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今天上午，全国957万考生走进考场的那一刻，全中国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张语文试卷上。当2025年高考全国一卷作文题揭晓时，社交媒体瞬间被“歌唱”“喉咙”“拥抱”这些关键词刷屏。老舍笔下开不了口的鼓书艺人、艾青嘶哑着喉咙的鸟儿、穆旦带血的拥抱——这三个跨越半个世纪的
今天上午，全国957万考生走进考场的那一刻，全中国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张语文试卷上。当2025年高考全国一卷作文题揭晓时，社交媒体瞬间被“歌唱”“喉咙”“拥抱”这些关键词刷屏。老舍笔下开不了口的鼓书艺人、艾青嘶哑着喉咙的鸟儿、穆旦带血的拥抱——这三个跨越半个世纪的文学意象，为何会在高考作文题中相遇？它们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民族记忆与精神传承？或许我们能从这三段文字里，读懂中国人关于“发声”的千年哲学。
一、沉默与呐喊：动荡年代的声音困境
“他想要给孩子们唱上一段，可是心里直翻腾，开不了口。”老舍在《鼓书艺人》里这句看似平淡的描写，道尽了旧中国文艺工作者的生存困境。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老舍毅然抛开书桌，以笔为枪投身抗战文艺运动。他在武汉组织“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时曾感慨：“文人的笔是武器，也是号角，但当枪炮声盖过琴弦声，连鼓书艺人都知道，有些歌已经不能随便唱了。”
这种“想唱却不能唱”的压抑，贯穿了整个民族救亡图存的近代史。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京剧大师谭鑫培被迫为侵略者演出，台下的枪口与台上的水袖形成刺目对比；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作家群在日伪统治下“集体失声”，只能用隐晦的乡土文学传递亡国之痛。正如学者许纪霖所言：“在专制与战乱交织的年代，知识分子的声音就像老舍笔下的鼓书艺人，每一个音符都带着血与泪的震颤。”
但沉默从来不是中国人的宿命。当艾青在1938年写下“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时，这位曾在法国勤工俭学的诗人，正亲眼目睹国土沦丧、同胞流离。他笔下的“鸟”不再是传统文人笔下的闲云野鹤，而是一只喉咙里卡着弹片、翅膀上沾着硝烟的战鸟。这种“嘶哑的歌唱”，恰是中华民族在绝境中最悲壮的宣言——哪怕声音破碎，也要让世界听见我们对土地的热爱。
二、嘶哑的歌唱：以痛吻我却报之以歌
为什么艾青要用“嘶哑”来形容歌唱？这让我想起2020年武汉抗疫期间，那位在重症病房里唱《我和我的祖国》的护士。她戴着三层口罩，声音早已沙哑，但每一个音符都让躺在病床上的患者红了眼眶。正如艾青在《诗论》中写的：“真实的诗永远诞生在伤口旁边。”当歌唱不再是一种艺术表演，而是生命对苦难的回应，它就拥有了穿透时空的力量。
这种“带伤的发声”，在中华文明史中从未断绝。屈原被放逐时写下《离骚》，用“长太息以掩涕兮”的痛哭叩问苍天；杜甫在安史之乱中吟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用颤抖的笔触撕开盛世假象；闻一多在李公朴追悼会上拍案而起，用鲜血染红的讲演稿诠释“诗人的骨头比钢铁更硬”。他们的声音或许嘶哑，却像青铜编钟一样，在历史的深谷中激起千年回响。
更值得深思的是，2025年高考题将老舍的“开不了口”与艾青的“嘶哑歌唱”并置。这何尝不是在告诉今天的青年：沉默可能是困境中的无奈，但觉醒者终将突破沉默的重围。就像脱贫攻坚一线的年轻干部，他们曾在基层调研时被质疑“书生空谈”，但当他们用脚步丈量土地、用数据说服村民时，那些曾经“开不了口”的规划，最终变成了田间地头最动人的歌谣。
三、带血的拥抱：觉醒者的使命与担当
“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穆旦在1941年写下这首《赞美》时，正值抗日战争最艰难的相持阶段。这位西南联大的青年诗人，亲眼看见士兵用血肉之躯筑起防线，农民用独轮车推着粮食走向战场。他笔下“带血的手”，既是对牺牲者的致敬，更是对整个民族觉醒的礼赞——当四万万同胞不再是“开不了口”的个体，而是手挽手站成长城的群体，这个民族就真正站起来了。
这种“带血的拥抱”，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岁月里不断被重新诠释。1964年，王进喜在大庆油田井喷时纵身跳进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泥浆，那双手上沾满的不仅是泥浆，更是“把贫油国帽子扔进太平洋”的决心；2008年汶川地震中，空降兵15勇士从5000米高空盲跳救灾，他们张开的双臂就像穆旦诗中的翅膀，为灾区人民撑起生的希望；2025年，当00后航天工程师在文昌发射场目送火箭升空时，他们熬夜画满公式的图纸、被焊枪烫出疤痕的手掌，何尝不是新时代“带血的拥抱”？
从老舍的“开不了口”到穆旦的“带血拥抱”，高考题勾勒出一条清晰的精神脉络：个体的沉默终将被集体的觉醒打破，而觉醒者的使命，就是用带血的双手编织更美好的未来。这让我想起云南山区的“悬崖村”脱贫故事——曾经与世隔绝的村民们，曾因山路险峻而“开不了口”诉说贫困；但当扶贫干部带着钢梯爬上悬崖、当直播镜头对准悬崖上的花椒田，那些曾经沉默的山民，如今已能对着镜头自信地唱起山歌。
四、今天，我们该如何“歌唱”？
站在2025年的时间节点回望，高考作文题里的三个文学意象，恰似中国人精神成长的三部曲：从困境中的沉默，到觉醒后的呐喊，再到担当使命的拥抱。当Z世代的考生们在试卷上展开思辨时，他们或许正在思考：在这个短视频刷屏、信息碎片化的时代，我们该如何定义“歌唱”？
有人说，今天的“歌唱”是谷爱凌在冬奥会赛场的凌空一跃，用实力让世界听见中国青年的自信；有人说，是外卖小哥在暴雨中护送老人回家时的背影，用行动诠释“凡人微光”；更有人说，是科研团队在实验室里攻克“卡脖子”技术时的灯火通明，用数据和代码谱写新时代的《赞美》诗。正如作家王蒙所说：“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喉咙，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愿意用它发出真实的声音。”
或许这正是高考题的深意所在：它不仅是在考写作技巧，更是在考青年对“发声”的认知——真正的歌唱，从来不是无病呻吟的表演，而是对土地的热爱、对苦难的回应、对使命的担当。当考生们在作文中写下“嘶哑的喉咙”“带血的手”时，他们其实正在与百年前的先辈们完成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那些在动荡年代里开不了口的人，那些用嘶哑声音唤醒民族的人，那些用带血双手托举未来的人，都在等待着今天的青年给出答案。
结语：歌声里的中国
走出考场的考生们或许不会想到，他们在试卷上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在续写着中华文明关于“发声”的古老叙事。从《诗经》里“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的求告，到五四运动“外争主权，内除国贼”的呐喊，再到今天“请党放心，强国有我”的誓言，中国人的歌声里始终藏着对正义的追求、对家国的热爱、对未来的担当。
当2025年的夏天过去，这些考生将带着试卷上的思考走向四面八方。愿他们记住：无论何时何地，当你想唱却犹豫时，请想想老舍笔下那个开不了口的鼓书艺人；当你声音微弱时，请听听艾青诗中那只嘶哑的鸟；当你感到孤独时，请看看穆旦笔下那些带血的手——因为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在沉默中觉醒，在觉醒中歌唱，在歌唱中拥抱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这，就是2025年高考作文题留给我们的精神密码，也是中华文明代代相传的生命之歌。
来源：小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