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立德拎着一兜子菜,喜气洋洋地打开家门,把买来的菜整整齐齐地放进冰箱。
“您好,我要取两万块钱。”
“大爷,可是您当前帐户余额不足5元。”
五一假期,张立德来银行柜台取钱,却被意外告知自己只剩下3块2毛钱。
存了大半辈子的55万养老金不翼而飞?张立德手脚发软。
“这不可能,我没有来取过钱,也没有开通手机支付,我的钱怎么会没有?”
张立德绝望倒地,不停地冒着冷汗,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走了他的钱?
本内容纯属虚构
1
“老张,这么晚还去超市买菜呀?”
张立德提着超市袋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好碰见打完牌的邻居老刘。
“是啊,超市这个点打折,菜价要比平时便宜一倍呢。”
张立德拎着一兜子菜,喜气洋洋地打开家门,把买来的菜整整齐齐地放进冰箱。
他坐在餐桌边,拿出中午吃剩下的饭菜,随便热一热就又变成了他的晚餐。
张立德一边吃一边环顾着自己安静又陈旧的房子,不禁感到十分寂寞。
他今年62岁了,是钢铁厂的退休老工人,独自住在城郊钢铁厂的职工小区。
这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陪张立德度过了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见证了他从盛年走向暮年。
他原本是有一对儿女的,但女儿张馨远嫁国外,儿子张霄打小和他性格不合。
张立德节省爱唠叨,偏偏儿子张霄个性十足,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他最受不了父亲成天在自己耳边念东念西。
他俩脾气还不对付,常常说不了几句话就要大吵一架。
以往还有张立德老伴儿在夹在中间做和事佬,但自从老伴儿去世后,他和儿子的关系就急转直下,可谓是降至冰点。
尤其是张霄结了婚,自己独立门户后,便只有逢年过节会来送下礼,平日里基本不往父亲家走,甚至连电话都很少打。
张立德现在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巢老人,瞅着其他同龄人子孙满堂,承欢膝下的,他别提有多羡慕了。
他透过窗户望着熙熙攘攘的万家灯火,深深地叹了口气。
万物复苏的春天看样子也并不好过。
但再孤独的日子也得好好活下去,张立德依旧每天六点起床,去公园锻炼一会儿,再去吃顿热乎乎的早饭。
“哟,大爷,今儿个来这么早呀?”
早餐店小郑这边忙个不停,但还是挤出空档跟这位老顾客打着招呼。
“是嘞,小郑你给我拿俩素包子和一碗豆浆,我坐这吃。”
张立德坐在店里的角落,等着小郑把他的早饭端上来。
“大爷,明天五一,我要闭店,带着老婆孩子出门玩两天,您千万要记得可别跑空了。”
小郑把包子豆浆端到他面前,还给他送了个茶叶蛋。
张立德吃着东西心里却不是滋味,连小郑都有安排就他孤家寡人一个。
默默吃完手里的早饭,他就去了菜市场。
上回他去买菜时,菜摊刘婶忙昏头了,给他少拿了一根茄子,他今天得去要回来。
“刘婶,我来拿上回少的那根茄子,你再给我称半斤豆角,一斤萝卜,我一起带走。”
刘婶见是他张大爷,微笑着把东西递了过去,“大爷,你今天怎么舍得买这么多菜?是儿子要回来啦?”
“那混小子,爱回不回!五一来了,超市和菜场都关门,我买多点囤着这几天慢慢吃。”
“一共6块2毛钱,扫码还是现金呀?”
张立德掏出了自己的布袋子,从里面数出了六枚硬币:“我不会扫码,我只用现金,这里是6块钱,你数数,剩下两毛钱你就给我抹了。”
没等刘婶同意,张立德不由分说地提着菜走了,刘婶看了看手里的硬币,又望了望他蹒跚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这老头可真是分斤掰两地省了大半辈子。
张立德回到家,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就开始记账,这是他几十年的老习惯。
他从来都是能不花的绝对不花,该花的也省着点花,克勤克俭,持筹握算地过了一辈子。
一件衣服缝缝补补地穿了一年又一年,脚上的老北京布鞋洗得发白破洞也继续穿。
厨房里的那些电器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还能修他就坚决不换,连锅碗瓢盆少说都用了十五年,他虽然节省但好在十分爱干净,家里的老物件旧但整洁。
就连女儿从国外寄回来的补品他也从来不舍得喝,把它像黄金一样藏在柜子里。
张立德拿笔在账本上划了划,算了算。
这个月加上水电煤气费,他一共才支出了八百块,这个数字只到他每月3200退休金的四分之一。
余下来的钱他都要定期存进存折里,这个存折是他专门开来给自己养老的,这几十年他断断续续往里存了整整55万,这些钱就是他的底气。
想到自己的存款,张立德心满意足地带着笑容进入梦乡。
2
第二天,张立德照例去公园锻炼,刚巧碰到李大爷提着个鸟笼走了过来。
“诶,老张,你一个人呀?过节没去儿子那吗?”
张立德掩饰着心里头的落寞,强颜欢笑道:“他叫我去,我嫌地方太远,不想去。”
“这样啊,那你来陪我下会儿棋,咱哥俩好好唠会儿。”
李大爷看出了张立德的惆怅,但却假装不知道似的,拉着他下棋。
张立德是非常享受这种时刻的,和自己的老哥们在一起唠嗑,下棋能让他暂时忘却孤独。
“老张,你知道小区附近要开一家养老院不?听说设施都备好了。”
“是吗?我今天头一次听说呢,那养老院感觉咋样呀?”
张立德暗自动心,他知道靠儿子养老是靠不住的,女儿又远在千里之外,到最后自己老得走不动路了还是得住养老院。
李大爷热心回答:“是大公司投资的,感觉应该不赖,你不是给自己存了笔钱养老吗?刚好可以去试试这家养老院。”
“那钱我现在是一分不敢动,我就等着给我自己养老用,如果这家养老院价格合适的话,我就考虑考虑…”
“不是我说你,老张你这也太省了,就你今天穿的衣服,恐怕还是二十年前厂里发的工服吧!”
李大爷皱着眉头扫视着张立德的打扮。
张立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鞋子,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不是没坏吗,没坏就接着穿,省下来的钱就存起来,还能给我孙子外孙买点小玩意儿呢。”
“你对你孙子外孙倒是大方,但对自己也太抠门了,那养老院我听着是真不错,要是合适你干脆就住进去吧,不要在乎那些钱,反正你钱也存够了。”
李大爷苦口婆心地劝着,他和老张认识数十年了,对他家里情况是了如指掌。
张立德虽然同儿子张霄不合,但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张霄很少联系他,但他心里绝对是念着这个儿子的,只不过脾气犟不好意思开口。
张立德沉默着不回话,李大爷深深叹了口气,“你好好考虑下我的建议吧,对自个儿好点,还有你那腰伤,早点去医院治治。”
李大爷和张立德常年在钢铁厂工作,用腰过度,老早就落下了腰肢劳损的毛病。
李大爷退休后总去医院做理疗,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但张立德就囫囵去药店买几副膏药,随便一贴,腰伤一点不见好。
张立德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都是老李说的那些话。
他确实是省,省到了一种境界,腰疼不去医院治,家里的空调坏了也不舍得买新的,天气热了就拿老风扇吹,冷了就多盖几床被子。
沙发更是破得连里头的弹簧都看得到,他也不换,就拿几床旧毯子塞到沙发里面垫着接着用。
衣服呢不是早些年厂里发的,就是老伴儿女儿之前给买的。
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主动买新衣服穿的,鞋子就更不用说,翻来覆去就是三双鞋,一双老北京布鞋,一双棉鞋和一双雨鞋。
但就是这样一个勤俭的老人对孙子辈却是十分大方,过年给他们包压岁钱都是厚厚的一沓,他望着可爱活泼的孙孙,他就喜笑颜开。
张立德其实每天都在盼望着,儿子能带着孙孙上门看自己,但这种情况却鲜少出现。
其实,他的那些钱除了要给自己养老之外,他还想留着点给后代急用。
万一儿子女儿出啥事,急着用钱呢?万一孙孙长大要出国学习呢?
他省了一辈子也就想临到头了能给儿女留下点东西,让他们念着点自己的好。
张立德坐在客厅里望着自己的卧室门,他的存折就锁在在门后面的柜子上。
那里面的55万可谓是他这辈子做出来的最大成就,也是他的安全感所在。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难以承受的意外即将发生。
3
深夜,外面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如注。
张立德的腰伤突然发作,疼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喊难受。
他以为忍一会儿就过去了,但没想到活活捱到早上,这疼痛也没过去。
这下张大爷疼得受不了了,他皱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去诊所看看。
他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强撑着身体扶着墙下楼,但走到社区诊所才发现人家关门了。
没办法,张大爷只能咬咬牙,狠心斥巨资打一回出租车去中心医院看看。
“大爷,您这腰伤拖太久了,现在保守治疗已经没用了,得开刀做手术。”
“大夫,这些多少钱呐?”
张立德一听见要做手术就十分紧张,着急问费用。
“一整套手术做下来,包括后续的恢复,护理等需要两万左右。”
医生仔细地看着张立德的检查报告,表情认真。
张立德听到这个数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万块他得省多久?他动过放弃治疗的念头,但无奈腰疼得他难以忍受。
“这样吧,做手术你先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先给您打个止痛针。”
医生看出了张立德的犹豫和难受,给他充分的考虑时间,毕竟治病也要尊重患者的意愿。
打了止痛针的张立德稍微舒服了点,他拿着检查报告走在医院回廊,眉头紧锁。
看样子这笔钱是非花不可了。
张立德扶着腰,坐上了回家的车,一进屋他就去卧室里拿出了那个宝贝存折。
他摩挲着上面的数字,十分舍不得,这可是他一分一厘攒出来的呀。
“早花晚花都得花,花钱做手术也算是把钱用在了刀刃上!”
张立德默默地自我安慰着,心里却在暗自盘算,重新攒回两万块需要多久。
他小心翼翼地把存折和身份证放进自己的里衣口袋,换上了体面的压箱底外套,临出门前还特意用水抹了两把头发,抬头挺胸地踏上了前往银行的路。
五一假期间,银行除了值班业务员也就只有寥寥几个人来办理业务。
张立德在等候区没坐多久,就被广播叫过去了。
“请14号到2号窗口办理业务,请14号到2号窗口办理业务。”
张立德深呼吸了口气,匆忙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角,走向了2号窗口。
“小姑娘,我要取两万块钱。”
没等业务员说话,张立德就主动抢答,他将自己的宝贝存折和身份证推进窗口。
“好的,我现在就给您办理,请您稍等一下。”
业务员挂着礼貌地微笑,服务态度良好,但半分钟后,业务员却把向上翘起的嘴角耷下来了。
她皱着眉头看向窗口外的张立德:“大爷,您的帐户余额只有3块2,不够您取两万的。”
“什么?小姑娘你再说一遍。”
张立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脏狂跳了起来。
业务员再次核对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大爷,这数据显示你账户里确实只有3块2,我没骗您,是不是您自个儿记错了?”
张立德两眼发黑,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鸣,站都站不稳。
“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记错了?里面55万都是我一块一块存进去的。”
“我最近也没有取过一分钱,怎么会只剩下3块钱?”
他的手抖得像筛糠,语调都因为慌张而尖锐上扬,这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大家用奇怪的眼神不约而同地看着他,张立德丝毫没有感觉到,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我的钱呢,我的钱哪去了…”
经理也注意到了这个慌乱失措的老人,急忙带着保安走了过来,他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立德。
“大爷,出什么事了?您慢慢说,我们一块想办法。”
“我的钱没了,55万只剩下3块2了,你帮我报警,快报警。”
张立德紧紧抓住经理的袖子,迫切地要求着,经理察觉到了事情确实有些不对劲,连忙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方很快就赶到现场,了解了来龙去脉后,就调取了张立德存折账户近半年来的支取记录。
“大爷,我们通过数据核对,发现您账户分5次转出人民币共计55万元。”
“第一次是大年初一,转出人民币十五万元;
第二次是3月3日,转出人民币十八万元;
第三次是3月18日,转出人民币八万元;
第四次是4月1号,转出人民币九万元;
最后一次是4月27,转出人民币五万元。”
经理怕张立德年纪大看不懂复杂的转账记录,于是便将详细的支取情况口述给他听。
张立德双手一摊,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我一分没取啊,谁取了我的钱?”
“大爷,您别急,我们先了解下全部情况,再来帮您解决这个事情。”
一旁的警方及时安抚着张立德的情绪,又示意经理继续把情况讲清楚。
“我们这数据显示,您的这些钱都是通过网络银行转出的…”
“不可能,我从来没开过网络银行,我连电子支付都不用的!”
还没等经理说完,张立德就急急打断。
“大爷,您账户确实是在今年1月份开通了网络银行,我们都有记录的。”
经验丰富的警方瞬间就嗅到了不对劲,连忙询问着张立德:“我们现在怀疑是有人盗用了您的身份,给您开通了网络银行,再借网络银行私自盗取您的财产。”
“请问您近期有把证件和存折给过谁吗?嫌疑人可能是拿着您的证件和存折来过柜台,重设了密码并且还开通了网络银行。”
“我不存钱的时候,存折一般都放在卧室的柜子上,只有存钱的时候才会拿下来,身份证明的话,我记得我曾经丢过一份复印件,我以为是我年纪大了记不清放哪了。”
根据张立德提供的线索,警方接着说:“那这样的话,只要避开您存钱的日子,嫌疑人就能拿着您的存折来银行后改密码,改完后迅速偷摸放回去。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您也不会发现。”
“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调取您小区内的监控,看谁在1月份左右,短暂且迅速地拿着东西进出您家,这样我们就能快速锁定嫌疑人。”
警方办事利落干脆又条理清晰,让张立德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但后背却隐隐约约冒着冷汗。
他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几天警方翻阅了大量监控,终于找到了嫌疑人的身影。
“大爷,您看您认识这个人吗?”
警方表情凝重地指着监控画面中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个人在1月16号下午2点进入张立德家,2点半后走出门,却又在4点时回来,并在屋内短暂停留了5分钟后急忙离开。
张大爷闻言凑近了看监控画面,然而却在看清对方的下一秒后,呼吸停滞,踉跄倒地:
“怎么会是他?这不可能….”
“大爷,您认识这个人?”
张立德反应瞬间引起了警方的注意,警方敏锐地感觉到张大爷和这犯罪嫌疑人关系匪浅。
接下来张立德的话也证明了他们的猜测。
张立德跌坐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颤抖的嗓音从指缝中溜了出来。
“他不是别人,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这一句话让在场民警哗然,顿时鸦雀无声,他们从业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儿子偷老子钱的。
“他手里拿着的是我的身份证复印件,也只有他知道我的存折放哪了。”
“我从来没怀疑过是他,根本没有往他那边想,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亲生儿子会转走我的养老钱。”
“大爷,您冷静,我们先把您儿子叫来仔细询问一下,再确定是不是他,如果是的话,就叫他把钱还给您。”
警方当下就给张立德儿子张霄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您好,请问是张霄吗?这里有一起蓄意盗取他人钱财的案件与您有关,请你速来派出所做笔录。”
张霄语气淡定,似乎对警方传唤这件事早有准备。
“行,我现在就过来。”
语气冷静到警方都诧异,张立德也一直没回过神,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悲伤当中。
警方带着张立德一起回到了派出所,所有人都等待着张霄的到来。
他们也想不明白,张霄何必去偷自己父亲的钱呢?如果急着用钱,跟父亲打个商量不就好了吗?何必花那么大功夫大费周章地偷存折,开网络银行呢?
一个小时后,张霄驾着车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姗姗来迟。
他一进派出所大门连看都没看父亲张立德一眼,一句辩解都没有就跟着警方走进了笔录室。
“请问您是否于今年1月份私自盗取了张立德先生的存折与身份证复印件去工商银行修改密码,并开通网络银行,分批次转走张立德的55万存款?”
事已至此,张霄无可辩驳,对上述事实供认不讳。
“对,是我做的,我承认。”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还有你是如何得知该存折的原密码的?”
张霄低头停顿了一会儿,再抬头眼里竟然有些愤愤不平的怒意,毫无愧疚可言。
“我就是要拿他的钱,给我自己出口气!”
他咬着牙缓缓开口,从他的讲述中众人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旁的张立德听得目瞪口呆,这么多年了,他这才知道自己和儿子有多大的隔阂。
张霄从小就淘气调皮,古灵精怪,时常做些恶作剧让大家伙束手无策,哭笑不得。
他不是砸坏领居家窗户,就是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原本就老实内敛的张立德成了学校的常客,时不时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
张立德觉得儿子给自己丢了面子,他一犯错回家就对他进行棍棒教育,所以张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常事。
除此之外,由于张霄整天和其他小男孩上蹿下跳,经常弄得满身是灰回家,白衣服出门黑衣服回来。
光他妈给他洗衣服就要费老半天,张立德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就下令天天给他穿灰扑扑的旧衣服,这样耐脏还省钱。
相比之下,张霄的姐姐张馨就乖巧许多,不仅学习上积极努力,人也聪明懂事,打小就懂得体谅父母,父母周末加班时,她就主动给弟弟煮面做饭。
张立德十分满意这个女儿,提起她都喜笑颜开,特别是女儿学习成绩出类拔萃,常年霸榜前三,这更成了他炫耀的资本,时时刻刻把女儿挂在嘴边,不仅如此还经常给女儿买礼物奖励。
反观张霄,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得。
长久之下张霄就觉得张立德十分偏心眼,对姐姐如此大方,对自己抠搜就算了还动手打骂。
因此,张霄一直压了股子气在心里,经常故意和父亲张立德吵架以此来发泄自己心里的不公。
但这事却还不是张霄怀恨在心的根源,另一件事情的发生才让他对父亲彻底失望。
十年前,张霄和女友正处于谈婚论嫁的时期,女方除了提出要房子之外,还要了一辆车。
房子首付,张立德两口子老早就为儿子备下了,这都是他们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
但如果再加上车子的话,他们就有点难办了。
张立德半夜跟妻子商量,让妻子去回绝女方这个要求,并气愤地说道。
“这混小子从小到大花了我多少心力,好不容易养成人了,娶个老婆还要花我这么多钱,你去告诉他,房子我们给,车子就不要想了。”
殊不知,张立德这句气话正巧被门外的张霄听得一清二楚,他对父亲彻底失望。
再后来,张霄自己找朋友东拼西凑,咬咬牙凑到了买车的钱,这场婚事才得以继续下去。
从那时起,这件事就一直成了张霄心里过不去的那根刺,因此他除了逢年过节会来父亲家做些表面功夫外,其余时间基本不会来。
至于这次为什么盗取张立德的钱,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张霄投资失败,损失了将近50万。
这事就连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张立德呢?
张霄这个人和他父亲一样好面子,不想将这种丢脸的事说给别人听,让大家伙看笑话。
但投资失败的钱总得有人承担吧?张霄的小日子虽然不算穷,但这50万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再说了他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思量之下,他想起了父亲张立德有个存折,里面刚好就存了50多万的养老金。
张霄这一下子就来劲了,眼里闪着红光,暗自做着计划。
他趁父亲不在家时,偷摸着拿到他的存折与身份证复印件来到了银行。
他拿着存折在原地发怵,他这时才回过神,自己不知道密码呀。
但路都走到这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他印着头皮走到柜台试着密码。
这一试还真被他试队了,张霄内心狂喜,没想到这傻老头真用他自个儿生日做密码。
张霄就这样开通了网络银行,并分五批转走了张立德养老金55万,还清了自己投资失败的欠款。
“我就是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拿回他这些年在我身上少花的钱!”
张霄忿忿地说着,张立德悲痛地流着泪,不是为自己钱没了而哭,而是为父子间隔阂至深而抹泪。
其实父子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当时他主动去与儿子沟通,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样“对簿公堂”的残忍画面?
“儿啊,我有错,你也有错啊!你需要钱跟我说一声就好了,我能给的都给你,何必做得这样难看?还有你结婚买车那事,那些话都是气话,钱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啊!”
张立德声泪俱下,所言字字真诚。
张霄看着年迈的父亲如此卑微申辩,也不禁心一酸,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委屈。
“我说了你就会给我吗?你只会像小时候一样痛斥我不争气!说我丢了你的人!我宁愿被抓进派出所也不想求你给我钱。”
说到伤心处,张霄扭头哽咽。张立德闭着眼摇了摇头,虚弱地对一旁的警方说。
“警察同志,我要撤案,这事儿就这样算了。”
“大爷,您确定要撤案吗?就这样撤案的话,您的钱我们就不负责追回了。”
警方再三确认,张立德都是点头。
已经做好准备入狱的张霄听到父亲的话,诧异地瞪大眼睛,他没想过视财如命的父亲会这样放过自己,连句责备的狠话都没说。
他顿时心一紧,喉口发酸,欲言又止。
张立德走了进来,拍了拍他的肩,“儿啊,这些钱我都给你,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我还是你的父亲,我家的门也一直为你敞开。”
说完这句话后,张立德佝偻着身子蹒跚着脚步走向回家的路。
张霄看着父亲落寞孤独的背影终于落下了强忍许久的眼泪。
这口气,他为自己出得畅快吗?其实未必。
回到家后的张立德给远在国外的女儿打去了电话,让她给自己打3万块回来给自己做手术,但对于张霄盗取自己财产的事情只字不提。
这件事就让它跟着以外的那些误会恩怨,随风而去吧。
张立德太疲惫了,他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是否在后悔当初没有与儿子好好沟通?又是否在后悔自己年轻时脾气不好,只会用拳脚管教儿子呢?
张霄又是否后悔自己行为偏激,伤了老父亲的心呢?我想他在派出所落下的那滴泪说明了答案。
完结
来源:云下自在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