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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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人生啊，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谁能想到，三十年，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
更何况是人心呢？
我叫文秀莲，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退休女工。
今年刚过了五十八岁生日，儿子文思源也已经成家立业，我也当上了奶奶。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浇浇花，跳跳广场舞，帮着带带小孙子，颐养天千年。
直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再次激起我心中尘封三十年的涟漪。
他，楚云飞，我刻在心口三十年的少年，那个曾许诺我“待我功成名就，必十里红妆”的男人。
如今，他回来了。
可他，却成了我最不敢认，也最不想认的模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时间真的可以磨灭一切，包括那曾经的海誓山盟吗？
那还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们一群十七八岁的知识青年，响应号召，从繁华的城市来到了偏远的红星生产队。
那时候的我，梳着两条大辫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裳，对未来充满了迷茫，也充满了莫名的憧憬。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楚云飞。
他比我大两岁，高高瘦瘦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他是我们那批知青里最有文化的一个，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却字字珠玑。
农活上，他虽然力气不大，但从不偷懒，总是抢着干最累的活。
晚上，我们点着煤油灯，他会给我们读报纸，讲故事，甚至还会拉一手悠扬的二胡。
他的二胡声，在当时那个贫瘠的乡村夜晚，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
你们说，这样的男青年，哪个姑娘能不心动呢？
我承认，我先动了心。
我常常借着请教问题的名义去找他。
他总是很耐心地给我讲解，有时候还会微微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
他的笑容，像春风一样温暖。
慢慢地，我们熟悉了起来。
我们会一起在田埂上散步，聊着各自的家乡，聊着对未来的期盼。
他告诉我，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考上大学，用知识改变命运。
我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点回城，再也不想过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他听了，总是沉默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说：“秀莲，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时候的天，总是很蓝，云总是很白。
我们的爱情，也像那蓝天白云一样纯粹。
他会悄悄地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我，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跑几十里山路去公社卫生院给我买药。
我呢，会把他破了洞的衣服偷偷拿来，一针一线地缝补好。
我们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但彼此的心意，都懂。
记得有一次，队里分发过冬的棉衣，因为数量不够，我和另一个女知青周巧巧都没分到。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眼看就要入冬了，我急得直掉眼泪。
楚云飞知道了，二话不说，把他刚分到的新棉衣偷偷塞给了我。
我说什么也不要，他却硬是给我披在了身上，说：“一个大男人，火力壮，冻不着。你身子弱，可别冻坏了。”
那件带着他体温的棉衣，我穿在身上，暖在心里，一整个冬天都没觉得冷。
你们说，这样的感情，难道不比现在的什么玫瑰、钻戒更珍贵吗？
我们之间最珍贵的信物，是一对鸳鸯玉佩。
那是他家祖传的，他偷偷告诉我，这是他母亲留给他未来儿媳妇的。
他把其中一只系着红绳的鸳鸯递给我，说：“秀莲，这个你拿着。等我们回了城，我就去你家提亲。”
我摩挲着那温润的玉佩，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我们约定，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放弃对方，都要凭着这玉佩相认。
谁能想到，这看似坚不可摧的誓言，后来竟会被现实击得粉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好景不长，两年后，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了。
这对于我们这些知青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楚云飞更是激动得好几夜没合眼，他挑灯夜读，废寝忘食。
我知道，这是他的梦想，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我默默地支持他，帮他打水，帮他洗衣服，尽量不让他分心。
考试那天，我把他送到考场外，对他说：“云飞，好好考，我等你！”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坚定。
一个月后，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楚云飞如愿以偿，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名牌大学。
我们都为他高兴，但也充满了离别的伤感。
他走的那天，我去送他。
我们一路无话，直到分别的渡口。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秀莲，等我！最多四年，我一定回来接你！”
我含着泪点头，把那只鸳鸯玉佩握得更紧了。
他走了，带着我的期盼，也带走了我的心。
一开始，我们还鸿雁传书。
他的信，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
他在信里描述着大学的生活，描述着对未来的规划，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对我的思念。
他说，他要发奋读书，争取早日出人头地，然后风风光光地把我娶回家。
我呢，也把生产队的点点滴滴写给他，告诉他我一切都好，让他安心学习。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概半年后，他的信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一周一封，到后来的一月一封。
信的内容也越来越简短，不再有那些滚烫的情话，更多的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候。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难道距离真的会消磨感情吗？还是大学里的花花世界迷了他的眼？
我不敢想，也不愿去想。
我只能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学习太忙了，没时间写信。
直到有一天，我寄给他的信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上面盖着一个冰冷的戳：“查无此人”。
那一刻，我的天塌了！
怎么会查无此人呢？
他明明就在那所大学啊！
我发疯似的往学校寄信，可每一封都石沉大海。
我托回城探亲的知青孙大海去打听他的消息。
孙大海回来后，面色凝重地告诉我，楚云飞……好像交了新的女朋友。
是个城里姑娘，父亲还是个小干部。
“秀莲啊，” 孙大海叹了口气，“你也别太难过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楚云飞他……也许有他的苦衷吧。”
苦衷？
难道抛弃曾经的恋人，就是他的苦衷吗？
我不信！我不信楚云飞是这样的人！
可现实，却由不得我不信。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垮了，茶不思饭不想，夜夜以泪洗面。
生产队的梁婶看我可怜，天天开导我：“傻丫头，为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伤心，不值得！你还年轻，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啊，我还年轻，可我的心，好像已经随着那些退回来的信，一起死了。
后来，知青陆续返城，我也回到了父母身边。
在家人的安排下，我进了一家纺织厂当了女工。
再后来，我嫁给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生下了儿子文思源。
我的丈夫，人很老实，对我也还算体贴。
日子虽然平淡，但也安稳。
我把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连同那只鸳鸯玉佩，一起锁进了箱底，不愿再触碰。
我以为，这辈子，我和楚云飞，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可命运，它就是这么爱捉弄人！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
我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变成了一个两鬓染霜的老太婆。
儿子文思源也长大了，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退休后，我的生活很规律，每天除了买菜做饭，就是去公园和老姐妹们跳跳广场舞。
有一天，我在家看电视，一档经济访谈节目吸引了我的注意。
主持人正在采访一位著名的经济学教授。
那位教授，谈吐儒雅，风度翩翩，分析起当前的经济形势头头是道。
我越看越觉得眼熟。
当镜头给到他特写，当屏幕下方打出他的名字——楚云飞时，我手里的遥控器“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他！真的是他！
虽然他比以前胖了一些，头发也有些花白，但那眉眼，那神态，分明就是我 日思夜想的楚云飞！
我的心，瞬间像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他成功了！
他真的成了著名的学者，成了电视上的大人物！
可他，还记得我吗？
还记得当年在红星生产队的那个文秀莲吗？
还记得那只鸳鸯玉佩的誓言吗？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
那几天，我失眠了。
翻来覆去，都是他年轻时的模样，和他现在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的样子。
我既为他高兴，又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和酸楚。
他如今功成名就，身边肯定不缺优秀的伴侣吧？
我这样一个平凡的退休女工，又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他呢？
可是，如果不去问个明白，我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当年他为什么突然杳无音信？为什么那么狠心抛弃我？
这些问题，像一根根刺，扎在我心里三十年了！
我必须要一个答案！
在儿子文思源的鼓励下，我决定去找他。
思源通过网络，查到了楚云飞教授工作的大学和他的办公室电话。
我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应该是他的学生或者助手。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说我想找楚云飞教授，我是他的……故人。
那个女孩子很客气，说楚教授今天下午在学校有个公开讲座，欢迎我去听。
讲座？
也好，我可以在人群中，先远远地看他一眼。
那天，我特意穿上了我最好的一件衣服，还让思源帮我稍微化了点淡妆。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怀春的少女。
到了大学的阶梯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我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心情忐忑不安。
当楚云飞在热烈的掌声中走上讲台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还是那么儒雅，还是那么有风采。
只是，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沧桑和疲惫。
他开始演讲，声音依旧那么富有磁性。
我痴痴地望着他，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煤油灯下的夜晚。
讲座结束后，学生们纷纷围上去提问。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楚教授！”我轻轻地喊了一声。
他闻声转过头来，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然后礼貌性地问：“您好，请问您是？”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真的不认识我了？
那眼神，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疏离，没有一丝波澜。
就好像，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听众，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怎么会这样？
难道时间真的能把一个人的记忆冲刷得如此干净吗？
我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应该是他的助手陆晓茗，走过来问我：“阿姨，您有什么事吗？楚老师接下来还有个会议。”
我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摇了摇头，狼狈地挤出了人群。
走出教学楼，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的心，比那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
三十年的等待，三十年的牵挂，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我好恨！
我恨他的绝情，恨他的薄幸！
可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呢？
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大学教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退休女工。
我们之间，早已是云泥之别。
他也许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也许，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过文秀莲这个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回到家，我大病了一场。
思源看我这样，非常担心。
他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思源听了，沉默了很久，然后对我说：“妈，这件事，我觉得有点蹊跷。按理说，就算时过境迁，一个人也不可能把初恋情人忘得这么彻底。会不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呢？
他看我的眼神，是真真切切的陌生啊！
“妈，您不是说，你们当年有信物吗？那只鸳鸯玉佩呢？”思源提醒我。
对啊！玉佩！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我赶紧从箱底翻出那个锁了三十年的小木盒。
打开盒子，那只鸳鸯玉佩静静地躺在里面，依旧温润如初。
我拿出那只属于我的玉佩，另一只，应该还在楚云飞那里。
如果他看到这玉佩，会不会想起当年的誓言？
“妈，您再去见他一次吧！”思源鼓励我，“把玉佩给他看！如果他真的忘了，那咱们就彻底死心。但如果这中间真有什么隐情，咱们也不能留下遗憾，对不对？”
儿子的话，给了我一丝希望。
是啊，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再争取一次！
这一次，我没有提前联系。
我打听到楚云飞每周三下午都会在办公室。
我带着那只玉佩，再次来到了他的大学。
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请进。”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推开门，看到楚云飞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
他的助手陆晓茗也在，正在帮他整理资料。
看到我，楚云飞和陆晓茗都愣了一下。
“阿姨，您又来了？”陆晓茗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
楚云飞也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依旧是那种礼貌而疏离的探究。
“楚教授，我……”我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是文秀莲，红星生产队的文秀莲，您……还记得吗？”
楚云飞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红星生产队？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但是，文秀莲……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亏我还把他当成心口的朱砂痣，惦记了三十年！
我强忍着泪水，从口袋里拿出那只鸳鸯玉佩，颤抖着递到他面前：“那这个，您还认得吗？”
当楚云飞的目光触及到那只玉佩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着那只玉佩，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迷茫，还有一丝……痛苦？
“这……这玉佩……”他喃喃自语，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却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老师，您怎么了？”助手陆晓茗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楚云飞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看到他这个反应，我的心里反而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不是完全没有印象！他对这玉佩有反应！
“楚云飞！”我鼓起勇气，提高了声音，“你好好看看！这是当年你亲手给我的！你还说，等你回城，就来娶我！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楚云飞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捂着头，表情痛苦地摇着头：“不……我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师！您别激动！”陆晓茗赶紧扶住他，焦急地对我说：“阿姨，请您先别说了！楚老师他……他的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
我看他刚才在讲台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道这是他的借口？是他不想认我的托词？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晓茗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阿姨，不瞒您说，楚老师在二十多年前出过一次严重的车祸。那次车祸，他头部受了重伤，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什么？
车祸？失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怎么可能？电视剧里的情节，竟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他……他都忘了些什么？”我颤声问道。
陆晓茗看了楚云飞一眼，见他似乎平静了一些，才继续说道：“具体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医生说，他主要是忘记了一些过去的，特别是情感比较强烈的人和事。他记得他的专业知识，记得他的研究方向，但是对于一些个人生活，尤其是早年的一些经历，就非常模糊，甚至完全没有印象了。”
陆晓茗接着说：“这些年，楚老师一直靠着药物和顽强的意志在工作和生活。他不记得您，可能真的不是他薄情，而是……他病了。”
听完陆晓茗的话，我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原来……原来是这样！
我一直以为他当年是故意抛弃我，另觅高枝。
我一直以为他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没想到，这背后竟然有这样不为人知的隐情！
我错怪他了！我竟然错怪了他三十年！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痛苦的表情，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这个我爱了半辈子，也怨了半辈子的男人，原来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而我，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怨恨，给他雪上加霜。
我真是太傻了！太蠢了！
“那……那他的家人呢？”我哽咽着问，“他的妻子……知道这些吗？”
陆晓茗摇了摇头：“楚老师……一直没有结婚。他说，他好像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没有找回来之前，他不想耽误任何人。”
没有结婚！
他竟然一直没有结婚！
是因为那段丢失的记忆吗？还是因为……他心里其实一直没有忘记那个誓言，只是想不起来具体的内容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这一刻，所有的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和愧疚。
楚云飞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歉意：“这位……大姐，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玉佩……它让我觉得很熟悉，心口也堵得慌，可我就是……抓不住那种感觉。”
他从自己的脖子上，也取下了一只一模一样的鸳鸯玉佩！
只是他那只的红绳，已经很旧了，玉佩的边缘也有些磨损。
他把两只玉佩放在一起，那对鸳鸯，终于在三十年后，再次依偎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这玉佩是谁给我的，也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但我从小就戴着它，感觉它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楚云飞的声音有些沙哑，“看到你拿出的这只，我……我感觉好像找到了另一半。可是……”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他一定很难受。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就像幽灵一样缠绕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我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云飞，”我柔声叫着他的名字，这是三十年来，我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叫他，“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他睁开眼，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
我微微一笑，把属于我的那只玉佩，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心：“这个，还是物归原主吧。既然你不记得了，留在我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我不能要！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感觉，这玉佩对你一定很重要。”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就像三十年前一样。
我的心，又是一阵悸动。
“楚老师，”陆晓茗在一旁轻声说，“这位阿姨，也许就是您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呢？”
楚云飞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探寻。
我摇了摇头：“不，我不是。我只是一个……一个恰好也有一只相似玉佩的老朋友罢了。”
我不能再给他压力了。
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了，我又何必强求呢？
强迫他回忆那些痛苦的往事，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云飞，”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我轻轻地从他的手中抽回了我的玉佩。
“我……我先走了。”我说，“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楚云飞突然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执着：“虽然我不记得过去，但我相信我的直觉。这玉佩，还有你，对我一定非常重要。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吗？”
从朋友做起？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好。”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笼罩在他眉宇间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一些。
他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就像当年在红星生产队时一样，温暖而纯净。
从那以后，我偶尔会去看望楚云飞。
有时候是送一些我自己做的小点心，有时候只是陪他说说话。
我们聊天的内容，大多是现在的生活，很少提及过去。
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对我的态度，在一点点地改变。
从一开始的客气疏离，到后来的亲近自然。
他会主动问起我的生活，问起我的儿子思源。
有一次，我去看他，他正在听一首老歌——《雁南飞》。
那正是当年我们在生产队时，他最喜欢拉给我听的曲子。
“这首歌……真好听。”他说，“每次听到它，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记了。”
我笑着说：“是啊，老歌总是有味道。”
我没有告诉他，这首歌，也曾是我们之间的专属旋律。
有些事情，忘记了，也许是种解脱。
我不想再用过去束缚他，也不想再用过去束缚我自己。
虽然他不再记得我是他的秀莲，但他还是那个善良、正直、值得我尊敬的楚云飞。
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们之间的爱情，或许已经随着那场车祸，随着那段失去的记忆，永远地停留在了过去。
但我们之间的情谊，却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在延续着。
那对鸳鸯玉佩，我们各自珍藏着。
它不再是爱情的信物，更像是一段特殊缘分的见证。
看着他现在专注工作的样子，看着他脸上偶尔露出的笑容，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释然。
人生啊，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那么多的阴差阳错。
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去面对，如何去释怀。
爱，不一定非要拥有。
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深情。
能够再次遇见他，能够知道他平安健康，能够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这三十年的等待和守望，虽然充满了波折和泪水，但最终，我还是找到了属于我的答案。
那份爱，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它化作了理解，化作了祝福，化作了心底最温柔的牵挂。
这就够了，真的。
朋友们，听完我的故事，你们是不是也唏嘘不已？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太多的变数和无奈。
有时候，我们苦苦追求的，未必能得到；而我们不经意间放下的，却可能在另一个路口，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们身边。
我想问问大家，如果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忘记了你，你是会选择执着地唤醒他的记忆，哪怕让他再次承受痛苦，还是会选择默默守护，只愿他岁月安好呢？这世间的感情，究竟有没有一种完美的结局？期待在评论区看到你们的想法。
来源：文文爱生活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