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去年为何突然回归纸质书教育？背后原因何在？

摘要：自去年8月起，在瑞典各地学校，许多教师将重点放在纸质书教育、阅读和手写练习上，减少了使用平板电脑学习、学生自主在线搜索和练习键盘打字的时间。近年来瑞典各地学校积极引入平板电脑等数字化设备，推进数字化教育。很多专家和学者认为，这种做法促使学生的基础学习能力下降。

自去年8月起，在瑞典各地学校，许多教师将重点放在纸质书教育、阅读和手写练习上，减少了使用平板电脑学习、学生自主在线搜索和练习键盘打字的时间。近年来瑞典各地学校积极引入平板电脑等数字化设备，推进数字化教育。很多专家和学者认为，这种做法促使学生的基础学习能力下降。因此，瑞典教育部自去年起恢复以往教育方法，回归纸质书教育。

今年9月，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的贾德斯库兰小学（音译）3年级瑞典语课堂上，50岁的教师玛丽亚·里基耶尔让学生在书上进行语序练习，“请同学们参考书上例文，在练习册上仿写”。课后里基耶尔表示：“自从开始使用纸质教科书，同学们的注意力更加集中，思考能力得到进一步提高。”在杰加德小学（音译），3年级学生里夫恩·帕尔默表示：“在学校，我特别喜欢在纸上写字，写在纸上的感觉更好。”教师卡塔琳娜·布拉内利乌斯已根据学校要求适当使用数字设备教学：“我们会使用平板电脑学习数学，但不会使用其进行写作训练。10岁以下学生在使用平板电脑学习之前会花费更多时间进行手写练习。”

瑞典教育部部长洛塔·埃德霍尔姆自2022年10月上任以来曾多次对数字化教育提出严厉批评，并表示：“瑞典学生应学习更多课程。书是必要的，有形的教科书对学习非常重要。”去年她曾向政府建议，撤回将数字设备引入幼儿教育的决定。同时她认为，除撤回这项决定外，还应完全取消针对6岁以下儿童的数字学习。

洛塔·埃德霍尔姆

瑞典教育部部长

今年5月在由经合组织（OECD）举办的“学校中的数字设备：有害的干扰还是成功的秘诀？”网络研讨会上，埃德霍尔姆谈到瑞典政府努力让各地学校回归纸质书教育，并增加模拟教学辅助工具的使用。同时她强调，政府应当为确保学校拥有更多实体图书以及为学校图书馆配备相关人员而努力，从而减少学生在学校使用电子设备的时间。

虽然目前瑞典学生的阅读能力仍高于欧洲平均水平，但根据“全球学生阅读能力进展研究”（Progress in International Reading Literacy Study）调查结果显示，瑞典学生的阅读能力自2016年开始下降，2016年平均分为555分，2021年平均分为544分。

与同期其他国家的学生阅读能力平均分相比，瑞典学生阅读能力降幅较大，2021年排名第一的新加坡平均分从2016年的576分提高到587分，排名第四的英国平均分从2016年的559分下降到558分。据分析，包括新冠疫情暴发和移民学生人数增加都可能是影响瑞典学生阅读能力大幅下降的主要原因。同时，一些教育专家指出，课堂上学生的大量知识获取渠道源于电子屏幕，可能会导致学习成绩落后。

瑞典卡罗林斯卡研究所曾在关于教育数字化战略的政策报告中指出：“有相关科学证据表明，数字工具的使用不仅没有提高学生的学习能力，反而会降低学生的学习能力。”同时，他们认为，与其将未经审查的免费数字教学资源作为学生的主要信息来源，不如再次将重点放在纸质教科书和教师的专业知识上。

近年来，全球教育和文化机构对数字学习工具的使用表示担忧。去年8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报告中表示：“要求在教育中适当使用数字工具。我们敦促各国尽快建立学校教育互联网，同时在教育领域引入新技术不应取代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教师指导，并确保人人平等的教育。”

今年经合组织（OECD）发布了《学生、数字设备和成功》（Students, digital devices and success）和《管理电子屏幕时间——如何保护和帮助学生免受干扰》（Managing screen time——How to protect and equip students against distraction），旨在探讨学校使用数字设备对学生及其学习的影响，以及学生依赖数字设备的主要原因。在经合组织国家，3/4的学生每天花费在浏览社交媒体上的时间平均超过1小时，近1/3的学生在学校被手机和其他数字设备分散注意力。

近年来，世界各国对数字教育的争论十分激烈。去年波兰政府启动了一项计划：向所有4年级学生提供笔记本电脑，以提高教育领域技术竞争力。在美国，由于新冠疫情，笔记本电脑在公立学校的学生中越来越受到欢迎，很多学校已使用疫情救助资金购买了数百万台笔记本电脑。麦格劳希尔集团全国学校业务部门负责人肖恩·瑞安指出：“教育领域仍存在数字鸿沟问题，这就是很多美国学校同时使用纸质和数字教科书的原因之一。”对于那些没有互联网的地区，他表示：“教育工作者很难向数字教育进行过渡，我们需要考虑那些弱势群体，并确保他们接受与其他人相同的教育与帮助。”

在德国，包括教育在内的所有信息在网上传播速度非常缓慢，每个州的学校数字教育进展情况各不相同。因为许多学生没有接受数字教育而直接从学校毕业，所以一些家长担心他们的孩子在社会上不具有竞争力，不如那些接受过数字教育的年轻人。德国作家萨沙·洛博表示，德国需要更努力地为学生提供他们所需的知识与信息，如果没有做到这一点，将来会有落后的风险。同时他认为，如果德国教育无法跟上数字化步伐，那么20年后德国将不再是个富足的国家。

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尼尔·塞尔温对于瑞典提倡的纸质教育并不认同，他表示：“批评技术是非常保守的做法。瑞典政府认为，没有证据表明技术可以提高学习水平，只是因为没有明确且有效的教育技术支持。在教育行业不断发展的过程中，技术只是其中非常小的部分。”

校对：马葵

编辑：陈麟

复审：张维特

终审：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