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说奇不奇怪?走进任何一家茶馆,随便拉个人聊教育,他都能给你说出一套“教育真理”。从出租车司机到小区大妈,从自媒体博主到行政领导,个个都像教育专家。可偏偏最该懂教育的教师,却被挤到了角落。
你说奇不奇怪?走进任何一家茶馆,随便拉个人聊教育,他都能给你说出一套“教育真理”。从出租车司机到小区大妈,从自媒体博主到行政领导,个个都像教育专家。可偏偏最该懂教育的教师,却被挤到了角落。
“竞赛高考化”这个词听起来很专业吧?说白了就是学科竞赛成了进名校的快速通道。县中学为留住尖子生,硬着头皮砸钱搞竞赛班。浙江某县花80万请一个物理竞赛教练,湖北校长直接摊牌:“一个清北生背后20万,一个金牌200万。”
钱从哪来?学校垫、家长凑、地方财政挤。结果呢?超级中学直接垄断金牌,县中钱花光了,苗子还是被挖走。
再看培优产业化。贵州某中学主任的桌上堆满培优机构广告,电话接个不停。引进一套“云班直播课”开价80万,河北某中学按人头收费,一个班100多万。
家长以为买到的是希望,其实买到的是流水线——把活生生的孩子压成标准答案的复制品。
更荒诞的是管理工厂化。县中按升学率分四等:优质校、振兴校、维持校、塌陷校。
为了不掉队,校长们把学生作息表塞满:5:30起床、23:00熄灯,吃饭限时15分钟。这不是学校,是考试集中营。
行政指标画一笔:教育局要升学率排名,学校立刻把体育课改成习题课;资本机构描一笔:培优公司打着“清北导师”旗号,把教案包装成提分秘籍;家长焦虑添一笔:看见邻居孩子学编程,连夜给孩子报三个班。
网红校长唐江澎说得透:“学生没分数过不了今天的高考,但只有分数赢不了未来。”
他亲眼见过语文课怎么教废的:一篇《捕蛇者说》,学生刚读懂大意,老师就逼着背“之字六种用法”。活蛇成了死标本,孩子见了文言文就哆嗦。
更魔幻的是连技术也来插一脚。某县推广“智慧校园”,教室装满摄像头,AI系统随时抓拍分神的学生。数据实时推送给家长,回家再加一顿训斥。技术本该服务教育,现在却成了监视工具。
武汉调研团队发现:县中校长最常说的词是“没办法”。留不住尖子生?送省会中学“借读”,名义联合培养,实为交保护费;请不来好老师?高薪挖竞赛教练,结果人家教完一届就被更高价撬走。
科学教育本应是好奇心的摇篮,结果呢?教育部调查显示87.3%的学校有科学社团,但多数变成“展览会”。孩子照着说明书拼机器人,得奖拍照皆大欢喜,至于为什么轮子转得快——没人深究。
当教育变成一场秀,最受伤的是讲台前真正懂教学的人。
教育的本质是什么?德国哲人雅斯贝尔斯早说透了:“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可当校长整天填表格应付检查,教师被指标压得不敢创新,学生刷题刷到眼神麻木——我们摇动的是提分率,推动的是焦虑感,唤醒的是功利心。
出路在哪?
把思考权还给学生:鸡兔同笼问题用方程解只要两步,何必逼孩子幻想“兔子举前爪”?把专业权还给教师:取消“行政评课团”,让课堂回归思维碰撞的本质。把成长权还给时间:教育部新增负面清单严禁超前教学,早该如此!两百年前卢梭呼吁教育要“归于自然”,今天我们却被困在人为制造的围城里。那些口口声声“为你好”的干预,不过是把教育异化成资源掠夺战——抢生源、抢师资、抢升学率。
真正的教育革命,恰恰是让不懂教育的人放下指挥棒。当县长不再用清北人数考核学校,当家长敢对孩子说“按你的节奏来”,当教师能从容地说“这节课我们只提问不答题”——教育才算找回了自己的王座。
来源:上房揭瓦8Q1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