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比如看我穿衣的嫌弃眼神，冷嗤我喝不来咖啡，嫌弃我逛商场时的小心翼翼。
我被陈家阳嫌弃穿得又土又穷酸。
为了让他有面子，我让室友帮我爆改。
他却说我穿得像只“鸡”。
和我穿同款吊带裙的另一个女人，却被他夸成了天仙。
后来，陈家阳又见我穿吊带裙。
他怒斥：“你以为穿成这样，就能约上楚铉吗？”
我摊摊手：“我约他，一般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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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小镇做题家。
和陈家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因为算命的说我旺他家。
十八岁后，在他家的提议下，我们定了亲。
再然后，我们考上了京城的大学。
从这里开始，陈家阳开始变了。
他对我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出嫌弃。
比如看我穿衣的嫌弃眼神，冷嗤我喝不来咖啡，嫌弃我逛商场时的小心翼翼。
他甚至还说，现在要以学习为重，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同意了。
陈家诺说要带我去见朋友。
是他削减了脑袋拼命融入的富二代圈子。
电话里，他沉默了一瞬，着重强调“穿漂亮点。”
心中泛起隐隐的酸涩。
为了不给他丢脸，我请室友帮我爆改。
好心的她拿出战袍，一条黑色吊带裙。
“小锦，穿上这个显出你的好身材，绝对让你男朋友喷鼻血。”
我羞得脸红红的。
她把我拉到镜子前：“你看看你，身材多好，天天穿大体恤真是暴殄天物。”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纤细的腰肢，白白的锁骨，还有摘掉黑框眼镜后露出的大大的眼睛。
这样的我，应该不会给陈家诺丢脸了吧。
2
当我走进包房，不自信地缩在门口寻找陈家阳。
他明明第一时间就看到我了，却不主动招呼我。
嘈杂的包房内响起了一个突兀的声音：“谁点的？”
他们面面相觑：“没人点啊。”
声音中夹杂着笑弄：“美女，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窘迫的我瑟缩着向陈家阳靠近：“我找陈家阳。”
刚才侃笑我的人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坐在陈家阳旁边，他又往旁边挪了挪：“怎么穿得像鸡一样？”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边的人都可以听见。
没人为我辩驳，甚至还窃笑。
我指了指周莹：“她不是和我穿得差不多。”
都是黑色吊带裙，怎么就我穿得像鸡了。
他陈家阳辩解道：“你怎么敢和她比？你要是有周莹一半的气质，我也不至于说你像鸡。”
“不止是我觉得吧，刚才你进来的时候，他们不都觉得你是陪酒小妹。”
我不争气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陈家阳，你觉得我给你丢脸了是吗？”
陈家阳嗤地一笑：“诶，关我什么事，我和你有没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是老乡而已。”
“今天本来想带你出来见见世面，结果你穿成这样。”
我气得发抖，吊带也不小心滑落了下来。
胸前的雪白若隐若现。
陈家阳更是皱紧了眉头，抓起他的外套向我扔了过来。
“穿上、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太外套的拉链扣打到了我的眼睛，很痛，痛得眼泪直流。
陈家阳还很嫌恶地别过脸去。
我拿起他的衣服使劲儿地甩在他的身上。
“陈家阳，我们完了。”
其他人见我的愤起离开有点懵。
“家阳，这就是你那个妹妹，你这样说她会不会太过分了。”
“我看她真生气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万一想不开做傻事。”
“其实她也没那么差劲，身材挺好的，就是不自信。”
一个高调的女声响起：“哟，你隔这怜香惜玉呢，要不你追出去看看。”
“和我穿同款，她也敢，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对吧，家阳。”
陈家阳懒散地说：“对，所以我让她走了，免得在这惹你不高兴。”
“她从小夜路走得多，上蹿下跳，不会有事的，不管她。”
3
我酿酿跄跄地出来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楚炫。
那个曾经在校园路开着跑车拦我，说我长得像他白月光的男生。
曾经我觉得他是神经，现在我觉得他是救星。
“怎么了？”
“冷。”
他立马脱下自己的衬衫给我披上。
见我仍在发抖，把我带到了车里，开了暖气。
“好些了吗？”
“嗯。”
他侧身看我，笑得温温柔柔。
而我刚才喝了一大杯酒出门，晕晕乎乎。
“现在送你去哪？”
“你家。”
他微怔：“你知道去我家意味着什么吗？”
我对上了他的目光：“上次你说要我做你女朋友，还算数吗？”
楚炫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我，很郑重地说了句：“算。”
车子驶入他家车库。
我呆愣在座位上，看着陌生的环境。
他拉开车门：“现在怕了。”
我稳了稳心绪：“我只是不想走路。”
“那？”
“抱。”
他低低笑了声：“欠你的。”
然后，揽过我的腰将我抱进了屋子。
后来，我回想，我为什么面对这个陌生的城市小心翼翼。
但是对楚炫不仅不怕，还敢怼两句。
正是因为他看我的目光温柔，没有那些我司空见惯的冷漠、鄙夷、蔑视......
4
楚炫的家低调奢华。
“我想先洗澡。”
楚炫低声暧昧：“要我帮忙吗？”
“可以吗？”
他直接把我放在卧室门口，冷脸傲娇：“你想得美。”
“那你给我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吧。”
“没女士衣物，我的行吗？”
然后，我就穿着楚炫的黑色T恤出现在他面前。
“能帮我把裙子干洗了吗？明天要。”
“行。”
我的小内内都被我洗了，在烘干。
所以我里面啥也没穿，楚炫发现了。
他轻咳了两声移开眼，递给我一杯温水。
“你怎么了？”
他在问我刚才的事。
“去聚会，被人说穿得像鸡。”
楚炫砰地一声放下水杯：“谁说的，我去教训他。”
我信他真的能办到，突然心里暖暖的。
“不用了，不想再和那些人来往。”
我冲他眨巴眨巴眼睛。
他眉头微皱：“眼睛怎么了？”
我散了口气：“你有没有谈过恋爱，我这是在勾引你。”
楚炫突然脸红，耳朵尖尖都红了。
“真没谈过？”
他战术性地喝水。
“早知道你玩那么大，我就不该带你回来。”
我跳下高脚凳往外走：“行，那我回去了。”
他将我拦腰抱起：“你穿这样怎么回？”
我下身啥都没穿，春光一片。
楚炫麻利地将我扛进卧室，塞进被子里，还禁锢住我不准我动。
近在咫尺地距离，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温柔的呼吸。
“原来是喝了酒，难怪胆子那么大。”
“还可以再大一点。”
“恩？”
我拉住他的领口吻了上去。
感受到他深深浅浅地啄着我的唇。
然后，我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在被子里，他在被子外。
5
我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
楚炫撑在我旁侧：“醒了......怕了？”
我抿唇笑了笑。
楚炫和我一个大学，不过他大四了，不怎么去学校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
他吃着早餐漫不经心地说着：“送女朋友不是男朋友该做的吗？”
我闷着头不说话。
“诶，你昨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会忘了吧。”
“说什么？”
“你说要做我女朋友，还说要勾引我，还亲我......”
“好了好，我知道了。”
楚炫得逞地嘴唇微勾。
“那个，我真的很像你的白月光吗？”
他仔细看了看我：“还行。”
“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没有。”
“不给就不给，小气。”
“真没有。”
随后，他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想买什么就买，喜欢什么你也可以告诉我。”
有钱人谈恋爱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我有点受宠若惊。
“那我需要做什么？”
“多笑一笑。”
“因为我笑起来很像你白月光吗？”
他又不说话了。
我默默地收了他的卡。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金主，我就是你的替身白月光。”
6
陈家阳在我们宿舍楼前堵我。
“苏小锦，你昨晚没回宿舍，去哪了？”
“关你屁事。”
“你最好不要自甘堕落。”
“你最好滚远一点。”
我越过他回宿舍，被他一把拽住。
“放手。”
他突然拿出两叠钱给我：“拿去买点好衣服。”
我冷笑：“我们什么关系啊，你给我钱。哦，分手费是吗？”
陈家阳把钱塞进我手里：“给你就拿着，缺钱也可以给我说，别自甘堕落做些夜不归宿的事。”
我掂了掂手里的钱：“什么叫自甘堕落，换个男朋友也叫自甘堕落，分手了还要为渣男守孝吗？”
陈家阳截取到“男朋友”这个重点。
“苏小锦，你果然有情况，那个男的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什么关系啊？”
陈家阳咬牙切齿地捏着我的手，就像要捏碎了般。
“家阳。”
我们同时转过头去看到周莹走了过来。
他立马松开我的手，我趁机把钱甩给了他。
“你们这是？”
“小锦也要参加形象大使的比赛，我给他钱让她买点好衣服。”
周莹嫌恶地瞥了我一眼，我正好穿着宽松T恤、牛仔裤、帆布鞋。
“你对妹妹可真好，可是你瞧她那样，评委眼睛瞎吗？会选她。”
“嗐，她自己上赶着去丢脸，随便她吧，到时候躲被窝里哭。”
“你怎么知道她躲被窝里哭。”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受挫折了都会躲被窝里哭。”
周莹抿着唇，偷偷地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当我面蛐蛐，我只是不想理你们，不是死了。”
说完，一脚踹上了陈家阳的腰。
“苏小锦，你......”
陈家阳趴在地上气急败坏。
7
我开始疯狂练习普通话，疯狂学习。
因为之前确实报了形象大使的比赛。
我想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给我们家的，我们家乡的橙子拓宽销路。
我甚至忙到忘了自己还有个新的男朋友。
楚炫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灌饼摊前。
“喂。”
“苏小锦。”他的声音不咸不淡。
“嗯。”
“在干吗？”
“想你。”
“花言巧语，你怕是刚想起我吧。”他的声音明显有了笑意。
“怎么会，我时时刻刻都想你。”
“想我不给我打电话。”
“你不也没给我打。”
“我是在等你想起我。”
“我也是。”
嘿嘿，我没让他抓到我的把柄。
他默一瞬：“没吃饭。”
“嗯。”
“带你去吃好的。”
“你在哪？”
“回头。”
他穿着黑T笑盈盈地站在夕阳里。
我像蝴蝶一样跑过去，仰着头看他：“哇，你真好看。”
“嘴这么甜。”
“你给我花不完的钱，可我没啥给你的，只有给你情绪价值咯。”
“你以前的男朋友也是这样被你哄得一愣一愣的吗？”
我没反驳，往事过脑，上扬的嘴角慢慢下压。
楚炫看清了我的变化，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拉近。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妒意。
“我以前是谈过一个，如果你介意的话......”
他的唇吻了下来，声音带着些颤抖：“忘干净了吗？”
我猛地点头。
8
楚炫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我坐在副驾驶惴惴不安开始没话找话。
“你有认识的形体老师吗？就是纠正坐姿、站姿那些什么的。”
楚炫微微侧目：“有事？”
“嗯，我想练体态，我想金光闪闪地站在你旁边。”
“做你自己就好。”
“额，我报名参加了旅游大使活动，我想提升一下。”
楚炫侧目：“行。”
吃完饭，他就带我去了纤纤工作室。
老板柳纤纤以前是跳芭蕾舞的，身体纤细，身姿挺拔真的很像白天鹅。
听说是楚炫姑姑的闺蜜。
我和她一对比，像极了丑小鸭。
我都有点后悔来了。
柳老师把我拉到镜子前，让我抬头、挺胸、收腹、收下巴，沉肩......
“”条件挺好，最大的问题是不自信。”
“以后可以尝试穿修身的衣服，看起来会更有活力......”
“好。”
“你是楚炫的女朋友？”
我有一丝丝尴尬：“可能，算吧。”
“他很喜欢你吧，我第一次见他带女孩。”
“他不是有个很喜欢的前女友吗？”
柳老师正在帮我调整肩背，眉头微动：“有吗？没听说。”
“楚炫挺好的，好好相处，会发现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一个大男孩。”
我会心地笑了笑。
楚炫和柳老师沟通了，我可以定期来练习一些基本动作。
出门的时候，他和我十指紧扣：“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不用说那些话。”
“哪些？讨好你的？可是我就想说给你听啊，你喜欢。”
看他满意的小微笑，我就知道他喜欢。
这个男人真好哄啊。
9
在柳老师的指导下，再加上我撸铁、补充蛋白质。
身体不再是干瘦，而是越来越健美。
我也不再总披着头发，巴不得把自己整个盖住，而是扎起了高马尾，整个人都亮了许多。
就连楚炫都说我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他左看看右看看：“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我打趣他：“你是不是只关注我的脸啊，只要脸像白月光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也没必要关注。”
他对我的调侃毫无办法，语气也很无奈：“我真的很后悔用什么白月光的借口和你搭讪，让你抓到把柄。”
我挡在他的身前：“那到底有白月光吗？”
他好像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不能说没有。”
那还就是有咯。
心里酸酸的。
我提醒自己，这是作为替身不应该有的情绪。
我们只是对方生命长河里一段路程的伴侣。
我不能贪心，不贪心就不会伤心。
10
楚炫说带我去见朋友。
我很忐忑，想到上次见陈家阳朋友那次。
“楚炫，我回去换身衣服吧，今天穿得太随意了。”
我只穿了件鹅黄色的修身短袖，下面是宽大的牛仔裤。
楚炫看了看我：“不用，这样挺好的。”
“我不会给你丢脸吧。”
“如果你站在我身边，被我朋友蛐蛐，那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他的托底确实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当他搂着我的腰走近包厢，空气仿佛都禁止了。
“这是嫂、嫂子吧？”
“楚哥，带嫂子来也不说一声。”
还有个男生做出用袖子揩沙发，双手恭请的动作。
“嫂子，来请坐。”
坐对面的女生看我的眼神也不是挑剔和不屑。
感觉世界都和谐了。
果然，不是我的问题，我还是那个我，穿拼夕夕的我。
刚才的男生又来给我敬酒：“嫂子，我们走一个。”
楚炫帮我把酒挡了：“不喝。”
男生神情哀怨。
楚炫幽幽道：“不能让她喝，喝醉了闹我。”
“咦~”
“猝不及防的狗粮。”
大家都在唏嘘他长恋爱脑了。
我羞得脸都红了，掐他大腿，手被紧紧地握住。
此时，包房的门缝探出一个头。
对面叫张宣的女生站了起来：“我一个朋友来了。”
大家都默认让她进来。
走近才发现，那人是周莹。
他和张宣说笑了一阵，终于看到我。
“你是......是苏小锦。”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紧挨着我的楚炫。
“你们？”
“小锦是楚炫的女朋友。”
周莹疑惑的神色马上变成了谄媚。
“我们也就两个月没见吧，感觉你变了好多。”
“你的衣服好好看，限量版吧，哪个牌子。”
我散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拼夕夕买的九块九包邮。”
周莹的脸僵住了。
“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她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以前她可是说我丑，评委眼瞎才会选我。
我冷笑了声。
楚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凑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
“奥。”楚炫真是属狗的，他居然咬我肩膀。
不过他埋在我肩窝的姿势暧昧极了。
“不喜欢那个女的吗？我让她滚。”
“算了，还是我们走吧，没心情了。”
我们在众人瞩目下，拉着手离开。
11
陈家阳给我打来电话。
肯定是周莹给他说了偶遇我之类的话。
他那边一顿输出：“苏小锦，你真是堕落了，居然真的找了个野男人。”
“你以为那种有钱的富二代真的喜欢你，会娶你吗？你做梦吧。”
“他们的婚姻都是由家里找门当户对的联姻，够格吗？”
趴在我怀里埋头苦干的楚炫被电话的吵闹声打断，抬起头来，脸很红。
陈家阳那边还在输出，我打开免提。
“那个叫楚炫的是吧，这种超级富二代玩过的女人比你吃的饭都多。”
“你真的是饿了，什么都吃得下，你也不嫌脏。”
楚炫一脸黑线。
我憋笑都快憋不住了，当即挂断了电话。
电话马上又打来，我直接关机。
楚炫撑在我前方，声哑得不行：“谁啊。”
我低低地笑着：“额......他说是我哥。”
陈家阳对外就是这样说的。
楚炫懊恼地闭起了双眼。
我捧着他的脸：“你玩过的女人比我吃的饭都多。”
“胡说。”
“那你有过几个？”
“怕我有病？”
“没有。”
“我明天去做个体检，打消你哥的疑虑。”
这人，还真放心上了。
因为，我“哥”的质疑？
“那今晚，还要吗？”
楚炫隐忍、平静，最后气笑了：“你再勾我，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12
挂断电话的陈家阳呆愣在了原地。
周莹告诉他看到苏小锦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并以情侣相称，他是不信的。
但是他刚才明明听到了男人粗重地喘气，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恍如雷劈，他真的和苏小锦玩完了？
他承认来京城看花了眼，熟女、御姐、小萝莉......
就像置身于花花世界，难免分心。
但是新鲜感过去之后，他发现最爱的还是苏小锦。
他知道那次挑刺她的穿着，伤了她的自尊、伤了她的心。
所以苏小锦才发了狠的改变自己。
身材更有型了，穿衣更大胆了，人也更自信了。
那个楚炫一定也是苏小锦用来气自己的。
一定是这样。
他绝不相信，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会被认识不到几个月的人插足。
13
形象大使进入了决赛选拔。
我们一共13个人在一起集中训练。
周莹也在其中。
她提着鞋子坐到了我旁边，和另一个女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你知道我们那个师兄楚炫吗？”
“知道啊，楚少，他们圈子里最横的人。”
“你知道他未婚妻吗？白氏的二女儿，超有气质。特别是皮肤，白得发光。”
“真的？有照片吗？我看看。”
周莹调出一张照片，我瞥了一眼。
照片中男人和女人都穿着晚礼服，举着香槟，面对这面微笑。
“哇，好配，羡慕死了。楚少好帅。”
“这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那些想做灰姑娘的人，真的是童话故事看多了。”
“有些梦女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我换好衣服开始训练。
穿着练功服，体态上的微小瑕疵都会被放大。
周莹有个缺点就是屁股大。
如果是日常服饰，打扮得好可能成为她的亮点。
可是穿上练功服和旗袍，就会显得很突兀。
有不少小姐妹背后蛐蛐她。
甚至有几个直接在背后说她，她回过头来恨恨地瞪了一眼。
她瞪我干什么？我又没说。
练了仪态，我们又复习文化知识。
周莹一问三不知。
老师说了她，让她注意内在修养。
然后，然我补充她的问答。
我对答如流。
因为我熬夜把每个知识点都背了，烂熟于心。
周莹彻底记恨上我了。
我们下楼梯的时候，她狠狠地撞了我。
我一个踉跄往下栽，幸好有个人扶助了我。
陈家阳怒对周莹：“你推她干什么，故意伤人吗？”
周莹被怼得耳根子都红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她，血口喷人。”
眼看偷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周莹急匆匆地想要离开。
“道歉。”陈家阳抓住了她的手臂。
周莹反手甩开：“我凭什么道歉。”
陈家阳又抓了上去：“我说道歉。”
“你说她是鸡的时候你怎么不道歉。”
“啪。”陈家阳一巴掌甩在了周莹脸上。
更多人闻声而来，周莹羞愧地捂着脸离开。
我也一瘸一拐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14
“上车，我载你去校医院。”
“不用。”
“要我抱你吗？”
我扭着身体拒绝他的触碰。
“我自己来。”
我爬上了他的自行车，被带到校医院。
索性只是一些擦伤，医生给我开了一些外用药。
陈家阳让我坐凳子上要给我擦药，我拒绝了。
拿着药往外走。
他大不追了上来：“小锦，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我不应该嫌弃你的穿着，我不该说那些难听的话。”
我无力地拨开他：“行了，我知道了。”
他突然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拉进：“小锦，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就原谅我这一次。”
“我知道你接近那个叫楚炫的是因为和我赌气。你没回寝室那晚，就是我们吵架的那晚。”
“你想想我们一起在河里捉鱼，在橘子林里看星星，在院子里放烟花......”
“我们以前那么要好，算命的都说我们八字很合。”
我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我命由我不由天，滚啊。”
陈家阳突然加快了语速：“你只是在和我赌气是不是？”
他的目光一直往我身后看去。
我一个转头，看到楚炫正站在我身后，手里握着一张纸。
我向他走去，突然被陈家阳拽进怀里。
最后，终于挣脱开来走向楚炫。
他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
“体检报告......我是不是很傻？”
我紧紧地拽着那张纸。
“不是。”
他深深地看着我，又看了看身后的陈家阳。
步步后退，最后大步离开。
陈家阳早就看到了楚炫，他是故意说那些话引起他的误会。
“小锦。”
我突然爆发：“滚啊，陈家阳。你是不是有病，我们都分手了你还整这死出。”
“我不喜欢你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不要了，你听不懂吗？”
“不管现在有没有楚炫，我们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陈家阳还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那我们的过去呢。”
我冷笑一声：“过去，你都说是过去了，那就是已经过去了。”
15
我紧紧捏着电话，一直不敢拨打。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解释不是因为赌气。
然后呢？
还是要分手。
他们这样的人是会联姻的。
上次聚会就听他的一个朋友说自己已经和联姻对象相亲了。
感觉还不错。
那些人打趣他，他还说：“别着急说我，你们都有这一天。”
更何况我也只是个白月光的替身。
我一直犹犹豫豫、扭扭捏捏挨到寝室熄灯，终于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电话却一直未接通。
后来，我又忍不住给他发了好长的一段小作文。
说了那天的情况，是确定分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
依然没有回应，他肯定生气了。
我又拿上他给我的银行卡，到他所在的公寓，想找个接口还给他，顺便见一面。
可是他家没人。
也许他就是想冷处理这件事吧。
毕竟周莹说，他的联姻对象这个春节就会回来。
我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陈家阳为了给我道歉，穿上了一件公鸡的玩偶衣服，还在胸前贴着“对不起”。
他穿着这件衣服逛遍了校园，别人都以为他在搞抽象。
他说在向女朋友道歉，表白墙都在谈论他是多么深情。
直到周莹说他骂女朋友是“鸡”。
众人才恍然大悟，又纷纷抨击他是个渣男。
16
我赢得了形象大使的比赛。
好多姐妹在官网的评论区留言说我很有气质。
学校的学生会还专门组织了一场讲座。
让我作为授课老师给女生们讲一节美修课。
谁能想到三个多月前我还被人辱骂像“鸡”，现在摇身一变。
我对姐妹们说：“其实变美的最大秘诀就是自信。”
“自信勇敢任何一个女生都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17
寒假到了，楚炫依然没有音讯。
我们之间就像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旅途。
我回到家乡遇到橘子滞销。
陈家阳家的橘汁厂也像趁火打劫般，要求每斤降价8毛。
村民们都怨声载道。
我试着利用自己形象大使的名气直播带货。
一周卖了两万斤，依然杯水车薪。
我们整个村就有40万斤，我们整个县就更多了。
那天村书记说来了个大买家，着急我们去村上开会。
坐在上面的人居然是楚炫。
突然有种乡村爱情的既视感。
我们都别扭地不好意思看对方。
“你怎么来了？”
“买橘子。”
“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啊？”
“拿来做什么？”
“助理他们在安排。供货超市，或者买给什么厂之类的。”
当二道贩子？显然他们不是真的需要。
“你想帮我们不一定授人以鱼，可以授人以渔吗？”
“啊？”
“去我家坐坐吧。”
“好。”他突然有些紧张和局促。
“怎么了？”
“有点紧张。”
“这有什么可紧张的。”
楚炫把车开到我们家门口，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堆补品。
我吃惊地望着他。
他脸挺红：“给叔叔、阿姨带的。”
“我还有个姐。”
“没听你说过，我没特别准备......”
“逗你的，你已经准备够多了。”
我们全家都迎了出来。
“叔叔、阿姨、姐姐......好。”
“你好、你好。”
“这是我......同学。”
话音刚落，楚炫猛地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同学来买橘子，顺带过来看看。”
此时的楚炫笑容有些僵硬。
18
我带他看了我的直播间。
“我一个星期卖了两万斤，厉害吧。”
楚炫环顾着四周：“厉害。”
“可是我们这还有很多没卖，听说你们旗下有互联网公司，还有很多百万粉的主播。”
“你能不能让他们带带我们，我们自己会直播、能卖货了，销路自然就有了。”
楚炫的语气挺淡，连带着脸上也印着一层淡漠。
好像不高兴了。
“怎么了？”
“你带我回来，就为了说这个。”
“啊。”
他微微垂眸：“挺失望的。”
他眉头都皱了起来，好像真的生气了。
“我不是每次都想从你身上薅点资源，我这不是就你这一点人脉嘛。”
“那个叫陈家阳的不是你的人脉吗？听说在你们村很有话语权，还建了两个橘汁厂。”
他突然提陈家阳干什么？
哦，还在为那次的事生气呢。
“哎呀，他们家太黑了，每斤压价八毛。”
“你去讨好他，他不得给你涨八毛。”
楚炫不仅说话酸溜溜，眼神也意味深长。
我拉着他的衣角：“我讨好他不如讨好你，你比他大方多了。”
“就只是这样？”
我踮起脚尖准备亲他。
突然想到他有联姻对象，我也只是个替身。
脚跟又落了下来。
两只手也踹进了兜里。
楚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猛地向我逼近。
扣住我的后脑勺就吻了下来。
霸道的、浓烈的、不可抑制的......唇齿纠缠。
我紧张地有些手抖地撑着他的胸口。
他也死死地盯着我，大口呼吸。
“是谁发小作文给我，说真心喜欢我，喜欢和我在一起，说我像温暖的小太阳......”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羞得面红耳赤。
明明很深情地小作文，怎么说不来有一种羞耻的无力感......
他又强势地挪开我的手：“我来找你了，见你家人，你却直说我是同学。”
“同学会这样亲你、这样抱你、这样搂你吗？”
我使劲儿摇头。
“说我是谁？”
“楚炫。”
他突然顶了我一下，我更是羞得闭上了眼睛。
“男朋友，你是我男朋友。”
他这才满意地松开我，只是唇一直压着我碾转。
19
楚炫一个电话，下午那些工作人员就扛着设备来了。
只要是想学直播带货的都可以报名。
他们在橘林里面搭了很多直播间，一边卖货，一边培训。
村书记也带头和物流运输公司谈判，确保橘子能正常发货。
我帮着我姐洗菜。
她凑过来幽幽地说道：“楚炫是你男朋友吧。”
“你看出来了？爸妈他们？”
“我们都看出来了。”
“确实比陈家阳好多了。他们家基因就不好。”
“算了，别提他们了。”
我刚回家那会就把陈家阳羞辱我，我和他分手的事情都告诉了家里。
当时我姐还说要去他们家为我讨公道。
我说算了，让他们出面给我退了亲。
讨厌的人远离就行了。
陈家阳的母亲倒是愤愤不平地跑来我家里。
“苏小锦，你长本事了，找个野男人回来欺负乡邻乡亲的。”
我和我姐赶紧从厨房里出来。
陈家阳的妈妈就在我们院子里嚎叫：“大家快来评评理，苏家小妹本来和我们家阳是一对，去了大城市就把我们家阳给甩了，还找了个野男人来欺负我们。”
“他们搞什么网上外货，价格老高了，搞得我们厂子现在都收不到橘子了。”
“老天爷，我不活了。你们想要我这条老命是不是，来来来，你们来......”
眼看他想碰瓷，我端起旁边的一盆冷水给她泼了上去。
她冲过来打我，被我姐撂翻。
“陈家阳他妈，你们陈家阳在学校怎么羞辱我们小锦的你自己去问问。”
“自己在学校勾三搭四，伙着骚女人欺负我们小锦，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陈家阳父亲刚发家的时候也和外面的女人勾搭。
亏了他妈妈强势，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才把那些莺莺燕燕赶走。
我姐戳中了陈妈妈的痛点，她闹得更凶了。
刚好妇女主任来了。
她劝说了一番。
“小锦这是给咱们全村找出路，你别在这捣乱。”
“要不是你们厂子压价、趁火打劫，我们村会被逼得那么急吗？”
陈家阳也赶来了，他消瘦了很多，拉着他妈离开。
我庆幸还好楚炫不在。
可我姐那个大嘴巴，晚饭的时候说了出来。
20
楚炫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望着黑漆漆的远方。
他的脸上不见喜怒，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不起啊，你做了好事，还让你被人诋毁。”
他往下看了看：“你们家院子不错。”
“啊~哦，前几年村里搞新农村，自己家出了些钱，再加上政府补贴，修了这种带院子的小洋楼。”
“你们是在这放的烟花吗？”
“啊？”
我去，我上套了，他这是在阴阳我。
他又指了指左前方：“我下午看到那有条河，是你们一起捉鱼的地方吗？”
我能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对。
他见我不说话，又看了看前面的一大片橘林：“你们经常在这篇橘子林里面看星星吗？”
这是什么醋王附体，陈年往事都要拿出来说一遍吗？
这种氛围真是让人煎熬。
我拉着他回房间。
“走走走，让你看看他们都没看过的。”
我穿着战袍跨坐在他身上。
他打量我一番，喉结都滚动几圈了还装作不在意。
“心虚啊，讨好我。”
“对啊，就想讨好你，你就说要不要吧。”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终于败下阵来，声音哑得不行：“要。”
就在我的唇离他还有一厘米的距离，我说：“以前的事，不许再提了。”
他的烦恼，好像又上头了，别过脸去。
还挺傲娇。
我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
楚炫突然拿起我书桌上的老照片。
“这是你？”
我穿上了自己的大棉服。
“嗯，小时候去京城的打卡照。是不是好傻？”
楚炫笑了，都快哭了。
“怎么啦？笑成这样。”
“你看这角落里有个小男孩。”
“是啊，乱入。当时没发现，回来洗照片才发现的。”
“知道他是谁吗？”
“都说是乱入了，我怎么会知道。”
“是我？”
“啊。”
我拿着照片仔仔细细地看那一点，怎么看怎么......不像。
其实，根本看不清。
“怎么这么确定？”
“我记得这个小女孩，给了我一瓶AD钙奶。”
“哦，我小姨本来给我买了两瓶。她说一瓶玩的时候喝，一瓶回去的车上喝。我确实送了一瓶，可我不记得是谁了。你吗？”
“是我，那是我第一天被接回京城，走丢了，一直哭，就是这个小女孩给了我一瓶AD钙奶，她说让我就站在那喝，喝完了家里人就找到我了，后来她说的是真的，我永远都记得她的笑。”
好神奇。
“我的笑，不会你说的白月光就是这个小女孩，就是我吧？”
“是了。”
我激动得就快哭了。
“踏马的，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替身，每天都在担心第二天就会和你分手。”
楚炫泪眼莹莹地看着我：“放心吧，永远都不会分手。”
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嘤嘤嘤：“你不是还有个联姻对象吗？我都看到照片了，什么白氏二千金。”
楚炫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不用联姻。”
“为什么？你们不都讲究强强联手吗？”
“我是私生子，不会有实权，所以联姻也没用。”
我缓缓地坐直，捧着他的脸。
“怎么？看不起我？”
“不是。那你为什么给我看了体检报告就消失了。”
楚炫面露难色：“因为......我出车祸了，骨折了，手机也摔坏了，买了新手机，你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们和好了。”
“后来才再旧手机里面发现小作文。”
我陷入自责，那个时间点出车祸，多少有我的原因。
“我、我还以为你搞联姻去了，不理我了，我才没打电话了。”
“你伤哪了？严重吗？我看看。”
“大腿，不严重。”
“不行，我看看。”
大腿上，果然有一条疤。
我吻上了那条疤。
“斯~苏小锦，你想让我死吗？”
“快活死~”
缓缓抬头刚好对上楚炫浴火喷发的眼睛。
他直接将我提了起来。
我知道，我完了。
我惹他干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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