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江南水乡的晨雾中,老周家的青砖大院若隐若现。这座始建于清朝的宅院,经过几代人的精心维护,至今仍保持着典雅的模样。天还没亮,后院木工房里就传来了刨木的声音,那是周建民在干活。
江南水乡的晨雾中,老周家的青砖大院若隐若现。这座始建于清朝的宅院,经过几代人的精心维护,至今仍保持着典雅的模样。天还没亮,后院木工房里就传来了刨木的声音,那是周建民在干活。
"叮叮咚咚"的声音伴随着他四十多年的生命,从记事起,他就看着父亲在这间木工房里忙碌。现在,轮到他坐在这张老旧的木工台前,继续着父亲的手艺。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照进来,映着木屑在空中飘舞,像一场金色的小雨。
"二叔,二叔!"院子里传来童声,是邻居家的小男孩。
"来啦,小明。"周建民放下手中的工具,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出木工房。小男孩抱着一个破损的木凳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二叔,我家这椅子又松了,您帮我修修呗?"
周建民接过椅子,仔细查看:"嗯,是榫头松了,好办。进来坐会儿,我给你修。"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二弟!二弟在家吗?"是大哥周建国的声音。
"在呢,大哥。"周建民应着,转身对小明说:"你先去院子里玩会儿,一会儿就好。"
周建国大步走进木工房,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与满是木屑的环境格格不入。"二弟,我刚从银行回来,地产商愿意出双倍价格收购咱们的老宅!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周建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眉头微皱:"大哥,咱爸刚走三个月..."
"正因为爸走了,咱们更该往前看!"周建国坐在木工房的长凳上,激动地说,"这宅子是有些年头,可再值钱能值几个钱?现在卖了可都是现钱啊!我还打听好了,新小区的房子,地段好,环境好,咱们兄弟俩一人一套,多敞亮!"
阳光照在墙上挂着的一张老照片上,照片里的父亲站在木工房门口,手里握着一把刨子,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周建民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片刻,轻声说:"大哥,这房子承载着咱们周家几代人的记忆,爸爸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
"什么记忆不记忆的,能值几个钱?"周建国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看看你,整天守着这一间破木工房,能挣几个钱?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谁还用这些老古董?"
周建民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继续手上的活计。他知道,自从大哥去城里做了生意,眼里就只有钱了。父亲在世时就常说,建国这孩子,就是太急功近利了。
木工房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箱子,那是父亲留下的工具箱,里面装着几十年如一日使用的工具。周建民时常会轻轻抚摸这个箱子,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父亲的体温。
"二弟,你也别总是活在过去了。"周建国的语气缓和了些,"这房子卖了,你也可以去城里开个家具店,多好。"
周建民抬起头,看着大哥:"大哥,你记得小时候爸爸教我们做小木马的事吗?"
周建国愣了一下,似乎被勾起了某些回忆。父亲蹲在木工房门口,耐心地教两个小男孩用小刨子刨木头,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的香气。那时的周建国,眼里还没有那么多算计。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周建国摆摆手,站起身来,"你好好想想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周建民叹了口气。他走到木箱子前,轻轻摩挲着箱子上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木箱子虽然普通,却是父亲一生手艺的见证。在周建民眼中,这就是最珍贵的遗产。
"二叔,我的椅子好了吗?"小明在门口探头探脑。
"来了来了。"周建民露出微笑,继续着手上的活计。阳光依旧温暖,木屑依旧在空中飞舞,时光仿佛又回到了父亲在的日子。
深秋的午后,老周家的院子里飘着桂花的香气。往日宁静的庭院此刻却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堂屋里,周家的亲朋好友济济一堂,可没有人敢大声说话,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凝重。
"建民,这可是在族老面前,你就说你到底同不同意把老宅卖了吧。"周建国站在堂屋正中,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他特意挑了个周末,请来了族里的长辈,就是要把这个分家的事情定下来。
周建民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这是父亲生前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他的手轻轻抚过椅子的扶手,感受着木头表面细腻的纹路,迟迟没有开口。
"老大,你也别这么着急。"坐在上首的周伯父出声调解,"建民,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伯父,"周建民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我不同意卖掉老宅。这里不仅是我们兄弟的根,更是父亲毕生心血所在。您还记得吗,当年您家的那套嫁妆家具,就是在这个院子里完成的。"
周伯父闻言,不禁看向自家老伴。他家的那套嫁妆家具,至今还完好如初,用了几十年都没有一点问题。老周木工的手艺,在方圆百里都是响当当的。
"什么心血不心血的,"周建国打断道,"现在谁还用这些老物件?地产商出的价钱你也知道,足够咱们兄弟俩各买一套新房子,还能剩不少钱。你要是想继续做木工,我都给你想好了,可以在城里开个高档家具店。"
"大哥,你还记得爸临终前说的话吗?"周建民站起身,走到墙角那个木箱子前,"他说,这院子里的一砖一瓦,都渗透着咱们周家几代木匠的心血。这不仅仅是一处房产,更是一份传承。"
"传承?"周建国冷笑一声,"传承能当饭吃吗?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愿意学这个?再说了,爸走得这么突然,连个遗嘱都没留下,这房子自然是咱们兄弟俩平分。"
堂屋里的亲友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周家兄弟会为了这事闹得这么僵。要说这老宅子确实值钱,地段好,又有年头,但周家的手艺也是实打实的老字号。
"既然你们意见不一,"周伯父沉吟片刻,"不如这样。老宅可以卖,但建民既然想留下来做木工,那建国你就多让他一些..."
"不用了,伯父。"周建民突然开口,"我同意卖了老宅。"
全屋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周建民会突然改变主意。
"这就对了嘛!"周建国脸上立即露出笑容,"二弟,你放心,卖房子的事我来办,保证给你分一半。"
"我只有一个条件,"周建民指着角落里的木箱子,"这个是我的分额。其他的,我一分钱都不要。"
"什么?"周建国瞪大了眼睛,"你疯了吧?就要一个破木箱子?"
堂屋里响起一片抽气声。谁都知道,那木箱子虽然是老周木工的贴身之物,但说到底不过是个装工具的箱子,怎么能跟大半个老宅的价值相比?
"建民,这可使不得。"周伯父也急了,"那可是你应得的财产啊!"
周建民却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伯父,我心意已决。这木箱子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他缓步走到木箱子前,蹲下身子,轻轻摩挲着箱子表面那些深深浅浅的印痕。每一道刻痕,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父亲的音容笑貌,似乎就藏在这个朴实无华的木箱子里。
"既然二弟这么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周建国喜出望外,生怕周建民反悔,赶紧说道,"待会我就让律师拟个协议,咱们把手续办了。"
周建民抱起木箱子,向众位长辈鞠了一躬,便转身走出了堂屋。秋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背影上,显得有些单薄,却挺得笔直。
"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啊!"堂屋里,周建国的媳妇小声嘀咕,"放着大好的财产不要,偏要个破木箱子。"
只有年迈的周伯父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建民的背影,又看看那把他自己用了几十年的椅子,眼神深邃。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老周木工的为人,他是最清楚的,会不会...他摇摇头,没有说出心中的猜测。
分家后的第三天,周建民把自己关在租来的小院里,将那个陪伴了父亲一生的木箱子摆在桌上。屋外下着绵绵细雨,檐角的雨滴打在竹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爸,您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周建民喃喃自语,手指细细抚过木箱表面。这个看似普通的木箱子,是父亲用楠木亲手打造的,虽然历经岁月,依然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他记得小时候,每次父亲打开这个箱子,都会特别郑重。有时,他半夜醒来,会看见父亲独自坐在油灯下,对着打开的木箱子发呆,眼神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让我想想,爸教过的开箱方式..."周建民闭上眼睛,回忆父亲开箱时的动作。突然,他想起来了,父亲每次都是先敲击箱子的四角,再轻推箱盖的某个位置。
"咚、咚、咚、咚。"他依样敲击木箱四角,细心地倾听声音。前三个角发出的都是实心的闷响,但最后一个角的声音却略显空洞。
"有古怪!"周建民眼前一亮。他仔细检查那个角落,发现木纹的走向似乎和其他地方有细微的差异。他回忆起父亲教导的微雕技艺,取出最细的凿子,轻轻叩击那处木纹的接缝。
"咔嗒"一声,一个隐藏的小机关露了出来。这是一个精巧的子母榫结构,如果不是对木工技艺了如指掌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周建民深吸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他按照记忆中父亲的手法,轻轻一推,箱盖的一角微微抬起。但令他意外的是,箱子并没有完全打开。
"还有机关?"他仔细观察箱子的其他部位。在晕黄的灯光下,他注意到箱子侧面有几道几乎看不见的刻痕。这些刻痕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把古朴的木工刨。
"等等!"周建民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角落,从行李中翻出一个小包袱。那是他搬出老宅时特意带出来的父亲的老刨子。他记得父亲常说:"好刨子就像好兄弟,要懂得珍惜。"
他把刨子的刃口对准箱子侧面的刻痕,完美吻合!轻轻一转,又是一声机括响动。这一次,箱盖终于完全打开了。
"爸..."周建民的眼眶湿润了。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父亲生前用过的工具,每一件都被擦拭得锃亮,显然经常得到精心保养。但在工具下面,还有一个暗格。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工具,露出下面的暗格。暗格上同样有机关,这次是一个年代久远的铜锁。锁眼的形状很特别,像是一个简化的卷草纹样。
"这个纹样..."周建民若有所思。他想起父亲书房里挂着的一幅字画,上面就有类似的纹样。那幅字画是父亲最珍爱的收藏,上面写着"匠心传世"四个大字。
突然,他想起来了!父亲书房的那把铜钥匙!他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这是他在收拾父亲遗物时特意留下的。钥匙上的花纹,与锁眼完全对应。
当钥匙插入锁孔的一瞬间,周建民的手微微发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转动钥匙。"咔嗒"一声轻响,暗格打开了。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叠泛黄的图纸和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周建民小心地取出图纸,在灯下展开。第一眼,他就惊住了。
图纸上是一套精美绝伦的宫廷家具的设计图,笔法精湛,结构严谨。每一个榫卯结构,每一处装饰细节,都细致入微。光是看图纸,就能感受到设计者的匠心。
翻开笔记本,扉页上是父亲熟悉的字迹:"此乃先祖为乾隆皇帝设计的御用家具图样,历经百年,终得保存。望后人能继承匠心,不负先贤。"
周建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原来,这才是父亲真正要传承的财富。不是一间老宅,不是几件工具,而是几代周家木匠凝聚的匠心与技艺。
"爸,我明白了..."他轻轻抚摸着图纸,仿佛看到了父亲年轻时在木工房专注工作的身影。这些图纸,承载着的不仅是精湛的技艺,更是一份责任与使命。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散落的图纸上。一代代木匠的心血,终于在这个夜晚重见天日。
省博物馆的会议室里,气氛庄重而凝重。几位白发苍苍的文物专家正小心翼翼地查看那些泛黄的图纸,不时发出惊叹声。周建民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专家们的鉴定结果。
"太珍贵了,这简直是国宝级的发现!"首席专家李教授摘下老花镜,激动地说,"这些确实是清代宫廷家具的原始图纸,而且是完整的一套!你们周家先祖,就是那位参与过乾隆朝廷内务府造办处的周大匠人吧?"
周建民点点头:"是的,家父生前经常提起这位先祖,但从未说起有这些图纸的事。"
"这很好理解,"另一位专家说,"这些图纸不仅记录了清代宫廷家具的制作工艺,更重要的是,它们完整保存了当时最顶级的榫卯结构技术。这些可都是不传之秘啊!你们周家先祖能将其完整保存下来,着实不易。"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周建国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二弟!我听说了!这些图纸真的这么值钱?"
周建民看着满脸急切的大哥,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还记得当初分家时大哥的嘲讽:"就要一个破木箱子?你脑子没问题吧?"
"周先生,"李教授转向周建国,"您就是周建民的兄长吧?这些图纸的历史价值和文物价值都极其珍贵。如果您们愿意将其捐献给国家,国家一定会给予丰厚的奖励。初步估计,价值可能超过两幢市区的房子。"
周建国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做梦也没想到,当初被他嗤之以鼻的木箱子,竟然藏着这样的宝贝。"二弟,这个...这个..."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大哥,"周建民平静地说,"这些图纸是咱们周家先祖留下的,理应交给国家好好保管。至于奖金,我已经决定了,要用来做一件事。"
"什么事?"周建国下意识地问。
"我想在咱们的老宅子里建一个木工艺术馆。"周建民的眼神坚定,"就用这些图纸的奖励金,把老宅买回来。"
"可是..."周建国脸色一变,"老宅已经卖给地产商了啊!"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联系过地产商了。"周建民微笑道,"他们听说是要建木工艺术馆,还挺感兴趣的。说不定还能合作,让老宅成为他们楼盘的文化亮点。"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李教授看看兄弟俩,意味深长地说:"周建民同志,你这个想法很好。这样既能保护老房子,又能传承木工技艺。我建议可以在艺术馆里辟出一块地方,专门展示这些图纸的复制品。"
"是啊,"另一位专家附和道,"现在年轻人都不了解传统工艺了。有了这个艺术馆,可以让更多人认识到中国传统木工技艺的精妙。"
周建国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他想起了父亲生前常说的话:"咱们周家祖祖辈辈都是木匠,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营生,而是一份责任。"当时他不以为然,认为父亲太过守旧。可现在,看着弟弟坚定的眼神,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二弟,"周建国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是大哥错了。当初我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没想到..."
"大哥,"周建民打断他的话,"咱们是兄弟,何必说这些。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一起把艺术馆办好吧。你在生意场上见多识广,正好可以帮我管理经营这一块。"
周建国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好!这次我一定好好做!"
李教授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他知道,周家的这份传承,不仅仅是那些珍贵的图纸,更是一种精神,一种坚守。而这种精神,正在兄弟俩的身上得到延续。
"对了,"周建民突然想起什么,"大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在木工房打闹,爸爸教我们做小木马的情景吗?"
周建国眼圈一红:"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候我笨手笨脚的,还是你帮我修补好的。"
"等艺术馆开起来,我们也可以办木工培训班,教孩子们做小木马。"周建民说,"就像爸爸教我们那样。"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那些泛黄的图纸上,也照在兄弟俩的脸上。这一刻,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的木工房,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的香气,父亲慈爱的目光依然温暖如故。
一年后的春天,周家老宅焕然一新。朱漆大门上悬挂着"周氏木工艺术馆"的牌匾,门前的石阶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发亮。庭院里,几株老桂花树依旧亭亭如盖,见证着这座老宅的新生。
开馆仪式那天,整条街都热闹非凡。不仅来了许多媒体记者,还有从各地赶来的木工艺人。他们都想一睹当年宫廷御用家具的图纸,了解老一辈匠人的绝技。
"欢迎大家来到周氏木工艺术馆。"周建民站在家传木工房前,面对众多来宾,"这里不仅是一座博物馆,更是一个传承传统手工艺的场所。今天,我想先带大家参观一样特别的展品。"
他领着大家来到展厅中央,那里摆放着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箱子。"这个木箱子,就是传奇的开始。"周建民轻抚箱面,"它教会了我,最珍贵的东西,往往就藏在最普通的地方。"
"现在,我们每周都会在这里举办木工课程。"周建国接过话题,指着旁边的工作室,"不光教授传统技艺,还会讲解这些珍贵图纸背后的故事。"
工作室里,几个小朋友正在专注地学习制作小木马。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映照着他们认真的小脸。周建民的儿子和周建国的女儿也在其中,两个孩子配合默契,一个负责刨木,一个负责打磨。
"你们看,"李教授站在一旁感叹,"这些孩子多专注啊。现在很多人觉得传统手工艺过时了,但其实,手工艺中蕴含的耐心、专注和对完美的追求,正是现代社会最需要的品质。"
展厅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周建民和周建国分立两旁,身后是他们的妻子儿女。这张照片是父亲走之前不久拍的,现在成了艺术馆最珍贵的陈列品之一。
"你知道吗,"周建国对一旁的记者说,"当初要不是我弟弟坚持,这座老宅可能就真的被拆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这里承载的不只是我们周家的记忆,也是这座城市的文化记忆。"
老宅后院里,那间木工房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工作台、墙上的工具、角落里的木料,一切都像父亲在时那样摆放着。只是现在,除了周建民在这里工作,还常有其他木工艺人来此切磋技艺。
"爸,您看到了吗?"周建民独自站在木工房里,望着墙上父亲的老照片,"您留给我们的不仅是一个木箱子,更是一份责任。现在,这份责任正在变成一件让更多人受益的事。"
傍晚时分,送走了最后一批参观者,兄弟俩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春风拂过,带来阵阵桂花清香。
"二弟,"周建国递过一杯茶,"记得那天你说要教孩子们做小木马的事吗?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太对了。你看咱们家两个孩子,多有天分。"
周建民笑着点点头:"是啊,他们比我们小时候强多了。对了大哥,我最近在研究父亲留下的那些图纸,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好啊!"周建国爽快地答应,"咱们周家的手艺,得两个人一起传承才行。"
月光洒在老宅的青砖黛瓦上,宁静而温馨。那个承载着周家几代人心血的木箱子,静静地躺在展柜里,诉说着一个关于传承、和解与坚守的故事。
而在木工房里,新一代的周家人正在为这个故事续写新的篇章。传统与现代在这里交融,匠心与商道在这里共生,兄弟情深与家族传承在这里延续。
正如那本老旧笔记本扉页上写的:"望后人能继承匠心,不负先贤。"周家兄弟,终于找到了最好的方式,来完成父亲的嘱托。
来源:往事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