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三个月未见顾峋 我满心欢喜 却没想到他两个月前已经订婚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08 11:29 2

摘要:电影《破茧》的庆功宴觥筹交错,水晶灯折射的光斑落在香槟塔上,晃动着满室浮华。迟亦曦倚在露台栏杆边,夜风微凉,吹散了场内喧闹带来的几分燥热。她指间端着一杯澄澈的苏打水,气泡细密地升腾、破裂。

番外篇:月光下的独舞

迟亦曦在陈景迟的收藏室里发现了十几盘录像带。

标签上只有日期,从她大一迎新晚会到车祸前的最后一场独舞。

屏幕里旋转跳跃的少女身影旁,写满了他遒劲的笔记:“她的脚尖会说话”、“今天摔倒了,皱眉的样子也美”。

“迟亦曦,”陈景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永远是我的艺术缪斯。”

月光透过窗棂,她轻轻旋转:“这次,不用隔着屏幕了。”

电影《破茧》的庆功宴觥筹交错,水晶灯折射的光斑落在香槟塔上,晃动着满室浮华。迟亦曦倚在露台栏杆边,夜风微凉,吹散了场内喧闹带来的几分燥热。她指间端着一杯澄澈的苏打水,气泡细密地升腾、破裂。

门被推开,暖光和人声一同泄出来。

陈景迟被几个业内大佬围着,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露台。他白皙的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那副金丝眼镜被推到了额发上,显出几分少见的、被酒精浸透的迷糊。一个头发花白、声如洪钟的老导演,正用力拍着他的背。

“景迟啊!好小子!这部片子拍得漂亮!特别是迟小姐那几场爆发戏,绝了!”老导演嗓门很大,带着酒酣耳热的豪迈,“眼光毒!跟你爹当年一样会挑人!难怪惦记这么多年……”

迟亦曦的目光落在陈景迟身上。

陈景迟像是被那声“惦记这么多年”烫了一下,努力想直起身子,声音含混却透着急切:“张老,您喝多了……”

“多什么多!”老导演打断他,手一挥,转向迟亦曦,眼神亮得惊人,“迟小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念书那会儿,在国外,墙上贴的全是你的海报……就那个,那个跳舞的!蓝裙子,月光底下那个!他说什么来着?”他歪着头,努力回忆,“哦对!说‘她跳舞的时候,像是月光织成的羽毛’,酸掉牙咯!哈哈哈……”

轰——

有什么东西在迟亦曦脑海里轻轻炸开。空气里微醺的酒气、远处城市的霓虹光影、夜风拂过皮肤的触感,瞬间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月光织成的羽毛。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冰凉的杯壁传来清晰的寒意。许多零散的碎片被这句话猛地串联起来——那些不经意的、精准的照顾;他凝视自己时,眼底深处仿佛穿透时光的专注;还有那个关于“艺术缪斯”的遥远定义……

陈景迟终于挣脱了老导演的钳制,踉跄着朝她走来。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甚至带了一丝恳求:“亦曦,别听张老瞎说,他喝高了……”

迟亦曦抬眼看他,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琥珀色瞳孔,此刻清晰地映着她自己的影子,里面翻涌着赤裸裸的无措和酒意也无法掩盖的紧张。她没有应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目光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却又深邃得足以让陈景迟溺毙其中。他后面解释的话,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笨拙地、徒劳地想去扶正自己歪斜的眼镜。

宴会何时结束的,迟亦曦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陈景迟固执地要送她,一路沉默。车子最终停在陈家大宅前,月光透过车窗,在他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线上投下冷硬的阴影。

“我……”陈景迟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到家了。你早点休息。”

迟亦曦推开车门,夜风灌入。她站在车外,微微俯身,隔着车窗对上他躲闪的目光:“陈景迟,”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找你。带我去看看你收集的那些‘羽毛’。”

车门关上。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灯火通明的主宅大门。

陈景迟僵硬地坐在驾驶座上,直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内,才缓缓地、沉重地靠向椅背。月光无声地笼罩着他,像一层冰冷的霜。

*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迟亦曦站在了陈家三楼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前。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

门后的空间比她想象中更开阔,也更……私密。这里不像书房,更像一个大型的、专业的影像档案馆。三面墙被顶天立地的深色实木架子占据,上面整齐地码放着无数录像带、DVD光盘和一些旧式的胶片盒。空气里弥漫着纸张、灰尘和电子设备特有的、略带金属感的味道。

陈景迟就站在屋子中央唯一的光源下——一张宽大的橡木书桌旁,顶灯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却照不清他低垂的面容。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棉麻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流畅,却显得有些紧绷。他面前的桌面上,杂乱地堆放着几盘录像带和一个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便携式播放器,电线纠缠在一起。

“你来了。”他抬起头,声音有些哑,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他避开她的注视,视线落在那些录像带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一盘带子边缘的标签。

迟亦曦的目光扫过那些标签。没有标题,只有一串串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日期。有些字迹已经有些模糊晕开。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离书桌最近的一个开放式架子上。那里单独辟出一层,十几盘录像带被小心地码放整齐,每一盘的脊背上都贴着同样的日期标签,时间跨度清晰可见——从她大一那年的9月15日,到车祸前三个月的一场校内汇报演出。

日期戛然而止。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缓慢地划了一下。

她走过去,从架子上取下标记着最早日期的那盘带子。外壳是普通的黑色塑料,边缘已经磨得有些光滑。很轻。

“能看吗?”她问,声音很平静。

陈景迟沉默地拿起桌上的播放器,动作有些滞涩地连接电源和旁边一台小型的旧式显像管电视机。一阵沙沙的电流声后,屏幕上跳出刺眼的雪花点。他按下播放键,把迟亦曦手中的带子接过去,塞入卡槽。

雪花点跳动了几下,骤然清晰。

画面晃动,色彩有些失真,带着浓重的时代颗粒感。舞台简陋,灯光也远谈不上专业。但年轻的迟亦曦就那么轻盈地立在台中央,穿着一身洗得微微发白的蓝色练功服。音乐前奏响起,她足尖轻点,一个流畅的旋转舒展开来。镜头拉得很近,几乎能看清她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和眼中纯粹明亮的光芒。

迟亦曦的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那个旋转跳跃的、年轻而充满生命力的自己身上。那是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画面外,突然响起一个年轻男孩激动又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哥!快看!就是她!跳《天鹅之死》那个!”是陈景鸢。

镜头猛地拉近,聚焦在少女流畅的肩颈线条和绷直的脚尖上。屏幕下方一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笔,在笔记本的边缘快速而潦草地写着什么。镜头一晃而过,但迟亦曦看清了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锋芒:

「她的脚尖会说话。」

画面切换。另一个场景,似乎是排练厅。穿着练功服的少女在做一个连续的大跳动作,落地时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镜头晃动着靠近,捕捉到她瞬间疼得皱起的小脸,鼻尖通红,眼眶里蓄着生理性的泪水,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镜头下方,同样的笔迹,在笔记本的空白处写下:

「今天摔倒了,皱眉的样子也美。」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毫无预兆地落在迟亦曦的手背上。她怔住,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眼眶酸胀得厉害。

“看够了吗?”陈景迟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带着一种被彻底剖开的疲惫和沙哑。他伸手,想按下播放器的停止键,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仓皇。

“别关。”迟亦曦抬手,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背。她的指尖冰凉,他的皮肤却滚烫。接触的瞬间,两人都微微颤了一下。

陈景迟的手僵在半空,像被施了定身咒。他艰难地转过头,目光撞进迟亦曦的眼里。那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怜悯、嘲讽或厌恶,只有一种浓重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悲伤,和……一种他不敢深究的了然。

“为什么?”迟亦曦的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这么多年,像收集标本一样。”

“不是标本!”陈景迟猛地抽回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受伤的尖锐。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眼眶发红地瞪着迟亦曦,“是你!迟亦曦,只有你!你跳舞的时候……”他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积攒最后的勇气,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跳舞的时候,灵魂是发着光的。”

他颓然地靠向背后的书架,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声音低哑下去,充满了自我厌弃:“我懦弱。你车祸后,我以为……那些光熄灭了。再见到你,你已经在顾峋峋身边……”他痛苦地闭上眼,“我只能像个躲在暗处的偷窥者。收集这些……是怕连这点光也彻底消失。”

房间里只剩下录像带沙沙的走带声,和两人压抑的呼吸。

“那些海报呢?”迟亦曦忽然问,打破沉寂。

陈景迟睁开眼,有些茫然:“什么?”

“张老说的,贴满墙的海报。”

陈景迟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别开了脸。

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陈景鸢探进半个脑袋,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饼干罐,脸上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和掩饰不住的心疼。

“哥,你就认栽吧!”她走进来,把饼干罐“咚”地一声放在书桌上,“亦曦姐,你问他不如问我。这家伙,死鸭子嘴硬!”她一把掀开罐子盖,里面塞得满满当当,根本不是什么饼干。

是海报。

被精心卷好、捆扎整齐的印刷海报。迟亦曦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大学时参加一次小型舞蹈比赛获奖后,主办方印制的宣传品。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当时还拍过这种照片。

陈景鸢抽出一卷,哗啦一声抖开。泛黄的海报上,少女穿着简洁的白色舞裙,定格在一个舒展的跳跃动作,背景是模糊的舞台灯光。

“喏!”陈景鸢指着海报边缘,“看见没?这里,你谢幕时掉下来的那个蓝色水钻发卡,丑死了。”她转向迟亦曦,语气夸张,“我哥!他!捡!回!来!了!还当宝贝似的收着!还有这个,”她又指着海报下方舞裙上的一处微小的污渍,“这是你那次彩排蹭到的咖啡渍吧?他居然觉得这玩意儿有纪念意义?神经病!”

陈景鸢连珠炮似地控诉着,陈景迟的脸色从红转白,又从白转红,像是被放在炭火上反复炙烤,最终只剩下无地自容的僵硬。他站在那里,像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迟亦曦的目光从海报上那枚小小的蓝色水钻发卡和咖啡渍上移开,缓缓落在陈景迟脸上。那双总是温柔含笑、洞悉一切的琥珀色眼睛,此刻盛满了狼狈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等待。他挺直的背脊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下一秒就会折断。

时间在满室陈旧纸张和电子设备的气味中凝固。录像机还在尽职地运转,沙沙的低响是唯一的背景音。

迟亦曦忽然动了。她绕过那张堆满“罪证”的书桌,走到陈景迟面前,很近,近得能看清他浓密眼睫的每一次细微颤动。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

白皙纤细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这个动作太突然,太出乎意料。陈景迟整个人猛地一震,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僵在原地。身体里奔涌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瞬间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柔软的触感,和那微凉的温度下蕴含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脸颊轮廓,缓缓滑到下颌,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轻柔,最终停留在那里,微微用力,迫使他低垂的头颅抬起一点点,足以让她看清他眼中翻涌的所有情绪——狼狈、紧张、惶恐,以及那深埋眼底、几乎要破土而出的希冀。

迟亦曦的指尖拂过他的下颌,最终停在那里,微微用力。陈景迟被迫抬起些许视线,撞进她的眼底。那里面没有他预想中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

“陈景迟。”她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录像带的沙沙声,“带我去B舞。”

命令,而非请求。

*

傍晚时分的B市舞蹈学院,褪去了白日的喧闹。夕阳的金辉懒懒地洒在那些苏式老建筑的红砖墙上,梧桐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排练厅的走廊空旷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回响,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陈景迟停在一扇熟悉的、漆成深绿色的木门前。门牌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能辨认出“第三排练厅”。他拿出钥匙——这把钥匙在他口袋里揣了十年,早已磨得光滑圆润。

“咔嚓。”锁舌弹开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推开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敞开着,没有开灯,室内被窗外涌入的暮色温柔地填满。柚木地板光洁如镜,反射着窗外天空最后的瑰丽色彩,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混合着汗水、松香和木地板的味道。

这是当年迎新晚会前,她最后独自加练的地方。

陈景迟侧身,让迟亦曦先进去。他沉默地关上门,没有开灯,只是倚在门边的墙上,像一个忠实的守护者,又像一个等待着结局的观众。

迟亦曦一步步走向排练厅中央。脚下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弹性。夕阳的余晖透过高大的窗户,恰好在她立足之处投下一片金红色的光斑,仿佛舞台的追光。她站定,背对着门口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浮动的微尘在光柱里翩跹起舞。

她缓缓地抬起手臂,指尖延伸,指向斜上方。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沉淀了岁月与伤痛的沉重感,每一个微小的角度都精准得如同测量。然后,她开始旋转。

没有音乐。

只有足尖落在木地板上发出的、规律而清晰的“嗒、嗒”声,在空旷巨大的排练厅里回响、碰撞、放大,形成一种奇特的、充满力量的韵律。她的身体在旋转中舒展开来,肩颈的线条依旧优美流畅,带着一种洗尽铅华的坚韧。每一次旋转,每一次延伸,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光斑随着她的移动在她身上流淌,勾勒出柔韧而充满生命力的轮廓。

陈景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屏住了呼吸。眼前的身影与录像带里那个穿着洗白练功服的少女渐渐重叠,又缓缓分离。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洗去了青涩的锋芒,沉淀下更厚重、更复杂的东西。她依旧在发光,但那光芒不再只是来自轻盈的跃动,而是源于这无声的旋转中透出的、一种近乎悲壮的坚持和沉静的力量。那束追光般的夕阳,将她定格在时间的中心。

迟亦曦的旋转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住。她微微喘息着,面向门口,看向一直伫立在阴影里的陈景迟,脸上带着运动后的薄红,目光清澈而直接。

“陈景迟,”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排练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说得对。光还在。”

陈景迟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攥紧,又骤然松开。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野瞬间模糊。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推眼镜,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意。

他猛地低下头,一滴滚烫的液体重重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圆点。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哽咽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十年隐忍的注视,小心翼翼的珍藏,被戳穿时的狼狈与绝望,此刻都在这迟来的肯定面前轰然坍塌,只留下一种近乎虚脱的、汹涌的酸楚和狂喜。

迟亦曦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暗处仰望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般无声地宣泄着那些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情绪。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抚过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许久,陈景迟才抬起头,胡乱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狼狈,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红得厉害,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深处,却像是被投入了火种,骤然明亮起来。他快步向她走来,脚步有些踉跄,却坚定无比。

他走到她面前,距离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身上微热的温度和尚未平复的呼吸。他没有伸手拥抱,只是低下头,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

“迟亦曦,”他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你永远是我的艺术缪斯。”

排练厅里没有追光灯,只有窗外最后一抹夕照温柔地笼罩着他们。迟亦曦望着他眼底重新燃起的、比任何灯光都更明亮的光,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清浅却无比真实的弧度。

“嗯。”她轻声应道,然后脚尖轻点,身体舒展,在这片专属于他们的寂静舞台上,又缓缓地旋转起来,裙摆在暮色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陈景迟伫立在原地,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唯有镜片后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旋转的身影,贪婪地、小心翼翼地捕捉着每一缕流动的光。他看着她轻盈地旋转,足尖点过柚木地板,发出笃定的轻响,在空旷中回荡。夕阳的暖光在她扬起的发丝上跳跃,在她舒展的手臂上流淌,仿佛在她周身笼上了一层流动的金纱。这无声的舞蹈,比任何乐章都更摄人心魄。

不知过了多久,旋转缓缓停止。迟亦曦微微喘息着站定,面朝着他,脸颊因运动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陈景迟这才像解除了某种禁锢,迈步上前。没有拥抱,没有言语,他只是伸出手,温热宽厚的掌心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小臂,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扶持动作,却充满了无声的、沉甸甸的力量。

月光悄然爬上了窗棂,清冷的光辉与残留的暖橘色交织,将他们笼罩。

“这次,”迟亦曦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目光越过他,落向窗外深蓝的夜空,“不用隔着屏幕了。”

陈景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又缓缓收回,落在她映着月光的眼眸深处。他托着她小臂的手紧了紧,拇指的指腹在她温热的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像在确认某种失而复得的真实。

“嗯。”他低低应道,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浓稠暖意。

他牵起她的手,动作自然而郑重,转身走向排练厅厚重的木门。月光在他们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回到那座影像档案馆般的房间,空气里的尘埃在月光下浮动。陈景迟没有开灯,径直走向那个单独存放着她舞蹈录像带的架子。他没有迟疑,动作甚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利落,将那十几盘承载了十年隐秘心事的录像带,一盘接一盘,整整齐齐地取下,摞在宽大的橡木书桌上。黑色的塑料外壳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然后,他拉开书桌最下方一个沉重的、带着密码锁的抽屉。迟亦曦看到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台看起来相当专业的、泛着金属冷光的胶片转换仪。陈景迟小心地将那些录像带一一放入机器的卡槽。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指示灯幽幽亮起,绿色的光点规律地闪烁,像某种神秘仪式的开始。

“它们会被转成胶片。”陈景迟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低沉而清晰。他转过身,背对着那运转的机器,目光灼灼地看向迟亦曦,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温柔而坚定,“这才是它们该有的归宿。”

他走向她,伸出手,指尖带着金属仪器残留的微凉,轻轻拂开她额前被夜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动作珍重如同擦拭稀世珍宝。

“你的光,”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重若千钧,“值得被刻进时光里。”

来源:小小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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