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站在别墅大门外,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被粗暴地扔在台阶上,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
……
我站在别墅大门外,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被粗暴地扔在台阶上,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
管家老陈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尴尬又无奈的表情。
"太太,先生吩咐..."
"别叫我太太。"
我弯腰捡起被雨水打湿的毛衣,手指微微发抖,"从今天起,我和陆明远没有任何关系。"
三天前,陆明远突然回家,把一份离婚协议拍在我面前。
他说他的初恋回来了,他要去追求真正的幸福。
我看着他眼里的狂热,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向我求婚时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
"林语,你最好识相点签字。"
陆明远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别逼我用其他手段。"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三年前,陆明远在咖啡厅向我求婚时,我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他是富二代,我是普通上班族,这种灰姑娘的故事让我晕头转向。
现在想来,我不过是他应付家里催婚的工具。
"陆明远,你至少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提高声音,"三年婚姻,你就这样打发我?"
大门突然打开,陆明远西装笔挺地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漠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交代?"
他冷笑,"林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我图什么?不就是钱吗?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离婚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瞪大眼睛:"什么婚前协议?我从来没签过!"
陆明远不耐烦地挥挥手:"回去问你爸妈吧。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子。"
说完,他转身就要关门。
我冲上前想拦住他,却被保镖一把推开,踉跄着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
"陆明远!"我声音嘶哑,"你会后悔的!"
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溅起的雨水打在我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妈,什么婚前协议?你们背着我签了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母亲支支吾吾的声音:"小语啊...那个...陆少爷说他有...那个方面的问题,所以..."
"所以你们就替我签了卖身契?"我声音发抖,"拿了多少钱?"
"三百万..."母亲小声说,"你弟弟要买房..."
我挂断电话,坐在行李箱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是个被明码标价的商品。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滴落,我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既然陆明远这么在乎他的白月光,那我就去会会这位"初恋"。
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翻看陆明远的朋友圈。
他最近频繁提到"奇遇咖啡馆",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真讽刺,"我自言自语,"用我们的定情之地来约会旧情人。"
我拖着行李箱去了最近的酒店,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唯一一套没被淋湿的衣服。
镜子里的我眼睛红肿,但眼神已经变得坚定。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一小时来到奇遇咖啡馆。
这家位于市中心的老咖啡馆装修复古,是我们故事的开始,现在看来,也将是故事的终结。
我选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
苦涩的味道让我清醒,就像这三年的婚姻给我的教训。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陆明远走了进来。
他穿着我送他的那件深蓝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我许久未见的笑容。
我的心刺痛了一下。然后我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人——
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
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五官深邃如雕塑。
他左眼角下方有一颗红痣,在冷峻的面容上平添几分妖冶。
我愣住了。陆明远所谓的"白月光",是个男人?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陆明远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伸手想碰那个男人的手,却被对方冷淡地避开。
我端起咖啡杯的手微微发抖。
难怪结婚三年陆明远从不碰我,难怪他身边全是男性朋友...一切都有了解释。
我放下杯子,径直走向他们的桌子。
"陆明远,"我的声音异常平静,"这就是你的白月光?"
陆明远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林语?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理他,直视着那个陌生男人:"你好,我是陆明远的妻子。准确地说,是即将成为前妻。"
男人挑了挑眉,眼神锐利如刀。他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气场强大得让人窒息。
"许嘉年。"
他简短地自我介绍,声音低沉,"不过我想你误会了,我和陆先生只是商业伙伴。"
陆明远急忙插话:"嘉年,别理她。我们换个地方谈。"
我冷笑一声:"商业伙伴?陆明远,你为了他和我离婚,现在却说只是商业伙伴?"
许嘉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看向陆明远:"你告诉她我是你的...?"
陆明远额头上冒出冷汗:"嘉年,你听我解释..."
我打断他:"不用解释了。"
我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许先生,这里有一百万,请你离开我丈夫。"
咖啡馆里瞬间安静下来。许嘉年的表情变得古怪,他看了看银行卡,又看了看我。
"我想你搞错了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说,"首先,我对有妇之夫没兴趣;其次,"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百万太少了。"
我瞪大眼睛。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那你要多少?"我咬牙切齿地问。
许嘉年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身高给我极大压迫感,我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林小姐,"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与其花钱打发我,不如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权益。据我所知,陆先生的婚前协议有很多漏洞可钻。"
陆明远猛地站起来:"许嘉年!你什么意思?"
许嘉年看都没看他一眼,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的律师朋友,专打离婚官司。"
我呆呆地接过名片,脑子一片混乱。
这剧情走向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陆明远脸色铁青:"林语,把名片还给他!我们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许嘉年突然笑了,那笑容危险又迷人:"陆明远,你利用我的名义欺骗你妻子,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他转向我,"林小姐,建议你查查你丈夫近半年的资金流向。"
说完,他优雅地整理了下西装袖口,大步离开了咖啡馆。
陆明远想去追,被我一把拉住:"解释清楚!"
他甩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林语,你毁了一切!许嘉年是盛远集团的新任CEO,我好不容易才搭上关系!"
我如遭雷击:"所以...你的白月光不是他?"
陆明远冷笑:"当然不是!我的初恋是简瑶,她下周就从国外回来了。"
他眼神阴鸷,"现在许嘉年肯定不会再跟我合作了,都怪你!"
我站在原地,感觉无比荒谬。
我搞错了报复对象,却阴差阳错戳穿了陆明远的谎言。
"陆明远,"我突然笑了,"你完了。"
离开咖啡馆后,我直接去了许嘉年名片上的律师事务所。
律师告诉我,婚前协议如果是父母代签,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更重要的是,陆明远这半年转移了大量婚内财产。
"林小姐,你有很大胜算。"
律师推了推眼镜,"不仅能拿回应得的,还能让他付出代价。"
我握紧拳头,想起许嘉年临走时说的话。他为什么要帮我?
第二天,我接到了盛远集团HR的电话,通知我面试通过,下周一起入职总裁助理职位。
"等等,"我困惑地问,"我什么时候投的简历?"
"是许总亲自指定的。"HR语气恭敬,"他说您很适合这个岗位。"
挂掉电话,我坐在床边出神。许嘉年这是什么意思?报复陆明远?还是...另有所图?
无论如何,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不仅能重新开始事业,还能近距离观察这个神秘的男人。
周一早晨,我穿着最得体的职业装来到盛远集团。电梯直达顶层,秘书带我走进宽敞的办公室。
许嘉年站在落地窗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
"欢迎加入盛远,林助理。"他嘴角微扬,"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离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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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盛远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口,心跳如擂鼓。许嘉年那句"离婚礼物"还在我耳边回响。
"许总,"我强装镇定,"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许嘉年走向办公桌,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很简单。陆明远利用我的名义欺骗你,我讨厌被人利用。"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而且,我看过你的简历,你确实适合这个职位。"
我握紧手中的包带。
三年前为了陆明远,我辞去了外企市场部的工作,做起了全职太太。
现在,我的职场履历上有一大片空白。
"为什么帮我?"我直视他的眼睛。
许嘉年没有立即回答。
"好奇。"
他终于开口,"我想看看,一个被丈夫背叛的女人能爆发出多大能量。"
这个回答让我胸口发闷。原来我只是他眼中的一个实验品。
"那许总可能要失望了。"我抬起下巴,"我不是来表演的。"
许嘉年似乎被我的反应逗乐了:"很好,保持这种态度。"
他按下内线电话,"简秘书,带林助理熟悉环境。"
简秘书是个三十出头的优雅女性,她带我参观了整个盛远集团。
公司主营高端食品进口与甜品连锁,最近正准备推出自有品牌。
"许总很看重这个新项目。"简秘书微笑着说,"你将主要负责新品研发的协调工作。"
听起来是个重要岗位。我忍不住问:"为什么选我?我没有相关经验。"
简秘书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许总说你有'黄金味蕾'。"
我愣住了。
大学时我确实参加过品酒师培训,但那只是兴趣。许嘉年怎么会知道?
下午,我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许嘉年召集新产品研发会议,我作为助理负责记录。
会议结束后,他突然叫住我。
"林助理,留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许嘉年打开会议室侧门,推出一辆餐车,上面摆着十几款精致甜点。
"尝尝。"他命令道。
我皱眉:"我不是来当试吃员的。"
"所有高管助理都要参与产品测评。"许嘉年神色不变,"这是盛远的传统。"
我狐疑地看着他,但为了工作,还是拿起叉子尝了一口提拉米苏。奶油在舌尖化开的瞬间,我就知道问题在哪。
"咖啡粉用量过多,掩盖了马斯卡彭奶酪的香气。"
我放下叉子,"而且手指饼干浸泡时间太长,失去了应有的口感层次。"
许嘉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续。"
接下来半小时,我逐一品尝并点评了所有甜点。
说到专业领域,我忘记了与许嘉年之间的尴尬,完全沉浸在美食分析中。
"...这款抹茶千层酥皮过硬,抹茶粉品质很好但与红豆馅比例失调,建议调整到3:7。"
说完最后一款,我抬头发现许嘉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神深不可测。
"果然。"他轻声说。
"什么?"
许嘉年没有解释,只是递给我一份文件:"接下来一个月,所有新品都由你负责初筛。"
我翻开文件,是详细的试吃排期表,每天至少十种新品。这工作量...
"许总,这超出了助理职责范围。"
许嘉年已经走向门口,闻言回头:"加班费双倍。"他顿了顿,"或者你可以选择回去找陆明远。"
我握紧拳头。他在试探我的底线。
"我会完成的,许总。"
许嘉年满意地点头,离开前丢下一句:"明天开始,健身房打卡一小时。公司负一层。"
我瞪大眼睛:"为什么?"
"试吃员的职业风险。"他指了指我的腰,"盛远不需要圆滚滚的助理。"
门关上了,我气得把文件摔在桌上。这个自大狂!
…
一个月后,我站在体重秤上哀嚎。整整胖了八斤!许嘉年的阴谋得逞了。
这一个月,我成了盛远集团最忙碌的助理。
白天处理常规工作,下午试吃新品,晚上还要去健身房。
许嘉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我的健身数据连到了他手机上,少一分钟都会扣奖金。
最可气的是,他对我的评价是"表现尚可"。明明研发部主管都说我的味蕾反馈让新品成功率提高了三成!
"林语,许总叫你去办公室。"简秘书探头进来。
我整理了下衣服,敲响许嘉年办公室的门。
"进。"
许嘉年正在批阅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今晚七点,蓝海酒店。陪我去应酬。"
这不是询问,是命令。我皱眉:"什么应酬?"
"泰诺集团的合作晚宴。"他终于抬头,"你不需要说话,只要坐着吃东西就行。"
又是吃!我咬牙切齿:"许总,我已经..."
"对了,"许嘉年打断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公司给你办了健身卡,专业私教。从今晚开始,每天两小时。"
我瞪着手里的健身卡,怒火中烧:"许总,我不是您的玩具!"
许嘉年挑眉:"合同第七条,助理需配合总裁一切合理工作安排。"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认为这不合理?"
我们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最后我败下阵来,因为突然发现许嘉年的睫毛长得过分,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合理,非常合理。"
晚宴比想象中顺利。
许嘉年一反常态地体贴,帮我挡酒,甚至记得我不吃海鲜。
同桌的泰诺高管们眼神暧昧地看着我们,我如坐针毡。
"别多想,"回程车上,许嘉年闭目养神,"只是不想让合作伙伴觉得我苛待员工。"
他领带微松,喉结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性感。我赶紧移开视线。
"许总,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行。"我看快到我家了。
许嘉年睁开眼:"送你到门口。"
"不用..."
"这是命令。"
车停在我租住的小区门口,许嘉年皱眉看着简陋的居民楼:"你就住这种地方?"
"这里很好。"我冷淡地回答,"谢谢许总送我回来。"
我刚要下车,许嘉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等等。"
他倾身过来,我瞬间屏住呼吸。他要干什么?
许嘉年只是从我头发上拿下一片装饰花瓣:"沾到了。"
他的气息拂过我脸颊,带着淡淡的龙舌兰香。
我慌乱地道谢,逃也似地下了车。
回到家,我靠在门上平复心跳。许嘉年这个人太危险,我必须保持距离。
凌晨两点,手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来电显示"许魔王"——我给许嘉年存的备注。
"喂?"我睡意朦胧地接起。
"是林小姐吗?"一个陌生男声,"我是1977酒吧的酒保,许先生喝醉了,一直叫您的名字..."
我瞬间清醒:"叫我的名字?"
"是的,他手机紧急联系人设的是您。"
我握着手机,一头雾水。
许嘉年喝醉了叫我的名字?还把我设为紧急联系人?这说不通。
"麻烦您来接他一下,他已经拒绝了三辆出租车..."
我本想拒绝,但想起许嘉年今晚送我回家的情景,叹了口气:"地址发我,马上到。"
酒吧里,许嘉年一个人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七八个空酒杯。
他西装外套敞开,领带不知所踪,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锁骨。
这副模样与平日判若两人。
"许总?"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许嘉年抬头,眼神迷离。
看到我,他突然笑了,那笑容毫无防备,像个大男孩:"林语...你真的来了。"
我心头一跳:"你喝太多了,我送你回家。"
扶起许嘉年时,他整个人靠在我身上,滚烫的呼吸喷在我耳边:"你好香..."
我耳根发热,赶紧把他塞进出租车。
许嘉年报了个高档公寓地址,然后就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到了公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床上。
许嘉年在醉梦中也不安分,一直扯自己的衬衫。
我帮他解开几颗扣子,不小心瞥见他结实的腹肌,赶紧移开视线。
"水..."他含糊地说。
我倒来水,扶他起来喝。
许嘉年喝完后,突然抓住我的手:"别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许总,你喝醉了。"
"叫我嘉年..."他嘟囔着,很快又睡着了。
我轻轻抽出手,准备离开,却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
照片里是年轻许多的许嘉年,和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背景是欧洲某座城堡。
这是他的家人吗?我好奇地拿起相框,却发现后面还藏着一张照片——我和陆明远的结婚照,我的脸被红笔圈了出来。
这是什么情况?许嘉年为什么会有我的结婚照?他早就认识我?
正当我困惑时,身后传来响动。
我转身,看到许嘉年坐了起来,眼睛睁着,却毫无焦距。
"许总?"我试探地叫他。
没有回应。
许嘉年机械地站起来,开始绕床行走。我震惊地意识到,他在梦游!
医学知识告诉我不能惊醒梦游者。
我小心地跟在他身后,防止他撞到东西。许嘉年走了一会儿,突然转向我,把我逼到墙边。
他比我高一个头,这样近距离让我呼吸困难。
许嘉年低头嗅了嗅我的头发,然后露出满足的笑容,转身回到床上,继续沉睡。
我腿软地滑坐在地上,心跳如雷。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
离开前,我鬼使神差地用口红在许嘉年脸上画了几道猫胡须,还拍了照。
就当是报复他这一个月对我的"特殊照顾"。
…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做好了被许嘉年兴师问罪的准备。
但一整天,许嘉年都没有出现。
简秘书说他去参加行业峰会了,要三天后才回来。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有点失落。
他看见我留的照片了吗?会生气吗?
第三天下午,我正在整理文件,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许嘉年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西装笔挺,神色如常,好像那晚的醉酒和梦游从未发生过。
"林助理,"他丢给我一个U盘,"整理好峰会报告,下班前给我。"
我接过U盘,犹豫着开口:"许总,那天晚上..."
许嘉年脚步一顿,但没有转身:"什么事都没发生。明白吗?"
他语气中的警告意味让我把话咽了回去。看来他记得一切,只是不想提。
下班前,我把整理好的报告送到他办公室。许嘉年正在打电话,表情严肃。
"...我说过不可能!联姻的事免谈!"他看到我进来,立刻压低声音,"就这样,我自有打算。"
挂断电话,许嘉年接过报告,神色恢复平静:"效率不错。"
我转身要走,他突然叫住我:"林语。"
这是我进公司以来,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回头,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谢谢。"他最终只说了这两个字。
从那天起,许嘉年对我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
试吃任务减少了,健身房时间缩短了,甚至偶尔会问我工作是否适应。
一周后的深夜,我正在加班,突然接到保安电话,说许总让我立刻去公司楼顶。
我疑惑地乘电梯上楼,推开天台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许嘉年站在满天星光下,身旁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是精致的甜点拼盘。
"这是..."
"新品最终版。"他示意我坐下,"需要你的最终确认。"
我尝了一口中间的巧克力蛋糕,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改良得太完美了!可可的苦甜平衡恰到好处,中间的覆盆子酱是点睛之笔!"
许嘉年笑了:"你的建议很准确。"
夜风拂过,我看着他被星光勾勒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你特意等我加班?"
许嘉年没有否认:"我知道你每天都会多留一小时。"
他顿了顿,"就像我知道你大学参加过品酒师培训,知道你在前公司被称为'黄金味蕾'。"
我放下叉子:"你调查我?"
"调查所有潜在员工是基本程序。"许嘉年目光深邃,"只是你的资料...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为我前夫?"
许嘉年摇头:"因为你的能力。"
他站起身,走到天台边缘,"林语,如果我告诉你,盛远只是表面,背后有更大的棋局,你愿意参与吗?"
我走到他身边:"什么意思?"
"下周一,公司会宣布被IE集团收购。"许嘉年声音低沉,"我是IE的继承人。"
我震惊地看着他。IE集团是国际顶级食品巨头,市值是盛远的百倍!
"所以...你来这个小城市是为了..."
"证明自己。"许嘉年苦笑,"家族给我两年时间,要么把盛远做成全国前十,要么回去接受联姻。"
我的心突然揪紧了:"联姻?"
"IE和另一家财团的战略合作。"
许嘉年语气嘲讽,"我父亲认为我的价值就是一桩婚姻。"
星光下,许嘉年的轮廓显得格外孤独。
我突然理解了他所有的偏执和严苛——他是在与命运赛跑。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许嘉年转身面对我,眼神前所未有的柔和:"因为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我眼眶发热。
离婚后,我第一次感到被真正看见,被真正信任。
"收购消息公布后,公司会有一场动荡。"许嘉年继续说,"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的。"
许嘉年笑了,伸手轻轻擦去我嘴角的巧克力渍。
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触碰如电流般让我战栗。
"下周开始,真正的挑战就来了。"他低声说,"准备好了吗,我的黄金味蕾?"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更亮了。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前妻,而是许嘉年选择的战友。
而这份认知,让我心中涌起一种久违的、名为希望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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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E集团收购盛远的消息像炸弹一样在公司引爆。
周一早晨,全体员工大会上,许嘉年站在台上,冷静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IE将保留盛远品牌和核心团队,并追加五亿投资。"
台下议论纷纷。
我坐在第一排,看到许嘉年西装笔挺下的紧绷。
只有我知道这场"收购"背后的真相——这是他向家族证明自己能力的最后机会。
散会后,我被叫到总裁办公室。推门进去,发现除了许嘉年,还有两个陌生男人。
"林助理,这位是IE集团的特派总监,赵明。"许嘉年介绍那位四十出头、眼神锐利的男人,"另一位是他的助理。"
赵明上下打量我,眼神让我不舒服:"这就是许总特别看重的'黄金味蕾'?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许嘉年眼神一冷:"赵总监,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只是好奇。"
赵明假笑,"一个离婚不久的女人,凭什么得到许总如此信任?"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知道我的过去,显然是做过调查。
"凭她的专业能力。"许嘉年走到我身边,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赵总监若质疑我的用人标准,可以直接向我父亲反映。"
赵明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堆起笑容:"许总说笑了。我只是担心有人...别有用心。"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带着助理离开了。
办公室门关上后,我长舒一口气:"他是你父亲的人?"
许嘉年点头,解开西装扣子坐下:"眼线。来监视我是否按照家族意愿行事。"
他揉了揉太阳穴,"接下来日子不会好过。"
我想起赵明看我的眼神,胃部一阵绞痛:"他知道我们..."
"我们什么?"许嘉年突然抬头,目光灼灼。
我哑然。是啊,我们什么呢?上司和下属?朋友?还是...
"没什么。"我转移话题,"需要我做什么?"
许嘉年站起身,走到窗前:"做你自己就好。赵明越针对你,越说明我们走对了路。"
接下来几周,赵明处处刁难我。
我的工作报告被反复驳回,预算被无故削减,甚至有人散布我靠"特殊关系"上位的谣言。
公司里一些人开始疏远我,只有简秘书还保持友善。
"别在意。"茶水间里,简秘书递给我一杯咖啡,"赵总监对谁都这样。"
我苦笑:"特别是对我。"
简秘书犹豫了一下:"林语,你和许总...真的只是上下级关系吗?"
咖啡杯在我手中一颤。
我和许嘉年算什么?那晚星光下的对话,醉酒后的照顾,还有他偶尔流露的温柔...这些算什么?
"当然是。"我最终回答,"不然呢?"
简秘书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没再追问。
下午,许嘉年突然召集核心团队开紧急会议。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IE切断了我们的原料供应。"
会议室一片哗然。
盛远即将推出圣诞限定系列,所有宣传都已就位,如果无法按时生产...
"为什么?"研发主管问。
许嘉年冷笑:"我父亲的手段。他要我低头。"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现在,选择站在哪边还不晚。想离开的,我理解。"
没有人动。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胸口发紧。他以为会被所有人抛弃吗?
"许总,"我第一个开口,"我们有备用供应商吗?"
许嘉年看向我,眼神微微松动:"有,但成本高出30%。"
"那就重新计算定价和利润。"我翻开笔记本,"同时可以考虑缩减包装成本,我注意到现行包装有过度设计的问题..."
会议持续到深夜。散会后,只有我留下来帮许嘉年整理资料。
"今天...谢谢你。"他突然说。
我抬头,看到他疲惫的眼神,心脏像被攥了一下:"我只是做了分内事。"
许嘉年摇头:"不,你做的远不止这些。"他走到我面前,伸手轻轻拂去我肩上的长发,"林语,为什么留下来?明明可以..."
"因为我相信你。"我用他的话回答。
许嘉年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他缓缓低头,我们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
就在我以为他要吻我的瞬间,办公室门被推开。
"许总,抱歉打扰..."赵明站在门口,目光在我们之间来回扫视,"董事长电话。"
许嘉年闭了闭眼,退后一步:"接进来。"
赵明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脊背发凉。
第二天,我被通知调离总裁助理岗位,转去后勤部。
人事经理尴尬地解释这是"组织调整"。
"我明白了。"我平静地收拾办公桌。这显然是赵明的手笔,或许还有许嘉年父亲的授意。
简秘书帮我搬箱子:"别太难过,许总会想办法的。"
我摇头:"别告诉他我来过。"放下门禁卡,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盛远大厦。
……
三天后,我正在新租的小公寓里投简历,门铃突然响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许嘉年站在门外,西装皱巴巴的,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为什么不告而别?"他劈头就问。
我让开门:"进来再说吧。"
许嘉年环顾我简陋的公寓,眉头紧锁:"赵明越权调职的事,我已经处理了。明天你就回来上班。"
"不。"我递给他一杯茶,"那样只会让情况更糟。"
许嘉年放下茶杯:"什么意思?"
"你父亲用我来牵制你,很有效不是吗?"我苦笑,"我一离开,你就追来了。"
许嘉年眼神一暗:"你以为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
"我是说,"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之间...无论是什么,都正在影响你的判断。而盛远对你太重要了,不能冒险。"
许嘉年猛地站起来:"所以你要替我做决定?"
"我在做对自己负责的决定!"
我也站了起来,"许嘉年,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或筹码。离婚后我发誓,再也不依附任何人活着!"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许嘉年的表情像被我扇了一巴掌。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他声音冰冷,"和陆明远一样,把你当附属品?"
"我不是这个意思..."
许嘉年拿起西装外套:"不必解释了。如你所愿,林小姐。"
门被重重关上,我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
我伤害了唯一真心尊重我的人,但这是必须的。他需要专注事业,而不是为我分心。
一周后,我在新闻上看到盛远成功推出圣诞系列,采用创新工艺降低成本,市场反响热烈。
照片里,许嘉年站在新品前微笑,身边是赵明和一位优雅的年轻女性。
报道称她是IE集团董事长的干女儿,许嘉年的"未婚妻"。
我的心像被刺了一刀。
这就是他父亲的王牌吗?我关掉电视,决定彻底翻篇。
然而命运总有意外。
第二天,我接到简秘书电话,说许嘉年住院了。
"通宵工作三天,胃出血。"简秘书声音疲惫,"他...一直叫你的名字。"
我赶到医院时,许嘉年正睡着。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手背上插着输液管。我轻轻抚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林...语..."他在梦中呓语。
"我在这里。"我握住他的手。
许嘉年睁开眼,目光涣散了几秒才聚焦:"你真的来了。"
"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我声音发抖。
他虚弱地笑了:"没有'黄金味蕾'把关,新品测试一团糟。"
我鼻子一酸:"笨蛋。"
许嘉年抬手想碰我的脸,却因无力而垂下。我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我和梁小姐只是家族安排。"他突然说,"我拒绝了。"
我摇头:"你不必向我解释。"
"我必须解释。"许嘉年眼神坚定,"因为我..."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赵明带着那位"未婚妻"走了进来。看到我,两人脸色一变。
"许总,您该休息了。"赵明冷冷地看我一眼,"闲杂人等请离开。"
许嘉年握紧我的手:"林语是我请来的顾问,关于新品..."
"许嘉年。"我轻声打断他,"好好休息。"我抽出手,向门口走去。
"林语!"许嘉年在身后喊我,声音嘶哑。
我没有回头。走出医院,阳光刺得我流泪。是时候彻底放手了。
然而当晚,我的门铃再次响起。这次门外是简秘书,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许总让我交给你的。"她神色复杂,"他说...你看完就明白了。"
文件袋里是一份股权转让书——许嘉年将他名下盛远15%的股份转给了我。还有一封信:
「林语,
这不仅是给你的补偿,更是邀请。盛远需要你的味蕾和头脑,而我...需要你的陪伴。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这些股份都是你的。
—— 嘉年」
我捧着文件,泪水模糊了视线。在这个世界上,从未有人如此珍视我、尊重我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最正式的套装,走进了盛远大厦。前台看到我,惊讶地张大嘴:"林、林助理?"
"我找许总。"我微笑着说,"有预约。"
许嘉年看到我推门进来,手中的钢笔掉在了地上。
"我接受邀请。"我将文件放在他桌上,"但有一个条件。"
许嘉年站起身,眼睛亮得惊人:"什么条件?"
"我要真实的职位和薪酬,不是靠你的施舍。"
他绕过办公桌,一把抱住我:"傻瓜,你的价值远超过这些股份。"
我埋在他胸前,闻到了熟悉的龙舌兰香气:"还有...我们之间,慢慢来。"
许嘉年低头看我:"多慢?"
"至少等你解决家族问题。"我认真地说,"我不想成为你的软肋。"
他轻叹一声,额头抵着我的:"你从来不是我的软肋,林语。你是我的力量。"
春节前夕,IE集团对盛远的打压达到顶峰。主要客户纷纷终止合作,银行突然收紧贷款,连媒体都开始报道盛远的"财务危机"。
许嘉年几乎住在了公司,我陪他通宵制定应对方案。我们尝试了所有可能——寻找新投资人、开发平价产品线、甚至考虑裁员。
但最糟的消息在一个雪夜传来。简秘书红着眼睛冲进办公室:"IE刚刚收购了我们的主要原料厂...他们断供了。"
许嘉年一拳砸在墙上。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
"还有其他供应商吗?"我急切地问。
简秘书摇头:"全部被IE打过招呼了。"
办公室陷入死寂。窗外,雪花无声飘落,仿佛在祭奠盛远的末路。
"先回去吧。"许嘉年最终说,"明天...再做最后决定。"
简秘书离开后,我留下来陪许嘉年。他站在窗前,背影孤独而倔强。
"我有个想法。"我突然说,"我父母...拿了我离婚的三百万。我可以要回来。"
许嘉年转身,眉头紧锁:"那是你的钱。"
"现在也是你的。"我打开手机银行,"我这些年还有些积蓄,加起来大概三百五十万。虽然不多..."
许嘉年大步走过来,一把抱住我:"林语...你..."
"别误会。"我靠在他肩上,"这是投资,不是馈赠。我要股份的。"
许嘉年低笑出声,抱得更紧:"成交。"
第二天,我们把所有资金投入最后一搏——直接向国外小众供应商采购。虽然成本高昂,但至少能完成现有订单。
然而就在货物即将到港时,海关突然以"检验不合格"为由扣留了整批原料。这明显是IE在背后操作。
那天晚上,许嘉年带我去了城市最高的旋转餐厅。餐厅空无一人,只有靠窗的座位布置了烛光晚餐。
"你包场了?"我惊讶地问。
许嘉年为我拉开椅子:"最后的奢侈。"
餐点很精致,但我们都没什么胃口。窗外,整个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闪烁,美得不真实。
"明天我会宣布盛远进入破产程序。"许嘉年突然说。
我握紧餐刀:"没有转机了?"
"我父亲给了最后通牒。"他苦笑,"回去接受联姻,或者看着盛远倒闭。"
我放下刀叉,食不知味:"你...决定了吗?"
许嘉年没有立即回答。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戒指,主石是罕见的红钻,周围环绕着小颗白钻,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这..."
"不是求婚。"许嘉年轻声说,"是承诺。无论我做什么选择,这颗心永远是你的。"
我眼眶发热,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绽放出绚烂的烟花。五彩光芒映在许嘉年脸上,照亮他深邃的眼睛。
"林语,"他在烟花声中握住我的手,"和我一起走。"
我心跳如雷:"去哪里?"
"国外。我有足够的钱重新开始,远离IE,远离家族..."他的眼神炽热,"只有我们两个。"
这个提议太诱人了。逃离一切,和他开始新生活...但我看着窗上映出的自己,突然清醒过来。
"不,嘉年。"我轻声说,"你不能放弃你的家族,我也不能放弃刚找回的自我。"
许嘉年眼中光芒黯淡:"所以..."
"所以你要回去。"我强忍泪水,"履行你的责任。而我...会在这里等你。"
"如果我要联姻呢?"
我深吸一口气:"那我就祝福你。"摘下戒指放回盒子,"但请别让我等太久。"
许嘉年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他拿起戒指,重新戴在我手上:"留着它。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为你戴上。"
那晚,我们在烟花下拥吻,仿佛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刻。
第二天,许嘉年宣布了盛远破产的消息。员工们含泪离开,只有我留下来陪他处理最后的手续。
"机票订好了?"我整理着文件,不敢看他。
"嗯。明天上午十点。"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语。"许嘉年突然说,"别来送我。"
我抬头,看到他通红的双眼:"好。"
但第二天,我还是偷偷去了机场。躲在柱子后面,我看着许嘉年办理登机手续。他穿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套黑西装,背影挺拔如松。
就在即将进入安检时,许嘉年突然回头,目光直直看向我的藏身处。我屏住呼吸,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我。
他嘴唇微动,说了什么,然后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我才敢让眼泪落下。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和那晚烟花下一样的话: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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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我站在自己开的第二家咖啡厅里,检查着新到的咖啡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质吧台上,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烘焙面包的香气。
"林总,这批豆子的品质比上次更好。"店长小李兴奋地说,"供应商说是直接从哥伦比亚小农庄采购的。"
我捻起几颗豆子闻了闻,又咬开一颗品尝:"确实,柑橘和焦糖的风味更突出了。不过烘焙时温度要降低5度,时间缩短30秒,否则会掩盖它的果香。"
小李惊讶地看着我:"您怎么知道的?"
我笑而不答。
这一年来,我的"黄金味蕾"成了咖啡厅的最大卖点。
从最初一家小店面,到现在两家分店,第三家正在装修。
"林语咖啡"已经成了本地小有名气的网红品牌。
手机震动起来,是简秘书的短信:「今晚七点,老地方见?有消息告诉你。」
我的心跳顿时加快。
这一年来,简秘书是我与许嘉年之间唯一的联系纽带。
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约我见面,告诉我许嘉年的近况。
"林总,您没事吧?"小李关切地问,"您脸色有点白。"
我摇摇头:"没事。今天我先走了,店里交给你。"
走出咖啡厅,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但我却感到一丝寒意。
最近一次简秘书带来的消息并不好——许嘉年被迫与梁家小姐订婚,婚期就在下个月。
我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红钻戒指。
一年了,我从未摘下过它,即使知道它的主人可能已经属于别人。
晚上,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奇遇咖啡馆"。这里是我和陆明远初次相遇的地方,也是我和许嘉年故事开始的地方。
irony的是,现在它成了我和简秘书固定的见面地点。
"你来得真早。"
我抬头,简秘书已经站在桌前。她剪了短发,看起来更干练了,但眼角的细纹显示这一年来她也不轻松。
"刚忙完店里的活。"我示意她坐下,"有什么新消息?"
简秘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点了杯咖啡。等服务员走远,她才压低声音:"IE集团出事了。"
我握紧杯子:"什么事?"
"赵明挪用公款的事被揭发了,牵连出整个派系。"简秘书眼睛发亮,"许总借机发动董事会投票,罢免了他父亲的董事长职务。"
我瞪大眼睛:"成功了?"
"嗯。条件是...他必须亲自接手集团。"
我的心沉了下去:"所以婚约..."
"照常进行。"简秘书叹了口气,"梁家支持了他,这是交换条件。"
咖啡在我口中变得苦涩。一年了,我一直在等,结果等来的是他结婚的消息。
"林语..."简秘书犹豫着,"也许该放下了。许总他...身不由己。"
我强作微笑:"我明白。其实...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简秘书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他让我交给你的。"
信封里是一张支票,金额足以开十家咖啡厅。附言只有一行字:「给你的梦想添砖加瓦。——J」
J。嘉年。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我忍住了。
"告诉他,谢谢。"我把支票收好,"我会好好利用的。"
简秘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
回到家,我坐在阳台上,望着满天繁星。一年前的今晚,许嘉年在星光下向我展示他的脆弱,而我选择与他并肩作战。
现在,战争他赢了,却失去了自由。
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林语小姐吗?"一个陌生男声,"我是许嘉年先生的律师。"
我坐直身体:"有什么事?"
"关于许先生转给您的IE集团5%股权,有些文件需要您签署..."
"什么?"我打断他,"什么股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您不知道?一年前许先生就将这部分股权转到了您名下,现在价值约3亿..."
我耳朵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后面的话。5%股权?3亿?许嘉年什么时候...
突然,我想起那晚他给我的文件袋。当时我只注意到股份转让书,难道还有别的?
翻箱倒柜找到那个文件袋,果然在夹层里发现了一份股权证明。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即使离开,也要确保我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擦干眼泪,拨通了简秘书的电话:"告诉许嘉年,我不要他的钱。如果他真有诚意,就亲自来见我。"
一周后,我的第三家咖啡厅开业了。没有用许嘉年的钱,而是靠前两家店的盈利和银行贷款。
开业当天,店里人满为患。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忙着招呼客人。这种忙碌让我暂时忘记了心痛。
"林总,VIP包厢的客人指名要见您。"服务员小声告诉我。
我皱眉:"谁?"
"他不说名字,只说...说是您的旧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难道是...不,不可能。许嘉年现在应该在欧洲筹备婚礼。
推开包厢门,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窗前。高大挺拔,肩膀宽阔,头发比一年前短了些...
"嘉年?"我的声音发抖。
男人转过身,却不是许嘉年,而是陆明远。
失望如潮水般涌来,我勉强维持微笑:"是你啊。"
陆明远看起来成熟了不少,眼角有了细纹:"看到是我,很失望?"
"没有。"我走进包厢,"只是没想到你会来。"
"听说你开店了,来看看。"陆明远环顾四周,"做得不错。"
我们寒暄了几句,气氛尴尬。自从离婚后,这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见面。
"林语,"陆明远突然说,"我欠你一个道歉。"
我摇头:"过去的事了。"
"不。"他坚持道,"我利用了你,还差点让你一无所有。如果不是许嘉年..."
"许嘉年?"我警觉起来,"你认识他?"
陆明远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告诉你?我们大学是室友。你们的'偶遇',根本是他精心安排的。"
我如遭雷击:"什么意思?"
"许嘉年早就认识你。"陆明远苦笑,"七年前,他在一次品酒会上见过你,一直念念不忘。后来得知你嫁给了我,气得差点和我绝交。"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七年前?那时我还没认识陆明远!
"离婚后,他第一时间找到我,逼我说出你的去向。"陆明远继续说,"收购盛远,聘请你,全都是计划好的。"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说要让你重新爱上真实的他,而不是出于感激或愧疚。"陆明远叹气,"现在看来,他还是搞砸了。"
我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现在,请你离开。"
陆明远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离开了。
我独自坐在包厢里,思绪万千。原来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偶遇",连醉酒那晚叫我的名字可能都是演戏。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背叛和愚蠢。
"林总,有您的快递。"服务员敲门进来,递给我一个小包裹。
包裹里是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城市花园1701。今晚8点。——J」
我冷笑一声,把钥匙扔进垃圾桶。玩够了吗,许嘉年?
晚上七点,我关店回家。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打湿头发和衣服。
走到公寓楼下,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雨中,没有打伞,全身湿透。
许嘉年。
我停下脚步,心脏狂跳。一年不见,他瘦了些,轮廓更加锋利,眼神却比记忆中更加温柔。
"你怎么在这里?"我冷声问。
许嘉年向前一步:"我在等我的新娘。"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
"梁小姐呢?"我讽刺地问,"婚礼取消了?"
"从来没有婚礼。"许嘉年又向前一步,"我拒绝了。"
"简秘书说..."
"我让她那么说的。"许嘉年已经走到我面前,"我想知道...你是否还在乎。"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耍我?"
"不。"他摇头,"我只是...害怕。害怕一年过去,你已经move on。害怕我对你而言,只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雨越下越大,我们浑身湿透,却谁都没有动。
"那把钥匙,"许嘉年轻声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栋公寓的钥匙。我买下了它,按照你喜欢的风格重新装修。"
我咬住嘴唇不说话。
"林语,"许嘉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在雨水中,"一年前我说这不是求婚。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与我的红钻戒指配对的男戒。
"IE集团已经重组完毕,我父亲退休,梁家撤资。我用这一年时间清理了所有障碍。"他的声音坚定,"现在,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你。"
我低头看着他,雨水和泪水模糊了视线:"你骗了我多少次?从最初的'偶遇',到醉酒,再到..."
"除了感情,一切都是设计。"许嘉年坦然道,"但我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是真的。"
我想生气,想骂他,想转身就走。但看着他跪在雨中的样子,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起来吧。"我轻声说,"别感冒了。"
许嘉年眼睛一亮:"你原谅我了?"
"没有。"我转身走向公寓大门,"但你可以上楼喝杯热茶。"
公寓里,我递给许嘉年一条干毛巾。他接过毛巾,却抓住了我的手。
"林语,"他声音低沉,"这一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想抽回手,但他握得更紧了。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我问,"为什么要安排那些'偶遇'?"
许嘉年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七年前那场品酒会,你是志愿者,我是评委。你精准的味觉描述让我印象深刻,但等我想要认识你时,你已经离开了。"
我隐约记得大学时确实参加过品酒会志愿者活动。
"后来通过陆明远的朋友圈看到你们的结婚照,我..."他苦笑,"我嫉妒得发狂。当你离婚后,我只想接近你,让你认识真实的我。"
"所以你调查我,设计职位,甚至假装醉酒?"
许嘉年摇头:"醉酒是真的,梦游也是。只有对你的感情...是唯一不需要表演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当年我在他公寓看到的那张——我的结婚照,我的脸被红笔圈出。
"这些年,我一直带着它。"许嘉年轻抚照片,"提醒自己不要错过真正重要的人。"
我的眼眶发热。这个男人,用他笨拙的方式爱了我这么久。
"那IE集团呢?婚约呢?"
"解决了。"许嘉年露出疲惫而释然的微笑,"过去一年,我几乎没睡过整觉。重组董事会,引入新投资人,说服梁家转向...终于在上周完成了所有交接。"
他拿出手机给我看新闻——IE集团宣布许嘉年接任董事长,同时公布了一系列战略改革计划。
"现在,我终于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许嘉年凝视着我,"而我选择你,林语。只有你。"
我的眼泪终于落下。他伸手轻轻擦去,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珍宝。
"那枚戒指,"他指着我的红钻戒指,"里面有微型芯片,存储着我所有海外资产的密钥。一年前我就把一切都交给了你,因为我信任你,胜过信任自己。"
我震惊地看着戒指。原来他早在那时就...
"现在,"许嘉年再次单膝跪地,"你愿意戴上这枚戒指,正式成为我的妻子吗?不是出于责任或交易,仅仅因为...我爱你。"
我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这一年的等待、痛苦、成长全部涌上心头。我经历了背叛,学会了独立,建立了自己的事业...而此刻,我终于可以坦然接受这份爱,不是因为需要,而是因为想要。
"我愿意。"我轻声说,泪水滑落,"但我有个条件。"
许嘉年紧张起来:"什么条件?"
"我的咖啡厅要继续经营。"我认真地说,"我不想做依附你的阔太太。"
许嘉年笑了,那笑容明亮得像是阳光穿透乌云:"我爱的正是这样的你。"他为我戴上戒指,"事实上,IE正计划拓展咖啡连锁业务,希望与'林语咖啡'达成战略合作。"
我挑眉:"你这是求婚还是谈生意?"
"都是。"许嘉年笑着吻上我的唇,"从今往后,我的事业、人生、心...全都与你共享。"
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带着一年的思念与等待。我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这个迟到太久的承诺。
窗外,雨停了,一道彩虹横跨天际。就像我们的故事,经历了风雨,终见彩虹。
三个月后,我们在"奇遇咖啡馆"举行了简单温馨的婚礼。没有豪车珠宝,只有亲朋好友的祝福。
交换戒指时,许嘉年在我耳边轻声说:"这次是真的'黄金味蕾'配'钻石王老五'了。"
我笑着捶他一下,然后在所有人的掌声中吻了我的丈夫。
人生就是这样奇妙。三年前,我在这里被前夫抛弃;三年后,我在这里收获了真正的爱情。
而这一次,我知道,无论顺境逆境,我们都将携手同行——不是出于依赖或需要,而是因为两个完整的灵魂,选择了彼此成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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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