠文王即位后，使用商鞅的变法，但是义无反顾地诛杀商鞅，为那群当初呼号的被分掉蛋糕的既得利益者们报仇，这似乎也成为历史革新中少有的镜头。
变法需构建“制度开放接口”，中国历史上其实有一次极为重大的革新机会，也即是宋代市舶司制度，其通过纳入海洋贸易打破了原有的封闭体系。但是可惜的是，后来遇到了草原上只知道弯弓射雕的蒙古人，海洋贸易的体系被扼杀在摇篮中。
秦惠文王算是历史上少有的具备先见之明的人
继续分析，明末隆万大改革期间，隆庆开关，致使大量白银流入中国，却又在几十年后遇到了只知道铁蹄踏土地的满清，面向海洋全球贸易的机会再次错失。
纵看历史，王安石以《周礼》为变法正名，张居正借“法后王”论突破祖制枷锁。所以，从历史的教训分析，现代革新需构建既能衔接传统、又具现代性的思维导向话语。
·历史的意义
中国历史上的革新困境，可谓是复杂系统在熵增过程中遭遇的适应性挑战。
既得利益阻挠、制度路径依赖、认知局限共同构成改革者的“三重门”。
所以，这才是我们阅读历史的意义，从过往的经验中，找寻未来某个时间节点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能够毫不犹豫地抉择到正确的方向。
来源：省愚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