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家多有栀子树,那是乡党过于喜爱而栽培。栀子树本就不择土壤,无惧风雪雨霜,只须弄一枝秧苗信手栽下,自不用去多心管理,日久就会郁郁葱葱。因而在我看来,“栽培”二字与其说是人在表功,倒不如说是树在捧人。
老家多有栀子树,那是乡党过于喜爱而栽培。栀子树本就不择土壤,无惧风雪雨霜,只须弄一枝秧苗信手栽下,自不用去多心管理,日久就会郁郁葱葱。因而在我看来,“栽培”二字与其说是人在表功,倒不如说是树在捧人。
秧苗栽下后,一待稳蔸,就会茁壮成长,三五年混个孩童高度自不在话下,其四季常青姿势不用开花也招人喜欢。等到春风又绿江南,枝头露出螺旋芽头时,有经验的老人就会说:“咦!爆嘴了,今年怕是要开花哒。”于是那芽头如通人性一般,纷纷膨胀起来成为花苞,多到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地步,势必就要撑满主人的花桶。
临近端午,似乎天人响应,原本绿里透白的花苞竞相怒放。洁白花朵挂满树身,便将主人房舍香了个一塌糊涂。一家老小眼见花开,便拿的拿桶,摘的摘花,烧的烧水,定要让这高雅之物尽快摆上餐桌,皆因节日里的最好时蔬就是它!
水开了,栀子花也就摘满花桶。临下锅前,老奶奶不忘从中拿一朵戴到孙女头上,然后才去安心汆制。待用篾捞子快速搅动,又迅速捞起滤干沸水,然后才丢进盛有冰冷井水的木盆中过凉。那泥土般褐色似乎告诉人们,花既来自大地,便有大地本色。
汆好栀子花后,除了留下吃份,多余则被拿到城里叫卖。三五市民围拢来自不用细看,闻那芳香就知不可多得,便掏钱你一斤我一斤地买进家门。于是一到中午,千家万户除了雄黄爆竹迸发出瞬间烈味,还有桌上素炒栀子花散发着悠悠清香。
一家人入席坐定,老爷爷端起酒杯惬意抿上一口,再扶箸夹些栀子花细嚼,除了感觉爽口,更有满嘴余韵。顽孙争要桌上的红印包子、蘸糖棕子还有咸鸭蛋时,他就会边夹边教化“吃是吃,可别忘了汨罗江里的屈原哦。”联想屈子性格有如栀子花般高雅,当喃喃自语“自古忠臣命不长,唯有清名传万古!”二行清泪就流淌在双颊,继之掉进手中酒杯。
眼望厅堂上的“天地君亲师位”,老爷爷暗忖既当门户,虽是小微身家,似没忘记前传后教忠烈精神,于是再夹一箸栀子花入口,心里就充满自豪与希望。
来源:铁血汉图文工作室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