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抬眸没什么感情地看向他:「我认真的,我没时间和你赌气,你不配。」
我抬眸没什么感情地看向他:「我认真的,我没时间和你赌气,你不配。」
他转身摔门离开,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5
第二天一早,秘书开车来接我:「苏总,钱都提出来了,已经通知下去八点开会。」
我刚到门口,就看见许瑶这个不速之客。
厌烦的情绪彻底点燃,我拨通周靳弋的电话,骂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你养的什么货色,一次两次在我工作的时候出现,周靳弋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一样闲!」
许瑶听见我的声音回头哭着走了过来:「苏小姐,对不起。」
她的两只手都被绷带缠上,周靳弋冰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看见了吗?这次你解气了吗苏南。」
我无语点评:「两个精神病。」
花钱将公司这群蛀虫的股份买回来后,秘书按照我的要求开始招聘。
晚上我忙着加班的时候,周靳弋来了。
「婚事有些细节要去和你父母商量,今晚我陪你回家。」
我落在键盘上的手指僵硬,嗯了声,拿了外套跟着他上车。
后座和后备箱都装满了补品和高档烟酒,我皱了皱眉:「有必要吗?我不想给他们花钱。」
周靳弋望着我,无奈地哄着:「再怎么样,那也是你的父母。」
一路无话,院子里没人。
当提示指纹无效时,我一直压着的火烧开蔓延起来。
我不顾周靳弋的阻止,找人来撬开了锁。
入目就是我妈正笑吟吟地和我爸的私生子说话,无比关心地问他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
真挺可笑的,我在国外留学这几年,她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转头在这,对着我爸和别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子嘘寒问暖。
太他妈操蛋了,这就是我亲妈。
我看着周靳弋,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丧家之犬。
「走吧,没什么好和他们商量的。」
周靳弋拉着我的手,目光森冷:「这是你家,要走也不是你走。」
我妈脸色有一瞬的难堪,我爸看气氛不对,把人送了出去。
这里的一切都让我窒息想吐,我艰涩地拿开周靳弋的手:「我在车里等你,有什么你自己和他们商量吧。」
6
周靳弋下来时,我已经和我爸的私生子苏彻厮打了起来。
外婆外公就我妈一个女儿,她放着好好的白富美不做,一心要嫁寒门,找了我爸那个凤凰男。
她为了这个男人要生要死,气死我外婆。
公司的事情她一概不管,脑子好像被狗吃了一样,活着仿佛只是为了求我爸爱她。
好好的一个家族企业,被她毁于一旦。
要不是周靳弋妈妈和她是多年好友,在我家资金链断的时候帮了一把,我家早破产了。
我中考那年,家里鸡飞狗跳。
外公外婆相继去世,我爸把握公司,架空了我妈一大半的权力。
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带着和我一般大的儿子,想要登堂入室。
我妈天天在家抱着我哭,说我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我烦得厉害,索性发疯。
我连夜翻墙暴打小三,拿刀直击我爸命根子,骂我妈是个窝囊废。
「你生不出他的儿子不知道生别人的!一群神经病!」
事后,我妈不仅不站在我这边,还打了我两巴掌,压着我去医院和我爸道歉。
「他再怎么对不起我,也是你爸爸啊!你居然敢拿刀砍伤他!」
我却疯得更加厉害,脸被我妈扇肿也死不道歉。
我憎恶地问她:「那你为什么要和我抱怨他,既然他是我爸,既然你们的事情是大人的事情,为什么又要来和我抱怨。你自作自受,你活该!」
那天,我差点被我妈打死。
苏彻几次三番等在校门外挑衅我羞辱我。
「这是爸爸给我新买的衣服,你没有吧。」
「这是我生日的时候爸爸送我的东西,专门从国外带来的。」
「你知道为什么你生日那天爸爸没有回家陪你吗?因为爸爸在陪我。」
「苏南,爸爸特别讨厌你,爸爸说了,苏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什么都得不到。」
「迟早我会把你从苏家赶出去。」
「……」
他得意地朝我笑,我愤怒地抓花了他的脸。
他比我高一个半的头,我每次和他打起来,都是完全被压制地挨打。
我妈从不关心我身上的伤。
她只知道一昧地伤春悲秋自怨自艾,哭着让插足者把她的老公还给她。
我骂她窝囊废一点儿都没骂错。
后来,苏彻自己把自己弄得满脑子的血栽赃我。
我妈不信我,哭着和我爸一起办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的手续。
我有时候快活不下去,就会想他们这些人还好好活着,我凭什么要死。
我就要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是苟活,我也要长命百岁。
我还没给他们送终呢。
7
苏彻被我掀翻在地,痛苦呻吟,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我死死地盯着他:「在德国这几年,我每天都会去练拳击健身,就是为了今天。」
我毫不留情把他的头磕在地上,就像那个时候,他仗着身高体型优势揍我一样。țù⁴
周靳弋慌张地把我拉到怀里,擦掉我手上的血迹:「好了,好了,乖。」
他将我安放在车里,拽着苏彻到了楼道里。
我只能听见苏彻的惨叫声。
周靳弋回来的时候,我的手还在发抖。
我在脑子里预设过很多次今天的场景。
真正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会发抖,还是会恐惧。
我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冷静,那样云淡风轻。
周靳弋紧紧抱着我,轻声细语地在我耳边安抚我:「好了好了,有我在呢,没人再敢打你。」
我的心忽然抽疼了一下,痛苦的记忆接踵而至,那时候我妈不管我的伤,周靳弋管。
他打断了苏彻的肋骨,扇掉了他的牙齿。
他骂苏彻:「欺负女生算什么东西。」
那时候,我们没有婚约,关系一般,他却挺身而出。
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纸巾,摁着自己流血的伤口,朝我笑:「别哭啊,是谁我都会这样做,别太感动。」
……
周靳弋抱着我的手力度收紧:「怪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下来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别害怕南南,有我呢。」
我突然狼狈地落泪。
发麻的身体不受我的控制,我用尽全力才推开他的怀抱,恶狠狠瞪着他:「周靳弋,我恨你。」
对我行凶作恶的人太多。
可我最恨的,还是你。
8
我和周靳弋的婚礼办得很大,唐鹤清是伴郎。
衣帽间里,唐鹤清拽着我的手问我:「怎样做才能选我。」
我无比冷漠刻薄:「等你什么时候能继承唐家所有的产业再来和我说这句话。」
他松开我的手,垂眸,忽然笑了一下:「果然是个只认钱的坏女人。」
我不置可否。
他单膝下跪,闭眼吻上我的手背:「还好,我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要,我去挣就是了。」
「二婚一定要选我。」
我没理会他的话。
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败家纨绔,他妈因为生二胎一尸两命,他爸很快娶了老婆,生了新的儿子。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唐家的继承人只会是他的弟弟。
他这个前妻留下的儿子,稍有异心,只怕是第二天就会横死街头。
9
我在新房里一边等周靳弋一边处理工作。
公司自从大换血之后,连续亏损的销售额已经回暖。
接下来就是改革旧的产品,另外加大力度在营销这块。
这段时间,我天天加班到凌晨,丝毫不敢懈怠。
苏家那边我妈已经让苏彻去了公司历练。
自从我爸外面养的女人出车祸死了之后。
我妈就主动把苏彻接回了家里,说苏彻以后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了。
外公去世前,将股份一分为二留给我和我妈。
据我所知,我妈已经将属于自己的股份给了一半苏彻了。
我联系了道士,准备过几天去给她看看,祛祛邪,看她是不是被下了咒让我爸养在外面的女人夺了魂了。
10
周靳弋喝了点酒,有点迷迷糊糊。
我在醒酒茶里加了点东西,没一会儿他眼睛都红了。
「你放了什么?」
我挑眉,关上了灯:「你说呢?」
他眼眸晦暗,折腾了一夜。
我划破指尖,在床单上弄出血迹来。
第二天一早,他捂着头有些难受地说:「其实不用下药的。」
我没说话,他洗漱完后,没让阿姨上来,自己忙活着把房间收拾了床单换了,又去给我做了早饭端上来。
他的情绪无言地开心。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一边喝中药一边居家办公。
每天晚上一到时间我就会催周靳弋回家。
三个月后,我如愿怀孕,松了口气,再也没给他发过消息。
他冷了我两天没回来,见我连个消息都没有,第三天一早回来弄醒我。
「有了孩子你就不认我了?」
我问他:「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他不悦地冷哼:「自然是我的孩子。」
我倒回枕头里,委屈地指责他:「你还知道是你的孩子,孕妇怀孕难道很容易吗?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你作为老公不但不照顾我,还来指责我,你还是人吗?」
我哽咽的声音引来公公婆婆,周靳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从那Ṭű₎天起,直到我生产,公公给他放好假要他全天在家好好陪着我。
他从每天忙工作变成了照顾我。
到后来,我的饮食都是他负责。
他厨艺甚至练得比保姆还要好。
我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使唤他。
并且物尽其用地咨询他商业上我不懂的东西,认真做笔记。
顺利生下双胞胎的那天。
我高兴,公公婆婆也高兴。
只有周靳弋一个人偷偷哭了。
他在我手边帮我理我汗湿的头发,眼泪擦也擦不完,还沾了我一脸的湿润。
「是不是好疼?」他颤着声音问我,眼眶红红的望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以前。
那次,他也是这样在我的病床边上哭得伤心,高冷的形象全没有了,像只失去主人的小狗,一个劲地哽咽求我一定要活着。
只要我能活下来,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11
周靳弋哥哥在他三岁时死在绑架中。
周家只剩下周靳弋这根独苗。
他们把周靳弋落在了别人名下,在学校隐藏他的身份,从不带他见人。
我妈去周家感谢周靳弋母亲伸出援手时,我在车内看见周家的佣人追在周靳弋身后喊「小少爷」。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应该讨好班里那个脾气桀骜、龟毛、难伺候的差生周靳弋。
他因为生病打伤同学,没人愿意和他做同桌。
我将书桌搬到他旁边:「别怕,我和你坐。」
他冷眼看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你长得好看。」
他红了耳朵,磕磕绊绊凶我:「再胡说我揍你。」
我在周靳弋面前表演我拙劣的演技。
可他不吃我这一套,时常嫌弃地说我只会甜言蜜语,转而对着恬静清纯的校花红了耳尖。
我穿上白裙子扎起高马尾装起文静。
他慢吞吞红了脸,偷偷瞄我。
在看见我翘着二郎腿朝他翻白眼后,羞赧顿消,气呼呼说我东施效颦。
好几年,我和周靳弋的关系,都只是不冷不热的泛泛之交。
他对我的讨好视而不见,但也比对旁人亲近些,会在过节的时候给我准备礼物,也会在上课时躲在书后面听我说八卦。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学校那次地震,我为了保护周靳弋身受重伤。
周靳弋父母是传统的中式儒商,见我好好一个清北苗子为护他儿子变得又瞎又瘸,两家又是世交,立即要对我负责。
周靳弋母亲握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靳弋常和我提起你,小时候同学都孤立他,只有你对他好……」
我家本来和周家差不了多少。
自从外公外婆生病后,我妈带着我爸进入公司后,整个产业险些分崩离析。
如今比起周家来,差得远了。
这桩婚事若定下,我爸妈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手续不断也得断。
他养在外面的女人也永远别想上位。
至于那个总是来挑衅我的混蛋私生子。
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别想分到我外公外婆辛苦打拼来的一丁点财产。
奇怪的是,一向乖张不驯瞧不起我的周靳弋。
面对包办婚姻,居然破天荒地说了好。
我失明的半年里,上课睡觉从不做笔记的周靳弋,每一节课都认真上了下来。
他每天都来医院给我讲课,喂我吃饭,和我说学校又发生了什么最新的八卦。
他原本高冷不好接近,慢慢地却一点点对我温柔起来。
我们的关系在这段时间突飞猛进,苏彻也被周靳弋震慑得没露过面。
许多次,我都能感受到周靳弋欲言又止之下的旖旎。
我看中了他的家世,我对他有所图谋,我心地不纯。
我拿性命作为赌注用半身伤才为自己博出了一条生路。
与我野心匹配的必须是我让周家夫妇点头的个人能力和我这个人带给他们的荣耀价值。
病好后,我发了疯一般学习,几乎不眠不休。
最后高考分数下来时,我比周靳弋多了两百多分。
周家夫妇为我举办了升学宴,当众高兴地宣布我是周家未来的儿媳。
面对旁人的夸赞,他们一直握着我的手。
大学我选择的是财经类学校,毕业后又远赴德国进修。
周靳弋的父母都是工作狂,却从来没忽视过家庭,反而异常在意爱护。
他们三人无条件地支持我求学,时常打电话关心我,在我萎靡的时候开解我。
我对周靳弋的感情有算计,可在慢慢的算计中,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感情多一些还是算计多一些。
我喜欢周家的氛围,这里没有压抑没有争吵不休也不会有人动手,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
我的需求得到尊重,我表达的每一句话,哪怕是一点儿喜好都会被他们记住。
我的每一个生日他们都给我准备盛大的仪式,我很恐慌,却也一点点沉溺在这种爱里。
我吃饭的时候不吃葱姜,被发现后,每次在周家吃饭时,放在我面前的菜总是没放葱姜的那份。
在外面的饭局里,无论是和他们三人里的哪一位吃饭,他们总会提醒一句:「她不吃葱姜,这几个菜她爱吃,麻烦做成两份,她跟前上不放的那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点小事,总能让我辗转反侧地记着。
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我只能干巴巴地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好的周家儿媳。」
好像这是我目前唯一能给周家的我的价值。
我心里有一部分是空的,这里时常漏风,钱也好荣誉也好,这些东西都填不满这份空缺,可在周家我却慢慢地被填满。
我像是下水道的老鼠窥探他们对周靳弋的爱。
我羡慕,也容易满足。
一点点爱屋及乌,就足以让我肝脑涂地。
我曾经以为我的心已经冷漠如刀,无坚不摧,伤害绝望没能让我退缩也不曾打倒我。
但却这样脆弱轻易地败在周靳弋母亲一句温柔的话里。
「南南,比起成为周家的儿媳,我和你伯伯还有靳弋更希望你成为你自己,你有想做的想追求的随心去做,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后路,你只需要开心就好。」
「南南,你要加油成为喜欢的自己、好的自己呀。」
我仓皇失措地妒忌周靳弋,流下彷徨的泪水,我无助又怨憎。
周靳弋凭什么有这么多人爱,连我也爱他。
我一直以为我对他只有算计,没有爱。
直到我因为延毕崩溃的那天,看见他和学妹的合照。
那一瞬间失去理智的崩溃恨意,我才明白原来我这样在意这个人。
这个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都是通过他把我从泥沼里救出来改变我人生轨迹的人。
我恨他。
我恨他让我本来千疮百孔的心脏跳动,又无情地将这份悸动摔得稀碎。
他可以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忠。
但他不该在选择忠于我后又背弃我,给我虚妄的期待,又亲手把这份期待打破。
曾经唯一支撑我过好自己生活的信念,就是我顺利结业,和周靳弋结婚,生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们荣辱与共,在外努力让公司蒸蒸日上,在家我们一大家子里好好过日子。
甚至我一度歇了报复我爸妈的心思,我就想在周家过着平静温暖的生活。
挺没出息的是不是?
可当时这的确是我想要的。
但现在,我已经不想要这些,这些也不会再是我的支撑。
我的支撑只有我自己。
靠别人的爱和好填满的空缺,总有一天会重新坍塌,我要自己堵上这份空缺,尽管我本身的情感就是残缺的。
我也不会再去喜欢周靳弋。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蠢两回,因为沉沦于爱的家庭氛围,磨灭斗志。
所以,我撑着虚弱的身子,笑着打断了周靳弋因为心疼我流下的泪水。
「别碰我了周靳弋,你的眼泪黏在我脸上,好脏。」
我们都好脏啊。
不同的是。
我一直污浊满身。
而他光风霁月。
璀璨如星。
12
公公婆婆提前退休,把公司交给我和周靳弋,两人在家里含饴弄孙。
老两口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乐不开支:「南南你放心地去做,孩子有我和你爸呢。」
我看着他们,神情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因为工作压力烦躁郁结的心口也渐渐在这种充满爱的环境里安静下来。
我惊慌地离开,生怕自己沉迷。
周靳弋的父母好像天生就有爱人的能力。
我庆幸有他们的照顾,如果只有我去养育我的孩子,耳濡目染之下,我怕他们变成和我一样情感不健全极度内耗的人。
公司的产品改革之后,加上营销手段,营业额已经翻倍。
这家公司的产品和苏氏集团的主营产品是同样的竞品。
我加大力度的碾压下,苏彻火烧眉毛,公司业务停滞不前,不少员工已经纷纷跳槽,出售股权。
我妈来的时候,我正在和新上任的总裁办理交接,现在我要去周家另外一家业务平平的子公司历练。
恰好这家公司和苏氏集团的第二产业又撞上了。
我的确是故意的。
人走后,我妈摔了包,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只是想让苏氏集团换个名字,沈氏集团怎么样?」
我妈脸色惨白,我外公姓沈,她也姓沈。
「苏南,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我和你爸怎么办?那个不要脸的死了,你爸好不容易和我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你不能这样。」
我笑意盎然:「我偏要这样。」
她发疯似的拿包砸我,声音尖锐:「你这是逼我去死!你都嫁到周家了!你好好Ţű̂₌过你的日子!为什么要找我们的麻烦!为什么!」
我轻而易举地制住她:「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以前那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小女孩了,你问我为什么?我看你们一家三口和乐我不高兴啊妈妈。」
她跪下求我,卑躬屈膝,而我端然而坐,俯瞰睥睨。
「妈,我那时候就说过,要么你们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把我弄死,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搅得天翻地覆,让你们永无宁日。」
13
我离开京都去下面公司那天,周靳弋开车送我。
他叮嘱我:「早点回来。」
我笑了:「我晚点回来,你和你养的金丝雀岂不是能多过几天的二人世界。」
他无奈地看我:「早断了。」
我耸了耸肩,转身就走,上飞机前收到他给我发的短信:「早点回来,以后我们好好过。」
好好过吗?下辈子吧。
我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把苏氏集团压垮,收拢股份,将苏彻赶出家门。
我改名换姓,此后,沈氏集团只有沈南,京都再无鸠占鹊巢的苏氏。
苏彻衣衫褴褛地对我破口大骂:「你除了靠男人还会做什么?!」
我轻蔑地挑眉:「什么男人,这叫合理利用资源你懂吗你,你个土鳖子。」
他被保安丢了出去,我收拾了下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兴高采烈地把我爸妈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笑眯眯鼓掌:「谁让我是你们的直系亲属呢?当初你们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我替我妈正了正衣服:「妈,你不是总怕我爸出轨吗?你放心,他是单独病房,勾引不了女神经病的。」
「妈,你顺遂了大半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吃过感情的苦,你随心所欲惯了也没脑子惯了。」
「你疯癫完高兴了我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分不清这对我到底是好是坏。」
「你如果小时候对我好宠着我,或许我会被你养成第二个你,可你们这样对我不好,我反而因为过于早熟立了一番事业。」
「妈,我真的分不清这到底是好是坏,好在都无所谓了,我熬过来了。」
「现在,该你们难过了。」
14
周靳弋养的「金丝雀」约我见面,我拉黑了电话,她却找到我公司来。
我活动了下酸软的筋骨:「你说你总找我干吗啊,周靳弋给你的钱不够花还是怎么啊,你老来打扰我工作,真烦人,再这样我迟早让周靳弋换个金丝雀养了。」
许瑶抚摸着肚子看向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个表情:「我必须来找你,我怀孕了。」
我打了个哈欠,把婆婆的电话写给她:「这是我婆婆也就是周靳弋妈的电话,你应该去找她知道吗?你不该来找我。」
她紧紧握着电话条:「你不害怕吗?」
我两手一摊,笑了笑:「你自寻死路,我为什么要害怕。」
她哼笑一声:「你少吓唬我,周家难道会嫌孙子多。」
「嗯……基因不好的会嫌弃吧。」
晚上我抓着两个大玩偶回周家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小布丁蹦蹦跳跳跑过来把我扑倒在地:「妈妈!妈妈!你可回来啦!爸爸快被打死了!」
我笑了笑,看着他们拖着比自己还大的公仔气喘吁吁跟在我身后:「大人的事情不要管,哥哥带着妹妹去地下室玩公仔喔。」
「好嘟妈妈!保证完成任务!」
周靳弋背后被抽出了血迹。
他惨白着脸,说:「我从来都没碰过她!」
婆婆气得发抖:「你没碰她你养着她干吗?!你钱多得烧屁股?!」
周靳弋喊道:「我早就和她断了!那孩子不是我的!」
婆婆又给了他一巴掌:「是不是你的孩子我都已经打了,你现在起来跟我出去结扎!你要是再敢给我整出来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影响两个孩子的心理健康和公司股票,我饶不了你!」
「妈,我真没有!」
「别给我说这些!滚起来,结扎去!」
婆婆一回头看见我,立马温柔起来:「还没吃饭吧南南,你吃完饭督促孩子把作业写了,我带靳弋出去有点事儿。」
我压下眼里的笑意,故作难过地点了点头:「嗯。」
婆婆看见我低落的表情后,恨恨地拽着周靳弋朝外走,两个保镖在后面押着他。
15
周靳弋在医院休养时,我在赴唐鹤清的约。
唐鹤清的确做到了,五年时间,和唐家人拼杀,断了两根手指换来如今唐总的称谓。
他朝我笑,和记忆里别无二致,却又有些不一样的坚韧成熟:「来了?」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递给我的文件。
「你之前在德国的心理医生是我表弟,沈南,你不能讳疾忌医,你的心理疾病太严重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我合上文件夹,无所谓道:「现在人压力这么大,有病才是正常的,没病才不正常呢。」
他笑了起来:「你怎么一点儿没变,目前有二婚的打算吗?」
「没有呢。」我伸了个懒腰,「沈家和周家分不开,我和周靳弋的利益牵扯太深了,唐总,以后生意上还请多多关照啊。」
「自然,」他应承着,「我修了心理学,也拿了证书,做不了你二婚的老公,总不能连你的心理医生都做不成吧。」
我劝他:「何必呢,唐鹤清,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不该一直困在危城里,早点走出去吧。」
「你又怎知,我在这座城池里是困顿囹圄,而不是乐不思归呢。」
他忽然低下头:「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心怀不轨,许瑶是我介绍给周靳弋的,我是故意的。」
我笑了笑:「挺好,我们两不相欠了。」
16
周靳弋出院后,我开始和他分房睡。
我手里的工作太多,沈家的产业刚刚收回,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
我忙得头脚倒悬时,周靳弋进了我的门。
他急忙和我解释:「我真的没碰过她,我包养她是因为我心里对你有气,我故意气你的,我想看你在意我,看你你失态,可你波澜不惊,就和苏彻对我说的那样,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图谋不轨,并不是真的因为我这个人靠近我,只是因为我身后的周家。」
我从电脑里抬起头:「说真的,周靳弋,如果你没说这些我甚至都要忘记了我和你以前的感情纠葛,工作真的忙得我想不起这些。」
「苏彻说得没错,我靠近你,的确是别有所图,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因为我有所图厌弃我,这也是你吸引我的资本啊。」
「我其实不明白你们这类人,为什么非要别人无缘无故地爱上你,和你生死相依,说实话,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很荒谬,我一直觉得的是,只有两个人的利益分不开时,才会紧紧绑在一起,也才会有所谓的生死相依。」
「无论男女,资本年轻财富外在总要有一样吸引人,别人才会靠近你吧,大家又不是傻子。」
「周靳弋,我向你道歉,我没有无缘无故地爱上你,但请你看在我救了你一条命的分上,以后我们就当家人相处行吗?你是个好爸爸,孩子都很在意你。」
我试图和他讲道理,我如今的身份可接受不了离婚的报道,公司股票会直线下跌的!
他睫毛低垂,嗓音沙哑, 慢慢哽咽:「苏南, 我们应该是爱人的啊,家人有家人的位置,我应该是你的爱人的啊。」
「我和唐鹤清睡过了。」我冷不丁说。
他趔趄两步,险些摔倒。
我继续说:「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开放的关系,虽然我一直以为我们是。」
我有些累。
我迫切地希望我和他能变成相敬如宾的关系,哪怕他养再多「金丝雀」都行, 别再折腾我了。
真的很影响我的工作进度!
他脸色慢慢苍白, 手指并拢,声音发抖:「什么时候?」
我有些生气地合上了电脑, 今晚注定无法工作了。
「我在德国留学喜提延毕的那天,也就是,你和许瑶第二次约会,在电影院看电影那天, 你替她擦掉唇边沾上的冰激淋那天。」
我几乎有些佩服我的记忆了,这么久了, 我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晰。
他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 慢慢地捂住了头,苦笑说:「南南, 那是摆拍啊,那是我让人发给你的, 我等着你来质问我的啊。」
他红了眼睛,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啊。」
「我们之间怎么就这样了啊南南……」
我和他隔着很短Ţůₒ的距离,却又仿佛隔着天堑。
「就这样吧,周靳弋。」
我点了支烟,望着窗外那棵上千万的招财树,苦口婆心:「我们就这样将就着过吧,周靳弋。」
「那么多夫妻都是相敬如宾, 我们俩起码是个有能力的商人啊, 我们不该这样为了感情哭哭啼啼,我们要振作起来, 打起精神来为我们的孩子好好赚钱, 给他们创下更多的家业!」
我激昂起来:「你看那些没用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我们可不能这样,我们要自己努力, 自己成龙成凤啊!」
悲伤的情绪被我一扫而光,我劝他劝得口干舌燥。
「哪怕是为了孩子呢?周靳弋,你说是吧。」
他别过脸不理我, 只是一昧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
我哄烦了:「那好吧, 那我继续工作了啊,你哭完去看看孩子,明早还要开会呢, 你可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工作!」
管家吴妈端茶进来, 看见周靳弋哭得难过,急得直跺脚。
「少爷你回你自己房间里哭啊,你别影响少奶奶工作啊, 真是的一点事都不懂,越活越回去了简直!」
我悄咪咪给吴妈点了个赞,回头就给我的嘴替加工资去。
继续工作了!
加油!又是给娃搞钱的一天!
-完-
来源:草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