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舅姥爷卧病三十年 儿媳不离不弃照顾 临终才知养他是为了那片荒山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15 22:48 2

摘要:那年我十三岁,第一次独自去樟树村看望七舅姥爷,路边的杜鹃花开得正艳,蜿蜒的石板路像一条灰色的长蛇伸向村口那棵百年老樟树。七舅姥爷的房子就在那里,青砖灰瓦,门前种着几棵果树,屋后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包——村里人都喊它”秃尾巴”。

樟树村的石板路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发亮,打小我就听说这条路是我七舅姥爷亲手铺的。

那年我十三岁,第一次独自去樟树村看望七舅姥爷,路边的杜鹃花开得正艳,蜿蜒的石板路像一条灰色的长蛇伸向村口那棵百年老樟树。七舅姥爷的房子就在那里,青砖灰瓦,门前种着几棵果树,屋后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包——村里人都喊它”秃尾巴”。

“小明来啦!”一个系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妇女从屋里走出来,是七舅姥爷的儿媳王婶。她大嗓门喊完,突然从屋檐下抓起一把菜刀,“别动!”我吓得一哆嗦。

王婶哈哈大笑,一刀切向我身后的西红柿架:“瞧把你吓的,小猫又来偷吃了。”

王婶是樟树村有名的能人,丈夫早逝,二十多年来她一个人照顾瘫痪在床的七舅姥爷,还把儿子送进了县里的师范学校。村里人背后都说她是菩萨转世。

“你七舅姥爷刚睡下,待会儿醒了你再去看,先吃碗凉粉吧。”王婶热情招呼着,桌子上放着半个西瓜,切得歪歪扭扭,没吃完的部分用一页发黄的报纸盖着,上面还印着”计划生育”几个大字。

凉粉盛在豆腐乳罐子里,旁边的酱油瓶只剩薄薄一层,晃着看就像倒着的日落。

“王婶,您照顾七舅姥爷这么多年,不累吗?”我问。

王婶拧开水龙头,水管漏水,她用旧袜子缠了一圈也没用,水柱依然喷到她的围裙上。她把这件事当成乐子,咯咯笑了几声。

“累啊,怎么不累。但这是命啊。”她顿了顿,从兜里掏出烟,是红塔山,包装都皱了。“当年你七舅姥爷把我当亲闺女,就这么点事还有啥好说的。”

我记得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说,七舅姥爷年轻时是村里的木匠师傅,手艺绝,方圆几十里办红白喜事都请他。也是那时候收了王婶丈夫老陈做徒弟,把手艺都教给了他。

“老陈走那年,你七舅姥爷才病倒的。”王婶望向屋后的山,眼神有些空洞。“一开始就是腰疼,后来慢慢不能走路,我俩刚开始以为是风湿,结果去县医院一瞧,脊椎出了问题,再后来就彻底瘫了。”

村里有人背后议论,说七舅姥爷年轻时风流,年老遭报应。也有人说是王婶不想改嫁,故意留在老人身边避风头。这些话我都听过,但从没敢问。

“咳咳——”屋里传来七舅姥爷的咳嗽声。

王婶麻利地放下手中的活计,拿了个缺了口的搪瓷缸子接水。那缸子里贴着一张发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七舅姥爷和一个女人站在”秃尾巴”山下。照片已经模糊,但依稀能看出女人的笑容很灿烂。

“那是七舅姥爷的媳妇,你七舅妈。”王婶察觉我的目光,解释道,“生你七舅爷那年难产走的,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了,七舅姥爷便没再娶,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

屋里的老人又开始咳嗽,王婶赶紧进去了。我跟着进屋,看见七舅姥爷躺在木床上,床头挂着个老式闹钟,已经停在七点二十了。床边放着一个红木箱子,上面落了薄薄一层灰。

“是小明来啦。”老人的声音虚弱,但眼睛亮得吓人。“长高了,像你爷爷年轻时候。”

七舅姥爷的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枕巾是新的,被子洗得发白。床边一个木墩上摆着收音机,放着沙沙作响的评书,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王婶还是把它关了。

“大雨要来了。”七舅姥爷突然说。

我不解地看向窗外,艳阳高照。王婶却很快起身关窗,还从床底拖出一个搪瓷盆放在窗下。谁知她刚放好,天色一变,不久后真的下起了雨。

“老人家是半个神仙,鸡鸣狗吠都懂。”王婶边往老人嘴里喂药边解释。床边是一个小药箱,里面整齐摞着药盒,最上面一层都是空的,但王婶舍不得扔,还用橡皮筋捆好存着。

“当年我嫁过来没多久,老陈就走了。一个女人带个娃,迷茫得很。”王婶突然说起往事,一边用湿毛巾擦拭老人干裂的嘴唇。“是老人家教我打柴、种地、做豆腐…把我当亲闺女看。老陈走后,我有几次差点熬不下去,是他一直劝我。”

七舅姥爷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但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后来他病了,我怎么可能走?这不是恩情,是亲情啊。”王婶打了个哈欠,她眼角的皱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雨停了,院子里传来鸡叫声。王婶说要去喂鸡,我便留在屋里陪七舅姥爷说话。

“孩子,去那个箱子里,拿出来给我看看。”老人突然睁开眼睛,指着那个红木箱子。

我掀开箱盖,里面是一堆发黄的纸张。最上面是一张老宅基地证,下面是一个旧布包,里面包着几张地契和山林证。

“都是老物件了。”七舅姥爷虚弱地笑了笑,“这是我和你七舅妈的家当,本想留给儿子的。”

我随意翻着那些泛黄的纸张,突然看到一张崭新的纸,是一份遗嘱公证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七舅姥爷名下的一处山林——正是屋后的那座”秃尾巴”山,全部赠与王婶。日期是去年。

“老人家…”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年你七舅妈怀着孩子时,就说这山虽然秃,却是风水宝地。”七舅姥爷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着等老了就在山上种满树,可惜没等我动手就倒下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望向窗外,正好能看到那座光秃的山包:“三十年啊,我成了废人,王婶却没嫌弃我。这山虽然不值钱,但总归是块地,早就该给她。”

我听着,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院子里传来王婶的脚步声,七舅姥爷示意我把东西放回去。王婶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进来,看见我们俩的神情,奇怪地问:“说啥呢,神神秘秘的?”

“没啥,跟娃儿说说老事。”七舅姥爷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借住在七舅姥爷家,睡在堂屋的小床上。半夜听见王婶起来好几次照顾老人,倒水、翻身、按摩…她忙得像陀螺,却没有一声抱怨。

第二天早上,我准备返程。王婶包了几个菜包子让我带着路上吃,还偷偷塞给我五块钱。

“你坐大巴去县城,别走那二里沟,前几天有人在那摔伤了。”她叮嘱我,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山坡上的沟壑。

七舅姥爷躺在床上,向我招手告别。阳光照在他枯瘦的脸上,那一刻我忽然发现他眼睛里有种释然。

三个月后,七舅姥爷去世了。

村里人都来吊唁,说王婶真是菩萨心肠,照顾老人三十年,连儿媳妇都少有这样的耐心和孝心。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葬礼上村长宣读了七舅姥爷的遗嘱。那座大家眼中不值钱的”秃尾巴”山,竟然全部留给了王婶。

王婶听后愣住了,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傻女人,还哭什么?”有人悄悄议论,“三十年伺候一个瘫痪老人,就算得到一整座金山也不为过。”

村长读完遗嘱,又取出一封信,是七舅姥爷生前写给王婶的。他颤颤巍巍地念道:

“婶子,我走了,不用惦记。三十年来亏欠你太多,这座山虽然不值钱,但五年前县里规划要在这修旅游度假区,地价已经翻了好几倍…”

村里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那座光秃秃的山竟然值钱了。

王婶却像没听见一样,捂着脸痛哭。几个婶娘上前安慰她:“这是福报啊,老天有眼。”

村长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这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其实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想把山给你,可又怕你知道后会有负担,觉得是我的施舍。婶子,我知道你不在乎钱,但我希望你和小陈今后的日子能轻松些…”

听到这里,王婶的哭声更大了。她跪在七舅姥爷的棺木前,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远远地站在人群外,望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葬礼结束后,我去看望王婶。她坐在院子里择菜,动作麻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王婶,您还好吗?”我问。

她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好着呢,日子还得过。”

我坐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看她择菜。院子里的老水缸边上长出了几棵野草,缸沿儿上还放着七舅姥爷生前用的烟斗。

“您知道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七舅姥爷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您那山的事?”

王婶的手停了一下,眼睛看向远处的山:“知道。”

她的回答让我惊讶。

“十年前县里就来人谈过收购了,比市价高一倍。”王婶平静地说,“我们村的事,有什么能瞒得住?”

我更惊讶了:“那您…为什么装作不知道?”

王婶笑了,那笑容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骗了我,我也骗了他。这辈子,也就这点儿乐趣了。”

她站起身,走到院子边缘,望着那座山:“老人家常说,人这辈子要学会放下。可他自己却放不下,总觉得欠我的。”

王婶的眼睛湿润了:“其实谁欠谁啊?他给了我个家,把我当女儿看,这些年我照顾他,不也是应该的吗?”

傍晚时分,我准备离开。王婶送我到村口,递给我一个布包:“这是你七舅姥爷生前留给你的。”

回家后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和一些老照片。笔记本里记录着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有七舅姥爷的字迹,更多的是王婶的。有记账的,有记天气的,还有记录老人病情的。

最后一页是七舅姥爷颤抖的字迹:

“我知道王婶早就知道山的事,但她从不说。这辈子,我欠下的情太多,还不清了。唯愿来世,我能做她的依靠,而不是负担。”

几个月后,我再去樟树村时,惊讶地发现”秃尾巴”山上种满了树苗,绿油油一片。山脚下还修了一条石板路,通向村口。

王婶站在路边,带着老花镜数树苗:“五百零七,五百零八…”

看见我,她笑了:“这是你七舅姥爷的心愿,山上种满树。县里要收购这块地,我不卖,就是要把它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可是,那可是几百万啊。”我忍不住说。

王婶撇撇嘴:“钱算什么?这山,是我和他的约定。”

她指着山脚下新修的石碑,上面刻着:“陈家樟树林”。

“他姓李,您姓王,为什么是陈家?”我问。

“傻孩子,”王婶笑了,眼角的皱纹像山涧的溪流,“是你七舅爷的姓啊。这山是留给他的。”

此时,一个年轻人从山上走下来,手里提着水壶,是王婶的儿子陈明。他大学毕业后回到村里,帮着母亲打理这片山林。

“妈,树苗都浇完水了。”陈明擦着汗说,“县里来人问咱们要不要参加生态农业项目,可以申请补贴。”

王婶点点头:“你看着办吧,你爷爷在天上看着呢。”

太阳西沉,金色的光芒洒在”秃尾巴”山上。那些小树苗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一排排守护者。

而我突然明白,这山并不是七舅姥爷留给王婶的礼物,而是他们彼此间三十年如一日的守望与陪伴。

在这个小山村里,有些情比山高,比海深,道不明,说不清,却能温暖一生。

村口的老樟树下,七舅姥爷的墓碑静静矗立。王婶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一会儿,有时候唠叨几句家常,有时候只是静静地坐着。

“老头子,树苗都活了,”我听见王婶轻声说,“这回我赢了。”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回应:“好,你赢了。”

来源:云朵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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