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对不起,我想努力工作,尽快把钱还给银行。暂时离开我吧。你太年轻了,我们也没有共同的目标,我需要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段话像提线木偶一样一直在她脑中晃动。
“对不起,我想努力工作,尽快把钱还给银行。暂时离开我吧。你太年轻了,我们也没有共同的目标,我需要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段话像提线木偶一样一直在她脑中晃动。
尤其是晚上,尤其是阿贤充满防备的占据床的一角,紧紧的抱着被子,似乎一个处女害怕被玷污一样。每当她想起,她必须冷静的说出这段话,就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拉开窗帘透气。
阿贤,难道你不知道吗,夜晚的我会变得如此脆弱。
如果不吃药,她知道自己要体验持续20分钟的惊恐发作,期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身体。
你就像个笑话,他的身体都在本能的拒绝你,你这个老女人,只配付出和被利用。
一切负面的想法包围了她。
而身体,已经不属于她了,她的鼻孔感觉不到空气,这种虚假的窒息感让她绝望,她时不时看看窗外,那些跳楼的人是不是就是无法忍受这种感觉。
被魔鬼控制的20分钟。
之后她会不由自主的咳嗽,嗓子恢复呼吸后,似乎是在宣泄什么。
她害怕阿贤听到,又想让他听到。
她经常害怕在她不知道的另一面,也许阿贤一直在嘲笑着她。她都想嘲笑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的讨好他,不知道为了什么,有的时候甚至忽略了女儿。
她闭上眼,感觉自己在飞,因为这个视角是她在上下寻觅,贴得很近,那里有一排高高的黑的发亮的巢穴,像一堵墙,不时闪着碳一样的黑色光泽,像是在未来。
她好像是驾着自己的飞行器,无处落脚,她找不到自己的巢。也许那只是墓穴。
她的委屈,她的愤怒都写在记事本上,她好想真的说出来,但似乎这一切的结果都源于她自己。
当初,为什么要暴露自己拥有的这一点身外之物。她忘不了阿贤脸上闪过的那一丝狡黠。
是她自己亲自把恶带到身边,又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人性。
唯一可以安慰的是,有了阿贤的陪伴,发病次数减少了很多。他让她转移了注意力,暂时忘掉了高额的债务,忘掉了肥胖、不识字、社交障碍的女儿。也许这两根刺扎的如此之深,让她无法面对,不得不饮鸩止渴。
白天的她比较冷静和理智,她需要把全部精力都用来面对收拾残局,面对他的彻底离开。
晚上10点后,她就像缩在墙角的流浪狗一样,浑身不自在,逐渐失去理智,失去自尊。
她没办法一个人睡在卧室。去年刚发病的两个月,在她的哀求下,一个非常忙碌的朋友义无反顾陪了她3天,妹妹飞过来利用年假陪了她7天,上大学的堂哥女儿利用暑假陪了她一个多月。
如今阿贤陪了她3个月,她应该心怀感激,他也许也在忍受她的疑神疑鬼,像上次她请求他回来一样,他说她的脑袋里怎么有那么多蟑螂。
也许她的拥抱早就让他窒息。
她怀念从前,自己是多么喜欢一个人待着。
这该死的焦虑症,该死的惊恐发作。
这一切的起源到底在哪里!
来源:我是阿斯伯格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