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给好心保姆涨工资,她竟要辞职?!
一张神秘纸条出现,看完我魂飞魄散!
这背后到底藏着啥惊天秘密?
人性啊,真是深不可测!
难道是我错付了真心?
我叫闻墨涵,今年五十有二,在北京一家不大不小的文化公司做个部门主管。
老公苏哲瀚是名大学教授,性子温吞,我们俩一辈子没红过脸,也算和和美美。
女儿闻瑾瑜争气,去年考上了南方的名牌大学,家里一下子就清净下来。
说实话,这心里头啊,空落落的。
孩子不在家,我跟老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
这不,寻思着家里也该添点烟火气,再加上我这几年颈椎腰椎都不太好,家务活儿也渐渐力不从心,就动了请个保姆的心思。
说起请保姆,那可真是一把辛酸泪。前前后后换了仨,没一个能在我家待长久的。第一个王姐,手脚是麻利,可那张嘴啊,东家长李家短,我们小区就没她不知道的秘密,听得我脑仁儿疼。第二个李嫂,闷声不响,但做饭的口味实在是不敢恭维,我跟老苏俩人吃了半个月,双双瘦了五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虐待她呢!第三个更离谱,来了没几天就跟我说,她女儿要买房,能不能先预支一年工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这哪是请保姆,简直是请了个祖宗!
就在我心灰意冷,寻思着还是自己受累,或者干脆让老苏多分担点家务的时候,家政公司的老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新来了一位大姐,姓秦,叫秦淑婉,人特别好,做事也踏实,问我要不要见见。我当时也没抱太大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呗,就答应了。
正文
一、初见秦姐,如沐春风
见到秦淑婉大姐的第一面,我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这人,不一样。她约摸着五十出头的年纪,比我稍长几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挽了个简单的髻,几缕银丝在阳光下若隐隐现,却丝毫不显老态,反而添了几分岁月的沉静。穿着朴素的蓝布褂子,洗得干干净净,身形略显清瘦,但腰板挺得笔直。她的眼神,怎么说呢?特别干净,像秋日里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清澈透亮,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心里踏实。
不像前几位,一上来就问东问西,工资多少,休假几天,家里几口人,恨不得把我家底都给盘出来。秦淑婉大姐话不多,只是安静地听我说家里的情况和我的要求。她说起话来,声音不高,语速也慢,带着点儿淡淡的乡音,但吐字清晰,条理分明。她说:“闻妹,你放心,只要我接了这份活儿,就一定尽心尽力。”她没叫我闻总,也没叫闻老师,一声“闻妹”,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我当时心里就想,这人,或许能处。
秦淑婉大姐就这么在我家住了下来。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错。秦姐这人,真是个宝!她来了之后,我们家简直焕然一新。地板擦得锃光瓦亮,都能照出人影儿;窗户明净得跟没有玻璃似的;厨房里的瓶瓶罐罐,灶台上的油烟污渍,被她收拾得妥妥帖帖,一尘不染。我那些娇贵的绿植,以前在我手里半死不活的,到了秦姐手里,一个个都精神抖擞,绿得发亮。
最让我佩服的,还是秦姐那手好厨艺。她似乎什么菜都会做,而且样样做得地道。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她都能拿捏得恰到好处。我随口提一句想吃什么,第二天餐桌上准能看见。有时候我工作忙,回家晚了,秦姐总会给我留着热乎乎的饭菜,还细心地用罩子罩好,旁边放一杯温水。那感觉,就像小时候妈妈在等我回家吃饭一样。老苏那个挑剔的胃,也被秦姐彻底征服了,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今天秦姐做什么好吃的了?”你说,这秦姐是不是个神仙?她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本事?
除了这些,秦姐的心还特别细。我颈椎不好,她不知道从哪儿学了套按摩手法,每天晚上我伏案工作累了,她就过来给我捏捏肩颈,力道适中,特别舒服。老苏有阵子失眠,她就用小米、红枣、桂圆给他熬安神粥。就连远在大学的女儿闻瑾瑜,秦姐都惦记着。瑾瑜每次放假回家,秦姐都会提前打听她喜欢吃什么,变着花样做给她吃,还经常拉着瑾瑜聊天,听她说学校里的新鲜事,开导她的小情绪,比我这个当妈的还有耐心。瑾瑜私下跟我说:“妈,秦阿姨可真好,比您还懂我!”这话说的,我这当妈的是不是有点失败?可心里又甜滋滋的。
有秦姐在,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被人精心照顾的小时候。工作上的烦心事,回家看到窗明几净,闻到饭菜飘香,再跟秦姐聊上几句,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了。我跟老苏都觉得,秦姐不像个保姆,更像是我们家的一位亲人,一位和蔼可亲的长姐。我们打心眼儿里感激她,敬重她。有时候我甚至会想,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来给人当保姆呢?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风波骤起,加薪反辞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温馨地过着。转眼间,秦姐来我们家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里,我们家因为有了秦姐,充满了欢声笑语,也多了许多温暖的记忆。我跟老苏商量,秦姐为我们家付出了这么多,我们也不能亏待了她。现在物价也涨了不少,是时候给秦姐涨涨工资了。
那天,我特意等秦姐忙完手里的活儿,把她叫到客厅,笑着对她说:“秦姐,来家两年了,真是辛苦您了。我跟老苏商量了一下,从下个月开始,给您涨一千块钱工资,您看怎么样?”我本以为秦姐会很高兴,至少也会客气几句,说些“不用了”“你们太客气了”之类的话。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秦姐听完我的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眼圈儿也跟着红了。她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半天没说话。我心里纳闷了,这是怎么了?难道嫌少?可我们给的薪资,在北京的保姆市场里,已经算是中上水平了呀!更何况,我们平时逢年过节的红包、礼物也从没少过她。她这反应,实在是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秦姐,您……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小心翼翼地问。
秦姐猛地抬起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闻妹,苏教授,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只是我不能再在你们家做下去了。我想……我想辞职。”
“辞职?!”我跟老苏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难道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让她受委屈了?还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一连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打转。
“秦姐,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您不舒心了?您跟我们说,我们改!”老苏急忙说道。他一向不擅言辞,但此刻的语气却充满了真诚和挽留。
“是啊,秦姐,”我也赶紧说,“您要是有什么难处,也跟我们说,我们能帮的一定帮。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需要您回去处理?我们可以给您放长假,工资照发。”我们是真的舍不得秦姐走。这两年,她早已经融入了我们的家庭,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秦姐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是的,闻妹,苏教授,你们对我太好了,比亲人还亲。我在这儿,吃得好,住得好,心里也舒坦。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家里有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啊?”我急得都快站起来了,“您要是不说清楚,我们这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啊!是不是嫌工资涨得少?我们可以再商量……”
“不不不,闻妹,跟钱没关系!”秦姐连连摆手,语气有些激动,“你们给的已经够多了,我……我受之有愧啊!”
受之有愧?这话从何说起?我们请她来工作,付给她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会受之有愧呢?我越来越糊涂了。秦姐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七上八下。
“秦姐,您就跟我们说实话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这样,我们心里真不踏实。”我拉着秦姐的手,恳切地看着她。
秦姐沉默了很久,只是默默地流泪。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闻妹,苏教授,感谢你们这两年的照顾。我的决定已经下了,请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我……我明天就想走。”
明天就走?这么突然?我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秦姐的态度如此坚决,让我感到一阵无力和茫然。我们再三挽留,秦姐却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原因,只是重复着“对不起”和“谢谢你们”。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老苏也唉声叹气,说:“你说这秦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对她不好吗?真是想不通。”是啊,我也想不通。难道真的是我们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伤了秦姐的心?还是她有什么天大的难处,不方便告诉我们?一想到秦姐明天就要离开,我心里就堵得慌,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这个家,要是没了秦姐,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三、临别纸条,真相大白
第二天一早,我红着眼睛起了床。客厅里静悄悄的,秦姐的房门紧闭着。我心里五味杂陈,既希望她改变主意留下来,又觉得她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们再强留也没意思。
早餐是秦姐早就准备好的,依旧是我爱吃的小米粥、小笼包和几样爽口小菜。只是,餐桌旁少了秦姐忙碌的身影。我和老苏默默地吃着饭,谁也没说话,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吃完早饭,秦姐的房门还是关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秦姐,您起来了吗?”
里面没有回应。我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我心里一紧,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我试着推了推门,门没锁。我探头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像是没人住过一样。秦姐……走了?
她竟然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我心里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难道我们这两年的情分,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哪怕是当面说声再见也好啊!
我呆呆地站在秦姐空荡荡的房间里,心里空落落的。目光扫过床头柜,发现上面放着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是简单地写着“闻妹亲启”四个字。
是秦姐留下的!我心里一阵狂跳,连忙拿起信封,颤抖着手拆开。信封里掉出一张银行卡,还有几页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
我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秦姐那娟秀而略带风霜的字迹映入眼帘:
“闻妹,苏教授: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实在没有勇气当面和你们道别,怕自己会忍不住哭,更怕会动摇离开的决心。
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在你们提出加工资的时候选择离开,甚至觉得我有些不近人情。其实,不是你们不好,恰恰相反,是你们太好了,好到让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心安理得地待下去了。
闻妹,苏教授,有件事,我瞒了你们两年,今天,我必须向你们坦白。
我的真名,确实叫秦淑婉。但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的父亲,名叫秦伯言。
三十多年前,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我的家乡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灾,家里的一切都被冲毁了,颗粒无收。那时候我还小,下面还有弟弟妹妹,一家人几乎陷入了绝境。父亲带着我们一路逃难,希望能找个活路。那段日子,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们亲眼看到有人饿死在路边。
就在我们一家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们流落到了你们父亲闻绍辉老先生当时下乡工作的那个小县城。父亲秦伯言为了给我们换点吃的,去码头上扛活,结果因为体力不支,从高处摔了下来,摔断了腿。对于我们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那时候,医药费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给父亲治病?母亲赵春梅急得天天以泪洗面,我和弟弟妹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躺在草席上呻吟,无能为力。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是闻绍辉老先生,也就是您的父亲,闻妹,还有您的母亲乔秀芳阿姨,向我们伸出了援手。我至今还记得,闻伯伯(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却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他听说了我父亲的遭遇,二话没说,就从自己本就不宽裕的工资里拿出了钱,送我父亲去了医院,还给我们一家安排了临时的住处,送来了粮食和衣物。
那时候,闻伯伯和乔阿姨自己的生活也并不富裕,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要养活。但是,他们却那样无私地帮助了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落难之人。父亲的腿得到了及时的治疗,没有落下残疾。我们一家也因为闻伯伯和乔阿姨的接济,才得以在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
后来,家乡的情况渐渐好转,父亲的腿也好了,我们就回了老家。临走前,父亲拉着我的手,指着闻伯伯和乔阿姨的背影,含着泪对我说:‘孩子,记住这两位恩人,是他们给了我们一家第二次生命。这份恩情,我们秦家世世代代都不能忘。以后你长大了,有机会,一定要报答闻家的恩情!’
父亲的这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不敢有丝毫或忘。
这些年,我一直在打听闻伯伯一家的消息。可是人海茫茫,当年通讯也不发达,几经辗转,始终没有音讯。直到几年前,我偶然从一位同乡那里得知,闻伯伯一家可能搬到了北京。于是,我就来到了北京,一边打工,一边继续寻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年前,当我在家政公司登记,看到你们家的信息,特别是看到闻妹你的姓氏,又了解到你父亲的一些情况,我几乎可以肯定,你们就是闻伯伯的家人!那一刻,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我觉得,这是老天爷在给我机会,让我能够实现父亲当年的遗愿。
所以,我来到了你们家。这两年,我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们,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一份工作,更重要的是,我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报答当年闻家对我们秦家的救命之恩。我把你们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看到你们生活得开心、舒适,我心里就感到无比的满足和欣慰。我觉得,这样做,才能对得起父亲的嘱托,才能让九泉之下的父亲和母亲安心。
我原本打算,等再过几年,我年纪再大一些,就悄悄离开,不告诉你们真相。因为这份恩情太重,我怕说出来,你们会不安。我只想默默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弥补这份迟到了几十年的感恩。
可是,闻妹,苏教授,你们对我太好了。你们不仅给了我远超我预期的尊重和体谅,现在还要给我涨工资。我……我真的受不起了。如果说,我之前是怀着报恩的心情在工作,那么接受了这笔额外的钱,这份报恩就变了味道,仿佛成了挟恩图报。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做,就有违我父亲的教诲,也玷污了当年闻伯伯和乔阿姨那份纯粹的善意。
我觉得,这两年,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现在,闻瑾瑜也长大了,你们的身体也还算硬朗,我觉得,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信封里的那张银行卡,是我这两年在你们这里工作攒下的一些积蓄,还有你们平时给我的红包,我都存起来了,密码是瑾瑜的生日。我知道这笔钱不多,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们务必收下,就当是我替我父亲秦伯言,向闻家的恩人,表达迟来的谢意和祝福。如果你们不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闻妹,苏教授,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遇到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希望你们以后一切都好,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也请代我向闻伯伯和乔阿姨问好,如果他们还记得三十多年前,在那个小县城帮助过的一个姓秦的落难家庭的话。
永感大德,叩别。
秦淑婉 敬上”
信不长,但我却像是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当看到“父亲秦伯言”,“闻绍辉老先生”,“乔秀芳阿姨”这些名字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我确实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还在外地工作,母亲带着我随军。有一年,当地发了大水,父亲工作的单位组织大家抗洪救灾。后来,父亲是跟我提起过,他曾经帮助过一家从灾区逃难过来的姓秦的人家,那家人的父亲摔断了腿,很可怜。父亲当时还感慨,说大家都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只是,时间过得太久了,足足三十多年了,这些事情,如果不是秦姐这封信,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秦姐不是为了钱,也不是嫌弃我们家,她是为了报恩!她默默地在我们家付出了两年,用她最朴实、最真诚的方式,偿还着上一辈的恩情!而我们,竟然对此一无所知!还傻乎乎地要给她涨工资,怪不得她会有那样的反应!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怎么也止不住。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种巨大的震撼和无以言表的感动,夹杂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瞬间将我淹没。我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手中的信纸飘落下来。
老苏见我神色不对,也慌了,连忙扶起我,捡起地上的信,快速地看了起来。他看完,也是一脸的震惊和动容,眼眶也红了。
“这……这真是……”老苏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我们……我们真是糊涂啊!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是啊,我们真是糊涂!秦姐在我们家这两年,任劳任怨,无微不至,我们只当她是尽职尽责,却从未想过,这背后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她把这份恩情看得如此之重,用自己的青春和汗水,默默地守护着这份承诺。这份情义,比山还高,比海还深啊!
我想到秦姐那双清澈的眼睛,想到她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庞,想到她忙碌的身影,想到她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份三十多年前的善举,一份跨越了两代人的感恩!
“不行,我们必须把秦姐找回来!”我猛地站起身,擦干眼泪,语气坚定地说。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好人,我们怎么能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份情,我们还没有好好地感谢她,这份心意,我们怎么能收下?
四、寻回秦姐,情义无价
我立刻给父亲闻绍辉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当我把秦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爸,您还记得秦伯言这个人吗?”我焦急地问。
父亲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墨涵啊,你让我想想……秦伯言……有点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家人,男人摔伤了腿,家里好几个孩子……唉,都是陈年旧事了,要不是你今天提起,爸还真想不起来了。当年那种情况,碰到了,搭把手是应该的,算不得什么恩情。”
“爸!这怎么能不算恩情呢?对您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可对秦家来说,那是救命之恩啊!秦姐为了报这份恩,在我们家默默付出了两年,现在还留下一张银行卡就走了,您说,我们能心安吗?”我的声音有些激动。
父亲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这个秦淑婉,真是个好孩子!有情有义!秦伯言教出个好女儿啊!墨涵,这钱,我们不能要!这个人,我们一定要找到!你妈当年也常念叨,说不知道那家人后来怎么样了。”
有了父亲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我和老苏立刻行动起来。我们先去了家政公司,想通过他们联系到秦姐。可是家政公司的老师说,秦姐当时登记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个手机号码,现在打过去,已经是空号了。她也没有留下任何亲属的联系方式或者家庭住址。
线索就这么断了?我不甘心。秦姐一个外地来北京打工的女人,人生地不熟,她能去哪儿呢?
“等等,”老苏突然说,“秦姐在信里提到过她的家乡,说是遭遇过洪灾。我们可以查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哪些地方发生过比较大的洪灾,再结合她姓秦,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们立刻上网查询,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可能的范围——皖北地区。当年那里确实发生过严重的洪涝灾害。
接下来几天,我跟老苏就像着了魔一样,到处打听秦姐的消息。我们甚至在一些寻亲网站和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信息,希望能有知情者提供线索。女儿闻瑾瑜知道了这件事,也特地从学校请了几天假,回来帮我们一起想办法。她说:“秦阿姨对我那么好,我一定要找到她!”
时间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秦姐的任何消息。我心里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自责。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秦姐的异样,如果我能多关心她一些,或许就不会让她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就在我们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她说她在网上看到了我们寻找秦淑婉的信息,她好像认识这个人。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问她详情。原来,这个女孩叫林晓月,是秦姐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现在也在北京打工。她说,秦姑姑(她这样称呼秦姐)前几天确实跟她联系过,说自己辞了工,准备回老家了。她还说,秦姑姑这些年一直在北京打工,很辛苦,也没攒下什么钱,这次回去,好像是想在老家做点小生意。
“回老家了?”我心里一沉,但又燃起一丝希望,“那你知道她老家具体在什么地方吗?”
林晓月告诉我,秦姐的老家就在皖北那个我们之前锁定的县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叫秦家湾。她还给了我一个秦姐在老家可能会用的一个亲戚的电话号码。
我和老苏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决定,第二天就动身去皖北寻人!
经过几个小时的高铁,再转乘汽车,一路颠簸,我们终于来到了那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村庄——秦家湾。村子不大,很安静,保留着许多老旧的瓦房。我们按照林晓月提供的线索,找到了秦姐亲戚的家。
开门的是一位朴实的农村大婶,她听我们说明来意,特别是提到“秦淑婉”的名字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她说:“淑婉确实回来了,不过她现在不在家,去镇上买东西了,应该快回来了。”
我们在那位大婶家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坐下,心情既紧张又期待。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远远地,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挑着担子,正朝着这边走来。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秦姐!她穿着朴素的农家衣服,头上包着头巾,皮肤被晒得有些黝黑,但那挺直的腰板,那沉静的气质,一点都没变。
“秦姐!”我忍不住站起身,朝她喊了一声。
秦姐显然也看到了我们,她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担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她怔怔地看着我们,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们快步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看着她布满老茧的双手,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闻妹……苏教授……你们……你们怎么来了?”秦姐的声音有些颤抖,眼圈也红了。
“秦姐,我们来接您回家!”我拉着她的手,哽咽着说。
“不,闻妹,我不能……”秦姐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去。
“秦姐,”老苏也开口了,语气温和而坚定,“那封信,我们都看了。当年的事情,我岳父也都想起来了。他说,那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您这样记挂。您在我们家这两年,对我们的照顾,我们全家都感激不尽。那份恩情,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才对!您留下的那张卡,我们不能要。您跟我们回去吧,北京才是您的家!”
秦姐看着我们,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周围的乡亲们也渐渐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我把秦姐拉到一旁,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塞回到她的手里,说:“秦姐,这钱,您必须收下。这是您辛辛苦苦挣来的,我们不能要。当年我父亲帮助您家里,是出于一份善心,不图任何回报。您为了报恩,在我们家默默付出了两年,这份情义,我们全家都会铭记在心。现在,恩情已经报了,您也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如果您愿意,我们希望您能继续留在我们家,不是作为报恩者,而是作为我们真正的家人。如果您想回老家生活,我们也尊重您的决定,但请您务必把这钱收下,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以后,我们会经常来看您。”
秦姐握着那张银行卡,泣不成声。她哽咽着说:“闻妹,苏教授,我……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瞒着你们……”
“秦姐,您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应该感谢您!”我紧紧握着她的手,“是您让我们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纯粹的、不求回报的感恩。是您给我们全家上了一堂最深刻的人生课。”
那天,我们在秦家湾待了很久。秦姐的亲戚们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秦姐竖起了大拇指,也对我们远道而来表示感谢。我们和秦姐聊了很多,聊她的过去,聊她的父亲秦伯言,聊她的母亲赵春梅,也聊我们对未来的打算。
最终,秦姐答应跟我们回北京。她说,她在北京待习惯了,也舍不得我们一家人,特别是舍不得闻瑾瑜那孩子。但她也说了,回去之后,她不再是单纯为了报恩,而是真正想和我们像一家人一样生活。至于那张银行卡,她说什么也不肯再收回去,她说,那是她替父亲完成的一点心愿,如果我们不收,她会一辈子不安。
看着她坚决的样子,我和老苏商量了一下,决定以秦姐和她父亲秦伯言的名义,将这笔钱捐给当地的希望小学,用于改善孩子们的学习条件。秦姐听了这个决定,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声说好。
秦姐跟着我们回了北京。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秦姐依旧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依旧会给我们做可口的饭菜,依旧会在我疲惫的时候给我捏肩。只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我们不再仅仅是雇主和保姆,更像是历经岁月沉淀的亲人,彼此心中都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敬重和温暖。
父亲闻绍辉和母亲乔秀芳特地从老家赶来看望秦姐,两位老人拉着秦姐的手,谈起往事,都是感慨万千。父亲说:“淑婉啊,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秦伯言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当年的事情,我们早就忘了,没想到你还一直记在心里。是我们闻家,应该谢谢你啊!”
秦姐只是笑着流泪,说:“闻伯伯,乔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张小小的纸条,揭开了一段尘封三十多年的恩情,也串联起了两个家庭两代人的情义。它像一面镜子,照见了人性的光辉,照见了善良与感恩的力量。秦姐用她的行动告诉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份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过时。
我们常常感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但秦姐的故事,却像一股清泉,洗涤了我们内心的尘埃,让我们重新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美好的情感,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守护和传承。
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我们带来考验和惊喜。有时候,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微不足道的善举,或许就能在他人心中播下感恩的种子,并在未来的某一天,开出最绚烂的花朵。
那么,亲爱的朋友们,在你们的生活中,是否也曾遇到过像秦淑婉大姐这样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有缘人”呢?你们又是否曾想过,那些看似平凡的相遇背后,可能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情与厚谊呢?
来源:浩哥风云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