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光荣的成长》(19)•艰难的十七昼夜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04 06:34 3

摘要:当我拿到近70年前有些泛黄的《光荣的成长》这本书时,真想一口气读完,这是26军战争年代艰苦奋战的真实事件。阅读了它,会让人想起:26军部队是怎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经历了旷古未有的各种艰险,战胜了多少难以忍受的困难。有多少英雄的战士,以非凡的勇敢与智慧,为战争

打小就见过《光荣的成长》这本书。为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解放军零九三六部队即26军于1957年8月1日编印了这本文集。

当我拿到近70年前有些泛黄的《光荣的成长》这本书时,真想一口气读完,这是26军战争年代艰苦奋战的真实事件。阅读了它,会让人想起:26军部队是怎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经历了旷古未有的各种艰险,战胜了多少难以忍受的困难。有多少英雄的战士,以非凡的勇敢与智慧,为战争的胜利创造了奇迹;有多少人民的优秀儿女,为国家解放民族独立贡献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

文集中有曾任26军77师副师长彭玉龙的《艰难的十七昼夜》,我仔细阅读了英雄前辈的回忆文章,深受鼓舞和教育。

一、粉碎凶残的“铁壁合围”大扫荡

彭玉龙1947年在华野八纵23师67团任团长,和时任团政委后任26军军政委的魏伯亭同在一个团共事过。

彭玉龙《艰难的十七昼夜》,讲得是1941年11月日本鬼子对沂蒙山区进行大“扫荡”,身负重伤的彭玉龙营长在鬼子“铁壁合围”中,躲过一次又一次劫难,这其中有老百姓冒着危险的帮助,也有战友无私的相助,让他度过艰难的14天,终于等到部队打回来,彭营长回到温暖的怀抱。

1941年11月2日,日寇在其驻华北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亲自指挥下,集中四个师团、三个独立混成旅团和临沂、费县、蒙阴、沂水、莒县的守备队及刘桂堂匪部等,共5万余人,对鲁中沂蒙区开始了疯狂的大“扫荡”,至12月底,历时50余天,我根据地党政军民经历了空前的艰苦斗争。

敌人以往“扫荡”,多采取“分进合击〞的手段,而这次则采用“铁壁合围”、“纵横拉网〞、“梳〞式推进;“辗转抉剔”,反复“清剿”,逐步压缩,分割“蚕食〞的战法,其手段极为毒辣。妄图一举围歼八路军山东纵队领导机关及我军主力,毁灭沂蒙山区根据地。基于这一严重形势,上级及时发出反“扫荡〞指示。鲁中军区各旅、团普遍动员,疏散老弱,掩藏笨重物资,准备干粮,补充弹药,做好战斗准备。

11月2日,新泰、蒙阴之敌不断出扰。3日晚,蒙阴之敌400余人秘密出动,不走大路,不经村庄,于4日拂晓,突然包围驻马牧池山东纵队指挥机关。当时,第1旅已跳出敌合围圈,分路向外线转移。当第1团得知纵队司令部被敌袭击后,团参谋长高文然奉命带一个营从白马关返回,接应指挥机关,途中在田家北村与敌遭遇,先敌开火,展开激战。掩护指挥机关转移后,随指挥机关转移。5日晨,第1团到达辽阳崮与敌遭遇,杀伤敌一部,将敌击退。第2团西越新(泰)蒙(阴)公路,迅速转移到石莱一带,不断破袭铁路,打击敌人,镇压汉奸。

第4旅主力在新泰以东,阻击配合日军向我进犯之顽军,并不断向敌占区袭扰,同时派出武工队打击敌人。

敌在大“扫荡”中,反复“清剿”,大肆烧、杀、抢、掠,到处搜查,野蛮屠杀我抗日军政人员和群众。根据地遭受巨大破坏,许多村庄变成一片废墟。马牧池一村,曾遭敌三次纵火,沂水南寨村仅130户,青壮年被敌抓走80人。但是,根据地人民群众以顽强不屈的精神与敌斗争,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蒙山区鞋厂女工,在敌“清剿”中带着鞋料,散居山洞,始终坚持了军鞋生产。沂水西五拱桥村长保存粮食等军用物资50万斤,敌为逼他交出物资,将他投进铡刀内三次,刃破脖子,他都坚决不发一言。沂南鲁山后、艾山后等五个村庄的群众,分散掩护了我军1300余名伤病员,他们千方百计地转移、隐蔽和护理,保证了所有伤病员的安全。南墙峪农会主任张效治,一家藏了五个伤员,日寇快进村时,他一个一个往村外山洞里背伤员。等把伤员安排好,回家去背年迈的父亲,碰到一个掉队的女同志,把这位女同志藏好。这时日寇已进了村,背父亲来不及了,等“扫荡”过后,张效治的父亲已被敌惨杀,躺在血泊之中。沂蒙根据地的人民群众,用自己的亲骨肉保护了许多八路军指战员、家属及其子女,为我军胜利的历史增添了光辉。他们“坚壁清野”,以对付日寇的“三光政策”,以地雷战、麻雀战袭扰敌人。沂水县岸堤区游击小组30余人,在徐明山带领下,始终坚持芦山、牧虎山等重要山区,神出鬼没地打击小股“清剿”之敌,根据地人民发扬了崇高的民族气节和革命精神,为赢得反“扫荡〞的胜利做出了无私的贡献。

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扫荡〞沂蒙之敌除留少数部队在根据地外,大部开始撤退。鲁中部队一面尾追截击敌人,一面向留在根据地内之敌实施反击,连续拔除了环蒙公路上敌据点14处,并打退了顽军对根据地的进攻。

沂蒙山区军民英勇顽强,经过50多天的艰苦奋战,共毙伤日伪军2500余人,粉碎了日伪军“铁壁合围〞,保存了有生力量,坚持和保卫了沂蒙山区根据地。

二、《艰难的十七昼夜》

1941年10月,在费县北部打土匪刘黑七的战斗中,我的右腿中弹骨折,负了重伤,被送到鲁中卫生三所治疗。不几天,鬼子就开始了五万多人的“铁壁合围”,从四面八方向根据地涌来,卫生所随主力转移了,我和另外两个重伤同志,就地隐蔽下来。

武胜堂西南三里远的山坡上,有一个小小的朝天洞,旁边堆着一堆秫楷,我们三人就住在这里,靠着部队临走前留下的四天的干粮和一小罐清水过日子。

很快,敌人来了,山下的村庄一个接一个地起了大火,一条条粗大的浓黑色的烟柱,直入云霄,遮蔽了天日。山下武胜堂传来的战马嘶叫声、军号声、凄惨的哭叫声和断断续续的枪炮声混成一团。我们蜷缩在这低低的隐蔽洞中,熬过了这紧张的第一天。天黑后,出去一看,啊!漫山烧起了大火。我们知道这是鬼子搜山的预兆。立刻感觉到了危险即将到来。一个头部负了重伤的同志说:“走吧!留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转出去,能躲就躲,能打便打。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另一个战士低声说:“我能走,你也能走,实在不行爬也爬出包围圈。可是彭营长怎么办呢?让他一个人在这儿等死吗?〞

接着是一阵沉默。借着映红山野的火光,我看见这两个战士憔悴的脸上显出为难的神情。我不由得摸着我那断了的腿,暗暗地思量:从1937年参加八路军到现在,我没有放下过打鬼子的武器、没有离开过同志们,这次为了粉碎敌人的“铁壁合围〞,为了不连累整个部队的运动,我被留下来了,难道现在就拖住他俩和我死在一起吗?“你们能走就走吧!困守在一起,不是好办法。”我坚决地说。我们辩论了一夜,尽管我怎样动员,也不能动摇他们的信念。

又过了两天,清水喝光了,只能把干粮含在嘴里靠口水化软,再咽下去,嘴唇、牙床、嗓子都划破了。然而就连这样的干粮也不多了,我再也不忍心叫他们跟我一块待下去,便以命令的口吻说:“走!能走出一个是一个。我们不能作无谓的牺牲,死也死在火线上,不能在这儿窝囊死。〞他俩没说话,但即便在这黑暗的阴影里,也可以清楚得看到他们那怒火烧红的双眼;听得见他们咬牙切齿的声音。我接着又说:“走吧!你们的伤口也快痊愈了,能撵上部队痛痛快快打上一仗,为受难的老乡报仇!〞

经过我一再动员说服,他们终于接受了我的建议,最后他俩吃力地从山脚下给我提来一罐水,然后连一点干粮也不带就离开了洞口,我挣扎着坐起来,滚到洞口,含着热泪呆呆地望着他们拖着负伤肢体,冒着寒风,慢慢的消逝在夜的黑暗中……。

靠着留下来的粮食,仅仅维持了两天。那一罐清水也喝完了。对面山上的敌人虽然已经撤走,但是这折磨人的寂寞,似乎预兆着更大的危机。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忽见洞口站着一个老百姓,身上穿着一件破棉襖,腰里绑着一根麻绳,消瘦的脸上长满了短扎扎的胡子,眼睛炯炯发光。我惊喜得望着他,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外边的情况。他嘶哑地说:“鬼子都撤啦!你也回庄隐蔽吧!躲在我家里总比这里好点!〞我让他坐下来,给他披上一件大衣。慢慢地谈起来,才知道他是挖隐蔽洞仅留下来的一个人,其他留下来照顾我们的村干部都被杀害了,房子也烧了,凡是能吃能用的东西都被抢光了,地主坏蛋都抬起头来欺压群众。村庄里到处都是老婆哭孩子叫,他是趁敌人移动时的空隙跑出来看看我们的。他滔滔不绝的叙述着,没有丝毫悲伤。显然眼泪已被怒火烧干了。我说:“我不能搬下去,那样会连累你的,只要有粮食,我就能活下去。〞他看看我的空水罐和枕头边半块没舍得吃的干粮,站起来把大衣给我盖好,说:“就这样吧!我先给你想办法弄点吃的,别的以后再说。”说完就要走,冷风从洞口吹进来,掀动着他那露着肉的单裤,他打了一个寒战。我把棉裤递给他说:“穿上吧!”他没说话,呆呆地站了一会,拿起来走了。

天黑后,他送来了二斤地瓜,几张煎饼和一罐稀饭。在平时这是不足为奇的,现在他却是冒着生命危险,走遍全庄从群众牙缝挤出来的。临走,他答应两天后再来看我。

可是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没有见他的影子。我想:莫非村里又驻上鬼子了吗?莫非他转移了吗?莫非被坏蛋告密了吗?许多可怕的念头猛烈的袭击着我,使我不能平静下来,我想爬出去看看,右腿却像钉子楔住一样挪不动。

这一天水米没有沾牙,口焦得要命,难道在这里等死吗?不能!我挣扎着垫起来,把腿上的夹板捆好,一寸一寸地向前挪,豆粒大的汗珠从额角上流下来。刚爬到洞口,一阵冷风吹来,昏迷过去了……。

等我苏醒过来时,天已经快亮了。我躺在担架上,颠簸着朝山下走,不一会在一个小路边的窝棚边停下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同志走到我的面前轻轻的叫着:“彭营长,彭营长。〞这时我才听出来是一团的一个负伤的副排长的声音。他告诉我他自己隐蔽在武胜堂庄里,给我送饭的那位老百姓已经被敌人抓去了。刚才他从别人那里听说鬼子明天可能搜山。马上找了两个人来拾我转移。我看了看窝棚,心想,最荫蔽的地方,敌人搜查得最严;离庄子太近了,敌人监视也最紧,只有这个地方,看起来很明显,但不会引起敌人注意。于是决定暂时留在这里。副排长把自己所有的干粮,三块煎饼和两个萝卜都留给我,就随着那两个人走了。我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以后也一直没有见过他,但那崇高的友情却永远牢牢地记在我的心中。

就在这天中午,敌人开始搜山。在窝棚中只能听见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的人叫马嘶的声音和杂乱的枪炮声。鬼子由山下一层层地围上山头,再由山头搜到山脚。夜里,山脚下、山半腰一堆堆的火光,把西南山紧紧地包围着,窝棚旁边不断有鬼子兵游动,我蜷伏着,大气也不敢喘。

第四天傍晚,听见远处鬼子的集合号声,我估计可能是要转移了。天黑得像锅底,山火更红更亮。我想坐起来看看伤口,活动一下,忽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沉重的皮靴声来近了。一支鬼子队伍,顺着小路向大峪方向走去,一个满口说着中国话的人,下贱地颂扬着“皇军〞的“恩德〞,赞美着“皇军铁壁合围的伟大胜利”。憎恨、厌恶、愤怒立刻涌上我的心头,我恨不得把他那颗龌龊的黑心一把掏出来。

鬼子兵一队一队过去了,军马刺耳的铁蹄又在离我二尺远的地方咔嚓咔嚓地响动着。接着是黏辘辘的铁轮转动声,我估计是敌人的山炮。就在这紧张的剎那,炮车突然把窝棚挂倒。铁轮就在头跟前滑过去了,我想靠里移动一下,可是麦草压在身上动不得,下半身已完全暴露出在窝棚的外边,接着一辆一辆的炮车滚过去了,只要他再往里挪上半尺,我的头就会压得粉碎。

拂晓,大雪漫天盖地的下起来。我慢慢地挪开压在身上的麦草,推掉腿上的积雪,再用麦草盖好,没待一会,又被雪掩没。穿过唯一通气的小孔,只能看见山边一棵老槐树,树干虽让霹雷打得烧了个大洞,但枝桠却倔强的,直伸入天空,像要把云层撕开,这景象使我深思起来:难道我就真的不能挺起身躯再战沙场了吗?难道我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了吗?……凛冽的北风刮走了身上的积雪,又钻进单薄的棉被和磨破的军衣,像无数根钢针刺在骨头上。三张煎饼勉强对付了两天,现在又是两天没吃饭了。腿上的伤势更恶化起来,像灌进一桶水似的肿涨得浑身发烧,脓水湿透了绳带,表面是一层硬梆梆的像结了冰。我想解下来看看,但连坐也坐不起来,飢饿、剧痛、寒冷,使我不断地昏迷过去。啊!多难熬的日子啊!

天又要黑啦!这已经是离开卫生所的第十四个夜晚,突然听见小路上一阵踏着积雪的吱吱声,逐渐又听见有人喘息。我抬起头看见一个仅穿一条破单裤的人,光着脚,顺着小路爬着。我清楚地看见他身上有四五处刺刀戮的伤口,血迹和污泥沾满了全身,双颊低洼下去,鼻子在轻微地撮动着。我低声叫了声“同志,你到哪里去?”他没有听见,只是喃喃地自语着:“找部队,上前钱,打鬼子。〞不停地向前爬行。我立刻为这种坚贞不拔的英雄意志所感动了,大叫了一声:“同志,给你件棉大衣。”他这才发觉有人和他说话,那冰一般的眼睛,呆呆地盯了我半天,摇了摇头说:“不像,不是彭营长,大衣你留着自己盖吧!〞转身又爬,我激动地叫起来:“同志,回来!我是彭玉龙。〞他爬过来伏在我的脸上仔细辨识着,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热泪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这时,我才听出来,他就是我营三连的小王。可是现在怎么从这副骨头架子上相信他就是从前那生龙活虎一样的十六七岁的孩子呢!

我赶忙叫他钻进窝棚里,他告诉我,他原来就隐蔽在武胜堂西南山上另一个地洞里,鬼子搜山时发现了他,被戮四、五刺刀,当时死过去了。等老百姓上山掩埋尸体时,发现他还有口气,就把他放到另一边。当时山下那么多鬼子监视着,一伙手无寸铁的群众只有眼看着抗日战士躺在山坡上听任寒冷侵袭着不敢救护。鬼子撤走后,他才醒过来慢慢地爬下山,十里地整整爬了一天一夜。当他知道了我的情况后,却立刻忍受着伤痛爬到河边破开冰凌舀了一小碗冷水,又爬到冻得僵硬的田野里扒开积雪,寻找秋收后残留的地瓜。回来后,他的伤口挣开了,殷红的鲜血滴在我身上,他没有发出一点呻吟,紧紧地咬着自己嘴唇,继续轻轻地把绑带捆好。这样不久他就昏过去了,我把他拉到怀里,裹上棉被,半天才听到他透出一口气来。第一句话就是:“彭营长,你先喝口凉水吧。〞我的心抖动了一下,用力抱紧这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眼泪大粒大粒地落在他的脸上。半天,我们说出了内心共同的语言:“这一笔血海深仇,总要报的!〞

总算有了个伴,这三天就靠小王拖着重伤的身躯爬到河边,爬到地沿,舀碗凉水捡块地瓜渡过去了。

我的伤势越来越重,小王整天整夜的守着我,照看我,他很少说话,有时他呆呆地朝着东边山口望着,自言自语地说:“总有一天太阳要从那里出来的。”

11月19日那天,太阳真的出来了,部队打回来了,我和小王,重新回到温暖的怀抱。

wP老马

2025.6.4

来源:wp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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