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回答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高考。今天是6月5日,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的压力和难度,众所周知。我们常说,莘莘学子,通过十二年寒窗苦读,参加每年一度的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
《红楼梦》里,林黛玉的父亲,探花郎林如海,有多厉害?
回答这个问题,让我想到了高考。今天是6月5日,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的压力和难度,众所周知。我们常说,莘莘学子,通过十二年寒窗苦读,参加每年一度的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
那么,清代的读书人,在科考这条独木桥上,要想取得一番成就,有多难呢?若是从童生开始考,一路过关斩将,考到进士,要过多少关呢?读书人要经历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根据《清稗类钞》的记载,道光年间,全国秀才录取率约1%,到进士阶段,更是万里挑一。
以前,我真是低估了林如海探花的含金量。直到看了一组数据,才明白,林如海的探花,简直比考上清华、北大难上一百倍。据统计,清朝267年间,共召开科考112次,平均每届录取进士不过200人。而能成功跻身一甲"进士及第"的,每届只有三人,这就是科举考试的金字塔尖:状元、榜眼、探花。
林如海能一路冲进决赛,杀进殿试前三甲,这惊喜程度,不亚于双色球中了头奖。高考每年举行一次,古代的科举考试,则是三年一考,竞争更为白热化。根据《清史稿》的记载,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会试考生达到18000人,但是,最终考取进士的,不过209人,录取率仅有1.16%。
录取进士的209人,已经是从全国读书人中遴选出来的佼佼者,精英人士。把这些才子聚集到一起,由皇上亲自主持殿试,选出前三甲,这难度,堪比奥运会上前三名的争夺。
都说状元好,但是,探花的含金量可是更高的。文章写得好,可以被钦点为状元。探花的要求,可是要才貌双全的读书人,才能当选的。可见,林如海,当年也是堪比潘岳的翩翩少年郎。清人福格在《听雨丛谈》里说道:“一甲三人,状元授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二、三甲分授庶吉士、主事等职”。
探花郎是皇帝亲点的“翰林院编制”,这比中央选调生的难度大多了。一个读书人,长成嵇康、潘安、王维、周邦彦的模样,再加上才艺加持,文章比状元不相上下,才有可能被选拔为探花。否则,即便再有才,长得像贺铸、李贺,也不可能当选。
对,古代的科举考试,就喜欢“以貌取人”。乾隆二十五年,状元毕沅,原本按成绩该是第四名,结果乾隆老爷子一看这小伙子“风骨峻整”,硬是给提到探花位。
清代朱彭寿在《旧典备征》里记载,探花出身的官员,比状元的升迁速度还要快。试想一下,探花的相貌,堪比现代的明星。
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官场上,一个有着肖战般相貌的官员,还是个探花,他的魅力,有多大?《藏海传》就很形象地给出了答案。全民追剧,都被肖战的魅力折服。
林如海的相貌,不亚于肖战,他可是选美冠军,精英中的精英。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堪称古代版的“国民老公”。否则,也不可能受到国公府青睐,让贾母舍得把她最疼爱的小女儿贾敏,嫁给他。
曹雪芹笔下的林如海,可不是个书呆子,这从他的办事能力便能看出来。他为贾雨村打点关系,出钱出力,让他重新被启用,补缺应天府知府。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红楼梦》里对林黛玉的容貌,很少有正面描写?宝玉与黛玉初见,宝玉眼里的黛玉: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我们从文字里可以看到黛玉的独特的气质,却想象不出她的容貌,有多美呢?
其实,曹雪芹早就告诉我们答案了。他给林黛玉安排了一个探花郎的父亲,从遗传的角度讲,女儿的容貌,主要来自父亲。林如海,可谓古风美男子,那么,林黛玉,也是人世间少有的绝色奇女子。再加上饱读诗书,拥有诗人般的气质,更是难得了。
林如海这个探花,晋升的速度有多快呢?《红楼梦》第三回写着:“这林如海姓林名海,表字如海,乃是前科的探花,今已升至兰台寺大夫,本贯姑苏人氏,今钦点出为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官职,虚实结合,还是个复合型官职
"兰台寺大夫",融合汉代御史台,兰台与唐代大理寺的虚职。汉代御史台别称“兰台”,至少是个正三品的都察院要职。更为厉害的是"巡盐御史",这可是明清时期真实存在的肥缺官职,两淮盐政。在清代,担任巡盐御史的官员,向来都是皇帝的心腹。
康熙年间,曹雪芹的舅祖李煦,就曾担任巡盐御史的官职。他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呢?有人估算了一下,大概有3000万人民币,这还不包括灰色收入。丢了官赋闲的贾雨村,就是因为攀上了林如海这个高枝,才再次改变命运。
进士出身的贾雨村,给五岁的林黛玉当家庭老师,可见林如海的教育观念,有多么超前。酷爱读书的家政,却无法改变贾家学堂乌烟瘴气的局面。《红楼梦》里的潜在的对比,很有趣。
"林如海"名字的双重含义甲戌侧批"学海文林"揭示名字谐音:"林"对应"文林","海"对应"学海",暗合儒家"学海无涯"的治学理想。表字"如海",隐喻知识渊博的士大夫形象。脂批标注"总是暗写黛玉",提示父女间的文化基因传承。"文林"对应黛玉的诗才,"学海"预示其学识渊源。
正是因为家学渊源,所以黛玉才会这么聪慧吧。甲戌眉批揭示的"半有半无"原则,虚职兰台寺,实际职务巡盐御史,应该有深刻的含义。红楼无虚笔,贾府衰败的主要原因,或许和林如海的早逝,有着密切的关系。
清代,两淮盐政的利润,可以说是天文数字。林如海跟贾雨村的交情并没有很深,他无非教了黛玉几天书,林如海却能很轻松地帮他重新谋到职位,可见,无论是人脉,还是银两,林如海都不缺。他唯一缺的,便是子嗣。
曹雪芹写林如海帮助贾雨村,或许是从侧面隐晦地告诉我们,林如海对待一个非亲非故的落魄文人,尚且如此慷慨大方,对贾府,肯定出钱出力,不在话下。《红楼梦》里,宫里的太监,时不时来贾府要钱,每次都会有各种理由。林如海的工作能力,肯定要比贾政强上百倍,他可以以一人之力庇佑贾府,免去来自各方面的盘剥,或者说,很多人看在他这个探花郎的面子上,给贾府很多方便。假如林如海还活着,他无需说话,站在那儿,就是通行证。他的名字,就是行走的名片。
林如海的早逝,造成贾府的收入来源少了重要的支撑,离经济危机也不远了。林如海一路从前科探花到兰台寺大夫,再到巡盐御史,他的仕途之路,可谓一帆风顺。一时间,让我想起平步青云这个成语,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可以看出朝廷对他的重视。他从清流文官到监察要职,再到拥有经济实权的巡盐御史,步步走来,可以窥见清代探花的晋升之路,确实很快。
文中对林如海仕宦经历的描写,短短几十个字,便勾勒出清代盐政制度的缩影,也暗伏贾府经济命脉的线索,而林如海的名字,则是暗写黛玉,说明黛玉的博学,遗传了父亲林如海。
林家五世袭爵,林如海的祖上,世袭列侯,因功被封为列侯,一种高级爵位,爵位可以世袭。到林如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五代了。
本来,按规定爵位只能世袭三世。因为皇上格外开恩,让林如海的祖父多袭了一代,也就是第四代。林如海是第五代,但他没有继续袭爵,而是走了科举之路,一鸣惊人,考中探花。可见,世代书香的林家,也是“钟鼎之家”。
很显然,相比依靠祖上军功的贾府,曹雪芹更欣赏林如海。林家这样的家世,才是真正具有贵族底蕴的官宦世家。甲戌侧批特别强调“书香”二字,认为真正的贵族气质,在于文化素养,而非权势富贵。曹雪芹和脂砚斋的价值观,是一致的。他们都对林如海青睐有加。
林家家族人丁不兴旺,子孙不多。 林如海的亲戚都是堂兄弟,不是嫡亲兄弟,他没有特别亲近的直系亲属。年已四十的林如海,曾有一个三岁儿子,去年夭折。 他有几房姬妾,可见贾敏贤德。可惜他命中无子,因此才会把女儿黛玉视若珍宝。
林如海的教育方式,也很超前。他见黛玉聪明清秀,便想让她读书识字,把女儿当儿子一样培养,稍微缓解一下没有儿子承欢膝下的凄凉感伤。甲戌侧批:总为黛玉极力一写。黛玉作为林家唯一的孩子,且是女儿,是父母晚年唯一的慰藉和希望,因此得到极度珍视和精心培养,还专门聘请老师教她读书。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两淮盐引案震惊朝野,盐商与盐政官员勾结,二十年间侵吞盐税白银1000万两,相当于清政府三年的财政收入。林如海能被钦点巡盐御史,可见他的业务能力之强。他要是没有真本事,怎么跟那些精明的盐商们打交道。
“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林如海没有家族作为后盾,仅凭自己的本事,做到部级高官,可真是太厉害了。
根据《清史稿·选举志》的记载,探花起步官职为翰林院编修,三年考核优异者,可直接外放四品道台,比普通进士少奋斗至少十年。林如海从探花到从三品的巡盐御史,只用了十几年,这升迁速度,谁还能比?即使是在今天,林如海也绝对是人人称羡的“别人家的孩子”。
乾隆年间,每年有200万童生参加县试,最终能走到殿试的不足300人。清朝礼部档案里记载着一则有趣的事。有一年殿试放榜后,乾隆看着前三甲名单,一直摇头。他突然指着二甲第七名的美男子说:"此子当为探花。"于是原本的第三名被降为传胪,二甲的幸运儿原地飞升。
颜值即正义,颜值高,可谓清代官场的隐形通行证。选官的标准是什么?身言书判。清代《吏部则例》明确规定:五官不正者不得为京官。曾国藩在日记里吐槽自己"目常昏眊",结果被道光皇帝盯着看了半天才勉强通过面试。而探花作为皇帝的"门面工程",颜值要求,超过当今偶像团体。
相传,翰林院的老翰林们,还有一个成文的"三庭五眼"标准。额头要像乾清宫的匾额般方正,眼睛要比太和殿的铜钉还有神。康熙六年的探花严我斯,就因"貌若潘安,声如洪钟"被破格提拔为日讲官,专门负责给皇帝念书。赏心悦目的探花,皇上怎能不喜欢呢?
林如海能在一众江南美男子群体脱颖而出,足可见其美貌。年过四十的他,还能保持"清癯秀雅"的风姿,可见其自制力,非同一般。巡盐御史这种肥缺,寻常官员,不出三年,就脑满肠肥了。乾隆年间的两淮盐税,占全国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而扬州盐商的生活奢靡到什么程度?据说用银丝编鸟笼,拿人参喂锦鲤。
林如海任职两淮巡盐御史,在别人眼里,这就是行走的自动取款机啊。雍正朝的《宫中档》记载,某任巡盐御史离任时,盐商们的"赠仪"高达二十万两。
清代的世袭贵族,考科举有很多潜规则,不能抢寒门太多名额,纳兰性德中进士,都被人吐槽抢了汉人的位置。所以,八旗子弟多走荫监入仕。因此,对于林如海来说,林家的侯爵背景,是沉重的枷锁,而不是光环。林如海以世袭侯爵身份考中探花,在当时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王思聪靠自己的实力考上清华的姚班。
林如海更厉害的是,他全身而退,死后还留下"清风两袖"的名声。林如海能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全身而退,其政治智慧,堪比张居正。
清代的科举讲究门派,状元多出自桐城派、阳湖派等大的学派。生于苏州,长于苏州的林如海,能以江南文人的身份,走到探花的位置,可见其背后的人脉网,不可小觑。
清朝的殿试要考策论,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殿试的考题是"治河与漕运",考生得在3小时内写出一篇有关水利工程、财政管理和民生调度的万字文章。这种治国理政的实操难题,可比八股文难多了。故宫现存的探花张之万的殿试卷,每个字都“乌黑方正,光洁无疵",像用尺子量过,现代人用word排版都达不到这种精度。
林如海的书法,应该也很不错。 林如海后来能当上巡盐御史,很可能在他殿试时展现了不凡的的经济治理能力。清代《藤阴杂记》记载,嘉庆年间的探花吴其浚因"貌寝",长得丑,被同僚嘲笑,气得他回家苦练化妆术,真是太有趣了。
据《清盐法志》记载,两淮盐区年税收占全国盐税60%,道光年间年入可达500万两白银。巡盐御史不仅管盐务,还要协调河道运输、打击走私、平抑盐价,没有统筹协调、斡旋四方的能力,还真不能胜任巡盐御史的职务。
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就曾在康熙年间担任江宁织造兼两淮巡盐御史。曹寅是康熙的伴读,御前侍卫,可谓皇上的心腹,所以才能担此重任。或许,曹雪芹对林如海的偏爱,源于对祖父的怀念。
林如海,完美演绎了“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要拼才华”。他可是古代顶配版男神。若是写一篇《林如海外传》,绝对可以成为爆款。
来源:谁家庭院木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